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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月之鑰】芳華如夢系列3(暉范)遠山黛影(12/5新增,14樓)
本帖最後由 cutebeer 於 2011-12-5 00:03 編輯
當我陷入絕望時,沉月將你帶到了我的面前,重新給予了希望。
而希望再次點燃之時,我產生了奢望──
奢望你能夠……
沉月之鑰(暉范)遠山黛影
抬眼望著上方什麼都不存在的黑暗,混沌的腦海之中慢慢浮現了許多片段。
過去在西方城的事、來到東方城之後的事、矽櫻下達命令而被音侍誅殺的事、在沉月通道遇見范統的事,以及……
那爾西和范統所說的事。
那孩子心中所存在的罪惡感他從沒想過竟是如此地深,他也沒想過在那倔將的表面之下存在的是多麼殷殷期盼他能回去他的身邊。不……又或許正確一點的說法是他其實明白,但卻不敢去想。
他害怕,害怕著那個想了許多卻遲遲沒有任何行動的自己。
他厭惡,厭惡著明明已經預見未來但卻始終無法改變的自己。
慢慢地收緊雙拳,暉侍疲憊地閉上雙眼。他想他是累了,也或許是厭倦待在這個空無一物的世界吧?在這個任憑自己想像而可幻化出來任何事物的世界之中,縱使能夠看似擁有一切的美好,但卻仍舊不過是虛假的表層。
芳馨華麗的一切事物,終究不過是場幻夢之境。
慢慢地睜開雙眼,暉侍沉默地凝視著這個空無一物的世界,然是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雖然很想就這樣放棄,可是偏偏卻還是放不下心呢……」他抬手望著自己的掌心,然後輕輕地朝著前方一揮,原先的一片虛無竟是慢慢地構築起景物。
沉闇的布幕慢慢出現了點點星辰,了無生氣的三途川岸邊也慢慢出現了綠地,更甚至整個由黑白為底的世界之中出現了幾抹色彩。
環視了整個佈置完成的世界,暉侍滿意地點點頭,然後他拉開步伐往前走,走到了一個定點才停了下來,然後靜靜地看著前方。
「差不多了吧?」將原先的表情斂去,再次換上的是那人總是熟悉的微笑,暉侍輕輕地在心中倒數著,而在他數到一的時候,那個人也剛好來到了他的面前。
棕色的短髮,微微闔上的雙眼以及他所熟悉的身姿……暉侍勾起一抹淺淡的笑意,然後在他睜開眼睛的同時也打了招呼。
「嗨,范統,經過了八個小時你有沒有想我呀?」深藍的眼帶著一絲促狹,在對上了對方那雙紫晶時更是有一絲的難以言喻的光彩。
「最好是會想你!你這傢伙真的很奇怪!剛剛叫你叫半天也不回應我!幹嘛總挑在我睡覺的時候打擾我啊!」抱怨的神情帶著些微怒氣瞪著對方,范統實在不懂這傢伙為什麼總愛挑不對的時機騷擾他!
真的有事的時候叫不來,想要好好休息的時候卻偏偏被抓到這裡!他是跟暉侍有仇嗎?為什麼總愛這樣欺負他?
「哎呀,今天的天氣真好呢!微風徐徐,黃鶯啼叫,真是個適合過河的好日子哈哈哈哈哈──」徹底把范統的抱怨給無視,原先空無一物的掌心不知何時冒出了一條繩子,「我看你就和我一起過河吧,很好玩的喔!范統來嘛來嘛來嘛!」
「我不要!我堅決不要!你不要再煩我了!我死都不要跟你過河啊啊啊──」驚恐地看著暉侍一面拿繩子一面帶著歡樂的笑容朝自己跑過來,范統只能用最快的速度轉過身逃跑。
「哎呀,我不知道范統你這麼喜歡玩你追我跑的遊戲呢!不過既然你喜歡那我這個優質美少年就陪你玩好了!反正我這麼善良,不會因為這個遊戲沒意義就不跟你玩啦!」暉侍歡樂的聲音在後頭響起,而這也讓范統在聽了內容後大為吐血。
「既然你都知道這遊戲沒意義了那你幹麼還老追著我跑?你真的很奇怪!我都說了我不想和你過河,你幹嘛都不放棄啊?」連續跑了好幾圈讓原先本就體力不濟的范統速度明顯慢了下來,而即便雙腿開始因為無力而發麻他卻還是不想這樣停下來。
開什麼玩笑!要是停下來我一定會被暉侍拖過河的!腦海閃過這樣的想法,范統在分心的同時沒注意到前方有塊石頭,就這樣勾了上去而身體整個往前傾。
「糟了!」看見范統快跌倒,離他尚有一段距離的暉侍立刻著急地把手一揮,讓原先充滿坑洞的石子道路頓時變成了軟墊,而軟質的地也讓范統在跌下去的瞬間沒有感覺到預期的痛楚。
急忙地跑過去,暉侍在見到范統沒有受什麼傷之後終於鬆了一口氣。只是方才那瞬間心跳漏了一拍的感覺仍舊讓他頗為在意。
「真是的,這麼大了還會跌倒,要是被人家知道不被笑才怪。」伸手想拉起范統,但卻發現他整個人癱坐在地上動也不動,這讓暉侍頓時緊張了起來。「……范統?你怎麼了?」
「腳……」
「嗯?腳怎麼了?受傷了嗎?」原先鬆了一氣的心頓時又被吊高起來,暉侍急忙蹲下身檢查他哪邊有受傷,但除了膝蓋處有些磨損外,其他看起來都還好,這讓暉侍不禁想該不會是撞到身體內部而有內傷吧?
不會吧?他剛剛已經在第一時間改為衝擊力較低的軟墊,應該是不會受傷才對呀?怎麼會……
「我、我沒受傷啦!只是……」話說到一半范統頓時有些不好意思,他尷尬地撓撓臉頰,然後低下了頭,「我的腳沒力了……」
「……」
「……」
兩人就這樣大眼瞪小眼,而暉侍在反應過來的同時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幹嘛啦!有什麼好笑的!」瞪著眼前笑得誇張的暉侍,范統的心中忍不住升起了一把無名火,「你還笑?說來還不是你害的!如果你不要追我我也不會跌倒啊!沒道歉就算了,居然還笑得那麼大聲!」不滿地撇過臉,范統實在很想送一拳給眼前這張俊臉。
「好好好,別生氣嘛!我又不是故意的!」笑著拍了拍范統的肩膀,在笑意消退之時,暉侍一臉認真地看著范統,而這樣的直盯也讓范統被看得很不習慣。
他的臉上是出現了什麼嗎?怎麼露出那種表情?
「范統,你覺得……這個世界怎麼樣?」像是帶著不確定,那樣用著小心翼翼的態度詢問的暉侍讓范統一時怔住,不確定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他這是該怎麼回答才對?
「我覺得……」環顧了四周,范統遲疑地將自己的想法表達出來。「其實還蠻漂亮的,只是……」
「只是?」
「只是,總覺得太安靜了……」望著天空,范統其實也不太確定那樣的感覺究竟是代表什麼樣的意義,「我說的安靜也不是說這個環境中沒有任何聲音的意思,是指……」
是指什麼呢?
不知不覺地握緊拳,慢慢覆於心上的煩躁感不斷地要自己打斷范統接下來要說的話,但是內心一個微小的意念卻又希望能夠聽到後續。
他真正想要得到的答案,是什麼?
「這一切很不真實……雖然很美,但總覺得這不是它原有的面貌。」撓撓臉頰,范統在說出了這樣的話時也很快地乾笑幾聲,「大概是我想太多了,你也別……暉侍?」說到一半的話突然遏止,范統詫異地瞪大眼看著暉侍,一時竟無法反應過來。
那是一種相當難以言喻的神情。
「呵……虛幻是嗎?」暉侍並沒有直接看著范統,反倒是一個人站起來看著天空,那張俊美的臉上浮上一層虛幻的笑意,逆著光的他此刻看起來竟是有些模糊不清,「我以為這樣的佈置應該比較貼近現實了,不過看來好像還是不行。這些終究是假的,不是真的……虛構一切事物的我,說不定也不過是個幻影。」
一臉茫然地看著自說自話的暉侍,范統張開嘴想要說些什麼但卻被他的表情給止住。
「抱歉,說了些奇怪的話。」伸手將人給拉起,原先的神情早已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貫的微笑,「時間好像差不多了,你也該回去了吧?謝謝你今天陪我這麼久,我很開心喔!」
「等等!暉……」話尚未說完,一陣熟悉的模糊感就這樣襲來,而在范統最後的視覺之中,看見的是對方那張沉靜之下的悲傷。
他睜大眼,想開口對他說話,然而終究是夢醒,抓不住那抹倏忽及逝的身影。
於是他睜開了眼。
沁著一身冷汗的身軀微微顫抖著,在起伏不定的胸膛中蘊藏的是一顆他也說不清的心。
為什麼暉侍會露出那種表情?為什麼他會有這樣異於平時的舉動呢?他究竟想要跟自己說些什麼?他所想表達給自己的,又是什麼?
「范統你這是什麼樣子啊?本拂塵好心叫醒你,結果居然露出這種半死不活的樣子!」站在一旁化為人形的噗哈哈哈不滿地抱怨著,對於范統內心複雜的感受他自己也不是很愉快。
每次范統都要為了那個住在他腦袋裡的假黑毛弄得那麼不開心!要不是他找不到辦法把他們分離,他鐵定要把那個假黑毛給宰掉!
范統只是委屈地看了眼噗哈哈哈,然後一如反常地往後倒下,將棉被拉高過頭,聲音悶悶地自裡頭傳出來:「那麼慢把我叫起來幹嘛……」
「死范統你居然嫌我!以前不知道是誰都不知羞恥地喊一些『暉侍不要』、『暉侍住手』這種亂七八糟的話,今天本拂塵難得好心情叫你起床,結果你居然嫌棄!」氣呼呼地轉過身,噗哈哈哈逕自走到桌前,雙手環胸瞪著他,「本拂塵不想理你了!你跟那個假黑毛要怎麼樣隨便你啦!以後就算繼續做惡夢也絕對不要再理你了!」
說著說著也真沒了聲音,在隔了許久之後,范統嘆息般地拉開棉被,內心頗為複雜地看著背對著自己的噗哈哈哈:「別開心啦,我剛睡覺還沒有很混亂……」
「哼!」
「只是,我今天怎麼會突然把你叫醒啊?之前都是這樣的……」抱著疑惑看著他,范統的心中實在有說不出的詭異感。
「還不是因為死范統你睡覺就睡覺,居然還哭了,害本拂塵以為你是不是被那個假黑毛給欺負,所以才想趕快把你叫起來嘛!」不開心地轉過頭,噗哈哈哈的臉上仍是相當不悅。
然而讓范統愣住的並不是噗哈哈哈的怒氣,而是他所說的話。
他說,自己哭了?
像是機械一般地將手緩緩地摸向自己的臉頰,在指尖傳遞了那溼潤的觸感之時,他也不禁睜大了眼,搞不清楚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哭泣的人,是誰?
是他的淚,還是……
「范統!范統!死范統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本拂塵說話啦?可惡本拂塵不想理你了,我要睡覺了!」叫半天發現范統根本就沒回應,噗哈哈哈一個生氣就又將自己變回拂塵,面對范統後續的叫喚也不再答理。
靈魂的淚水,會有反應至肉體身上的時候嗎?然而,究竟是誰的靈魂產生反應,又是誰的情感反應至此呢?
他分不清……只靠著自己的思考是不夠的。
他想回去,想回到夢的世界中弄清這一切。
再次將自己的雙眼閉上,在尚為清晰的意識之中,范統第一次那麼強烈希望能在很短的時間之內再一次見到暉侍。
***
當他再一次睜開雙眼時,幾乎不敢相信這是自己曾反覆到訪的世界。
永無止盡的黑暗彷彿沒有邊緣般不斷延伸,四周則是空無一物,沒有過去自己到來的那麼多景物。
這是怎麼回事?
「暉侍?」不確定地輕聲呼喚,范統皺起眉間看著這片空無一物的空間,心中一股莫名的不安感也逐步襲來,「暉侍,你在哪裡?在的話就回應我一聲啊!」
沒有得到預期的回應,范統一面鼓起勇氣走在這片陰森寂寥的世界,一面不放棄地呼喚著。然而他走得越是久,一種空虛疲乏的感覺卻越是強烈,那樣的感覺幾乎令他無法再繼續待在這樣的環境之中。
呼吸窒礙的空間,讓人幾乎是一秒也不願多待,這樣的地方暉侍又怎麼能夠待下去?
一想到這裡,范統的心中不禁更為緊張起來。他加快了自己的腳步,一心只想著要快點找到暉侍,因此也忽略了這邊即使空無一物,還是會因為自己一個不小心就絆倒。
「啊……」一個踉蹌而往前傾,正以為自己會跌個四腳朝天時,突如的一雙手卻適時地扶住自己。
抬頭看著那個人,那張俊美的臉龐上卻是帶著一絲無奈。
「你怎麼這麼容易跌倒,已經是第二次了喔。」放開了手,暉侍一臉拿你沒辦法的表情看著范統。
「暉侍……這裡到底是怎麼回事?」忽略了暉侍的問題,范統愣愣地將自己心中的問題給拋出來,也不管暉侍詫異的神情變化,便又逕自說了下去,「這樣的世界,才是你原本待的模樣嗎?」
「……」
緊緊地握住雙拳,心中油然升起的感受卻是令他無法言語。
「我所看見的世界之所以虛幻,是因為你刻意不讓我見到真實對吧?」看著那明顯迴避自己注視的暉侍,范統突然感覺到一股憤怒充斥在自己的身體裡,「你這個笨蛋!」
「范統?」
「你總是這樣一直逃避!到底想要逃避到什麼時候啊?」將自己的憤怒發洩出來,范統真的搞不懂為什麼眼前這個人總是不願意用自己真正的一面來面對大家,「像那爾西那時候的事也是,叫你也不回應!那明明是你可以解決的事情不是嗎?為什麼要逃避?而這個世界的面貌,又為什麼不願意讓我看見呢?」
「因為我知道你不會想看見這樣的世界。」扯起無力的笑容,暉侍有些自暴自棄地游移眼神。
「你怎麼知道我不會想看見?」不死心地反問,范統急忙拉住那個想轉身就走的人影,就怕他又突然消失。
「你怕黑,也怕孤獨,而這個世界所具備的就是這樣的條件……」手心覆上了那隻抓住自己衣角的手指,暉侍不禁苦笑,「好了,我已經回答你的問題了,你放手吧!現在可不是你的睡覺時間,不要為了一個無聊的問題跑來這邊,要是叫不醒,珞侍他們會擔心的。」
「我怕,難道你不怕嗎?」
「哈哈哈……我不怕,我怎麼可能會怕?又不是小孩子。」
「這和小孩子一點關係都沒有吧!」反握住了那隻手,范統突然感覺到那樣的掌心竟是有些冰冷,頓時讓他的心更是不安,「為什麼你總是說得那麼輕鬆?為什麼你就是不能夠誠實一點面對自己?」
為什麼不能夠誠實地面對自己?
微微地睜大眼,暉侍張口想要說些什麼但卻發現自己根本發不出聲音,只能瞪大眼不知所措。
他在自己不注意的情況下,究竟看見了自己多少?
而他再看見了自己的真實面之後而悄悄地闖進了自己的世界,這樣的探索又究竟發現了多少?
他到底……了解自己多少了?
猛然一轉身,一向維持表面的微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冰冷的慍怒。
那雙藍瞳不再具有任何溫度,暉侍將手慢慢地伸向范統的頸項,嘴角揚起了一抹冷然的笑,「你到底以為瞭解我多少呢,范統?」
看著那雙覆於自己頸項的雙手,范統發覺自己只能不敢置信地睜大雙眼,卻什麼也做不了。而看著那雙不具任何感情的雙眼時,除了畏懼,他的心卻是更加疼痛。
為了什麼而疼痛?
「為什麼要說出自以為了解我的這些話呢?這樣的你,讓我實在很傷腦筋呢!」慢慢地收攏雙掌,在聽不見任何聲音的情況下,在只想杜絕掉任何可能會讓自己動搖心情的狀態下,他不想再聽到和自己有關的任何事情!「如果你乖乖地回去就好了,如果你假裝看不見這一切的話那就好了。」
為什麼要看得那麼清楚!
「暉、暉侍……」奮力地想伸手抓住那雙手,但是范統卻發現自己漸漸無力起來。眼前的一切逐漸變得模糊,胸口急促的起伏卻是將自己的意識慢慢脫離。
眼前的人是暉侍嗎?為什麼會這麼地陌生……
如果真想殺了我,又為什麼要露出那種痛苦的表情呢?
范統無力地閉上雙眼,朦朧之中,他恍惚地想起剛開始暉侍要自己離開時,曾對自己說的話。
那一句存於呢喃之中,未曾藉著風送出的話……
「私の名前を呼ぶ……」
「修……修葉蘭……」幾近無力的氣聲慢慢葬送於空氣之中,然而那幾近無聲的嘆息卻是瞬間讓暉侍清醒過來。
他做了什麼?
慌張地放開手,暉侍一個箭步抱住了無力倒下的身軀。慌張害怕的感受不斷抨擊著自己的心,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剛才究竟做了什麼。
他剛才差一點、差一點就讓這個生命葬送在自己的手裡啊!
「范統……范統!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我只是……」抱緊了懷中依舊緊閉雙眼的人,暉侍手足無措地輕拍著他的臉頰,自責痛苦的神情在他的臉上一覽無遺,就像恢復成了最初那個具有情感的人,「范統,拜託你睜開眼睛!你不能死,聽到了沒有范統……」
我不能夠失去你……
因為……
「暉侍……」吃力地睜開眼睛,在模糊的視線下范統猛然不斷咳嗽,在吸入了空氣之後他終於想起自己的手能夠動,於是他慢慢地舉起手,然後湊近了離自己僅僅幾呎遠的臉龐,輕柔地貼上。
他想,他知道當時的淚水是誰的了。
「不要哭……我沒事啦,別看我這樣,我沒那麼容易死掉的。」無奈的嘆息究竟是為了誰已不重要,或許對他們兩個來說,這樣的事態發展本身就是頗為無力吧?
將懷中的人抱得更緊,暉侍露出了一抹慘淡的微笑,一種近似罪惡的情緒不斷再他的心頭縈繞。他知道他沒有資格靠近他,但是卻又無法將他放手。
處於黑暗之中虛幻的黛色之影,只是冀望能夠獲取一絲的光芒而已。
「對不起啦……我剛才說得太過分了……」擔心對方是因為剛才自己因為著急而咄咄逼人的態度而沉默,范統想將手給收回,但卻發現自己被對方抱得動彈不得,「暉侍,你快點放開我啦,我都跟你道歉了……你要是再不放手我真的會窒息啦!」
抗議的話讓暉侍一怔,他連忙將手鬆開了些然後幫助對方順了順氣,只是在對上范統的眼睛時,他卻又低下頭來。
「不,你說的沒錯,我只是在逃避而已……」伸手輕輕撫著方才被他掐紅的頸項,罪惡感與疼痛不斷地交替凌遲著他的官能,讓暉侍幾乎無法呼吸,「因為逃避是唯一可以保護自己的方法,所以我甚至差點就殺了你……」
只是為了遏止聲音,就差點殺了自己所珍視的人。
看著暉侍,范統突然覺得他和那爾西真不愧是兄弟……不對,應該說真不愧都是西方城出產的男人,怎麼各個都這麼容易就陷入了自我厭惡的情緒中啊?
不知怎地,他突然想起噗哈哈哈之前的「金毛沒一個好東西」言論。先前他還鄭重告誡噗哈哈哈不能夠以三個樣品來定論一切,可是現在他突然覺得連他自己都想用這三個樣品來定論「金毛其實沒想像中堅強」了!
不、不行!他不能這麼快就下定論啊!你要振作啊范統!
「我不怪你,真的。」輕輕地握住了那隻帶著顫抖的手,范統露出了一抹微笑,然後將手移到了自己的心臟處,「你看,我還活著不是嗎?」
掌心下傳來的脈動是如此真切,一聲又一聲規律而溫暖的心臟鼓動也慢慢地將暉侍原先紛亂的心情給平復下來。
他該拿這個人怎麼辦?
「范統……你真的不生我的氣嗎?」慢慢地將臉湊近,溫柔的光暈悄悄地在那雙藍瞳中流轉,不禁讓范統一時看直了眼,只能愣愣地點了點頭。
所以說帥哥真是造孽……就連一個普通的微笑都可以這樣害死人不償命哪!
「那……我可以再聽一次嗎?」
當我陷入絕望時,沉月將你帶到了我的面前,重新給予了希望。
而希望再次點燃之時,我產生了奢望──
奢望你能夠,呼喚我的名字…..
即使那只是一個,再平凡不過的願望,但我依舊如此渴望……
不需多餘言語的傳遞范統也能明白暉侍說的是什麼,他笑著搖了搖頭,帶著幾分無奈緩緩開口──
「修葉蘭。」
比起其他人,他似乎更放心不下這個人。
這個人的願望其實很純粹,而出發點,一直都是為了自己所重視的人。
「能不能再叫一次?」
「修葉蘭。」
「再叫一次……」
「修葉蘭……」
「再一次……」
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正當范統想說出抗議的話時,暉侍早已趁著嘴型不變而展開了侵略。
或許,那樣溫柔的他才是讓自己無法放下心的關鍵吧?
儘管總愛耍些小聰明,總喜歡捉弄自己,但是……
其實他知道,這都是他表達情感的方法。
他想,未來即便產生奇蹟將他們兩人分開,但是他們的心鐵定也是分不開了吧?
﹍﹍﹍﹍﹍﹍﹍﹍﹍﹍﹍﹍﹍﹍﹍﹍﹍﹍﹍﹍﹍﹍﹍﹍﹍﹍﹍﹍﹍﹍﹍﹍﹍﹍
芳華如夢系列的暉范篇完成ˇ
距離上一篇有段時間了呢……(望)
總的來說,H4其實讓我很有愛,所以這篇莫名爆表了(掩面)
打到後來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在打什麼,總之也請各位笑納囉!
以上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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