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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0o因御o0 於 2014-8-26 00:52 編輯
第十章【因為，他是我們所服膺的隊長。】
「關於今天的會議內容……」審判低沉的聲音迴盪在會議室裡，今天是我第一次和十二聖騎一同召開聖騎士長的會議。雖然不清楚會議的流程跟內容，太陽也只是說了聲『反正你就去見習唄』潦草地帶過了。
這是我來聖殿以來第一次看到十二聖騎齊聚一堂，雖然嚴格來說少了魔獄騎士，不過這個小細節大家就別在意了，我們都用十二聖騎來代表吧。
會議室的大小並不大，跟我們的房間差不多，裝飾也稍微純樸了些。也許是因為這是給聖騎士長專用的會議廳，清楚聖殿一切內幕的聖騎士們是不需要特地去打腫臉充胖子的。
不過會議桌的材質還不錯，是高級的紅檜木。耐打、耐撞，還耐刮，看、雖然審判在上面說話，下面還是有許多人正在殷勤地趕公文呢！
不要看聖騎士長好像只會打打殺殺的，出乎意料的是公文數量不是普通的嚇人，上含小隊的出勤巡城訓練表單查核、下至小隊每天上廁所要用的衛生紙和消耗品採購許可等等，都是得經過聖騎士長來批閱跟修正蓋章的！而教皇和皇室的交流公文改起來更是痛苦，因為不能寫錯字、還不能說錯話或用錯詞。
而且……真的是用羽毛筆跟墨水來批改啊！墨水根本燒超兇！
尤其審判跟太陽的公文真的爆多，因為他們是十二聖騎的重心，聖騎士長彼此之間的公文來往也很頻繁，甚麼事情都得先往上問、批准，才可以去做。
但，這些都不是重點，而是這些公文多半都落入暴風的手中。平常，暴風為了維持放蕩不羈的形象而不來參加會議，所以得多推點公文給他好平衡他的出席率。
今天的暴風難得的來參加了會議，一方面是為了來繳之前欠的公文，另一方面是為了來避免繼續增加工作量。
蛤？你問我不是已經幫他改公文了嗎？拜託！那只是十分之一而已，你以為暴風臉上的黑眼圈是怎麼來的！
「……以上，有人有疑問嗎？」
欸？等等，剛剛審判說了甚麼？
「沒有。」眾人異口同聲的回答著，有的人仍低頭改著公文。也許大家也是隨便回的吧，幸好，不然我可能就會被審判修理了。
「那，格里西亞，帶聖光出去。」審判再次下著命令，在我反應過來之前，太陽已經帶著微笑來到我的面前。
欸？甚麼甚麼！
「走啊，你還在發甚麼呆？」上一秒還笑得十分完美的太陽，很快就露出不耐煩的表情。甚麼啊！這傢伙，對我真是越來越不懂得隱瞞情緒了，你好歹也裝一下！
不過，到底是要幹甚麼？我應該沒有漏聽甚麼重要的東西吧！
「聖光騎士長，不要占用大家的時間。」審判也露出了不耐煩的神情，其他人雖然口頭上沒說甚麼，但都早已收拾好公文，全部望了過來。
糟糕，看來好像真的不該再繼續逗留了，等等路上再問太陽是甚麼事情吧！
「走吧。」太陽也難得掛上了嚴肅的表情，帶著我離開了會議室。
直到會議室的門關上前，我都還能聽到他們討論公事的聲音。
喔……我真是太慚愧了，等等一定要問太陽審判交代了甚麼事情！
＊＊
「你剛剛在發呆對吧？」
離開會議室後，太陽直接劈頭問我這麼一句。
「……恩。」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搔了搔臉，本來還想跟著吐槽一句：『你不也在偷趕公文嗎』時，卻被太陽嚴肅的表情給吞回了話。
「聖光。」太陽的神情十分認真，讓我也不禁收起了平常的調調。「你來這裡也有段時間了，有些事情、該知道的你也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也給你知道了。」
恩……這句話聽起來似乎怪怪的。
「對於文書處理跟一些殿裡的潛規則，是時候該給妳知道了。」隨著太陽的話語落下，我們也停在一扇門的前面。「你也算是在為聖殿工作，你的學習能力很強，所以對於制式化的東西跟規則還有工作內容都記得很快。公文的批改也很流利，其實坦白來說你的工作能力我們是無可挑剔的。」太陽依然是滿臉的嚴謹，而我完全摸不著頭緒他到底想表達甚麼，只是看見他轉過身，用十分標準而優雅的姿態站著。
而後，他舉起了手，輕輕地敲響了門板。
「但你還有一個很重要的課題得學習，那就是態度。」
「請進。」
太陽的聲音和裡面人的聲音同時響起，而我只能一頭霧水地看著他轉開了門把，接著推門走了進去。
我看到的是，幾個小時前才剛跟我揮別的人。
「教皇陛下，太陽騎士與聖光騎士前來繳取公文。」太陽的聲音不卑不亢，臉上掛著太陽騎士的標準微笑。「日前與您商討的事宜，我與十二聖騎已經做了討論跟規劃，名單以及相關資料都在此。」
「很好。」教皇正坐在他的位置上，眼睛完全沒有抬起來看我們任何一眼。「昨天我交代你跟皇室通知收穫祭與感謝捐款的公文你撰寫好了嗎？」
「是的，包刮下個月大公主殿下的生日慶賀函和下年度的操兵表與聖殿預算查核單都做好了。」太陽又地上了一疊公文，嘴巴完全沒有打結地流利陳述著。「啊，上次跟您討論的小隊人員裝備採買與新進人員的教育訓練日程表，也交代其他聖騎士去辦了，只差您等等蓋章後就可以送去各隊的分隊長那裏來操演。」
「恩，左邊桌子上是這次的份，拿去分送吧。」教皇終於抬起了頭，在薄紗下的臉淡漠地罔若別人。
「是的，還請您在過目，我們下去了。」太陽推了推完全呆掉的我，我回過神後，就趕緊去搬那些公文。
幾分鐘後，兩個手抱一堆紙的兩人就這樣出現在教皇辦公室的房門外。
「這樣你明白了嗎？」太陽沒頭沒尾的突然說著，還一副『你看看你完全被嚇到了吧』的臉。
明白個屁啊！
「……雖然平常大家玩笑歸玩笑地開，但大家都會把自己份內的工作做好。就算大家都知道教皇的真面目，但公事上與身分上，我們還是得去區隔自己的態度。不能因為覺得和對方很熟，就能亂說話或者是散漫，這樣就有失一個身為管理者的責任。」
太陽說了非常深奧的道理給我聽，我字字句句都聽得懂，合在一起卻不知道他到底想表達甚麼。
意思是指……我很散漫嗎？
「剛剛雖然審判在說話時，大家看起來都在各忙各的，但你仔細一瞧，會發現大家旁邊還有放一張小紙條。只要是點到自己，就要趕緊把交代的事項書寫下來，沒時間寫耳朵也得聽，然後用腦袋記起來。」太陽騰出了右手往口袋一摸，果真掏出一張只有十公分寬的小字條，上面也非常快速而潦草地列了幾項事情……我看看，有帶聖光去臭老頭那邊、搬回給暴風改的公文、還有宣布聖光有……
欸、等等！幹嘛收起來，我還沒看完耶！
「筆記是給自己看得，上面寫甚麼不重要啦！」太陽再次用兩手抱好公文，並搶在我想開口問後面寫甚麼時，首先轉移話題：「我們趕快把公文拿去分派給大家，這種東西都是累積致的，如果沒有今日事今日畢，可是會吃不完兜著走！」
你明明也都是丟給暴風寫……講的一副好像是自己會交代一樣。
而且，你丟給暴風、最後也是變成我改啊！
「大家都因為妳是女生，所以對你比較溺愛一些。我承認我自己一開始也是這樣，但是時候得開始磨練你了，因為你不是原本的聖騎士長，所以不會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可是畢竟我們也把你特別安排了一個聖騎士長的位置，自然也不能讓你閒著，所以我們決定開始給你同樣決策一些大事、或是管理手下甚麼。」
「決策大事？」我疑惑地看著太陽，這聖殿能有甚麼大事是需要決策的？之前看原作，也就只有自家的太陽騎士去當魔王後，到底需不需要把他打暈帶回來這種事才要大家討論的不是嗎？
「聖殿為了招攬更多信徒來填飽聖殿的金庫……我是說，來接受光明神的慈愛。」太陽，你把真心話說出來了啦！「所以得舉辦很多大大小小的活動，讚頌的日子裡誰負責甚麼也得開會討論，還有出公差跟巡城的人手安排等等，也都算是比較大型的決策事項。」
「了解。」恩……仔細想想，我的確到這裡後都過得蠻歡樂的，雖然也巡過幾次城，但明顯都比其他人少很多。
我幾乎都待在聖殿，休假也只能當殿女，不然就是去練練劍（雖然幾乎都是在撿劍）、去暴風房間蹭公文，或者是去圖書館找白雲看書。
原來身為一個騎士長有這麼多事情要做，活動我也都是人家說去就去、募款這些事情也一次都還沒遇過……慘了，原來我過得太爽了嗎？難怪太陽說我態度很散漫！
「我們會讓你慢慢接手一些事情，還有試著加入討論跟決策。」太陽也許是被我苦惱的表情逗笑了，終於卸下了嚴肅的神情。「你也會開始有自己的公文，自己做不了決定的再來問我或審判，改好的公文可以讓暴風幫你檢查看看行不行。啊，就讓你先學著獨自決策一些小事情吧！」
太陽說完後就很有行動力地在走廊上找個桌子放下公文，然後開始翻找。
蝦咪，怎麼突然就說要我獨自決策事情！這不就代表我說了就要算？「如果我的決定是錯的怎麼辦？我沒信心能做正確的判斷啊！」
「不會啦，我給你的任務只是就算誤判也不會出事的小事。」太陽一派輕鬆地對我揮了揮手，而後馬上就找到了他需要的東西。「啊！就差不多是這幾份，你寫完後直接蓋章交給教皇就好！」
不！等等！是認真要我直接來嗎？我緊張地接過了公文，心中有種被授權的優越感。
這、就是所謂的成就感嗎？雖然不是第一次改公文，但這可是我第一次『直接授權』的公文耶！
我我我我我、我好期待啊！我一定會做到最好的！
內心裡開始波濤洶湧、熱血澎湃，一陣肅然起敬的感覺讓我不禁立正站好。「聖光會努力完成任務的！」
看著太陽有些錯愕的臉，我收起了內心的駭浪，小心翼翼地收起了公文。
「……其實你可以不用那麼嚴肅的。」太陽有些無奈的發笑，但我仍然是一臉嚴肅。
哼，我知道你處理過更多更大的事情，這點小事你根本不看在眼裡。
沒關係，人都要從基礎做起，相信我腳踏實地地累積經歷，總有一天我會超過你的哈哈！
「再來就是……」太陽似乎也懶得裡我，他抱起了剩下的公文，示意我跟他繼續走。「還有一個你得學習的東西，就是管理手下。」
「嘎？」我一邊收好了自己的公文後，一邊用疑惑的表情跟著他走。
「畢竟，我們是聖騎士『長』，我們和一般的聖騎士不一樣，因為我們是他們的長官。」太陽好心地替我解釋，腳上的速度開始變快。
「喔，我一直有試著做一個領導者該有的樣子啊。雖然劍術還是很不成氣候，但至少我還是有在進步。」
「我指的不是那個……」太陽對我說到『劍術』兩個字時，明顯地顏面神經抽蓄。「像亞戴爾他們，也是我親自調教的。有些不為人知的事情，還是要派自己的手下去處理比較好，因為他們與你最親近、是最了解你個性跟為人的人。」
亞戴爾……喔，你是說你那個無所不行、無所不行的管家嗎？幹嘛這個時候要拿出來炫耀，硬要強調自己的屬下優是自己管理的好嗎……等等。「你的意思難道是……？」
「沒錯。」太陽笑了，那笑容燦爛地有如以往。「見見你的小隊吧。」
我、愣住了，面對太陽停下的腳步，還有推開的門。裡面是一字排開，穿著統一制服，表情忠誠而嚴肅的十一個人。
「是的，我們將效忠於聖光騎士長。因為，他是我們所服膺的隊長。」
幹，我要哭了拉。
＊＊
「哪有人收到禮物是在哭的啦！」
「齁你哭甚麼，很三八耶！」
「聖光，喜歡你的小隊嗎？」
面對在門口哭的我，所有人是又錯愕又沒好氣。審判也展開了笑容，話說這是我今天第二次看到了耶。
「你們、真的、很壞欸！」
我不明所以的亂哭著，眼淚是欣喜的。
「本來應該要給你12個人拉，不過你也知道我們有個人不在，不能亂把他的人給你。大家一人分你一隻，這樣我們的隊伍都是11個人喔！」格里西亞拍了拍我的肩膀，表情很是得意。「正點吧，這點子可是我出的，這些人都是我們隊裡的菁英，這樣你就算劍術爛，帶小隊出去還不至於被打死。」
「不要隨便詛咒人家啦！」我擦乾了眼淚，有些無奈地白眼了太陽，但心裡是溫暖的。
「不要問我為甚麼我給的不是亞戴爾，一個亞戴爾可以抵一支小隊、你懂得。」太陽挑著眉，其他人也因為他的話而訕笑著。
「謝謝……你們大家啦。」我有些彆扭地道著謝，有些人是不好意思地搔了搔臉，有些人則是直接豪爽地『不用客氣啦』，還有的人是甚麼話也沒說，一臉自以為帥氣模樣。
「然後，本來應該副隊長是該給你選，不過我們自作主張替你選好了。」審判也開了口，一個手指一舉，在人群最前面的人就飛快地來到我面前站好。
果真是訓練有素！
「聖光騎士長，您好！很榮幸能擔任聖光小隊的副隊長，我的名字叫羽戀。」這位名為『羽戀』的人做出了完美的敬禮動作，聲音非常有磁性，乍聽之下還真的雌雄莫辨。
但，我很快就明白眼前的人跟我一樣，是個女孩子。
你問我為甚麼？你自己看看，那白皙的皮膚、修長的手指，水汪汪的大眼，還有繾綣的睫毛……這麼可愛，怎麼可能會是男孩子呢？啥，你說格里西亞？他是異類，性別是不明的好嗎。
看來他們真的很貼心，副隊長是與我最親密的人，如果是男孩子的話會很辛苦，找女生來的確是可以近身來幫助我。
只是，可能就要苦了羽戀，因為她得陪我一起假扮成男生……
「羽戀願意為了聖光騎士長赴湯蹈火，那怕是上刀山或者是下油鍋，羽戀都在所不惜！」羽戀像是能讀懂我的心一般，很快地用堅決地眼神給了我承諾。
我、我又要哭了啦！
「不錯吧？這個孩子，你應該能接受她當你的副隊長吧？」格里西亞明知故問地推了推我的肩膀，好像很希望我稱讚他一樣。
拜託，根本是無可挑剔的副隊長，我覺得要好好對待她，以報答她的忠心。
「恩，謝謝你太陽。」我仰起了自認最美的微笑，好滿足太陽的虛榮心。
果然，他此刻的表情得意的就要翹起屁股了。
「如果沒問題的話，那就麻煩妳安排他們的操課表跟要做的事情，羽戀已經有訓練過，所以你可以請教他。有時候，身為一個上位者也要懂得不恥下問。」審判又再次出來做了總結。「不然你也可以問其他騎士長……除了太陽以外的都可以問。」
「喂！」
不愧是審判，完美地給太陽捅了一刀啊。
之後，他飛快地給了所有人一個手勢，大家也十分有默契地離開去處理各自的事情。很快地，房間只剩下我的小隊和審判與太陽。
「太陽等等跟我去審判所，剩下的你就自己處理吧。」審判說完，就用單手撈去自己的公文，另一手則擰著太陽離開了。
直到門完全關上後，房間就只剩下我與二十二隻眼睛在對望著。
「呃……」突然的安靜讓我也反應不過來要說甚麼，看著他們似乎在等待指令的眼神，我整個話語都堵在喉嚨。「你們……」
就在我苦思著該下達甚麼命令的時候，羽戀突然開口了。
「聖光小隊，現在開始去繞全城跑三圈，然後兩個小時後在練劍場集合，我要驗收上禮拜說的進度。」
「是！」
瞬間，人群一哄而散，整齊而劃一的應答和腳步就這樣整齊地撻伐出去。直到最後一個人帶上門時，我還完全無法反應發生甚麼事了。
剛剛……羽戀說了甚麼？跑、跑三圈甚麼？
「隊長。」羽戀看到我愣住的樣子後，整個臉變得緊張跟害怕，好似自己做錯事情了。「對不起，我從上個禮拜就開始接手這個小隊了。因為我本來是祭司，所以也不清楚這樣的訓練量夠不夠，果然是要跑五圈比較夠嗎？」
「……跑整個城是整個葉芽城內嗎？」
「欸？是、是的！還是隊長希望他們繞著外城的城牆跑嗎？」
不，沒有這樣希望的！
「……三圈就好了。」我勉強從口中只能擠出這句話，而羽戀也很快振作起來，重新掛上甜美的笑容。
「好的，總共六圈繞著外城牆跑嗎？我馬上去跟他們說，那隊長三個小時後到練劍場找我們就好囉！」說完，羽戀就飛快地離開了房間，留下再次錯愕的我。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啊！羽戀，給我回來啊！
好吧，我修正，我覺得我的副隊長需要好好教育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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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發表於 2011-3-26 20:30:46
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