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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章，第一次的任務】
愣了愣，「這也太簡單了吧？」
「竟然被說簡單……算了，就算聽起來簡單還是要小心謹慎，Ａ級的任務不可小看哪……」
又說到Ａ級了……看他的口氣肯定是不容易。
「嗯？分級？公司的任務有分幾級？」
「分級的話……Ｓ、Ａ、Ｂ、Ｃ、Ｄ、Ｅ、Ｆ……七個等級。」
七級啊……「所以我們現在做的是第六級Ａ級？那不是上面還有一個Ｓ級。」
「話也不能這樣說……其實Ｓ級只是用來預備一下的啦……基本上……Ｓ級的任務已經有好多年沒出現過了。」
是麼？
聽到他這麼說我也不再追問，轉問其他的事情。
「那我們要出發了嘛？」
偏著頭望向他，我詢問。
「喔！還有一個東西……」他思考了半晌，然後視線在我頸上徘徊，「就是……
啊，這個東西的用法。」
他用手指點了下昨天零給我的項鍊。
「這個？」眨了眨眼，我愣了下，「是什麼？」
他又思考了下。
「用手握著它……然後用自身的心念，指示它……”請開啟”，似乎是這樣。」
心念？
我還沒問他就先說了，「喔，心念就是……嗯……自己的……」他懊惱了一會兒，「……總之，就是心中拼命對它說話……像這樣？」
「喔……我試試看。」
對著它說話嗎……閉上眼，眼前是黑色的一片。
『……請開啟。』
誠心的想要對它說話，在那瞬間，我感到一股暖流。
【……妳就是零說的新主人？】
在閉目的漆黑之中，出現了閃著強光的人形……看來似乎是發出了聖光……？
『妳是誰……？』
【……呵，等妳被我認同之後……我會告訴妳的……呵。在那之前……基於是零和獸都需要的，那就先給你吧────等你好了的時候，我自然會幫妳弄好的。】
給我？給我什麼？
還未問出口，眼前的人就突然消失────我猛地睜開眼睛。
握著寶石的手好像多出了什麼東西……藍色的小球？
愣了愣，就在那瞬────
【握著它，做出要拿著棒子的動作。】
我下意識的照作。
嗯？
那顆小球倏地變成了一公尺長的棒子，在頂端還有著一顆藍色的、跟我的臉差不多大的球……而那顆球的屬性是滿的快要溢出來的聖光。
我詫異。
「娜兒妲她……算了，之後等妳自己領悟吧。」
比起我的震驚，茫月只是上下看了看棒子，然後提到，「我們要出發了，走吧。」
「……喔、喔。」
急忙應答，我跟上他。
一路上可以很明顯的發現，茫月都是刻意走無人的路線……呃。
看著前方的背影停下，我自然也跟著停下來。
「茫……」
「到了。」
愣了愣，我開始左右看……看了之後我更呆愣了。
開學時，那個讓我和大地感到異樣的入口。
「嘛，就是這裡……對了，在出任務的時候不要叫我茫月。」
我先應答了聲，「嗯，好。還有、這裡不是……」那個詭異氣息的地方？
「喔、是啊……其實那些氣息是為了讓普通學生靠近的設施，因為這裡……」
他望了那裡一眼。
「有關於我們公司的重大機密啊。」
……
「……你們就在學校裡面擺自家公司的機密？不會被學校上層罵麼？」
「啊，因為學校上層也有我們的人。」
「……」你們會不會分布太廣了！？
「呃，我先介紹一下裡面的設施好了。」
獸愣了愣，然後乾笑著說。
我點頭。
「這邊是出入口，若是想要去哪裡只要用心念說一聲，拉爾就會依你身上的『輔助物』判別妳的袍級，然後再看你要去的地方給予允許及不允許。」
喔……
「那另一邊呢？」
望向另一個道路。那裡卻是更多的詭異及混亂。
「……那邊是……」
獸的話語突然停下……而我也大約猜到那是不好說的事情。
「……我們還是快走吧。」
「喔、好。」
他頓了三秒，然後接下去。
「拉爾，我是獸。」
獸走入剛剛說的出入口處比較深的地方，然後閉上眼，這樣喃喃。
我看他們公司好像不管什麼東西都有實體化、思考呢……剛剛被他稱為娜兒妲的、應該是我的這顆寶石？我不知不覺望向我手上的聖光杖。
剛剛我就有發現到了……自從這根杖子出現之後，寶石中的聖光似乎被抽走般、全都轉移到杖上了。
這就是獸說的輔助物了吧？
還沒想完、他就轉過頭來望著我，「好了，我們走吧。抓緊我。」
「喔。」
很順的直接抓住他的手……嗯？「怎麼了？」
「……沒有。」
他撇開臉，不知道為什麼、耳根赤紅。
他不是叫我抓緊他嘛？
我甩甩頭打算不理會這個問題了，在那瞬、我的身體好像漂浮起來……只剩獸手掌的溫度和聖光杖的溫暖。
「呃，妳可以放手了……不是，是我們到了、妳可以睜開眼睛了……」
聽到獸的男聲，我眨了眨眼。
……咦。
眼前的，是一片死寂的洞穴……果然是死亡之地。
「這裡是……嗯、離我們原本的世界很近的異界。」
望向四周，他解釋道。
「……既然是任務地。」
把獸和自身先加上聖光護體和神翼術……這應該可以算是反射性了。
愣了愣，我放出感知。
「唔、獸！出現了！」
把聖光杖往後一揮……那裡有一隻……嗯，應該可以說為不死生物的生物。
「喔！」
獸似乎喃喃了句話，然後他的雙手上就多出了兩把掌心雷。
嗯？
「太陽，別發呆！」
碰的一聲，不死生物的哀號和獸的槍聲將我喚回……我怎麼會又走神了？
甩甩頭，我盡情的揮霍著聖光。
「嘖……為什麼打不死啊……！」
一些低等的骷髏我是打的很順手了……但是高等的竟然有死亡騎士！而且還有很多！……這到底是什麼陰險狡詐的世界，可以害人害到這麼多殘有巨大怨念的死亡騎士出來啊！？
呃！
左手被死亡騎士的劍穿過、血花爆發……唔。
「太陽！？沒事吧！？」
獸的喊叫聲傳來……我趕緊用聖光治傷，並草草的回了句「我沒事」……怎麼會這麼難打啊？
「不要恍神。」
愣了愣，我才發現我又走神了。
最近是怎麼了……連這種時候也……揮出聖光杖，又打倒了五、六隻骷髏。
……煩死了！
「獸！先退開！」
用聖光杖揮開檔在眼前的一大片骷髏，我衝出看似無止境的不死生物海……當然是拉著獸的。
而獸完全沒有遲疑的跟著我跑……還幫我打退跟上來的不死生物群。
而退到完全沒有不死生物的地方時，我深呼吸一口氣……
「地獄火！！」
在那瞬，聖光杖的聖光全部都轉變成火屬性……咦？
而那地獄火加上這聖光杖……嗯，現在應該不叫聖光杖……哎、什麼都好啦！加上這杖子的火屬性，威力大大的提升……幾乎所有低等的不死生物都被解決掉了、高等的也有許多負傷。
「……獸、你好像知道這個……嗯，你是叫她娜兒妲的寶石實體的事情？那這杖子為什麼會……」變換屬性？
雖然現在是還在站場上的狀態，但是我還是很好奇吶……望著他，我問道。
「呃，這點……得要妳自己向她詢問了……畢竟妳倆的事情，不管是零還是她，都不希望我介入的。」
……是麼。
「啊、小心！」
在啊聲剛出我就反射性的揮出杖子……上面的能量又變成聖光了。
「嘖。」
可惡，又追上來了……而剛剛那地獄火之後剩下的都是高級的不死生物，只是一杖下去似乎打不死。
「Ａ級任務只派兩個人……果然不行……」
獸以飛快的速度替換著彈匣，碰碰碰的、又發出許多子彈。
誰說不行的？
瞇起眼睛，我不知為何的對這句話有點惱怒。
「……不行麼？」
揚眉，我看著獸。
那麼……先放出可以看的到外面的冰晶將我倆包圍，然後……
舉起杖子，感覺到杖中的暖流，我────
「聖光────！」
以自己的最大能量輸出放出，沒錯，我是賭了。
賭賭看自己全部的聖光可不可以將外面的不死生物全部消滅。
如果可以，那我們兩個就可以去更裡面的地方把封印弄好，任務結束。
如果不行，那……我也只能讓獸辛苦點，等我把自身能量調理好之後才能繼續戰鬥了。
這樣孤注一擲……實在不太好呢……
糟！
一瞬的恍神使自己的聖光再只剩一點點的地方停頓下，而前方的不死生物還沒到消失的程度，尤其是怨念極深的死亡騎士。
這一下下的停頓讓死亡騎士有回復能量的空間，即使我想再度補上只剩一點的聖光，也來不及了。
────我，賭輸了。
「太陽！妳不要緊吧？」
驚詫的看著我的異樣，獸擔心的問道。
「……本身是沒有大礙。」以沙啞的聲音說道，我苦笑，「但是在我的聖光恢復之前……可能要拜託你辛苦點了……抱歉。」
這次是我不自量力……對不起。
「……嘛、沒關係。」他口裡對我說著話，褐眸卻望著冰晶防護層……那快被擊碎了。「真的沒關係。」
係字未落，那道防護層就被砍碎。
碰碰碰碰碰碰碰！
一連串的槍聲從旁傳來，我也顧不了其他的，只能安靜的、盡自己最快的速度聚集聖光讓自己回復。
對不起……對不起。
歉疚的想著……但那也只是令我的聚集速度更慢。
我……很沒用吧。
剛剛明明是那樣有自信，但現在卻落到要被保護的狀態……
「唔！」
獸！？
聽到獸的悶哼，我猛地抬起頭來。
「獸！」
血紅的液體，爆發。
眼前的人臉色已呈現蒼白，方才從他腹部噴濺出的血，在好看的臉孔上點綴一番，卻……只令人絕望。
────只能眼睜睜看著的人，是我。
「獸────！」
為什麼……我又只能看著了？
────就像以前那樣。
「為什麼……」
心中，除了歉疚和疑惑……好像，還有些什麼。
────那是……
「……不甘？」
……是啊。
如果……能更強……
────我想要變強！
讓自己────能夠保護大家！不再只是被人保護而已！
────咦？
眼前的景象倏地改變，那是……像是見到娜兒妲時那全部都是漆黑的、閉起眼就會出現的世界。
【妳終於讓我認可了，我的「主人」。】
突然出現的那是……娜兒妲？我沒有用心念耶？
【哼，只要我想要，什麼時候拉妳進來都可以。】
像是不屑的哼了聲，她繼續說……這次帶有笑音，【所以，妳是想要變強是吧？】
變強……啊！
『……對了！獸！快把我弄出去！』
獸都還在奮鬥，我怎麼可以在這裡跟娜兒妲聊天！
【誰說是聊天了！】她微怒，【我可是要給你力量救獸啊！不要就算了！】
……力量？
『妳可以給我力量？保護……大家的力量？』
她愣了愣，揚起一個好看的笑，【是啊！】
『我該怎麼做？我什麼都……』
差點要說出「什麼我都給妳」這樣的話，可是想想這也太莽撞……我再也不想因為自己的衝撞決定帶給人家麻煩。
【妳也知道妳帶給獸麻煩。】
依舊笑著，但是語氣中出現了一點無奈，【不過，這也是我該做的輔助。】
愣了愣，我望著娜兒妲，身體不知為何，變的溫暖了起來……？
【這是契約。】
契約？
【那就是我和妳成為主人及輔助物的，契約。】
聖光輪廓為左手的地方輕拉起我的右手，後在掌心部分點了下……在那瞬，出現的是聖光爆發的情景！
『唔……！』
【我已經給你力量了，剩下要靠妳自己加油了喔……】
身旁的漆黑片片瓦解，我急著吐出剛剛都沒有機會問的問題────
『等、等一下！為什麼妳會這樣就認我為主人？────』
還沒機會聽到她的回覆，我就已落下。
睜開眼……這裡是……
「太陽……你終於醒……唔……終於醒來了……！」
獸的聲音傳入耳內，眨了眨眼……這裡……是死亡之地。
那剛剛……？
下意識的望向右手掌心……咦？
那裡，多出了由掌心最中央開始的藤蔓、花朵圖騰，以那為中心蔓延到整隻手上，還往手臂地方延伸……雖然被袖口擋住了，我看不到更裡面的地方有沒有被延伸到。
掌心中央……剛剛娜兒妲手指點的地方。
「獸。」
輕輕的撫上自身的手，我垂下眼簾。
「嗯？」
看著他咬牙奮鬥的樣子……我又是一股心酸。
因為自己的魯莽……他的傷痕好像更多了？
「……現在由我來、獸你去休息吧。」
「咦、咦？太陽妳可以嗎？」
沉下臉來……我知道方才真的是我的錯……但是這樣就被定案成只能在後面看別人受苦的人了麼？
「我來！你都受那麼多傷了！」
某方面是心疼他的努力我承認，但另一方面……該是想展現實力吧？畢竟派我出來做這麼艱難的任務，不就是信任我嗎？
「……好吧，可是……若是看你撐不住，我會上去幫忙的。」
他依舊不安心的提醒道。
不用擔心的。這次我有自信。
因為，娜兒妲給我的力量……令人難以相信。
望著右手，我揚起笑。
「────那麼，開始了！」
如同精神喊話一般，我興奮的說著。
娜兒妲，我相信妳，也相信妳給我的。
「地獄火！」
再一次放出地獄火，看著那黑白混雜的火燄和它延燒的速度，連我也不禁驚嘆。
白色的火燄，是最炙熱的，這點我知道。
再用一層薄冰包覆著自身，我對著獸，笑了。
他看了看那地獄火，然後對著我丟出了個疑惑表情……隨後，他望向我的右手……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揚笑，我確認下自己身上的冰層……明明是這麼薄的，但是在這麼熱的地方卻連一滴水也沒滴下。
很好！
毫不猶豫，我衝進了火中。
嘶、嘶吼────
眼前的不死生物發出難過的吼叫，畢竟……是火啊。
「……嗯，掰掰？」
漾出一個笑容，我聚集起聖光……並包覆在不死生物的周圍，讓聖光可以不斷的滲進它們的身中，又絕對不會讓他們有喘息的空間。
吼────
痛苦的叫喊，那身型明顯的身軀正在慢慢的溶化。
……嗯？
「命很硬嘛。」
是方才那個跟我說話的死亡騎士。
那麼，現在該怎麼處置他呢？
「……吼！！！」
糟了！
方才在想事情的我，沒有發現他的微小移動……在這麼短的距離內，躲不掉啊……！
碰！
傻了兩秒，那聖光彈直接打進那死亡騎士的身體中……而且不像以前那樣直接就消失，這次是從被打到的那洞，快速的擴散到死亡騎士的全身……而它也隨著痛苦的嘶吼溶化、消失。
「獸！」
衝出火圈，我急忙的喊著方才幫我一把的負傷男人。
「我沒事。」
聽來是喘著氣的聲音，我快速的望向聲音來源。
怎麼會沒事！？剛剛那樣炙熱的火燄，從火圈外面看來，絕對是完全看不到裡內情況的……若是像剛剛打的那麼準的樣子，只有一個可能────
────進到火圈內來。而剛剛，只有我擁有冰晶的保護。
眼前的人兒灼傷嚴重，鮮紅的血液及見骨的白，全都在他身上看到。
「────你是笨蛋嗎！？」
怒吼，我望著眼前的那人，作勢要拚命的發治癒術……
「希亞……我們先快去封印死亡之地！我傷勢不大……還可以撐很久的。」
……
騙鬼啊！
「都已經見骨了！什麼傷勢不大！！！」
近乎咆哮的說出，我十足的不爽。
「傷成這樣，還說要先做任務！？」
他傻了傻，然後看著我的臉，吼道。「真的沒有關係！……我本身就是偏火屬性，所以火對我不會有太大傷害！可是，太陽妳的……！」
我的？
他吞了吞口水，「娜兒妲的力量，已經……妳的臉！」
臉？
詫異的，我馬上做出層像是鏡子般的薄冰，望向上面……我的臉？
本來只在右手出現的藤蔓已經延伸到臉，快要超過右眼……咦？
「這是什麼……？」
「那是什麼？娜兒妲沒有解釋麼？」他蹙起眉。
唔……到底是什麼？
【笨蛋主人！】
突然出現的聲音令我愣了愣，我以心念回問，『娜兒妲，獸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那些藤蔓……代表力量值，延伸越多妳的力量就越強。】
『那不好嗎？』
【……白痴！當然不好！！等到藤蔓蔓延到全身……或者是妳的身體接受不了的時候，它就會因為經不起力量而把妳的靈魂擠壓出去！也就是妳會死！】
……死？
『……我該怎麼做？』
雖然聽到死……但是我為何沒有任何的緊張？
【現在這個情況若是我把力量收回來……妳又會拖累獸……總之，快去封印死亡之地！把那裡封印之後我就可以把力量收回了。】
說的好像我一定會拖累他一樣……
【難道不是嗎。】
……『那獸怎麼辦？他傷的很重……』
【他不是跟你說了嗎？他本身就是火屬性……呵，還是純火！這種人……】
她的聲音困擾起來，【……咦？這種人……怎麼會被火傷到？】
純火？
『那他怎麼會用其他的屬性？』
那種聖光彈……應該本身也要有聖光才能開啟吧？
純火的話……是說能用屬性都是純粹、無雜質的火燄，而沒有其他屬性的人麼？
那麼……
【……這事我再思考，妳先出去快點把死亡之地封印！笨蛋！】
怎麼動不動就罵我……委屈的嘟嚷，我停止和娜兒妲的對談。
「……結束了嗎？問話。」
一回神就聽到獸的聲音……我下意識點點頭。
「那好……我們走。」
看來他已經用自己的聖光治完傷，現在的模樣跟一開始沒什麼差別。
似乎是避開自己受傷的事實……說真的，我有點懊惱……就算有了力量，卻又無法保護別人啊……
深深的嘆息，我隨著獸走向洞穴中心。
黑暗屬性逐漸加重，我瞇起眼睛，放出聖光……當然還有留下要封印死亡之地的大量聖光。
「快到了。」
獸瞇起眼睛，望向似乎出現光芒的洞穴盡頭。
愣了愣，我快他一步踏進透出光芒的洞穴中心。
刺眼的光芒讓我瞬間睜不開眼……一反方才的黑暗，這裡的寬闊及光亮令人覺得這裡跟剛剛那邊是絕對不同的地方。
「哇……」
忍不住驚嘆出聲，這裡，根本只比聖殿的長、高稍小一點而已……正中間還有一個大湖……咦？
湖的中心，有十分突兀的黑色平台出現……黑暗屬性？
「那就是支撐整個死亡之地的……中心點。」
……嗯。
聚集冰屬性，我將湖冰起，讓我倆能走到正中央。
清脆的回音令我集中精神，我認真起來。
「那……開始吧。」
獸彈了個響指，出現在他手上的是一隻手套……？
手套不都一雙的嗎？
他將那手套拉上左手，而這個角度讓我清楚的看到上面的花紋……咦？
好像我手上的……？
他將手套拉好，然後喃唸了幾個音，兩把掌心雷消失……隨後出現的是────
全長近乎一公尺的長槍。
愣了愣，我點點頭。「嗯，好。」
盡自身可能，大量的聚集聖光……
對望且點了個頭後，我左手握著聖光杖、右手向前伸出，而獸左手伸出，右手垂在腿側並緊握著長槍────我倆不約而同的深呼吸、然後喊道────
「聖光────！！」
我大量的放出聖光。
『……嗚……』
在那瞬間、我聽到了像是小孩哭泣似的聲音。
「……你有聽到嗎？」
傻了傻，我不斷手上放出聖光的動作依舊，但卻偏頭問道。
「……聽到什麼？」
看來是認真的在放聖光，專注在其上面的他只短短回了幾個字。
……那那個哭聲是？
遲疑了下，我甩甩頭，繼續專注在放聖光上……
『……嗚、為什麼……要放……』
這次我是很明確的聽到了！
唔……剛剛那個感覺，是……心念？但又不像娜兒妲的聲音……放？放……
咦？……說不定……
『……是你麼？』
將心念導引向那個地方，我其實是真心的祈禱我沒猜對……
『咦？大姐姐聽的到里克嗎？』
……
里克……是那孩子的名字吧？
唉……這就、麻煩了啊……
因為那個聲音的來源是────
『為什麼要放那個呢？白色的光……好痛，嗚……』
……黑暗。
『……對不起，我無法停止。』
手中的聖光更增，我以心念說著。
『……為什麼大姐姐和大哥哥要用那個光讓里克好痛？小莎也是、野野也是……大家什麼錯都沒有，為什麼要放那個光傷害里克……』
小莎？野野？
『除了你以外，還有其他人？你們在哪裡？』
『不知道欸……在一個很黑的地方，完全沒有光線。里克只知道因為自己是最上面的所以才能隨時跑上來……不過小莎、野野、小風他們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我說話都沒有回應，連跟我在一起的小羽都沒有回應……』
嗯？最上面的？『是比其他人還要靠近我和大哥哥是嗎？』
『對。』
……是最上面的、又最靠近我們，還是一片黑暗的地方……只有一個。
「獸！地底……若我沒猜錯，這個平台的正下方，是黑暗屬性的來源！」
獸愣住……手上當然還放著聖光，而我也隨即放出感知……唔？
……
瞪大眼，我抿起下唇。
逼近千百個五到十二歲孩童的骨骸，在平台的正下方井然有序的一直行延伸下去……看來是先挖個頗直的洞再一個一個丟下去的吧。
而且，所有的骨骸，都有著被鞭打、虐待過的痕跡……用力到都深到骨頭上也有了啊……
看來這些骨骸是為了建造不死之地而需要的，所以……才會故意虐殺掉這麼多孩子的。
……是誰做的？
雖然很想再查仔細，但是……
……如我方才說的，我無法停止摧毀他們的行為。
因為，這是我的任務。
『大姊姊來了我好開心，里克感覺好久沒和人說話了……雖然里克真的好痛……』
開心的語氣也掩不住他小小聲的哀叫……即使是如此純真的孩子，但惡咒卻給他了黑色的靈魂，碰到聖光也是免不了一番苦痛。
『……吶，里克，對不起。』
望著獸將自身的聖光探入平台之下，我深呼吸……制止自己想去阻止的行動。
雖然很想將里克的靈魂救出，但其之靈魂已經染上了深深的黑暗。
『大姐姐？』
他的聲音聽來疑惑。
『……里克，你已經在這裡待多久了？』
不忍解釋，我決定轉個話題。
『已經待多久了里克也不知道……我們來的時候還沒有這個湖……雖然也沒有現在的冰？欸？』
還沒有湖？
『那湖是怎麼出現的？里克知道嗎？』
『嗯……從上面的石頭一滴一滴滴下來的啊。』
……一滴一滴滴下來！？這個湖少說也有半個聖殿大欸！
……
他已經待那麼久了啊……據他的說法，在他以下的人都已經消失了吧……像這樣的惡咒，我記得只要下面的人消失，就會把怨念及黑暗傳到上面一位，千百人的怨念、黑暗……以及，千百年的寂寞，是麼……？
『大姐姐……好痛喔，你們不要放那個白色的光……好不好？』
……
這句求救的話語又令我想起我們正在做什麼，不禁令我遲疑了下放出聖光的動作。
「太陽！」
獸的喊叫將我拉回……呃。
「……我知道。」
加大聖光的放出量，我忍著自己想要停止放出的衝動，努力忽略里克細小的哀號聲。
『大姐姐……永遠，都在這裡好不好？里克不想再沒有人跟里克說話了……』
……
『……對不起。』
『……』他沉默下來……我也不曉得該怎麼辦，他的聲音，已經越來越虛弱了啊……
這時，出現的是他的聲音，卻令我心冷────
『────那大姐姐就快點消滅里克吧？』
……消滅？
我傻了傻，『里克你在說什麼？』
『大姐姐，我是黑暗、是「善良」的相反對不對？所以快點消滅里克吧？』
『……』
無法反駁，我詫異和不忍心的情感是一樣多的……
……因為，他的聲音聽起來是笑著的。
『……里克在這個世界是不需要存在的，所以大姊姊快用那個白色的光消滅里克吧……里克、里克不想成為這個世界的負擔。』
……！『不會的！不是不需要存在……』『那需要嗎？』
又被堵的接不下去，我只能呆住在那裡。
不需要存在……卻又存在，意識到自己是這樣的東西時……是多麼無奈又令人感到悲哀。
『反正，已經跟大姊姊聊的很開心了，就讓我在這麼久的時間中最快樂的時候，消失吧。拜託大姐姐了……姊姊好亮好亮的的頭髮，里克會一直記住的喔。』
這樣的話語令人心痛啊……我再次抿緊下唇。
『……大姊姊也是，很想離開里克對不對？也是會離開里克的對不對！？』
傻住將近十秒鐘，眼框有一點熱熱的。
是的，人生中誰都會離開自己，但我的兄弟絕對不會跟我背道而馳……那里克呢？誰都沒有的……
就這樣，度過了幾千幾百年。
我無法想像，如果自己是他，可能一下就撐不下去了。
『……這樣的話，不如────快點毀滅掉不就好了！』
────不是這樣！
「不是這樣的！」
以嘴說出，我知道……他聽的到我講話的。
衝上前去抓緊那平台，忽略獸擔心的呼喊、我也不管自己的手是否因受黑暗屬性侵蝕而受傷，我緊緊的抓抱著那平台
『大姊姊！？你會受傷的……快點放開里克……』
果然在這裡！
我方才就在猜想了，里克剛剛說的是隨時跑上來……而且還知道我的頭髮是燦亮的顏色，我就覺得里克的靈魂應該已經跑到地面上來了。
而跟他最有關聯的地面上……就只有這個平台了。
「沒有人是必要消失的！就算是黑暗……
「也是必要存在的啊！」
……我有大地、寒冰、白雲、綠葉、烈火、孤月、刃金、暴風、堅石、羅蘭、車倫、亞戴爾、雷達、艾德，審判這些兄弟……
還有獸。
而里克，一直都是獨自一個。
……
「黑暗又怎麼樣？里克你也是世界上的一人！」
我不會討厭你，絕對不會……就算你是黑暗。
不知不覺停下了放出聖光的動作，就這樣把里克帶走也好────……
────碰！
純白的子彈以我身旁的空隙打進平台中，在我面前片片粉碎的黑色讓我愣了良久。
那顆子彈……毀滅的，不只有平台而已，我知道。
「黑暗」凋零前的最後一句話，我聽的一清二楚。
回過神來時才不可置信的望向身後的獸，「獸！？」
平時總是溫和的褐眸，現在卻是令人深感冰冷。
「任務結束，我們走吧。太陽妳還有聖光對吧？回去的路上把剩下的黑暗屬性清一清吧。」
……
「……為什麼！？」
雖然知道問題的回答必定是什麼，但我還是忍不住脫口問出。
「為什麼？這是任務啊。」
向著我微瞇起眼睛，他像是理所當然般的說出。
……我也知道啊……
無法反駁他的話，我就這樣愣了好段時間。
「總之，太陽妳先請娜兒妲將妳的力量收回吧……快點！已經要超過臉了！」
為別人擔心的模樣，又像是回到了以前的獸……吶。
「……等我一下。」
快速的回應著，我閉上眼、探出心念……『娜兒妲！』
【終於好啦？】
白色的人兒說道，然後……身中突然是一陣空虛。
【……呼，好了。】
……『我走了喔？』
她愣了愣，表情看來困擾。
【……吶，妳……不要怪獸。】
愣了愣，我有點不太懂她在說什麼……『蛤？』
【……剛剛的事情，在公司的角度確實是妳不對。】
『……』
【雖然是很可憐的孩子，但是任務就是要完成。】
……『……我知道啦，只是有一點……』作勢嘆了口氣，我含糊的回應她。
【……知道就好。】
『嗯，那我先出去了？』
【喔。】
睜開眼的那瞬，我聽到了。
【……前一個問題的答案啊……因為，我在你身上看到無限的────】
無限的什麼？
還沒來得及問出我就已經聽不到了……先出聲的是獸。
「────好了？」
獸的問題讓我呆了兩秒，「嗯。」
「……那就走吧。」
點了點頭並跟在那人身後走，我的心中其實頗複雜。
「吶、這次你做得太好了太陽∼∼∼∼」
零以稚嫩的嗓音喊著，而我搖搖頭，「獸才是做的最好的啦……我沒做什麼事……」還給他帶了很多麻煩。
「哎呀，話不能這樣說啊，太陽妳是第一次做任務耶。獸已經做多少次了、連我也數不清了呢！」
……
看著那雙看似有神的紫晶色眼眸，我突然有一種感覺。
「……零，你的眼睛？」
她愣了下，笑瞇瞇的回答，「啊？我的眼睛怎麼了？」
……「沒什麼。」算了，也許是我的錯覺吧。
「那麼……你覺得呢？獸？」
「……什麼？」
從剛剛開始就一直被晾在旁邊的獸回問，我望向零。
「哪，太陽升職成黑袍啊。」
黑袍……獸那天有跟我解釋過了，基本上，在公司中的職位是從無袍開始、然後再用考試或直接申請升級任務、只要過了就可以升級……攻擊係從下到上是無袍、白袍、紫袍再來是黑袍……而紅袍是情報組、藍袍是醫療組。
雖然感覺很有趣，但獸是很慎重的說這樣的安排根本就是抄襲……是抄襲什麼我也不知道啦，獸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我也問不出來就是了，反正又不是很重要的事。
「升職成黑袍啊……」獸思考了幾秒，然後非常快速的回答了，「可以啊。」
咦！那不是最高級嗎！
將疑問轉為話語，我問出，「那不是最高級嗎？這麼隨便就讓人升職是可以的嗎！」
「不一樣啊，太陽妳可是第一次就解決了Ａ級任務耶。」
……無法反駁的，我順道想著。
既然人家都把這麼好的位置擺到我眼前了，那我當然要用啊！何況……據獸的說法、越高級應該可以領更多錢吧？
「那就這樣說定了∼∼太陽升級到黑袍級∼∼∼」
……嗯？「你們是什麼級啊？」茫月可能是黑袍，那零呢？
「……」他倆對望，然後異口同聲的說：「無袍啊。」
無袍？
「為什麼？」
「為什麼啊……因為我們是社長和副社長。」
……
……好個不負責任的答案……算了。
「要交代的事情都交代完了對吧？我可以走了嗎。」
望著外面越漸越黑的天色，我問聲。
「嗯。」
零晃著手，燦笑著揮手送別。「慢走不送。」
……
我很直接的轉開門把、後順勢踏出房門。
就在我踏出去走了幾步時，就在後方聽到了獸的聲音。
「啊，等一下，太陽……不，希亞。」
身子不自覺震了震，我燦笑著回過頭。
「怎麼了？茫月？」
「……對不起。」
出乎意料的反應，我傻了傻。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
「……那個里克……對不起。」
……
「那時的情況本來就是我錯，任務……就是要擺優先的。」
我回了一個柔笑，然後連他的回覆都不聽就先轉身離去。
里克……
任誰都沒看到吧，我轉過頭去的表情。
緩緩走出公司大門……不知不覺，我走的愈來愈快。
回到家之前的一小段路根本是用跑的了。
甩上門，我靠著身後的門板，腳一軟就跌坐到地板上。
眼眶無法自己的熱起來，我將頭埋進膝間。
那已凋零的黑暗，最後一句話令人心痛────
「謝謝妳，大姐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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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發表於 2011-8-11 18:16:50
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