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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淡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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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文] 神靈通緝-vol.2 緋色誓約- 0908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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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3-8-14 18:51:50 | 只看該作者
終章 密語夜談

「陛下,權杖收回,確認為贗品。」

微弱的燭火只照亮了房間的一角,但還是能看到房間中大概的擺設。

兩側是擺滿書籍的大書櫃,正對於房門的落地窗敞開著讓月光灑落,然後是一張整齊堆放許多書本及紙張的大書桌,以及一名男子雙腿交疊正好整以暇地坐在雕刻精美的木椅上。

「知道了。」

燭火只照亮了男子光滑的下巴,讓人看不到摸不清他此刻的喜怒。

房門前,一個侍衛模樣的男子靜靜地融入黑暗中,單膝跪地等待書桌前的男子進一步的指示。

「先不動。」

男子沉吟了一會兒,食指敲打於木桌上形成規律有力的節奏,卻讓跪著的男子雙手幾不可見地發顫。

「陛下。」

男子持續用手指敲打桌面等待眼前的人繼續說下去。

跪著的男子背後早已溼透,嘴唇乾澀不已,不由得舔了一下嘴唇。

「十字墓穴有『光主』的蹤跡。」

敲打聲沒了。

「『天閣』說應該是五天前。」

敲打聲又響起,但是跟先前的頻率比起來更為緩慢。

跪著的男子此刻全身早已被汗水浸溼。

「廢物。」

男子毫無情感地吐出兩個字讓單膝跪地的男子立刻咚地一聲雙膝跪地,頭重重磕於地面。

「下去吧。」

跪著的男子全身出了一層薄汗,聽到這句話馬上敲聲無息地退出房間。

「陛下。」

女子從男子身後的陽台走出,皎潔的月光灑落在婀娜多姿的體態上,長及地的橘紅色長髮也鍍上了銀光。

藉著月光,女子將男子的一綹頭髮放在手心。

淺藍色的髮絲參雜一兩根的金髮。

「陛下,看來您又要重新染一次頭髮了。」

女子橘紅色的眼中滿是笑意,在無光時也能發出亮光的眼睛此刻更顯妖冶。

「記住約定。」

男子淡淡說了一句,女子收回手放下那綹頭髮。

「陛下,我當然記得,可是……您是否記得?」

「你要的我會給,我要的……你必須幫我拿到手。」

聞言,女子勾起艷麗的薄唇。

「是,我明白了,陛下。還有,作為好心,提醒您……似乎有人在籌畫叛亂。」

女子向後退去,一陣風捲起,妖豔美麗的身影就此消失在夜色中。

「唉唉,親愛的國王陛下,喚小的來有什麼事呢?小的非常非──常願意效勞喔!」

女子一離開,角落處就出現一身白衣、戴著白色面具的男子。

潔白無瑕的面具上除了彎起的眼睛和月牙般勾起的嘴巴之外就一片潔白,那樣的表情萬分怪異,似是嘲諷。

「協助她。」

這樣全身上下都是白色的人在夜裡突然出現都會讓人以為是鬼,但是對木桌前的男子來說似乎見怪不怪了。

「協助?……親愛的陛下啊,您應該是想要我監視她吧?」

白衣男子一屁股坐在木桌上,舉手伸懶腰,一副在自家自然隨意的樣子。

過了好久,白衣男子都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親愛的陛下,既然不信任,為什麼還要交給她?」

「我本來就不相信任何人──包括你。」

無情的話語白衣男子彷彿早就預料到了,幾聲輕笑從面具底下傳出。

「好!好!好!親愛的陛下,小的一定會完成您交代的任務!就算是赴湯蹈火小的也絕對萬死不辭!只是這個……」

白衣男子伸出手,食指跟大拇指在男子眼前搓呀搓的。

「這個東西乃是身外之物嘛!小的相信親愛的陛下您絕對不會吝嗇的,是吧?」

男子沒搖頭也沒點頭,但是白衣男子直接把沒反應當成默認,喜孜孜地笑出聲。

這邊,一樁交易完成,另一邊,剛才的妖豔女子在樹林裡與另一個穿著黑色斗篷的人談話。

「族長,您看這事能成嗎?他搞不好根本就沒這個能力把它拿到手。」

橘紅色長髮的女子聞言只是勾起薄唇,妖冶的眼睛不停閃爍。

「青,知道嗎?能讓人變強、無情甚至發狂的是什麼?」

身穿黑色斗篷的人佇立著,無聲無息。

「是被狠狠撕裂的愛而生成的憎恨。」

寒風狂烈的吹起,捲起掉落的殘葉發出令人心顫的沙沙聲。

「只要他的這股憎恨在一天,我們就永遠有機會拿回族寶,因為他需要我們的力量,去復仇。」

妖異的眼瞳光芒越加強烈,女子望向遠方。

「他將會不計一切任何的代價復仇,只要我們能適時控制、引導這股憎恨,我相信,就算要拿下這個國家也不成問題。對我們而言這樣不是更好嗎?青。」

「是,族長。」

*********************************************************************

如同深藍色鵝絨布的夜空上,一輪皎潔的明月高掛於其上散發清澈的銀光,靜靜地籠罩住這靜謐的夜晚世界,與太陽交互輪替,一齊旁觀居住於大陸上眾生靈的起落。

夜風帶起了失眠者的思緒,帶著長遠的思念吹拂大地;一聲聲飽含嗜血慾望的狼嚎聲響徹森林,為膽小動物們帶來恐懼而更加隱密的躲入巢穴中瑟瑟發抖。

「今天的夜晚很不一樣呢,是吧?」

輕輕的笑聲融在空氣裡,黑髮青年比神祇更加美麗的容顏在銀白色月光的照射下鍍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身上的深色披風被清涼的夜風灌入而鼓起,隨意屈膝盤坐在有著歷史痕跡的城牆上,慵懶地單手撐著下巴遙望城外一望無際的綠草樹木,眼中似是感嘆、似是哀愁,但是很快地,所有的情緒隱藏在那雙澄澈的天空藍眼睛之下。

「的確是,很不一樣的夜晚。」

從陰影處走出一位紫髮「少年」,不染凡塵的天使臉龐上有著少年獨有的天真純潔,微仰起頭讓銀白的月光灑落在臉上,奇特的紫眸中流轉著瑰麗神采,定定地注視著眼前的絕美青年。

「傳說在世界尚未被創造的時候,月亮就存在了,並作為眾神的居所。而每個月中的逢魔之夜指的就是沒有月亮的夜晚,世界失序的夜晚。」

明亮潔白的月光灑落,讓世界覆上一層銀白,本該是美麗祥和的景象,但是在一聲聲帶有血腥的狼嚎襯托之下,卻變成一種詭異的寂靜。

「你覺得呢?卓賽亞。」

青年依舊微笑著,但是眼中絲毫沒有笑意,只有無窮盡的冰冷,還有隱藏於其下深深的晦暗。

「無論月亮是不是神的居所、無論是不是逢魔之夜都與我無關,我只要知道我活在這裡就好,因為……我早已捨棄神了。」

狂風捲起,紫色的短髮和黑色的長髮飛揚在空中,捲走了熱氣,也捲走了這意義不明的話語。

「是嗎,捨棄了神……」青年輕聲的重複著,半垂下眼廉,伸出手抓住飄蕩於空中的墨黑髮絲,「我也希望我有一天能夠如此回答……」

皺起眉頭,紫髮少年眼中有著疑惑,眼中映著青年那抹哀傷的身影。

「你……」

「我衷心的祝福你能夠死得其所,畢竟沒有神的庇護嘛!」話鋒一轉,青年這次眼中有了明顯的笑意,帶有戲謔的話語令紫髮少年氣也不是不氣也不是地直抽眉角。

深吸一口氣,紫髮少年瑰麗的紫眸中是如同湖水一般的沉靜,直直的望進青年天空藍的眼中。

「在答應與你們同行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之後恐怕是無法像以前一樣有平安寧靜的日子……」那雙與天空一樣清澈的眼中究竟藏著什麼?為何如此哀傷?

我想知道,因為實在……實在很像,很像是以前的我。

青年的微笑依舊,絲毫不受紫髮少年話語的影響。

「你為何要找上我們?」

「你說呢?」青年笑彎了眼睛問道。

「從一開始踏進十字墓穴開始,你所有的表現都像去過那裡一樣,對那裡非常的熟悉。」

青年笑而不答。

「再加上再打倒守墓精的時候,你所使用──有『腥月果實』之稱,誕生於萬物之血並沉浸於其中五百年,最純粹、最接近原始血之力的『紅月之石』。」

青年靜靜的聽著,臉上的微笑不見一絲動搖。

「還有你拿著克里特爾權杖時所鑲嵌上去的『妖精之淚』。這兩種寶石,無論是『紅月之石』還是『妖精之淚』,在黑市中一顆都是要價上百萬金幣的稀世珍品!但是你卻輕而易舉的拿出兩顆。」

涼爽的微風吹過,再一次帶起城牆上兩人的髮絲。

「這些都足以顯示出你本來就知道該如何拿到克里特爾權杖,因為你根本就做好了充足的準備,但是……我不明白,為什麼希薇亞明明會唱十二聖贊歌的終曲,不一開始就唱呢?我相信所有的亡靈都會被淨化的。」

清脆的輕笑聲隨著微風融於風中,青年站起身雙手環胸,以居高臨下的姿態看著比自己矮一個頭的紫髮少年。

「沒錯,我的確是衝著克里特爾權杖而來,不過有一點你說錯了。那些亡靈……」

青年瞇細了雙眼,殺氣盡顯。

「本就該永遠為自己愚蠢的行為付出代價。」

青年聳聳肩瞬間收斂所有的殺氣,而紫髮少年則是跟青年一樣雙手環胸起來。

「好,我接受這個說法。可是……為什麼拿到克里特爾權杖不說一聲就自己收起來?」

幽影拿到的是艾格準備好的複製品,真品在所以人都沒察覺的情況下很快的收在斗篷之下,若不是剛好注意到,我恐怕也不會知道。

青年勾起嘴角。

「你果然看到了……那你應該知道克里特爾權杖代表的是什麼。」

「泰普姆菲葛特,九大神祉中司掌時間的神祉,克里特爾權杖是傳說中時間之神曾經的武器。」

「卓賽亞你真的很厲害,連這麼隱密的事情你都知道。」青年露出狐狸般的狡詐笑容。

……被套話了。紫髮少年臉色半黑的抿著嘴。

「為什麼找上我跟那個白癡當同伴?」

「有趣。」

「有趣?我看不是吧!你究竟知道什麼?」

「我該知道的都知道。那你知道諾爾的身分嗎?」青年斜靠在牆上,嘴角掛著意義不明的笑。

「不知道,我也不需要知道,我只要知道他是白癡就好。倒是你……知道我什麼?」紫髮少年壓低聲音,瞇細了漂亮的紫眸,渾身散發著殺氣。

「你藏的不夠好,如此而已。我建議你少用你的長杖比較好。」青年直接將紫髮少年釋放的殺氣給無視了,真心誠意的建議道。

紫髮少年輕嘆一聲,所有的殺氣瞬間消失得無隱無蹤。

「因為法杖啊……太大意了……不過,你究竟希望成為同伴的我們做什麼?」

「你們只要不要阻撓我們的道路,適時的幫助我們就好,相對地,我也會對你們提供一定的幫助。但是,只要阻撓了我們,我一定會──殺了你們!」

鋪天蓋地的殺氣直接衝擊著紫髮少年,強烈的、不容置疑的強烈殺意讓四周所有的聲音一下子全都靜止了。

「我也把話說在前頭,如果你沒有做到你說的話,或者是傷害了我跟那個白癡的一根寒毛,我絕對──會不計一切代價的殺了你!」
  
兩道強烈的殺氣互相衝擊著,誰也不讓誰的彼此對峙,直到一道狂風捲起。
  
「好,我以艾格勒斯•克拉提絲之名,在不危害艾格勒斯與希薇亞的前提下,與卓賽亞及諾爾同行期間,將會提供一定的協助,絕不傷害卓賽亞及諾爾的性命,若違此誓,我願墜入黑暗之深淵,受盡無盡之折磨而死!」
  
「我以卓賽亞•莫達爾特之名,在不危害卓賽亞及諾爾的前提下,與艾格勒斯和希薇亞同行的期間,將會提供一定的協助,絕不傷害艾格勒斯及希薇亞的性命,若違此誓,我願墜入黑暗之深淵、受盡無盡之折磨而死!」
  
兩道不同的聲音鏗鏘有力地宣誓,為了不同的人,但是同樣的心意──為了不讓重要的人受到傷害!
  
狂風再次驟起,捲起了城牆上兩人的髮絲,也捲走了這無人知曉的秘密約定。
 
                        -第一集 玄色幽風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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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灑花~~第一集完了~~
接下來就是第二集了 敬請期待喔
感謝喜歡神靈的你/妳 請繼續支持喔X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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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3-8-18 18:24:40 |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淡詠 於 2013-8-18 18:29 編輯

vol.2 緋色誓約

狂亂的過往、鮮紅的記憶,帶來的是什麼?痛徹心扉的苦痛,還是,再也無法回頭的決絕……

如火般的女子,在時間中,漠視著自身及世界的一切,活下去,只是為了最初、也是最後的約定……

「我會捨棄一切,哪怕這是無止境的等待……」


棋子早已準備好了,接下來就是登台演出了……

***********************************
楔子

綠油油的青草隨風擺動,一望無際的翠綠草原中有一顆扁平的白色大圓石,此刻圓石上正有一個身影仰躺著,俯瞰著美麗無瑕的湛藍天空,期間偶有幾朵白雲飄過,好不愜意。

銀白色的髮絲如潑墨般隨意的鋪灑在圓石上,銀白色的眼瞳倒映著晴朗無雲的湛藍天空,若是細看就能發現銀白色的眼瞳外是一圈隱隱可見的奇異金光。

剛毅的面部線條有著幾絲柔和,充滿英氣的身影雙手枕在腦後,舒服地瞇起雙眼享受微風,但是下一秒……

「呀!又被逃掉了!可惡!」

不滿的低咒聲打破了這份安適寧靜,但是女孩嬌嫩的嗓音卻讓這份不滿聽起來更像是撒嬌。

女孩有著一頭長至小腿的燦爛金髮,此刻粉嫩的小臉正氣鼓鼓的、不滿地睜著一雙淡金色的大眼睛,盯著早就離開原來所躺的地方,正站在一旁的銀髮男子。

「凱爾!下一次!我下一次一定會偷襲成功的!」

女孩非常有氣勢的指著比自己不知道高出好幾顆頭的銀髮男子,女孩異常認真的模樣與掛著無奈笑容的銀髮男子所構成的畫面非常奇怪。

「朵兒,這是你說的第五百七十二遍了,該放棄了吧?」

男子用著溫柔的語調軟聲勸道,但是顯然沒有良好的效果,反而讓女孩像炸了毛的貓似的更加氣憤。

「我不要!我不要!不要!不要!不要!……除非你給我偷襲成功一次!」

……就說是偷襲了,如果在知道的情況下讓人偷襲就不叫偷襲了吧!

男子無奈的想著,蹲下身,捲起過長的袖子開始替女孩整裡因激動而變亂的頭髮。

女孩乖乖的任由男子替自己整理頭髮,似乎是這樣的動作早已發生過好幾百遍了,漂亮清澈的淡金色眼瞳看著還是會因男子過大的動作而滑落的袖子,有好幾次衝動想要教他乾脆把袖子裁掉算了,不過話到嘴邊卻怎麼樣都說不出口。

……因為那是凱爾深愛的人為他製作的衣服,而且……那個人已經不在了……

純白的衣料偶爾會碰到女孩的臉,從碰到的地方會傳來冰涼舒適的感覺,這是這個布料最特別的地方──讓穿上的人一年四季都維持在適合的溫度,夏天涼爽、冬天溫暖正是它最大的特色。

仔細一看,女孩跟男子所穿的衣服很相似,只是女孩的衣服非常的貼身,而男子的衣服則是有些寬大,袖子也過長很多。

「對了!朵兒,我今天要帶妳去認識一個人。」

男子溫和善意的微笑沒能引起女孩多大的注意,女孩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撇過頭。

「我不要去!……除非你載我用『飛』的,用瞬間移動不行。」

男子苦笑著牽起女孩的手,下一秒,一望無際的草原瞬間變成蓊鬱蒼翠的樹林。

女孩鼓著臉,不滿的瞪視再瞪視,恨不得把男子瞪出一個洞來。

「妳說不能用瞬間移動,所以我用空間轉移啊。」

男子無辜的眨眨眼,指著兩個人下面表面光滑的扁平白色大圓石。

生氣!很生氣!

女孩睜大不能再大的眼睛,無法反駁的緊緊握著拳頭,氣得全身發抖還有隱隱的磨牙聲。

「凱恩略斯特斯瓦爾,你來啦!」

好厲害!居然能完整的講出凱爾的名字!真的是太厲害了!──這是女孩聽到聲音的第一個想法。

「是的,聖克爾克殿下。」

男子單膝著地跪下,左手放在右胸口處,溫和恭敬的說著。

不過……袖子果然太長了。

看著過長的袖子隨著男子的舉動而像是舞蹈一樣地擺動,女孩強忍著笑意肩膀微微抽動。

不過……等一下!凱爾居然跪人──!!

女孩發現這個事實後不由得驚恐的變了臉色,轉頭看看到底是誰能令男子下跪。

「凱恩略斯特斯瓦爾,這位是?」

清潤好聽的聲音就像是輕輕拂過水潭的微風一樣,讓人安心舒暢,而聲音的主人也的確是跟這美妙的嗓音很相配的人。

「殿下,她就是朵兒。」

「原來妳就是朵兒啊!我常常聽凱恩略斯特斯瓦爾提起你呢!」

開心地露出笑容,美麗得不似凡人的男孩對著女孩如此親切的說道。

一頭天藍色的短髮,看起來就很柔軟,跟髮色同樣美麗的天藍色眼瞳非常清澈,就像是雨過天晴後的天空一樣;立體的五官,沒有一樣不是上天精雕細琢,令人驚艷,再加上從內心散發而出的高貴氣質,柔和、溫暖、高貴是男孩給人的第一個印象。

「啊、啊、喔……凱爾常常提起我喔?」

女孩對著男孩的笑臉,臉不自覺得紅了起來,從耳根到臉頰紅通通的一片就像快要滴出血來似的。

「嗯,凱恩略斯特斯瓦爾很常提起妳,說妳……」

「說我什麼?」

「說妳很調皮、愛玩,是一個令人操心的人,但是……也是一個善良溫柔的人。」

男孩真誠的話語和溫和的微笑讓女孩的臉更紅了,女孩不知所措的低著頭,拼命地想讓臉上的灼熱感消退。

銀髮男子看到女孩紅透的臉後不自覺的笑了出來,男孩也發出銀鈴般悅耳的笑聲,但女孩的頭更低了,鼓著紅通通的臉羞窘地握緊拳頭。

歡樂的氣氛充斥在樹林裡,也在三人的心中留下了難忘的回憶。


這一天,男孩跟女孩相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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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星期三更第一章上喔X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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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3-8-21 21:07:45 |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荒蕪之城(上)

「啊──!」

響徹雲霄的慘叫聲很成功地激起了一群群壯觀的鳥群飛起替蓊鬱蒼綠的森林帶來了不同的樣貌。

「這是今天的第三次。」

擁有如天使般美麗容貌的「少年」冷冷地注視著面朝下、呈大字型趴在地上的人形物體。

「為什麼跌了這麼多次,姿勢還是這麼難看?」紫髮「少年」皺起眉頭淡淡地做出結論。

「諾爾!你沒事吧?」

墨黑色的秀麗長髮隨著少女的動作輕輕揚起,少女放輕腳步走到人形物體旁擔心的詢問。

少女揪起她形狀姣好的眉毛,那擔憂的模樣無不令觀者心碎,讓人為她的痛而痛、為她的傷而傷。

「沒、沒事……我沒事啦!」

呈大字型的人形物體緩緩的抬起頭,連忙安撫少女。

「我沒事啦!是我不小心,休息一下就好!」

「嗯,諾爾,你先休息一下,等一下小心一點。」

點點頭,因跌倒而身上沾滿泥土的淺金色短髮青年直起身,拍掉身上的泥土後順便坐著休息。

「真是奇怪,怎麼最近經常遇到倒楣事啊?」

淺金色短髮青年歪著頭咕噥道,同一時刻,黑髮少女帶有責備的眼神投往另一個跟她有著一模一樣容貌的黑髮青年身上。

青年聳聳肩,露出無辜的眼神。

「只有諾爾這個白痴才什麼都察覺不到吧。」紫髮「少年」嘀咕著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半個月前從訥勒城出發的四人,途中只經過一個小鎮補給必需品,經過的地方幾乎是森林不然就是草原,之所以選擇這麼偏僻的路走是因為天氣很熱,大家都不想穿斗篷熱死啊!

你想一個風度翩翩俊美無雙的美男子和一個溫柔端莊宛若女神的美女,再加上一個如天使般美麗可愛的紫髮少年,三個人走在路上是多麼的引人注意啊,所到之處不引起轟動才怪!

於是在三票對一票,但是在某魔法師的瞪視下後來變成四票的情況下才選擇了這條充滿大自然懷抱的悠閒寧靜之旅。

不過說是「寧靜」也不太對,因為某個倒楣到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程度的某弓箭手可說是幾乎每天都有一件「新鮮事」發生。

像是某人到溪邊抓魚的時候,好死不死遇到了最狂暴的特窟拉黑熊,差點死在牠手上,幸好後來某魔法師有注意到,連熊帶某人一起用雷電解決掉。

還有一次是某人去撿樹枝的時候,突然來了一大群有「死亡之針」稱呼的凡特王蜂攻擊,一樣在某魔法師的順手之下全被消滅了,不過事後的收拾工作全都落在某人頭上,至於撿樹枝的工作則是全部重來。

還有一次是最近五六天前才發生的,晚餐的烤香菇好死不死只有某人吃的那個香菇有毒,而那個毒香菇的效果就是讓吃下的人一直又哭又笑的,以致於某魔法師冷冷地說著「你果然是個無可救藥的超級大白痴!」,之後嫌惡地直接把可憐的某人丟到冰涼的河水裡浸泡。

泡冰水的效果相當良好,毒菇的效果沒了,唯一的副作用就是某人上來之後不停的打噴嚏吧!

至於現在走幾步就跌一次倒則是最新出現的倒楣事。

「這個笨蛋到底什麼時候才會發覺啊?明明每一次都很明顯……」卓賽亞無奈的搖頭嘆息,用眼角餘光不意外地看到艾格勒斯人畜無害、燦爛至極的微笑。

河邊抓魚遇到熊,艾格在場,千鈞一髮的時候他及時出手,而我再消滅牠;撿樹枝遇到王蜂,艾格不在場,但是諾爾去撿的時候有跟他擦肩而過,事後檢查發現諾爾身上沾有專門吸引凡特王蜂的蜂蜜,再加上諾爾吃到的毒菇是艾格遞來的。

每一件事都跟艾格有關,用一點腦筋想就知道了!這個白癡……

「諾爾真的非常的『有趣』。」艾格勒斯噙著笑,別有深意的望向卓賽亞如此說道。

「你放心,我不會跟他說的。」

我可不想成為你下一個目標……所以你就好好犧牲吧!諾爾。

於是某魔法師在某人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某人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就把他給「廉價出售」了!

「哥哥!你再這樣下去就真的太過分了!」希薇亞神情不悅地鼓著臉,壓低聲音說道。

「唉,小希,你這樣說哥哥,哥哥真的好難過,我也知道我這樣做有點過份,但是從上次河邊那次被你罵了,我就改用比較『溫和』的方式了。」

艾格勒斯眨眨清澈無比的天空藍眼睛向希薇亞討饒。

「……算了!但是不要再用毒菇了,會傷身體的!」

「嗯嗯,一定不會再用的!小希說的哥哥都會遵守的!」艾格勒斯溫柔地微笑,舉起右手作發誓狀。

希薇亞搖搖頭無奈的嘆口氣,對於自家兄長的個性已經瞭若指掌的她也不可能真的能夠改變自家兄長的個性啊。

「卓賽亞,真的很對不起,哥哥給你們添麻煩了。」

「沒關係。」反正……被整的不是我。卓賽亞漫不經心地回答

「你們在說什麼被整啊?」突然冒出來的諾爾疑惑的問道。

「沒什麼。既然諾爾你沒事了,我們就繼續前進吧!過了這個森林就是賽斯特斯城。」艾格勒斯微笑道。

「喔,好吧!那走吧!」雖然滿腹疑問,但是在自家同伴美麗的微笑下,諾爾還是直接將一切拋到腦後了,也錯過了這難得發現真相的機會。

*********************************************************************

「哇喔!之前來這裡的時候還不覺得它很高大,看完訥勒城的城牆之後才真的覺得它很高大!」

諾爾感嘆的看著快要遮住天際的高聳城牆,吃力地將頭抬到不能再高了,不過他身上的狀況恐怕以「悽慘」二字還不足以形容。

四肢滿布細碎的傷痕,而身上的衣服則已經看不出原貌一片土黃色,再加上那些傷口在衣服上開出的口子使得不知情的人還以為諾爾是歷經千辛萬苦而來的難民。

「這裡與塞托拉瓦帝國交界,所以賽斯特斯嚴格說起來不是城,是要塞。」

看著自家諾爾悽慘無比的狼狽模樣,卓賽亞難得的沒有冷冷出言「我們不是來過嗎?你那時候不是驚嘆過一次了?」。

或許正是因為諾爾看起來真的太過悽慘以致於卓賽亞「口」下留人。

至於諾爾為何如此淒慘,則要從距離兩個小時前說起。

本來在諾爾跌了快要將近十次,也是眾人距離目的地只有一個小時路程的時候,衰神非常「眷顧」的找上了完全稱得上是衰人的他。

所有人只來得及聽見諾爾的驚呼聲,就完全不見他的身影。

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嚇到的眾人雖然有一時的呆愣,但是馬上就回過神來,首要的工作當然是盡快找出諾爾──畢竟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總之,在眾人努力的尋找下還是一無所獲,直到一隻詭異的手從泥土裡升出來,然後被眼明手快的卓賽亞以一招普通的雷系魔法七級的「雷火降臨」給打飛出去,而被打飛的物體則呈現完美的拋物線飛出,再度完完全全栽到泥土裡。

確認已經讓對方完全喪失意識後,卓賽亞才跟兩位同伴一起走近看看到底是什麼怪物。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但是就某人先前的衰運來說也算是意料之內,被打飛的物體正是可憐的諾爾。

等到諾爾清醒,並且在卓賽亞氣勢凌人的用眼神狠狠盯視之下,再三確認他不記得是如何被打飛後,艾格勒斯這才詢問他剛剛是如何憑空消失。

詢問之下才知道剛剛諾爾是踩到了獵人在森林裡設下的陷阱,而這個陷阱是讓獵物落到三尺深的地洞裡,然後被隨即而來的厚重泥土給活活壓死或者是窒息而死。

這個方式一來可以確保獵物絕對無法掙脫,二來可以確保獵物絕對不會被其他人發現,讓獵人回收獵物的機率變成百分之百。

幸好諾爾在落下的那一刻很快就拿出弓箭插在地洞邊緣才不至於落到被泥土活活壓死一途。這也證明了弓箭手的運氣真不是普通的「好」,連好好的走路都能踩到獵人的陷阱。

「諾爾,等一下進城的時候你就先去梳洗一下吧。」

艾格勒斯聽完諾爾的話幾不可見的皺了一下眉頭,天空藍的眼中一瞬間深沉了起來,隨口丟出一句。

高大雄偉的赤黑色金屬大門前有十幾二十個的守衛正在為進城的人做嚴密的盤查,平均一個人就要查上個十分鐘左右,雖然進城的人不多,但是這種龜速的盤查速度真夠拖時間的,不過這也是基於安全之下的考量。

畢竟是邊境啊!

「下一個!」

守衛嚴肅宏亮的聲音和一絲不苟的嚴謹站姿都顯示著軍隊良好的紀律,走在四人最前面的諾爾理所當然的遞出散發藍色光芒的菱形晶牌。

站在城門前一排守衛的其中之一接過諾爾遞出的晶牌,在看過上面的字後眼中出現一絲慌亂,不過不愧為訓練有素的軍人,很快便恢復不苟言笑的一號臉,小跑步到城門後。

「發生什麼事了?」希薇亞守衛不尋常的舉動,眼中難掩擔憂的看著諾爾的身影。

「沒事。每次到一座城進行盤查的時候都會來這麼一次,等一下我們很快就可以進去了。」卓賽亞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

「卓賽亞,你難道真的一點也不好奇諾爾的身分?」

艾格勒斯眼中映著卓賽亞兜帽下絲毫不為所動的冷漠側臉。

「不好奇。反正他無論如何對我來說只是個笨蛋一枚。」

卓賽亞出人意料的回答讓艾格勒斯瞇起眼笑了。

跑到城門後的守衛又小跑步跑了回來,跑到一排守衛之中看起來像是領頭的人旁邊小聲耳語幾句,領頭的人神色嚴肅的點點頭後,那個守衛便又跑到諾爾面前。

「好了,您可以進去了。」

守衛恭敬地遞回諾爾的晶牌,隨即嚴謹的立正站好。

「那我的同伴……」

「當然可以進去。」

「太好了!謝謝!……阿卓、希薇亞、艾格,我們進去吧!」

諾爾開心的笑著向同伴招手,絲毫沒去注意其他進城的人的怪異目光,直到四人在守衛們恭敬的送行之下進到赤黑色的金屬大門之後,那怪異的目光才被阻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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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3-8-25 20:16:25 |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荒蕪之城(下)

賽斯特斯位處薩攸國與塞托拉瓦帝國交界處,是薩攸國重要的邊防之一,中央每年在賽斯特斯所撥下的軍備預算總是占有全國的六分之一,而且還不包含賽斯特斯本身本來就在軍隊方面投下許多心力,派駐在賽斯特斯城的軍隊數一直維持在一萬上下,但是管裡此地的實際上卻不是領軍的艾登特將軍,而是賽斯特斯城由中央王都直接委任的凱拉斯拉特斯伯爵管理。

一來是怕握有重兵的艾登特將軍如果連賽斯特斯城也都歸他管轄,將會有擁兵自重的危險性;二來是因為如此龐大的軍隊需要另一個人在艾登特將軍不幸出事的緊急時刻能夠順利接手、統籌;三來則是為了要平衡賽斯特斯城的勢力,無論是艾登特將軍還是凱拉斯拉特斯伯爵兩方的勢力互相牽制,達成完美的平衡。

當然這個做法也有一定的風險,只要有一方的勢力倒下,另一方一定能很快的接手成為賽斯特斯最大的龍頭!

所以對中央上層來說賽斯特斯是個棘手的地方,中央也急於在這裡培植第三方的勢力,但是在凱拉斯拉特斯家族進駐的三十年前到現在,中央還是未能安插好第三方勢力。

當然,賽斯特斯還有另一個為眾人所知曉的名稱「荒蕪之城」──地處塞托拉瓦帝國境內有名的「魔鬼沙漠」邊緣和薩攸境內有「死亡山脈」之稱的瓦多喇瓦克山脈中間。

在兩個險地夾處之間的賽斯特斯在食物、環境方面當然不若其他城鎮的良好,所以每年從其他鄰近城鎮運來的糧食及民生用品都很大量,但是除卻這個因素之外,賽斯特斯在礦藏這方面可說是薩攸國境內數一數二的。

「諾爾、卓賽亞,我跟哥哥可能在晚餐的時候才會回來,如果我們沒回來,你們就不用等我們了先吃吧。」

「喔,好!我跟阿卓等等也有事要出去一趟,所以也應該不會很快回來。」

諾爾一臉爽朗的笑容,身上泥土色的破爛衣服換下,穿著一件乾淨的米色衣服。

四人進城後立刻找了一家看起來乾淨、周圍環境看起來也算良好的旅店,但是剩下的房間只有兩間,因為希薇亞是唯一的女性,只好將一間房讓給希薇亞,身為哥哥的艾格勒斯則表示「為了給小希一個安靜寬大舒適的空間不介意跟別人住一間!」,所以艾格勒斯跟諾爾還有卓賽亞擠一間。

至於其他的房客幾乎是商人,大多是衝著賽斯特斯政府每年一度的招標活動而來。

每年的這個時候,官方會釋出一部份礦坑給民間商人開挖,但是商人所賺取錢財中的七成要上繳給官方,剩下的三成才是商人真正拿到的部分。

別小看這少少的三成,光是買下十幾棟王都黃金地段的房子都綽綽有餘了,因此每年還是吸引不少的商人前來競標,成為難得一見、各路商人齊聚一堂的盛會!

「我跟小希先去找委託人確認任務內容,之後會跟你們說明任務的內容。」

艾格勒斯優雅的啜了一口果汁。

「知道了。我跟諾爾先去看看當初『照顧』過我們的人了。」

「那、那個,阿卓啊,你真的要去啊?」

看到卓賽亞散發的冰冷殺氣,諾爾緊張地扯開笑臉問道。

「當然。諾爾,你當初答應過我要幫我的,你,不會忘了吧?」

卓賽亞嘴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但是笑意完全沒達到眼底,散發出陣陣寒意,直接把可憐的諾爾好不容易扯出的笑臉給凍得硬梆梆。

「當、當然!當然沒忘!」某弓箭手非常鄭重、嚴肅的猛點頭。

「總之,」艾格勒斯對兩位同伴的幾乎天天上演的戲碼完全是百看不厭,笑容異常燦爛、語氣異常雀躍地對卓賽亞說:「我說過我會助你一臂之力,記得別漏了我那一份!」

「好!我絕不會漏了你!」

說著,卓賽亞勾起了讓諾爾連打了好幾個冷顫的「溫柔」笑容。

「好了,哥哥我們快走吧,讓委託人久等就不好了!」看著卓賽亞跟艾格勒斯那融洽到不能再融洽的危險氣氛,希薇亞打斷了兩人再接下去討論的可能性,「那卓賽亞跟諾爾也快點去吧!如果晚點去,回來就晚了。」

「說的也是。希薇亞、艾格,晚上見。諾爾,走了。」

「等、等一下!」諾爾慌忙的跟上卓賽亞的腳步,突然想到什麼的回過頭來道:「希薇亞、艾格,晚上見!」

「晚上見!」希薇亞揮揮手,目送著兩位同伴離去的身影。

「小希,我們也走吧!」

「是,哥哥。」

充滿朝氣的回應,希薇亞溫柔地注視著哥哥的背影,如同往常一樣默默的跟著、支持著,哪怕未來是狂風暴雨……

這一次,無論如何都不能再讓哥哥一個人承擔一切!
*****
明天貼個小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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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樓主| 發表於 2013-8-26 18:27:17 | 只看該作者
外章 絕影•冀光

黑暗,所見的一切皆是黑暗……

從有意識以來,所看到的,就是那無邊無際的黑暗。

直到那一天,一個模糊的人影出現在我面前,為我帶來光亮為止……

「我親愛的孩子啊,卓賽亞,來到我的身邊吧!」

那個模糊的人影以極輕柔且慈愛的語氣如此說著,他的身後滿是刺眼的金色光芒。

一剎那強烈的痛楚襲向眼睛,我想是因為自己沒有接觸過那讓人感到溫暖、名為「陽光」之事物的關係吧!

之後我離開了那無邊無際的黑暗,他將我帶出黑暗之中,並悉心教導我,包括魔法、武技還有這個世界一切的生存技巧及知識,並賦予我名字:卓賽亞;而我,則尊稱他為「父親」。

其實見到「父親」的第一眼,心底就不自覺得升起一股不舒服、很奇怪的感覺──直到後來我才明白這是厭惡、討厭的情緒──但是,我還是跟著「父親」離開那無邊無際的黑暗,因為那時心裡一直有個聲音告訴我:不出去,就會被「抹殺」!

我在「父親」身邊看到很多跟我一樣的孩子,不會哭、不會笑,眼中沒有任何的東西,甚至比我更徹底,從那時候起我就知道,我們是「試驗品」。

學習完基本的知識之後,「父親」會親自鑑定我們,藉由試驗品們互相決鬥或是將身為試驗品的我們丟進實驗場地,與各種魔獸搏鬥,而且只有活下來的人才能有資格被「父親」誇獎。

實驗場地常常是嚴苛的環境,有時是嚴寒到可以凍死人的極地,有時是酷熱、潮濕的熱帶叢林。

記得最後一次的試驗,是在布滿致命的毒霧和磷蝶──俗稱食人蝶──的森林生存下去。

「試驗品」在那場試驗中幾乎都死了,他們連掙扎、反抗都沒有辦法,在毒霧或磷蝶的攻擊下,漸漸地,發黑的身體變得冰冷,直到最後變成白骨。

有些白骨上頭還附著一些腐肉、流出不知名的混濁液體,吸引著磷蝶大快朵頤,牠們露出銳利的牙齒撕開、扯下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美味食物」。

我對此感到幸運,甚至在心底鬆了一口氣,因為我利用死去的「試驗品」引開磷蝶,順利的活了下來,成為唯一一個活下來的「試驗品」,自此以後,我,成為「父親」唯一的孩子,卓賽亞。

那段時光對我來說是一段毫無意義的日子,那些失敗的「試驗品」全都是無意義的過往、死的物品,因為對我來說──他們就是沒有靈魂的人偶。

所以,就算他們死了也無所謂,我根本一點也不在意。

我一直都是這麼認為的,在我是「試驗品」的時候就是如此認為,看著身邊那些死氣沉沉的人偶死亡,我沒有任何感覺。

但是,在我成為「父親」唯一的孩子之後,原以為的一切卻不如我所想的那樣……

每一天晚上夢到的都是那些死去的「試驗品」,他們拖著腐爛、淌流著屍水的身軀向我爬進,還有那些被磷蝶啃食過後,只剩下白骨連著細碎肉末的屍體也向我爬進。

他們的眼中是完全的空洞,沒有一絲感情的,朝著我,用腐爛的或是變成白骨的手緊緊地抓住我,攀著我的腳逐漸往上,至腰、至胸,最後我被淹沒在這些「無靈魂的人偶」中……

然後,我就清醒過來。

每次的夢境都在我即將被淹沒的時候嘎然停止,醒來的時候,身體都是一層冷汗,我不知道這是為什麼,因為我覺得我對那些人偶根本一點也不在意。

是的,我一點也不在意,也不可以在意──否則就會被當成失敗品,被銷毀掉!

「卓賽亞,我最完美的孩子啊,過來,站在這裡。」「父親」叫我走到一個黑色的魔法陣中央站定。

自從「真正」成為卓賽亞之後,每半年都必須來到這令人作嘔的陰暗地下室,枯萎的荊棘爬滿四周,不知名的動物頭顱用黑線串起、垂掛,其中有一些很明顯是新鮮、剛剛死去的──因為頭顱上的眼睛依舊能看到驚恐。

──這是「父親」的成果。

地下室的中央是黑色的魔法陣,以千年喪屍的體液畫製而成,上面的古文字是曾經存在在歷史上的魔族遺留下來的──這是我所學到的東西之一。

我可以一眼就辨認出魔法陣的功用,所以我很清楚知道腳下的魔法陣是什麼:匯聚純粹的暗元素。

黑色的魔法陣啟動爆出黑芒,站在陣外的「父親」嘴巴一張一合的,他應該是在吟唱吧!我大概知道他在說些什麼,因為我也被教導過這個魔法陣的啟動咒語。

只可惜我很快就看不到周遭的一切了,也看不到「父親」那猙獰的笑臉了……因為肉眼可見的濃烈暗元素正包圍著我,迫不及待的進入我的身體、瘋狂地在我身體裡肆虐。

椎心刺骨的疼痛讓我一度想放聲大叫,但是,我咬牙忍了下來,不但是因為怕被抹消,更重要的是──我不會有感覺的!

「父親」是這麼認為的,我也是這麼認為的:我不會有感覺的。

任憑暗元素的侵襲,我學著讓身體跟意識分離,所以,我當然不會有任何感覺,直到暗元素無一遺漏的進入我的身體被吸收殆盡,我才讓意識跟身體重新有了連結,雖然一瞬間有脫力的感覺而腳步不穩,但是我很快就站穩了。

「不愧是我最完美的孩子。」「父親」滿意的看著我,眼中滿滿的讚許,但是我還是可以看到他眼中深處令我深感厭惡的貪婪,「這樣下去絕對可以成功的。」

「父親」細細地撫著我的臉,我多麼想拍開他這個令我厭惡的髒手……但是我還是沒這麼做,我只是一昧的告訴自己:只要忍過去就可以了。

「好了,我親愛的孩子啊!回去休息吧!」

「是的,父親。」

轉過身離開這個令人作嘔的地方,我知道半年之後還會再次踏入這個地方,只希望到時候的我依然是我。

我不相信神,自從有意識開始……

因為神若是存在,我就不會存在了。

但是,或許真的有神,而神也真的是聽到了我的祈求,讓我遇到了這個扭轉我命運的命定之人……
*********************************************************************
「紫髮妖怪!滾開!」

「紫眼怪物!滾出去!」

「髒東西!滾出去!」

三個小孩子站在大樹的陰影底下,一邊惡狠狠地叫囂著,一邊拿小石子丟向我。

那些猙獰厭惡的嘴臉,我想,我早就習慣了吧!

人總會對不同於自身的事物產生恐懼而想抹殺它。對他們而言,我就是這樣的一個存在。

很不湊巧,一顆石頭不偏不倚的砸向我的額頭──這對我並不構成威脅。

一彈指,一層薄薄的暗元素形成保護膜直接擋住了迎面而來的石頭,而石頭在碰觸到薄膜上的那一刻,瞬間風化變成細沙。

「啊!妖怪要吃人了!」

「怪物!怪物!怪物要殺人了!」

「快跑啊!快啊!」

白癡!

村裡的孩子連滾帶爬的跑回村裡去了,跟剛剛那副恨不得殺了我的樣子比起來真是可笑極了!

是啊,可笑極了!

「我連這個都沒使出來。」純粹的、蠢蠢欲動的暗元素形成飽滿的圓球凝聚在我的掌心。

只要這個一丟出去,那些對我不敬、惡劣的蠢蛋都會死光光,就像剛剛那顆石頭一樣。

明明很簡單的,因為「父親」也是這麼輕而易舉的奪走別人的生命,但是我……

牽動臉部肌肉,不知為何想笑一笑,但是我不知道這樣笑對不對──因為從來沒有人對我笑過。

沒錯,不管是「父親」還是那些村人,對我,都是猙獰、充滿惡意的。

──差別只在,一個不會恨不得殺了我,一個不會虛情假意地呵護我。

甩甩頭,這些都是無意義的,我只需要做好我該完成的事:幫「父親」收集村莊外那些月見花開花過後殘存下來的枯萎莖根。

沿著小溪,不用想也知道,頭頂上那繁茂的樹枝裡藏了多少生氣盎然、活潑亂跳的松鼠和鳥兒,清脆的鳥聲和從樹葉間灑落下來的陽光徹底讓我鬆了一口氣。

沒有「父親」、沒有暗元素──除非我召喚它們──更沒有那令人厭惡的潮濕陰暗!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自己多麼渴望這片湛藍色的天空和溫暖的陽光──但是我不能,也無法擁有。

輕輕揮動手腕,聚集少量的風元素,愉悅的清風緩緩抬起我的身體到樹頂上,抬頭仰望那晴朗無雲的藍天和燦爛的陽光。

手一揮,環繞在週遭的風元素便依照我的意志而動,身體跟著前進。

無論如何,我永遠都無法掙脫這永無止境的地獄吧……因為我根本就不該存在於這世上。

「啊!又射偏了!」

射偏?

心中的疑惑很快就解開了,伴隨著呼嘯聲一隻箭險險從身旁擦過,本就少量的風元素被擾動消散,再加上根本就預料不到會有這種事發生,因此,在毫無心理準備的情況下我跌了下去!

這種偏僻的村莊怎麼會有這種白癡、愚蠢而且技術超級爛的弓箭手!!

「啊!」

揉揉著地的屁股,也幸好是屁股著地,所以並不怎麼痛,不過……

再怎麼說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來應該都會很痛的,再加上剛剛的慘叫聲並不是我發出的。

很明顯,我的下面應該是那個天殺的爛弓箭手所做成的人肉墊,就舒適度來說還算挺不錯的,姑且不論他是否還活著。

「痛!痛死了!」

看來他還活著。沒辦法,只好站起來從他身上離開了。

「啊!……啊!……啊!」

三聲淒厲的慘叫跟我離開所踩在他身上的那三腳應該是沒關係的,我並沒有計較剛剛那個意外而故意加重力道踩他。

「你……你肯定是故意的!」脫力虛弱的稚嫩男聲傳來,那哀怨、憤恨的語調活像是我對不起他。

是你對不起我好不好!

「你……你……」

看起來奄奄一息的他,居然還能撐起上半身用顫抖的手指指著我,真的挺厲害的,不過看他大概離死期不遠了。

清新的草味和泥土黏在金髮上,不過還是無法掩蓋那耀眼的淺金色澤;琥珀色的眼睛純粹而天真,漂亮的宛若真正的琥珀,看著這樣的眼睛實在是令人很難對他生氣。

他的一切就像是太陽一樣那般溫暖,可是現在他卻有了汙點──琥珀色的眼睛倒映著我的身影。

紫黑色的長髮、淺紫色的眼睛是惡魔的詛咒,我這一生永遠揮之不去的夢魘。我跟其他人的不同註定了──我要被這個世界遺棄,只有「父親」才會需要我。

「你……」他仍舊指著我,嘴巴張得大大的,似乎有什麼話想說。

真是浪費!這麼漂亮的金髮和琥珀色的眼睛居然長在一個白癡身上!

「你……」

這傢伙該不會腦袋撞傻了吧?只會你你你個不停!唉,我還是不要跟這傢伙扯上關係比較好。

「你……」他的琥珀色眼中是我將要離去的身影,就在那一刻,我看到了他的眼瞳緊縮了一下。

「噢,美麗的女士,請等一下,我想身為紳士的我必須要……」

女士!?

「這位女士請等一下!」

我停下腳步,回頭斜睨這個蠢到連性別都分不清的「豬」!不,說他是豬恐怕豬都會集體撞牆自盡。

「你是在叫我嗎?」我幾乎是咬緊牙根從齒縫間擠出這些話來,好不容易忍住送他千百個暗元素球的衝動。

「當然,美麗的女士。」他優雅的走到我面前優雅俐落地彎腰鞠躬並輕輕地牽起我的手。

很完美的貴族禮節,看來他是某貴族的少爺。不過,現在貴族的素質沒想到會低落成這樣──雖然他是我第一個見到的貴族,不過其他貴族的素質可想而知。

「等一下!」在他準備要吻上我的手背時,我制止了他。

我可不想被一個男人親,尤其是蠢到連豬都自嘆不如的傢伙。

「有什麼問題嗎?女士。」他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而身上依舊有泥土黏附,真是個一點自覺都沒有的蠢蛋。

「我有東西掉在地上了,可以請你幫我找找嗎?」

我絕對要好好修理這個蠢蛋!從小到大我還沒被人當成女孩子過!

「當然沒問題!女士。」他蹲下去,果然依照我所說的話去找,「請問是什麼東西?」他抬起頭,一臉真誠的看著我。

「當然是……」抬起腳,瞄準他那張呆臉,「……你丟掉的智商!」

碰!一張臉就被我踩在腳下,轉轉腳底,除了他發出的聲音有點吵之外,整體還算不錯,這就是大快人心的感覺吧!

「連性別都看不出來!蠢蛋!我是男的!男的!男的!聽清楚了嗎!」停下腳,滿意的看到自己的鞋印在他的臉上完美呈現,「要是下次再讓我聽到你叫我『女士』,我一定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話說完,我直接頭也不回走了。

撇開這個插曲不談,我輕鬆地把月見草收集回來了。總而言之,今天就某方面來說應該是我有史以來過得最糟的一天!

不過,我該知道「沒有最糟,只有更糟」這個道理。

第二天,我又在同一個地方看到了那張欠扁的笑臉。

「美麗的女……不,我是說……呃,先生?」

「有事嗎?」冷冷的說完後,對面那張本來就欠揍的笑臉瞬間轉換成人見人開扁的極燦爛笑容模式。

「關於昨天我冒昧的行為為您帶來的困擾,在此,我向您致上十二萬分的歉意。」在我面前的他說完隨即優雅地九十度彎腰道歉。

「……就這樣?」

「就這樣。」

「這是道歉?」

「呃,不對嗎?」

「你覺得這是對的?」

「父親說過做錯事一定要道歉。」

「所以?」

「父親還說只要誠心誠意的鞠躬道歉就一定可以被原諒。」說完後還附送一張白痴愚蠢的笑臉。

只要誠心誠意的鞠躬道歉就可以被原諒?那這個世界就不會有這麼多人整天想著要復仇、覺得這世界不公平了。

「我叫諾爾,你呢?」

……這種天真到無藥可救的人果然是我最無法忍受的!

「喂!你要去哪?……喂!」

「讓開。」這個白痴看不出來我根本就不想理他嗎?!還要攔住我,真是蠢得可以!

「我說,我都報上我的名字了,你也該報上你的名字吧?」明明是他大言不慚的攔在我面前,卻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質問我。

無奈的在心裡嘆口氣,這就是所謂的「無賴」吧?

「讓開。」平板無起伏的語調充分顯現我的不耐,再加上……我釋放的殺氣,我想,這樣應該足夠表達出我有多麼的不悅。

「不讓!」某個不知死活的白痴還繼續擋在我面前。

「讓開。」一絲絲的暗元素隨著我的心情聚集而來,蓄積的力量只要我願意,擋在面前的一切都會化為塵埃。

「不讓!」某個白痴依舊繼續他的找死行為。

……我總算見識到一個無賴的臉皮可以厚到什麼地步。

「你到底想怎樣?」

唉!被無賴賴上了,就是這種無奈的感覺吧!

「你的名字還沒告訴我!」

……我錯了,他不是無賴,而是個貨真價實的「白痴」,神經大條到不知道什麼叫做危險,我真想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活過來的。

「卓賽亞。」

這樣子總行了吧!

「卓賽亞、卓……喂,你去哪?」

「不關你的事。」回頭看都不看那個白痴一眼,一團灰黑色的煙霧隨即將我的身影隱藏起來。

碰到死纏爛打的白痴,最好的辦法就是從他眼前消失!既然你不走我走總行了吧!

一連好幾天,森林都籠罩在怪異的灰黑色濃霧之下,村人們千叮嚀萬囑咐孩子們絕對不要靠近森林,不過──我實在搞不懂那個白痴為什麼每天都可以準時到森林報到?!

「卓賽亞!卓賽亞!卓賽亞你在哪裡?卓賽亞……」諾爾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探探周遭,在能見度極低的情況下,邊摸樹幹邊前進,先踏出右腳確定地面上的樹根不會絆倒他,才讓左腳跟進。

不過,不一會兒,伴隨一聲碰,呈大字型的大型路障就緊緊貼在地面上。

即使摔了那麼多次這傢伙還是追著我不放。

五天了,他少說至少摔了五十次,而且還沒加上第一天──因為我去另一邊的森林摘月見花了。

結果第二天我就看到這個白癡滿身都是擦傷的大聲喊我的名字,本來我還不知道那些傷是怎麼回事,藏在樹上看了不久後,我就知道這是為什麼──這個白癡還真的不是普通的笨,雖然濃霧是我放的,不過能摔這麼多次真的很不簡單!

「回去吧!」我跳下藏身的樹枝走向大型路障。

「小卓!」大型路障蹦地彈起,回復成人見人開扁的模樣。

「你叫我什麼?」聲音陡然下降好幾度,我真想把這個白痴的腦袋剖開來看一看到底怎麼長的!

「小卓,好久不見了!你到底跑到哪裡去了?我找你找好久。」某白痴仍舊完全無視我的殺氣自顧自地說。

「……快回去,別再找我了。」

「為什麼?」諾爾的聲音裡竟然有一絲委屈。

「沒有為什麼!不要再追過來了!」

轉頭就走,不去看他現在臉上的表情,即使我知道他會很難過(應該),不過,這樣絕對是最好的……

走了不知道有多久,確定沒有腳步聲跟著後,表示這次他終於肯好好聽別人說的話了。

看來,他還是有腦袋的……

這樣絕對是最好的……

沒錯……這樣絕對是最好的……

即使……

「小卓!」陰魂不散的某人突然拿著一堆枯草出現。

「!」……我想,我真的被他嚇到了。

後退幾步,我真不知道我該用什麼表情才好,眼前的人還是用那種白痴式的笑容衝著我笑,手上拿著的是我再熟悉不過的──月見花枯萎的莖葉。

「為什麼……」

「你說什麼?」諾爾走近幾步,傾身向前。

「我說!你這個白痴是沒有腦袋嗎?!聽不懂人話嗎?!叫你不要跟著我是聽不懂嗎?!這不是建議而已!是警告!是警告!是警告!聽懂了嗎?!如果你還想活命的話就趕快從我的視線中消失!」

「為什麼?」諾爾依舊是那副過分燦爛的白痴式笑容,直直地看向我的眼裡,那清澈的琥珀色逼得我不得不直視。

裡面的平靜和溫暖如此陌生,但,那些都是我不需要的。

「因為我會殺了你。」──沒錯,這是絕對的!

就算不是我,「父親」也會動手的。

「騙人!」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抿起嘴角微微下垂,似乎是在生氣,而看向我的眼神中多了份……責備?

「為什麼要說謊?說謊一點都不好玩不是嗎?!」

「我沒有在說謊!」

「你有!如果你要殺我早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可以了,之後也有多機會不是嗎?還有前幾天的那些小孩子,你也可以殺了他們的,不是嗎?可是你並沒有這麼做!卓賽亞!你並不是壞人!不是會殺人的壞人!」

「住口──!不要自以為很了解我!你根本什麼都不懂!」

他都知道……所有的……那些小孩子和我藏在樹上的事……

胸膛大大地起伏,呼哧呼哧的喘氣著,這還是我第一次這麼激動,不過,對面的人跟我也差不多情況。

「就算如此,那又怎樣,」聲音中帶著不屑,我知道我現在的表情應該很像那些厭惡我的那些人醜陋的嘴臉,冷哼一聲,尖銳地反問道:「那你呢?憑什麼?憑什麼自以為了解我?!我告訴你!我殺過人!很多很多人!聽清楚了嗎?!」

「聽清楚了。」諾爾點點頭,隨後苦惱地皺起眉頭,「憑什麼啊……應該是因為我們是朋友吧。」說完,諾爾招牌的燦爛傻笑。

「我們什麼時候是朋友?」我一字一頓,咬牙切齒地問道。

「現在啊。」諾爾無辜地眨眨眼,「因為父親說過朋友都是不打不相識的。」

眉角抽動,好不容易才忍住翻白眼的衝動。

這個邏輯究竟是怎麼得出來的!?雖然我沒有朋友,但是用膝蓋想也知道,朋友不是這樣交的吧!!如果每個朋友都要這樣交,不累死也遲早會被打死的吧!!

「先不說那個怪怪的理論,我們什麼時候打過?」

「你吼了我,我吼了你,不就是打過了?」諾爾疑惑地眨眨眼,一副完全認為自己沒說錯的模樣。

這個人絕對沒有腦子這個東西,白痴無誤!

「這樣叫做吵架!」

「打跟吵不是都一樣?」

「不一樣!絕對不一樣!」扶著額頭,真的深感無力完全不知道該拿這個白痴怎麼辦才好。

「算了……你這個白痴……」

嘆口氣,一抬起頭就看到對面的白痴眼中有著莫名的光亮和激動,害我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嚥了一口口水。

「你、你幹嘛?」

「你說我是白痴。」

這個白痴朝我走近了一步,我也後退了一步。

他是哪根筋突然接錯了?!那一臉呆樣是怎樣?還有!不要再過來了!

「所、所以?」

「父親常常被說是白痴,有一天我問父親為什麼,父親說這是朋友之間友誼的象徵。所以,」可疑的光亮從諾爾的眼中激烈地放出,「我們果然是朋友!」

「不過……」眼中的激動退去,諾爾摸著下巴,琥珀色的眼睛骨碌碌地轉,似乎在思考該怎麼說才好,過了一下子,才抓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白痴這個詞還是少說比較好……畢竟不怎麼好聽。」

你還知道不怎麼好聽!?還有你父親都是這樣教小孩子錯誤的觀念嗎?!誤人子弟就算了,居然連自己的小孩都不放過!一定是因為自己的人生已經毀得差不多,所以連自己兒子的人生都一併毀了吧!

真好奇他是怎麼活過來的。

「我說……白痴跟朋友絕對一點關係都沒有!會被說白痴絕對是人的問題!」

「所以是我有問題,父親也有問題?」

沒錯,你終於發現你和你父親都有問題了!

「怎麼辦?小卓!我居然沒發現父親生病了!會不會有生命危險?會不會?會不會?」諾爾焦慮地注視著我,現在的我對他來說應該就像一座燈塔一樣,期待我為他指引方向吧,不過──你完完全全搞錯方向了,根本就差了一百八十度!

這已經不是教育錯誤的問題了!這根本是基因錯誤導致智力發展不足啊!!

還有──

「不准用那個可笑的名字叫我。」

第一次就算了,第二次再被叫這種可笑的名字是絕對無法容忍的!

「父親的身體一直都很健康,不可能有什麼問題啊,為什麼……」諾爾皺眉思索,單手支著下巴,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總是選擇性地忽視我的問題。

你父親的問題絕對不在身體健不健康,而是腦袋正不正常。還有,你完全不去想你也有問題嗎?

「我說你……」

「對了!差點忘了!」諾爾將手中的那堆枯草遞給我,「這是你一直在蒐集的東西吧?」

眼前的明明就是如此熟悉的東西,此刻卻很陌生。

「……」該拿還是不拿?

「我找錯了?」諾爾十分緊張地盯著我看。

「沒有,我的確是在蒐集這個。」

「呼,幸好沒找錯,幸好、幸好……」

「謝謝。」泥土的味道混雜著草腥味,枯黃色的葉子和萎靡的淡色花朵,是枯萎的月見花,但是拿在手中的感覺卻跟以前有很大的不同。

很溫暖……

「呃,不客氣……」諾爾搔搔臉頰顯得十分不自在,跟剛剛那副呆樣截然不同──雖然也很呆就是了──讓我一頭霧水。

「你怎麼了?」

「那個……該怎麼說……我沒想到你會跟我說謝謝。」呵呵乾笑幾聲,諾爾的眼神左飄右移,手不安分地抓了抓因摔倒而亂掉的金髮,臉上有著一抹不自然的紅暈,不好意思的說:「而且,你笑起來的樣子真的很好看,很像女孩子。」

「轟!」

響徹森林的巨響伴隨深黑色的濃煙,諾爾跌坐在地,臉上是劫後餘生的空白表情。

「小……小卓?」諾爾聲音顫抖地呼喚我的名字。

焦土和深達三尺的深坑在諾爾張開的雙腿之間──正是我的傑作!

我像女孩子?!哪裡像女孩子?!居然說我像女孩子!!這根本是在嘲笑我!!

「我說了,我是男的,聽、清、楚、了、嗎?!!」

眼前的白痴馬上點頭如搗蒜。

轉身,揮手撤掉籠罩森林的濃霧,我想,我今後應該沒有清淨的日子了,不過──我居然學會怎麼笑了。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他應該算是我第一個朋友。我不知不知道未來會不會後悔有這個朋友,但是,我想至少從今以後不會再孤單了……
***************
號外!號外!小卓被調戲了!(誤)
原來諾爾從小就很有潛力啊XDD  (什麼潛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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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樓主| 發表於 2013-8-28 21:10:19 |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神秘委託(上)

兩道灰白色身影穿梭於陰暗的巷弄內,途中好幾次遇到岔路,但相似的小巷並沒有讓兩人停下,宛如早就走過好幾百遍般的熟悉,右轉左拐前進右拐……就像本能一樣,兩人快速地行走,這彎曲複雜的路線竟沒有讓兩人暈頭轉向,直到兩人走到巷弄的盡頭眼中映入一道高聳的斑駁灰牆為止。

「繁星殞落之刻……」

其中一人如同歌唱般輕輕地將字句化作優美的音符化在空氣中,以自身為中心用肉眼可見的透明漣漪向外擴散著。

「眾花凋零之時……」

另一人也跟著以歌詠的方式將字句化作大自然的天籟般,直接憾動著聞者的靈魂,同時以自身為中心激盪出一圈圈透明的漣漪。

「……嶄露新契之光!」

兩道不同的優美嗓音在最後融為一道,共鳴達到最高點的一刻,兩人周身的漣漪也一同化為唯一一個,變為肉眼可見的淡藍色波動一波波地撼動著灰牆。

似是回應淡藍色的波動,斑駁的高聳灰牆散發隱隱的白芒,從原來的一小部分擴散至整個牆面,直到歌聲停止、淡藍色的波動也停止之時,隱隱的白芒赫然在一瞬間大放。

耀眼的白芒大放過後,斑駁的牆面已不復存在,迎接的是一陣陣撲鼻的清心花香,清新的花香讓聞到的人在一瞬間整個都清醒過來,所有腦袋的思路變得異常的清晰。

「雙胞胎?」溫潤的嗓音如同暖流流過心坎,讓人疲憊的心在她的聲音之下得到暫歇的寧靜空間。

純潔的白、鮮豔的紅、可愛的粉紅、亮麗的黃、瑰麗的紫、奇異的藍和蒼翠欲滴的綠布滿視野,一整片如同世外仙境的美麗花海讓人移不開眼,而花海中央有一棵突兀卻和諧的茂盛大樹正活力旺盛地向天際伸展枝枒,樹下則擺放了木桌和木椅。

純樸的木桌沒有繁複的雕飾,只雕了幾條簡單的線條在上頭,桌上擺著一壺花茶和幾個茶杯以及一盤剛出爐的餅乾,處處顯示著主人簡單、樸實的個性。

「你們是凱拉斯說的那兩個孩子吧!來,快坐下!茶涼了,就不好喝了。」

木桌前年輕的少婦溫柔的說著,像是對待孩子一般朝兩人招招手露出慈母式的和藹笑靨,眼中滿滿的寵溺和溫暖,如同她的聲音給人的感覺,任何人在她的面前非常理所當然像是小孩一樣,享受她的關愛、她的包容和她的溫暖。

即使她看起來年紀並沒有多大大概二十五歲上下,還是讓人覺得她的慈愛非常自然沒有任何造作。

兩人的身後哪有什麼陰暗的巷弄,早已變成了這一望無際的花海的一部份,兩人在美麗的少婦催促之下這才動身走到大樹下。

金棕色的長髮用銀色的髮夾固定盤起,幽潭般的碧綠眼眸彷彿有源源不斷的暖意,讓人第一眼就喜歡上這位美麗優雅的女士,因為她帶給人感覺就像是家的溫暖。

兩人在木桌前坐定,退下斗篷連帽露出那連神祇都不見得能比得上的絕美臉龐,少婦看到後眼中的驚艷一閃而逝,幽潭似的碧綠眼眸依舊盈滿暖意。

「很漂亮。」

少婦發自內心不帶任何惡意的稱讚讓希薇亞臉紅了,畢竟能得到如此純粹溫柔的稱讚實在是一件很開心、很棒的事。

「謝謝您的稱讚!」

希薇亞羞窘地紅著臉,靦腆地微笑感謝少婦的稱讚,沒來由地真心打從心底非常喜歡這位女士。

「溫特妮女士,感謝您的稱讚。」一旁的艾格勒斯微笑道,隨即正色說道:「關於任務的事,我們都有粗略的瞭解了,不知道還有什麼事情需要額外補充的嗎?」

「有的。」溫特妮眼簾半垂著像是要掩蓋住眼底的哀傷,「本來是要請你們奪回一樣東西,但是現在,我想請你們幫我救一個人。」

「人?」

「是的,我的丈夫,同時也是薩攸有名的將軍──艾登特•蘭•登瓦洛特。」

溫特妮說完後緊張地看著對面的兩人,艾格勒斯低頭沉吟了一下後看向坐在一旁的希薇亞,果不其然的看見希薇亞眼中的堅毅,艾格勒斯無奈地無聲笑了笑。

「既然是凱拉斯叔叔拜託我們接的任務,無論任務內容如何,我們都一定會完成的,請放心吧!溫特妮女士。」

聽到艾格勒斯的話,溫特妮放心地吁了一口氣,一旁的茶壺無人拿起卻自動的飄起將茶水注入茶杯中,而注滿的兩杯茶分別自動的往艾格勒斯和希薇亞面前滑去。

「謝謝你們。」溫特妮溫柔的笑了,優雅地端起面前飄著花香的茶杯,「這是我親自泡的花茶,別客氣,請喝!」

希薇亞端起面前的茶杯小啜一口,清新的花茶頓時滋潤了乾澀的喉頭,帶來甘甜的餘味留在齒頰久久不散。

「溫特妮女士,您一點也不擔心您的丈夫嗎?」

嘴裡還餘留著清新淡雅的花香,希薇亞眼露擔憂的問道。

「不要緊的,那個人什麼世面沒見過,他絕對會沒事的,所以,我現在能做的事……只有相信他還有相信你們了。」

溫特妮勾起微笑,充滿暖色的碧綠色眼眸清楚的映著面前的兩人,這份相信不由得讓讓兩人微勾起嘴角。

「對了,凱拉斯真讓你們叫他叔叔啊?」

溫特妮勾勾手指,眼中滿滿的興味,一旁裝有餅乾的盤子飄起飛到自己的面前拿了一塊後,盤子又繼續飛到兩人的面前,兩人各取一塊後,盤子又回到原位。

「嗯,怎麼了?有什麼不妥嗎?……這個餅乾好好吃呢!」

希薇亞放進口中的餅乾仍是熱的,軟硬適中的口感和餅乾特有的甜甜香味讓少女驚喜的出聲。

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是希薇亞已經完全將眼前的少婦視為親人一樣,所以動作不像一開始那樣的拘謹。

「好吃的話就多帶幾個回去!」

看到希薇亞驚喜開心的笑臉,溫特妮加深嘴角的笑意,大方的勾勾手指,裝在盤子裡的餅乾隨即飛落在少婦面前攤平的絲絹上,等到餅乾全都在絲絹上後,絲絹馬上自動打起了漂亮的結變成一個小包裹飛到希薇亞的面前。

「不、不用了,這怎麼好意思……」

「小希,既然是溫特妮女士的好意就收下吧!對吧?溫特妮女士。」

艾格勒斯收下飄在半空中的小小包裹,放在自己與希薇亞的中間。

「是啊!別客氣!喜歡就拿去!……你們也不用叫我女士了,我也大不了你們幾歲。」

「好的。不過,溫特妮女……溫特妮妳剛剛說凱拉斯讓我們叫他叔叔有什麼不妥嗎?」

希薇亞問完後一瞬間看到溫特妮對自己俏皮地眨眨眼,非常確信剛剛那個如少女一般的頑皮的動作的的確確是面前的人所為後,額上貌似出現了一些冷汗,一邊用眼角餘光看向自家哥哥那噙著優雅微笑的側臉。

「嗯……的確是有些不妥,他當你們的爺爺都可以了,因為他是我的祖父。」

溫特妮促狹地瞇起眼說出的爆炸性發言讓兩人一下子呆愣住了。

「凱拉斯、凱拉斯是妳的爺爺?!」

艾格勒斯驀地站起,堪稱完美的優雅從容表情瞬間變得扭曲,並極力壓住眼底的熊熊怒火,看來艾格勒斯真的對少婦說出的「真相」十分驚訝。

「是,他是我的外祖父。他是個很隨性的人,所以他都讓我喊他的名字,久而久之我就習慣叫他的名字了。」

溫特妮靦腆的笑了,倒是艾格勒斯的嘴角抽動了幾下,深吸一口氣重新坐下,剛才的失態一轉眼全都消失無蹤,而希薇亞則維持著僵硬的笑臉。

「不、不愧是凱拉斯叔叔的外孫女,操偶的技術真的很厲害呢!」

希薇亞尷尬的笑了幾聲連忙扯開話題。

「難怪凱拉斯那麼注重那張臉皮,他保養得可真是好。」

艾格勒斯一臉敬佩連語氣都相當恭敬,但是仔細看還是可以發現他眼底有著一抹不屑。

「哥哥、哥哥!」

希薇亞緊張地壓低聲音警告,但是身為被警告的艾格勒斯倒是一點自覺都沒有的對希薇亞淺淺一笑,隨意的單手支頰。

「小希,記住要敬『老』尊賢,以後不准叫凱拉斯叔叔了!要叫『老爺爺』!明白嗎?」

艾格勒斯十二萬分認真的對一旁的希薇亞說教道,希薇亞只得尷尬的笑著點頭答應。

「呵呵,我記得他以前的同伴說過他什麼『人家是重色輕友,你是重臉棄友』!因為他缺了一個材料要做養顏美容的藥,對方是個女孩喜歡上了他的同伴,他就用同伴跟對方換那個材料呢!」

溫特妮說著說著,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

「還有一次,那次我印象很深刻,就是我十三歲的時候跟他去一趟城裡,結果城裡的人都誤認他是我的哥哥,還說了很多稱讚他的話呢!像是『這麼辛苦,一個人還帶妹妹來城裡,真的是一個好哥哥!』之類的。」

溫特妮掩嘴輕笑,但是兩人的頭上卻貌似同時降下好多條黑線。

這種令人尷尬又特殊的經驗的確是該印象深刻,但是能夠毫不在意的說出,溫特妮也很讓人佩服!

「不要跟他說喔!」

溫特妮對著兩人眨眨眼,眼中滿是狡黠。

「好,我們不會跟他說的……那溫特妮你的操偶技巧是跟凱拉斯……學的?」

希薇亞想了想還是將叔叔兩個字吞回,但是要稱他為老爺爺又覺得奇怪,只好跟溫特妮一樣直接講名字就好。

「是。雖然凱拉斯很隨性,不過身為操偶師的他可是非常嚴格的,對操偶的要求真的不是一般的高!」

溫特妮苦笑了一下,隨後又像是想到了什麼目光變得悠遠而露出懷念的表情。

「在他嚴格的教導之下我成為了操偶師,成為操偶師的過程固然辛苦,但是能夠成為獨當一面的操偶師是我的夢想,而我的夢想的確是實現了。給予、完成我的夢想的不是別人,正是我的爺爺,所以,我非常以身為爺爺的弟子為榮!」

透過樹葉間縫隙的陽光灑落在少婦的臉上,金色的柔和光芒看起來格外的耀眼,溫特妮和煦溫柔的微笑中有著其他時候所沒有的那種充滿自信的驕傲,一時間,竟讓兩人都為此而目眩呆愣。

「哎呀!果然是過了少女的年紀了!怎麼情不自禁跟你們說了這麼多呢?是因為我也快要踏入老人的行列嗎?」

溫特妮苦惱的揪著眉,扭捏又羞窘地用自己的雙手捧著雙頰,一改先前優雅高貴的儀態,像個害羞的少女要像心愛的人告白一樣的手足無措跟臉紅,看得兩人又再次呆愣──因驚訝而目瞪口呆。

「……應、應該不是因為溫特妮妳的年紀吧!」希薇亞僵笑著說。

「我想也是!」溫特妮聽到希薇亞的話後立即開心的回應,雙手像女孩一樣淘氣地拍在一塊兒,但是少婦馬上就發現到自己的失態而立刻端正坐好,「呵呵!我一不小心就失態了,請不要見怪啊。」

「沒、沒關係!」

「咳咳!」艾格勒斯清清喉嚨,「總之,我們一定會將您的丈夫救出,這一點我們可以保證!」

「謝謝!……對了!差點忘了!」

兩人偏著頭,屏息以待少婦將要說出的下文。

「他們有一個很厲害的陣術師,雖然不知道他們是從哪裡找來這個陣術師的,但是這個陣術師可是貨真價實的陣術師!」

「您的意思是……?」

艾格勒斯瞇細了眼,如同面具一般優雅有禮貌但明顯疏遠的表情一改,臉色瞬間凝重。

「那個陣術師很有經驗,我之前曾經潛進去一次,不過遇到那個陣術師之後就只能放棄了,對方不論一開始的佈陣還是後來的應變都無懈可擊,連本身的戰鬥能力都不容小覷,若不是我剛好有帶到最強的『偶』,恐怕現在也無法跟你們這樣說話了。」

溫特妮以嚴肅的神情訴說著,身上散發出的氣勢是一個久經歷練的人才能發出的,沉穩、從容卻讓人明顯感到壓迫,但是這份壓迫不是令人窒息,是會令人正眼看待眼前之人的壓迫感。

「我知道了,感謝您提供的消息。關於那個陣術師我們一定會有辦法解決的,所以就請您安心的在這裡等待我們的好消息。」

「我會的。」

「小希,我們走了。溫特妮女士,我們告辭了。」

艾格勒斯站起身,不忘了向溫特妮微微彎腰致意,順手將放在桌上裝有餅乾的小包裹拿起。

「溫特妮,再見了!」

希薇亞對溫特妮揮揮手。

「再見了!希薇亞、艾格勒斯。」

溫特妮帶著微笑向兩人揮揮手,兩人的身後出現了來時的那條巷弄,揮手致意完後兩人走回巷弄之中,而那條陰暗的巷弄在兩人走進後迅速的消失在花海之中。

「爺爺這次真的收了一個好徒弟呢!」溫特妮感嘆著,將手中的花茶一飲而盡。

「命運總是殘酷的……艾登,我這麼做究竟是對的還是錯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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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星期天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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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樓主| 發表於 2013-9-8 17:12:36 | 只看該作者
非常抱歉!!!!(深深一鞠躬)
最近有一些事情所以沒更新
但是!!絕對〝不是棄坑〞!!!!
下禮拜會補更到第三章
之後的進度會變成一周半章
假日更 但不保證是星期六還是星期日固定更
之後如果穩定的話又可以回復到暑假的狀態或是固定更
會跟各位大大說明的!!

感謝喜歡神靈的你/妳 請繼續支持 感謝~~~~!!

如果淡某敢棄坑的話絕對會被爆打的 所以絕對不會棄坑!!!
(淡詠:不想被爆打 被人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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