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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
發表於 2011-7-6 12:3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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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了華織回家後,夜色才漸漸暗下。星星淡淡的浮現深藍色的空中。
走在威羅福汗著名的淫巷,雖然不舒服,但這是回家的最快路徑。
路燈一閃一閃的揭開了夜的序幕,路邊的霓虹也依舊閃爍不定,眼裡的漠然浮現-有什麼東西在路上,是值得我愉
悅或注意呢?或許是心底深處不忍街道的腐敗,那凌亂而被濫用的權力,你在這兒可以看得到。家境清寒的的男孩
女孩,在爛醉如泥的街道和淫靡的小酒吧中爭取微薄的薪資,因此不惜降低自己的尊嚴。
可悲啊可悲,我搖了搖被束在頭後的藍色長髮。這些污穢的景象在眼前上演,不禁有些許感嘆,無論它多麼骯髒、
墮落。
若不是當年父親的強烈逼迫我練習使鞭,我可能已是那群女孩的一員了。
遠處幾個有錢的老人正在尋找尋歡的對象。一件件名貴的衣服,吸引了各年紀的女子前往,擺弄自己唯一有價值的
-青春的身軀。
其中一個的眼光對上了我的,眼裡的狂熱一言難盡。他興奮的對我指指點點,引來了整群人的關注-也包括為在他
們身旁的一群搔首弄姿的的『貢獻身體的人』。
他們向我靠近,而我加快了我行走的速度。在這幾條街巷,能不惹禍就不惹禍,這裡的犯罪行為無法可管。
「小妹妹,要不要跟大哥哥們玩一玩啊?」沒辦法,已經追上了。我只好嘆了口氣轉回去。
他們的長相實在令人反胃,讓我不禁再次搖頭-那些賣身的人實在擁有相當的容忍力,五個油脂佈滿全身的肉塊,
還願意爭取機會。
「妳搖頭是指一個小時會不夠嗎?」他們為了這個笨拙的笑話哈哈大笑。
「相反,先生們。搖頭的意思是指『我不用』。」或許口氣有點欠扁,但管不了那麼多了。
其中一個問道:「妳的標準那麼高啊,藍髮小妞。那幹嘛還來這裡找樂子?」
「我只是路過這裡。」
「哈!路過這裡,好拙陋的謊言。有誰會沒事到這裡,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不會吧!」
我笑了一笑,說:「你今天遇到了那百分之一的人。」
「不准對我們那麼機車,妳只是個小女孩,再說下去,妳只會越來越慘。別想惹到我們。」一個老頭吼道。
「看看是誰比較慘吧!」我說。眼裡閃爍著好戰的光芒。
「妳…妳,好大的狗膽子!?」
那一秒內發生了好幾件事。五位年長的肉塊把拳頭往我身上揮;而我作好了戰鬥的預備姿勢;角落衝出了一個棕金
髮的男子,手裡拿著一把便利的輕劍。
棕金髮男子一揮劍就趕走了兩塊肉球,而我靠著簡單的防禦閃過他們未經訓練的拳頭。
當他們為揮空的拳頭平衡身體重心時,我才轉守為攻、伺機行動-扳了一個人的手成一極為不舒服的姿勢,再以腳
踢向腹部;那個棕金髮男子則使了一個耐看不耐用的華麗招式,卻意外的傷及了另一個胖子。
「最後一個給我玩吧!」我跟那男子說,他點了點頭。
真的很久沒有看到沙包了,我莫名的興奮了起來。
他看著我,憤怒而慌張,左右尋找助手。「來人啊!」他邊說邊後退,離我越遠越好。
可惜,他退的不夠遠。
我一笑,伸手抓住了他的頭,腳用力的往他下體踢。
「啊∼∼」一陣悽慘的喊聲響透雲霄,小鳥從樹中群體飛出。
我轉回身,看到眾人一臉訝異的看著我。那個男子哭笑不得的說:「不會有點太嚴厲嗎?」
「似乎有一點,但不要緊。」我說。我又緊接著說,「謝謝你還來幫我。」
「但我看你不需要幫忙。」他苦笑道,「看妳的身手就像一個熟練戰鬥的人,獨自對付那五個人,應該不成問
題。」
「只是謝謝,沒有說我喜歡。」我揶揄他。
我看他不太習慣被揶揄,聽了我的話縮了縮身子。
「反正,謝謝。」
「不客氣,去做你該做的事吧。」語畢,他飛快的離去。
我這才想起還沒聽說他的名字,「等等,你叫什麼名字?」
「呃…妳叫我『返冬』吧,我也不知道…」
「我回來了!」從一件『有趣』的事回到了家,我向著屋裡喊道。雖然不期望有回應,但聊勝於無嘛!
「乖女兒,終於回來啦!我在家裡等一陣子了呢!」
一向工作到深夜的母親居然比我還早到家,實在奇怪。就像一碗蛋花湯內冒出的魚子醬,不是該出現的時機,但他
的出現令人目瞪口呆。
「媽,你怎麼回來了?」
「不想看到我就說嘛!」她調皮的說道。
這一位就是我母親。有著沉金色的大波浪長髮,現在被高高地束在腦後;鵝蛋形的臉頰上只塗有淡淡的一層腮紅。
「今天老闆放了假,提早下班了。」她裝作無辜的看著我說,只見我面不改色,才洩了氣,道:「沒辦法嘛!組長
要我去按的調查路穎的種種一切。越多人去越好,就讓我提早下班,帶著我『可愛的3個女兒』動身前往囉。要不
要先去夜市吃點東西呢?」她向我眨了眨眼。
我無奈的笑了笑。真的好久沒有這樣,好久沒有一家四口出門。平常咱們四人能待在同個屋簷下,已是遙不可及的
事情了。
一聲-不,是兩聲驚呼,使我與母親雙雙轉頭。喔,原來是我的妹妹們風紫盈和風紫萌。
他們兩個是雙胞胎,紫盈是姊姊而紫萌是妹妹。他們遺傳到我母親的沉金色髮和高挺的鼻子-若不是我還姓
「風」,我還真懷疑我是不是母親與父親的小孩咧!我一丁點也沒有遺傳到母親的外貌,可能個性還算是吧。但我
毫不知道自己跟父親像不像,因為對父親的印象只停留在八年前的最後一句話,他八年前就失蹤了。唯一可循的,
是母親談到他的時候。
「姐姐你回來啦!喔,媽媽也回來啦!」紫盈說道。
「媽媽,你今天好早回來喔。」紫萌接著說道。
母親接著把注意力轉到那兩人身上:「嗯,我今天很早回來吧!今天媽媽有事要去路穎一下,要不要一起去呀?」
「那個讓人作好夢的公司嗎?」他們兩人同時問道,見母親笑咪咪的回應他們的困惑,才真正興奮了起來。「路穎
耶!好棒喔!「「我們也可以去耶,太棒了!」
每每看見這兩個小小孩(他們今年7歲了)開心的笑容,總覺得讓他們讀正常的學校一點也沒錯。在她們到了該上學
的年紀時,我和母親曾為了他們的未來大吵特吵。我絕不讓妹妹們成為整天打鬥的工具、成為別人手下的低階僕
人。他們有資格得到更好的待遇。但母親卻主張他們必須戰鬥,為了保護自己。就算我說他們在我懷裡不會受傷,
母親只淡淡的回了一句:「你以後就知道了。」
我絕不會讓他們成為下一個我。下一個為此付出性命的。
最後我們達成了共識-他們不必從小訓練,但必須在學校學習一些基本技巧,而我也答應了。
「姐姐,我告訴妳喔,今天寒雨說他也要去喔,她也要去路穎哪!」
「不知道會不會遇到她呢!」
「可能喔。」我說道,才突然想到:「啊!池恩隸也打算要去耶!」
「咦,那個隔壁的池恩隸哥哥嗎?」紫盈問我,而我點了點頭。「媽媽,可以讓隸哥哥一起去嗎?那個人很好的恩
隸哥哥耶!」紫萌問。
而母親對著我說:「泉曦,何不去問問他要不要一起來?還是要問問看恩浩?」
得到了母親的允許,我點頭,並走向池恩隸他們家。
禮貌性的敲了敲門,而出來應門的是他的母親。
「您好,伯母。」我說道。
他們家是由白色的屋瓦砌成的,在晚霞中透露出一絲絲的亮光。
「嗨,泉曦。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嗎?」伯母笑容滿面地問道。
「嗯…請問恩隸在家嗎?今天他跟我說他想要去路穎,剛好我們一家也要去,想看看他有沒有要跟我們一起去。也
請幫我問問恩浩。」
「啊。恩隸!恩浩!」她轉身向屋內大叫,但沒有回應。「我們家兩個小夥子好像都不在家呢!謝謝你的好心啊。
也請代我向你母親請安。」
「好,我知道了。謝謝伯母。」說完,我揮揮手邊關上了門,回到了我們家。
「恩隸恩浩哥哥會一起來嗎?」一進門,紫萌就拉著我的衣襬問道。
「嗯嗯,不會耶。恩隸和恩浩哥哥不在家喔。」我說。
「好吧。好可惜喔。」紫盈說。
「不會可惜啊!有你們兩個-」我順手拉了拉兩個小女孩的臉頰「-才不會無聊啦!」我隨後補充,「不然下次我
再帶恩隸哥哥和恩浩哥哥一起出來,好嗎?」
「好啊好啊!」他們同時答道。兩人臉上可惜的表情已不見蹤影。
突然一聲,「咕嚕咕嚕~」我們朝向聲音發源地-紫萌的肚子望去,紫萌也不好意思的說:「媽咪、姐姐,我好餓
喔!」
「嗯嗯我也是我也是!」紫盈隨後補充道。
母親緊接著說,「啊哈!那我們就去夜市吃吃東西,再直接去路穎吧!」
「好耶!」紫萌紫盈兩人拍手叫好。
「那你們趕快去換換衣服吧,不然等等就有兩個小可愛要穿著制服去逛夜市囉!」
他們咯咯笑著,跑進了他們房間。
我嚼著嘴裡的烤羊肉,看著往來的人群。好久沒有自在的身處公共場合;好久沒有在人山人海中,享受片刻的自己
-自從和顏華織訂定了契約。
我並不討厭這份契約,但當每次要一起出門,都要隨時警戒,身上背負的是一條命,顏華織的命,實在也挺掃興。
雖然說我現在也算在保護著那兩小孩兒。
「媽咪,我可以買愛玉和甜不辣嗎?」紫盈問道。
母親的面容在經過一個個攤販、陣陣香氣與夜風吹拂,似乎放下了堆積已久的疲勞,露出一絲絲淘氣的笑容。緊繃
的神經在一一軟化,案牘勞形的母親正變回久違快樂輕鬆的人。
一會兒後,手上又多了份愛玉和甜不辣。
在吵雜的街道上,看著月光鋪設的路,人們的背脊反射耀眼的光輝。
「姊姊我告訴妳喔,我們的戰鬥老師好厲害喔!」紫盈對我說。
「我們的戰鬥老師還告訴我我很棒喔!」紫萌緊接著誇讚自己。
「我們今天在學我們兩個一起戰鬥的部份,好好玩。」
「真的喔?你們好厲害喔!」我說。「下次可以秀給姊姊看嗎?」
「可以啊。姐姐,就是我顧左邊,盈她顧著右邊,然後我們兩個就一起打老師喔。」紫萌說,還作勢的揮了揮拳
頭。她一向都比紫盈好動的多。
我們就這樣聊著聊著,經過也有眾多黃湯下肚的時候,七點半了。
「動身囉!」母親說道。
先提醒,路穎雖然為世界大企業,但為了保有優良的素質,只設置一家店面。你一定想知道如何讓世界各國的人都
能輕鬆自如的來道路穎,是吧?因此,連接門的設置是個重要的考量。連接門,顧名思義就是連接甲的與乙地的
門,時間長度從兩秒到五十秒不等。
我們一行人踏入了位於夜市附近的連接門,不到十秒,我們就好端端的站立在富麗堂皇的接待廳內。
以前只曾經藉由新聞接觸過路穎的一切,如今眼前雕梁畫棟的柱子、金碧輝煌的裝飾,都令我感到不切實際,像是
不小心闖入糖果屋的小孩般。
「哇喔。」紫盈和紫萌也相繼發出驚嘆的耳語。
「歡迎光臨路穎,有訂位嗎?」一個有著俏麗短髮的女性穿著路穎眾所皆知的的制服前來招呼,他玩世不恭的臉蛋
險是她年輕的年紀-頂多20歲上下吧。
「IGLI(Important Guest of Lo In)的四位,謝謝。」母親看著周圍的一切,喃喃背出這四個英文字母。
那個服務生瞬間揮掉了所有的不敬,阿臾奉承道:「四位,來,小姐和小小姐們請。」
她領著我們離開大廳,走過一道又一道的金光閃閃的走廊,最後停在一扇美輪美奐的門前。
「8529611。」她念道。門跟著她念的數字一一解了鎖,露出裡內高貴的裝潢。這一間似乎是一間極為頂級
的包廂,好幾床舒適的床被組被整理的乾乾淨淨,為成了一個小小的圓。
「路穎的夢境科技聞名遐邇,是由於不用注射藥物,也不需要帶著其他公司不舒適又不衛生的頭盔入夢,只需要戴
上特製眼罩,」那個服務人員說道,並指著床頭的眼罩,「即可開始你的夢境之旅。」
「請小姐與小小姐們自行選取一張床使用。」
那對雙胞胎挑了一組帶有紅點的白色床組,恰巧有兩床;而我選了一個紫黑色系列的床鋪,靜靜的躺下等候。
「預設時間一個小時,從帶上眼罩開始計算。「她公式化的說,並向我們一鞠躬。「再次歡迎來到路穎,祝您有一
個好夢。」
我戴上那個奇怪的眼罩,而揮散不去的迷霧在腦中成型。現實的雜音離我而去,我陷入夢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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