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少女小圓 x Fate】劍戟之巔 １１�１９第十四章

a851009

第十章　　逐漸逼近的命運









　　「誰知道呢？」

　　焰平緩地回答，杏子盯著對方的雙眼，良久，還是找不到任何破綻。

　　「完全看不透你的底細呢。」

　　把槍扛在肩上、像是失去興趣一樣，紅色的魔法少女已經失去了戰意，不想再打下去了。

　　「算你聰明。」

　　杏子冷哼一聲，隨後迅速的躍至建築頂端，離開現場。

　　「你是來……救我們嗎？」

　　為什麼每次老子都被忽略？

　　先暫時不要理會在心中對世間的不義感到不滿的的士郎——因為擔憂著好友而沒有離去的圓香，看著焰，但隨後遭到後者無情的回應。

　　「你到底要我告訴你多少次？究竟要愚蠢到什麼地步才甘心？」

　　嚴厲的逼問——不過所謂愛之深、責之切應該可以用在這種地方吧？明明是希望對方可以安安穩穩、平凡的過著自己快樂的人生，卻又不得不去傷害她。

　　如果是某個惡趣味的神父的話，恐怕會對此感到欣喜吧？

　　「我已經告誡過你無數次了——絕對不要牽扯進來了吧？」

　　「我……」

　　「如果你是個蠢貨的話，那麼，我絕對會不擇手段的。」

　　閉上雙眼——不想讓人透過靈魂的窗口看見自己此刻的心情是怎樣的，操弄著如同利劍銳槍一樣的言詞。

　　瀏海垂下，遮住了不知道蘊含什麼情緒的雙眼，焰在落日餘暉之下，漫步離開。

　　「焰……為什麼？」

　　「不管怎麼說——她一定是在策劃著什麼，一定要小心啊。」

　　眼睛含著即將落下的淚，圓香不明所以的問，回答她問題的當然不是早已離開的某人，而是QB。

　　在這裡待下去也沒有太大的用處……很快的，因為體質被強化的緣故，沙耶加從昏迷之中醒來，然後和另外兩人（有待商榷）一起回去。



　　下午茶廳，士郎坐了一個雙人桌的位子，他對面的則是剛從附近的電子遊戲廳走出的焰。

　　「你，剛剛是不是​​去找佐倉杏子了？」

　　「這是為了增加勝算。」

　　不滿，沒錯——士郎臉上像是寫了「老子現在正不爽」的字樣，口氣也不是很好，焰則是毫不在意的喝了一口咖啡，沒有覺得自己有哪個地方做錯了。

　　「你沒有看過魔女之夜，根本就不會了解那樣子的怪物究竟有多強大……絕對不可能是你一個人救能打贏的對手。」

　　閉上雙眼——不管怎麼樣，都沒能擊敗那個怪物，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要保護的人一次又一次的慘死在自己面前，甚至連拿著杯子的手也不停顫抖起來。

　　「需要我透露底牌嗎？」

　　充滿自信、而不在乎的聲音將焰從過往的記憶之中拉出來，士郎在他的紅茶裡面加了一匙糖粉。感覺上像是沒有在聽的樣子，實際上，腦中正在不斷分析從焰那裡得來的有關魔女之夜的情報，然後再用凌駕於常人之上的想樣能力——拼湊出怪物的樣子。

　　倒著的人偶，「底部」是一個又一個的齒輪，每隻使魔的力量都相當於普通魔女。

　　攪了一下味道尚未均勻的紅茶，自顧自的繼續接話。

　　「簡單來說——就是以心中的世界去侵蝕現實，和魔女結界的原理相同，不過可不要把我的東西和那種殘次品搞混了。」

　　「有什麼特殊的效果嗎？」

　　身為了解魔法少女黑暗一面之人的焰，自然也知道魔女結界形成的原因——是由魔女心中最深刻的情感畫成的、改變特定範圍內一切事象的結界，不過內部的景象通常只是映射魔女的內心，大多數都並不會是影響戰術的地形，戰鬥行為的部分還是要靠魔女本身以及使魔來進行。

　　「Unlimited Blade Works。（無限劍制）」

　　士郎笑了一下，那是自豪的、也是苦澀的笑。

　　「我所持有的，也只有這個世界而已；如同字面上的意思一樣，這個世界是由劍構成的，其數量是——無限。」

　　突然，焰想起了一個場景——她曾經在有關一個男人過去的夢中玉過。
那個世界的天空中浮著無數的巨大齒輪，一把又一把的劍插在荒原上、如同墓碑一般埋葬位於地下的某種東西。

　　那個東西肯定是男人的理想。

　　而在彼端——一座滿佈劍戟的赤色山丘之上，一個穿著和士郎一模一樣戰鬥著裝的人佇立於其頂端，被劍貫穿的身體怵目驚心。

　　血流到了地上，將這塊大地給染紅；那並不是身體被貫穿而流下的血，是心靈硬生生的被粉碎之後流的。

　　「誰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背負等於整個世界的絕望……或許他真的有可能吧？



　　「鏘！」

　　軍刀飛出——士郎手上的槍在地上畫了一個圓圈。

　　沙耶加也沒有灰心，而是再次具現出一把軍刀，朝指導她進行戰鬥的人衝了過去。

　　一連三斬——同時身後浮現了一道道的藍色漣漪，數把軍刀飛向士郎。

　　模仿的不錯……或許是在戰斗方式上有許多共通之處的緣故吧，沙耶加的戰鬥風格不自覺地向士郎靠攏。

　　士郎空著的左手往下一揮，數把造型相異的武器和軍刀對撞，盡數落至地面，深深的嵌入木質地板，沙耶加本人的攻擊則是被他用槍尖挑開。

　　「今天就先到此為止吧。」

　　長槍消失。

　　「衛宮學長，」

　　沙耶加變回平時的裝束以後，不停地思考著自己為什麼強不過杏子——QB先是跟她說對方只會狩獵魔女，還沒成長的使魔則是一概放過，所以悲嘆之種的庫存量相對較多，但她認為不應只有如此，一定是自己在某方面有所缺失，不然的話，站在正義這一方的自己為何會輸給自私自利的人呢？

　　「您知道為什麼佐倉杏子會比我強嗎？」

　　眼神清澈，顯示出這對雙眼的主人——沙耶加的正直。

　　「你不夠狠。」

　　一壺茶泡好了，是頂級的中國茶葉，單調的苦澀中，卻又含有著無窮無盡變化的滋味。事事並非如同表面看上去的那般單純、凡事必定牽扯到復雜的因果。

　　「即使是正義的使者——也會有不得不為了多數人而殺害少數的時候，更不用提不把人當人看得惡徒了。」

　　搖了搖頭，沙耶加的想法沒有蛻變，還是像一開始那樣太過​​於單純，再這樣下去，一定會落得萬劫不復的下場。

　　「我——」

　　沙耶加本來想要反駁，可是她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會說出想要維護正義就必須殺這種話的人，一定有著難以言喻的悲傷過去。

　　「有什麼話，等到下次再說吧。」

士郎接了無法繼續說下去的沙耶加的話，同時，一隻白色的生物非法闖入衛宮宅邸。

　　「有魔女出現了！」



「衛宮學長……這個時候我該做出什麼表情？」

「放輕鬆一點，沙耶加，你只要微笑就可以了。」

這是何等奇葩的魔女——連作者我都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吐槽了。

藍天藍、白雲白……任誰都會覺得這是再正常不過的景色，如果魔女不是那種穿著學生製服的惡搞外貌的話。

現在，世郎和沙耶加正站在底下如同無底洞般的曬衣繩上，這非常的不利於戰鬥——但如果有魔力的話，就可以輕而易舉地做到滯空，不過這種浪費魔力的行為可是非常奢侈的，只有像杏子那種只殺魔女的人才能毫不在乎的這麼做。

　　所以——

　　投影——Enkidu！

　　「Enkidu！（天之鎖！）」

銀白的鎖鏈——在曬衣繩間織出了可供人立足於其上的平面，士郎一跳，安穩的落地。

「沙耶加，在我準備好之前，就麻煩你牽制一下了——」

　　「好的！」

一個又一個同樣穿著制服的使魔，接二連三蜂擁而至，沙耶加軍刀一揮——在她面前的所有使魔通通直接被斬成兩半，然後更多的軍刀飛出，一隻又一隻的使魔被刺穿、然後墜落到「地」上，一動也不動。

　　投影——無銘．長弓！

　　投影——Hrunting！

投影出了這兩樣東西之後，馬上把後者——「劍」當作「箭」一樣的搭在黑色合金長弓上，正在蓄積魔力的魔犬Hrunting不斷散發出腥紅色的光輝。

「追尋吾之獵物，直至赤原彼端——」

魔女的大手一揮——非但沒有打中沙耶加，甚至還被對方用一把把的軍刀刺穿。刀刃剛好刺進了鎖鏈的縫隙卡住，讓魔女動彈不得。

「咆吠月之陰影，那緋紅之魔犬——Hrunting！（赤原獵犬！）」
黑色的「劍」化為了不祥的紅色魔力光束，如同來自地獄的獵犬一樣——撲向了叫做魔女的獵物，瘋狂的啃噬著，一直到獵物完全的被吃下肚腹才罷休。



已是入夜的時分，趕緊用完悲嘆之種、丟給QB之後就匆匆忙忙回家去了。

士郎在這種晚上才出動的時候，通常會護送兩名少女回家。

「對了，圓香——你有興趣學弓嗎？」

「咦？我、我可以嗎？像我這種人……」

士郎像圓香提出了建議——當然，生性害羞的後者顯然覺得自己沒有那個能耐，有些不意私地回應。

「放輕鬆點啦，圓香，QB那傢伙不是也說了嗎？如果你成為魔法少女的話，絕對會是最強的！」

個性活潑開朗的沙耶加爽朗一笑，一首搭在好友的肩膀上。

　　沒錯，

雖然無法看見，但確實有龐大的能量存在於這個叫做鹿目圓香的少女體內，即使不成為魔法少女——用別種方法來開發魔力之源，也足夠在一瞬間打開通向世界「表側」的通道了，進而到達根源、成為魔法使——

那些跳脫現實的想法就留到之後再拿出來吧，現在——

沙耶加駐足在一戶人家的大門前，閉上雙眼——整個人表情十分享受，沉浸在悠揚的小提琴聲之中。

「我記得沒錯的話，這好像是那個最近痊癒的天才小提琴手的家吧？」

上條恭介——似乎是因為和某個一輩子倒楣透頂的人同姓的關係，在一個多月前的車禍當中，左手受到了不可回复的創傷，可以說是完全斷送了他身為小提琴手的生命，不過，他的左手卻在一個多星期以前——

士郎瞄了一眼沙耶加，那個時間正好和沙耶加成為魔法少女的時間點大致吻合。

——卻在一個多星期以前，奇蹟似的痊癒，而且沒有留下任何的後遺症。

一首接著一首——十分的悅耳動聽，不過，在這種時候，卻偏偏有不速之客硬是要來打斷。

「不見一面就回去嗎？明明今天已經追了一整天。」

　　「你……」

不懷好意的笑——紅發的少女，杏子，拿著鯛魚燒出現。

「我知道的呦，是這戶人家的小少爺對吧？他就是你和QB簽下契約的原因吧。」

把吃到一半的鯛魚燒暫時用手拿著，隨後不屑的譏笑。

「真是的，把唯一可以實現奇蹟的機會用在這種無聊事上。」

　　「你這種傢伙明白什麼？」

　　「同感。」

　　士郎平靜的附議沙耶加的話。

「願望要用來實現什麼東西——全憑個人意志決定。我當初曾經許下一個願望，出賣死後的自己，然後拯救眼前必定自滅的數十人。」

焦點瞬間從衝突的兩名少女移到士郎身上，杏子嘲諷的看了一眼，卻發現對方無喜無悲。

　　不像是在說謊的樣子。

為了必定自我毀滅的人而出賣死後的自己……這種事真的劃得來嗎？

「算了算了……我今天的目標不是你。」

　　杏子以挑釁的目光看向沙耶加。

「如果說——用絕對的力量可以粉碎你那無聊的幻想的話，那麼，我很樂意和你打一場！」

　　長槍現形！

a851009

第十一章　　逐漸揭開的真相









　　天橋中間，一快較大的空地，是杏子以及沙耶加選擇用來決鬥的場所。

　　「在這裡的話——就不用有所顧慮了，來好好的戰一場吧！」

　　杏子左手伸出——平時是戒指的靈魂寶石現出原形，從其中湧出大量的魔力，形成了戰鬥時的紅色裝束。

　　而原本​​的靈魂寶石，在變身之後，鑲嵌於鎖骨偏下一點的位置。

　　紅色的戰袍飄動——並不是杏子，而是士郎的。他站在天橋邊上，掃視著整個城市，手上拿著弓還有Hrunting。

　　「你們就放心的戰鬥吧——如果有魔女出現的話，我會在它們孵化前就射爆悲嘆之種的。」

　　沙耶加聞言，也就放心了下來。拿出了靈魂寶石，正想要進行變身的動作的時候。

　　「等等！沙耶加！」

　　「圓香？」

　　圓香突然跑了過來，同時QB也跟著她。

　　「不要過來！再說這件事和圓香你無關，靠近的話會受傷的！」

　　「不行啊，這件事情……絕對很奇怪啊！」

　　「哼！」

　　杏子雙手持握長槍，邊咬著Pocky棒邊不屑的諷刺。槍尖對準沙耶加，在還沒有變身的情過下杏子是不會出手的……不會對普通人出手……

　　「煩人的傢伙果然有同樣煩人的同伴在呀，還真是物以類聚。」

　　「那你的同伴又如何呢？」

　　本不該出現在此地的人出現了。

　　淡漠不包含情感的聲音在杏子的耳邊響起，她回頭一看，啐了一聲。

　　「這和說好的不一樣吧？之前說好不對美樹沙耶加出手的吧？」

　　「你的做法太慢了啦，而且對方也是乾勁十足啊，」

　　「那麼，我來當她的對手，你就在一旁慢慢的看吧。」

　　臨時變更戰鬥者——不會是想要把沙耶加給打醒吧？士郎可不記得焰會去做和圓香沒有關聯的事，那只會浪費她的精力而已。

　　「那我就等到吃完這東西——」

　　「足夠了。」

　　杏子指著嘴巴咬著的那根P​​ocky棒，焰回應。不像是在騙人的樣子，她或許真有什麼特殊能力能夠在短時間之內結束戰鬥。

　　「別小看我了！」

　　沙耶加凝聚魔力，正想重新變身的時候——圓香衝過來，搶走了她的靈魂寶石。

　　「沙耶加……抱歉！」

　　衝到天橋邊——將靈魂寶石丟下，正好落在了駛過的貨車上面。焰一臉驚恐，瞬間消失在原地。

　　「圓香你在做什……」

　　沙耶加過去質問，卻突然倒了下來——原本在監視城市一舉一動的士郎也跳下天橋，改以靈體化的方式衝到貨車那裡。



　　實體化，焰正好爬上貨車頂部。帆布蓋住了底下的貨物，而藍色的靈魂寶石正反射路燈的光。

　　「你的速度太慢了。」

　　再次靈體化，士郎留下了一句不知道有什麼含意的話之後就離開了。

　　焰停下來稍作休息之後，也馬上趕回天橋。至於士郎的諷刺……她就姑且當作以後如果有類似的情況發生，交給對方就行了。




　　圓香抱著沙耶加倒下的身體不停哭泣，紅衣的男人緩緩走了過來，把靈魂寶石放在後者的手中。

　　「不要再哭了——某個人可不想看到你這樣子啊。」

　　隨後，焰也趕到，對於士郎的話還是不予置評。

　　「唔……」

　　慢慢醒了過來，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的看著四周，沙耶加不明白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什麼？怎麼了？」



　　「沙耶加，你應該沒事吧？」

　　「我還好……只是，沒想到杏子那傢伙背後，居然有這麼多故事呢。」

　　得知了自己的身體不過是空殼之後，沙耶加消沉了好一陣子——直到昨天，杏子來找她，去到隔壁城市的廢棄教堂以後，心情又好轉了過來。

　　為了讓所有人能夠聽一聽想要挽救世界的父親的理想，杏子成為了魔法少女——但願望並沒有如此簡單，必須以同量的絕望來進行等價交換，過不了多久，她的父親殺害的全家人之後上吊，只留下杏子一個人。

　　如果是只為了自己而戰的話，因為單純只有自己，所以不管造成什麼後果都不會後悔。

　　士郎同意，卻也不同意。就他的理想——正義的使者而言，要走上正義這條路的人是自己，所以是為了自己而戰鬥；不過正義的使者要拯救他人，所以更是要為了別人而戰鬥！

　　至於魔法少女的真相……他雖然聽焰隱隱約約地透露出一些，不過沒有想到這麼黑暗的地方，士郎當場投影出了至少三把劍進行Fantasy Broken將整個天橋炸毀，不過卻還是被QB給逃掉了。

　　繼續狩獵魔女——把所有的悲嘆之種交給沙耶加……對方靈魂寶石污濁的速度，最近不知道為什麼變得越來越快了。

　　「倒是衛宮學長……你都不用補充魔力嗎？」

　　「悲嘆之種我都是一次用完，再者，我魔力的儲存上限蠻高的，所以我現在的魔力多到用不完，哈哈。」

　　嘗試用輕鬆的語氣緩和後輩的心情，現在已經稍有起色了，再加油的話，一定能完全回复。

　　「你也不要繼續消沉下去了，」

　　這點遭遇算的了什麼？

　　「打起精神吧——這樣的話，你身邊的人也會開心的。」

　　在你的面前——可是站著一個即使曾被理想背叛、也沒有背叛理想的人。

　　走到一半——沙耶加突然呆滯下來，她看到了一個令自己瞬間崩潰的畫面。

　　自己的好友——志築仁美，正和從小欽慕到現在的恭介有說有笑。

　　「沙耶加——」



　　「哈哈哈哈哈——」

　　在只有黑白二色的世界哩，沙耶加不斷揮舞軍刀殘殺著魔女，目標痛苦的呼叫使魔攻擊來犯者。

　　但她完全不顧自己身上的傷勢，只是不停地像魔女揮下手中的兵器。

　　瘋子沒有不要命的人可怕——魔女理所當然地死在沙耶加的軍刀下。

　　「什麼嘛——只要知道方法的話，也很簡單啊。」

　　結界消失，由於自身擁有強大恢復力的緣故，傷口不一會兒便癒合了。

　　沙耶加把悲嘆之種丟給早就在一旁等待的杏子，她沒有使用。

　　「這玩意兒就給你吧——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為此而來的吧？」

　　用彷彿不在意任何東西的輕鬆語氣說著——但在場的兩個人，杏子以及圓香都知道真正的沙耶加現在的心情。

　　放棄了一切希望、讓絕望充斥心靈。

　　「我不會欠你人情的——這樣就算扯平了，沒問題吧？走了，我們回去吧，圓香。」

　　杏子不安的靈魂寶石，黑的速度已經是肉眼可見了……QB那渾蛋也沒有說靈魂寶石如果全黑的話，會發生什麼事情。

　　「喂，再這樣下去的話，你會——」

　　「夠了，」

　　沙耶加在圓香的攙扶之下順著來時的路回去，留給杏子的只有一句話而已。

　　「我，是絕對不會為了自己而使用魔法的——」



　　「衛宮，」

　　一口喝下了某人精心準備的茶，焰平靜的道出殘酷的事實。

　　「你要有這個心理準備——美樹沙耶加她，自身已經開始萌生詛咒了。」

　　士郎維持平靜的表情，聞風不動，杏子倒是激動的一拍桌子。

　　「喂！說清楚一點啊！」

　　「不是開始，」

　　QB跑了進來，士郎身邊浮現出了無數把劍，每一把都對準了某個無恥的生物，杏子手中也出現了長槍。

　　「是已經完成了——」

　　「曉美、佐倉，我們走！」

　　這時，遠方突然爆發出魔女的能量波動。

a851009

第十二章　　故如吾願，此身，定為劍所天成——無限劍制









　　「那到底是——什麼東西啊？」

　　全身披覆著鎧甲的魔女，下半身長著魚的尾巴……武裝自己的內心、永遠無法得到愛戀的人魚公主。

　　杏子閃過了朝她劈下的劍——然後一槍抽飛了撞向她輪子，大聲叫到。

　　「閃開！」

　　「到旁邊去！」

　　士郎和焰同時說道——杏子照做，退到兩人身後，大氣也不敢喘一下的地盯著魔女。

　　「嗶、嗶、嗶、嗶——轟！」

　　「吾之骨幹．瘋狂扭曲！Kaladbolg II！（偽．螺旋劍！）」

　　雷光和炸彈同時命中了魔女——成功了嗎？

　　顯然是沒有的，因為結界並沒有消失；因為兩個人都沒有出上全力。

　　焰可以在一瞬間丟出十幾個炸彈、士郎可以用加強版的詠唱或著補上FantasyBroken來強化威力，但他們都沒有這麼做。

　　「該不會……跟我想的一樣吧？」

　　得不到愛、武裝自己……那個魔女，難道是沙耶加？士郎的話帶著五分疑惑。

　　「沒錯，她的靈魂寶石變成悲嘆之種，並且孵化出了魔女，同時這也是我們魔法少女最後的結局——」

　　「你這混蛋！以為自己是誰啊？想炫耀自己什麼都懂嗎？為什麼你能擺著一張得意的臉說出這麼輕鬆的話？」

　　哪裡輕鬆了？

　　如果真要說起來的話……曉美焰此一存在所背負的東西，僅次於衛宮士郎而已。

　　「你們先回去吧，這裡由我來應付！」

　　「切——」

　　「知道了。」

　　傳達給兩人指示後，士郎轉身面對魔女，或著說——「沙耶加」。

　　「你，」

　　陰陽雙劍再現，干將．莫邪上面銘刻了驅邪的符文，對於魔女這種悖理的存在而言，是剋星。

　　「不是說要成為正義的使者嗎——鶴翼．欠落不，吾心．磐石固——」
雙劍丟出——如同磁石一般互相吸引、從左右兩側包夾「沙耶加」。

　　「沙耶加」掄劍一揮——輕易的打飛雙劍，或許是因為「她」本身曾經看過士郎戰斗方式的原因吧？

　　「心技，泰山至；神力，越石林——」

　　「心技．黃河渡，利劍，斷水流——」

　　手中再次出現了一模一樣的雙劍——丟出！前一對雙劍被牽引著，共四把劍繞著「沙耶加」不停斬切、迴旋，「沙耶加」一個怒吼，召喚出了無數的巨輪攻向士郎！

　　「命已．達離宮，唯名．別天納——」

　　後者用他敏捷的身手輕易的躲過巨輪的攻勢，同時，迅速地沖向沙耶加！

　　「同存．似鶴翼，兩雄——」

　　高高的跳起——第三次出現的雙劍突然巨大化，像是兩片羽翼一樣重重的斬下！

　　「——共．命．別！」

　　交叉型的十字——在「沙耶加」胸前留下了大大的傷痕，士郎沒有用上全力，所以，並不是將對方直接斬成數截。

　　投影——三神器．草薙劍！

傳說中被用來封印八岐大蛇的神兵，雖然只有被神器承認的人才能使出完整的封魔之技，但如果只是對一般的妖魔的話，還是可以起作用的。

賭賭看能不能對魔女產生作用吧——

　　「裡百八式——」

　　從草薙劍上噴湧出了燃燒的劍氣——巨大的火團飛向的「沙耶加」，卻不帶有熾熱的高溫。

　　「——大蛇薙！」

　　之所以只剩下封印的作用，是因為草剃劍真正的功能是作為魔導器而存在的，想要發揮真名解放的威力，還是必須要使用拳腳才行。

　　不過，「沙耶加」恐怕會連變回人類的機會都沒有吧？

　　魔女結界消失——但是悲嘆之種並沒有出現，取而代之的，是地上出現了一個只有具備魔力的人才能看到的火焰印記。

　　望向一旁倒在長椅上的沙耶加的身體，士郎嘆了一口氣。

　　「三天，這是這個封印所能維持的最長期限；三天之後，把圓香帶過來吧，我相信朋友的呼叫，一定能喚醒沙耶加。」

　　希望如此。



　　某個地方，有個東西開始慢慢甦醒了。

　　呼吸之間是惡臭的氣體，相信「某物」的這個姿態——絕對是世界上最醜陋的。

　　從創世之初就存在的「混沌之始．惡之原典」，感受到了某個即將出現的巨大的物體。

　　為了可以讓自己提早甦醒——「他」借予了那玩意兒一點力量。

　　「吾名……安格拉．曼紐……」



　　「什麼、沙耶加她……」

　　「所以，我們需要你的力量。」

　　一臉嚴肅的道出事實，士郎看著又一次陷入無助狀態的圓香哭泣，一旁的焰別過頭去，只有杏子過去安慰。

　　「放心啦！你難道不是那傢伙的朋友嗎？如果是你的話——一定可以把那傢伙喚醒的吧？」

　　赤紅的頭髮以及雙眼，就像是火焰一樣給予人溫暖。

　　（如果連圓香的呼喚也沒辦法的話，只剩下了一個辦法了——）

　　士郎冥想，腦海中——一個閃電狀的匕首揮之不去。



　　夜晚，圓香一個人坐在長椅上。

　　「你還活著啊……」

　　圓香看著QB，心裡面沒有任何話好說；這個生物，雖然害慘了許多的魔法少女、其中還包括她的摯友，不過那些人的願望，QB確實是實現了。

　　與其說QB騙了他們、應該她們被自己的願望給騙了才對。

　　「還在想美樹沙耶加的事情嗎？」

　　無害的搖著那蓬鬆的尾巴，QB再次以誘惑的口吻說道。

　　「如果是你的話……想要讓她擺脫魔法少女的身分、變回正常人也絕對不是問題。如何？要簽約嗎？」

　　「真的可以嗎？像我這種人，真的可以讓沙耶加——」

　　剎那間，世界靜止，無數子彈貫穿了QB的身體，將之轟成只有一個又一個血洞的肉塊。

　　手槍落地——焰靠近了圓香，心中有許多的話想要說、卻又不能說出來。

　　「好、好過分！再怎麼說……也不需要殺了它吧？」

　　「你這個人……」

　　強抑著悲傷，胸中無數一直以來都不能被理解的苦悶淤積著無法釋放，焰一直以來都在為圓香不停戰鬥著，可是無論如何，自己所想守護的人都沒辦法理解自己——

　　啊啊，理解什麼的，完全不需要，再也不依靠任何人，這不是當初的自己發的誓嗎？

　　「為什麼你總是喜歡犧牲自己？」

　　聲音開始出現顫抖。

　　「什麼派不上用處、毫無意義……不准這樣擅自貶低自己、想想那些珍惜你的人們的心情……給我適可而止吧！如​​果你消失的話，會有人傷心的啊！為什麼……你就是察覺不到這點呢……想要保護你的人又該何去何從啊？」

　　頭抬起來——淚流滿面，過往累積下來的情感在這一刻釋放，圓香看到焰這個樣子，善良的她馬上走了過去。

　　「小焰……」

　　滿臉疑惑，雖然一開始是為了安慰對方，最後卻從心底跑出了無數個問號。

　　「我們是不是在哪裡……曾經見過面？」

　　「那是……」

　　圓香拿起背包，正要離去。

　　「抱歉，我還有去找——」

　　說不出來，那個人已經……

　　「抱歉……」

　　但是，自己不能繼續在這裡待下去，看了焰最後一眼——

　　必須要趕快想出能夠救出沙耶加的辦法才行。

　　「等等、圓香！」

　　一隻黝黑的手搭上了焰的肩膀。

　　「讓她去吧，她不干涉進來……不正是你最希望的結果嗎？」

　　「可、可是……」

　　心靈終究還是纖細脆弱的少女，士郎嘆了一口氣，同時，​​滿溢殺氣的目光瞄向了一旁的「QB」——當然不是屍體。

　　投影——Arondight！

　　感覺到全身的力量都湧了上來，士郎沖向QB－－揮了一劍！

　　QB閃了過去——劍光劃過，長椅被斬成了兩段，白色的生物面無表情。

　　「明明知道這是徒勞無功，你還真是學不乖啊。雖然說有無數的替代品，但被無意義的破壞，我也是很困擾的，太浪費了啊。」

　　擲劍－－

　　「Fantasy Broken！（幻想崩壞！）」

　　「轟！」

　　爆炸確實殺掉了這個「QB」，但是，周圍有至少數十對的紅眼包圍、靠近。

　　「你們兩個，應該都不是這個世界線的人吧？」

　　「那又如何——最好不要再讓我看見你，否則，我會一箭又一箭的狙殺！看看你還有多少分身！」



　　三天已過，士郎來到了預定集合的地點，卻發現只有焰來到這裡。

　　「不會吧……」

　　「沒錯，跟你想的一樣，他們已經跑去『沙耶加』那裡了。」

　　士郎迅速靈體化！



　　進入結界，渾身是傷的杏子站在無數巨槍中的一個的頂端，焰馬上來到了昏迷過去的圓香的面前保護她。

　　「喂！誰允許你那麼做了？」

　　不，

　　已經不是允許不允許的問題了。

　　杏子她早已經沒有可以為之戰鬥下去的目標，眼神中滿溢著決然。

　　「連好友的呼喚都沒能叫醒她……」

　　丟出了自己的靈魂寶石——

　　「再這樣下去的話，她可就要孤單到底了呢，我必須要去陪她才行……」

　　多重投影——Gae Dearg！

　　無數一模一樣的紅色長槍如同流星雨一般從天邊劃過——那是可以斬斷任何魔力的魔槍，杏子召喚出來的巨槍自然無法抵擋，盡皆還原成了魔力。

　　「你——」

　　「退到一旁吧，」

　　投影——無銘．斧劍！

　　像是把劍和斧這兩種兵器融合的巨大石刃出現在士郎的手中——那是希臘的大英雄赫拉克勒斯在一次被稱為「聖杯戰爭」的儀式中所使用的武器，揮舞此物時的經驗，也一併被複製出來。

　　「我，絕不允許無意義的犧牲！Nine Bullet——（九頭——）」

　　石刃揮出——

　　「——Revolver！（——獵殺！）」

　　——一連九斬！

　　希臘的大英雄在擊殺九頭魔蛇海德拉時獲得的寶具，並不是作為武器、而是技藝而存在著。

　　如同神話之中斬殺魔怪一般——大英雄的武藝再現於世，「沙耶加」就算有豐富的經驗好了，「她」又怎麼可能閃得過、防禦的了針對魔物而誕生的攻擊呢？

　　一刀．兩斷——

　　——九刀．十斷！

　　結界消失，沙耶加的悲嘆之種被緊緊地握在士郎手中。

　　「她的身體呢？」

　　「在巴麻美的公寓。」

　　「明天下午六點，準時到學校西邊的廢工廠來。」



　　投影——Rule Breaker！

　　閃電狀的匕首是為了對付魔法而誕生的，能夠將任何物體還原到先前的狀態。

　　照此推論……應該能把悲嘆之種還原成靈魂寶石吧？

　　刺進了悲嘆之種——龐大的魔力宏流席捲了整個工廠內部，此刻，悲嘆之種也慢慢分解為藍色的光點。

　　一剎那間——光點集中，變成了沙耶加的靈魂寶石——士郎抓住，然後放到沙耶加的身體上。

　　「唔……」

　　沙耶加醒了過來，對上了士郎失望的雙眼——雙刀揮下！

　　雖然及時閃過，但還是留下了一道血痕。

　　「你不是說過——要為了其他人戰鬥嗎？」

　　「我——」

　　失望、不滿……雖然是為了青梅竹馬才簽約的，不過後來繼續戰鬥的原因不是為了救人嗎？

　　「為了他人、而不是自己戰鬥，不過是偽善——你所期待的東西，不管在哪個地方都不存在。」

　　「喂！你這傢伙在搞什麼啊？」

　　士郎沒有回應，靜靜的看著沙耶加吃力地站起來。

　　「甚至，還變成魔女——為了讓你以後不再重蹈覆轍，我就在這裡了結你的命運吧！」

　　連變身的機會都沒有——直直刺落的黑白雙刀被不知從那裡飛來的魔力子彈打飛了。

　　「退開。」

　　一個熟悉的聲音出現，沙耶加愣了一下——隨後跑向大門，但是大門早已被一把把巨劍擋住了。

　　「什麼啊？原來你這傢伙還沒死啊？」

　　對過去的緬懷——杏子的話雖然頗具挑釁之意，但卻帶有意思懷念‘

　　「各位，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

　　那個人手持巨大的火砲——原本早應死去的麻美，居然好端端地站在這裡！

　　「Tiro Finale！（終曲！）」

　　「Rho Aias！（熾天覆七重圓環！）」

　　魔力的砲擊對上花瓣一樣的光盾——前者雖然被擋下了，但後者卻也盡數破滅，麻美並沒有太意外。

　　士郎單膝跪地——並不是他輸了，而是因為另外一個原因，他帶著殺意望向已經變身的沙耶加。

　　「我原本以為你能堅持到最後的，不過，那似乎只是我的妄想而已——」

　　閉上雙眼，開始連結內心與世界的詠唱——

　　「身為劍所天成——」

　　投影——無銘．長弓！

　　投影——Kaladbolg II！

　　「血潮若玄鐵、心脆似琉璃；鋼鑄吾軀、火澆吾血——」

　　將螺旋的劍刃搭上長弓，對著沙耶加發射——

　　「吾之骨幹．瘋狂扭曲——Kaladbolg II！（偽．螺旋劍！）」

　　雷光探出——不過，原本是直線的軌跡被偏離開來。

　　麻美附近的地上有著許多的火槍，槍口還冒著煙。

　　「跨越無數戰場，未嚐一敗。未得敗績、亦無知​​己；不知死謂、生亦如是——」

　　「沙耶加！杏子！跟我一起攻擊！」

　　焰靜默地站在一旁守護圓香，麻美像是初步明白了對方的目的——指揮紅藍二色的魔法少女攻擊。

　　十把軍刀飛出——並不是全力攻擊，在士郎的力量以及理念面前，沙耶加實在是過於渺小了。

　　左手被多節槍纏住、右手正被黃色的絲帶綁住……

　　投影——Gae Dearg！

　　兩把紅色的魔槍分別擊斷了兩樣困住士郎的東西，他再將兩把槍丟出去——送給攻擊他的人當見面禮！

　　「彼常孤自立於劍丘之巔，負痛鑄兵——Fantasy Broken！（幻想崩壞！）」

　　炸開——多次的戰鬥讓麻美習慣了士郎的戰鬥模式，在看到魔槍飛來的時候就閃躲過去，順便把杏子給拉過來。

　　「你還是一樣不坦率啊……」

　　「切。」

　　別過頭去，再次召喚出槍——杏子不信她找不到士郎的破綻！

　　「然而，武者一生了無意義、永握虛無——」

　　這次士郎沒有任何反應，任由槍刃劃破了戰衣、劃破了皮膚，讓鮮血流了出來，使得原本就是紅色的裝束更加的鮮紅。

　　「故如吾願，此身，定為劍所天成——」

　　火焰燃起——杏子連忙退開，但還是被捲了進去，在場的所有人也跟她一樣。

　　「——無限劍制！」



　　睜開雙眼——

　　這是，劍被隨意棄置的荒原；這是，鮮紅的大地；這是，除了劍以外再無他物的世界。

　　無比的荒涼——這個世界除了殺人凶器以外，就沒有其他的東西了。

　　「這是——魔女結界？」

　　以自身的經驗作出判斷，麻美驚愕不已。

　　魔女結界通常和魔女內心最深刻的情感有關，而她也能從這個世界感受到——

　　悲涼。

　　「可不是那種殘次品，而是Reality Marble（固有結界），以心像風景侵蝕世界的大魔法啊——」

　　士郎的身形出現在五人的面前，拔出了一把劍。

　　「如你們所見，你們所要面對的是無限的劍，劍戟的最高境界；同時，這也是我——」

　　望向了沙耶加，她是這邊的所有魔法少女裡，唯一一個被絕望給吞沒過的。

　　「——理想的終點！」

a851009

第十三章　　英雄的末路（一）









　　「你不是說——要成為保護所有人的正義使者嗎？」


　　用力砸下手中的巨劍，力量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不管是戰鬥、還是信念方面的都一樣。


　　「我、想成為正義的使者……守護所有人……」


　　苦苦支撐著，沙耶加想要反擊回去，奈何，士郎並沒有留下任何的空隙。


　　「可笑！你的理想只不過是偽物罷了！」


　　「不是！我確實希望所有人都可以幸福啊！」


　　大喊一聲——幾十把軍刀同時飛向士郎。


　　「你所期待的……並不是和平，而是勝利對吧？」


　　血潮，因何而奔湧？


　　這劍，又是為何揮動？


　　沙耶加的軍刀全部都被士郎手上的劍打斷。


　　聖劍魔劍神劍邪劍古代之劍未來之劍，無數的劍在士郎的手上不停被揮動著。


　　力量的差距，可以用不停地鍛鍊來彌補。


　　那麼，信念的差距呢？


　　「永別了——抱著你的理想溺死吧！」


　　「為什麼——」


　　最後揮下的，是一把閃爍黃金光輝的聖劍——


　　長槍擋住了攻擊，杏子整個身體慢慢地被士郎的力量壓下去。


　　「快……跑啊！」


　　能跑去哪裡呢？如果不在這裡把士郎打倒的話，所有人都出不去。


　　「想知道，這塊土地之所以這麼鮮紅的原因嗎？」


　　士郎微微一笑。


　　「那是因為啊——葬送在我手上的生命，至少超過一兆了啊。」


　　無法理解。


　　迄今為止——地球上也不過數十億人口而已，距離一兆這個數字還差地遠了。


　　不過，就算有能力理解——在場的眾人也不想理解。


　　「正義的使者，能夠拯救的就只有站在正義這一邊的人而已——為了十個人殺掉九個人、為了一百個人殺掉九十九個人、為了一千個人殺掉九百九十九個人、為了一萬個仁殺掉九千九百九十九個人！那怕只是『一』這樣的差距，也必須將少數一方的人徹底抹殺！」


　　原本凝聚了所有人希望的聖劍——此刻卻被用來屠戮，士郎毫不留情的一個側踢，直接把杏子踢飛了。


　　「理想的盡頭——有的僅僅是絕望而已。」


　　數把劍浮空——


　　「我看到了你支撐不住——所以，就讓我送你一程吧！」


　　——對著沙耶加攻擊！


　　劍刺穿了身體——鮮血從進去以及出來的地方流出，沙耶加痛苦地倒地。


　　「你——」


　　麻美憤怒的召喚出數十把火槍——這個數量遠遠凌駕於士郎的劍的數量。


　　「我說過了——在這個世界裡面，劍的數量是無限對吧？」


　　一揮手——密密麻麻的黑點在天空中聚集，每一個點都代表著一把劍。


　　「巴麻美，看看是妳召喚出來的火槍多——還是我的劍的存量多吧！」


　　劍的數量至少有數百——深呼一口氣，麻美召喚出了數量也是極為龐大的火槍。


　　劍雨、彈雨對碰——平分秋色，不麻美已經略顯疲態了，士郎仍然精神奕奕。


　　厭惡的看了一眼明顯還沒辦法壓下痛楚的沙耶加——她身上的傷口不停流血，沒有任何癒合的跡象，因為士郎選擇用來攻擊她的，都是能夠抑制治癒能力的劍。


　　「不過才幾把劍而已——」


　　赤紅的世界退去——光線暗沉的工廠再次出現。


　　「——萬．劍．加．身，這是我獲得能力時所背負的痛苦，那麼你們呢？」


　　聲音迴盪在空曠的空間，不過主人早已離去。


　　「那個傢伙…‥」


　　杏子左手按在被踢到的腹部上——大概有內臟受損了吧？不過，可以用魔力來恢復。


　　「沙耶加——」


　　跑過去好友的身邊，她已經痛的昏過去了。






　　暴風雨正要來襲——見瀧原的市民都集中到了大型建築物避難去了。


　　河岸邊，士郎恐懼地望著逼近的巨大黑影——電視新聞中所謂的暴風雨。


　　魔女之夜，但，好像有什麼地方不一樣。


　　一樣是倒著的人偶、有著巨大的齒輪……通體黑色、似是某種圖騰的紅色紋路攀爬其上。


　　「此世……原初之惡……」






　　門打開，焰看到了一個她意想不到的人。


　　圓香。


　　「我……可以進去嗎？」






　　「這就是……魔女之夜？杏子她說過，為了消滅這個一個人沒辦法打倒的魔女，和妳一起聯手戰鬥……一直在這裡做準備吧？」


　　焰瞄了一眼圓香，身上還纏著繃帶的杏子以補充魔力為名、行進食之實。


　　麻美正在喝著紅茶……沙耶加的話，身上的繃帶比杏子還要多、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少女退了一步——但又下定決心的走上前。


　　「整個都市都會有危險嗎？」


　　「當倫嘿鴨，內股口訴揮藏強大斗魔你耶。（當然會呀，那個可是非常強大的魔女欸。）」


　　「和之前的魔女不同，那傢伙沒有躲在結界裡面保護自己的必要。只要出現一次，就會至少有數千人犧牲。」


　　「那麼、一定要消滅她，對吧？」


　　「梅湊！（沒錯）」


　　某位小姐，麻煩你不要邊說邊吃。


　　「能夠戰鬥的魔法少女……只有五個而已，雖然受傷比較重的沙耶加跟杏子已經快痊癒了，但，真的打得過嗎？」


　　「靠那個男人就夠了。」


　　「什麼？你說誰？」


　　杏子跑到焰那裏，瞪著對方的眼睛問。


　　「衛宮士郎。」


　　「她……有什麼陰謀？」


　　麻美不快……最近復活所造成的虛弱才剛剛退去，沒想到魔女之夜這麼快就要降臨了，而衛宮士郎……竟然想自己一個人挑戰，就算他的實力比起自己還有其他三名魔法少女加起來還要高，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圓香默默地望著焰，突然流淚起來。


　　「靠他一個人……真的行嗎？我真的……很想相信小焰……不想把妳當成騙子……但是我卻覺得事情不會那麼簡單、沒辦法認為小焰說的事情是真的！」


　　焰的腳晃動了一下，轉過頭去，不讓杏子還有圓香看見自己現在的表情。


　　「怎麼能讓……別人知道自己真正的感情呢？」


　　「小焰？」


　　「因為、我是……我是和圓香……活在不同時間的人啊！」


　　冷靜的偽裝終於破裂了——






　　河畔，男人正在浴血戰鬥。


　　千之劍戟與黑泥穢觸不停的交錯——前者總是能將後者炸開一個個不小的缺口，但總是會馬上填補過去。


　　（我一個人就夠了——）


　　男人苦笑，後悔當初誇下海口，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不過——就算沒有說出孤身一人戰鬥這句話，他還是會一個人對抗魔女之夜吧？


　　就算這個「魔女之夜」，是被世上最古老的邪惡——真正的惡神、原初的惡典——「安格拉．曼紐」強化了也一樣。


　　「那份理想——我怎麼可能放棄呢？」


　　絕然一笑——希望，那個藍色的魔法少女，往後決不後悔。


　　「身為劍所天成——」






　　夜臨。


　　五名少女發現自己身處在燃燒著的土地上。


　　這邊除了燒焦的死物以外，沒有其他東西。


　　就算是那個在尋找什麼東西的男人也一樣——他的眼睛空洞、沒有任何光芒，內在已經完全失去。


　　突然——男人的眼睛有了光彩，他跌跌撞撞、即使被尖銳的突起物劃傷也沒有在意。


　　「活著……還活著！」


　　一個差點失去生機的男孩伸出的手，被男人緊緊的握住。


　　「謝謝你……」


　　救出人的人，對被自己救出的人道謝了——


　　五名少女看著這個場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十年之後，當初的男孩已經變成了就讀高中的少年，少女們驚訝非常——


　　「吶，麻美學姊，你覺得我們現在應該在什麼地方？」


　　沙耶加低聲問到……他看見了男孩在十年之間為了什麼東西而不停奮鬥，「五年前」，因為憧憬著當時拯救自己的男人的身姿，而認為那是無比崇高的事物。


　　老爹沒辦法的話……我就幫你達成吧。


　　啊啊——那麼，我就放心了。


　　男人逝去，男孩為了繼承他的理想而不停地逼迫自己。


　　「我想……應該是在某人的夢境吧？」


　　雖然有很明顯的差異……但那張臉，還有男人在救出他後起的名字……


　　衛宮士郎。


　　然後——一場叫做聖杯戰爭的儀式來了，少年被紅色的魔槍貫穿心臟、但卻又奇蹟似的活下來，只知道醒過來時身邊的一顆紅寶石，應該是救命恩人的東西。


　　魔槍的主人追趕著少年——意圖終結其性命；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擁有凜然姿色的少女出現。


　　「我問你——」


　　月光照射之下，她如此問著。


　　「——你，就是我的Master嗎。」


　　這個場景，深深地烙印在少年的新中。






　　少年和自稱Saber的騎士少女歷經了艱難的戰鬥、終於奪得了聖杯；少年不會忘記那一天，少女綻放的笑顏。


　　「我愛你——士郎。」






　　少年和Saber之間的故事並沒有獲得任何的回報，他們就此永遠分離、而少年也將繼續自己成為正義使者的道路。


　　與如同大姊一般照顧自己的人共同生活、那些點滴少年也記在心裡。少年也知道了當初救活自己的人，正是這個少女。


　　雖然總是一口說著你這個笨蛋，最後卻還是幫少年解決麻煩，少女那鮮明的個性，少年也不會忘記。






　　第三次世界大戰爆發了——成長為男人的少年不停的奔走著，最後，他的努力也獲得了回報。


　　但是——仍然有一群人在彼此廝殺著。


　　男人大喊著不要再打了，但沒有人回應他。


　　最後，男人與世界簽下契約——換取拯救眼前區區數十個必定自滅之人的力量，死後永遠的為世界而戰鬥。


　　男人笑了——死後居然還能繼續守護世界，這豈不是太美好了？






　　被男人拯救的人們當中，有一個為了自己的利益，而誣陷了男人。


　　被注射麻醉藥劑、被架上斬首的處刑台、被質問有沒有後悔……


　　我並不後悔，


　　男人淡漠的說道。


　　看到了處刑台下無邊無際的人群、看到了有這麼多人活下來……他並不後悔。


　　被斬下的頭顱，始終仍然帶著一絲微笑。






　　「太過分了……怎麼可以……」


　　圓香想要衝上去阻止人們處死男人，但是一隻手抓住了她的肩膀。


　　焰搖了搖頭。


　　「這只是夢境……我們做不了什麼……」






　　男人很快地就後悔當初自己許下的願望了。


　　他原本所祈求的是所有人都能獲得拯救、卻不停地為了救人而殺人。


　　殺一救十殺十救百殺百救千殺千救萬，殺來殺去殺片四方！


　　最後，男人只剩下一具空殼，他的內部被完全燃燒成了灰燼。






　　男人站在什麼東西都沒有、只有天空中漂浮無數齒輪的大地上。


　　於此同時——他的身邊在齒輪之下、無數把劍突然現形。


　　被一把劍貫穿——


　　沒什麼大不了的，這具身體，早就已經死過一次了。


　　被十把劍貫穿——


　　即使被人謾罵、不管承擔什麼樣的苦痛也沒有停下腳步。


　　被一百把劍貫穿——


　　被一千把劍貫穿——


　　被一萬把劍貫穿——


　　連理想都背叛了自己，那麼，這點痛苦又算的了什麼


　　十萬百萬千萬億十億百億千億兆十兆百兆千兆——


　　以劍為名的凶器接二連三貫穿男人的身體，鮮血染紅了這塊大地。


　　沙耶加看著這幅場景，握緊自己的拳頭……


　　「原來跟他比起，我什麼都不是嗎……」






　　劍丘之上，男人孤立於此。


　　他對自己成為正義使者的這件事情感到悔恨，於是，他決定終結這痛苦的無限輪迴。


　　回到過去、殺掉自己；悖理之後、世界抹殺。


　　沒錯，藉由使「自己」殺掉「自己」這件事情發生，使得世界不得不出手抹煞掉自己的存在。


　　男人藉著手上那唯一的紅寶石回到了過去——


　　啊啊——很多事情都已經忘記了。


　　「吶，Archer，你有什麼願望嗎？」


　　「永久的世界和平如何？」


　　這是何等的令人心痛？






　　那個身影——到現在還是揮之不去。


　　與她相遇的場景，即使墮入地獄之中也不會忘記。


　　啊啊——很多回憶都已經模糊了。


　　「Archer，你究竟是哪裡的英雄？」


　　「Saber，我不是說了很多次嗎？我不過就是一介無名者而已。」


　　這是何等的令人心碎？






　　與過去的自己對峙——交錯的劍戟、閃過的火花，少年與男人的力量差距是如此的巨大。


　　為什麼？


　　明明早就將他的存在完全否定了才對，


　　為什麼他還是這麼的愚蠢、這麼的令人作嘔、這麼的——


　　像當初的自己一樣，不停努力？


　　「『我』贏了，Archer。」


　　「同時也是——『我』的敗北。」






　　為了確信過去的自己不會偏離道路，男人回到過去總共三次，直到最後一次——將唯一一個可以寄託思念的物品遺留在那個地方。


　　鉛灰的巨人縱然失去了理性，但他依然是一名武人，本性是不可能抹滅的。


　　眼中閃過了對男人的尊敬——離去雜亂不堪的現場。


　　一片紅色的破布慢慢地化為光點——然後，露出了被蓋住的紅色寶石。

a851009

　　男人重回了當初他成為英雄的地方，世界不知道為什麼，決定再給他一次機會。


　　「拯救那些必定自我毀滅的人——而代價，便是死後化身為清道夫、永遠面對著那個地獄嗎？」


　　男人不屑，然後開始放聲大笑。


　　「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你、你這傢伙，今天吹得到底是什麼風啊？」


　　如果不成為英雄——那該有多好呢？


　　閉上雙眼，重新思考自己的選擇。


　　（這個願望……我究竟許了多少回呢？）


　　「這個問題的答案……早就已經決定了啊……」






　　再披紅色戰袍。






　　沒錯，男人知道其未來唯死而已。


　　這個選擇，會永遠的折磨著自己吧？


　　無有回報、不得救贖——他從很早以前，就不曾企求過那些東西。


　　但是，他已不再後悔。


　　就算這條道路如同理想一般遙不可及、就算在戰鬥中落敗也好，也絕不再輸給自己。


　　相信自己——


　　並以此為榮——


　　向著理想鄉前進——






　　夢終，五個人醒來過來。


　　在大廳集合之後，首先是圓香打破了沉默。


　　「我們……去幫他吧。」






　　河邊，士郎繼續激戰——Kaladbolg II還有Hrunting不知道被當作箭矢射出了多少回、干將．莫邪不曉得巨大化了多少次。


　　快沒有力氣了……


　　屹立不搖的男人終於倒下，但還是掙扎著要站起來。


　　起來啊！


　　廢物！


　　去守護……所有人啊！


　　視線模糊之前，看到的是終於趕到的五名少女。


　　「應該是錯覺吧——」










下章預告：第十四章　　Servant Archer，在此與您締結契約

a851009

第十四章　　Servant Archer，在此與您締結契約





　　男人，是一個重視承諾的人。


　　賭上這具身體的所有！

　　站起來啊！廢物！

　　衛宮士郎，你不是要完成別人的願望嗎？站起來啊！

　　即使已經遍體麟傷……紅衣的騎士仍然屹立不搖。

　　五名少女看著那堅毅的背影，突然覺得自己實在是過於渺小……

　　就在這個時候——魔女之夜突然發射出一記光束砲！目標正是圓香等人！

　　焰一咬牙——在世界靜止了的瞬間，拉著圓香道絕對不會被波及到的地方。

　　「焰！等等——」

　　「七天眾神守護之光環，加諸我身抵禦諸咒詛——」

　　花瓣狀的光頓逐漸成形——擋的下嗎？

　　「——Rho Aias！（熾天覆七重圓環！）」

　　左手粉碎——士郎毫不在意，連被理想背叛的痛楚都能忍了，區區的斷臂又算的了什麼？

　　投影——Avalon！

　　左手慢慢地重新長出來——士郎舉起投影出來的劍鞘，擋住了被魔女之夜扔過來的水泥柱。

　　投影——Excalibur！

　　拜託了……Excalibur……Avalon……請代替你們的主人幫助我吧……

　　「不想死的話就趕快逃！被那傢伙殺了……不要說靈魂，連存在也會一起被吃掉！」

　　快點帶著你想保護的那個人逃吧……焰從士郎的眼中看到這個訊息。

　　為了別人……而不顧自己的笨蛋……



　　某個草原上，一個少女靜靜的等候某人的到來。

　　「士郎？」

　　少女突然感受到了自己魂牽夢縈的人，此刻正身處危機當中。

　　「加油……」

　　默默地祈禱著他的勝利，少女繼續永無止境的等候。



　　「Ex——（誓約——）」

　　聖劍斬下——

　　「——Calibur！（——勝利之劍！）」

　　足以將碰到的一切化為灰燼的光之洪流轟在魔女之夜身上——後者的軀體被摧毀了大半。

　　「贏了嗎？」

　　杏子緊張的問——同時，士郎倒下。

　　「果然……不可能打倒原初之惡嗎……即使只是偽造的……」

　　黑色的、汙穢的、骯髒的、邪惡的爛泥正從魔女之夜受創的部位湧出，不斷地填補傷口。

　　「怎麼這樣……」

　　「原來如此啊……世界上最古老的惡。」

　　QB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下一秒——一把劍貫穿了它。

　　「我還沒死呢。」

　　「那又如何？反正你也不可能打倒那傢伙啊，所以圓香，趕快簽約吧；以你的資質，成為魔法少女之後絕對能打倒它的。」

　　圓香的視線在士郎和QB之間飄來飄去，不知道該如何下判斷。

　　「如果要契約的話，那邊不是還有一個對象嗎？」

　　一旁的焰走向士郎……她絕對不會讓圓香成為魔法少女的……絕對不會……

　　「你的魔力，絕對不可能夠的——現在的魔女之夜已經不再是魔女之夜，而是被所有惡的原型強化的魔．物！」

　　吾之信念，亦是這世上最古老的祈禱——

　　「不想死的話，就快點滾吧！」

　　——我將繼承其意志，守護所有人的夢！

　　「身為劍所天成——血潮若玄鐵、心脆似琉璃；鋼鑄吾軀、火澆吾血。跨越無數戰場，未嚐一敗。未得敗績、亦無勝利；不知失謂、得亦如是——」

　　那個除了絕望以外，什麼都沒有的世界，難道要再次重現嗎？

　　「不行——！」

　　圓香打斷了士郎的詠唱，但是她顯然沒有注意到有些部分的詠唱詞改變了。

　　「學長，讓我先這樣叫你吧。」

　　沙耶加身上的傷口都已經好了，在Rule Breaker的作用之下，靈魂寶石也很難再次變黑……眼前的男人口口聲聲說要終結自己的絕望，帶著殺人的決心而戰鬥……她有件事情要問。

　　「你——放棄了你的理想嗎？放棄成為為了所有人而戰的正義使者。」

　　「你說，那個東西啊——」

　　繼續完成詠唱——

　　「彼常孤立劍丘之巔，候伊人之來；武者一生毋須任何意義，雙手定將永握信念；了無遺憾，此乃唯一道路——信念制劍！」

　　笑了一下。

　　投影，開始——

　　基本骨幹——信念！

　　構成材質——信念！

　　共感經驗——毋須！

　　工程目標——毋須！

　　投影終了——

　　「——當然還沒放棄啊。」

　　——The Oldest Prayed Of The World（此世最古之祈）！

　　粉紅色的光在士郎手中化開——變成了一張長弓。

　　焰呆住了——那張弓的樣子，她絕對不會忘記。

　　為了阻止摯友變成魔法少女、為了讓她不會墮入絕望之中——自己一次又一次的輪迴、卻總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敗。

　　在總是失敗輪迴當中，無數個成為魔法少女的圓香，拿的武器——正是士郎投影出的弓！

　　身體逐漸淡化，士郎用最後的力量把弓放到圓香面前。

　　「使用這張弓的話——妳不需要和QB那傢伙簽約，就能引出魔力了。」

　　徹底消失——不是靈體化，而是回歸。

　　圓香腦中閃過了一幅又一幅的畫面——此後，衛宮士郎，將永遠面對著那個除了血以外、什麼都沒有的地獄。

　　「這種事……絕對不可以！」

　　「宣告——我是一切善的代行者、一切惡的破滅者——」

　　僅僅是照著唸的話——絕對不夠！

　　詠唱著自身的信念——圓香感受到自己神經、血管被魔力佔據……身體快要變成另外一種東西了……

　　「圓香……」

　　「沒關係的，小焰——」

　　以此弓、此祈禱為聖遺物——

　　「拉開希望之弓弦、你我命運化為最古之祈願——」

　　搭弓——

　　「消除此世一切絕望、達成此世一切希望——」

　　拉弦——

　　「如有相同之祈禱，那就回應吧——」

　　射箭——！

　　「天秤的守護者！」

　　送去祈禱的箭書——能夠到了了天的彼端嗎？

　　此時，魔女之夜休整完畢，剛剛那跨越宇宙的一箭，已經消耗了圓香大半的魔力，至於焰，她所能守護的，也只有圓香一人而已。

　　絕望，頓時出現——

　　然而，奇蹟是連神也無法預料的。

　　至少數萬把——無數飛翔著的劍刃和惡的砲火同時覆滅。

　　「Servant Archer，在此與您締結契約。」

　　或許——是因為將自己的信念引導出來的關係吧？再臨的士郎的髮色，從蒼白變回過往的赤銅。

　　帶著和過去那個熱血單純的少年一模一樣的堅定——紅衣騎士，朝著魔女之夜衝了過去——



　　金色的王者抓住光箭。

　　「Faker（偽物）……？不只……算了，不管是誰——」

　　他從王座之上站起，鮮紅的雙眸中——認真取代了過往的隨性。

　　「——既然能夠弄出最古老的祈禱……本王就暫時認同你吧。」



　　穿著紅色風衣的銀髮男子，無奈地看著被光箭釘在牆上的最後一片披薩。

　　「噢，我的老天……好不容易拿到的披薩就這樣沒了……」

　　從到一旁——把所有掛在牆上的武器：骷髏大劍、深藍武士刀、惡魔巨刃……至少在二十以上的東西全部塞到披風裡面。

　　「我可要跟那個委託人好好談一談收費的問題啊……」



　　「士郎？」

　　光箭帶著熟悉的氣息，卻又有些不太一樣。

　　「不管你是誰……既然你有和士郎一樣的理想——」

　　少女身上出現了鎧甲！

　　「——那麼，我會再次以Saber之名戰鬥！」



　　像是只有在電影之中才會看到的觸手捲住光箭——兜帽人化為了沉重的生化鎧甲包覆的戰士。

　　右手變成了——殺戮的戰刃！

　　「為了守護——所有人珍視的東西，」

　　左手變成了——捍衛的巨盾！

　　「不管人性有多麼的骯髒醜陋——我會一直戰鬥下去！」



　　「為了守護世界，而付出沉重代價的人——我一個就夠了。」

　　烏鴉用爪子撿起了落到地面上的光箭，送到了男人的手上。

　　男人穿著印著血之雲的黑色長袍——腥紅的雙眼中，三個勾玉不斷旋轉、最後和瞳仁融合。

　　「同樣的東西，我絕不會讓第二個人去背負它。」



　　世上第一個祈禱——

　　其目的並不是為了自己，而是世界上所有人的祈禱。

　　少女射手的箭書——即是這個世界上最古老的祈禱，而英靈們也確實接收到了。

　　那些英靈生前都經歷過無法想像的悲傷——為了讓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悲劇不再重演、為了守護所有人的希望，來自各個時代的傳說之人於現世集結。



　　「唉呀呀，有個麻煩的雇主要我守護世界呢。」

　　頗為帥氣的中年男子坐在殘桓之上，手上拿著一把劍鍔兩面分別以人類和惡魔的骷髏裝式的大劍。

　　「順便一提——我的名字叫做但丁，美麗的小姐們。」

　　就在但丁自言自語的同時，金色的閃光出現。

　　「那個Faker呢？」

　　「你說衛宮小子啊？他應該還在固有結界裡面跟那啥來著戰鬥——」

　　「魔女之夜，但丁。」

　　全身上下披著不明重甲的、左手為盾右手為刃的「人」出現。

　　「開始準備戰鬥吧。」

　　籠罩在血雲黑袍之下的男人雙眼留下黑血——背後出現了火焰一樣的巨人。

　　同時，一個又一個的人影不停現身。

　　「你們是……？」

　　麻美發問，她對於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奇怪的人出現感到疑惑不解。

　　「如果沒錯的話——是因為她射出的箭跨越了時空的關係吧？」

　　凜冽的聲音響起——手上拿著銘刻著希望之符文的聖劍的少女翩然而至。

　　「抱歉……士郎還在和那個怪物戰鬥嗎？」

　　聖綠色的瞳孔中——是無法抹去的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