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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ffeel611tw 於 2013-6-24 23:03 編輯
五章
陽光灑落在一間日式榻榻米房間裡,床鋪上躺了黑髮的小女孩,蒼白的面容透漏了這個身體的主人的狀況非常不好。
「怎麼又發燒了?」床鋪的旁邊盤腿坐著一個與女孩年齡相仿的男孩,他無奈地看著女孩皺起了眉頭,「說好要跟我玩的,燕燕。」
「……抱歉吶,最近可能不行了。」眨了眨與男孩相同的墨色雙眼,因為發燒的關係女孩的臉上出現了些粉紅,她勾起一抹虛弱的微笑,「等我好了我在陪你,漾漾。」
褚冥漾搖搖頭,「等好了再說吧。」順手把毛巾放進臉盆裡擰乾折整齊,再放上自己的姐姐額頭上。
到了現在還不體諒這個身體虛弱的二姐,他回去肯定會被魔女巴頭的。
「謝謝你。」頓了一下,褚冥燕臉上的笑容成了苦笑,「也對不起。」
謝謝身為雙生子的他照顧這麼虛弱的姊姊,也為了這個緣故犧牲掉弟弟的童年,她很抱歉。
褚冥漾二度搖搖頭,「妳是我姐姐,別說這些話。」
打從自己出現想要照顧褚冥燕的想法,褚冥漾就已經有了犧牲自己童年的覺悟。
***
待在醫療班的喵喵應該也知道我們在原世界幾乎是一個禮拜上一次醫院,住院住到可以說是不想再住了,也知道我們沒有任何袍級的任務壓力,幫我們治療完之後只有叮嚀說在休養的期間別出任何任務就放我們回家了,那怕連救一隻小貓的任務都不行,因為有可能會牽扯到傷口使其更加惡化。
一回到家冥玥罕見的一開口就說取消我們兩人接下來的單人以及雙人搭檔的任務,叫我們多看幾遍學校發下來的自保手冊後又不知道消失到哪去了,估計應該是去完成公會發下來的督察任務之類的吧。
Atlantis學院的新生訓練的時間不知不覺的到了。現在時間很早,我們人在學院指定的火車站裡等時間到跳給火車撞……嗯?誰說我這個說法很怪的?
喔,我還忘了說一件事。
其實在那天給喵喵治療的時候,發生了對我來說還蠻離奇的事情。
燕燕竟然是男的!
呃、好吧我的說法有點跳得太快,不過這是因為那時候突然強行用移動陣、無視於醫療班設下的結界進來的兩人紛紛用「少主」這種聽起來就是適用於男性的稱呼來稱呼燕燕。
我有點嚇到。
「啪」的一聲,不知道又從哪裡出現的紙扇再度襲擊我的後腦,說真的這次還真的有那麼一點痛。
「你真的這麼想被我虐待嗎?我很樂意幫你。」燕燕皮笑肉不笑的看著我,手中還拿著行兇的凶器,「還有,漾漾,我是女的,難道這幾年待在一起的雙胞胎生活的時間是生活假的嗎?」
可是他們說妳是「少主」……
然後我就沒有繼續再想下去了,燕燕就這樣一直盯著我,盯到我有點開始頭皮發麻的時候她才輕輕的開口:
「你還記得嗎,在小五的時候,我們兩人曾經分開長達一年的時間。」
「嗯,記得。」那段時間,跑醫院的次數(跟醫療班合作的那間醫院)簡直是直線上升成兩倍以上,要我忘掉好像也有點不太可能,「聽老媽說過,那一年妳是借宿在然那邊,提高自己關於體能方面的能力,學業啊什麼的從老媽那邊隱瞞,然這邊教妳原世界的課業……我記得沒錯吧?」
燕燕小學五年級的學業老媽乾脆直接動用紫袍的威能跟學校講說妳會在家裡自修可以跟上學校的進度,實際上是然或者其他族人幫忙打好學業的基礎,當然其中也包含了守世界的部分。
不過說也奇怪,明明那一年我也去不少次然他家補習守世界方面的知識,為什麼每次都沒見到燕燕人啊?我們家的人都知道燕燕的體能從小時候開始就不怎麼好,讓她跑個四圈操場的活動足以出現一場不小的發燒,沒道理來到然這裡情況一下子就變好轉,除非族人天天給燕燕灌有助於身體健康的藥。
聽完我的問題,據說從年輕的時候就在沉迷於藥草中的老媽後來的說法是說:「噯喲、漾漾啊,燕燕她只是不想拖累到你所以才自願去順練自己的體能,她這麼做都是為了你還有她自己,別想這麼多了!」
然後那時正好是晚餐時間,覺得自己很體貼的媽媽親自幫我夾菜到碗裡,讓我深深覺得燕燕只是暫時不想當老媽的白老鼠才會離家出走的。
「……你是不是在想我那年沒當媽媽的白老鼠很可惜之類的?」燕燕詭異的看了我一眼,「不過因為我借宿在然那邊的關係,也與守世界的互動開始逐漸頻繁。我身上的黑暗面就在回家的前兩個月開始出現,去了醫療班檢查體能數據也回復到比一般人還高上一點的成果。」
然後就從原本我照顧妳變成妳保護我的狀態了……不對,妳還沒說我要的答案。
「囉嗦。」燕燕偏頭想了一下,「應該是待在然他家的第六個月吧?我外出去左商店街買水晶的時候遇見了那兩個人。你會見不到我的原因應該是我被叫去有點危險的地方採集族裡需要的藥草,雖然我是不知道為什麼,但是總覺得他們是故意的。」
我知道燕燕指的「他們」是族裡的人,難道是因為我是先天能力者的關係所以我們才要分開的嗎?
可是沒道理啊,真要算起來燕燕只是能力跟老媽一樣稍微強了點的妖師啊。
於是我們之間沉默了,剛好有一個老奶奶在我們沉默的其中搭上火車走了,現在在火車站裡的除了我和燕燕之外還有一個身穿民族風服飾的女性,看到她的側臉覺得莫名眼熟。
誰啊?
應該是發現到我在偷偷看她,那個大姊轉過來,向我笑了一下,她的笑容讓我有點愣住。
……庚學姐?
「同學,你們是要去參加新生訓練嗎?」庚學姊靠了過來詢問我們,她的聲音很好聽,跟記憶裡的聲音差不了多少。
「是的,請問妳也是Atlantis學院的學生嗎?」禮貌模式啟動的燕燕對庚學姐笑了笑。
「我是學院裡的大學生。學院可以從高中直升大學,以後也請多多指教了,學弟妹們。」庚學姊又笑了下,黑色眼瞳裡閃過一絲綠色。
我幾乎是反射性地脫口而出,「妳好,學姐。」
燕燕指著自己的眼睛,「不好意思,學姐,跑出來了。」
愣了一下,急忙撇過雙眼的庚學姐尷尬的笑著,「那個、抱歉吶。對了,你們把學校發送下來的安全手冊看過一遍了嗎?」
「看過了。」我們兩人異口同聲的說。
聞言,庚學姐彎著笑點點頭後就沒再說什麼了。
接著,車頭連接著校門入口的火車隨著車鳴聲快速靠近我們所待的這個火車站,這時候庚學姐突然立刻站起身,整頭長髮被風吹得四散開來,「車來了,快點跟好,不要走失了。」她邊說邊抓著包包就要急急忙忙地往外衝去。
我想我們也要跟著她的腳步起身的時候,我衣服的衣襬忽然被人給拉了一下,我轉頭一看,拉著我衣襬的人在搖搖頭。
為什麼?我滿臉問號的看著她。
頭再轉回去想要叫住庚學姐,沒想到已經抓著手提包跳到半空中的她轉過頭,用帶著疑惑的眼神望向我,好像是想問我們為什麼沒有跟她一起跳火車。
……是燕燕不給跳啊!
庚學姊就這樣葬身於火車輪下……我是說,跳到校門口那邊去了。
我哀怨地看著坐在一旁的罪魁禍首。
燕燕挑了挑眉,「你不好奇我的代導人是誰嗎?」
呃,「還蠻好奇的。」因為怎麼猜就是覺得記憶中認識的學長姊都很有可能。
總覺得夏歲學長的嫌疑最大。
「那就對啦,所以我們再等等吧。」
一道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從我們身邊響起,「咦?你們還沒有過去啊?我還想說你們都過去了呢,看來是你們嚇到不敢跳火車,所以才沒跟上庚啊。」
我和燕燕紛紛轉頭,看見來人是一頭褐色馬尾有點錯愕,而他身後有一道剛消散不久的移動陣陣法波動。
不是夏歲學長!
「真要是他的話我看我會被千冬歲給問到煩吧?」換個角度想的燕燕慶幸的偷偷嘆了一口氣。
「這麼說好像也是。」我苦笑了幾聲,千冬歲是紅袍,這點消息他一定會查出來的。
「抱歉啊,學弟妹,我先打個電話給學弟的代導人打一下電話,告訴他你們還沒去撞車。」向我們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褐髮學長隨即拿起口袋裡的手機開始撥打找人去,「……喂?是學弟嗎?對……他們還在這裡,嗯?好。」
按下擴音鍵話筒面向我們,我們眼前學長的表情有點無奈,而手機裡傳出了的極度不耐煩卻也很熟悉的聲音,「你們怎麼沒有跟著跳車!」
就說了是燕燕不讓我跳的!
「我睡晚了,叫朋友順便繞過去把你們接過來,你們居然沒跟著跳!」手機的那端傳來嘖的一聲,感覺好像是想說什麼不過打住了,「算了,你們跟另外一個代導的學長在那邊等我一下,我馬上過去。」
掛斷手機,立刻出現嘟嘟的聲音,此時面對我們的紫袍學長這才收起手機苦笑著,「其實我也是睡晚的其中一個。」
「不打緊的,學長。」燕燕搖搖頭表示不介意,「欸欸、漾漾,聲音聽起來超火的,看來你的代導學長很恰喔。」不讓我跳車的罪魁禍首還在那邊閒談。
妳不是早就知道了嘛!還有那個「恰」是怎麼回事?學長他是男的不是女的!
「……妳的國文造詣還有待加強。」深知自家的雙胞胎姐姐幾乎是什麼都很好,唯獨國文這方面就是弱上那麼一點的我嘆了一口氣,發現紫袍學長用充滿興致的眼神在打量我們兩人,「不好意思,學長,請問……?」
「啊、抱歉抱歉,公會裡在傳說想要一口氣從無袍級晉升為紫袍的異卵雙生子就是你們吧?要好好加油喔。」紫袍學長露出鼓勵性的微笑,我和燕燕兩人相看兩無言。
燕燕在公會裡說的話被三姑六婆給傳開了!更恐怖的是我還不想當袍級啊!
慘了,我好像看到死神來臨了……
等一下,死神?
身穿黑袍袍服的學長從另外一邊踏出移動陣,他看見我在看他有點稍微的愣住,然後有點火的邁開腳步走過來,彷彿剛才根本沒有愣住這回事。
不得不說,學長的頭髮真的很好看,用綁便當的橡皮筋綁頭髮真的是白白糟蹋了。
「你們這兩個遲鈍的傢伙!」一雙像紅寶石一樣好看的紅色眼睛輪流看了我和燕燕一眼,尤其是看過燕燕之後,他的眼裡好像有那麼一點的訝異,是因為燕燕和冥玥長的太像的關係嗎?「校務人員會再開一次校門,如果你們再沒進去鐵定會遲到。」
學長彎起一抹很冷的笑容。
……你是不是因為上個任務沒睡飽啊,老大?
燕燕點點頭算是證實我的想法以及回應學長剛剛說的那段話。
「別看他那樣,其實在平常的時候,他人可是很好的。」看著我們的褐髮學長忽然啊了一聲,像是想起什麼東西似的,「我忘了向你們自我介紹,我是Atlantis學院三年C班的狩人,席雷•阿斯利安,往後的一個月都是學妹的代導學長。」伸出手,褐髮學長微笑著,「叫我阿利就行了。」
「我是褚冥燕,這位是我的雙胞胎弟弟,褚冥漾,往後也請多多指教。」跟著把手握上去的燕燕連我也一起介紹給阿利學長,我連忙鞠躬。
「你好,阿利學長。」
接著我們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從後面就沒再出聲的紅眼黑袍。
「……叫我冰炎就行了。」不是我們要撞的火車就這樣轟隆隆的過了火車站,伴隨著鐵軌震動的聲音,很大聲,可是我還是很清楚地聽到學長在說什麼,「想知道真名就靠你們的實力來找。」
「我們知道了。」其實我和燕燕都已經在記憶裡知道了。
……那時候知道了,卻不能挽回什麼。
很不甘心,我低下頭抿著嘴唇。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我不明白。
到底為什麼……
「漾漾!」聽見聲音的我一愣,是燕燕的聲音,我緩緩抬起頭,看到的第一個就是她無奈的臉,「搞什麼,怎麼又來了?要不是有兩個學長在這裡,火車站的屋頂有可能會倒塌下來吧。」
燕燕抓著我兩側的肩膀,抓得有點緊。
「力量又再外洩了,趁要去學院的這段時間裡控制好吧。」燕燕轉過頭看向兩個似乎是正在看戲的一黑一紫,「漾漾有時候會這樣,麻煩請你們多加關照了。」
「哪裡,這是應該的。」
「哼。」
學長走去販賣機那邊買飲料,彎下身抽出四瓶蜜豆奶拋給我們。
「沒事了,燕燕……」我晃了晃頭,聲音有點沙啞地說著……太久沒喝水了嗎?
「沒事就好。」放開我,燕燕拿起她那瓶蜜豆奶喝著,還不時看了我這邊幾眼。
「妹妹很照顧哥哥呢。」某位狩人學長依舊笑著。
「……阿利學長,我是姐姐。」
為了某個章節我猶豫超久的(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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