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傳】記憶缺失 （冰漾） 完

梧雲

記憶缺失（上）

＊

「我學長對我特別好，從我有記憶以來從沒兇過我。」——— 某褚姓同學

「我以前打學弟打得特別兇，直到有次我把他打到失憶之後⋯⋯」——— 校內某知名人物

＊

剛剛被告知輕微腦震盪的褚冥漾還有點懵，雖然守世界有什麼不能治療的⋯⋯只是他實在不想冒著被開腦的危險，誰叫今天保健室的值班人員是黑色仙人掌。

簡單將擦傷抹了藥，褚冥漾在保健室坐了三秒就表示自己身強體壯不需要進一步的治療，頂住九瀾陰森森的笑容向對方告辭。

褚冥漾猜測今天一定是他的水逆，有誰能衰到上個課被老師的契約獸掃到進保健室？

「漾漾，喵喵在說話你有聽見嗎？！」

在旁邊攙扶著褚冥漾的金髮少女突然拔高了音量。

小妖師走上樓梯的姿勢突然一個踩空，要不是身兼戰鬥型治療士的喵喵有著可怕的怪力，他們早就兩個人一起滾下去了。

「這個⋯最近不能跑跳碰之類的？」褚冥漾搔搔臉頰，會沈浸在自己小世界的老毛病又犯了。

「還有最近也不要出什麼任務了，偷跑出去的話喵喵會叫越見把你關起來的喔。」

少女揮揮小拳頭，表示褚冥漾如果做出讓自己病上加病的事情，就算友情也不能把他從醫療班（監獄）救出來。


「我知道了⋯我會儘量推掉的。」想也知道會不顧他的病情把他拖出去的人只有那個五色雞：「這層的第二間就是我的房間。」


褚冥漾微指著自己的房間，喵喵點點頭將他半拉半拖帶到房門前，他摸摸身上慣常放鑰匙的口袋，那裡沒有他要的東西，翻翻隨身包包也找不到。


他和喵喵就這樣乾等了十分鐘左右，依舊沒看見鑰匙本人


完蛋。其實他心底隱約已經有個會被宿舍管理員毆打的答案了，如果真的成立⋯⋯褚冥漾分不清楚現在是他是真頭疼還是心理作用。


「⋯⋯我的鑰匙應該放在房間裡，我被反鎖了。」褚冥漾欲哭無淚，今天一定水逆真的。


喵喵同情的看了她一眼，很快的就幫他想出解決方法：「那漾漾在這裡不要動，喵喵跟賽塔拿你的房間備用鑰匙喔。」


還沒等他回應，褚冥漾只來的及捕捉到友人的背影，目送友人離去，褚冥漾又看看隔壁的房間，如果學長在的話應該可以稍微借宿一下吧，他現在真的暈，還有點嘔吐感。


吐在學長房間不知道會不會被揍啊⋯⋯


等褚冥漾回過神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的身體很誠實的往學長房間湊，他已經想不起學長最近有沒有去出什麼亂七八糟的任務了，反正大不了乾等或是被碎碎唸———


「你在這裡發什麼呆！」熟悉的話語從背後傳出，照往常褚冥漾當然是抱頭蹲下求饒先，但現在他只反射性抖了一下。


當然冰炎也很順手的準備送他一巴。


「學長不能打！」正衝上來的喵喵用力吶喊，但學長的巴掌一向快狠準，毫不留情。


啪！


在失去意識的那刻，褚冥漾只求自己不要臉部朝地，黑館的地板真的又冷又硬。


＊



褚冥漾發出了茫然的聲音。


迷迷糊糊睜開眼卻感覺自己像是正在觀賞一部畫質不佳的電影，旁邊悉窣的聲音吸引了他，遲緩地偏過頭，褚冥漾看見了一些模糊的面容，他們急切的想要和他對話，但他此刻的思緒很難對上那些話語。


「還好⋯漾⋯你⋯嚇⋯⋯」


那些斷了訊號的雜音隔水般的傳來，而他躺在柔軟的床上，無法動彈、無法做出反應。


有什麼人走了過來，紅紅白白的身影切開了人群，停在他旁邊，雖然視野糊成了一團，褚冥漾卻對上了那個人的視線，對方低喃著很蠢、白癡，覆在他額上的手卻溫暖。

『想起你的樣子，魚刻劃水的痕跡，雲停留在天空彼岸，你的影子在世界留下腳印，夜晚来到，但光明永在。』


那瞬的光芒籠罩他的視野，有什麼東西閃過了腦海，凍結了整個意識，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空無，五感消失，連自我是否存在都無法確認，他理所當然應該要害怕、恐懼、掙扎出聲，但有股說不清的力量安撫著他，同時保護著他不消散，強大且柔和。


他聽見了有誰在呼喊他的名字。


像是有魔力般，他先想起了自我，像是那道聲音證明了『褚冥漾』的存在，不是時間之流中的一抹殘缺意識，他知道自己必須醒來。


黑暗世界響起破冰般的碎裂聲，從遠而近蔓延擴散，崩壞塌陷的讓人來不及反應，有人將他往上推著，褚冥漾狠狠嗆了一口，睜開了眼，整個人如同剛從海底撈起般，汗水淋漓，他用力吸了幾口氣，拚命的往肺部灌入新鮮空氣。



「先喝點東西。」



似乎是在等他稍微舒服些，接觸手的冰冷物體讓他瑟縮了一下，褚冥漾接下東西後看了看上面的奇異文字，有點懵。


「這個是？」


「精靈飲料。」褚冥漾循著聲音抬頭，回答他的是一頭白色長髮挑染著紅色的少女（吧），似乎覺得他的問題非常愚蠢，眼神的鄙夷一覽無遺。


冰炎看著褚冥漾從掙扎到表情空白，遲遲沒有打開飲用的意圖，忍下了打人的情緒，一字一句加重語氣：


「褚，我的耐心有限。」


小妖師不自覺的抖著，看了看手中的飲料又看看少女，突然露出見鬼的表情，他似乎將剛剛發出亮亮光芒的紅白人影成功與眼前的人作出了合理連結，顫抖地指著冰炎：


「麻猴燒酒？（魔法少女）」



＊


【碎碎念】


沒靈感到只能寫老梗了嘔嘔嘔嘔嘔嘔嘔———
（您的創意總監已下線）
坑太多了(;´༎ຶД༎ຶ`)

雪晨

冰炎作死，漾漾犯蠢，讀者好奇，結局如何。

詞彙不夠，押韻不好，梧雲見諒，等你更新。(｡’▽’｡)♡

千島羽

是麻猴燒酒耶！(被揍

完蛋冰炎你真的打傷人了！還不快補償人家漾漾！萬一從此變笨蛋怎麼辦！

要對漾漾負責啊！(好像哪裡怪怪的？

不是第一次看梧雲的文，不意外會看到沒靈感的狀況。(你的坑也是真的多

風無情

哈哈哈哈哈──
看到這篇文第一個感想是：哇哈哈哈哈哈漾漾終於被冰炎打成笨蛋了──(X
咳，這樣說好像有點太沒良心了，更正一下：冰炎你終於把漾漾打更笨了所以為了人家後半生的幸福著想所以要對人家負責呀~

坑太多的痛苦我懂~><
這暑假原本也想好好碼文的，但營隊什麼的接二連三地來害我差點爆肝Orz
終於在上週將所有營隊結束掉但也快開學了Orz
但唯初會努力加油的(?!
所以梧雲也要加油哦~^^

By唯初

蘭沫沫

雨女無瓜(不是

B炎的威力依舊驚人，恭喜成功幹掉漾漾小朋友惹( • ̀ω•́ )

以身相許好像還不錯？( ˘•ω•˘ )

飄零幻

感覺會很好笑 我還不先笑一番wwwww((被學長痛毆

總之拉著板凳坐著等後續((喝茶

梧雲

記憶缺失（中）


＊


有些痛苦注定成為過去；
有些感傷注定成為回憶；
人的一生注定發生那麼多事，
有些畫面注定在心中刻下那麼深的感觸。

＊

好險治療士比魔法少女的拳頭還要快反應過來，隔開了閒雜人等，褚冥漾因為一問三不知被壓回去病床檢查了三遍，得到的報告除了腦震盪加上了短暫失憶。

「請不要在動手動腳了。」收拾東西準備離去的治療士又回頭提醒了冰炎一遍。

被指名的人哼了聲，拉開椅子坐下。

剛剛還在病房圍著他聊天的同學心照不宣的離開病房讓他們有獨處的空間，褚冥漾對著眼前的人，反而有點坐立難安。兩人大眼瞪小眼了一陣子，最後是對方打破了沈默。

「真是沒想到歷史又重複上演了，想想開學的你蠢成那樣⋯」他煩躁的抓了抓頭，最後看著褚冥漾困惑的表情，嘆了口氣：「算了，你知道這裡是哪裡嗎？」

褚冥漾老實的搖了搖頭，剛剛在病床上像是看了一場魔術秀。

魔法少女用想掐死他的眼神，向他解釋了什麼異世界巴拉巴拉一些奇怪的設定，褚冥漾懵懵懂懂，只聽懂了眼前的女孩子是他的「學長」，然後昨天一巴掌把他扁到失憶。

他有些困惑，拼拼湊湊的得出的結果是自己疑似被霸凌到失憶，但如果兩人關係很差的話，為什麼還要特意留下來？

良心不安？

「今天就到這裡，你家裡人要來討債了。」

語畢，咚咚咚咚響起鈴聲，褚冥漾看到褚家大魔女的訊息分秒不差的跳出，他看看手機又看看學長。

這個人是鬼嘛！



「學長，你這樣跟我回來真的可以嗎？」褚冥漾低聲詢問，拉了拉後背包。他收到回家限時命令，立刻馬上、不能有半點推託理由的那種，他不禁懷疑自家姐姐是不是已經聽到了什麼消息。

好險他還記得老姊，不然她大概先會被捏死。據治療士的說法，他好像記憶只停留在高中前，不是全忘了，但也並不是都記得。

就像這位好心陪他回來的學長他就沒什麼印象。褚冥漾隱隱覺得這名為『冰炎』多了一股讓人安心的氣息，而且聽他描述好像他們是直屬關係，也許對方是真的不小心扁他扁的太用力才讓他失憶。

總之，因為莫名其妙的直覺，所以褚冥漾也沒有直接婉拒對方陪他回來的好意。

「沒關係，之前也有陪你回來過。」學長無所謂地應答著，壓低鴨舌帽遮去不必要的窺探，頭髮也染成了不引人注意的黑色。

褚冥漾偷偷覷了學長一眼，果然帥哥穿便服就是不一樣，怎麼搭怎麼好看，而且學長雖然人看起來冰冰冷冷的，卻意外讓人感覺好相處。

他其實很好奇的是自己怎麼攀上這麼一個高富帥，這位學長怎麼看都像是應該要在貴族學校整天高喊著『賤民應該通通撲殺』的存在。

⋯⋯奇怪怎麼總覺得好像他認識過一個這樣的人呢？

阿算了算了不想了，頭疼。

「我們之前感情有這麼好嗎？」從小到大他帶回家的同學大概一隻手數的出來。

「你猜。」學長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

壞心眼這點和老姊倒是很像。

褚冥漾直到學長熟門熟路在小巷裡找到他老家，被學長忽悠曾經是朋友的疑慮才完全被完全消除。

「回來了？」還沒敲門，褚冥玥就見鬼似的先打開了門，褚冥漾挫了很大一下，反射性躲在了學長後面，褚冥玥挑著眉看著自家弟弟的反應，環著手：「老媽可是快擔心死———」

「褚——漾——漾——！」還未看見人影就先聽到這個吼聲從裡面傳出，壓過了褚冥玥後面的話語，白陵慈風風火火的殺到了門口，身上還穿著來不及脫下的圍裙。

褚冥漾下意識把耳朵藏了起來，然後還是被抓了出來制裁 ——

抱抱制裁。

「你太久沒出事，害老媽以為你那種奇怪的霉運已經根治了⋯」褚冥漾埋在白陵慈胸膛裡，一臉莫名，第一次進門沒被揍感到神奇，對著學長眨了眨眼，白陵慈順著兒子視線看去，注意到了冰炎的存在，一秒放開了兒子，偏心的非常明顯：

「哎呀，漾漾的學長也在，一起進來吧。」

學長道了謝，褚冥漾看著學長拿出不知道從那裡變出的水果禮盒塞到了老媽手中。

「漾漾的學長不用這麼客氣啦，人來就好，還帶什麼禮物⋯」

「這次我是上門賠禮的。」

老媽正想推託的手僵住，看著學長漂亮的臉蛋似乎有點困惑，褚冥玥大手一撈就把東西截走，戳了戳褚冥漾的腦袋：「你忘記我跟妳說過褚漾漾不小心被冰炎老弟的籃球打到腦子的事情了嗎？」

學長皺了下眉，似乎覺得這個理由有些胡扯，但還是沒反駁什麼。

「啊⋯這件事喔，沒關係啦我們家漾漾皮很厚的，漾漾的學長你不用愧疚啦。」說罷還拍了拍褚冥漾的肩膀已示堅固耐用。

欸，太過分了喔！



＊


【碎碎唸】

緩慢填坑中(´･_･`)

梧雲

記憶缺失（下）

＊

如果一切重來。

你怎麼說？

＊

日暮西落，大地被撒上了一層金黃的粉末，鞦韆在拖曳出了很長很長的影子，褚冥漾低下頭，一下沒一下地踢著地板，生鏽的鐵鍊發出了咿歪的刺耳聲，孩童時期還碰不到地板的鞦韆此刻卻顯得矮小，不把腳微微曲起就無法順利擺盪。

褚冥漾看著公園裡孩子們嬉戲的小小身影，此時此刻才真正意識到自己已經長大了，在不知不覺中，在時光流淌中。

那幾年的回憶他用自己的日記補足了，卻還是有種旁觀者的陌生感，連踏在這塊土地上都有種不切實際的感覺。

就像是他和日記裡的自己處在兩個不同的空間，此刻的安寧是褚冥漾一直想要的生活，儘管腦子不斷反駁這只是和平的假象。

他喜歡當個普通人，應該說是，他想要。但這些念頭太過於自私，他放不下他的朋友，也放不下他的家人。

丟掉記憶的他，只留下當初的那份膽小。

或許他只是想找到證據證明那日記裡字字句句都是他的親身體會，才突然興起去公園的念頭。那時的他還不小心炸了這個地方，現在來看很多設施都已經開始斑駁生鏽。

明明如日常般，晚霞輝映天空，日出、日落，有什麼變了，也有什麼沒有改變。在這裡生活了這麼久，曾經的他卻傻楞楞的忽視掉那麼多的線索，那些一直都藏在角落的 ——

尖叫聲傳來。

黑影在角落爬站了起來，抓住其中一個孩子，其他的孩子跌跌撞撞的往外四散逃跑，褚冥漾衝上前把孩子們護在身後，對峙著眼前人，那雙灰白眼睛直勾勾盯著褚冥漾。

褚冥漾在那一瞬間認出了那是鬼族。

他的身軀無法克制地顫抖，緊張的嚥了口水，他不是日記中那個有點實力的褚冥漾，此刻失憶的他沒有自保能力，也沒有可以保護人的資本，但他不能逃，不能。

身後的孩子有些在嚎啕大哭。他努力保持鎮定，拾起地上被人遺落的球棍，冷汗涔涔。

想想辦法，想想辦法——！

被狹持的孩子眼淚積在眼眶，伸出了手：「救⋯⋯」

一定有的，一定有什麼沒有忘記 ———

鬼族一口咬住孩子的肩膀，鮮血濺落，滴滴染深的沙地，聲音逐漸微弱。

身體比他的思考還快，褚冥漾一棍毆了上去，用了他十成十的力道，雙手被震的發麻，鬼族鬆開嘴，脖子歪成奇怪的角度，咯咯笑著，褚冥漾抓著孩子，狠踹了他肚子一腳，趁對方沒反應過來時把人搶了過來。

他把人塞給後面的孩子們，又補了幾棍直到鬼族站不起來，但褚冥漾明白這不過是緩兵之計，那雙灰白色眼睛依舊看著他，盯到他發毛。

「別哭，幫哥哥一個忙好嗎？你們先帶著他找人過來。」褚冥漾安撫了幾句，拿外套壓住孩子肩膀上的傷口，點出較大的孩子帶頭，要他們先去找人幫忙。

用視線掃了一遍簡單確認公園其餘的孩子都逃跑了，他惦了惦手上出現裂縫的棒球棍。

此時鬼族已恢復過來，用手將自己的頭扳了回去，張著裂到耳根的血口衝了過來，褚冥漾用球棍扣住他的嘴巴，兩人扭打在地上，對方尖銳的指甲即將抓入他的胸口。

必須想起來！想起來——！

叮鈴鈴的聲音響起，那一瞬水流包圍了他，鬼族哀嚎，退了一步，沾染上水痕的地方冒出了白煙、消蝕的肌膚露出底下的組織，褚冥漾呸的一口吐掉血水，扔掉了手上的球棍。

『與我簽訂契約之物，讓襲擊者見識你的力量。』水氣匯聚到手中成為沈甸甸的東西，他將槍口對準了那個鬼族，扣下板機。

鬼族受到衝擊被撞出去了一段距離，右半身毀損殘缺，卻不疾不徐的用著剩餘的殘肢繼續前進，褚冥漾強忍著胃酸，又補了一槍，腦漿四溢，他抽動了幾下身軀，聲帶擠出最後一點聲音：

「找到你了⋯」

一股寒意直上脊椎。

死去鬼族的四周轉出紅色的陣法，迎面而來的腥血氣味讓他倒退一步，更多的蒼白手指從地面冒出，掙扎而出。

層層結界眨眼間圍著他構築而起，勉強隔開了一點讓人不舒服的惡意，小飛碟在旁邊嗡嗡轉動。

『你打死的是鬼族的斥候，沒聽過打死一隻小強代表還有你家藏著千萬隻小強嗎？弱雞，你的笨腦袋要害你死在路邊了。』

下次早講好嘛！褚冥漾惡狠狠的補了幾槍，用黏彈把那些鬼東西給黏好黏滿。

『我看起來像是補習班老師嗎？』

「發什麼呆。」他伸手敲了褚冥漾一下，只用了打蚊子的力道，收斂了非常之多。

「學長！」褚冥漾揉了揉後腦勺，看著冰炎宛如看到了大救兵，差點跪下來抱大腿，高興之餘注意到學長襯衫透出了血跡：「你受傷了？」

冰炎無所謂的摸摸肩膀，血沾上了指尖：「剛剛遇到幾個哭哭啼啼的小鬼，還有一個快死了。」

「他們⋯抱歉，我又惹出麻煩了⋯」

「有話之後在說。」學長越過了他，瞇著眼看著鬼門，彈指，將黏彈裡的鬼族冰凍住，而接著幾聲碰撞聲，地面隨之震動，有什麼東西正在撞破學長的冰層。

「要來了。」學長畫出陣型，雙手放在地面，釋出力量，白色光芒映照著紅寶石般的瞳孔，冰柱從地面冒出，一路延伸到鬼門，將冰層又加厚一層。

學長塞了一顆藍色彈珠給他：「只有一次機會。褚冥漾，你覺得自己能夠辦到嗎？」

褚冥漾握緊了手上的彈珠：「可以。」

他絕對辦得到。

「米納斯，二檔。」 填裝子彈，槍上膛，一切都那麼自然，如雲行水般像是刻在骨子裡的動作，他的槍口對準鬼門，不再顫抖，而是平穩的扣下 ——

後坐力將他震出了一段距離，子彈貫穿了從鬼門探出的巨大頭顱，高階鬼族發出了尖銳的嚎叫，眨眼間炸開，散落的水滴激起零星的爆炸，連同鬼門一起碎裂。

冰炎趁機衝了向前，丟出符咒，貼在鬼門之上：

『遣返獄界。』

陣法轉出，把剩餘的不善壓回去，一點一滴蠶食掉鬼門，直至什麼都不剩，世界又恢復寧靜。

褚冥漾躺在地上，不想數自己肋骨斷了幾根，望著天空中的彩虹：「公園又遭殃了。」

設施又一次經歷摧殘，只剩勉強可以辨認的殘骸。

「至少這次不是炸彈。」

學長走到他身邊坐下，撕開衣服把裂開的傷口包紮起來。褚冥漾看著冰炎的側臉，有些茫然：「學長，不論我有沒有恢復記憶，那些東西都還是會跟著我吧。」

「你可以轉去七陵的，或是唸普通大學。」

褚冥漾搖了搖頭：「來的及嗎？」

他遺忘了太重要的東西，所有事物都在前進，只有他又回到了原點。

「我還沒忘。」冰炎輕輕道，偷偷勾住褚冥漾的手指，像是在安慰：「只是從頭來過一次而已，褚。」

褚冥漾用另一手遮住了雙眼，咬緊唇，也許是黃昏的夕陽太過刺眼，讓他模糊了視野：

「嗯。」

指縫外的天空，跟當初一樣清澈 。


-END-


＊


【碎碎唸】


失蹤人口回歸ε-(´∀｀; )
謝謝各位願意停下來看我腦洞大開的故事
接下來還請多多指教ε-(´∀｀; )
希望大家喜歡這種帶點殘念的結局(⁎⁍̴̛ᴗ⁍̴̛⁎)


放個提問箱，說什麼都可以喔(⁎⁍̴̛ᴗ⁍̴̛⁎)：https://peing.net/zh-TW/200222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