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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殘疾烏龜君 於 2009-8-21 20:38 編輯
>與舊版相差約三百多個字......雖然已經看過但不忙的親還是看一下吧
柯帝士扶著祖母瞠大雙眼看著籠外的煉獄。
──除了朝索,我要所有安德利斯家族的人都死。
這句話不是說假的。
儘管伊•艾克斯在一旁搖頭說著人類的治療手段是沒用的,日皇底下最菁英的醫療團隊還是在玄日的示意下為朝索進行了緊急治療,期間玄日緊盯著他籠著死氣的蒼白臉孔不發一語,朝索的嘴角還留著失去意識前勾起的弧度,現場除了這個微笑再也找不出另一個笑容。
醫療班動作麻利的送走朝索,玄日面對著朝索離開的方向,握緊了拳頭,力量大得明顯聽見骨頭喀啦喀啦的悶響。這雙手曾經那麼無力得甚至握不住朝索的手,緩慢滑下的沉滯感還鮮明的留在手上,無心再體會的玄日一甩頭單手抄起一人高的死神鐮刀,視線落在大廳門口正想逃走的安德利斯家族遺黨。
手起刀落,死神鐮刀輝煌著銀芒收割生命。炫目的銀光映在吸血鬼們驚懼的瞳孔上,讓他們想起了無法接觸陽光的他們所傾慕的月夜詠唱。
吸血鬼男女幾乎都擁有稀罕的美貌,為了在這個嚴酷的世界上活下去,少數物種在底層掙扎著,盡力發展任何有利於自身生存的條件,美貌,當一切武力無效,這是最後的籌碼。
大廳地板上積了一指節深的血池,無數妖嬈的尤物以臣服的姿態匍伏著,在堆疊族人斷肢殘骸的池子裡擺動軀體賣弄風情,畏死的男男女女前仆後繼的向死神伸出雙手,討好的親吻死神鞋尖輕窕的撫摸他的大腿攀上他的身體。
然後被一一斬殺。
柯帝士眨也不眨的直瞪著眼前的殺戮場面,絕對不是因為他受的管家教育使他練就了處變不驚的本領,而是他恐懼得連移開眼都做不到。
直到祖母溫熱的手掌撫上他的背,一個激靈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全身都在劇烈的打顫,強扭過頭去看祖母,祖母一點也沒被嚇著的樣子,他油然升起一股敬佩之情。……不愧是見過大風大浪的祖母,相較之下自己方才的表現真是窩囊,果然自己做為一個管家仍有相當大的不足之處。
柯帝士就這麼看著祖母以避開玄日屠殺的畫面。看著看著他忽然覺得有種奇怪的違和感,管家察言觀色的能力他還是有的,現下祖母的表情是他確定沒見過的陌生,卻帶給他真實的熟悉感。
猶自思索著,忽然長針指到十二,整點,古堡內所有的鐘一齊響起,鏽蝕的銅聲相互共鳴,宛若實質的音波振動在寂靜的死域中加倍放大,強勁的力道似狠狠打在他的心臟上,讓他胸口犯堵。
殺戮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停止了。
玄日卸下護目鏡,看向仍然待在籠中的沙蒂娜和柯帝士,銀色的瞳孔淡淡的像蒙了灰。
「開始收拾吧。」
直到玄日一聲令下,大廳中木然站立的人們才陸陸續續的有了動作。將祖母交給前來接手的人們,柯帝士很放心,能在日皇底下辦事的都是最好的團隊。
而他自己則踏著略顯焦急的步伐走到吸血鬼古堡精工雕琢緊掩的大門。
他從來沒像現在一樣如此渴求陽光。
或許是少了過去潛伏於角落的陰影,沉鬱的古堡在也在晨光稀釋下漸漸淡薄了纏繞千年的晦暗,早春的清晨,空氣中還帶有潮濕的涼意。
踏出古堡,柯帝士才終於吁出梗在胸口的一口氣。
信步走在草地上,鞋子印下了一個個血印,都是踩在血池子裡從大廳沾上的。
想順便蹭掉鞋底的血漬,他漫無目的的走著,腦子裡回想起從前派人調查的資料報告。祖母第一次提起朝索之後他就暗地裡調查過了,其中一份資料記著,在祖母年輕的時候,那個朝索曾被母親凌虐,祖母得知消息後就提著衝鋒槍隻身闖進吸血鬼古堡。
當時還道報告誇張了,一派慈祥穩重的祖母就算是處於較莽撞的年輕時代也不可能那麼做的。
直到方才祖母那個陌生的表情和玄日的表情聯繫上了才知一點不假。
確實沒見過所以陌生,而熟悉感卻是玄日帶給他的。
*
沙蒂娜祖母大限不遠了,本就拖著病的孱弱身體經過一番折磨後更如風中殘燭般隨時都有可能倒下,因此,即使是不容拒絕的訪客,為了祖母他仍然大著膽子攔下了。
「抱歉,您請回吧。沙蒂娜祖母需要靜養。」
在冰冷的注視下柯帝士禮貌的低頭,一滴汗水從略長的額髮滑落。
那場血腥還是不久前的記憶,與玄日的直接面對面帶給他的壓力仍舊很大。
直到祖母舒緩的嗓音傳過來。
「不,柯帝士,請客人進來吧!」
本來讓僕人拉上遮陽的厚絨布幔又被祖母遣人拉開了,早晨八點還不扎人的朝陽透過面東的落地窗柔柔地將大廳籠上一層金霧,連帶著窗邊一老一少的銀髮都溶進了和煦的暖陽中。
「瞧,是不是很像朝索表哥?明明是個吸血鬼,卻帶著此刻晨光般的溫柔?」
安向夜空白著臉像在思考,接著用力的點點頭。
「……沙蒂娜夫人,聽說你和朝索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能不能告訴我你和朝索之間的事呢?」
祖母瞇著眼像是想起了什麼有趣的事而笑了。
「那麼就要從一個隨身揣著拆信刀的十歲小女孩開始說起了……」
柯地士微微頷首以待命的姿態悄悄地退到門邊。沙地娜不緊不慢地向一臉專注的銀髮少年說著她與吸血鬼表哥的似水年華,蒼老舒緩的聲線悠悠的迴盪在空曠的大廳,像漂在記憶長河的一葉扁舟,行過水處晃盪出一圈圈波紋。
距離模糊了祖母的訴說,接下來的話語柯帝士一個字也沒聽清,但他知道,聽信流言的女孩緊張兮兮的在身上藏了把拆信刀,終於某一天在走廊上撞見了傳說中的邪惡吸血鬼,二話不說的拔刀攻擊…事後,女孩被長輩訓了一頓,而身為被害者的吸血鬼卻不計較的抱著傷努力安慰加害者,那是女孩第一次認識到他的溫柔。
「然後呀……」
然後,所有的然後他都知道,同樣的內容在祖母等待的時光中他全聽祖母述說過。只是當時祖母的敘述的聲音寂寞得讓他恨起了那個吸血鬼,如今,朝索仍在不知何時休止的沉睡中,祖母如同過去幾十年流逝的歲月一樣,持續等待,但面對著銀髮少年,祖母不復寂寞,取而代之,和緩的敘述中隱隱約約地似有什麼柯帝士尚摸不透的情感傳達給銀髮少年。
柯帝士且按下疑惑,以最標準的管家姿勢交疊著雙手站在門邊守候。
這一站就持續了好幾個月。
無數個早晨,柯帝士遠遠看著,窗邊沐浴在晨光中的兩人絮絮地談論那個名為朝索的吸血鬼,金色光暈化在周身,臉上的線條是同樣的柔軟。
幾個月後沙蒂娜祖母彌留之際,使盡全力握住柯帝士的手,要他好好照顧她那令人擔心的朝索表哥,他才恍惚憶起,隨著記憶傳遞給安向夜的原來是託付。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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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個月我居然只是修改?
本來應該發樂音篇結果因為過太久而忘了原來要寫什麼了OTL(渣了我)
明後天開新坑(pia飛我吧諸位)
路過不忙的親就留一下言吧
反覆看了十幾二十遍我已經感覺疲乏了
我需要你們的感想(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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