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敵奶爸之危機篇-3】
移送陣一靜止,尼奧與提爾即聞到濃郁的臭味,那味道就像是屍體遭到強酸腐蝕,刺鼻到讓人想掩鼻撤退。
眉頭一皺,尼奧環視起現場,沒有見到嵐.夕語的身影,反倒是看見一堆公會成員,紫袍、黑袍、紅袍以及藍袍都有,此時這些人全聚集在一起面向同一方向。
「現在情況怎麼樣?」提爾出聲朝前方背對著他們的袍級人員詢問。
聽見聲音,前方的袍級人員紛回頭了,一瞧見匆匆趕到的人,臉上皆流露出歡喜,就像是見到救兵降臨但其神色仍是顯得凝重。
突然從人群後方傳出了驚呼聲,接著擋住尼奧和提爾視線的人群紛向兩旁散去,讓出了一條通通。
兩名紫袍人員合力攙扶著一名黑袍人員急奔回來,此時那名黑袍人員的身上正冒出一陣白煙,也隨著他們的靠近,一開始尼奧他們所聞到的刺鼻、腥臭味更加明顯了,味道似乎就是從那名黑袍身上傳來的。
「快點救人!」兩名紫袍中的一名急吼著,隨即一名藍袍提來一個水桶,待紫袍將黑袍放在地上的下一秒,即提起水桶往黑袍的身上潑去。
湛藍的液體迅速佈滿在黑袍的全身,如同像是擁有意識的金屬液體穿透過有基本防禦功能的黑袍大衣,緊密地覆蓋在黑袍人員的皮膚上。
接著在藍袍的指示下,一旁的人員衝上前,三、四個人七手八腳聯手將該名黑袍身上的衣服全扒光,大衣、裡衣、長褲、長靴,凡是會阻礙探察液體覆蓋情形的衣物一律要去除。
赤裸裸的身體一映在眾人的面前,抽氣聲四起,右部腰側、左大腿內側到小腿肌處,凡是湛藍液體沒有覆蓋到的部份,全出現腐蝕現像,若不是藍袍及時潑灑上液體,只怕腐蝕的狀況會更加嚴重。
見狀,提爾下令了:「立刻把人送回醫療班,還有把被腐蝕的部份全部清掉,隔離液撐不了多久。」
命令一下,移送陣立即在那名傷患的所在範圍內出現了,陪同傷患離去的還有最為緊張的紫袍,那是傷患的搭檔,然而就在此時又有兩個人衝過來了,一名藍袍與……
「隔離液!」穿著黑色西裝的妖精立即喊道,下一秒,兩桶湛藍的隔離液即往他和被他攙扶著回來的藍袍身上潑下去。
失去意識的藍袍才剛被放下,稍早之前的畫面再次上演,一旁的人員蜂擁而上動作扒起藍袍身上的衣服,當然也有人要去脫掉妖精的西裝,卻遭到制止。
「不用了。」以健全的右手先制止大家的行動,接著他主動卸除左手的袖子,那是一隻被腐蝕到滿是坑洞、血肉模糊的左手臂,血水以黑色液體滴落在地。
「安格利!」尼奧驚訝的喊出聲了。
「尼奧,你來了。」安格利順著嗓音望去,完全不訝異的喊著。
尼奧走到安格利的面前,面色沉重的凝視安格利那隻手,「你還是先去醫療班吧。」
不用透過任何人說明現場狀況,尼奧已能夠了解情況到底有多糟糕!因為,就連他們自己的好友都受傷了。
安格利搖頭將視線望向五百公尺外的那幢房子,臉色極為凝重,「不用了……我比較擔心夏佐他們。」
「還有誰在?」強忍住立刻衝進去的欲望,尼奧壓低著嗓音詢問,貿然前進是不智之舉,尤其是面對現在這種情況,至少他得先搞清楚他們自己人來了幾個。
「夏佐、維特和艾維西斯。」安格利快速道出。
「抱歉打擾一下,安格利,你的傷要立刻處理,要不等隔離液失效後,你就等著化為一灘血水。」提爾擠進兩人之間,打斷尼奧和安格利的對話,同時手上還拿著一瓶約三百五十㏄容量的瓶子。
看著那瓶子,安格利眉頭為皺,不急不徐的說:「隨便你!但警告你別想在我身上留下任何繡花。」
聽見這話,提爾先是微微一楞,接著失望的打開瓶子將守世界的麻藥自安格利的左肩胛處開始倒下,同時五、六根銀針也插在肩關節處。
看著麻藥被吸收進去後,提爾開口詢問:「還會痛嗎?」
腐蝕成那樣,說不痛都是騙人的,至少這可以從接連被拖回來的傷患們可以得知,同樣的安格利的態度也讓一旁的人感到十分的欽佩,到底是何種原因讓他如此堅持著。
「沒感覺了。」安格利頭微低望向自己那不成形的左手,道出自己的感覺。
聽見這話後,提爾先是點頭接著手上出現兩把銳利到會反射日光的手術刀。
「不想回醫療班,那我也只能採用最原始的方法,安格利,你忍忍。」掛著微笑,提爾手中的兩把手術刀,就像是筷子一樣輕輕碰觸發出清脆的聲響,連同手術刀、雙手浸泡進隔離液裡,確定隔離液將他的雙手都保護好後,抓起安格利的左手,開始削肉。
然而安格利就像是事不關己,抬頭望向尼奧繼續將前後因果說出。
兩組分屬不同組織的殺手成員,各別接到來自不同委託人的委託,殺掉暴君嵐.夕語.亨爾緹。剛開始雙方組長對此皆感到猶豫,暴君的警覺性可說是眾人皆知的,且常常在殺手還沒接近之前,就已經先行陣亡了。所以若想暗殺掉暴君,這可是件困難度極高的任務。
然而,各殺手家族、組織卻又將它視為一件榮耀,如果真能將暴君暗殺掉,那麼勢必可以為自己的家族、組織在殺手界上拉抬地位,就算是守世界,他們還是很重視這點的。
因此在經過深思熟慮,兩個組織決定聯手,如此一來成功機率才可以大大提昇。
於是他們依照一般定理,特地等候嵐.夕語睡著時動手,因為睡眠是所有人警覺心最低的時刻。
可是卻沒有想到當他們一摸到窗檯處時,走在最前面的暗殺者就在這時出現腐蝕現像,原本悠閒坐躺在落地窗前熟睡的人猛然張眼,以雙手握住左右兩側扶手,接著身體一撐,輕鬆的翻過椅背,抬腳一踢,一整張椅子被嵐.夕語踹飛出去,筆直撞破落地窗,再撞上走在最前頭的暗殺者。
「安格利!」尼奧突然喊出聲。
被打斷敘述的安格利不解的望向尼奧。
「那個時候你還沒來吧。」尼奧繼續說著,同時一大群對現況幫上忙的袍級人員也全圍在一旁,聆聽起故事。
「是還沒到!」安格利簡潔的回應。
「那你怎麼知道的這麼詳細?」將第一個傷患拖回來的另一位紫袍開口問了。
「喔,維瓦爾說的,他本來窩在嵐的身上睡覺,結果就在那一瞬間,他被嵐扔出去,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撞到桌腳才停下來。」
回想起這個部份,安格利頗為頭痛的抬起健全的右手揉了揉額角。
「小鬼沒事吧?」聽到這,尼奧挑眉關心了一下小維瓦爾的情形,想在那當下,嵐.夕語的動作應該不輕才對。
「原本沒事的,就只是滾到頭昏眼花,結果那些被嵐發現的殺手發現任務失敗,連想撤退都辦不到,情急之下就抓了維瓦爾當人質!」
說到這,抓著安格利左手正在刮肉的提爾都忍不住插話了,「那個是白癡嗎?他們事前功課沒作足啊!」
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可碰觸的逆鱗,而嵐.夕語.亨爾緹這個人的逆鱗就是絕對別碰他的小弟,把小維瓦爾弄傷了,就算有十條命都不夠死,而這已經是醫療班成員都知道的事情了。
「所以暴君就暴走了?」不知是誰接著問。
「能不暴走嗎?那個白癡把維瓦爾的左手打斷了。」安格利皺眉氣憤的說著。
聽到這,抽氣聲四起,足以得知現場人們聽到這話時的驚訝程度。
「我有問題,明明是殺手們的事情,為什麼會把公會成員也拖下水了。」被派來緊急支援的藍袍,舉手發問,就因為連公會成員都成了嵐.夕語.亨爾緹下毒的對象,公會才會如此大費周章的召集出如此多人過來。
針對這個問題,安格利出現了為難,思索著到底該不該說,接著他環視過現場人員後,輕嘆氣,「因為嵐的身份比較特殊,公會一直都有派人員在周遭附近活動,美其名是保護實則是監視,結果有一名殺手在臨死之際向正在值班的袍級求援,被嵐發現!」
「所以暴君就以為我們是一夥的?」一名被公會緊急調派過來的黑袍嘴角直抽搐的道出猜測。
對此,安格利點頭了,然後整個事件就莫名其妙被拉大到最危急的狀況,而公會在發現情況全面失控後才想到要通知他們,雖然那時夏卡斯佐已經接到維瓦爾的求救電話了。
只是面對一個完全失去理智僅靠本能在反擊的人,要如何喚回他的意識就成成了夏卡斯佐他們的工作了。
「當我們趕到時就發現現場已經倒了一片公會成員,夏佐當機立斷要求所有人員撤退,因為不論投入再多的人力,只要對毒氣沒有抵抗力進去了就等於是送死,可是又不可能真的放任那些還有氣的袍員在那等死,所以我們開始將人運送出來,只是嵐給我們的解毒香囊撐不了那麼久,在稍早失效了。」
安格利冷靜的說著,同時也解釋了為何會連他都身中劇毒跑出來,只是這麼一來,卻也道出另一項隱憂。
「那夏佐他們!」尼奧轉頭凝望著遠處的房子發出疑問。
「目前應該沒事,因為我們發現維特的天火好像有淨化作用。」當安格利說出這話時是呈現在不確定的狀態,因為從來沒有聽過天火還有淨化毒氣的作用。
「好了。」沉默已久的提爾就這時開口並停止自己的動作。
瞬間所有人的視線不約而同往安格利的左手望去,原來提爾所謂的好了,是指他終於將那些遭到腐蝕的肉全數去除,僅剩骨骼的左手臂在眾人面前晃著。
「安格利,真沒想到你的骨頭長的還真是漂亮!微黃中帶著淡淡的白光!」看著那像是自黃色透明水管中透出光芒的骨頭,提爾的雙眼閃過一絲光芒,此時道出口的嗓音讓人感到警戒。
瞬間一把銳利的短劍就這麼以劍尖抵在提爾的臉頰上,尼奧壓低嗓音,發出嚴厲的警告:「別想亂動歪腦筋,把安格利的手醫好。」
頭不動,僅以餘光凝視著那把短劍,提爾訕笑:「尼奧,刀劍不長眼,請把劍收回,我再怎麼無知也不會做出傻事。」
「啍!最好是如此。」尼奧將手中的短劍散去,警告的話當然是少不了,接著再正視起前方的房子,以他為中心,四周開始出現旋風了。
「我進去了,再不進去我怕連夏佐他們都會有事。」
「尼奧!」提爾驚呼著。
連由嵐.夕語提供的解毒香囊都失效了,尼奧冒然闖進去分明就是送死。
聞聲,尼奧回頭了,此時他洋溢起如高掛於空中的太陽的燦爛笑容,不以為意的說:「就來賭看看血統能力究竟能夠發揮到何種地步吧!」
話一說完,安格利才剛皺眉,驅動風元素的尼奧轉眼間已經移動到房子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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