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御冷月 於 2011-12-12 00:29 編輯
這篇會「稍微」悲一些,受不了者請由兩側出口離開。(遭毆)
雖說有些閣下想看甜文,可沒辦法,御某本就是要寫悲文。這是一輩子的詛咒......(你別亂)
好吧,那麼便開始了......
在您觀看文章時,若是發生失火、洪水、地震、天塌等天災時,請坐在位子上不要亂動,因為御某要先逃......哦不,是會阻礙逃生路線。因此請遵循逃生規則:緩慢冷靜而有秩序的朝出口(天堂)移動。
萬分感謝。(眾毆)
不鬧了,以下正文:
他信步走至綠坪上,提袍而坐。
清風一陣又一陣,捲起了以為已經遺忘了的遙遠回憶的潮流,像是細沙般在風中飄搖旋轉,而後落下,緩緩沉澱在心中的角落。
他伸手輕撥了頰畔的銀絲。僅僅一個動作,便帶出了萬般的優雅唯美,無人能像他一般,將「風情」二字詮釋的如此極致。
「櫻……」
嗓音瀰漫至風中,帶著醉人的低沉,動情的沙啞,隨著記憶一同沉淪。
「妳可還記得,這一切的一切……」
他緩緩的仰首,任由漸漸趨大的風纏繞自己的髮絲。
那風徘徊在耳畔,本該是靜的,卻是驀地帶出了一絲低沉的聲響,像是烈火炸燃開來的冶豔。
聽著這聲音,就彷彿見到許多年前,在那場戰役中蔓延滿的的鮮血。
那血順著地勢往下,匯集成一股暗流,在每具屍體旁繾綣徘徊後才依依不捨的離去,就像是藉著自己來連結躺在此地的每一人的靈魂。
***
烈焰般的豔紅在戰火中亂舞,墨色髮絲如黑蛇一般,散亂在眼前,身旁的高溫將她的臉燻的微黑。
然而她眼中的神色卻是異常的堅定。蒼白削尖的臉龐面無表情,唇線抿成堅毅的線條,有些冷酷,有些漠然,像是永遠也不再懼怕任何事物。
這已是不知第幾次他隨著她踏上戰場。
方開始,她很是徬徨,眼中時常流露出不忍和膽卻。有時還會一頭栽進他懷裡。
這時,他便會將她護在身後,讓她有些許的喘息空間。一些該殺的、該傷的,他都一一為她排除毀滅,試圖不讓她太早接觸這種血濺沙場的事情。
而今,她卻是站在他身前,抽出自己的佩劍,用那纖細卻有利的雙手,將一個又一個的敵人斬於利刃之下。
揮下的劍鋒不再遲疑,腳下的步伐也不再顫抖,以往那黑眸中的純真澄澈早已不復見。如今站在他眼前的,已不是當年的那個小女孩了。
「櫻……」
沙場上的嘈雜幾乎將他的聲音掩蓋,但她卻沒有漏聽。
她微微測過臉,黑色的眸子在觸及他視線時,閃過了那麼一絲的溫軟眷戀。
有那麼一刻,她又變回了會隨他開玩笑,總是凡事要他叮嚀的小女孩。
可那神色很快斂去,她望著他,有些微冷的眼神。月華洗滌過她手中的劍,劍鋒反射出了道道寒茫,細碎的映照在她臉上。
「綾侍,」她微微頓了下,「你無事吧?」
望著眼前這神色冰冷的少女,他覺得手足有些泛涼,明明身周盡是燃燒的焰火,可他近胸口處那地方卻像是被凍進了冰谷般,冷的徹骨。
「我沒事,」他微微斂眸,將心中感覺盡收眼底,再緩緩將其吞嚥、嚼碎,直至再不復見。「我不會有事。」
隨著最後一絲尾音的墜落,那顏色極淡的眸子裡像是有什麼東西化開了,漸漸散落氤氳,飄渺在眼中,而後慢慢沉澱,再無法透見。
她點了點頭,目光又轉往戰場。眼神在那一瞬變的凜咧,利刃一般的將眼前的一切撕碎分解。
東方五侍原先隨侍在她身後,現在卻是被敵軍給分開,只剩下了她和他。
豔紅的戰袍和青藍的長衫在灼熱的風中亂舞。這場戰役已經快要結束,東方城已是勝券在握,如今戰事呈現一面倒的局面。
這是單方面的屠殺。
然而她卻還不肯收手。
「殺。」
自她胸腔深處吐出的低沉嗓音,不像是在說話,反倒像是猛獸蓄勢待撲前的低吼,瘖啞而冷酷,凍徹一切。沒有一絲的同情、一絲的軟弱,割骨的刺痛著耳膜。
「櫻,夠了。」他終是忍不住出聲制止。「我們已經贏了。」
聞言,她倏地回首,深黑色的瞳眸中充滿不解。
「為什麼?為什麼要放過他們?這是他們先開啟的戰役,是他們率先攻打東方城,讓我的人民飽受戰火之苦。既然他們決定如此,就必須要背負起這麼做的後果和代價。為了我的家園,我的人民,以及我東方城女王的責任和義務,我有必要結束這場戰爭,而最快的方法,便是毀滅西方城。如此一來,即便是再久的時間、再遠的將來,東方城也勢必會安然無恙,永遠不必在戰爭中煎熬痛苦。你說,這有什麼不對?我是女王,是東方城的女王。我必須為了我的人民將他們趕盡殺絕!」
她的言語令他無法反駁,其中強烈的質問更是讓他感覺呼吸困難。
她沒說錯,完全沒有。此次的爭鬥確實是西方城先起的頭,是他們妄想將東方城的鮮血染滿大地,而今,他們沒有資格獲得他們的寬恕和原諒。
可是……
西方城的人民呢?
「此次的攻擊,完全出自於落月高層的決議,其下的人民根本毫無過錯,若是我們繼續下去,跟對方又有麼分別?」
他開了口,聲音雖輕,其中卻滿是痛楚。
他不相信她會沒想到這點,但她卻是下令繼續攻擊,這麼作用意何在?
他的問題隨著風中飄搖的火苗竄入她耳際,淡色的眸子對上那黑曜石般的雙眼。
豔紅的身影震了一下,玄色瞳眸中原先的不解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烈焰蒸騰般的怒氣盤旋。
「你竟敢質疑我的命令,綾侍。」
她反轉手中長劍,平指著他面前,劍尖在輕輕顫抖著,「你怎能如此?我以為你是站在我這一邊的。」
「我並未背叛妳,櫻。冷靜一點。」他伸手撥開寒茫閃爍的利刃,冷靜的就像那不過是一朵綴在他髮梢的落花。「我不過是提出一些較為悲憫的方法,難道這麼做也錯了?我只是在貫徹所謂的正義。」
黑眸中的怒意更甚。她狠狠的抽回劍身,那劍鋒有意無意的在他手上挑劃出一道不淺不深血痕,帶出了一串血珠。
血腥味瀰漫。
「你錯了。」她眼中滿是冷意,就像在看一個罪大惡極之人。「你所需要做的,就是守護我所決定的道路,永不回首、永不反悔,那便是你的正義。」
她瀟灑的一轉手,將帶血的劍還入鞘中。轉身便欲離去。
「櫻……」他輕聲的喚到,可她沒聽見。
他伸出被她劃傷的那只手,對著她的背影,像是想把她拉回來似的,眼中神色是那樣的不捨惆悵,淡色眸子中被劃出的傷口,遠比他手上的劍傷還要深,還要刻骨疼痛。
「妳變了。」
聲音迴盪在空氣中,被濃烈的戰火覆蓋上去。
他以受傷的手輕撫住臉,嗅著那血腥味。反反覆覆。
這味道,是否代表她已不再回頭,撇開所有的純真?
不再有草坪上的笑語殷殷,不再有微風中的溫言軟語,也不再有同他打鬧撒嬌的嬌嗔。
今後,他所能見到的,只有她嘴角冰冷的笑意,雙眼凍澈的寒茫,和那不再有溫度的豔紅背影。
原以為她會就這麼離去,但她卻是停下了腳步。
「綾侍……」她開口,聲音裡是不同於方才的溫暖和許久不見的柔和。與以往不同,那柔和中帶著若有似無的沙啞,興許……還有那麼一絲的悲哀。
「人,終歸是會變的。」
***
陣風陡然靜止,四周一片死寂。
他緩緩睜開眼,自草坪上起身,若無其事拍拍身上塵屑,依舊那般優雅醉人。
「再不回去,她會擔心的……」
他兀自喃喃道。抬步往前來的方向返回。
在他身後,沒有一絲留戀。
既然這是她所希望,那便如此吧。守護她所謂的正義,畢竟,他可是她的護甲。
永遠的護甲。
--待續--
作者廢言區:
不知此篇夠不夠悲啊......(思)
不夠悲的話請同御某說一聲,御某再努力多加謝調味料。特製悲哀心酸劑......(又開始亂)
喜愛重口味的觀眾,請大聲說出您的要求,御某會讓它努力的悲下去的。請不要害羞~
寫完了上面的,一回首......
發現御某似是有些睡眠不足,導致腦袋有些短路。(撫額)
請容御某告退,御某急需睡眠,否則做出甚麼奇怪的事情的話那御某也阻止不了了.....
請諸位安寢,夜安了。(欠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