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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小荳蔻_奶茶 於 2012-12-1 16:51 編輯
番外
他的一生,是望著白色而行的。
他出生在一個很美的地方,有美麗的天空,美麗的花朵,美麗的生物,美麗的族人,他所在的地方都相當美麗,連一絲黑色都看不到。
他從小就是一個開朗的孩子,在這種環境下長大的孩子都是優雅而美麗,沒有煩惱沒有痛苦,那是一個如世外桃源的地方,也是一個美麗至極的童年。
只有一個地方,在不遠處有一作山,山腳下那裡是一座祭壇,是從很久很久以前就流傳下來的,至今也沒有聽說是用來做什麼用的,只是聽說再每個越朔月時,族人們都會招集五名長老到那邊待上一晚。
那裡是在整個鎮裡面最平凡無奇的地方,雖然說是祭壇,但是連個像樣的設備都沒有,只是在地面上畫下一個又一個的圓圈和一些他不明白的圖案。一點也不美,他這樣想著,所以在大人與他說明不要隨便跑去那邊時,他只是隨意的點了點頭。
當然,四周的孩子不會如此就放棄,常常聽見有人說要去祭壇試膽或是去那邊玩什麼的,大人聽見只是皺了皺眉,但是也不多加阻止。
對那時的他來說,那裡是個平凡至極又無趣的地方。
直到那名旅人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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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第一次看見旅人,因為這座小鎮有結界的關係,心術梢有不正的人,是絕對進不來也望不到的。不久前長老們還在感嘆這世間的良善已然趨減,已經不再有人能到達這座世外桃源了。
那名旅人身穿黑色的長袍,卻不給人陰暗的感覺,反倒是給人柔和的觀感。那張笑臉燦爛無比,像風一樣輕柔的男子,他帶著笑容被這座小鎮給接納。
沒有人問他的姓名,因為大人們總說「他想說就會說,沒必要強求」,那時候的他還不懂事間的無奈,常常就和其他孩子趴在他的身上,好奇的問著他的名字。
通常這樣,旅人都只是笑笑沒有回答,然後在孩子們發出不滿的聲音時,述說著一個又一個新奇的故事,新奇,卻不美麗,那是這個小鎮絕對聽不見的故事,於是眾小孩都津津有味的聽著,只有他一個人興致缺缺。
因為,那個故事一點都不美啊。
他撇著嘴,對於自己的玩伴一個個都待在旅人身邊感到不滿。
那是第一次,他一個人到了祭壇。
那是一座對於一個孩子來說稍大的山丘,而在山腳下就是一個大大的圓圈。
他蹲坐在圓圈旁邊,無聊用手指在一旁沙地畫下一模一樣的圖形,一個,又一個,他望著那些成堆的圈圈,不但沒有成就感反倒是滿滿的空虛。
好無聊。他咕噥著。那些故事到底有什麼好呢?妖精,精靈,獨角獸,天馬,麒麟...好多好多,但是他卻覺得這裡明明就比那些故事美麗幾百倍,為什麼大家那麼喜歡那些故事呢?
「你叫仕椏多,對吧?」
突然,他的身後傳來那個如風衣般溫和的嗓音。
「旅人哥哥...」雖然埋怨同伴都跑了,但是他怎麼樣也對那名旅人討厭不起來,對於對方會到這裡來相當驚訝,他怯諾諾的叫了一聲,卻收到了一雙大手在他頭頂上輕拍了幾下。
「怎麼了?不喜歡我說的故事?」蹲下身與他平視,那雙眼睛像是有靈性一般,他竟呆呆望著差點忘記對方在與他說話。
「因為...因為那並不美啊。」淡淡的訴說,其實他是很怕的,雖然那位旅人哥哥笑的相當溫和,但是他怕他這樣一說,對方就會生氣。
出乎他預料的,旅人哥哥只是笑著說了一句「是嗎」就逕自坐到他旁邊:「那麼,你想聽什麼樣的故事呢?」
或許是小孩子的脾氣作祟,他硬是撇開頭,給了一個絕對會讓旅人頭疼的答案:「我要聽你的名字!」
哼哼,那樣旅人哥哥就回答不出來了吧。他沾沾自喜的想著。
沒想到那旅人先是如他所料的一愣,然後露出美麗的笑容:「可以啊,那我們一人問一個問題喔,不可以騙對方。」
或許是受到對方笑容的感染,他愣愣的點了點頭,並沒有抗議。
「那我先問了。」說完以後想了一下,似乎自在思考要問什麼,然後在視線移到面前的一個個圓圈之後,露出了如以往的笑容...不,那笑容似乎多了些什麼,但是當時的他看不出來。
「這裡是哪裡?做什麼的呢?」
這很簡單嘛。原本以為對方會刁難他的仕椏多鬆了一口氣:「這裡是祭壇,是從很久很久以前流傳下來的,我也不知道這裡是做什麼的,但是在朔月時長老們都會來這邊住上一晚。」
點點頭,旅人的表情卻漸漸沉了下來,太陽也已經下山,在無月的夜晚,旅人的表情靜讓他顫慄了起來。
「旅人...哥哥?」怯諾諾地拉著不說話的旅人的衣角,他露出害怕的表情。
聽見他的叫喚,旅人這才回過神,對他露出以往的笑容:「抱歉啊,剛剛在想一些東西。」
然後看見對方仍舊不知所措的模樣,旅人笑了笑,再次輕拍他的頭:「那麼,換你問了喔。」
點點頭,雖然還是有點害怕,但是對方已經變回了自己熟悉的模樣,他也不客氣的指著旅人:「那,旅人哥哥的名字是什麼?」
露出「果然問這個啊」的苦笑,旅人啟了唇:「我叫...」
「喂!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聽見那不怒而威的聲音,仕椏多頓時慌張了起來。
「糟糕,是長老們。」他都忘記今天是朔月了,通常這一天,是不准族人們進入的,更何況是旅人,即使已經被接納了,旅人終究還是外來者。
說完,仕椏多就拉起旅人的手想要逃開,沒想到對方不但動也不動,甚至還有想要往前走去的意象。
「是誰?」其中一名滿頭白髮的長老站了出來,仕椏多很快認出他是所有長老之首,通常長老之首會搭話時都是相當嚴重的,想到這裡,仕椏多頓時使勁力氣把旅人往回拉,但是旅人仍就像是雕像般動也不動。
不對,旅人哥哥怪怪的。他很快意識這件事,原本拉著對方的手也漸漸放開,只是愣愣的來回看著長老們和旅人哥哥。
「是旅人嗎?這裡是不能進入的。」以為是對方不知道這裡的規矩,那長老之首也放柔了聲音,但是語氣中想要旅人離開的意義是相當堅定的。
「我很抱歉。」做了一個完美不過的行禮,但是在近處的仕椏多很明顯看見旅人臉上的笑容已然盡失「雖然很冒昧,但是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
聽見旅人的問話,眾長老是面面相覷,而仕椏多也露出驚恐的表情,畢竟從來沒有人在這種時後還厚著臉皮這樣要求的。
在一番吵嚷之後,長老之首揮了揮手要求四周安靜,頓時寂靜無聲,所有人都把視線移到長老之首身上。
「請務必長話短說。」在眾人注目禮之下,長老之首不慍不怒的聲音傳來,不大聲,卻讓在場的人聽的清楚。
沒有人反駁長老之首的話,所有人有把視線移到旅人身上。
「非常感謝。」微微欠了個身,再次抬起頭的時候,旅人那墨黑的眼睛靜透著精光「我想請問的是,你們不覺得設置這個祭壇相當殘忍嗎?」
「我不懂你說什麼。」很快的回答,但是語氣中的慌張沒有被旅人忽略,長老一轉身,不再面對這旅人「請快點離開,我們這裡不許人逗留。」
然而那名長老沒有看見的是,旅人的悲傷表情。
「請放了他們吧,長老。」他繼續說著,用著仕椏多從未在旅人身上聽過的痛苦聲調「他們很痛苦啊。」
「少囉唆!」一聲巨吼,惹的在場的人各個睜大眼睛,長老之首終於回頭看著旅人,眼中是憤怒還有仕椏多從未看過的情緒--鄙視以及厭惡「我們要怎麼樣與你無關,這些傢伙就是該死!因為他們代表黑暗!」
「那麼說你們是不放了?」微微沉下臉龐,或許不遠處的長老們沒有看見,但是站在他身旁的仕椏多看的很清楚,旅人臉上如琉璃般冰冷的表情。
看了一眼其他長老一頭霧水的表情,長老之首冷哼了一聲:「這件事只有我知道,我說不放就是不放。」
「...是嗎?」
那種表情,到現在他還是無法形容,有悲哀,有憤怒,有痛苦,有絕望,許許多多的情緒參雜在一起,即使過了幾百年,他還是無法形容那種過於複雜的神情,他也無法想像那種痛苦。
然後,他只覺得四周變的一遍漆黑。
只記得,在黑暗中,旅人哥哥笑著摸著他的頭,要他不要哭。
但他說,旅人哥哥,是你在哭啊。
帶著哽咽的聲音,旅人哥哥抱住了他,一直一直說著對不起。
一直一直說著,說著,說著,直到那遍黑暗吞沒了他的意識。
當時的他不懂為什麼旅人哥哥要哭,只記得那落在他臉上的水珠多麼灼熱,但是他沒有力氣去抹掉。
「對不起。」在失去意識前,他隱約聽見這最後的一句話「我的名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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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了眼睛,他發現外面已經艷陽高掛了。
「真是的,都沒有人叫我。」伸了個舒服的懶腰,仕椏多從沙發上跳起來。
走進浴室裡,顯示在鏡子裡的,是個淚流滿面的他。
「嘖。」用力抹掉那些未乾的淚珠,他直接把水用力往自己臉上潑。
好久沒有夢到過去的事情了,他原本認為一輩子遺忘不了,現在卻有點模糊的過去。
誰會知道,那個祭壇是封印黑色種族千萬年的封印地?誰會知道,那個旅人竟然會做出那種事情?誰會知道,原本美麗的世外桃源竟然隱藏這這樣的污穢?誰會知道,那些黑色種族正在地底下發出著哀鳴?誰會知道,那樣的美麗,已經不復存在了...?
誰都不剩下,誰都不在了,只剩下自己,和那些什麼都不知道的孩子。
大人們全都在那一場災難中消失,一個都不剩。
有的孩子已經和他們失散,有的孩子已經在很久以前逝世,但也有的孩子他們仍保持著聯繫。
但是他們都不知道的是,那一天所發生的事情,他也不打算去講。
「可惡...」他恨,恨那些黑色種族,恨那個欺騙他們的旅人哥哥。
所以,他必須要毀了那些黑色種族。
不計代價。
「仕椏多,時間差不多了喔!」一道聲音從門外傳來。
隨口應了聲,他放下手邊的毛巾。
閉上了眼睛,他看見的,卻是那個旅人哥哥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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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後,他死亡前一秒,他還是看見那個笑容。
「我好恨你,旅人哥哥。」他向他伸出手。
旅人也朝他伸出手,他知道,是時候該走了。
他也笑了:「我真的很恨你呢--」
---END
啦啦啦∼∼大家看不看的懂呢?
我想要來辦個猜謎∼
很簡單就是猜仕椏多和旅人哥哥究竟是誰喔∼∼
第一個猜中的有獎(其實就是點文一篇∼在文裡面或是另外一篇都可以∼不然想要把這篇變成啥配對都可以喔((奸笑
沒有人猜出就沒有囉OU<(被打
P.S.旅人哥哥還未在正文中出現過XDD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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