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晴〃 於 2012-7-14 14:09 編輯
章之一,進宮
我們的相遇,是陰謀的開始
「太傅大人、太保大人,要事相報!」
慌慌張張的至御花園,輕功不錯的密使在落地時還是引起兩人的注意。看著向來冷靜沉著的使者如此匆忙樣,一身玄色衣裝的袁太保不禁擰起眉。
「先冷靜下來,發生了什麼事?」
聞言,使者強迫自己穩下呼吸,平復激烈心跳後卻仍依舊難掩激動情緒,對著一金髮一黑髮的男人說:「凌真對我國提出和親要求!」
「凌真要和親?」
金髮男人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國力強盛不談、凌真的民族性強在天下甚是有名,而現下自傲的凌真要求和親?
「可知和親公主是誰?」
黑髮男人看了身旁的男人一眼,發現平日從容的男人神色不大對勁後臉色又更沉了些。
「查不到詳盡的身家,只能確定是由凌真君王親自冊封的公主無誤。」
查不到?而且雖說由凌真君王冊封……但誰保證必定是他自己選的人呢?
金髮男人胸口湧上焦躁,無法克制自己神態的對使者怒吼:「給我說那名公主的名字!不可能連這都找不到!」
使者明顯被難得露骨表達憤怒的太傅給嚇到了,結結巴巴的吐出話:「本名真的找不著,但漢化名是、是『柳昱亞』……」
「該死!」
沒想到真的會是他!那個老頭子究竟在想什麼!
「我現在就去找蕭老頭!」
「崔大人,蕭太師目前不在京內……」
話語尚未結束,只覺彷彿一陣風般,眼前俊逸的崔太傅人就不見了。使者無暇為金髮男人純熟的輕功讚嘆,急忙扭頭欲問黑髮男人這下該如何是好?
「罷了,你先回吧。太傅的事,我自個兒想法子,你也別對任何人提起這事。」
尼奧……就不能冷靜點嗎……
煩躁的揉了揉眉心,袁太保,或者該說是夏佐,對多年好友的衝動性子再次甘拜下風。
──────────────【凌真王宮】───────────────
「竟然會選格里西亞當和親公主,老頭的眼光沒問題吧?」
隨意的倚靠在樑柱上,褐髮的高大男人不贊同的挑眉。儘管一身整齊的栗色內襯與革製護胸,但偽裝出來的溫和氣息卻被主人眸中的冷光打斷,緊握的拳在陰影中掩去了主人的不滿。
「格里西亞沒問題吧?去向煜國和親會不會水土不服?他人生地不熟的會不會被人欺負?……」
無奈瞥了眼重點錯誤的友人,喬葛鬆開緊握的手,改成環胸,眸看向關起的內房,只能在外頭枯等讓他心情非常不好。
「羅蘭,你家老頭都不反對?」印象中那老頭挺寵格里西亞的。
「聖旨都下了怎有說話的餘地呢?」
不屬於外面任何一個人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就如同通關密語般,清脆語音一落,掩起的雕花木門就被人敞開。
「只是、義父大人是鐵青著臉,雙手僵硬的領旨就是了。」
往輕笑著的嗓音來源處望去,大門被開啟後從裡面走出靈巧身影,巧笑倩兮的望著他們。蔚藍眼眸眼波流轉,隱隱約約透著狡黠和些許渾然天成的媚意,一襲橙色襦衫,外頭再罩上雪紡金邊白紗,腰間配有圓潤白玉和精細的中原結飾,披散的長髮挑起些許綰了上去,插上銀花玉簪與西域冷玉墜飾,頸項間為了掩蓋小巧喉結環上淺澄綢緞,邊緣低調的滾上白邊。
喬葛見著,整個人都愣神了,連自己離開樑柱呆愣走去格里西亞面前的都渾然不覺,直至那把好聽嗓音帶著惡意在他耳邊喊著他的名才猛然回神過來。
帶著幾分得意,含笑藍眸戲謔的睇視比自身高的損友,「怎麼,成功吧?」哼哼,能讓這個流連花叢的大情聖看傻眼,這代表他的妝扮十分成功,這下就算是去向煜也不怕會被識破!
驚愕發現自個竟看眼前人看呆了,不甘示弱的喬葛掛回輕佻笑容,輕易以二指勾起方才戲耍著自己那人的小巧下顎,直望進那雙清澈的眼:「是啊,成功到讓我開始考慮是否該先下手為強,『昱亞公主』。」
「這可不成。」
伸手推開精壯的手臂,笑容不減的看著因自己重重一踩而臉色扭曲的喬葛。
滿意的點點頭,正考慮是否再多踩幾腳的格里西亞被人由後輕輕拍肩,誰料一轉頭竟是看到一抹淺淺的白色身影,嚇的他連連後退。「嚇!帝摩斯我說過多少次了不要突然站在我後面!」
我明明叫了好幾聲是你沒聽到……無語的帝摩斯攤開手掌,讓格里西亞看清楚兩枚靜靜躺在他手心上的、只需扣上耳垂不用在耳上打洞的耳環。
「這是給我的?」
明明剛才還一副驚嚇樣,但因為長期下來也習慣了的格里西亞很快的被轉移了注意力,像隻好奇心重的貓湊向帝摩斯、拿起他掌中的耳環端詳。
整副耳環十分符合他這位朋友的素雅風格,簡單的水滴形深藍寶石,黃銅底座還有著雕工細膩的Grisia刻印,漂亮的讓人愛不釋手。
帝摩斯輕輕的點點頭,說:「因為書上寫,向煜女子多會戴耳環。」
無視格里西亞聽到女子二字時一閃而過的掙扎神色,帝摩斯拿過耳環拂開金髮扣上。
這……有點遲疑的以指尖輕觸,感受到冰涼的格里西亞想了想後決定還是帶著吧。
這可是他那不善言詞的好友的心意啊。
眼看出發的時間真的要到了,格里西亞壓下心中的不捨,用著談笑般的態度作了個道別禮:「好啦,『昱亞』於此和大家道別,望各位大人們保重。」
「格里西亞,你真的沒問題嗎?」明明帶著明顯擔憂卻仍是溫和的臉龐,艾爾梅瑞不放心的說:「路上千萬要小心。」
接收到好友擔心的叮囑,格里西亞勾了勾唇角,用公主的身分行了禮後便提起裙襬離開院落,與他們告別離開。
偷偷摸摸溜出軍政處,格里西亞繞了一段路才走回正常道路並且不被發現。但在宮門口不遠處,格里西亞看到那個現在理應和公文山奮鬥的好友。
「希歐?」公文呢?
隨性的撫了撫那頭藍色頭髮,希歐不甚在意的聳聳肩,而後自懷中拿出一只木匣。
「這是向煜的一些資料,多少能派上些用場,帶著吧。」
接過造型狀似女人用來存放首飾的漆紅檀木匣子,格里西亞小心翼翼的打開,幾卷小巧的薄紙卷宗整齊的躺在底層,而且照墨跡看來,資料很新。
「這個把月來你都在忙這?」
不會從四個禮拜前希歐知道他要去向煜後就開始熬夜的趕工吧?難怪他就在想明明他的公務都被轉移到別人身上了為什麼希歐的黑眼圈還是越來越重!
好友明顯的撇頭行為印證自己的猜測。藍眸沒好氣的斜睨對方一眼,一邊動作輕柔的蓋上匣子並慎重的扣上鎖頭。
希歐不放心的叮囑:「格里西亞,絕對不要和向煜的人有太大牽扯,尤其是皇族。」他能做的也僅有這些了。
「一定要完成任務、安全回來。」
環抱住格里西亞,較窄的肩骨讓他的不安感更是加重,隱隱約約,他總覺得此行等待格里西亞的未知明日會讓他們措手不及。
格里西亞輕輕拍了拍好友的背,堅定的說:「我會的,希歐。我一定會回來。」
此行負責護衛的,是同為魔獄將軍養子的羅蘭以及格里西亞的部下,皇宮羽林衛第一小隊副隊長亞戴爾。
由位處正東偏北的凌真至東南方向煜國,兩者的路途雖不會崎嶇難行,但在和親禮品眾多、氣溫地理差異等限制下,仍要半個多月的路程,看著將士們為了配合體力較不好的陪嫁侍女放棄趕路忙著紮營的模樣,格里西亞不免埋怨自己當初沒訓練多點女性暗衛,這樣就不用因為擔心皇宮中人手不足而挑了些普通女子,害大家沒法早點抵達向煜。
為防範向煜暗中派人探查,格里西亞不敢隨便換下女裝,但身上層層加疊的女裝又極不方便行動,他也只能打消利用自己過目不忘的本領沿途繪下地圖的想法,無聊的挽起裙襬把玩著他的『嫁妝』──各樣式的髮釵、金步搖、手鐲,都是女孩子家喜歡的精緻玩意,但他又不是女人,看著這些他也只有價值多少銀兩的現實想法而已。
「隊、公主殿下。」
亞戴爾即時住口,他相信自家上司死也不願讓人知道他的身分。
「有事嗎,大人?」
格里西亞笑的絕美。他沒漏聽亞戴爾前頭的隊字,刻意加重的大人二字讓亞戴爾感到背脊一寒。
「殿下,此處無蔭,天氣又熱,請您到蔭涼處休憩。」
格里西亞挑眉,隨手把手中的貴重飾品一遞,就有侍女接過拿去收好。
「有何不可。」
「亞戴爾,怎麼了?」
格里西亞拉著有些過長的裙襬,踩在枯枝落葉上的沙沙聲響迴盪在空曠的林中。
「並無發現有人跟蹤,您的偽裝身份也已完成。」
亞戴爾臉色有些複雜的看著矮於他的單薄身影。的確,若是由隊長來辦這事是再好不過的,但他們與向煜素少來往,對方的底細他們並不清楚,沒人能保證事情的成敗。
「看來是打算在驛站設人,不打算直接來探聽了呢……」格里西亞點點頭,這的確是比較保險的作法。「所有的人都套好了?」
「是的,都已安排妥當。」
「這樣就好。」
格里西亞對亞戴爾的工作能力很有信心,他對自己說安排妥當那就沒問題了。
「真不曉得要多久才能完成任務回去,那個死老頭,回去後不整他我就不叫格里西亞!」
『全部的人都支持您。』亞戴爾默默的想。先別提他們的隊長不見羽林衛那裡他們的小隊會怎樣好了,光是暗衛負責訓練人的訓練官不在導致紀律大亂這點就氣的陛下差點命人把國師抓來問罪。
「亞戴爾,」格里西亞突然出聲呼喚,臉上帶著的是一如既往的自信眼神與上揚的唇角,「暗衛就先交給你了。」
原來總被面罩擋住的笑容是這樣啊……亞戴爾欠身,行了個完美的禮節。
「遵命,隊長!」
──────────────【向煜王城】───────────────
他們抵達向煜王城,進入佔地廣闊的王宮時已經是日暮低垂了。
「這就是向煜王城?」
嘖,繁榮程度和他們可真不相上下。
格里西亞完全沒有舟車勞頓之感,除了那天與亞戴爾談過話之外,他其餘的旅途就和一般遠嫁公主無異,不是玩玩珍異陪嫁物品,就是撫撫琴打發時間,還有偷偷研究希歐給他的皇宮資料。
格里西亞坐在馬車中,藍瞳微瞇,偷偷掀開簾子衣角偷覷馬車外的儼然建築。
「格里西亞,你不該偷看。」
駕馬護衛在旁的羅蘭低聲開口提醒。
「羅蘭真古板。」
瞪了羅蘭一眼,格里西亞悶悶的把勾著紗廉絹布的手放開,華麗沉重的簾幕立即掩去一切。
「以後你會有足夠時間遊賞王宮。」
羅蘭第一次看見如此乾脆收手的好友兼義兄,木訥的腦袋轉不過來的陳述自己的想法。
真是的……格里西亞在馬車中對著簾子嘆氣。
實在不該奢望羅蘭會了解他想要在還和他們在一起的時間中像個局外人似的遊玩放鬆的心意啊……
「你這個木頭腦袋。」
沒有多少時間,他們幾人就抵達一座已經配好守衛護衛的院落。
「公主,我們到了。」
俐落的翻身下馬,亞戴爾不太習慣的整了整為了表示友好而取代換下軍裝的半正式衣袍,踩著穩重步伐走至馬車門旁替格里西亞開門。
柔婉的身影撩開帶著華麗繡紋的薄廉,首先探出的是幾縷少見的金燦髮絲。
蝶般的眼睫輕眨,水潤的杏眼是在夕輝下仍明亮的蔚藍,白皙且未施脂粉的臉蛋十分漂亮,端正的五官很是標緻。
這般好看的容貌教負責後宮安全、看慣鶯鶯燕燕的守衛們也看呆了,只能愣愣看著伊人被身材高大的男人攙扶下車,甚至還對他們輕笑後緩步走入已準備妥當的院落。
「幾位護衛兄弟,能否告訴我們該上哪歇息?」
雖然打擾人欣賞美人是不道德的事,但當被看的美人出產自自己國家、還是自己再熟悉不過的男兒身上司的時候……對不起,還是儘早把魂遊的單純侍衛們喚回吧。
亞戴爾十分無奈的想興許陛下是想使美人計又因自家皇妹不肯嫁才派出格里西亞的吧。
察覺自己竟然直盯著人家公主不放,被呼喚的年輕守衛不好意思的轉回視線:「是、是的,十分抱歉,各位請往這來。」
看著慌忙向左走的侍衛差點被階梯絆倒,亞戴爾又重重的嘆口氣。
隔日,關於凌真和親公主的猜測與俊美侍衛的小道消息在好奇的小太監與宮女間傳開來。
而在主殿大廳中,傳聞的幾位主角們也在偌大的廳室中被文武百官上上下下的觀察評論。
「你就是凌真公主,柳昱亞?」
坐於椅上,在這國度擁有最高權力的執政者饒富興味的黑眸玩味的打量挺直腰桿勾著笑容一雙藍眼毫不忌諱望著自己完全不顯畏懼的美麗少女。
「是的。」
輕聲開口,悅耳的中性嗓音迴盪在大廳中。
清脆的嗓音、不似他國進貢的美人有的媚骨軟音,而是略沉的,有點像敲擊器皿時所有的聲線。僅僅是短短兩個音節,就讓所有人對擁有這把嗓音的主人感到好奇。
「貴國此次主動與我國示好,我國也想釋出善意,」男人頓了下,黑眸的注意在暗處一頓後又重新轉回金髮少女上,「怎麼,心中可有對象?」
!!!
天下豈有君王問和親公主中意誰的?
老邁的大臣們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表情活像是被魚骨頭哽住,鐵青著臉面面相覷。
柳昱亞也楞了,但很快的換上疑惑的表情:「王上,昱亞既已來到貴國,便是將婚配大事交予您決定。」
站在柳昱亞深厚兩旁的羅蘭和亞戴爾也互相交換了不解的眼神。
「的確,此事應當是由寡人指婚。」原本玩味的眸此刻更直接的染上看好戲的成分,「但寡人也說了,這事想尊重凌真公主的意見。」
這隻老狐狸!
柳昱亞真的很想直接賞把自己最擅長的銀針給那個帶著穩重面具的幼稚國君!就算他表面很成熟很認真但其實根本就在心底竊笑啊!
「亞兒並無中意之人,一切都交給王上決定。」
冷靜,要冷靜!他要暗殺的對象是王儲是未來的國君不是眼前這個現任國君璟王!現在殺了他事情會很麻煩,大不了殺完王儲後再一起殺掉比較乾脆!
看璟王又要開口,柳昱亞態度堅定的表明想法:「請王上決定。」反正在大婚前他就會把任務解決先閃人,你就隨便指個人吧不要再把問題丟給我了你這隻老狐狸!
「這樣啊……」
璟王不知是真的在煩惱還是感嘆少了樂趣,總之看著正在思索的老狐狸柳昱亞默默鬆了一口氣。
「至少折衷吧。這樣如何,從寡人的王兒中挑吧。」
等不及讓人反應,聽說是位明君的璟王就我行我素的下了決定,還以不容拒絕的氣勢示意身邊的心腹太監,在連自家兒子都措手不及的情況下將他們趕出行列。
……我說你,不要再推卸責任了啊!
躲在御花園中,柳昱亞、也就是格里西亞非常努力的克制自己不要把老狐狸、死老頭等字眼明目張膽的罵出來。
啊啊啊開什麼玩笑!他還是好氣啊!向煜這樣真的沒問題嗎?讓一個只想整和親公主的國君統治沒問題嗎?其實不用他出手也可以吧?搞不好在這個人還在位的時候就垮了啊!
讓格里西亞氣急敗壞成這樣的,就是剛剛璟王莫明堅持要他自己挑對象的後續發展。
「至少折衷吧。這樣如何,從寡人的王兒中挑吧。」
格里西亞完全來不及阻止,甚至連在場的官員們也沒人反應過來,八位王子更不用說了,他們是直接被推出來的,所有的人都愕然看著笑的比狐狸還奸詐的國君。
「寡人的王兒們雖不是文武雙全的奇才,但勉強還可稱上庸才,不知公主是否有看的上眼的?」
璟王毫不在意的貶損自家兒子,也不想想自己自小就要他們學些騎射、詩書、謀略,就算沒文武雙全也有個允文允武。
格里西亞忍不住偏頭去看那些王子們,先是莫名奇妙被自家父王出賣,現又被毫不客氣的貶損一陣,他真的好想看看身為苦主的他們有什麼表情?
結果,八位王子中有二位嘴角隱隱抽搐、四位習慣般無可奈何、更有二位玩全面無表情。
看來大部分都已經習慣了嘛?──這是格里西亞得出的結論。
在此同時,格里西亞也悄悄對照起希歐給的情報。
老頭子損起自家兒子還真是完全不在意啊?他的兒子們氣勢、容貌、體格哪個不好?甚至在被推出來時還各各站穩,挺拔的身形好不帥氣,這讓他真的很想試試他們的身手究竟如何。
不過,最顯眼的果然還是面無表情的那兩位。
排在第三位的黑髮男人與排在第七位的冰藍髮男人。
三王子、宇文瑟,一身黑袍勾上金色花紋在無形中展示出主人的氣勢與威嚴感。劍術精湛,直接與向煜三公的袁太保學習,綜合戰鬥力可說是八人中最強的。冷冰冰的態度讓旁人都不太會忤逆他,據說刑部尚書很想招攬他,特徵是帶點薄紫的黑眸和漆黑如墨的短髮。削短的墨髮倒是讓他頗感意外,看樣子三王子受外族風俗影響頗深,不然不會如此輕易捨掉理應蓄留的長髮。
七王子、宇文嵐,深藍色的衣袍上同樣勾著金色繡紋,劍術也相當不錯,屬於一擊必殺型,戰鬥力可排上向煜前十名。整體而言也是塊冷冰冰的大型冰雕,有著一頭連他都鮮少見著的冰藍色短髮與淺藍色眼眸,不知道是不是劍術高手的喜好怎麼每個劍術了得的人都愛把自己的頭髮剪短呢?……
就在他只顧著對八位王子們分析戰鬥力的時候,外頭突然傳來騷動,他就隨便以「既然有急事亞兒不便打擾先行告退」當理由匆促離開。
只不過在他踏出大廳前那老頭還不死心的說好好考慮一週後的宴會一定要給他答覆啊啊啊啊!
格里西亞已經無力、也不想去反駁璟王了,現在的當務之急已經不是哪位王子最可能被列為儲君好不好解決了,而是地不熟人更生他要找誰難道就隨隨便便指一個嗎?
儘管御花園的造景很美,他也提不起勁去觀察那些花花草草了。
毫不留戀的收回托在山茶花上的手,格里西亞打算順原路回去,但他才走不到一半,就遇上貌似是來找他的黑衣男人。
為什麼說是來找他的?他就擋在路中央自己沒讓也沒打算叫他讓路,這不是要找他是什麼?
情緒不佳耐心也跟著大減,格里西亞努力按捺下飆髒話的衝動,微傾身低下頭對著男人行禮:「亞兒參見三王子殿下。」
宇文瑟只是點下頭,然後頭也沒回的對著後面跟著的護衛道:「你們先退下。」
格里西亞遲疑了一會,轉過頭也對著侍女說:「妳們也先退下吧。」
在其他人都離開後,宇文瑟才對著格里西亞開口:「昱亞公主介意與我來一趟嗎。」
「殿下找亞兒有事?」
與一個不認識的人並肩走著讓格里西亞感到非常不自在,他怎麼樣也想不透為什麼宇文瑟要特別找他。
宇文瑟皺著眉,他也說不上為什麼,總之就是覺得這位金髮藍眼的公主不單純。或許是面對自家父王時言語中隱約透出的魄力、或許是轉過身看他們八兄弟時眸底若有似無的盤算、也可能是以一般人而言過於安靜的腳步,明明看上去很正常,但就是有種無法言喻的直覺。
「妳到底是誰?」思緒千迴百轉,最終他選擇這個問題當起頭。
格里西亞心中一驚,但表面仍是裝成沒事人,「殿下何出此言?」
宇文瑟擰緊眉頭,回答的乾脆:「凌真王族的漢化姓氏不是柳姓、而且王族中也沒有金髮藍眼的人。」
「殿下對我國挺了解的。」格里西亞臉上依舊帶笑,但語氣有點冷了下來,「殿下想知道什麼呢?」
「妳為什麼會來和親?」
「殿下,你說金髮藍眼的異族人最適合做什麼呢?」
宇文瑟聽到這話明顯的不悅。
「公主,妳這麼說似乎失當了。」
察覺對方真的有所動氣,藍眸深處一抹精光悄悄閃過:「殿下,亞兒只是說出他國的臆測。」格里西亞不否認他在玩,他在試著挑起對方的好奇心,也在試著讓他放下戒心,「實際上這是我國國師大人的決定。」
宇文瑟的眉擰的更深了:「為什麼是國師決定?」
『因為他要我暗殺你們啊』這種話是不可能說出口的,所以格里西亞發揮他與生俱來的演戲天份,用為難的樣子說:「很抱歉,但這是我國的重要事務,不能說的。」
「既然亞兒回答了殿下的問題,能否請殿下也回答亞兒的問題?」
黑眸思忖了下:「可以,但妳必須再回答我一個問題。」
「殿下請說。」金髮人兒看似溫婉的揚起笑。
「我想知道妳的本名。」
喔?本名……
──本名?
「……西亞。」沒想到這麼快就會問到本名……幸好在知道要偽裝成公主時就要那老頭替自己偽裝一個身分出來,只不過……
叫做西亞?待會去找師父時可以提供這個線索,或許能找到其他消息。「我知道了,那公主想問什麼?」
「我也想問殿下的本名。」本名可以探查到的東西或許不多,但打探出的內幕也會精彩許多。
宇文瑟回答的很乾脆:「雷瑟。」
「我的全名是雷瑟.路斯恩。」
計畫好的陰謀,在不知不覺間拉開序幕……
小番外:
躲在遠處不僅偷看還從頭看到尾的侍女們與護衛們各各都一臉興奮,壓低聲音歡樂的在竊竊私語。
「這是在互換姓名嗎?難道昱亞公主和殿下一見鍾情?」
「欸──那公主在七天後的宴會會不會選擇殿下?」
「為什麼不選?我們家的殿下哪點不好?要臉皮有臉皮、要實力有實力、人品也是有目共睹,除了性格天生冷了些,其他有哪點輸別人?」
「但公主目前只遇到三王子殿下怎麼能輕易下定論,更何況感情講的是感覺、就算三王子殿下再怎麼完美只要感覺不對就是不對!」
「一定會是殿下!」
「一切要看公主決定!」
「「「我們就來賭究竟是不是三王子殿下!!」」」
……各位,你們還記得你們是在偷看嗎?……
END(?)
我該說什麼?總之就是對不起讓大家等這麼久、很感謝大家的不離不棄(?)
最後這篇進宮以七千多字奉上給大家,如果沒意外以後字數應該只會多不會少(目死)
然後發文時間我會盡量不要讓他一個月一篇的……(眼神飄)(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