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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文] [第二人生]平行世界的殘缺之頁(章十六 110.1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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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8-6 21:22:13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本帖最後由 傻.蛋★ 於 2021-12-8 07:57 編輯

話說在前:

>雪大設定,有

>特傳特定,有

>長篇,有

>自創,有(很多)

>正劇,有

>特定幾個章節會再修正





稱呼的部分請叫我"煙煙",我才用滿滿的愛來理你。(本來這個帳號是我朋友的,後來她把這個帳號借給我,直到再退坑之後,我記得滿久之前有和她徵用過一次拿來發文,她說她沒再用了,就隨便我用。最近雖然想辦個新帳號算了,但發現不僅電子郵件收不到/手機也顯示不能註冊新會員,所以只好放棄,趁著還有衝勁的時候來碼字)

目錄就決定不要了,因為太冗長,不只看的人煩,我也有點苦手。首樓先押著,之後再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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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9-8-7 00:58:52 |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傻.蛋★ 於 2019-8-9 17:00 編輯

話說,因為都是打好直接上來,沒有校稿,雖然會注意,但難免錯字。

以下,開始。


******(楔子)******


「哥哥!哥哥看有貓貓!」抱著懷裡的黑色幼貓,小小的,就跟這個孩子一個樣。妹妹抱著不知道打哪來的幼貓,小心翼翼抱在懷裡。

「哪裡來的?」露狄亞疑惑,放下手裡的藥草。他和露狄亞此生仍然是兄妹,不過是雙胞胎;而眼前一頭月銀色和晨曦光短髮的小女孩,是他們的妹妹,小了五歲。

艾露歪著頭,很用力地在思考,「我撿到的,不跟你們說!」注意到這孩子的鞋子帶著一點點稀少的沙子、鹽分顆粒。這小孩子,「妳又偷偷跑去海邊了?不是說不可以去海邊嗎?」說哪裡危險靠哪裡去,艾露怎麼就說不聽?

「肯定是光神美麗的安排,要不是如此,怎麼可能撿到貓貓。」托起懷中的貓咪,艾露賭氣嘟起嘴來。「這是好事!」

「發生意外可不是好事情。」蹲下來,這剛學會走路沒多久的小女孩,有著和母親幾乎相似的五官,異於普通天使的美麗髮色,還有一雙粉嫩的雙眼。「下次不可以。」捏捏軟軟雙臉頰,艾露聳聳肩膀,笑了。

「可以養貓貓嗎?」

應該沒關係吧?「要去問問母親大人,但我想母親大人應該會允許的。」根本沒把話聽完,小妮子已經一溜煙不見人影。「她這個性到底像到誰?」既不像父親大人也不像母親大人,倒是讓他想到夏西亞。

露狄亞輕輕笑了幾聲,好似在揶揄他。「我們還是先把藥草採好回部落。」

他們本來是另外一個世界的居民,掌管宗教神殿。然而死亡之後,轉生在另外世界的天使部落中,充滿光屬性的天使部落和他們生前宗教非常相似,不同的卻是,這個光明天使部落幾乎要成了廢墟。歷經殘酷戰爭,本來澎拜生機的島嶼,如今暮遲將亡。

前任族長戰死,年幼的少主在黑色種族聯合攻打過程中失去了蹤跡……殘存的天使們等待著少主的消息。雖然在他們出生後,本來僅存的幾位天使漸漸有了點笑意和溫度,不再那麼緊繃,但他們畢竟是帶著記憶出世,並不是真正的孩子。

那種盎然生機還不如他們的妹妹所帶來的,真正屬於孩子的歡樂活潑。

抱著黑色小幼貓,回到部落得到母親大人首肯,艾露喜悅地達蹦,直到晚上所有的族人聚餐。向來安靜的飯桌上,妹妹此刻正抱著黑色貓咪和珍萼吵嘴。「才不要,那個名字不好聽,金絲翠比較好。」為什麼要給貓咪取個小鳥的名字?

「金絲雀是鳥的名稱。」顯然無言的珍萼正極力為可憐無知的生命辯駁,「貓咪也不會喜歡的。」艾露跺腳,乾脆地舉起黑貓,「說,你想叫金絲雀還是多加多?」黑色幼貓顯然完全聽不懂他們的對話,只是喵喵兩聲晃著尾巴。瞪著那雙金大眼看四周。

「那不然,金絲雀只有我能叫,你們就叫他多加多。」更加乾脆又聰明的做法,「這樣更好,金絲雀是專屬艾露的稱呼。」似乎對自己提出的建言很滿意,艾露把黑貓放到肩頭上,親暱地蹭蹭貓咪的臉龐。

「艾露,來吃飯。」母親大人蹙眉,溫言喊人。

張揚翅膀飛來,艾露乖巧地飛上案前,卻先把晚飯勺起,先餵食了多加多。「快快吃才會長大喔~」

然而誰也沒想過,年幼妹妹意外撿到的那只黑貓,帶來無可逆轉的傷害。

現在他想來,還是會覺得,早知道就應該將那只貓給去除。如果不是那只黑貓,如果什麼不是可笑所謂的命運必然,他的妹妹不必遭受那些痛苦和災難。

世界沒有早知道。

從來就沒有。






******(章首)******


「欸欸欸你在幹什麼?」注意到小傢伙手上拿著他的衣服,一件件往洗衣機扔,重點是那還是貼身衣物。害臊不害臊!

踩在小矮凳子上,小女孩似乎感覺沒不對,蹙著淺淺的眉頭,還邊把他的內褲往舉起來,重複道:「囤積在浴室留著等過年嗎?還有,不要省水就所有衣服放一籃子洗,髒。」

女孩子家幫男孩子洗內褲這事情,傳出去可不得了的,快點放下來!把我的內褲放下來啊!可在小女孩認真嚴肅挑出貼身衣物和外套,彷彿沒有什麼不對的情況下,他如果說自己介意,是不是心裡有鬼?

「楊西亞,你聽著嗎?」小女孩似乎遲遲得不到回應,再次叫了他的名字。

壓著額際覺得頭不是一般的疼:「雨軒,你先把內褲放下來再說。」

「好。」倒也沒有想為男人,雨軒乖巧地點頭,把內褲扔到洗衣機裡,並且蓋上蓋子,按下洗衣按鍵。

雨軒總是看不慣他把所有衣服放一起洗,襪子外套襯衫褲子內褲都放一起,發現念了很多次都沒有效果,最後看不下去只得自己動手來。

「西亞,明天記得帶彩色筆。」走過後陽台,來到廚房這兒,就見雨軒站在洗手檯邊,順手把他放在流理台的杯子洗起來。「家事記得要做。」

「哦。」你年紀才這麼小,能不能不要這麼愛嘮叨。

奶奶恰好從外頭進來,和藹笑道:「小雨呀!你要回去了嗎?」

「是的楊奶奶,今天下午打擾了。」雖然年紀很小,但雨軒是少數同年齡之中很懂事乖巧的。而且也是對自己毫無興趣的異性朋友,大概是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第一個朋友吧。

奶奶拿了小心點塞給雨軒,「女孩子家要多吃點,不要挑食,瘦瘦的可不好。」

有一種餓叫做,奶奶覺得你餓。

「謝謝奶奶,奶奶做的點心可好吃了。」乖巧懂事嘴又甜,其實某方面來說也算是心機吧。雖然不壞就是了。

百般無賴望著兩個女人,奶奶可寵雨軒了。

「喵~」椪柑睜著眼兒,懶洋洋地蹭到他腳邊。

「喵嗚~小天使你失寵了呢喵~」椪柑的聲音帶著點揶揄。

低頭膩了眼說悄悄話的貓,確認過奶奶和雨軒閒聊著沒注意過來,「你想被我火烤還是清蒸?」

椪柑這時候就懂得裝成普通的家貓,飛快地往奶奶腳邊蹭,喵嗚喵嗚喵嗚地喊著。明明是短腳小胖貓,跑不快又吃得多,到是挺討普通女性喜歡的。

奶奶彎下腰把椪柑抱起,「唉唷~怎麼了呀?」

死肥貓喵嗚喵嗚地甩著尾巴,帶著點得意洋洋地眼神朝他望過來。彷彿是再說:「看!全世界就你失寵。」

囂張沒有落魄久,等晚上沒有人保護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注意到雨軒沒有像一般孩子主動上前摸貓,順口問了一句:「雨軒,你不喜歡貓嗎?」

「姆嗯,椪柑感覺有點兇?而且圓滾滾的應該抱不動。」小女孩直戳椪柑的痛處。猶豫了一下,雨軒才說:「而且椪柑好像不喜歡我。」

「椪柑很乖的。」奶奶把椪柑放下來,可是椪柑難得沒有靠上去,反而直接貼過來了。

腦海傳來了肥貓的怒號:「圓滾滾的貓咪才可愛!你這沒有眼光的死小丫頭。本喵這叫做可愛,不叫肥!」

「噗哧,大肥貓。」戳了戳非常不高興的椪柑,後者用力地把尾巴甩在我臉上。可惜力道很輕很輕,只像是被羽毛掃過去。

「奶奶,我得回家寫功課了。」雨軒似乎注意到時間有點晚了,而且靠近飯點了。都默契知道這個臭小孩不好意思在他們家留飯,所以總是會在六點前離開,奶奶之前挽留過好多次,最後總是被小丫頭繞話給繞開,所以最後也沒怎麼問了。

陪著小孩走到門口,「楊西亞,明天不要遲到了。」女孩子都這麼囉嗦嗎?

哎呀不對,綠葉以前也這麼囉嗦叮嚀。

……嘖。

「好好好,是是是。」透著紅色鐵門的欄杆,看著小孩著黑色小馬尾,雨軒踩著紅色小涼鞋上樓。

是的,爬上樓梯。

這個囉嗦的死小孩和他同一棟公寓,也因此才發現是剛好同校同年級。


「西亞~」

「來了奶奶~」

關上大門。

這就是他平淡無聊的日常。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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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9-8-7 01:37:04 |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傻.蛋★ 於 2019-8-9 17:01 編輯

***(第二章)***


「西亞,你聽著嗎?」茫然回神,只看見雨軒提著便當袋,身上的制服整整齊齊,小小馬尾晃啊晃的。

他剛剛又恍神了?「摁。」

「記得把門窗關好,膠布要打叉叉黏著玻璃。」颱風快來了,感覺街道邊有些不乾淨的東西蠢蠢欲動著。

話說回來,比起那些事情,他比較擔心奶奶的身體狀況。

往前走了幾步,發現丫頭並沒有跟上。「怎麼了?」

雨軒也是回頭不知道看著什麼,就一個人停在那兒沒說話。

「雨軒?」

「西亞,你看天空。」夕陽西斜,但颱風來臨之際,整片天空呈現濃烈的橘紅色,極其妖異的不祥之紅。

都市小孩就是都市小孩,對他們來說這一點點的氣候異象都可以好奇很久。

「颱風天來都會這樣,以前沒看過嗎?」微微笑了一下,給小朋友科普:「有時候看天空的雲層變化,會能預判出最近的天氣喔。」

雨軒慢慢收回視線,轉而看向他:「喔,好喔。」

「亨恩?」這個反應也太不可愛了。

「感覺快下雨了,快回家吧。」

「才不會那麼快就下雨,」颱風今晚才會登陸好嘛!現在天氣這麼好,雖然天空的顏色怪了點。

好吧!不該跟小朋友計較這麼多。

回到熟悉的公寓哩,他家住在三樓,雨軒住在五樓,正好是這棟老公寓的最高樓。「你不來我家寫作業嗎?」

雨軒搖搖頭,「阿姨說過今天不回來,要我好好顧家。」颱風今天晚上就會進來了,放一個小朋友在家安全嗎?

「你提醒奶奶要用膠布貼窗戶喔,新聞台說這次颱風很強。」已經上一半的階梯,囉嗦的小孩又回頭叮囑。

他是不是有這麼不讓人放心!

「那你可以來我們家阿,要是半夜停電了還可以照顧你呀!而且我們家的玻璃很穩固,才不會被吹破。不要隨便詛咒我們家窗戶!」這次是強烈颱風,雖然他不覺得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但隱約地就是不想要讓一個剛滿十歲的孩子一個人在家。說起來,以前在葉芽城的時候從來沒有遇過颱風這種東西。頂多就是不死生物的狂潮,那時候夏洛特也會陪著夏西亞。

等他回過神來,丫頭已經走回自己家。

反正有什麼問題的話,ㄚ頭大概也會自己走下來壓門鈴的。

「西亞阿,小雨怎麼今天沒有來?颱風天她阿姨有回來了嗎?」奶奶把湯鍋端上餐桌,還有點他喜歡的小蛋糕。

「雨軒說要回家貼膠布在窗戶,她阿姨還在國外沒有回來。」

「真的是,現在的年輕人都是會生不會養……。」奶奶一邊碎碎念,可話到一半又不再說。他也是個孤兒,雖然奶奶知道他的小秘密,但一直以來都裝作不知道這回事。

裝作不在乎,走到餐桌邊坐好,「是阿,幸好我還有奶奶陪我。」

奶奶嘆了氣摸摸他的頭,「甲飯哪。」



「椪柑。」縮在房間裡靜靜聽著窗外狂風呼號,他喊了那隻裝作家貓的貓。

不知道為什麼從傍晚開始,心理一直有奇怪的感覺,某種不安感讓頸子、手臂的肌皮疙瘩不斷爬竄。

「蝦?小天使,怎麼了?」半瞇著眼,慵懶縮在床邊,懶洋洋打了個呵欠。椪柑不重不輕地問了。

「你沒有奇怪的感覺嗎?」

橘色大胖貓發出呼嚕嚕的笑聲,「哀拉~颱風天嗎,總是會有奇怪的東西漫天飛,小天使你放心啦!有我在,那些東西進不來的。」

「而且就算進來了,也不會有任何事情,他們那種東西也只是等天氣變好之後再出去晃盪。都是小東西,對我們起不了任何作用的啦~」

不知道為什麼,順著椪柑的話,他總覺得或許是自己神經敏感。

「那你去奶奶房間,幫我照顧奶奶。」

椪柑不情願地撓了撓被子,「我們一起去不是比較好嗎?」

也是啦。

而且雖然椪柑這麼說,我還是覺得這隻大肥貓不靠普。

拍板定案後,直接拖著被子,決定和奶奶一起睡覺去了。

「奶奶~奶奶~」老人家還繡著小袋子,開著老舊的電扇,依賴老花眼鏡看著繡針。注意到他的喊聲,奶奶訝異地抬起頭:「怎麼啦?」

想了想,反正自己現在這模樣還是小孩子,一點關係都沒有。「外面風很大,呼嚕嚕的有點大聲,奶奶房間比較小聲,--」即使知道自己外表是小孩,但內在一點都不啊!越說越小聲,甚至不太願意抬頭看照顧自己的老人家。

這麼大了還一起睡,實在有點……丟人?

「西亞來一起睏,這裡給你睡。」老人家拍了拍略嫌大的床鋪,笑了笑。笑得臉上折子都有些深意,把眼兒都給笑沒了,瞇成一條線的樣子。

「喵嗚~」椪柑比他還要快爬到奶奶的床鋪,不過大概怕被我修理,只敢佔據床尾的一部分。

大概是因為我在旁邊,奶奶便不再刺繡,開了盞小夜燈,便把燈給熄了。

老人家很快就睡著了,沒心沒肺的死椪柑更是。感覺才沒有過幾分鐘,世界就只剩下他一個人還醒著。

風呼呼地狂嘯,窗戶震得有些令人心寒。

雖然葉芽城沒有颱風過境,但總也有暴風雨來襲的時候。

……

大概是太過相似的場景,以前也有一回,他住在夏洛特那兒,那時候夏西亞可還沒有出生,夏洛特正懷著。雨下得特別猖狂,風吹得特別厲害,整夜裡暴風雨打得整間屋子都在震顫……

即使小屋子感覺被撼動得要倒了,他心裡卻很踏實。

最愛的人在身邊,即使天塌下來了他都能扛著。

何況還有一幫兄弟在身邊,屋子垮了再建就有了。……

不自覺地抓著被子一角,緊緊地把頭給蒙住。

熟悉神殿的十一位弟兄,葉芽城裡等他的妻女,熟悉的街道巷晚,閉著眼都能辨識的城門方向。那片天空,和這裡的天空一點都不一樣。夜晚的滿空星斗,為什麼這裡不是呢?

不要想了。不要想了!格里西亞……

「呼呼呼呼~呼呼呼呼~」窗外依舊狂風呼嘯。

他不知道該怎麼宣洩心底惆悵,只越發感到痛苦。

「框啷!」風中雨中傳來極其細微底玻璃碎裂聲響,清脆卻細小尖銳。

阿,真的有人家裡的玻璃破了是吧?

「記得拿膠帶貼好窗戶。」囉嗦丫頭的聲音不自覺在腦海底響亮起來,到是某種程度上成功轉移了注意力。

想起囉嗦丫頭說個沒完,要是真的窗戶破了,估計那個溫婉的孩子可以捏著他的耳嘮叨個半天。

上輩子教皇用過不少次保護結界,感覺都挺簡單的,他大概可以做到。憑藉模糊的印象,嘗試了兩三次之後,果然安安穩穩把奶奶房間的窗戶給包得妥妥,再強的風雨也絕對不會打破他家的窗子。哼哼!

不單是包裹住窗戶,就連整個房間都穩妥妥地包住。

忽然之間,世界安靜下來。

整剩下房裡小夜燈特有的電磁細小嗡嗡聲,還有電扇喀拉喀拉轉動著聲響。

方才那無可宣洩的思鄉惆悵,就像隨著那聲玻璃碎開,就像被戳破的破破同樣。波!一下子可就沒有了。

沾著枕頭,不自覺就睡著了。

*******

「下課啦~~」一群死小鬼轟然而散,一點都沒有該有的秩序。

阿好煩哪,你們超級煩的。

「西亞西亞!西亞西亞~」一群小女孩立刻圍了過來,「我跟你說喔,昨天颱風真的~超級大的~你有沒有看電視上說--」有有我有看,而且電視新聞女主播人長得漂亮口條又好,不像你這種小朋友說的顛三倒四還亂七八糟。拜託你們一邊玩去,不要和我說話啊!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和你們這些死小鬼說話。

小屁孩!你們這些無法溝通自我主義極度膨脹的小屁孩。

我的光明神哪,求求你,快點讓我長到原本的歲數好嗎?這種帶著前世記憶和不成熟死小孩打交道的經歷,實在是有夠痛苦的阿~~~

「西亞才不會想跟你講話!西亞,我說--」

「哼!西亞才不會理你這種兇八婆我告訴你--」

不,我決定三十六計走為上策。「抱歉,我想去洗手間。」

「我陪你去!」不約而同死小朋友們通通轉頭這麼回答。

拜託!我是男生,你們是女生嗄嗄嗄嗄嗄嗄嗄!!

一邊瘦皮猴男生看不下去,順便插嘴:「你們這群三八婆又不是男生,跟著男生去廁所是變態嗎?偷窺狂!」

「才沒有,我們只是要陪西亞走到廁所外面哪。」

「男生又不是女生,上廁所還要結伴一團人去!」瘦皮猴推了眼鏡,「你們這群變態女生!」

就這樣兩方人馬吵了起來。

然後,……

他就腳底抹油溜了。

開玩笑!開玩笑他才沒興趣和小朋友吵架。

說起來雨軒那傢伙就理智又安靜多了。

走廊拐了個彎兒,他就安安分分蹲在樓梯口邊,決定等到打預備鐘再進教室。

教室根本煉獄。以前打不死生物征伐都沒有這麼煉獄模式。

「西亞!」靠!誰?誰那麼可惡居然連這點小清淨都不願意給他。

回頭,卻發現不是個認識的--七班的女生?好像是雨軒班上的朋友?

「怎麼了?你們要上自然課,科任教是不是很遠嗎?」對小朋友來說,只要能去科任教室都是一件特好玩的事情。同時,教室移動之間也是特別遠的。

言下之意即是,教室很遠你們快趕路,不要吵我。

「我記得你和雨軒很好,家裡又住得近。」是阿然後呢?

不太認識的七班女生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說出完整問句:「雨軒今天沒有來上課,你知道她怎麼了嗎?」

我怎麼會知道那囉嗦小丫頭怎麼了。婉轉客氣的回覆了上面的意思,七班女生卻不住抱緊了手底的東西,「我們今天要上台報告,她是負責報告的組長,突然沒來我有點擔心是不是發生時麼事情。」

「她一整天都沒有來嗎?」昨天因為颱風放假,學校並沒有上課。她沒有特別來壓門鈴,我也就沒有特別去問雨軒那小孩的狀況。

死小孩很少無故缺席,上次缺席還是因為去年阿姨回國,難得帶她出去的樣子。

又不同班,誰知道那丫頭有沒有來上課。

「對阿,昨天晚上打到雨軒家就沒有接了。」

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可再怎麼樣的不祥預感,他也只能乖乖捱到放學--幸好今天是禮拜三,全校都是半天。

匆匆忙忙趕回公寓,站在雨軒家前狂壓門鈴,卻怎麼樣都得不到回應。

不太對,真的不太對勁。

這時間點,死丫頭都是應該在家的。

對了,他記得奶奶那邊好像有雨軒家的備用鑰匙--因為有一回她忘記帶鑰匙,但又怕放在信箱會被陌生人摸走,所以寄放在他們家這。

「奶奶!奶奶--」匆匆忙忙下了樓梯,把事情跟奶奶說。老人家連忙讓他拿了鑰匙先上來。

拉開紅色大鐵門,踩過小玄關,客廳的大燈沒亮起,但廁所和房間的燈是亮著。

可以聽見某種水龍頭沒有關的潺潺水聲,還能聞到某種鐵鏽味道--血味。

「雨軒!」打開了客廳燈,連忙衝到浴室,果然看見失蹤兩天的小女孩倒在廁所地板,浴缸的水早就滿出來,將整間廁所鬧了小水災。

還有某種細碎黑色的小小不死生物盤繞在燈管附近,很有可能是被血氣給吸引過來。「雨軒!雨軒!」先把水龍頭給關了,跩了架上的白色包布,把丫頭的身上包住。

「好燙。」丫頭整個人跟火爐,整個人燒得幾乎不省人事。

發燒還能理解,但為什麼血的味道這麼重?

警惕地放出感知,馬上就在丫頭房間裡找到答案--滿地的碎玻璃,還有不知道是誰家的招牌支架。

想起前天夜裡玻璃破裂的聲音,幾乎能想到應該是強風把招牌支架捲到丫頭家的陽台,砸碎了玻璃,就把還在睡覺的孩子給弄受傷了。

媽的!也太扯了吧?

自己的力氣不太大,只能半拖半拉把死小孩給跩出廁所。

這個時候奶奶也才上來,「唉唷!這怎麼回事?」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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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8-7 08:07:50 來自手機 | 只看該作者
加油唷!大大,文很好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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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的稱讚(比愛心)新章出爐囉~  發表於 2019-8-7 1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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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樓主| 發表於 2019-8-7 16:36:52 |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傻.蛋★ 於 2019-8-9 17:05 編輯

關於書名,最後決定還是改的名字好了。
比起平行世界的那一端,我覺得還是用"殘缺之頁"來替代"那一端"。
因為這整個長篇就是用來細寫一堆可以再多寫的地方,說是殘缺有點過分,但比較有美感。
好啦其實不重要。

以下正文。

***(第二章:颱風夜下篇)***

不知道是不是血流太多,還是招牌的鐵片劃傷,導致傷口發炎。總之小朋友沒有清醒,高燒有點嚴重。

「幸好你們把人送到醫院,再晚個半天不知道還有沒有命。」醫生說,除了失血、傷口發炎之外,重物撞擊致使肋骨斷裂,還有泡在水裡太久所導致的失溫。

看得出來雨軒是很想要把房間裡的混亂清理乾淨,床單、枕頭什麼的都泡在浴缸裡清洗,現場沒那麼怵目驚心。然而從殘存的血跡倒是能看出原本受傷有多嚴重。可能就是在清洗整理的時候,因為高燒而昏倒在浴室。

所以說,窗戶貼膠布又不見得有用。

「她自己也有做了基礎的包紮,除了腹部有比較大的撕裂傷造成失血,其餘的小傷口這孩子都處理得很好。」醫生拿著病歷表邊和奶奶說。

老人家可是被這次意外嚇得不輕。

「沒有什麼大問題,住院觀察兩天就行了。對了,請你們幫忙辦理一下住院手續。」

趁著奶奶和醫師去外面辦理相關手續,偷偷溜到床邊,看著小傢伙插了呼吸罩,身上處處都是白色繃帶包裹。

這丫頭的運氣也挺差的嘛。

抬手偷偷凝聚了治療光球,輕輕地按在囉嗦丫頭的腹部。

「……唔?」不知道是不是治療術起了功效,囉嗦丫頭慢慢自己翻了個身,就這麼醒來了。小小的臉蛋燒得潮紅,連鼻頭眼睛都紅得一蹋糊塗,眼神看上去是有點茫然。很快地,雨軒眨了眨眼,轉頭看向這邊道:「謝謝你們。」

「你又知道是我和奶奶囉?」

「……你們之外,沒有人會來我家。」

微微鯁住,「搞不好是你阿姨,在國外工作搞不好看到台灣有強烈颱風,就回來看看你的狀況呀!」

雨軒露出一點點笑意,「哪,說得也是。」語氣聽起來就不怎麼相信。

「醫生說你要住院觀察兩天內,沒什麼問題就是等燒退了就行的。」

「不,……沒有監護人的同意書,我沒辦法住院。東西收一收,我們回去吧。」雨軒這話才剛說完沒多久,奶奶和醫生就進來了,也是說著未成年孩子沒有監護人同意書沒有辦法完成住院手續。

奶奶和院方說了好一會,但似乎是真的沒有辦法。

「雨啊~你怎麼都不打電話給阿姨講?」就算奶奶想幫雨軒做監護人也沒有辦法,只能祈禱他阿姨會因為看到新聞回國。

「那邊現在應該在睡覺了,阿姨工作很累不可以打擾。」

「可是小朋友,你的傷需要住院觀察比較好。」

在旁邊聽著奶奶和醫生和雨軒的對話,卻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開始打盹起來。

好困哪……為什麼突然,

呼嚕嚕嚕

********

「格里西亞!」周遭濛濛一片,那聲音極其淒厲。

總覺得那聲音有點耳熟,但他不怎麼能辨認出來,因為吼得太撕心裂肺,失去了原本聲音的特色。

「太陽!不--」尖叫此起彼落。

找不到聲音的來源,也找不到是誰在說話。慌忙地轉頭探看四周,卻還是沒有得到任何答案。

「審判?烈火?綠葉?亞戴爾--」憑著記憶中可能這麼喊他的人,他是喊了一遍又一遍。可是聲音還在持續,卻越來越遠越來越小越來越模糊。

他想走,走去找到聲音的來源,毫無至否地,那肯定是他那幫的弟兄們。

他們好像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必須回到兄弟的身邊。要找到他們,不可以拋下兄弟。

然而--然而--無法動彈。

不僅是手和腳動彈不了,就連頭也無法轉動,只能維持同一種姿勢。

忽然之間,整個人好像墜落,極其可怕的失重感幾乎讓人無法喘過氣來。就在以為快要不行的時候,周遭白霧終於散開來了,但無數人形黑影湧動,他摔落在十字路口的斑馬線上,人形黑影恍若沒看見他,沒有臉的怪物繼續走著,整個世界安靜得很。

只有馬路的小綠人在發出急促的滴答聲響。

「唔……」終於能發出一點聲音了,但是,弟兄們的聲音卻已經消失了。

掙扎著爬起身來,卻發現大馬路上頭根本連一台車都沒有,只有滿滿無臉的黑色怪物。

「有人在嗎?」

無法獲得回應,無法看見差異,在這個以鐵柱緊緊包圍的空隙裡,不論走到哪裡,都只有他一個人。

空蕩蕩的大街上,只有自己的呼吸聲。

「趴搭。」突如其來的聲響,讓人不自覺停頓,低頭,原來是濺起一灘小水坑,可那水窪,卻無比鮮紅的。而小坑水面上有一只潔白殘缺的羽毛。

不知道為何,有某種感覺另他抬起頭來。

此刻發現,全世界確實只剩下他一個人了。剛才那些無臉的怪物,變成了一具一具白色人偶,同樣沒有臉,可是四肢殘破,有些被扯壞了,有些則是胸口被開了大洞,有些卻是連頭都不見了。人偶們層層疊疊堆成一座座的小山,連綿到大馬路的無邊盡頭。水平線的那端去,本來灰濛濛的天空,竟然也被渲染成一片腥紅。

黑夜即將吞噬掉世界天空的光芒,大地之上正一點一滴地被黑暗侵吞蠶食。不知道為何這樣的場面,竟然讓他有些想要哭泣。

「不應該是這樣的!」淚水不停不停地落下,莫名地難受,明明只是碎裂廢棄的人偶,可她總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東西。

「有人在嗎?有誰在這裡嗎?」嘶聲力竭呼喊著,可是只有蕭索風聲吹拂。

應該要有誰在,應該要有誰在這裡。

邁開雙腿向前奔馳,「有誰在這裡?回答我!」人偶山丘夾道,兩側高樓大廈高聳不見頂。如果能夠,他希望有誰能回答一點聲音。

走了好像一世紀那樣漫長,同樣的景色,走不完的街道。

不想走了。

明明知道在夢中不會疲累,可偏偏卻感覺腿痠了,應該要睡了。

走到人偶堆的一邊,隨意地坐下,接著躺在人偶堆之中。

不知不覺,天空竟然下起了一點點的雪。

欸,好像不是雪?

伸手攫住,卻發現那是斷掉的殘缺的零散白色羽毛。

羽毛雨越下越多,可沒有一片是完整的,甚至沾染著黑色污漬、深紅色顏料。灰灰的馬路上鋪蓋滿滿了一層羽毛,紅白黑交錯成斑斕的色彩,卻讓人不寒而慄。

「喀拉喀拉--喀拉喀拉--」奇怪的聲音,回頭,卻看見一只人偶非常特別,有著一頭金色長髮,只是沒那麼燦爛耀眼,像是褪色鏽了的黃銅。人偶掙扎著從殘破肢體中爬出,那只人偶的手腳都已經壞得裂出了深深的黑色紋路,是不是也因此讓人偶動作更加奇異和不協調。

從偶中坐起,注視著那特別的人偶。他搖搖晃晃地往自己這裡走來,某種感應,讓他不自覺再次起身,想往那個人偶身邊走去。每一步踩踏,都揚起地面的羽毛,每往前一步,心底就更是慌張難受。直到來到其實身形異常高大的偶前。

白色壞掉的人偶,慢慢地在他身前屈膝跪下。

彼此凝視。

「喀拉喀拉--喀拉拉喀拉--」某種東西碎裂的聲音,但很快就知道是什麼東西裂開。人偶平滑的頭顱,沒有五官的臉,漸漸地碎裂出一個黑色窟窿,恰好是在眼睛的地方,好似是這只人偶失去了一只眼睛。

怎麼一回事?

抬手,想要撫摸人偶的臉面,人偶的雙手卻更先一步搭上他的雙肩,用力地將他向後推。

不知何時,身後竟然裂開了深不見底的深淵,我將再次墜落。

下意識地伸手,想要聚集風的屬性,我是能夠飛的,我可以到那邊去,不想要墜落--

腦海裡閃過許多片段,眼前那越來越遠的白偶,凝視著他,起身,接著回頭。

不,不要丟下我--

那一瞬間,似乎看到了白偶的五官,還有一襲深色長袍。

飛起來,飛起來啊!

就快要、快要能夠--



「西亞。」



「咿?!!!」

「你作噩夢了嗎?」冰涼的觸感碰上臉面,好幾秒之後,才想起了眼前的女孩子是誰,他們為什麼在這裡的原因。

似乎看自己還沒回神,雨軒又開口道:「醫生同意我回家靜養,剛才檢查有點久讓你等到睡著,真對不起。」

「沒關係。」剛剛好像做了惡夢,但已經想不起來夢境裡面詳細的事情了。

奇怪,我的記憶有這麼不堪嗎?

「不對阿,醫生不是說你要住院靜養?」

「阿姨沒有辦法回國,沒辦法給我辦住院手續。所以醫生幫我作了比較多的檢查,確認狀況才同意我明天再回診。」真的沒問題嗎?正常小孩子受這麼嚴重的傷,應該都要住院休養吧?

「發燒很快就會退的,請不要擔心。」

「恩。」總覺得,好像什麼不太對?

算了。

「回家吧。」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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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樓主| 發表於 2019-8-7 20:46:23 | 只看該作者

*****(章四:暑假紀事)****


***(無聊的時候)***

「欸小天使。」

「亨?」漫不經心抬頭「幹啥啊?」

「你要不要去冒險?」蝦啊?

看著百般無賴抓著他棉被的大肥貓,「你想被燒烤就說一聲吧。」敢這樣抓棉被,棉被抓壞了是要錢的!

椪柑乖巧地收手,立刻沒了不該有的動作。「所以說,難得放暑假,你不想出去走走嘛?」

放暑假的他就是死宅,估計是上輩子宅慣了,這輩子宅再加不出門感覺也沒啥特別不適應的。「沒差吧?」

肥貓翻了個白眼,害我手癢想直接戳下去。

「雖然樓上小姑娘是你難得的朋友,不過她也只是個普通人類,你不想看看另外一種世界長怎麼樣嗎?」沉默了三秒鐘,最後搖頭。

「不想,感覺很危險。」

肥貓極度極度誇張嘆了口氣:「窩滴老天鵝呀!小天使你真的是難得一見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嬌滴滴--喵嗚!」直接被他的冰柱子砸過去,肥肥的胖貓嚇得四族朝天翻肚,接著,摔到地上去。

什麼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什麼嬌滴滴,他哪裡看起來像是個姑娘了!

這只胖貓只會讓人想到小隊的那些活寶,什麼明眸皓齒、什麼肌膚吹彈可破,那些傢伙的形容詞跟這肥貓系出同源就是了?

肥貓嗚嗚貓了幾聲,最後還是翻上床鋪開口:「哪,可是你不想練習看看嗎?不管是飛翔還是法術什麼的,我以為你會對這些很有興趣。」

「沒有,沒興趣。」要是那些傢伙知道他在這個世界如此安分守己,估計會嚇得連嘴巴都掉下來了。

不過是真的挺無趣的,從抽屜裡拿出針線--奶奶家裡沒什麼高科技的東西,電腦、手機和各種電玩玩具不說他有沒有興趣,連東西都沒有是要怎麼有興趣?騙小孩的故事他根本懶得去看一眼。

「整天刺繡不無聊嗎?」肥貓繞過來,喵了一聲,倒是學家貓學得十足十的相似。「所以我說你跟個大姑娘似的。」

吵死了!「囉嗦!」

雖然對刺繡、針織這些活兒也沒什麼興趣,可已經找不到任何事情作的他,只能無聊的把這些事情當專業來練練手。

「既然要刺繡,你怎麼不試試看把屬性刺上去,就可以變成有防護屬性的呢?」

愣了一下,轉頭看向肥貓。

有時候真不懂這肥貓到底是什麼東西,他也懶得去管,可是,肥貓的話真讓人不容忽視。

「怎麼說?」

「喵嗚~我也不知道哪喵嗚~小天使不是很聰明,你可以研究看看的~」這時候就給人臭屁,不過--這倒是不失一個好辦法。

椪柑雖然像是要故意刁難他,但還是鑽到他的書桌前,靜靜地看著他弄。尾巴晃來晃去,看起來椪柑也不會,只是想看看他能不能做出來。

然而,他花費了一個下午,只能將元素凝聚、放出,卻無法永遠地停留在布料上頭。只要一個沒注意到,屬性就會溢散。

「不行,我覺得應該是載體不行。」整個下午嘗試過把元素停留在各種素材上,卻毫無進展。

悻悻然地放下針線和布料,突然覺得自己像個傻瓜。

他真是傻了。

「哈阿~」一個下午都在操弄著屬性針線,會睏也是不意外。


***(地基主)***

「地基主?」椪柑這樣說起來,他才想到這個國家確實有這種說法。

肥貓甩著尾巴,「那傢伙住在頂樓喔,雖然小小一只,但之前有半夜偷偷來過你房間喔。」夜襲?這年頭地基主都會夜襲了嗎?

「他來幹嘛?」

「誰知道,大概是因為你不是正常人,所以地基主好像格外注意你。」他倒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椪柑知道的還真不少,「你怎麼發現的?」

「這座公寓有守護節界阿,不怎麼強,至少能防防尋常小妖魔、邪靈。」住這棟公寓這麼多年他還真的沒遇過。

想了想還真被勾起了一點好奇心,「地基主長時麼樣子?」

椪柑舉著貓爪,大小比得不怎麼準確,倒是跟活體招財貓一個樣子。「是蛇喔。」

欸?

「很意外嗎?」

「你想看看嗎?」

跟奶奶說了個要上去找雨軒的藉口,抓著椪柑就上了頂樓。

頂樓其實什麼也沒有,就是幾盆不怎麼精神的植物,一堆堆的雜物,還有不知道誰家的曬衣架。還有民生必需的水塔。

椪柑意興闌珊地掃了掃尾巴,舉著小小貓爪往水塔比過去。「地基主住在那兒。」為什麼你知道地基主在哪裡啊?

不過這些非人類應該都有自己一套的溝通模式。

慢慢地爬上了滿是灰塵和鐵鏽的爬梯,走到水塔邊。

「孩子,有什麼事情嗎?」輕柔的有些像是流水潺潺,悠揚的女性嗓音冷不防在腦海裡響起。

將塑膠袋裡的水果放在地面上,「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就是聽椪柑說您在守護這棟房厝,……」話都還沒有說完,銀鈴般的笑聲讓人不自主收聲。

「可愛的孩子,這裡是我住底地方,保護好自己家沒有什麼特別的。」不是因為他們,而是因為她住在這裡,他們這些人類只是順便。

然而,「總之還是感謝您的庇護。」不知道該行什麼禮節,行了騎士禮。

雖然感覺挺奇怪的?

「真是可愛小天使。」終於,隱約看見水塔底有抹光亮,一只赤尾青竹絲從縫隙裡滑出。

「您好,我叫做楊西亞。」

「我知道。」青竹絲纏起蘋果,豪氣地一口吞掉。

話說起來--普通的青竹絲吃水果嗎?

「小可愛喊我小青就行了。」

本來想偷偷問八卦,小青是怎麼住在他們這棟公寓的,可是青蛇卻什麼都不說。只是不著痕跡的把話題帶過,我也識相不再追問--會顯得多沒家教。小青很像是以前神殿裡的祭司,講話溫溫柔柔,不知不覺就和小青聊了一整個下午了。

他還學了一點基礎的守護節界和隱藏氣息的方法。

椪柑則是在旁邊無聊地喵喵叫。

「以後無聊的話,可以上來找我聊聊。」小青咬住另外一只蘋果,客客氣氣地又再次滑進陰暗處。

總覺得,漫長難熬的日子有些快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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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發表於 2019-8-7 22:38:10 來自手機 | 只看該作者
超有趣的!不過煙煙大大有打算會讓小格跟雷瑟他們相遇嗎?

點評

不要加大大~叫我煙煙就好啦~  發表於 2019-8-7 23:09
會啦會啦~~(為什麼據透)很快啦很快啦~這幾天就會堵到的(??)  發表於 2019-8-7 2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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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樓主| 發表於 2019-8-8 02:04:19 |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傻.蛋★ 於 2019-8-8 02:08 編輯

摁,其實只要看到我發新文章,基本上都是剛碼好文字就扔上來了。是熱騰騰的那種。
所以完全沒有存稿,哈哈哈~~
如果有些篇章太短太少,或是斷在很奇怪的地方,只寫了(待補)那就是之後會再修正完~如果是寫了(TBC)那就是請等待下一章~
有時候是真的碼到快睡著所以就去睡了,希望我待會可以寫一個段落再發,不要寫一半QWQ)
嗚嗚嗚話說前面鋪層大概就是到暑假紀事結束,後面就會接續進入其他騎士們的登場

****(第五章上篇:暑假紀事--最後的那一日)****

滿是浮雲的天空,滿耳蟬聲,在寂靜、寂靜的矮牆邊,眼下來往奚落人影點點。

人車喧囂遠小,很偶爾,總有感覺縱身一躍便能穿過層層時空,回到那個曾經熱烈擁抱我的那個世界。

時日推移,本該逐漸遠去模糊的街道向晚,卻越發清晰。為什麼在這種安靜而沉緩的時刻,卻越發想念起那喧鬧的殿堂,富麗堂皇光明正殿之後的樸實木屋,掩藏在斑駁林影之後,那雙盼望等待我歸去的眼眸。從來沒有像此刻般強烈的渴望,在縱身一躍之後,能夠獲得永恆的新生,那怕改頭換面成了不勘醜陋的模樣,想要遠遠的再眺望那美好的良人。

夏洛特……夏西亞……我真的很想你們。

可此時,我拿什麼來思念,我拿什麼來渴盼與祈求?

我連你們的物件,連你們存在的證明都拿不出手來,我該怎麼證明你們的真實?

我連最後為什麼生長在此地、在此地成長而活,都不能明白。我該怎麼從這樣無盡的惡夢中清醒?

光明神哪!偉大慈悲的光明神哪,求求您--求您垂憐您的子民您的僕人,乞求您側耳傾聽,您的僕人卑微的渺小的願望。

「我想回去。」回到那本來的地方去,回到屬於我的地方去。

而在此刻,連要向哪裡祈禱呼求,我都有些茫然。最後,只能在這狹小的陽台邊向著夏日的天空,向著賜予人民光耀溫暖的朝陽祈禱。

偉大的光明神,若您猶在,若您聽見,您的僕人乞求你回應您的僕人哪!

雙膝這麼跪在冰冷的磁磚地面,實在無法遏止淚水淌下。

現實這麼殘忍,努力澆熄那我驕傲的火焰,拼命地拔除我深入股隨的榮耀,把一切陳年舊事的殘存痕跡給撕裂扔棄。最悲涼的莫過於,他曾引以為傲生為神明的代言人,能感應聽從神的耳語,此刻,在這極冷寂靜的小陽台,跪坐祈禱呼喊了整整一日,還是什麼都沒有。

就好像……

連神明都遺棄了我。

蹣跚走進室內,不住自嘲祈禱了整個下午的我,到底是在幹什麼。

猝防不及地,玄關那一面鏡子卻將此刻的我--這最最最不堪無能且憂愁憤怒的模樣,照得一清二楚。看著鏡子裡與前世毫無瓜葛的外貌,他找不出一絲絲相似之處,光與影在鏡子裡呈現的不過是--瘦弱憔悴的少年。不再是那有著好看不老,會被夏洛特碎碎念的皮囊相。鏡面照應出來的手蒼白纖細,一身截然不同的服飾風格。

有時候看著這樣的自己,不禁會質疑,現在、此刻,這樣的我,到底是不是真的?從前是怎麼樣?現在又是怎麼樣?

為什麼不知不覺之中,鏡子裡的我就成了這個模樣?

「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鳥鳴似地門鈴響起。

下意識抬頭看了短針的位子,這個時候,來敲門的也只會有一個人了。

但他不想要開門。

空無一人的房子內,不斷響亮著令人抓狂的門鈴。

來者不死心,每隔半分鐘便長壓一次。就好像知道他一定在家!

偏不開!就是不開!不想開!

心一橫,乾脆地跑回自己的臥室,用力甩上門,決定挨著飢餓也要睡覺。

至於門外的門鈴?

管他的!

此時此刻就是不想和人說話,不想和任何人接觸,那些事情都令人感到不堪與疲憊。

下了隔音的結界,安然睏去--

很可惜的是,還沒躺暖床鋪,「楊西亞,起來吃飯了。」臥室的燈光大亮,熟悉清冷的女音響起來。

到底為什麼雨軒會有他家鑰匙!

「……」緊閉雙眼,決定不管不顧裝睡到底。

女孩沉默了半晌,不用回頭都能知道那個嘮叨的小孩子肯定是環抱胸口微微嘆氣,就這麼以來在門框邊抵死不走。

「我知道你正聽著。」根本不想管他是裝睡還是真睡,雨軒自顧自地說著,「我給你燉了玉米湯餃,放在餐桌上,用保溫鍋保溫著。」

不想吃,沒胃口。

「……西亞,試著去習慣那種痛。」

……。

「你很聰明的,知道我在說些什麼。如果不想吃晚飯,我等會等湯餃涼了放冰箱,你早上還有東西能吃。」出乎意料之外的,雨軒沒像前幾天的日子給他硬拉起來吃早飯,逼他去國中辦理新生訓練。只是淡淡這麼說了,門就關上了。

搞得好像我有多不懂事、多不成熟。

搞什麼阿,還須要讓小孩子這樣子叮嚀著吃飯,有夠丟臉的。

一個勁地跳下床,拉開臥室的門。「一起吃。」

雨軒那本來短短的馬尾,如今留至腰際,舉手投足還有著點貴族的優雅氣息。少女只是微微側頭,「洗洗手吧。」轉身進入廚房,聽見流理台嘩啦啦的水聲,大概是拿餐具了。

轉頭進浴室,對著鏡子突然發現--他的眼窩鼻頭全是紅通通的,明顯哭過的痕跡。

……討人厭的體貼。

把門面給整頓好了,才走到餐桌前坐下。一如往常的,拉開熟悉的座位,餐桌上還是熟悉的味道。

但是永遠少了一雙碗筷。

「我開動了。」端起湯碗,默默地將湯餃吃下。

不知道是不是貼心的一種表現,雨軒最近煮的食物的味道都不同以往,和以前同奶奶煮的味道並不一樣。雨軒吃飯向來傾於不說話,其實這傢伙話很少,大概都是用來叮嚀他了。

「看起來昨日談的挺順利,那些人有預備上法庭嘛?」不知道是受心情影響還是天氣太熱,已經沒胃口再吃。雨軒本來就吃得不多,一鍋子的湯餃竟然還有剩不少。

看了一眼,也知道是三人分的量。

「沒,那些人出了點事情,大概也沒心思來爭產。」雖然那點事情不太算是個小事情,看在奶奶的份上!我絕對是有手下留情的。

平常根本沒見過那些人的一根毛,就連奶奶病危在安寧病房的時候都是他一個人照料處理,結果等喪禮的時候,才一個一個跟雨後春筍似地冒出來痛哭流涕。

得了吧。貓哭耗子都沒你們這麼誇張,哭沒眼淚的。

按照法律明文規定,他確實是拿不到一分半豪的財產,所以只能讓那些該死沒良心的人們「自主」放棄。

「真巧。」雨軒抽了張衛生紙,輕輕紮紮嘴巴。「你很幸運。」

沒有打算向普通人解釋太多,就算是認識多年的青梅竹馬也一樣。像是其實不是個人類、有著前世記憶、在找尋失散的弟兄--雖然並不確定那些傢伙有沒有來到這裡--不管是哪一見,都不想說

「你呢?你阿姨怎麼連放暑假都不來看你?」

「阿姨很忙,她沒空。」

似乎不想把話題繞在那個遠居國外的阿姨,雨軒到是把話題給轉向:「這兩天我買了電腦、組了網路線,等等要不要來我家。」

「怎麼就突然買了電腦?」注意到雨軒不自然沉默了。

最後,她還是開口道:「工作要用的。」

欸?「怎麼回事?」先不提電腦要怎麼處理工作內容,就是年齡就不合法律規定了吧!

「這個暑假後阿姨不給我匯錢了。」

「能成嗎?」先不提網上包案,那些我不是很懂,但至少都要什麼成年的資格吧?

雨軒勾起一點點地笑,自然平和,一點也沒有不甘心或憤怒的情緒:「可以。」連心跳都沒有變過。

「好啊,我待會去見識看看。」


***TBC***


對,時間直接從四年級跳到六年級畢業了。
按照雪大的設定,總覺得在兩點一線的生活裡、空蕩蕩的人際關係(奶奶、一隻貓;還有我自創的孩子)、寫起來總是有點乏善可陳。
本來想再多寫一點西亞和奶奶的互動,但一不小心就寫直接跳到奶奶剛仙逝不久(對不起)


其實吧,人在憂鬱低落寂寞的時候,確實什麼都不會想要做。
前幾篇可以看得出來其實西亞的日常生活真的有夠日常,跟小動物說話、離群居所(跟班上同學處不來),寫著寫著我都想睡了啊!
希望沒有嚇跑一些讀者,雖然這篇是我自己寫開心的啦哈哈哈~

暑假紀事--最後的那一日,這篇等我把西亞和奶奶的情感寫好了,第六章就會跳入正題了~(灑花)估計明天就能寫完這一篇"最後的那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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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樓主| 發表於 2019-8-8 02:15:34 | 只看該作者
不貼好像很吃虧,所以還是把之前打的小段子(不要的)片段放出來。
也就是第五章西亞說雨軒會跑到他家,揪他起來吃早飯的部分。

***小段子***


「你還要賴床賴多久?」很熟悉的聲音,可他還想再睡一會兒。

很累,很疲倦。

這個世界沒有什麼他值得清醒看見的,但願就此長眠不醒。

「楊西亞。」某種恍然熟悉的驚嚇,迫使他驚坐而起,馬上就找到叫他的人。

「雨軒?」總是沒什麼笑容的小女孩站在門邊,微微嘆了口氣:「今天是國中報到日,時間差不多,制服換一換,去洗洗臉刷刷牙。」還沒反應過來為什麼這傢伙會在他家,女孩已經轉身離開。

歪著腦袋思考了會,有那麼一瞬間覺得,這丫頭和審判真的很相似。

「好香!」從洗手間出來,看見丫頭已經把早餐煮好放在桌上了,她正無聊地轉台看電視,但一台轉過一台,也不知道是在看些什麼東西。

「快點吧。。」禮貌性地道謝過後,邊吃邊問:「你吃飽了?」

「是的。吃飯說話小心噎到。」知道住在他隔壁的孩子大概是擔心他,可是,這丫頭是怎麼進來他家的?

奶奶過世之後的這幾天,比他大了一歲的丫頭總是天天過來督促他起床、吃早點。

「你到底怎麼進來我家的?」明明每天晚上都有鎖門,不科學!

雨軒慣性地坐在他家沙發,優雅地交疊雙腿,看也沒看他這裡一眼。「奶奶會把鑰匙放在鞋櫃。」哦對吼,他都忘記了,奶奶有時候怕他回家沒人,她老人家可能剛好出去或是幹嘛的,有把備份鑰匙放在鞋櫃的習慣。

「還有,衣服要分開洗。全部扔到一塊兒,很髒。」被個小孩碎念他的衛生習慣差感覺真不好。雖然某方面已經習慣了。

「雨軒老媽。」試探性地亂揶揄,女孩愣了一下,轉過頭看著他酥嚕囌嚕喝著牛奶。

好半晌,雨軒難得勾起嘴角道:「乖兒子。」語畢,就繼續看她的電視。

梗了一下,突然覺得--

幹,好像是他吃虧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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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樓主| 發表於 2019-8-8 15:09:30 | 只看該作者

說起來,雖然我覺得御我寫格里西亞愛上夏洛特的這部分,幾乎根本是跳過,所以讀者對夏洛特和夏西亞有部分是滿仇視的(?)
雪大對這方面描寫也是滿少的,但我覺得,有一天起床置身不同文化不同世界,不論妻女朋友都會思念的
犯相思(?)的小格,平常都還好,但奶奶仙逝後,大概也會來個大爆發吧?
所以上一篇花了一點部分描寫他的心境,雖然可能好像不太好?
嘛哪總之,繼續囉!



****(第五章中篇:暑假紀事--最後的那一日)****

奶奶留下來的東西說起來不多也不少,但也不至於過了好幾天一點進度都沒有。

實在不願意觸碰,不大不小的家處處散滿和奶奶的回憶。

懶洋洋地趴沙發上,感受夏夜裡悶熱不適的空氣。再去完囉嗦丫頭家之後,這個小地方又再次死寂了起來。

之後阿……在之後就要換掉可笑的運動短衫短褲,換上不同歲數該穿上的白衫黑褲。汰換掉可笑的雙肩背包,背起更沉的單色單肩書包。也不必再帶著一大碗公造型的黃色帽子,連上學放學都該乖乖排隊整好秩序。

也不會再有人在家,炒了一鍋香噴噴的菜湯,放在那用了幾多年的木桌上,讓他洗手吃飯。

別離其實特別快。

那一天,其實也才不久之前……。

「西亞,你的奶奶在醫院。」被老師單獨叫到走廊上,高挑的女老師話語輕輕,卻一字一句重重地擊落在心底那最柔軟之處。

有那麼一瞬間,是不知道該說什麼的。

但因為沒有家長能夠接送,老師不讓他獨自早退,只能捱到中午午休,老師招了計程車帶他到奶奶的病院去。

即使內心是個成熟的大人,曾是統管一方的騎士之長,然而站在這,他的掌心還是一片冰涼,心臟怦通砰通地狂驟。就算曾經叱剎風雲,在時間,在死亡之前,自己渺小得宛若一粒沙塵,什麼東西都無法作到。

「奶奶。」病床邊,只能扯出一如往常地微笑。「你有沒有想喝水?還是肚子餓了?」

臉上帶著深深的折子,蒼老枯朽的肌膚攀滿黑色斑紋,老人家微微睜開眼睛,混濁的深色眼瞳好像看著自己,又好像穿透過去了。

「奶奶?」手底緊緊握著病床欄杆。

一想到醫生和老師說的話,心臟又不由自主地揪了一下。

「楊女士器官衰竭,我很遺憾,仰賴儀器也頂多再兩三天……」

奶奶努力地睜開眼睛,話說得很小聲,「西亞……」

「奶奶,我在。」這幾天雖然聽奶奶有說過身體稍稍不舒服,可沒想到居然是這麼嚴重的問題。如果能早一點--可那又能如何呢?

將臉湊近老人家的眼前,好讓老人家能夠看得更清楚。「不要擔心--奶奶沒事。」

明明知道情況不樂觀,明明知道這次大概是好不了的了,可偏偏自己一點點都沒有辦法說出「那等奶奶快點好起來,我們要回家」、「奶奶絕對沒事情」這種自欺欺人的話,伸手輕輕握住了奶奶的手。那是,我感覺這輩子握上最冰冷的手了。

一丁點溫度都沒有。

「是的,奶奶。」最後,聽見自己這麼說。

淺淺交談幾句話,奶奶再次睡著,如果不是旁邊機械螢幕上規律的心跳指數,真的會讓人以為老人家魂歸去兮。不自覺用力地吸了吸鼻子,捏捏自己的掌心。

要堅強,格里西亞。

乾枯在病床邊一步都不離,漫長的等待,看著熙來攘往來去匆匆的醫院人群,不知為何總覺得心底很難受。時間推移,奶奶只是偶爾起來喝了點水,上個廁所,便繼續躺著睡了……每一次都是告訴他,不會有事情的。老師只能幫他把一些手續、費用處理完後,還是得趕回學校、回到她家,離開醫院。

不知不覺從中午到夜晚,明明覺得又餓又睏,可害怕隨時離開一下,就見不到最愛的人。

實在沒有辦法做好準備--有些事情,真的無法、真的無法做好心理準備。

「楊西亞。」忽然之間被驚醒,回頭,卻看見還穿著制服的傢伙揹著書包,手底提著大概是醫院外的小麵攤飯賣的食物。

「為什麼你在這裡?」既沒有打給這傢伙,也沒有給這傢伙說過事情,沒必要也來不及。而且她怎麼知道是在哪一間醫院的?

自顧自地拉過另一張椅子,把盒裝的熱粥端過來,「放學找不到你,問了同學才知道中午你就離開了。我問了你們班導,雖然事情沒講清楚、也沒講醫院地址,我就打一間間醫院的電話,就找到你了。」語氣異常平淡,雨軒推了推我的手臂,「估計你沒帶錢,肯定連午飯都還沒吃。」

「謝謝。」

「不客氣。」

多買了一份的湯粥,很顯然是替奶奶買的。他們只能放在病床邊,等待奶奶清醒之後,但望還有點胃口。

「西亞,睡一會。等等如果奶奶醒了,我叫你起來。」

不要。「我--」

「快睡吧。」自顧自拿起她自己的外套過來給他披著,就不再和我爭執,低頭專注地寫著作業。

……。

奶奶,不會有事情的,對吧?

******

「西亞,醒醒。」朦朧之際,被人給搖醒。

很快就驚醒,「怎麼回事?」

「醫生要讓奶奶去做檢查。」注意到現在晚上九點多了,原來他睡了這麼久了嗎?

跟著推床慢慢前行,來推床的是一名志工?不是很確定,總之就是穿著一件短掛背心。「小朋友阿,你們家長呢?」志工叔叔聯絡完工作臺的醫護人員,一邊關心他們,邊小心推著床。

「沒有,就我和奶奶而已。」不是沒想過奶奶有沒有子女的問題,看過家裡的照片似乎是有的,「奶奶的兒子和女兒從來沒找過奶奶,護士姐姐給他們打了電話,可是誰都沒有來。」站在櫃台聽著院方連絡緊急連絡人的時候,他只覺得異常火大。

奶奶的丈夫去世得早,在這個國家建國初期的戰亂中,為國捐驅了。聽奶奶說,她一的人撈著各種活做,拚了命的養了四個孩子,一個孩子不幸病逝早夭,其他三個孩子卻活端端成了遺棄老人的沒良心的廢物!每次看到奶奶對著相簿流眼淚,心裡總覺得不平衡。

幸好奶奶身邊還有我。

雖然只是個身體還沒成熟的小孩身軀,但他肯定比那些垃圾人來得靠普。

雨軒靜靜地不說話,拿著他們的物品隨行在一邊。

「阿……真的是夭壽鬼。」志工叔叔不住爆了粗口,但看他們在一旁,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是阿,那些垃圾人連做不死生物都不配。有些不死生物都還懂得維護上位者的榮耀與尊嚴,懂得寧死不屈。這些垃圾就只是見風轉舵的牆頭草。他們最好不要出現,等出現了看我還不宰了他們--。

走了漫長的路,目送著大叔把奶奶推進診療間裡去。

「你不回家睡覺嗎?」

「……今天風很大,我怕招牌砸進來,這裡安全多了。」騙鬼咧!最近天氣好到炸開,你說風很大?

知道這傢伙也是擔心奶奶,可他還是覺得:「你先回去吧?你明天還要上課。」

「在這裡為什麼明天不能上課?」微微一梗突然覺得有點道理,等等,不太對啊!「你不用洗澡換衣服?髒!」學著這傢伙每次對我說的話。

「我回家洗過澡、換了衣服了,該帶的都帶上,明早去學校就是了。」

嘖,隨便你了。

繁複漫長的等待,病院的亮白走廊很是安靜,而他們這兩小孩在這裡格外引人注目。但路過的人也就只是微微看一眼,便轉身離去。

「謝謝。」

「不客氣。」

沉默了很長的一段時間,雨軒專注地在寫著作業,他還是晃盪著腳等待檢查室的燈熄滅。

光明神哪!如果您有聽見,能不能--能不能再讓奶奶多陪他一陣子。

我還想在未來好好報效奶奶她老人家。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呼求太微弱了,檢查過後、報告出來之後,醫生很是婉轉告訴他,老樹敗根,奶奶真是年紀已經到了,大概是真的不行了。

「我知道了,謝謝醫生。」

似乎是他們倆的反應太過平靜,讓醫生多留意了一下,最後還是不住摸了摸的他頭。「日子還很長,不要太難過。」

回到座位上,難受的感覺逐漸擰成一條麻花結,在心底的所有感覺都逐漸缺失,只能呆呆地望著奶奶看。明明上輩子活了那麼大的歲數,可到此刻,還真的覺得自己像是個小孩子。

用力吸了吸鼻子,儘量讓自己不那麼難堪。

看向在一邊靠著牆面發楞的女孩,「換你睡了。」時間其實很晚了,現在才想起來,這傢伙也只是個孩子,估計也是想睡的。真是的,明明應該是他要照顧人的,結果有種反而被照顧的錯覺?

「……好。」雨軒不輕不重,小小蒼白的臉沒有什麼表情,她就拿著外套縮在椅子上閉眼休息。

奶奶下午醒過一兩回,可晚上卻沒有清醒過。

實在是很怕奶奶就此長眠。

醫院裡安靜得嚇人,然而,他終於抬起頭來,看著從剛才開始就盤踞在窗簾上方死活不走的一只妖怪。

「喵嗚~」對方的三顆頭則咧開嘴巴,朝他看來。

剛剛雨軒都是清醒的,所以他一直沒有辦法有所行為。雨軒反應平淡的看上去應該是看不到--嘖。不管是什麼妖魔鬼怪,只要想對奶奶不利,通通給我飛到天邊去吧!他緊緊盯著慵懶打哈欠的三頭貓妖怪。說起來,以前在葉芽城都沒看過,在這個世界也很少看見這種存在,果然醫院就是龍蛇混雜一堆不乾不淨的鬼東西都有。

「哎呀呀別這麼緊張~就只是過來看看而已~」貓咪發出了詭異的笑聲來,聽起來很像是嬰兒在哭泣。「時間還沒到。」

自顧自地說完,貓咪就乾脆一溜煙跑不見了。

「不要再來了。」也不確定那隻妖怪有沒有聽到,但是再來的話就不知道是誰輸誰贏。

不,我絕對會贏的。

絕對。



***TBC***

說起來,西亞的童年設定我大多都採用雪大的方式(絕對不是懶)

說起來至親離開的這事情,我深深記得一句話,不管花多久的時間去做預備,永遠都不會有預備好的那一天。

死亡是一件極其莊重嚴肅的事情,有些人底死亡會造成一個人永遠走不出去的,影響是深深的,糾纏一輩子的。那怕知道放手、知道習慣,卻無法不在空閒的時候想起那個人來。在下一篇,希望能夠將這種痛苦放在文字中,將雪大沒有細細描寫的部份給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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