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始末和出現之人
*
看到兩人現身,所有人不得不驚愕。
包括封瘴。
「紫⋯⋯郡后⋯⋯」
咬牙蹦出憤恨的呼喊,封瘴一臉悲憤。
「一切⋯⋯都是因為妳!」
「⋯⋯」
紫郡后張開閉著的雙眼,看向了她。
「夏雨。」
對面的封瘴猛的一愣。
夏雨?
紫音和緹菈互望。
封瘴的⋯⋯名字?
「妳還有臉喊?」
封瘴怒吼。
「一切都是妳的錯!都是妳!」
「要不是妳⋯⋯我何必做這些事!這些⋯⋯復仇!」
「只要妳不殺了他!」
「⋯⋯」
紫郡后沈默。
「當年——的確是我的疏忽。」
「但全不錯在於我。」
紫髮女人的眼波瀾不驚。
「妳知道的,只是不願意去承認。」
「那又如何?!我深愛他!就算是他的錯——我也要跟著他!」
封瘴悲憤的吼叫。
「妳卻把一切都毀了!都毀掉了啊!」
「也正因為如此,我才得到了力量———為了復仇!」
「⋯⋯原來如此。」
紫郡后眼中閃過悲惜的情緒。
「知者也一同犯錯嗎。」
「抱歉。」
此時,紫音打斷了兩人的話。
「可以請你們解釋一下⋯⋯⋯前因後果嗎?」
剛剛封瘴的反應很明顯有和祖先有著比海底深度還深的孽緣啊!
「⋯⋯」
紫郡后看向封瘴,後者不以為意的冷哼一聲,表示交由她決定。
沈默一會,紫郡后嘆了一口氣,說出來源始末。
許久以前,她在成為無名神時,率領了一個小國家的人民們一起生活。
而在那時的封瘴——也就是夏雨,跟一個男人是新招攬來做侍衛的人之一。
但是,那個男人因為慾望太過強大,被瘴所吞噬。
為了生存以及得到永生,村上的人民被當成祭品一個個被吞食。
害怕的眾人終於按耐不住請求了紫郡后找尋兇手和原因。
但是,夏雨卻被男人當成擋箭牌,利用她的愛意來博取同情。
夏雨不斷的求情、阻止,甚至包庇他,讓事情到了無法圓滿達成的地步。
紫郡后想直接揪出兇手,免得繼續惡化,但陰險的男人使出了沒人認識的術法,讓剩餘的村民發了瘋似的圍攻他們的無名神。
一急之下,紫郡后把村子給滅了。
倖存的夏雨恨著她,心中的恨只增不減,最後吸引了瘴,成為了可怕的存在。
不管是紫郡后,還是血鵑,一切有關的人事物她都要毀滅。
復仇是她的全部。
「於是,在我們逝去前⋯⋯」
金髮女人亞月接著好友的話。
「留了第二份力量交給夜鴉兩人,隨後長眠,如今和力量一同甦醒。」
「第二份力量?」
「就是額外修行保存的能力。能連帶將妳們自身的能力覺醒。」
亞月看向自己的後代。
「妳應該有切身體會。」
「⋯⋯⋯那時的——!」
緹菈一顫,看向蘇冉。
而後者也和她同一想法,與其對視。
那時救了蘇冉的能力⋯⋯原來是她自己自身的力量嗎?!
「而現在——」
紫郡后看向封瘴。
「該是把一切結束了。」
「兩個亡靈能做什麼?」
封瘴手一握,一道虛黑的光彈立刻凝聚。
「你們所有的人——都得死!」
「!」「小心!」
一刻等人驚慌大喊。
而在此同時,紫郡后兩人身上的光芒爆現,化掉了迎來的攻擊。
「接收吧,我們的力量。」
兩人向紫音和緹菈伸出手。
「把句點寫下。」
「然後,迎接下一個新敵人。」
「⋯⋯」
兩名少女互望。
他們從對方眼裡看到了堅決。
「好。」
一同點頭後,她們伸手握住自家祖先的手。
頓時,四人被光芒籠罩。
紫郡后和亞月的身影正要逐漸消散。
「代替我們活下來吧,然後戰鬥。」
「我們的——後代啊!」
兩人的話語剛落,光芒便變的刺眼無比。
眾人不禁遮起雙眼,以免被刺目的亮光弄到失明。
在光芒散去後,紫音和緹菈身上的傷口已消失不見。
衣服也變成了和祖先們一樣的衣服。
長袖的紫紅鏽袍加上少許恰當好處的尊貴頭飾。
長袖的銀白大袍加上一對潔白翅膀和對稱的羽翼頭飾。
雙刀武器變大了一圈,多了幾道深邃印記和小樣飾品。
其他人一看,驚愕不已。
連本人的兩名少女也驚訝的不輕。
「老天⋯⋯這種完全繼承所引發的最終神使之衣——」
織女激動起來。
「妾身竟然能親眼看見!」
「神使之衣?」
眾人困惑。
「就是你們的力量完全掌握自如、到達頂峰時,有一部分力量會化為衣服作為防禦和增幅作用。」
牛郎在一旁解釋。
「四千年前就有不少案例,記載在天府書庫中,那時正是神使繁盛的時期,所以先例特別多。」
「不過後來變的稀少,甚至幾乎沒有。」
「所以呀,妾身才感到激動啊!」
織女兩眼放光的看向一刻。
「兒子啊!快點掌握力量然後變成在天庭時的樣子吧!」
「靠,妳那麼篤定老子的神使之衣就長那樣?!那時是女兒身啊喂!」
一刻滿臉驚嚇。
「話說回來——真的可以?!」
「當然。」
回答的不是織女,而是滿臉肯定的亞斯嵐。
「那我會不會穿和理花大人一樣的神使之衣呢?」
蔚可可驚喜。
「然後老哥的就像理華的一樣?」
「不知道。」
蔚商白拍她後腦一記。
「能完全掌握力量再說。」
「⋯⋯說的也是。」
蔚可可冷靜下來。
她決定了,第一步就是把箭雨進化到和今天被控制時一樣!
嗯,就這麼辦!
「哼,只不過是這點能耐而已。」
封瘴冷笑。
「該死的紫郡后終於徹底消亡了——下一個,就是妳們!」
兩道漆黑光彈飛快攻擊而來。
場地揚起了攻擊過後的灰塵,漫天飛舞在空氣中。
「哎呀呀,這情況怎麼有些似曾相識?」
「左柚那次吧?」
「嗯,就是那次。」
風暴裏頭傳來兩人的聲音。
瞬間,一陣風把灰塵盡都吹散,一絲不剩。
兩名少女毫髮無傷。
封瘴不敢置信。
「怎麼⋯⋯可能!」
她的攻擊竟然無效?!
「很意外吧?」
紫音挑眉。
「妳真的以為——瘴能勝過神的力量?」
「妳真的以為——祖先們對抗血鵑時真的使出了全力?」
少女輕笑一聲。
「紫郡后存在了五千年,消亡是正常的。她利用這一點反將一軍。」
「也就是說算準了妳攻擊血鵑和她們對決的時間點,讓妳誤以為是妳殺了她們,而不是自然消亡。」
緹菈在一旁泛起同樣的輕笑。
「這是她們最後——告訴我們的哦。」
「什⋯⋯麼⋯⋯」
封瘴被真相五雷轟頂,啞然的說不出話。
她被耍了?
她被利用了?
她被騙了?
她並沒有——殺死她們?!
「不可⋯⋯原諒⋯⋯」
封瘴咬牙,怒吼出聲。
「紫郡后她們和妳們——」
「都不可原諒啊啊啊啊啊啊——」
轟——
巨大的黑色光柱從她腳下由下往上衝入天際,一圈古怪圖形也在其腳下快速轉動。
那力量,令人畏懼。
「靠,會像死神裡的虛彈就算了,還有妖XOO巴的魔法陣?!」
紫音驚恐出聲。
「只是像而已啦。」
旁邊的緹菈倒是冷靜。
「總知,快解決吧。」
「說的也是。」
兩人擺起作戰姿勢。
「紫音!」
後面的蔚商白擔憂的看向她。
「放心,我們會解決的。」
紫髮少女回眸一笑。
「這是我和緹的戰鬥。」
「⋯⋯」
蔚商白握緊拳頭,吐出一口氣。
「我會等妳的。」
他抬頭,眼中盡是溫柔。
「活著回來。」
「啊,當然。」
紫音點頭許諾,率先衝鋒。
緹菈看向蘇冉,給他一個安定的微笑後,便跟上了紫音。
「⋯⋯你們忍耐是對的。」
亞斯嵐走了過來拍了拍兩人的肩。
「這時去幫忙,只是負擔。」
「⋯⋯」
兩位男孩不語。
肩上的顫抖和握緊的拳頭證明他們在忍耐。
他們,還太弱了。
和紫音她們相比,自己還遠遠不足。
即使這在正常不過。
兩者間無名神的強弱不說,單是本身能力都有段差距。
然而,也不是到達無法觸及的地步。
力量是能學習探索的。
「⋯⋯蘇冉。」
「啊。」
本沒多少交集的兩人,此刻化為了一致的戰友。
他們互信迎視。
眼中盡是相同的堅定。
這件事結束後——他們要變強!
變得更強!
強到——可以保護他們心愛的人!
「呵。」
一旁的亞斯嵐見狀,欣慰的輕笑一聲。
他看向四周又開始浮現的黑影。
瞇著的雙眼張開了血紅的戰意。
「撒⋯⋯接下來⋯⋯」
沒能親自痛宰封瘴的怨念就找小的發洩吧。
「該運動了,各位!」
「哦——!」
眾人應和,立刻加入戰鬥行列。
對決,已經白熱化!
*
轟———
原本的廣場一片狼藉,三道人影激烈對決著。
不管身上的傷口如何,她們一致的目的只有一個。
那就是打到眼前的敵人。
所以,傷口什麼的,吃屎去吧!
碰———
一陣重擊,三道人影分成兩邊退開數公尺遠。
她們不停喘氣,卻絲毫沒有大意。
封瘴的傷最為嚴重。
再承受一次致命攻擊的話就會直接上西天。
「認輸吧,封瘴。」
紫音吐了口血。
「妳輸定了。」
「才沒有!」
封瘴怒吼出聲。
「還沒完呢!」
「血色闇舞曲!」
轟———
數道黑光降下,目標自然是紫音兩人。
「緹。」
「ok。」
緹菈的手一抬,一個圓柱形防護光罩抵擋了所有攻擊。
對面的封瘴跌坐在地,不停喘氣。
眼中是不甘和憤恨。
她不服。
她不服啊!
憑什麼她失去重要的人而這些該死的人卻沒有?!
憑什麼啊!!
「我恨⋯⋯我恨啊!」
「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
「為什麼———只有我———」
碰———
比剛才還大的能量爆發出來。
兩人錯愕的愣在原地。
「搞什麼,死前爆發啊?」
紫音眨了眨眼。
「喂喂,這不太妙啊。」
「先逃再說吧。」
「哦!」
兩人想法一致,立刻腳底抹油般就跑。
然而,她們還是低估了這個攻擊的威力。
這種爆發距離——至少能到達三公里!
「哥!」
紫音跑了過來,伸出手。
亞斯嵐會意,立刻也伸出手與之相握。
隨後,金色光芒四射。
亞斯嵐的主要能力是防禦。
而再加上紫音強大的力量,防禦力就會大增。
兩人之間掀起了一圈圈的漣旖。
隨後出現的金色光罩包圍了在場的眾人。
可是,封瘴哪能這麼容易就讓他們逃過?
只見她手一張,用力的朝紫音和緹菈抓去。
巨大的黑色旋風襲擊而來。
紫髮少女見狀,急中生智的抬起一腳勾起了緹菈的腰(作:啊靠怎麼做到的?!),把她扔進防護罩中。
而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少女被旋風淹沒了。
亞斯嵐的手空落落起來。
「紫音———」
在一片狼襲後,響起了不知道是誰的,撕裂心扉的悲吼。
*
一片的虛無。
沒有任何的事物。
這是少女張開眼睛後,所看見的景象。
她站著,迷茫的發起呆來。
自己不是被封瘴攻擊了嗎?
那這裡是哪裡?
怎麼⋯⋯還有些似曾相識?
「真是好險呢,還好趕上了。」
一陣溫柔熟悉的嗓音從後方傳了過來。
紫音的身子一顫,不敢相信的往後看。
隨之腦中迅速思考,然後停止。
所有的疑惑都有了解答。
都是來自同一個方向。
「⋯⋯果然是你在背後引導的嗎。」
微微勾起唇,紫音輕笑。
「隱。」
在對面的,正是穿著古代衣袍的隱————
那失蹤許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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