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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雪姬冰塵 於 2014-12-5 15:25 編輯
第二人生 ★第兩百七十一章★
隔天一早,我們家的餐桌多出混血天使兩名,不過驚訝的人並不多。
換了以前還是純粹的聖騎士,那或許會有一堆狀況外的人,但此時此刻我們已經在Atlantis學院唸了六年上下的書(我們入學時間不同),又擔任袍級,沒有人會神經大條到自家有人進入還毫無知覺──真有這種笨蛋,恐怕出任務時已經死上幾千次有了。
所以家裡眾人都有察覺到昨天艾洛和露狄亞半夜來訪的事情……嗯,這樣說可能有點不太正確,應該說大家都曉得昨晚有人跑來夜襲我,至於真正有察覺訪客身分的人只有一半。
因此有些人今天早上看見這對龍鳳胎兄妹時多少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
想必他們昨晚就在奇怪,為什麼我沒把半夜的不速之客宰了當肥料。
「我還在想誰那麼有勇氣,半夜翻太陽的陽台。」烈火死目地看著那對沒事搞夜襲,但罕見地沒被我消滅的龍鳳胎,「也就你們兩個能沒事,換了其他人大概看不見今天的『太陽』。」
真難得我們家的烈火騎士居然說了冷笑話!
看來今天的全學祭會很跌破眾人的眼睛!
「你們就算一早跑來黏著西亞,今天全學祭分組也未必會跟他同組喔!」參加那麼多年的學院祭,暴風當然也清楚學院祭的分組與其說是隨機,不如說是隨學校想看好戲的性子吧!
而且這次想看好戲的還是三董事,那麼就更難以預料了,即便是我也猜不到喜歡不愛牌理出牌的扇董事會做出什麼事,又究竟會做到什麼程度。
「咦!」露狄亞顯然確實在打暴風說的那個主意,她露出相當符合她外表年紀的失望神情,「那麼不同年級的學生有可能被分到同組嗎?」
「因為這次是全學祭,學生會被打得很散,學校多半會讓不同院部的學生彼此組隊,所以妳可以開始祈禱一下。」好人綠葉熱心地解說道:「只是這次的全學祭就像妳知道的那樣,由創校的三董事策畫,恐怕不會照一般模式來。」
「所以只能隨遇而安。」艾洛無奈地對哭喪著臉的露狄亞這麼說,他拍了拍自家妹妹的頭,「沒事的,就算沒有同隊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呀!」
先不提露狄亞有沒有被她的雙胞胎哥哥安慰道,其他人或是乾笑或是死目地紛紛撇過頭去。
「和我不同隊也沒什麼大不了」這種話也就這個剛轉入學院的小羔羊敢說,一般來講,和我不同隊就要有被我消滅的心理準備,而我偏偏是眾所皆知地難以對付。
一對一單挑想幹掉我就很困難了,學院祭這種可以搞謀略的活動更是我的強項,通常只要跟我分到不同組,大概就要有水深火熱的心理準備。
不過和我同組也未必就安全,畢竟我的死對頭通常不會跟我同隊,因此成為我的隊友就等於變成他的敵人,如此一來同樣要有被他一視同仁殲滅的思想準備才行。
這個時候的我還不曉得,這次的全學祭會徹底顛覆過往的慣例。
*
今天無論是用哪種方式進入校園,不管是去撞火車、公車還是其他的交通工具,或者是開移動陣指定傳送地點,所有人最後通通被傳送到相同的地方。
「學校有……這麼大的操場嗎?」剛入學不久,還不太清楚學院情況的艾洛讚嘆地說。
「居然能把整間學院的學生都容納進去,看來這次很大手筆。」對於學校動不動就冒出新的場地或者改變建設物等等,我們這些舊生根本見怪不怪。
要知道學校連造景都會看心情自己改變位置,多個大操場出來也無須見怪。
「這個場地是配合這次全學祭弄出來的?」緊緊拉著我一邊袖子的露狄亞好奇地問。
「對,但應該不是『主角』。」好空、太空了,這個操場除了容納所有學生之外,完全感覺不出還會有其他的功能,而且也沒有傳送法術的氣息,「雷瑟,這裡有空間法術的痕跡嗎?」
「沒有。」審判的撲克臉透出一絲困惑。
「……學校規定今天所有學生得在早上九點前到校,而且不管是誰都會在進入校園的那一刻被傳送到這個大操場,再加上這個操場沒有任何玄虛。」這麼一來,可能性應該只有一個才對。
「你有任何頭緒了嗎?」跟我認識那麼久,暴風即便只從我的語氣都能聽出我對現狀有多少把握。
「我們應該不是在這裡進行活動。」何況我一直都在懷疑真的有能夠讓大學生和小學生同時進行的活動嗎?
「時間到後就知道了。」看了一眼手錶的指針,懶得猜下去的孤月默默地倒數著時間。
「我們認識的人也都到齊了,但是沒看見任何教師或者行政人員。」忽然從我身旁浮出的白雲說出了自己觀察後的情況。
「已經提前就位了吧?昨晚我們和母親報備要來找少主哥哥時,母親有提到她今天六點就得到校了。」露狄亞歪著腦袋說道。
「……所以老師們真的會變成關卡嗎?」儘管卡汀茲將軍上堂課就提醒過我們了,不過如果可以,我可不想同時對上他和芙維可將軍。
這已經不是有沒有勝算的問題,而是該如何保命的生存關鍵。
話說同時對上他們能贏才有鬼!
「時間到了。」獅子吼的鐘聲響起,宣告全學祭開賽的九點整到來。
「頭上!」視力最好而且習慣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綠葉最快察覺到出現在我們上頭的圖畫。
我們的上空浮現出一顆顆的銀色光球,像是螢火蟲般地快速舞動,在半空中拉出一條條的光絲作畫。
「那好像是……」隨著上方的巨大圖畫成形,不少人開始會意過來。
「地圖。」我微微瞇起眼,「相當複雜,按照山脈與河流的一般比例以及相對距離來判斷,比例尺至少是一比五十萬的地圖,不屬於原世界的任何一個地方,但也跟守世界普遍區域的地圖有所差異。」
「太陽,上面的地圖還沒畫完,你可不可以不要比對得那麼快……」刃金啞口無言地說:「而且世界地圖那種比例尺就算了,比例尺是五十萬分之一的地圖你都記下來了?」
「我所記的地圖一般來說是五萬分之一,那種程度的地圖情報才夠準確。」我冷哼一聲,「而且原世界的地圖我已經記完了,守世界除非是被種族保護起來的特殊地區,否則我也都知道。」
比例尺一邊的數字越大,實際代表的數字就越小,因為必須換算成分數。
以上空五十萬分之一的地圖與我平常記的五萬分之一的地圖來解說的話,五十萬雖然大過五萬,可若放進比例尺中,那個數字就變成分母,分母越大、整個數字就越小,五十萬分之一毫無疑問小於五萬分之一,所以一比五十萬的比例尺小於一比五萬的比例尺,一比五十萬被稱為「小比例尺」。
而比例尺的分母越大就代表地圖上每一公分換算成的實際距離越大,五萬分之一的比例尺中,地圖裡的每一公分換算成現實中的距離是五萬公分,五十萬分之一的地圖就代表每一公分為實際距離的五十萬公分,後者這類地圖不會記載太詳細的資料,因為必須在有限的圖幅中畫入廣大的地理情報。
身為對情報講究的黑袍,我當然不可能只去記一般世界地圖那種比例尺,因為裡面往往只有主要山脈、河川、重要城市等精簡過後的「重點」。
「……到底誰才是情報班。」暴風沒好氣地白了我一眼。
「太陽再去拿個紅袍來做會過勞死啦!」身為十二聖騎士裡唯一真正醫療班成員的烈火很清楚我差不多快兼任藍袍了,畢竟我雖然掛名顧問,但實際上的工作比起真正的藍袍只多不少,差不多相當於高階治療士。
「上面的是沒看過的地圖,那就代表……」望著上頭越來越清晰的地圖,出生在守世界,扣除八點檔的家庭成員外,基本上是照著一般守世界小孩生活模式長大的大地很快地想到某樣東西。
「看來我們得玩個遊戲了,而且還得玩很久。」雖說在場的學生多,但三董事既然製作出那種尺寸換算過後,至少相當於一個日本大的可怕地圖,想必不會太快放我們出來。
而且這次的全學祭會舉辦五天,也就是說,現實世界的五天內我們都別想從遊戲中出來,代換成遊戲時間的話那就非常可觀了。
被養在原本就沒什麼休閒,滅族後更不可能有娛樂活動的戰靈天使部落的艾洛不管多聰明,他也難以猜到……應該是根本想不到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在發現我們紛紛進入狀況後,他與跟他同樣狀況外的妹妹交換一個不明所以的眼神然後發問道:「咦?所以上面那個地圖是……?」
沒讓他問完,上方已經完成的龐大地圖碎開了黑色的空間,憑空轉出的巨大方形法陣將正下方的所有學生都涵蓋在內,僅僅只是眨了下眼,我與周遭的人們身不由己地被巨大的引力給拉入了法陣之內。
沒想到這次居然是要玩走棋遊戲。
那三位董事也真會想,而且真有閒情逸致去搞!
正式名稱為「決鬥盤」的走棋遊戲會把玩家丟進遊戲世界裡面,不要以為走棋遊戲就是創造一個代表自己角色下去玩,守世界的走棋遊戲得親自下去「走」。
用能讓大多數現代小孩理解的方式來說明,相當於把你整個人踢進線上遊戲裡面,讓你自個扮演你的角色這麼說大多數人就懂了吧?
但既然是個遊戲世界,想必會有世界背景和各種設定,而且又得同時讓那麼多學生遊玩,想必會詳細到令人髮指的地步,所以我說那三位董事真閒!
而且還標榜能讓大多數的學生公平競賽,可想而知年級較高、有袍級的學生會被封印起來吧?
不過這也是慣例了,以往的學院祭也會施加封印類型的法術,複雜又高深的招式一律使不出來,有時就連幻武兵器都會被限制型態轉換,如此一來比賽才不會一面倒。
那麼這次的限制會是……角色能力和職業是嗎?
如果是那三位董事親手製作的遊戲,看來這次真的要有會被封印得很慘的心理準備了。
為了不被那些快速扭動的空間搞得頭昏眼花,我把眼睛閉上,反正就算不用眼睛確認,我也感覺到我身旁的人通通被捲到不一樣的空間了。
也不用急,最後總是會進入同一張地圖,我剛才不是說了嗎?走棋遊戲很類似把活生生的人踢進「線上」遊戲,既然是在同個線上,那當然會見面並且彼此競爭。
我之所以能毫無危機感地去想這些瑣事,主因當然是被吸進空間裡的我實在沒什麼事好做。
反正是學校搞出來的活動,雖然很大可能性會有危險,但那種Atlantis學院式的危險所有學生已經見怪不怪了,再說架設出遊戲空間的是學校三董事,想當然根本逃脫不能,既然如此不如把慌張的力氣省下來做點腦部運動好更快地把握現狀。
不過即便從容不迫如我,在被丟進黑色的空間中後,也逐漸感受到意識的被抽離,但是並不久,就只是昏了一下子,硬要形容的話,大概就像腦袋被人重擊了一下,然後暈頭轉腦幾分鐘這樣。
感受到身體接觸到柔軟的草皮,算了算時間也差不多後,我以相當乾脆的氣勢睜開眼皮,被茂密的樹林分割的細碎陽光灑落在我身上,周遭完全感受不到其他人的氣息。
不意外,剛才觀察的地圖稍微代換一下大小大概等於日本,就算同時有幾百幾千名的學生被丟進去,正巧被扔在同個地區的或然率低於零。
撥開不曉得什麼時候落到身上的樹葉,我開始觀察身上的服裝。
所謂的走棋遊戲,會將玩家分成不同陣營──一般是兩個,並且由玩家自行設定各自的角色(職業)然後進行爭鬥,但我們事先根本不曉得這次的全學祭會搞這招,三董事大概也不打算讓我們自己決定想擔任的職業,否則低年級的真的不用玩了。
為了要達成「公平」,並且將經驗和年紀的影響壓低,有袍級者和高年級者一定會受到很大的限制,當然不可能讓我們自己挑選想要擔任的角色以及和我們原本身份有關聯的職業。
換句話說,此刻的我十之八九已經被迫轉職成某個職業了,姑且不提之後有沒有辦法更動,但我想我的服裝應該能看出目前擔任的職業,至少會有點線索,而且身上應該也會有象徵的代表物。
在還搞不清楚周遭環境狀態的條件下,把握自己的情況是最重要的。
於是,低下頭的我看見了傳說中的長袍馬褂……好吧,沒那麼誇張,但是寬鬆的衣服讓我曉得這絕對不是戰鬥系職業,粗劣的廉價布料則完全顯示出新手初期角色的身分。
總之我鬆了口氣,畢竟真的讓我當純戰士或純騎士我肯定會死得很難看。
不過讓我扼腕的是,我身上也沒有類似法杖的物品,看來也不是法系職業,雖然這也在意料之內,以我的實力,就算是當純祭司都能打遍天下無敵手,三董事要看好戲哪可能讓我開外掛。
所以我的角色到底是……?
「欸?」我身上的物品不多,只有一個小包袱,而我的職業就在我翻完那個包袱後迎刃而解了。
我翻到一根短笛。
和樂器有關的職業我只想得到一個。
這下死了,老子兩輩子真的從來沒想過要當吟遊詩人,應該說我根本不是旅行的料啊!
咳,我知道「吟遊商人」比起四處旅行這點,音樂技能更重要,但這部分的技能老實說我也不怎麼樣。
所以……這根兩輩子來我根本沒看過更別說碰過的笛子究竟該怎麼吹呢?
好吧,此刻這不是重點,雖然這貌似已經牽扯到我眼下的性命安全了,因為當我聽見後方的草地傳來腳步聲時,那隻不曉得什麼時候靠過來的野狼已經近在咫尺。
我的警覺心絕對不可能差到連一頭普通的野獸靠近都沒反應!
於是我悲慘地一件比變成沒碰過的職業還更加糟糕的事。
此時此刻的我別說感知這類精神系能力無法用,我的法術和神術被封印也還在意料之內,但我似乎連身體能力以及五官那類先天素質也全部被封死了!
啊靠,先別提我是個還沒完全轉職(?)的吟遊詩人,誰來告訴我真正的吟遊詩人要怎麼靠一根笛子打敗一頭野狼!
咳,讓我們來恭喜史上最強的太陽騎士轉職成吟遊詩人啦~(灑花)(被聖光炸)
這次的決鬥盤,因為是由無殿三主親自設計,所以能力絕對被封死,包括身體能力喔!
而且什麼職業的人就只能用什麼武器,就算你劍術很強,你不是劍士就絕對拿不了劍~
就算你力氣很大,進了遊戲一樣會自動被砍成跟普通人一樣喔~(被打死)
所以,請乖乖適應你的職業角色~
欸? 你說適應不了可不可以轉職?
喔嗚,低年級沒問題,但高年級和袍級一律轉職不能喔~~~~
所以太陽你就認命當吟遊詩人吧~ 反正總比當戰士好吧?(歪頭)(被滅)
然後有沒有人要猜猜看其他人的角色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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