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鄰居 於 2010-9-25 22:37 編輯
※配對:戰神之子麥凱X沉默之鷹等陽
參加者:碎蓮(鄰居)、朔夜(流夜)、夏零(東空夏零)
不喜者勿入。
※
有人說,世界上沒有所謂的「一見鍾情」,一見鍾情這種事情不過就是種虛假的愛情、一種可笑的
假象。這麼說,這個世界上就真的沒有一見鍾情這種事嗎?
沒有任何人能夠否認「一見鍾情」這回事,至少、對麥凱而言,「一見鍾情」這種事情是確實存在
著的──就如同他見到等陽的第一眼一樣。只需要那麼一眼,就再也無法自拔。
第一次真正算是見到等陽,是在愛麗絲失蹤事件之後,他攜帶著貴重萬分的聘禮,踏進麥凱的國
家、他所效忠的女王奢華的城堡。
基辛格與月蘭祀奉著不同的神祇,光與暗的矛盾力量讓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對方。
即使一個是英勇瀟灑的戰神之子,一個則是神祕英挺的沉默之鷹。
不可否人的,等陽的確有張足以自傲的臉蛋。在那張堪稱神的禮物的外表下,是十分單純的心思。
真的是,單純到令麥凱又愛又恨。
正因等陽純粹的責任心,麥凱便注定是這場愛情的輸家。
畢竟他們之間,本來就沒有任何的可能性,不是嗎?
「你好,戰神之子。」麥凱永遠不會忘記這是等陽第一次開口跟他說的話,現在回想起來,等陽當
時那毫無任何表情的臉依然清晰地在他腦海浮現,清楚到就像是昨日才發生過的事情一樣。
在一次新年、麥凱及等陽兩人分別帶著兩位公主回到城堡探親,月蘭國女王引薦了他們兩人的碰面
之下,這也才是他們第一次真正地見面。等陽的長相絲毫不會比光明神殿的太陽騎士差到哪裡去,只可
惜等陽一直是那張冷冰冰的臉,彷彿沒有任何表情一般。
「你好,沉默之鷹。」麥凱在禮貌性之下和等陽意思性的握了下手,等陽的手十分冰冷,和麥凱那
厚實而溫暖的手掌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和自己明明是那樣的不同,卻被如此的差異所吸引,無論是那清淡勾起的唇角、漠然孤傲的身影,
抑或是那雙透露冰冷氣息的美麗雙眼。
身旁的青梅竹馬悄悄告訴麥凱,沉默之鷹似是十分驕傲且難以親近,但在他眼中卻是充滿著神聖不
可觸碰的高尚。他沒想過自己也會有用神聖來形容一名男子的一天。
這就是戀愛的感覺,而麥凱則是好一陣子才明白。
他和他,沒有機會。
麥凱擁有再多權力,可是無論如何在他身旁,都不會有等陽的位置。反之,也是一樣。
更何況,等陽已經有了愛麗絲公主。而他,也有小公主。
「也不需要這麼生疏,你可以直接叫我麥凱──我的名字。那麼你呢?」麥凱很自然地跟他套近
乎,麥凱本來就是個十分外向且開朗的人,面對他那燦爛的笑容也讓人覺得倍感親切。
「我沒有名字……」等陽沉吟了一會兒,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等陽,我的名字是等陽。這
是太陽騎士所賦予我的名字。」在那一瞬間,麥凱絕對沒有漏看見等陽在說到太陽騎士時,眼中那異常
熾熱的光彩。
--我錯過了許多你生命中重要的時刻。
--於是,我毫無翻盤的能力。
麥凱不知道那時他怎麼還笑得出來。
甚至不曉得臉上的表情,是幾乎什麼理由沒有改變。
笑聲裡的苦澀,大概也只剩自己聽得出來。
明明,不開心的啊。明明,很痛苦的啊。
明明,一點也不希望他的人生中沒有自己的痕跡。
明明……
--我只能是你的過客。
--所謂美麗的錯誤,也不過是我的一廂情願。
望著焦糖色的酒,完全不甜的味道刺激著麥凱的神經。
「哈……哈哈……」麥凱雙肩不自主的抖動,眼前的景色正在搖曳。
破碎的,除了視線所及的世界,好似還有什麼。
等陽的一切,全都不屬於他。無論是他的笑容、他的溫柔……抑或是他的愛,一切的一切,都屬於
他所傾心的那人──他的愛麗絲。
愛麗絲對於麥凱而言,是一個從小看著自己長大的姐姐,照理來說,對於她的婚姻,他應該是要給
予最真誠的祝福。
可是他卻辦不到。
不為什麼,只因他愛上了她的丈夫──最不能去愛的人。
這是哪來的言情小說設定?
如果是平常,麥凱聽到這樣的事時,一定會如此一笑置之。
當事件主角是他自己的時候,怎麼樣也笑不出來。
這裡不是小說的世界,並不會因為他愛上了誰,那個誰就會愛上他。
這裡是現實。
麥凱不知道現實可以這麼殘酷。
從小到大,他一直表現得十分出色,無論是劍術還是什麼,他永遠都比其他人多領先一大段距離。
他甚至還獲得了月蘭國戰士最高的榮耀──戰神之子的威名。
驕傲如他,麥凱以為自己的人生就會如此順利走下去,原本的他並不渴望愛情。
事業、榮譽、強勁,他的人生,這樣就夠了……他一直是這麼認為。
如今麥凱才知道,這樣是不夠的。
完完全全的,不夠。
在紙上瘋狂的寫下等陽的名字,純白的紙不一會兒就快見不到一絲白。
墨黑的線糾結在一塊,像是什麼扭曲的風暴。
一如麥凱現在的心境。
那張紙,被他燒了。
卻燒不去心頭上的,那不該有的感情。
他覺得自己很狼狽、狼狽的很可笑,身為戰神之子的他,畢竟還是區區的人類。
麥凱甚至有股瘋狂的衝動,他想占有等陽,那隻孤高的沉默之鷹。
這樣強烈的想法讓他差一點在婚禮當天夜晚,與等陽在走廊上擦肩而過地那時失控。
幸好他只是抓住了他的手腕──縱使這個突兀的舉動宇力道嚇著了對方,麥凱依舊是咬緊了牙關,
跟他說了恭喜之類的祝賀。
即便他露出疑惑的神情,還是有禮的向麥凱說了聲謝謝。
「請問,你是不是還在記恨呢?」等陽道謝後,突兀的問出這句。
「……什麼?」麥凱傻在當場,錯愕的等待他的解釋。
「因為原本要和愛麗絲結婚的人,是你。」他一臉平靜的說。
「你才常常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我。你恨我,是嗎?」
麥凱皺起眉頭,不是他的注視被發現,而是等陽誤會相當大。
根本是天南與地北的差距了吧?
「才不是,絕對不是!天哪,你怎麼會誤會成這樣!」麥凱爽朗的拍拍等陽的肩,等陽被這舉動下
到縮起了肩,像隻小動物。
可愛到麥凱又差點做了傻事。
「我不恨你,真的。」麥凱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正常,「愛麗絲就像是我大姊,我原本就想拒
絕女王的安排的。」
眼前的人似是鬆了一口氣,這讓你頓時不曉得該怎麼表態。
所有人都比自己還要來得接近等陽。
太陽騎士給予他一個名字、基辛格給予他一個崇高的身分、愛麗絲則給予他一個對於結婚的圓滿。
麥凱不曉得自己可以輸得如此徹底,等陽笑著說著他和愛麗絲的大小事,在麥凱耳裡只剩下戰神給
他的嘲諷。
他得不到這個人,永永遠遠。
「啊,麥凱,我一直忘了跟你說--你和小公主也要幸福喔。」
那天是等陽帶著愛莉絲公主和他的三胞胎回月蘭國的日子。
這個時候,他們正在某間有名的酒館喝酒。
一如往常,他們的話題離不去等陽的家庭生活。
微醺的等陽並未散發平時凜冽的氣質,迷濛又帶笑的眸在麥凱眼中沒了吸引力。
只因等陽給他的祝福,是如此的直接、殘酷。
--我不想,只是你的朋友。
--卻只能靠當你的朋友,我才你活在你的生命中。
麥凱的手悄悄收緊成拳頭,彷彿是要把對等陽所有的慕念都握在掌心中。
他告訴自己不能跨越那鴻溝,即使他的神智已被醉意醺的迷茫,他依然如此告誡自己。
一旦踰矩了,就什麼也沒有了。
「麥凱,你在哭?」等陽偏著頭突然問他,麥凱嚇了一跳趕緊用手擦著臉,但他發現他的臉上並沒
有名為淚水的液體。
麥凱覺得,應該是等陽在不知不覺中也發現了他的哀愁,他不知道該不該高興。
喜的是,等陽在意他、關心他、看透他;悲的是,他不能告訴對方為何自己會一反平時的氣燄,染
上了深沉的哀愁。
「我沒有哭,也不可能……」
「--是不能哭嗎?」等陽眨眨眼,也許是基於友誼,他伸手撫摸麥凱的臉頰。
「不是。」輕輕的,將自己的手疊上等陽的,聲音溫柔到連麥凱自己也覺得陌生。
「願聞其詳。」等陽說,麥凱只是笑著搖搖頭。
悄悄的,握緊等陽的手,再緩緩的放開。
--這世上就只有你不能知道。
--就只有你,不可以得知真相。
因為他已經決定保守著這個祕密、直至他生命最終的盡頭--一個永遠無法讓他人知道的秘密。
麥凱將等陽的手從自己的臉上拉開,只給了他一個笑容。等陽不明白麥凱的笑容意味著什麼,但等
陽卻從他的眼神裡,看見了那最深的傷痛。
麥凱知道凡事皆有分寸,所以在將等陽的手從自己臉上移開後,便立刻放了開來。
他心中自然是不願意放開等陽的手,但越是握著、他就害怕自己陷得越深。
對,害怕。
麥凱害怕,自己無法遏止自己心中對等陽的感情;他害怕,自己越是淪陷,受到的傷害就越大;他
害怕……
他害怕若是自己將對等陽的感情說出口,他們之間又會回到陌生人的關係。
說穿了,就是害怕他們之間的關係會連朋友都當不成。
「沒什麼的。」麥凱的聲音有些嘶啞,連他自己也不曉得,究竟這句話是說給等陽聽、還是說給他
自己聽的?
「……這樣啊。」等陽不勝酒力,有些虛軟無力的趴在吧台上,但眼神仍就是盯著麥凱的側臉不
放。
「你,總是一副有心事的模樣呢。」這句話令麥凱重新拾起酒杯的手震了一下,但他很快就收起了
那錯愕的神采,淺啜一口酒液。
「怎麼說?」他竭力不去看身旁人的面容,深怕一個不小心,自己就會陷入在昏暗燈光下顯得美麗
醉人的眼眸。
「嗯,不知道啊……直覺吧。」一反沉默之鷹平時的形象,等陽輕輕笑了出來,縱然那聲線有些喝
醉的無力,但依舊令麥凱覺得非常好聽。
直覺?原來是直覺嗎。
「可能是你的錯覺吧,我會有什麼心事好煩惱的呢?」
麥凱將酒杯輕放於桌面:「我是戰神殿的戰神之子,該有的一切我都有了,我還能有什麼心事
呢……哈哈哈……」
他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催眠自己。
是啊,他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戰神之子啊!他有地位、有權力、有名聲,以及擁有一個身為公
主的年輕未婚妻……他甚麼都有了,還有甚麼好煩惱的,不是嗎?
別人所豔羨的一切他都有了,但他真正想要的愛情,卻是他所永遠得不到的。
「老實說,我並不曉得為什麼,」等陽斂下了眼,漂亮的睫毛掩住了他在酒後顯得有些迷濛的眼。
「只是每次見到你,總會覺得你似乎有甚麼心事。」
等陽自己也很難說明清楚那種感覺,但只要看著麥凱的眼睛,那種感覺就會清楚的浮現。那怕麥凱
始終保持著笑容,他仍有這種感覺。
眼神,是騙不了人的。
等陽雖然知道麥凱有心事,但他不說,他也不清楚,畢竟自己不是神通廣大到會猜心還是讀心,況
且,這應該由他的口中親自聽到會比較好。
酒精催化下,等陽原本就昏沉的腦袋沒辦法再多做運轉,四周的聲音有些模糊,眼前那張剛毅的面
孔也看不清了。
麥凱靜靜的望著醉到得等陽,他似乎記得愛麗絲曾威脅他不准把她的丈夫灌醉,只是究竟有沒有這
回事,他沒辦法篤定。
睡著的沉默之鷹沒有那股凜然的威嚴,更沒有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息,也不會炫耀著有老婆小孩的
美好。
麥凱多希望這樣美好的人是屬於他的,他可以一輩子擁有等陽的所有,永遠看到的是他這麼放鬆下
來的一面,然後也不用有所顧忌連他的手都不敢碰。
他不害怕別人看待他喜歡男人的異樣眼光,但他仍是不會表明心意,因為有家庭的是等陽、有至高
尊嚴的是等陽,受傷害最大的,一定也是他──那個麥凱想守護一生一世的人。
「你……不要再看透我的心了,好嗎?」麥凱忍不住替那張完美英俊的臉撥去了掩蓋住臉的髮絲,
乞求似的吐出話語。
他還想保有這個屬於他一人的秘密、一生一世。若是被等陽看穿,那麼……
「我的心事不就都是為了你嗎。」
--只為了你。
麥凱輕撫上等陽熟睡的臉龐,動作很輕,僅只是輕撫著。僅此而已。
愛很難,而相愛更難。
麥凱知道自己只是等陽與愛麗絲之間的局外人,所以他的感情,本來就不可能有結果。
這一輩子,他已經不奢求愛情了……只要能夠陪在等陽身邊,看著他幸福,便以足罷。
--你說,你總是看見我似乎有什麼心事。那麼你可曾從我眼底發現到、「我愛你」三個字?
說實話,這種心情他是很矛盾的。
他總有一種期待,希望無須任何言語,對方就能從他充滿殷切的眼神看出什麼端倪。
可是麥凱很害怕,察覺換來的結果卻是促不及防出現的一道城牆,把他遙遙隔絕在外,他再也打不
破心扉的樊籬,也想不到任何開啟城門的方法。
全大陸都知曉的戰神之子,原來也會有這麼無助的一天,這是麥凱始料未及的。
鵝黃的暖燈映在等陽擄獲許多女子芳心的俊秀臉蛋上,同時也在麥凱線條剛強的頰側留下了淡淡的
陰影。
人來人往的酒店裡,沒人將焦點放在他們的身上,吵雜的人聲蓋過了理智的叫囂。
麥凱慢慢的低下身段,沒有人注意的情況下,那炙熱的唇片輕輕的印上了微涼的皮膚。
那只是個蜻蜓點水般的吻……也許連「吻」也稱不上,也不過就是稍微碰觸到他的唇便馬上離了開
來。
很輕,也很淺。
但包含在其中的感情,卻要比什麼都來得還要更深。
「我是只屬於你一人的戰士,無論將來有什麼天大的困難或危險,我幫你擋。」
既然不可能是你的戀人,那麼,就讓我當屬於你一人的戰士吧。
--我是所有戰神信仰子民的戰神之子,但我只會是屬於你一個人的戰士。
麥凱自嘲地搖搖頭,心想只能偷偷這麼做得自己實在很愚蠢,同時也感到很悲哀。
他揚手招來了服務生,替兩人付了錢之後便半扛著等揚走出了酒館,同樣也醉意朦朧的麥凱好幾次
險些跌倒。
剛才的吻就像一場夢境,很甜美,卻無法永遠維持,夢總有醒的一天,也往往使得線時加倍諷刺。
等陽不可能知道自己對他的情感,不會知道他的吻,更不會知道麥凱曾在無法入眠的夜晚反覆唸著
他的名直到天明。
等陽只當他是朋友,而麥凱覺得,這樣……就夠了。
因為他知道,愛情這種事情不可能盡如每個人願,有些人不管再怎麼努力、依然不會有任何結局。
【就像你跟他,不管你再怎麼努力,終究走不到一塊兒】
-未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