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神隱 於 2011-8-10 09:22 編輯
大概存稿就是這麼多了。看到好多大大在催稿,所以只好先發上來了。
嗯,是一整章的內容哦。謝謝大家的支持!
Chapter 1
我常常向光明神祈禱,但是最后我發現,無論是仁慈還是嚴厲的光明神,都沒有讓格里西亞再回來過。
* * *
“……雷瑟,雷瑟,對不起,但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輕輕的聲音曠闊遼遠卻又猶如近在耳際,發著顫,像是在努力壓抑著的啜泣。
太陽?!我猛地站起來,帶翻了身后的椅子卻渾然不知。“你在哪兒?”我喊著。但是那聲音沒有再傳來,耳際嗡嗡作響,仿佛一切只是我的幻聽。
“審判長,怎么了?”艾維斯慌亂的聲音從旁邊傳來。我揉揉太陽穴,視線再度清晰,依舊是空空蕩蕩的會議室,圓桌旁只是稀落地坐著幾個騎士,大部分的人還是沒有回來。
雪白的天花板下,湊過來幾張帶著關切的臉。眼下的青色清晰可見。
“抱歉,走神了……”我答道,“我沒事。”見幾人仍是不放心地盯著我,我放緩了語氣,“我想,我或許是太累了。”
說完,丟下一句“大家都去休息吧”,也不顧所有人的錯愕,徑直走出會議室。
太陽不在這里,我怎么還可能會平靜地坐在會議室里討論幾乎不可能的計劃?!在太陽不在的時間里,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被無限延長,無計可施與等待簡直是煎熬……誰知道那個笨蛋還會做出什么蠢事!
說什么“我現在已經是魔王了,你看不出來嗎?我要做什么都可以!為什么我還要回去當那個什么都不能做的太陽騎士?”那又是誰說“絕對不會放棄當太陽騎士”的?真是自相矛盾的混蛋!
在心底不停地叫罵著的同時,對他擔憂已覆滿了整顆心臟,步伐不由自主的加快、急促、慌亂。第一次,我對自己前方的路如此的茫然。
格里西亞,無論如何我都要把你找回來,你失蹤,死掉,發瘋,我都可以不怪你,但是你背棄你誓言的理由,一定要給我解釋清楚!
“雷瑟!”拐彎處,一個聲音冷不丁地響起。如冰川劃破的湖面,卻在清冷的剎那泛起漣漪。是自四年前就不再聽到的嗓音。
我猛地停下腳步,然后回頭。“夏佐老師?”
頎長的身影沐浴在金色的陽光里,從頭頂射下的一整束陽光使得披散在肩上的黑色長發都泛著柔和的光彩,五官英挺,臉頰略顯瘦削,黑色的長袍莊嚴而不可窺視——從見面時就不曾變過的形象——我的老師,第三十七任審判騎士,夏佐。
我匆匆行禮。隨后發現在老師身后又緩緩走出另一個金發碧眼的男子。如同金子般耀眼的長發,眼眸碧藍如晴空,那個熟悉的優雅微笑看得我一陣恍神。
“太陽……”幾乎是脫口而出的稱呼卻在下半句生硬地轉變,“尼奧老師……?”
也不知是否是每一屆的太陽騎士都太過相似,在尼奧老師出現的那一刻,我以為我看到了格里西亞。但隨后意識到不是那個人,心臟在一陣緊繃后竟是一片空落落的悵然。
“聽說我那個白癡學生又惹出了一堆事?真是個不讓人省心的家伙。”金發男子一出現就開始抱怨,隨后又看向我露出燦爛的微笑,“小雷瑟,好久不見嘛,怎么長得和夏佐越來越像了誒?”
“……”我將目光轉向老師。這么說來,上一屆的十二圣騎士都到了么?
老師微微點了下頭:“得到消息就快馬加鞭趕過來了,其他的圣騎士應該還在路上。”他在走過我身邊的時候又說,“雷瑟,跟我來一下。我要和你談談。”
“你們師徒又有什么見不得人的秘密不能當著我的面說的?”前任太陽騎士長在背后說著,但在老師回頭一瞥后,立即噤聲。
這情況有點像我和格里西亞,似乎每一屆的太陽騎士都會有點畏懼審判騎士?我忍不住又回頭,發現尼奧老師正沖我揮著手,他的口型似乎說著什么話——就拜托你了。
……什么拜托你了?
夏佐老師帶我去的是祈禱室。門外掛了塊【維修中】牌子的祈禱室,在格里西亞離開后就只有我一個人來了。我常常向光明神祈禱,但是最后我發現,無論是仁慈還是嚴厲的光明神,都沒有讓格里西亞再回來過。
從天窗中透過的一縷陽光使得光明標志熠熠生輝,光束退散一切的黑暗,如同黑暗中的一盞明燈,指引著迷失的人。那個人曾在這里對我說,圣騎士就算背對光明,面對黑暗,也仍走在光明之下,而非黑暗之中。
……可是現在,那個人去了哪里?
我習慣性地走向我常在祈禱的位置,老師就站在我面前,背對著光明標志,黑袍的一側隱沒在黑暗里。我記得小的時候總覺得老師很高,如今我的身高已經同老師大致相等了。我突然想起,我就任審判騎士已經四年。
“孩子,為師曾經問過你,你認為審判騎士的職責是什么。”
“第一次的時候,你告訴我,是懲戒罪人。”他微微一笑,“后來你又告訴了我什么,你還記得么?”
“捍衛。”我回憶著當年的語氣,答道,“太陽騎士領導眾人前進,審判騎士捍衛這條前進的道路,不讓任何事物阻斷它!”
“孩子,我很早以前就說過,十二圣騎士里失去誰都可以,唯獨不能少了太陽騎士。必要的時候,為了保住太陽騎士,審判騎士需要不惜生命。”
老師看著我,抬手指向光明標志,接著說道:“因為太陽代表光明,是我們所信奉的。失去了太陽騎士,我們也就失去了前進的方向。”
老師曾說過,審判騎士是為了提醒太陽騎士而存在的,從某個意義上說,就是捍衛者。沒有了太陽騎士,審判騎士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義。——四年前,在我接下審判神劍的時候,我選擇的路便是捍衛。
“老師,我知道該怎么做了。”
“孩子,去做你認為對的事。這里,有我們在。”
格里西亞說過,在事情還沒有到無法挽回之前,不管是在什么樣的絕境之中,我們都不需要絕望!——事實上,有他在的時候,我們都沒有感到絕望過,他一直都是溫暖如同太陽般的存在。
其實事情還沒有發展到最糟糕的地步,不是么?就算到了最糟糕的地步,我也必須去把事情挽回來。
因為,我是審判騎士。
因為,一直都有神跡。
* * *
夜幕下的葉芽城褪去了白天的燥熱與活力,沉寂如同在夕陽下靜靜流淌的河水。沉睡中的葉芽城,安詳如同已暮的老人。
街道上游蕩著從北方吹來的冷風,深巷的角落里偶爾傳來一兩聲犬吠,更遠處的月蔽森林里飄來一竄竄夜梟詭譎的叫聲。
我披了件斗篷盡量拉低了帽檐遮住臉。一個小時之前,我去太陽的房間取了一件斗篷換上,隨后將審判騎士服與審判神劍留在了房間里,并留書一封給維達——如果兩個星期后我沒有回來,你就接替審判騎士的位置。
空蕩蕩的大街,除卻風和搖曳的樹影,就只能聽見我的腳步聲在空闊的大街上回蕩。但是我知道,我不可能就這樣輕而易舉地離開。
“烈火。出來。”
我沒有回頭,空曠的街道上,我的聲音在矮墻上來回碰撞。然后在某一處出現了一個人影,發絲在夜幕的掩映下鮮紅如同燃燒的火焰。
“回去!”我將手按在劍鞘上,聲音不自覺地變得冰寒。
“不!”他堅定的聲音出現在我身后五米處,“我……”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狹長的眼眸微微睜大,驚愕且無辜看著抵在自己咽喉處的劍鋒。
我身上的武器只有一把副劍,而短劍的攻擊范圍至多五米,只要我的動作幅度再大上一分,烈火的血就會從頸項上噴薄而出。
“你回去吧。”我閉上眼將劍收回劍鞘,正當我在反悔自己的動作是否太過魯莽時,卻聽到他幾乎是微不可聞的聲音。
“好……”
當我再次抬頭看向他時,脾氣火爆的烈火騎士已垂下頭去,長長的劉海擋住了他泛著微光的眸子……
后來,我沒有再回頭,但是我知道,他在原地,望著我好久,好久。
他最后說了和尼奧老師一樣的話——就拜托你了。太陽……就拜托你了。
——這擔子很重,想反悔的話就趁現在,如果你將來才反悔,只會傷格里西亞更重!
——我從不反悔,不管是曾定下的決定,或者是已經認同的人。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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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上一屆的圣騎士都住在葉芽城,所以“快馬加鞭”這個BUG只是為了情節的需要。
*【副劍】顧名思義,就是副手的劍,一般為短劍(匕首比這個要短),用劍的職業一般會帶上佩劍副劍(掛在左邊右邊)。雷瑟是擅長用劍的,而他的【佩劍】是審判神劍,應該是長劍,在沒有長劍的情況下就只好用【副劍】咯!(就好比白云會帶上兩把小太刀以防萬一……噗)短劍的攻擊范圍很小,不過像雷瑟那種用劍高手,5米的攻擊范圍已經是委屈他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