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返回列表 發新帖
樓主: 九泉。
打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原創文] 鬥傾城。(BL虐心,慎入�2月2日更新)

[複製鏈接]
21#
 樓主| 發表於 2012-1-29 14:28:15 |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九泉。 於 2012-1-30 13:17 編輯

  「話說回來,柳婉儀怎地這樣慢?」皇后望向殿外,微露憂色,「瓊貴妃嬌慣了,催不得。然婉儀可是不曾遲到的呀……」
  「娘娘莫急。煦光正盛,婉儀姐姐或許僅是賞春耽擱了。」他溫和地笑,柔聲安慰。
  「哪兒是被景所困呢?分明是昨日皇上心血來潮夜宿凝香閣,貴妃娘娘氣不過,正在殿中刁難婉儀小主呢!」一名宮女款步而入,一璧奉茶一璧噘唇怨道。
  「胡來!也不瞧瞧現下妳說話的對象是誰,還這般放肆!莫非沉雁妳仗著本宮疼寵,便越發不知禮數了是不?」皇后瞇眸喝斥,神情間的柔和登時滑落,換上冰凜的嚴厲。
  那宮女一聞情況不妙,忙跪倒地面,磕首不已,涕淚交加,「娘娘饒了我吧!奴婢知錯了、奴婢知錯了!」
  自方才言論推斷,對方定是皇后跟前得臉的宮女,豈能讓她為自己受罰?心念電轉的剎那,他忙出聲攔住皇后到口的判決,淺笑盈盈,「娘娘莫動怒。若非沉雁姑娘心疼婉儀姐姐,怎會有此一言呢?現下還是趕緊去廣霞宮瞧瞧吧。」
  瓊貴妃為廣霞宮主位,賜居盈月殿;其東殿配住著古選侍,西殿則配住柳嬪──即此刻之柳婉儀。而除去久握君心的瓊貴妃,東西殿的兩人皆已早早失寵。直至近日,柳婉儀於梅苑巧逢天子、數次召幸後,方有再起之勢。
  皇后微愣,櫻唇熟稔地勾勒一抹合宜弧度,視線刮過沉雁震顫不已的身子,「看在儷妃替妳求情,以及妳忠心念舊的份上,這次就饒了妳吧。」
  他聞言震住,眼底不自覺地洩漏幾分詫異:沉雁竟曾為婉儀之僕?莫怪會替其打抱不平!而這般推估,柳婉儀的復寵,或許亦非巧合……
  「儷妃,妳同本宮去瞧瞧貴妃。」神馳間,平緩女音再次盪入耳膜。他舉眸,迎上皇后笑顏。然而,那深如幽澤的墨眸不僅毫無笑意,更隱約和著冰凜,一絲一絲地涼透骨髓,「本宮念於貴妃服侍皇上勞累,性子又伶俐,惹人喜愛,方處處護著她、由她耍小脾氣,怎知她竟仗著本宮禮讓,在宮內作威作福!豈非本宮不發威,把本宮當病貓瞧!」
  一番話說得急了,她白皙的面孔泛起妖豔酡紅。似園裡紛飛的杏花,浸染半天粉色,直舞得人眼花撩亂,心神俱醉。
  美人美景如斯,他卻無暇細賞,只反覆咀嚼皇后所言──看似斥責瓊貴妃,實則藉此警惕他安分守己、切莫小覷了自己。果真聰明!他暗思,細白的齒一咬唇,這才驚覺冷汗早已濡濕背脊,於湖藍衣衫上怒放若朵朵透明牡丹。
  方行至宮門,便見一襲月白色裙裾閃逝。他正神,柳婉儀已屈膝一福,她紫玫瑰色的水袖被風鼓起,如蝶翼翩翩,更添其嬌媚。
  皇后柳眉輕蹙,顯已留意柳婉儀豔容之下的疲憊與不豫。良久,她方溢出一縷悲憫長嘆,「婉儀委屈了。」
  柳婉儀舉眸,目光生生刮過他面龐。隨即臻首微垂,姿態越發溫婉楚楚,「不是貴妃娘娘的錯。是嬪妾言語不慎,衝撞了娘娘,正巧娘娘不快活,才數落嬪妾幾句。」
  「妳不需幫貴妃講話,她的惡行本宮都已聽沉雁說了。況春色醉人,她亦無病無痛,何需動怒至此?」皇后兀自攏眉,神色大有不願輕饒之意。見對方欲言又止,她不禁催促,「婉儀,有什麼委屈,妳直說便是。本宮自會主持公道。」
  (待續)
回復

使用道具 舉報

22#
發表於 2012-1-30 17:38:48 | 只看該作者
這皇后不安好心呢......
古時女人果真卑下,依著男人而活。最後姹紫嫣紅,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
枉自嗟啊!!
回復

使用道具 舉報

23#
 樓主| 發表於 2012-1-30 20:42:12 | 只看該作者
22# 童心
皇后太好心,容易被鬥垮。
或言之帝王家如此吧?不僅妃嬪,帝姬的前程亦繫於父皇的寵愛之上。
曾有人云:「入宮後不是失寵便是獲寵,一獲寵,就是永無止盡的鬥爭,永無止盡。」
回復

使用道具 舉報

24#
 樓主| 發表於 2012-1-30 20:44:09 |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九泉。 於 2012-1-30 20:46 編輯

  柳婉儀怯怯覷著他,而後別開視線,眼圈微紅,嗓音已帶哽咽,「這段時日嬪妾與儷姐姐受寵,貴妃娘娘瞧著心裡不痛快,不僅時時刁難嬪妾,更將嬪妾禁足於旖梅閣中,要嬪妾靜心思過,少在她眼前礙手礙腳……」她扭擰著手中絹子,淚潸潸而下,如顆顆飽滿剔透的晶石,切割其吹彈可破的肌膚,「今日聞得儷姐姐於此,貴妃娘娘早氣得直跺腳,更推說身子不爽快,不來了。她怨毒了嬪妾和儷姐姐,嬪妾實在害怕……娘娘!嬪妾不是憂她扳倒自己,而是恐懼她會害死嬪妾腹中的孩子!娘娘,這孩子是嬪妾與皇上的骨血、是嬪妾的一切!嬪妾不能失去他呀!娘娘!」
  那聲尖叫淒厲似裂帛,直鑽得他腦疼。柳婉儀驀地抬首,猶自啜泣不止,蒼白頰側熱淚欄杆。她死命摀著肚子,儼然一名母親守護親生骨肉之姿。
  骨肉?她和皇帝的孩子?他瞠目,不可置信地瞪視柳婉儀,胸中似有一只鐵爪在狠狠刨挖、刨挖,將心臟刮出無數又深又長的口子,血肉模糊。
  眼角隱有一滴清淚滑落,旋即被他舉袖拭去。帝王再專情,亦得雨露均霑、綿延子嗣。柳婉儀有喜,他豈能這般哭泣,惹人閒話呢?
  「婉儀,妳別哭,放鬆下來,莫動了胎氣。」許是被那悲鳴震懾,皇后身子一僵,忙摁住柳婉儀纖白的腕,試圖使其冷靜,「先告訴本宮,妳是幾個月的身孕了?」
  「嬪妾已有一個月的身孕。」柳婉儀垂眼,細聲應道,雪白面孔緩緩暈開羞澀的緋紅。她眸光一轉,神情再次蒙上不安,「可太醫說,嬪妾的胎象不甚穩定,因此除了皇后及儷妃娘娘,嬪妾沒有告訴任何人。」
  「好!好!」皇后連連點頭,笑生兩靨,欣喜之色表露無疑,「婉儀,本宮會去回皇上,讓妳做儷妃的宮裡人,也省得妳日日受貴妃之氣。」
  柳婉儀聞言,方破涕為笑,謝恩不已。
  「只是妳初期胎象不穩,晉封之事可能需稍晚辦理,以免六宮妃嬪眼紅、謀害子嗣。」皇后嘆息,目光駐足於其尚未突出的小腹,慈愛神色間參著幾分憐憫與疼惜,「這段時日,要委屈妳暫居婉儀之位了。」
  ※
  白晝的晨光越發長了。午後悶熱難言,日頭毒辣,映著金磚地上白晃晃的眼暈,一絲薰風也無。
  在太醫照拂下,柳婉儀的胎象逐漸穩定,身子亦益發笨重。一過端午,皇帝便晉封其為正四品容華。而雖六宮嬪妃皆羨煞、甚至妒忌她這身孕,卻礙於皇后明裡暗裡幫襯著著她,顯欲保其安然產子,卻也按捺著不敢輕舉妄動。
  那日,向皇后請過安後,他同柳容華行至翠華園,暫避正盛暑氣。園內碧翠匝地、蔭蔭如蓋,遮住驕陽流瀉似火。濃蔭如翠生生的水傾倒而下,其間但聞鳥啼婉轉,嚦嚦如珠落叮咚。
  許是走得乏了,腦內有昏沉的睏倦。他一閃神,竟撞上迎面而來的女子。
  「什麼人?走路這樣不仔細!要是撞傷了娘娘,砍十個頭都不夠賠!」一把女聲尖銳拔起,如鋒利剪子,毫不留情地剪碎酷暑靜寂。
  他驚愕抬首,只見一名小宮女指著自己破口大罵,那身綠裳映著滿地翠色,直扎得他眼花。
  視線捕捉到那雙嫵媚鳳眸的剎那,他便知此番難逃羞辱。身著朱裙、鬢上斜簪一朵芍藥、目光直勾勾釘於柳容華腹間的妖麗女子,不是瓊貴妃又是誰?
  (待續)
回復

使用道具 舉報

25#
 樓主| 發表於 2012-1-31 18:27:31 | 只看該作者
  他醒神,忙站立一旁請安告罪。瓊貴妃兀自注目柳容華,飽滿櫻唇緩緩綻開一抹醉人卻冷厲的笑,「本宮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容華妹妹呀!怎麼懷著身孕,手腳不靈活了麼?還是因如願去到儷妃宮裡、收了皇后好處,欲報其恩情,才蓄意衝撞本宮,好讓本宮負傷、無力服侍聖上,以利皇后呀?」
  柳容華被堵得啞口無言,又發作不得,只訕訕垂首,雙頰通紅地緊咬唇瓣。
  他見情況不妙,也不管雙方位分懸殊,急道,「娘娘,今日之事全為嬪妾之過,嬪妾甘願領罰,還請娘娘饒了容華姐姐──」
  「怎麼儷妃也敢懷疑本宮之言了?」瓊貴妃妙目一橫,斂去笑靨,神色冰冷似刺骨朔風,叫人不寒而慄。她的嗓音極柔,亦頗悅耳,猶如枝頭鳥囀嚶嚶,卻令他聽著只覺心惶。
  「嬪妾不敢。」他神色一凜,回應細如蚊蚋。而後垂眸,只僵立一隅,再不敢多言。
  無人開口,園裡充斥著駭人的靜默,震耳欲聾。瓊貴妃一雙繡鞋毫不憐惜地輾過遍地落英,華貴頭飾隨其步伐叮鈴作響,襯著他急促且紊亂的心跳,砰咚砰咚地撞擊思緒。
  瓊貴妃輕抬蔥白纖指,溫柔無比地撫觸柳容華紅霞飛揚的臉蛋,視線生生刮過其微隆的小腹,接著漫開一抹嫵媚蔑笑,一字一句道:「柳容華舉止毛躁、不敬本宮,罰於翠華園外跪一時辰思過!」
  他聞言,神色遽變,面龐亦霎時刷白。翠華園內雖枝葉扶疏、翠色深深,然園外僅有數處假山,並著一汪清澈魚池,陽光直射地面,密密匝匝如濺灑滿地的金子。且此刻日正當中,暑氣蒸騰,一時辰跪下來,實在磨人。
  他心急如焚,再顧不得權位差異,趨前便道:「娘娘!柳姐姐身懷皇嗣,若有什麼閃失──」
  「她身子健壯,跪不出事的。」他正欲再言,瓊貴妃娥眉一挑,嗓音倏地冰凜起來:「妳再多嘴,本宮便要妳也下去跪,和柳容華一同嚐嚐豔陽烘曬的滋味!」
  他死死咬唇,急若被澆了滾水的螞蟻,卻苦無辦法。心臟顫抖得厲害,他轉視柳容華,卻見其嘴角緩緩揚起一抹淒楚微笑,如開殘了的白牡丹,「儷妃娘娘,不要緊的。」
  那勸慰輕若柳絮,紛飛於滿園熾熱中,旋即消逝。柳容華緩緩步出翠華園,手提長裙,吃力地屈膝跪下。斗大汗珠自其額角滑落,緋衫綿延,襯著遍地紅花,盛放無盡旖旎。那惹眼的丹似一道無法彌合的口子,深刻烙於柳容華心上,血淋了一地明輝燦爛。
  「妳就給本宮在這兒好好陪著她思過。待會本宮會遣人來盯緊妳們,若敢有絲毫怠慢,本宮必不輕饒!」恍惚中,瓊貴妃冷冽若冰的嗓音二度打入耳膜。兩人並肩的剎那,她柔婉一哂,湊近低喃:「本宮道誰撞了我便是誰,妳最好閉緊嘴巴!敢再與本宮作對,妳的下場定會比柳氏這賤婦淒慘!」
  他內心劇烈一震,卻仍不動聲色,僅是目送瓊貴妃離去。同為一襲赤衫,她曳地的裙裾卻若一朵妖麗牡丹,於翠林間恣意怒放歡欣,明豔動人。
  (待續)
回復

使用道具 舉報

26#
 樓主| 發表於 2012-2-1 19:58:36 |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九泉。 於 2012-2-1 20:00 編輯

  「要不起來吧?等貴妃娘娘派人來時,本宮再知會妳一聲。」他輕攙柳容華,神情隱有不忍,對方卻重重搖首,倔強跪於滾燙地面。
  他見狀,又是心疼,又是無奈,眉間不禁含上薄怒,「貴妃娘娘也太不講理了!分明是本宮撞著她,卻偏找姐姐妳麻煩……姐姐,這次實在對不住。」
  柳容華凝睇著他,眼中熱淚盈盈於睫,將落未落。她身子忽而一顫,似被風撲滅的火苗,強笑道:「娘娘真以為此事純屬偶然麼?」
  他目光一跳,心口如被什麼狠狠撞了下,疼得他冷汗淋漓、幾欲窒息。半晌的沉默後,他方啞聲詢問,「妳的意思莫非是……」
  「嬪妾透露身懷龍裔當日,貴妃娘娘鐵定立於宮外,將一切聽得一清二楚!」柳容華憤而咬牙,眉頭漸蹙如峰,似在隱忍劇烈的痛楚。豆大汗珠一滴一滴地滑落那姣好臉蛋,沖盡血色,「娘娘她……其實早已懷恨在心,只欠機會好教訓嬪妾呵!」
  他愣愣,彷彿有無數燦雷滾過蒼穹,撕裂聽覺。眼前的景象越發模糊,遙若彼岸,再無法觸及。
  恍惚中,唯有日色傾瀉如水,像是皇帝身上那抹明黃,刺目得叫他膩煩至極。遍地澄金間,緩緩淌過一灣血紅,如小蛇蜿蜒,逐漸匯成駭人湍流……
  他醒神,柳容華一手摀腹,黏膩五指死死摁住他的腕,掐出道道猙獰紅痕。她清秀的面孔因疼痛而完全扭曲,身子更似嚴冬裡殘破的枯葉,緩緩跌墜下去。觸目所及,皆是那腥豔的紅,紅、紅、紅透眼底,驚心動魄──
  腦海轟然一響,他扶住軟倒懷中的柳容華,失控地淒聲尖叫起來:「容華小主不好了──」
  ※
  內堂充斥著血腥和藥草混合的濃郁氣味。宮人們面色驚懼地往來匆匆,裙帶驚起的風似欲撲滅炎炎暑氣。
  柳容華面色泛青地蜷縮榻上,身下的素雲緞褥子盡被鮮血洇透,整個人臥倒於血泊之中。宮外日頭正烈,他卻覺堂內寒冷無比,似有一塊極大的冰坨子在駭人殷紅裡翻滾、翻滾,將宮人的哭喊輾得支離破碎。
  身後有匆忙的步伐,毫不憐惜地踩碎滿園煦光。他迷茫回首,只見皇帝疾步而來,俊俏面龐被薰風撲得潮紅,胸膛因快走而急促起伏,薄唇溢出的喘息浸入澄金日色,他卻感到那氣冷若霜雪,彷彿凜冽朔風,一絲一絲地麻痺腦門、涼徹骨髓。
  「孩子呢?」皇帝一個箭步趨前,冷不防地摁住他纖白的臂膀,目光狂亂似負傷的獸,於那絕塵面上貪婪徘徊。他瞇起鳳眸,疼得倒吸了一口涼──皇帝的力道極大,他幾乎可清晰察覺血液於肌膚下衝刺,若萬駒奔騰。
  (待續)
回復

使用道具 舉報

27#
發表於 2012-2-1 21:00:56 | 只看該作者
BL文??那雪玉是女生吧??正主還沒登場??
這是哪類型的啊??
大大超厲害的~寫好多喔
有職業的氣勢~
厲害厲害!!
回復

使用道具 舉報

28#
 樓主| 發表於 2012-2-1 23:17:49 | 只看該作者
27# 紫玥羽
雪玉是女生。正主其實已經登場了:羽兒(他)、雪玉、皇帝。
類型?應該算宮廷文。(思忖)主線後宮爭寵、城府心計,副線為三主角的愛恨糾葛。
這篇字數其實也頗出乎我意料,本以為一萬多字就會完結,但還有至少一半的劇情未出來。(笑)
謝謝,過獎了。
回復

使用道具 舉報

29#
 樓主| 發表於 2012-2-2 22:56:28 |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九泉。 於 2012-2-2 23:04 編輯

  他疼得薄淚盈睫,使力一掙,皇帝卻未鬆手,神情亦越發可怖。他無奈,只好啜泣著道:「太醫說,孩子肯定保不住了。」
  「為什麼?為什麼!」皇帝死死掐著他,似欲擰斷其臂膀。兩人貼得極近,他甚至可細瞧對方眸內的熊熊怒火。愛人紊亂不堪的氣息撲在他面上,染出一張絕望而淒厲的慘白,「為什麼朕的孩子都活不下來?為什麼!儷妃,你告訴朕,告訴朕!」
  身子被劇烈搖晃,天旋地轉的須臾,他極力穩下腳步,目光狠狠咬住皇帝咽喉,宛若欲撕裂滿齒腥甜。良久,他方顫著音,冷靜啟唇,「皇上,您弄疼臣妾了。」
  皇帝一愣,視線逐漸渙散,黯淡如天際零碎的星,又似魚眼般灰敗無神。一抹淒白緩緩漫過其清俊臉孔。他只蹙眉瞧著,並無分毫動作。此時此刻,眼前的男人並非手握乾坤的九五至尊,而是痛失愛子的無助父親。
  「容華……孩子……」皇帝呢喃,語句破碎淒迷,嗓音嘶啞而乾澀,似有無盡心痛咽在喉中,凝成一粒染透鮮血的堅硬石子,狠狠刮磨。
  他仰頸,迫住對方血色盡失的面龐,堅定道:「皇上可知,是誰害死了您的孩子?」
  皇帝二度望向他,深邃烏瞳漸次灼熱,似欲燙穿兩人早已千瘡百孔的心。愛人抖著齒良久,方迸出一聲淒如裂帛的怒號,「誰?」
  他盈盈舉眸,目光森冷若深更月華,兜頭罩下,咬嚙每一寸肌膚。他緩過氣息,擰緊掌中絹子,一字一頓,凝成雪亮恨意,「瓊貴妃。」
  ※
  待柳容華轉醒,已是戌時。晚風拂動室內輕軟的素紗,一地月華清影搖曳無定。朦朧中,外頭幾盞蕭疏的暗紅燈火,被月色照得似卸妝後黯淡疲倦的臉。朱光投射於昏暗內堂,唯覺刺目蒼涼,蕭索無盡。
  柳容華鬢髮散亂,以護雛的姿態輕柔摀腹,神情呆滯,一味垂淚不止,顯然是傷心到底了。
  「容華,朕對不住妳。」皇帝輕執那骨瘦如柴的手,墨眸傾盡不捨與懊悔,「賀氏那毒婦,心腸竟如此狠辣!朕已下旨將她打入冷宮,妳再不用怕她危害妳和孩子了。」
  柳容華依舊愣愣,濕潤眼瞳緩緩聚焦,瓜子臉上仍有淚痕尚未風乾。她扯唇,虛弱笑靨如凋零在地的一萼白玉蘭,被暴雨蹂躪得黯黃且破碎,「貴妃娘娘都已害了,臣妾還能也還需要怕什麼呢?」
  她嗓音雖輕,然話裡大有怨懟之意。皇帝擰眉,面色微露不豫,卻又在目光觸及其憔悴臉孔的剎那軟化,「容華,妳別為難朕。況這並非妳第一次懷孕。」
  (待續)
回復

使用道具 舉報

30#
發表於 2012-2-26 21:59:37 | 只看該作者
我竟然有些心疼瓊貴妃...? 如此女子若嫁於民間公侯富貴之家,便不會落得此下場了。
冷宮,一輩子的落花殘零。

所以...儷妃等於羽兒? 我一直理不清楚。
回復

使用道具 舉報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帖 登錄 | 註冊

本版積分規則

快速回复 返回頂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