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冥禕 於 2012-9-7 14:32 編輯
【吾命】異界重生之傳說再開Ⅱ-8
光線透過眼皮進到意識,把我從黑暗裡拉回來,緩緩張開沉重的眼皮,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含淚欲哭的臉龐。
「格里西亞,你醒了,現在感覺怎樣?有沒有哪裡覺得不舒服?你差點把娘嚇死了,知不知道?」
見到我醒來,母親一連問了數個問題,讓我不知該從何回答起,意識消失前的記憶猶在,我還記得最後一眼她那擔憂的模樣,讓我下意識不敢直視她,低頭將視線朝向他處,另一道身影正佇立在那。
雙手環抱在胸前,扳著臉,若要形容,我會說那是臭到像是我欠了他幾百萬,同時那對黑眸也是嚴厲地盯著我。
看著他,一張模糊的影像快速從腦海閃過,在我還來不及抓住它之前,那抹影像消失了,眼前的仍是兄弟姊妹間的老大,大哥。
「家裡不夠溫暖嗎?」大哥那低沉的嗓音以嚴厲口吻傳來,裡頭蘊含著怒氣。
面對大哥的質問,我愣了愣緩緩搖頭。
「那你還不顧自己的健康,想要偷溜?知不知道,看到你倒下,娘差點被你嚇死。」
聽見大哥嚴厲的指責,我下意識反問:「大哥你呢?你不擔心我嗎?」話一脫出口,我詫異了,為什麼會說出這話?
經我這麼一問,我注意到大哥愣住了,整整停頓了四、五秒之久,才理直氣壯應道:「當然會擔心,不然你當我為何會在這時出現在家裡?」
「對啊!孩子,你怎會有這種念頭?」母親似乎也被我的詢問給嚇到,伸手握住我的手,試著想安撫我。
轉頭瞧向母親,白皙的肌膚,一頭黑色長捲髮,加上細緻的五官,母親很漂亮也很年輕,看她的外貌讓人無法相信她是六個孩子的母親,雖然我們不是她親生的,但從我們可以得知母親也有一定的年紀了。
我偷偷瞧了一眼大哥,發現他仍是處於面癱的模樣,讓人無法猜測出他現在的情緒,想了一下,緩緩回應母親。
「只是抓大哥的語病,誰叫他剛剛只提到您,沒包含他。」那種特別強調的語氣讓人無法忽視。
母親微蹙、大哥愣住,似乎對我的回答感到錯愕,見狀,我揚起笑容對大哥說聲抱歉。
大哥收起愣住的表情,恢復嚴厲的口吻說:「要道歉就向娘道歉。」
再次收到叮嚀,我知道自己再不道歉,絕對會被訓,於是乖乖的說聲對不起,大哥這才滿意的點頭。
「娘,我下樓去忙了,如果小弟又搗蛋,您再叫我上來。」
搗蛋?!我哪有常搗蛋!病人可沒有搗蛋的本錢。直覺想表達不滿,奈何大哥不給我機會,轉身走出臥房,離開了。
「臭大哥!」對著空無一人的門口扮鬼臉,以宣洩自己的心情。
「你喔。」母親發出輕笑。
看著她的笑容,心中的罪惡感終於輕了點。
「好了,答應娘,不可以再這麼任性偷跑出去,娘禁不起你這樣嚇。」母親緊握住我的手,那對黑眸也緊盯著我,似乎非要得到答案不可。
凝視著她,那對黑眸裡映出我的身影,頓時有種異樣的感覺自心裡悄悄冒出,下意識將視線飄向窗外,白雲依舊是藍天的裝飾。
「格里西亞!」遲遲等不到我的回答,母親緊張的喊道。
收回視線,我緩緩點頭了。
不起眼的回應方式讓母親開心不已,她輕拍我的手掌,欣慰的說:「好好休息,我們就在樓下,有什麼需要就喚一聲,別再自己亂竄了。」
……
我不再做任何表示,躺回床上拉起被子蓋好,一連串的動作像是想睡的模樣。
看到這,母親縮手,站起,轉往門口走去,在關上房門前還特意瞧了我一眼,才安心地下樓。
注視母親離去的身影,好多困惑在腦海裡盤旋,失去意識前的匆匆一瞥,那道身影好像是從屋子的後方出現,可是我明明確認家裡沒有人在才敢偷溜,怎麼母親會突然出現?而且方向……很怪!
其次,是我的視力出現問題嗎?為何我會在母親和大哥的身上看見很奇怪的東西,像是一個人穿上LED燈做成的袍子,然後胸口位置的燈壞了,不會亮。瞧見的當下我愣住,但在眨眼過後,奇怪的畫面不見了。摸不著頭緒,下意識我選擇不予提問,總覺得不問會比較好。
還有……倒影!雖然那不是很清楚的倒影,不知為何我覺得那個影像不對,好像……少了什麼?心底冒出名為孤單的感覺。
翻身,望向窗外的天空,白雲依然在天上輕飄飄的。
唉……好想變成那朵白雲,或許當朵白雲都比當人好,至少可以自由自在的。念頭浮現的下一秒,我不禁失笑。
真的是臥病在床太久了,久到人不當只想當朵白雲。
自嘲了一下,眼皮逐漸變重、變沉,睡意再次籠罩我的意識,黑暗再次降臨。
「格里西亞。」
「幹嘛?」聽見喚聲,我隨口回應,視線停留在眼前的高聳圍牆。「該死,學校沒事把圍牆蓋的這麼高做什麼?有幾個國小生會翻牆蹺課?」
「有!你正打算要蹺課。」堅定的嗓音從身旁傳來,一語道破我現在的行為。
……壓下翻白眼的欲望,轉身面向那認真過頭的人。
「你說錯了。是我們,不是我。」揚起笑容,抬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想到又能見到他那面有難色的模樣,心裡就有股道不出的開心。
果然,聽見我的話,那張正經八百的臉蛋出現為難了。
「蹺課不對。」認真的重申他堅持的立場。
見狀,我搖頭,將他推向圍牆並要求他蹲下。
「知道我們為什麼要蹺課嗎?」邊說邊指揮他擺好姿勢,方便我等會踩上去。
沒有聽見回應,但我知道他在等我接下來的話。
「救人如救火,即使他不是人,但那也是條生命。」我理直氣壯的說,打從心底知道這個理由他一定會接受。
「我們可以跟老師說,不見得要蹺課。」認真的嗓音再次傳來,這時我抬起腳,試圖想踩上他的背。
「……你覺得我們跟老師說,他們會相信嗎?」我冷靜的提醒他。老師們只是普通人類,把那事告訴他們,我們一定會被當成瘋子。
經過提醒,他終於想到了,不再反對,認命的被我當成腳踏板,踩上他的背,站直並努力將手伸向圍牆的頂端。
「攀的到嗎?」腳底下傳來擔憂的詢問。
「能不能再高一點?只差一點點了。」可惡,我就不信這樣還爬不過這面圍牆。
感覺到腳底下的晃動,明顯有人正試圖站直,這麼一來,我的重心也跟著不穩了。
「等…等……!」扶著牆面,驚慌的喊出聲,對方不再試圖移動身體,而我也能站穩,才剛放心,耳邊即傳來……
「雙胞胎,你們打算做什麼?」輕柔、好聽的嗓音卻嚇的我僵住,腳底下的人更是猛然站直身體。
因為他這一站,踩在他背上的我順勢摔落在地,痛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格里西亞!」
驚呼聲傳來,直覺開口——
「羅蘭!」
「羅蘭!」
近在耳邊的斥責聲響起,原本平躺在床上的我猛然坐起來,睜著雙眼直視前方。
木質衣櫃進入視線範圍,它的樣式是傳統、是古老,是我陌生的,而剛喊出口的人名卻如此熟悉,熟悉到像是刻印在心裡的名字,跟記憶中兄姊們的名字不一樣。
那是夢嗎?如果是夢,感覺卻太真實,好像真的曾經發生過,而且夢裡的我小了好多,想翻過那面牆得費盡千辛萬苦,最後卻被人抓包。
「羅蘭?!」那是夢境中人的名字,即使是現在,我不用閉眼也能描繪出他的長相。
金髮藍眼、白皙的肌膚、高挺的鼻子以及那眉型、臉型有點似曾相識,好像是……我的縮小版。
剎那間好像有一團強烈的濃霧籠罩住我的思緒,讓我想不透也不看清。
不行!腦袋要冷靜才行,有太多疑惑在腦袋裡打轉了,對了……夢裡那把我們嚇住的嗓音,那時對方說什麼?
越是想回憶,腦袋即產生陣陣刺痛,強烈的疼痛使我無法思考,只能選擇放棄,癱軟在床上,急促地喘息,靜待了好一會後,中斷的思緒才重新連接上線。原本已經黑掉的視力重新回來了。
窗外依舊是藍天與白雲,而白雲……藍莓派白雲?!
意識到這點,我不禁皺眉,藍莓派白雲!好像我之前也有看過、想過!雲是水氣、是氣體的組合,非固體,所以沒有固體型態,會隨著氣流有所不同,所以不可能一直是藍莓派白雲!
藍莓派白雲……母親、娘……老是不見蹤跡的兄姊以及逼真的夢境!雖然想不起來,但他們真的是我的家人嗎?我懷疑了。就算身體再怎麼差,也不可能記憶是如此模糊,又不是白癡說,瞧我反應迅速、思緒清晰,分析能力極佳,啊!還有超強的記憶力,絕對不是白癡。
分析到這,突然我覺得自己的身體湧出一股力量,好像之前的虛弱都是假的,看來我是被意念給綁住了……應該吧?
悄悄起身,再次走到房門口,探向走廊與樓下,確認狀況後返回床上坐著思考。
既然回想夢境與過去,頭會痛,沒關係我不回想,直接想辦法搞清楚這裡,或著是……走出這幢房子。
打定主意,開始策劃,這次說什麼都要成功,向上次那樣草率的方式絕對不能再出現了,我一定要搞清楚狀況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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