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野犬】《太宰夢》白頭偕老殉情法

玄鈴羽

  我的男朋友是太宰治，而我當然非常了解我的男朋友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他是一個愛找漂亮妹子殉情的人、是喜愛嘗試自殺的人、是常常造成同事困擾的人……也是我愛的人。


  有時候我真的會思考怎麼會有人個性那麼糟糕，更糟糕的是我竟然會喜歡上這個糟糕的人。


  有時太宰真的做的有些過火時，偵探社的大家就會幫我抱不平，努力用眼神刺他。這種時候太宰就會在晚上爬我的窗子進我家，試圖鑽進我的被窩裡求原諒。


  這就是我和我男朋友太宰治的生活日常。


  我們的日常被整個偵探社的人當作是一種傳奇在看待。


  根據乖巧騷年中島敦的說法就是：「小姐根本是外星人啊！怎麼能脾氣那麼好不把太宰先生掐死呢？！」然後中島就像是啟動什麼奇怪的開關一樣開始玩變臉和扭動他的小蠻腰。


  之前亂步君還很認真的算了我和太宰分手的機率。


  還有一堆人給我開了賭盤！


  他們賭我會因為太宰踩到哪種地雷而提分手。


  大家都猜受不了四處勾搭這條。


  不過在一開始交往時，我就明確告訴太宰我的底線，我不介意他勾搭多少女孩，我對他的要求只有不許越界，你可以調戲她，但不准吻她不准上床。


  如果有天你真的遇到一個你想吻想上床的女孩，傳封簡訊就是了，我們可以立刻分手，會這樣約定是因為我非常明白，不是自己的就算使出渾身解數也留不住。


  如果哪天感覺變了，我大概也會選擇乾脆放手，讓彼此好過。


  所以我跟太宰交往，我只有兩個要求，一、不許騙我，二、不許越界，其他一切好談。


  好，話題轉回來。


  既然都說了我的地雷點，我也跟你們提提太宰的。


  我高二時太宰十八歲，那時的他工作似乎很危險，所以他總是偷偷來和我會面。


  有天，太宰的友人織田作死了，太宰也在同時換了工作。


  而我也在他換工作的時間點被綁架，直到那時我才知道他一直以來工作的地方是黑手黨。


  我記得拷問我的是一個戴帽子的矮子（姊姊我身高一百七十二），第一印象是啊這腰感覺是太宰勾搭的標準。


  那次我只記得我受的傷流出了足以致死血量，在迷迷糊糊的時候，我聞到了太宰的味道。


  可能是因為我留了太多血，接觸到對方的體溫，我哆嗦了一下，將剩餘的力氣全部用來抓住身邊的人。


  再醒來時，眼前已經不是灰暗的地牢，眼前的人也不是帽子小蠻腰了，而是帶著微笑的太宰。


  突然平靜下來後，我的眼淚才開始不停的掉下來。


  在太宰還沒開口，我就一把撲上去大哭一場，最後體力不支昏了過去。


  直到那天晚上我終於知道太宰的底線是什麼了──他不喜歡我受傷，隔天我被他''懲罰''搞得幾乎下不了床。


  如今交往六年，我們的生活還是沒什麼變。


  太宰依舊四處勾搭，偶爾來我這蹭飯求陪睡。


  而我依舊偶爾去給他探班、送傘，接著繼續原諒他在我面前勾搭妹子。


  這個晚上，我們兩個難得享受一個安靜沒人打擾的晚餐時光。


  我看著難得自告奮勇去洗碗的太宰不禁有些感慨，六年啦……再過幾年試試跟太宰提結婚好了。


  「難得看妳在發呆。」已經將手擦乾的太宰用微涼的指尖輕輕滑過我的脖頸，「在想什麼？」


  「想未來。」我直起身看向太宰，「你呢？你會想要一個怎麼樣的未來？」


  「唔……誰知道呢，變數太多了。」太宰輕輕哼了哼，「怎麼突然想這件事？」


  「總要思考自己嫁不嫁得出去吧。」我沒好氣地瞥了太宰一眼，一屁股坐上他的大腿，「而且我喜歡小孩子，想再過幾年就生個小鬼養。」


  「也許不用等上幾年呢～」太宰有些愉快地開口，「這幾天不是不太舒服？」


  「想得美呢。」我白了太宰一眼，「你當你套子戴假的啊。」


  「如果破了呢？」


  「你該不會把套子給……」


  「戳破了！」


  啪！


  「不要用那麼快樂的表情做這麼恐怖的事！」什麼叫戳破了！套子是用來戳的嗎？！


  「然後你這一陣子不是說經期沒來～沒食慾～想睡覺～」


  太宰每說一點，我的臉就更黑一分，於是我站起身準備去買驗孕棒。


  在我準備拿錢包時，一盒驗孕棒就在我眼前晃啊晃的，「我買好了。」


  「……」


  我等阿等、等阿等，還有一個太宰治在廁所外陪我等阿等，結果我等到了兩條紅線。


  心情好複雜，這驚喜感滿滿的感覺讓我感覺一陣暈眩，只好直接把驗孕棒丟給那位唯恐天下不亂的新手父親。


  「親愛的～閉上眼～」太宰一屁股坐在我旁邊，「不可以偷看哦。」


  「嗯。」


  我感覺到太宰用筆在我的手上東塗西塗，但由於我答應對方不偷看，只好耐著好奇心繼續等待。


  「好了～睜開眼吧！」


  我緩緩睜開雙眼，看見我的無名指被畫上了戒指，我的手心至手臂的部分寫著『你願意嫁給太宰治先生嗎？』


  抬頭看向太宰，只見對方有些俏皮的眨眨眼，「我的積蓄都拿去贊助孤兒院了，只好想出這個方法來求婚了。」


  我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在對方的無名指上有樣學樣的畫上戒指，接著在手心寫上『老公，什麼時候去領證？』


  在對方還沒回答時，我啊了聲打斷他，「先說、我很惜命的！不能和你殉情哦。」


  「放心，我現在只想和妳嘗試白頭偕老這種殉情方式。」太宰治將頭靠在我肩上，在我耳邊輕輕呢喃，「可以嗎？老婆大人。」


※


  我們的婚禮只有幾個熟識的人參加，例如偵探社的成員們以及我的家人朋友。


  此時國木田君被太宰逼著充當一回牧師給我們證婚，「太宰治先生，你願意娶這個女人嗎？愛她、忠誠於她，無論她貧困、患病或者殘疾，直至死亡。Do you？」


  「當然願意，要不是有她在，我想我不會明白被愛著的感覺，也不懂得去愛人。她總是容忍我的一切，給予我完全的信任，總是留個地方給我，告訴我她會等我，無論何時都願意為我敞開大門。」太宰治認真的看著我，「謝謝妳，願意將妳的未來交給我。」


  我漾起一個美麗的笑容，「也謝謝你、出現在我的生命裡，謝謝……」


  然後太宰就無視國木田暴跳如雷的怒吼，吻了我。


  「太宰你這小子！我誓詞還沒念完啊！」


  「啊啊、國木田君太死板了，氣氛對了就親啦～」


  看著這兩人互相追打，我突然想起曾有人問過我，『妳是不是不愛太宰治啊？不然怎麼能忍受他這樣胡搞瞎搞？』


  其實就是因為愛他，所以才包容他，在最初我就明白太宰是個怎麼樣的人，我要的也不是短暫火熱的愛情，而是平和簡單而長久的生活。


  所以我選擇相信他的每一個決定，給他一個歸所，無論發生了什麼事都會接納他的自己，讓他慢慢了解自己的好。


  我很慶幸……我等到了這一天。


  太宰，我愛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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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２０１８／７／３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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