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沒什麼好注意的、這可是難得的正常向(?)�
�雖然綾侍被我搞崩了...(喂)�
�嗯,喜歡音綾的可能會被雷到、小心唷...�(何)
對於她就是愛菲羅爾的這件事情,他總是覺得有些訝異。
平時細心的他為什麼沒有發現?
當她以落月法袍的姿態站在落月那邊時,他覺得他的心好像震了一下。
綾侍也不太會描摹這種情形,他看著她低下的頭,不敢看著音侍和自己的表情有些慚愧。
又在自責了嗎?
談判就要破裂了,他看著她解說著沉月封印與否的事項,以及雙方協調的事宜,他頓時覺得她好傻。
恩格萊爾要封印沉月,為什麼他們都要答應他?難道他們不知道落月皇帝自己就是新生居民嗎?封印沉月就等於要讓他們的皇帝自殺,為什麼他們還要輕易的答應?
璧柔湛藍的眼睛微微地抖動,綾侍突然訝異了一下。
他在她眼中看到的是決心和毅力。
她無懼的眼光看著綾侍,沒有道歉、沒有愧疚,只是看著他和音侍,吐出一口長氣。
他彷彿可以聽到她美麗的銀鈴聲顫抖著回答他:因為他是恩格萊爾,我支持他的決定。 綾侍美麗的臉龐閃過一絲愁容,自己對矽櫻是否也這樣呢?如此無畏無懼,大概是這樣吧?他也是默默的支持著她的決定,不管那是多麼的糟、多麼的卑劣……
她就是懷著這種心情吧?綾侍突然想,無論如何,都要跟著自己的主人嗎……
綾侍覺得,同樣身為護甲的他們,頓時好像可以理解對方了。
世界總是在黑夜時變得邪惡又荒蕪,綾侍在抓了那爾西後,不知道為什麼,抽空出了神王殿,看著無一人的街道,閃耀的星光緩慢的以微薄的星光照耀。
他又想到她了。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音侍垂頭喪氣的臉,他覺得璧柔真是糟糕。
就算她是愛菲羅爾,至少也跟音侍說些什麼再道別吧?就算她是愛菲羅爾,她怎麼可以就這樣一走了之?
當他強力的符咒已經成形,絢麗而複雜的結界展開在眼前時……他看見她很害怕。
她絕望而無助的表情盯著自己,因為剛才才擋住了矽櫻的攻擊而顯得虛弱,他緩緩的閉上眼睛,把結界拋了出去。
璧柔的影像閃過他的腦子,她笑了、她悲傷、她哭了,她和其他人站在一起微笑、甚至還有她和音侍一起抓魔獸的畫面……
是什麼東西湧上他的眼?他不清楚,然後在一片白光後,愛菲羅爾走了,不見了。
綾侍心底暗自鬆了一口氣,他沒有追上去、也沒有想要追上去的意思,畢竟,他還要和矽櫻報備這些事情,對吧?
嗯。
希望這是對的。
綾侍想。
當他昨晚回到了綾侍閣,他反常的直接躺在床上,他把棉被往上拉,今晚很冷,綾侍想。
他又把棉被往上拉了一點,彷彿這樣就可以抵擋住寒冷,還有……他那顆莫名其妙就想起她的心。
說實在的,他自己真的根本不清楚他為什麼會對她耿耿於懷,他是千幻華,女王的護甲,對他來說,每個人來來去去的,他都已經習慣了,也沒有什麼人能夠讓他懷念或是讓他有印象的,但是為什麼唯獨她可以讓他牽腸掛肚、日日夜夜的都想著她呢?
她是愛菲羅爾,兩國的護甲應該是敵對的不是嗎?為什麼他對她沒有那種感覺?縱使接受了女王的命令必須阻撓他們逃往西方城,但他還是、他還是……
他平常是對落月的人抱著很大的敵意的,如今知道她是少帝的法袍──愛菲羅爾,為什麼她沒有半點反常?為什麼見到落月那種見一個就殺一個的精神不見了?到底為什麼?
綾侍翻了身,他覺得胸口有一股壓抑住的疼痛在蔓延,身為玄冑千幻華,他很少感到疼痛的感覺,就算是面對強大的攻擊,也很快就癒合了,但是為什麼呢?為什麼現在那種揪心的感覺……如此不尋常、如此的痛?
明明他才認識她沒有多久時間,為什麼她要這樣闖入他的生命後,又一走了之!綾侍想要大叫,他知道這不是平常的自己,但是他不想冷靜,他想要尖叫、大聲尖叫,他想要把一切都叫出來,如果這樣可以減輕痛苦的話……
明明當初音侍對她著迷,為什麼自己會如此在乎她?因為音侍每天開口閉口都是她嗎?盯著天花板,璧柔可愛的神情就像跑馬燈一樣閃過綾侍的頭腦……
『音侍,你快要死了嗎!你不能死啊,死了我怎麼辦啊──』
『啊,小柔,我的心好冷,怎麼辦──』
他閉上眼,專心的想著從前和璧柔的回憶……
『音侍,我們來辦個新年晚會吧?』
『音侍,你抽到什麼籤啊?』
『音侍,你看,這隻小花貓好可愛哦!』
『音侍,三千串錢就這樣給范統不好吧……』
『音侍──』
『音侍……』
他猛然張開眼,一股心酸湧上他。他想著她的神情,但是為什麼會浮現出她和音侍如此快樂的畫面?為什麼會沒有他?難道他是個局外人嗎?他猛然抽一口氣,不……
不……
他不要這樣……他怎麼可以只是個局外人……
又,不知從何滑落的淚水,突然的落下綾侍美麗的臉龐。
他發現自己的動作,急忙的擦拭掉淚水。
什麼時候,自己也變得如此軟弱?他側著身子,盯著牆壁,緩緩的張開嘴巴呼吸,他的胸膛跟著呼吸規律的起伏,到底什麼時候他也會哭了?
平常冷靜、聰慧的「綾侍」到底去哪裡了?平時細心照顧矽櫻的「千幻華」又去了哪裡?他瞪著牆壁,回答不出答案,他好想她,不可否認的,他好想她。
她為什麼要離開?就為了恩格萊爾?那個徒手殺死東方城三十萬大軍的惡魔?綾侍的心猛然抽動一下,他悲傷的想著,為什麼要離開……
綾侍閉上眼,想起了璧柔種種姿態,或歡樂、或悲傷、那張笑臉,是他時時刻刻都忘不掉的,但是……
『小柔,啊,我們今天去抓小花貓吧!』
為什麼是他……
綾侍看見音侍的臉毫無分差的出現在他的腦海,那璀璨的笑臉以及搭在璧柔肩上的手,都讓他覺得好礙眼、好礙眼……
罷了,就算是音侍,也沒有把握可以留下她,對吧?既然連他都不行、何況是他?沒有跟她交集的他?只是默默的看著音侍和她有所往來的他?
時光在他的腦中倒退,一段快樂的時光闖進他的腦海,好幾個人圍繞著幾隻陸雞,一起拔著雞毛……
『綾侍大哥,你看這個,這個羽毛好好笑!』
『綾侍大哥,音侍什麼時候來啊?』
『綾侍大哥?音侍還沒來嗎……』
他搖搖頭,想把回憶晃走,卻又一個冷不防的讓它闖進他腦子的更深處。
她、月璧柔、愛菲羅爾……
那女人……
綾侍想著,默默的任由自己潛入記憶的最深處……
她是月璧柔。
一個因為崇拜五侍中的音侍,所以特地從落月來到夜止的落月女人。
擁有一頭醒目的金髮、如藍天的眼,以及秀氣的臉龐。
她的笑臉有如春風、美麗而和諧的交織出絕美的樂章。
她是愛菲羅爾。
落月少帝的貼身護甲,魔法十分的高強,是落月皇帝衷心的下屬。
華美的招式、繁瑣的樣式,穿在少帝身上的她看起來高貴而優雅。
抵銷攻擊、保護少帝就是她活著的宗旨……
他是綾侍。
東方城的五侍之一,擁有陰柔如女人的臉龐。
白色的秀髮在晨曦中閃光、隨風飄揚的頭髮擁有一種靜謐感。
他一笑能夠傾國傾城,回眸一笑百媚生的美貌讓許多人為他著迷……
他是千幻華。
點點藍色的螢光,隨時在主人身旁待命,就是他的任務。
化解所有迎向主人的攻擊,處理主人的問題……
與武器合作,完美無缺的配合讓敵人招架不住……
一個是月璧柔,一個是綾侍。
勾搭不上的關係、兩條各自進行的平行線……
一個是愛菲羅爾,一個是千幻華。
站在敵對的立場,一個是落月的法袍、一個是夜止的玄冑……
他們是不被認定的。
綾侍自己也不允許他們兩個私下有來往。
但是……
不行……怎麼可以……不被認定……
為什麼音和她就可以……
再一次,淚調皮的捉弄了綾侍美麗的容貌。
朦朧中,他看見了他朝思暮想的她。
夢吧。他想。
他努力回想昨天自己的所作所為,覺得有些蠢,他哭什麼啊?不過就是一個女人?他是玄冑千幻華、就算對方是法袍愛菲羅爾又如何?他沒有什麼理由可以在乎她吧?
……但是看見了她,他的心又開始不怎麼確定了起來。
他看不清楚她的臉,但卻有種奇異感告訴他那的確是她。
愛菲羅爾。
他的心開始急促的跳動了起來。
「綾侍大哥……」眼前就像是灰蒼蒼的烏雲一樣,時而清晰、時而模糊,他瞇起眼想要多看她一些,卻發現有些徒勞無功。
「小……柔?」
「綾侍大哥,你喜歡我嗎?」突如其來的問題,璧柔笑得像個小孩子一樣,清脆的笑聲灑落在地面。
「喜……歡……」綾侍回答,懵懵懂懂的,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
璧柔的身影開始消退、綾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情,不自覺伸出的手抓住了璧柔。
「等等!妳要去哪裡?」
璧柔微笑。
「等等!妳又要走了嗎?妳又要再一次什麼都沒有交代清楚就走了嗎!」
璧柔依然微笑著。
綾侍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話完全沒有冷靜的意味了,他衝動的大喊,希望漸漸消失的璧柔聽得到。
「月璧柔,我不准妳在消失在我眼前!」
快速的一瞬間,綾侍的唇瓣緩緩的靠近璧柔紅嫩的雙唇,綾侍一手扣住璧柔的腰,一手抓住璧柔秀麗的金髮,一股熱氣穿過綾侍的身體,他覺得自己好像有點不太能呼吸。
他吻著她的唇微微的張開吸吮璧柔的紅唇,他的雙手游移著她的背,舌頭不安份的打開了她細緻的嘴,他的舌時而深入、時而和她的交纏、時而放開、時而又挑逗搬得玩弄……
璧柔的身影緩緩消失,留下綾侍獨自一人,面對空蕩的空間,擁抱著一團空氣。
儘管他閉著眼,也能感受到自己的心上人再一次的消失。
淚,不知道第幾次,從他晶瑩的眸子中,流露而出。
或許,剛才那一段情景,對他來說,是一種慰藉吧?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