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主: 芍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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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文] 【特傳冰漾/夏千】《紅玫瑰》(正經向有虐) 5/23更新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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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5-9-8 18:10:54 | 顯示全部樓層
夜安 發表於 2015-9-7 23:41
居然把公會地牢的天花板拆了!!冰炎你真威~我要點文冰漾!!漾漾問冰炎他在螢之森為了保護家人跟冰炎而自願被 ...

學長當時的想法跟行動下一章就會提到了喔~要不要點些別的呢?
學長發起飆來總是很可怕的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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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樓主| 發表於 2015-9-8 18:12:52 | 顯示全部樓層
雪黎妘 發表於 2015-9-8 16:34
漾漾的想法真的是會讓人氣死,是說漾漾是關在地下第幾層呀?啊!不對是公會的地板到底有多厚呀?
(((重點大 ...

嗯...沒有關在地底喔~就只是一般牢房而以
所以學長大概只是打破了屋頂+天花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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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樓主| 發表於 2015-9-8 18:14:53 | 顯示全部樓層
最終兩人在一陣難堪的搏鬥拉扯後終於成功將褚冥漾給拖出了公會的囚牢,漫天絢麗如的夢境的繁美星河下冰炎緊緊抱著一見面立刻瞇起眼眸,抓著自己的衣襬放聲嚎啕大哭完全喪失了自制力的黑髮妖師,一上一下輕拍著背脊無聲安撫的力道很無奈,那張冷俊的精緻面容卻隱隱蘊含著失而復得的深切喜悅,一如雪融後悄悄探出大地的碧綠新芽,連責備都軟軟疼疼地撐不起半分凌厲的氣勢。

「好了夠了不要哭了......真是......明明平常你腦子這麼吵這次卻見鬼的安靜,害我在公會附近繞了好半天才鎖定你的位置。」

眼睜睜目送著情報班旁若無人地將對方大方帶走後,一時之間被褚冥漾的「分手宣言」嚇得六神無主的冰炎也很快地反應了過來,解除封天凍地的悍霸冰術後他先依要求折回螢之森確認然等人的狀況,而後等事態穩定後便不顧一切地隻身潛入公會搜索褚冥漾的下落,神經已經崩到極限的公會牢獄戒備森嚴,原以為靠著追蹤那總是聒噪至極的心音可以很快鎖定對方的所在地,沒想到公會的禁錮封印徹徹底底壓抑住了褚冥漾的力量與思緒,逼迫冰炎最終只能別無選擇地大膽破牆而入,用最狼狽的姿態將這總愛給自己添麻煩的白目妖師蠻橫地拎回身邊,貼近最能熨暖心跳的搏動處,透過一起一伏的呼吸反覆確認彼此的存在。

冰炎不得不承認自己真的怕了,在那漫天飛散的霜雪中,褚冥漾透明如死的蒼白面容,與那被絕望層層掩蓋的悲傷面容,令頭一次感受到無力的他慌亂得根本沒有辦法思考。

什麼審慎決策從長計議在碰上這傢伙後都會徹底方寸大亂,潰堤的情感衝垮了理智讓所有預設的底線也一併全面失守。

「學長......學長......對不起......謝謝你......」

謝謝你,願意再次回到這樣無藥可救的我的身邊。

就算他只有一半殘缺不全的魂魄;就算他身為黑暗種族單單報上名姓就能讓人喊打喊殺的邪惡妖師;就算軟弱無能的他只能帶來不祥的氣息與咒詛......

「我說了這種事根本沒有什麼好在意的,你要我說幾遍啊,褚?」

就連現在也是,冰炎耐著性子一遍遍輕撫著褚冥樣柔軟的墨色髮絲,明明當初被無預警提了分手的人是他,此刻要紆尊降貴拚盡全力安撫對方的人也是他。

冰炎只能對著一開始就棄械投降的自己無可奈何地嘆息,想起某個夏碎曾有意無意曖昧提過的,能夠迅速止住他人失控眼淚的有效方法,他艱難地深吸了一口氣,而後蠻橫地伸手拉過褚冥漾低垂的下顎,俯身不由分說便肆無忌憚地吻上了他濕潤而滾燙的柔軟雙脣,如同揉碎了陽光放縱親吻一整個花開遍野的春季。

「嗚......嗚......?」

效果的確非常卓越,瞬間睜大了雙眼的褚冥漾噎著氣什麼話都說不出來,濕漉漉的混沌腦袋也跟著嚇醒了幾分,近距離貼著那張難得一片空白的震撼臉龐冰炎也不禁感到耳根一熱,只能一面在心底咒罵懷著幸災樂禍心態傳授這種無用知識的夏碎,一面僵硬地撇過隱隱發熱的彆拗容顏,粗暴而沒好氣地沉聲說道:

「道歉個屁?現在快點把眼淚擦一擦不要讓我繼續蹲在公會頂樓等你了,回去我再好好教訓你。」

用力擰了擰褚冥漾因激動而泛起明顯紅潮的臉頰,冰炎一面低聲說著冷冰冰的話語一面粗魯地拎起對方的臂膀,皺著線條優美的眉梢仔細打量著上頭攀藤纏繞的封印術式,專注思考起拖著一個什麼都做不成的累贅強行突破公會防守的成功率,有沒有比讓褚冥漾在三個月內成為黑袍的機率大一點點?

畢竟這恐怕是由相當強悍的術士所結上的封印,完美地壓抑了包括妖師之力在內的一切躁動力量,甚至害怕那心想必成的絕對言靈而特意壓抑了褚冥樣的思考能力,被大幅削弱的身體或許連逃命都做不到,更別說頭奔鬼族與重振旗鼓密謀背叛了,放眼認識的夥伴或許也只有見識廣博的安因有辦法完整解封,但前提是他們必須先安然無恙地逃出這片暗藏大量陷阱與偵測術法的公會領地。

「學長......有辦法逃出去嗎?還有......還有然他們怎麼樣了?」

半靠在冰炎懷中的褚冥漾揉了揉紅腫的雙眼,猶豫地四下張望著周圍大片濃密幽暗的竹林,他們所在的公會牢獄接近日式工整簡潔的建築,配置依稀還與學院的紫館有幾分相似,皎白的弦月彎彎地垂掛在被竹林包圍到只剩一小片的燦爛星空間,邊緣銳利的弧度卻隱含著一絲肅殺的氛圍。

「然他們根本沒事,螢之森很快就鎮壓了試圖進犯的鬼族,千冬歲這傢伙是唬我們的......喂!」帶有幾分不悅地低聲說明到一半,始終暗自警戒著身周的冰炎忽然俐落偏過了頭,冷冷地瞪視著驀然出現在紛雜林葉間的鮮紅色身影。「這是雪野家特有的封印,你有辦法解對吧,千冬歲?」

「這點我並不否認。」柔亮的墨黑髮絲隨著來人的腳步輕輕揚動,怡然取下面具的千冬歲溫和地朝兩人勾著脣角笑了一笑,那張線條溫潤的秀美臉孔讓人瞬間產生了與夏碎完整重合的錯覺。

「但我真的認為這樣是最能夠保護漾漾的方法,只要壓抑住妖師的氣息,就不需要擔心鬼族的或力量外洩的問題了。」

這是千冬歲深思熟慮之後,最能夠守護朋友的簡單方式。

儘管這代表了他必須狠下心摧毀對方眼中滿心滿意的信任。

「圍捕威脅、帶回公會關禁閉還下了封印術式,這算哪門子的保護?」

瞇起了殷紅如晶透水晶的懾人眼眸,冰炎不悅地瞪著迅速出現在褚冥漾身邊的千冬歲,顯然對那再明確不過的保護意為感到相當不耐煩。

「喔?難道冰炎學長您什麼都不肯說,放任漾漾獨自面對眾人的指控,還差點被安地爾抓走,就算是保護了嗎?」

倨傲地揚起白皙如皎潔月華的面容,千冬歲一字一句咬字清晰地迅速反嗆的回去,比對手還略矮了些的凜立站姿流露出一股無以言喻的強烈情緒,令縮在一旁不敢隨意插嘴的褚冥漾瞬間感受到了一絲異樣,彷彿平靜如水的湖面陡然盪出了一圈又一圈不容忽略的微小波紋。

是帶著質疑憤怨的敵意嗎?亦或是懊惱著無能為力的悲傷?

「原來如此......公會從頭到尾都沒有下達追捕褚的命令對吧?是你擅自動用了一部份的情報班將人私下關在這裡。」

肯定地一語道破令千冬歲神色陡然一凝的顯著事實,冰炎偏頭睨了眼底下根本無人巡守的低矮建築,像感到可笑似地輕嗤了一聲,也不知是針對膽大妄為的對方,意或是居然中了這種粗劣陷阱的,扯上妖師後就徹徹底底方寸大亂的自己。

「我還在奇怪怎麼鬧了這麼久都還沒有公會的人出來查......你說螢之森受到攻擊也只是為了讓褚乖乖跟你走才偽造的影像吧?不簡單啊......情報班出身的人,在設陷阱這方面跟夏碎比簡直不遑多讓。」

「就只有你沒資格提到我哥!說到底冰炎學長也只是自私地想把漾漾留在身邊而以......甚至、甚至還......」

千冬歲驀然激動起來的話語還為嘶吼到一半,就被一股拉扯衣襬的微小力道給阻斷了嗓音,他低首怔怔地迎向褚冥漾安靜注視著自己的複雜眼神,那些死死堵住咽喉不吐不快的惡毒言語全都瞬間噤了聲,被那雙墨藍色的純粹目光徹頭徹尾地消融殆盡。

「是這樣嗎......?千冬歲你......一直在騙我?」

他低緩的嗓音很輕,不帶多少指責情緒一片暗藏波濤洶湧的淡然,動彈不得的千冬歲卻開始無可抑制地陣陣顫抖,有種大錯特錯後不知該如何道歉彌補的惶然失措。「漾漾,你聽我說,我不是......」

他該如何解釋連自己都無法原諒的理由?

「所以......然他們真的沒事嗎?」

褚冥漾卻沒有搭理他吞吞吐吐的笨拙辯解反而自顧自地問了下去,在看見千冬歲欲言又止地點頭承認後,他驀然鬆了口氣的清秀臉龐竟剎那間勾起了一抹坦率的燦爛笑靨,乾淨一如他們每一次無傷大雅的笑罵。

「什麼嘛,千冬歲你不要嚇人啊......那可不可以幫忙把這個封印解掉?我、我不希望只是待在你們身後接受保護,我也想要和學長......還有你們一起並肩作戰,我已經知道全部的真相了,明明這是妖師一族的事......如果只有我一個人安全地被排除在外也太、太不公平了吧?」

說不生氣是騙人的,但凝視著千冬歲瞬間似乎就快要哭出來的脆弱臉孔,褚冥漾卻選擇勾起最好看的笑容掩飾痛楚,抹去一切風過無痕的掙扎迷網,他一面傻笑著低語一面輕輕搭上對方的肩膀,就算被騙被隱瞞,甚至被毫不留情地射了一箭心與傷口同漾鮮血淋漓,他仍然想用最自然的態度朝那顯得怔忡無助的身影伸出雙手,絕不僅僅是天真到好了傷疤忘了疼,只是因為、因為,他們畢竟還是朋友啊!那個人,是、是......曾經發誓過不論經歷了多少大風大浪,也要毅然無畏一起走到最後的,雪野千冬歲。

他如何能單憑一紙謊言便徹底抹煞掉這無可替代的一切?

「漾漾......」

千冬歲連連眨著墨黑如璀璨夜空的雙眸,抿著脣猶疑地望著褚冥漾溫軟的坦然笑靨,又抬首瞥向低沉地嗤笑了一聲,冷俊的眉宇間寫滿了「如何我就說這傢伙就是個笨蛋吧」神情寵溺又無可奈何的冰炎,終於緩緩地鬆下了緊繃的肩膀,也不見他有什麼特殊的動作,僅僅是安靜地顫動著蒼白的脣稜細喃了幾個旋律優美的咒文,褚冥漾腕上的封咒立即在空氣中抽長為一道鮮紅的龍型纖柔軀體,如一縷不慎滴入水面的緋色顏料,以飄渺的姿態旋轉了一圈後便徹底脫離了他的肌膚,化作點點細小的粉塵無聲消散於清涼的夜風中。

「這樣就沒問題了。」

「謝謝你,千冬歲。」轉了轉回歸乾淨潔白的雙腕,重新得回驅使力量自由的褚冥漾不禁輕盈地笑開了臉,而後狀似親暱地抬起手,朝略略張著口似乎仍欲言又止的千冬歲狠狠揍了一拳。

但有些事還是得好好討回公道才行。

......痛痛痛痛痛為什麼打人這麼痛──?

從頭至尾冷漠旁觀的冰炎「噗哧」一聲毫無同情心地沉沉笑了出來,雖然自制地沒有用盡全力,但肌骨相撞的剎那閃逝過神經中樞的刺麻疼痛還是令褚冥漾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氣,默默地眨去眼角泛起的生理性淚水,徹底消了氣也重創了無知幼小心靈的他淺淺地嘆了口長息,垂頭喪氣地按著隱隱發燙的拳頭反省起自己害人傷己的愚蠢報復行動。

「抱歉......漾漾,是我忽略了,一直以為你還是剛入學的那個什麼也不會,需要人保護的弱者,卻沒有考慮到你的心情。」反到是千冬歲氣定神閒地推了推被打歪的眼鏡,毫髮未傷的他甚至還能一派安適地拉過褚冥漾紅腫的手進行簡單的治療,一面垂著理智的秀逸面容輕聲道著歉,他豔紅的衣襬柔柔地撫過他瘦削的肩頭,像鋪展了一地繁美如畫的紅楓。

「結果......我反而和冰炎學長犯了同樣的錯誤呢,對不起喔,漾漾。」

「誰跟你犯一樣的錯誤?」

沒好氣地伸手將那個居然膽敢在心偷偷底竊笑的白目妖師一把撈回懷中,冰炎嗓音冰冷地粗魯回應道,發洩似地大力捏了捏褚冥漾癟著嘴敢怒不敢言的委屈臉龐。「這傢伙根本不會乖乖聽從別人的指揮。」

明明就是學長你什麼都不肯說害我一個人像白癡一樣胡亂擔心!

「你還不是一樣居然想甩了我自己解決這堆爛攤子!」伴著怒喝一技重重的敲擊惡狠狠地搥上了褚冥漾的頭頂,冰炎怒氣沖沖地瞇細朱紅色的凌厲雙眸,趕在對方張嘴反駁前專斷地以一句簡潔的命令堵起了他未竟的抗議。

「閉嘴!不要跟我爭辯這種事,腦子也給我閉緊一點!」

嗚嗚學長是不講理的暴君是獨裁者是討厭的紅眼殺人兔──!

「吵死了!」

「是嗎......?」恬淡地凝視著自顧自開始以奇妙的交流方式扮起嘴來的兩人,千冬歲靜靜垂下綿長如扇的漆黑羽睫,意有所指地朝褚冥漾淺淺笑了一笑,萬分溫柔地。「太好了呢,漾漾。」

「什麼太好了......千冬歲?」

不待神情疑惑的褚冥漾發問完畢,千冬歲輕喝了一聲俐落地站起身子,眨眼間便彎弓準卻射翻了某個藏身於竹林間竊竊窺探的鬼祟身影。「嗯......公會也差不多該察覺不對勁了,冰炎學長請你帶著漾漾先走吧,我來殿後。」

「這些只是巡守的部隊,你應該有辦法應付吧?」

憑空抽出散著銀色絢麗光華的烽云雕戈,冰炎揚手迅速掃出一片純白的冰霜凝住了餘下黑影慌亂四散的動作,同時偏過一雙冷凝的豔紅雙眸斜斜望了身旁的千冬歲一眼。

「沒有問題,我先暫時破開公會結界,請先利用移動陣轉移回學校吧。」

千冬歲淡淡地勾了勾秀雅的脣角,伸手撚起一紙通體漆黑的符咒往空中扔去,捲起的符紙隨著他朗朗唱咒的溫潤嗓音四分五裂地碎開,化作大量瑩綠清透如鬼火的艷苗無聲地漂浮在空氣中冷冷燃動,褚冥漾立即感覺到原本包覆著建築物的巨大薄膜似乎迸裂出一絲絲肉眼可辯的縫隙,而冰炎也反應極快地喚出大片光彩流麗的移動陣,朝對方鎮靜地點了點頭。

「那麼,請隨後跟上。」

「冰炎學長!」緊握著幻武弓箭的千冬歲倏然匆促地低喚了一聲,隻身立於凸起的屋樑間,他纖細的軀體被整片嫣紅如傾倒胭脂的色澤大膽淹埋,如此驚心動魄的艷麗紅彩襯著他蒼白的面容望上去卻脆弱得近乎岌岌可危,指尖勾勒出羽翼形體的幻武兵器閃爍著虛幻的光芒,欲飛而不可飛。

「我哥......夏碎、夏碎他真的會回來的,對吧?」

「......我以黑袍之名發誓會盡力保證他的平安。」

「......那就好,先謝謝您了。」聽著冰炎沉穩而專注的回覆,千冬歲悄然無聲地輕柔笑了一下,垂斂的眸裡暈染著絲絲縷縷無以言說的深切思念,連黯然瞇起的輪廓都讓人隨之勾起一股濃得化不開的無助悲傷。

「那就待會見囉,漾漾。」

「千冬歲!」猛然掙脫了冰炎的手,褚冥漾一腳踏上高速輪轉的移動陣邊緣,一面奮力地睜大墨藍色的雙眼,朝影像逐漸淡化模糊的好友堅定地吶喊道:

「我沒有生氣!所以你一定要回來喔!我們要一起等夏碎學長回來!」

也不確定千冬歲究竟有沒有確實收到那拚盡全力傳達的祈求言靈,但在陣法暗下的一瞬間,褚冥漾深信,旋身投入戰鬥的好友真的是帶著一抹溫和微笑的,真誠如眷戀大地的燦爛夕陽。

「好。」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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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樓主| 發表於 2015-9-8 23:32:39 | 顯示全部樓層
雪黎妘 發表於 2015-9-8 22:00
所以夏碎怎了?怎麼千冬歲有種赴死的感覺,希望他沒事

夏碎嗎?下一篇應該就會出現了~
我當初寫這一段也有種插旗的感覺啊(掩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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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樓主| 發表於 2015-9-8 23:33:32 | 顯示全部樓層
夜安 發表於 2015-9-8 22:24
千東歲你果然是幫漾漾的~~如果你真的幫公會我就真的討厭你了!!夏碎該不會是這個事件的救星吧! ...

千冬歲還是非常重視漾漾的!!!
應該說夏碎是關鍵角色喔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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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樓主| 發表於 2015-9-9 17:41:09 | 顯示全部樓層
直到轉陣的光芒終於完全淡下,深吸了口學院熟悉空氣的褚冥漾輕輕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高聳森然如今望上去卻帶有幾分親切的黑館,以及微笑著在守候在門口等待多時的,或相識或曾並肩作戰甚至僅有一面之緣的學院眾黑袍。

「漾漾!」率先粲然展露笑顏的是始終焦慮凝望著星空的安因,他驚喜萬分地低呼了一聲快步跑到褚冥漾身前,睜大蔚藍如洗的溫柔眼眸仔細打量了似乎毫髮未傷的對方一番,金色的髮絲隨著他的動作垂墜於背後輕輕搖曳了起來,像乘載了一整個仲夏季節最燦爛的晨光。

「沒事嗎?有沒有受傷?還是有哪裡不舒服的?」

「沒、沒有,抱歉讓你擔心了,安因。」

歉疚地對上那雙瑩燦的眸後,褚冥漾才驚覺自己擅自離開學院的舉動究竟帶給了他人多大的困擾,真的不該如此意氣用事的......輕靠著安因溫和撫上臉頰的纖柔手掌,褚冥漾用力眨去眼角那抹酸澀的哭意,再怎麼樣也該咬牙撐下去的,他悲傷地在心底呢喃自語,想起純白血泊中的重柳族;想起力量用盡後癱軟倒地的伊多;想起站在竹林間默然回首的,千冬歲坦率而隱瞞著思念與痛楚的決絕身影......

他真的虧欠大家太多太多了。

「學院方面已經與公會完成交涉,下一次請別再擅自離開學院了。」

始終微微笑著旁觀眾人的賽塔也緩步走了過來,優雅地朝兩人躬身行了個禮,低聲說明狀況的嗓音極度平和,像潺潺流過荒原的寧靜河水,蘊藏在其中不言自明暗潮洶湧的警告卻令兩人同時乖乖噤口不語,只能老實對著賽塔穩重的漂亮面容謙遜地連連點頭。

「對、對不起......賽塔。」

「抱歉,這次是我失慮了,下次離開前會先主動與學院報備的,抱歉,賽塔。」

「總之,兩位沒事真是太好了。」勾起純粹無暇的美麗笑容,似乎還想說些什麼的精靈卻被某個披著鮮紅波浪捲髮的惡魔大力往後拉,探出半張艷麗臉龐的奴樂麗笑吟吟地舔了舔性感的雙脣,眨動深邃魅惑的眸朝褚冥漾拋了個誘人至極的媚眼。

「我是不介意啦......這麼刺激還挺好玩的,褚小朋友,不簡單喔,長大了敢自己跑出校園夜宿遊蕩呢,想來姐姐的房間體會一下長大的感覺嗎?」

「不用了......謝謝你。」尷尬地試圖推開那擅自貼上來足以令任何男性血脈噴張的柔軟胴體,褚冥漾艱難地撇開墨藍色的雙眸,四下張望著找尋理應混雜在人群間的嬌小身影。

「請問,黎沚不在嗎?」

他認識的黑袍幾乎全員到齊,遲遲沒看見那全無師長形象的羽族古神湊上來鬧騰寒暄也難免有些不習慣。

「黎沚和洛安去執行任務了,短時間內不會回來。」如此輕鬆回應他的是同樣面帶笑容的戴洛,見褚冥漾被惡魔纏得進退兩難,幾乎快要哭出來的無助模樣,他十分善良地適時伸出了救援之手,撥開了其餘還想接力戲弄調侃學弟的好事黑袍。「好了好了,大家都先退開,讓安因先確定狀況再說。」

正壓低聲息與退到一旁的賽塔快速交談的安因聞言才又重新走了過來,湛藍的清朗瞳孔中帶著一絲審慎的思索色彩。

「好像沒有太大的問題......等等先到我房間來,我替你穩定身體狀況好嗎?漾漾......漾漾?」

偏首與他身後的冰炎交換了探尋與肯定的一眼,安因柔柔地拍了拍褚冥漾的頭頂,正待說些什麼之際卻陡然尖銳地驚呼了一聲,伸手攙扶無預警弓身劇烈顫抖如風中殘燭的褚冥漾,大量濃黑詭譎的鬼族氣息自他蜷曲的體內瘋狂爆發開來,同時呼應著他自脣邊流洩而出的痛苦嘶叫,整幢鬼族進犯時仍屹立不搖的黑館竟伴隨結界轟然破碎的巨響開始猛烈搖晃,隨著某種不祥的竊竊騷動原本碧綠如茵的草地層層漫上了濃重的黑氣,而後逐漸向兩旁延展出大片焦黑蜿蜒的軌跡,以黑館為圓心構築出一幅極其龐大的詭異陣法,錯綜複雜的扭曲符文以可怕的速度竄過眾人腳底,夾雜其中的陰冷氣息令所有人都不禁狠狠打了個冷顫,有種瞬間失足落入萬丈深淵的恐怖錯覺。

「哈......啊......學長......這是怎麼......?」

褚冥漾按著陣陣劇痛的胸口半跪在漆黑的地面上,一面吃力的喘著氣一面慌亂地詢問著身旁神色凝斂的冰炎,他認得腳下這個散發著詭麗光芒的怪異陣法,儘管從來沒有任何一本書記載了這個禁忌的陣型,但他就是認得,占據心頭的陰影放肆吞噬了周身僅存的一點暖意,刺骨的冷。

那是用來開啟鬼門的高階陣法。

「果然不出所料,鬼族一點都不懂得耐心等待的藝術。」

站在陣法邊緣的蘭德爾優雅地放下手中透明美麗的玻璃高腳杯,微笑咧開的蒼白脣角隱約可以看見伸長了數倍的尖銳獠牙,他藍紫色的邃深雙眸隨著猙獰暴起的青筋開始染上了一絲絲血一般的濃重色澤。「尼羅,先把黑館的那些雜碎處理掉,外面就交給其他人了。」

「是的。」溫雅的臉孔在輕聲應答的剎那獸化出霧金狼人兇猛的攻擊型態,尼羅高高揚起佈滿長毛的巨大獸爪,低聲咆哮著跟在吸血族身後迅速衝入開始陣陣騷動的黑館,大批腐爛扭曲的鬼族正瘋狂爬搔著封死的門窗試圖脫離建築物的束縛,空洞的眼窩充斥著對生命貪婪的殺意。

安因護著面容蒼白的賽塔退出緩慢運行的鬼門陣法範圍,齊聲詠唱出繁複的咒文後,兩人俐落地高舉相同的手勢在黑館邊緣佈下金光閃爍的大型結界,一股清涼的風息捲流過眾人,帶起絢爛的光彩覆蓋住底下停止旋轉的鬼門陣法,一點一點地抹去上頭滿是邪惡意念的構成術式。

「鬼族已經突破大鬼門,請各位務必小心,我們會負責穩定結界,千萬別讓鬼族跑出黑館之外!」

安因緊蹙著淡色的眉梢朝瞬間擺出備戰狀態的眾黑袍高聲喊道,同時焦黑的草皮上也現出了更多陌生的學院袍級,無數鋒利的武器防備指向猛然向上翻起惡臭鬼氣的蟲字符文,殺氣凜然。

「小子們聽好,必須在公會發現前由學院自行解決入侵者!」高中一年級c部的班導,據聞已經很久不幹天降神兵任務的資深戰鬥黑袍大大拉開了好鬥的嘴角,率先躍起撕裂了一片逐漸凝聚出清晰型體的黑暗霧氣,躲藏在其中的鬼族憤怒的慘叫了一聲,汙濁血液伴著破碎的咆哮大滴大滴濺灑開來,嘶嘶冒著滾燙的煙像幅怪誕而惡意的塗鴉。「真是......現在可是學生們該睡覺的時間囉,你們這群髒東西就安靜一點吧。」

四周充斥著大量虎視眈眈的慘白鬼族與飛濺的血沫。

「褚,退後!」一把抓起仍怔愣著搞不清楚狀況的褚冥樣猛力向後拉,冰炎俐落地抽出銀芒四溢的烽云雕戈,將無預警出現在兩人身旁的安地爾給狠狠逼退了一大步。「與我簽訂契約之物,讓侵襲者見識你的剽悍。」

「想在屍偶的體內灌入鬼氣,藉由靈魂的共鳴利用褚來打開大鬼門好入侵校園?不好意思,我們早就對你們的計畫有所準備了。」益發冰冷的空氣盤旋起大片呼吼的風霜,銳利的長冰柱依從著冰炎伸手前指的動作極速延展,將不及退開的安地爾與始終跟在他身旁的屍偶給牢牢困在中央。

「就等你們自投羅網的這一刻。」

「亞那的孩子,你父親沒教你打招呼的禮貌嗎?」儘管暫居於劣勢安地爾依舊勾著一抹氣定神閒的冷笑,他輕輕揚了揚手,露出了始終被他揪著頭髮一路拖行至學院的熟悉身影,以往整理得一絲不苟的紫袍殘破地勉強掛在他傷痕累累的軀體上,如同被暴雨徹底碾碎的纖弱花瓣。

「難得我們還替你們帶了禮物過來,一隻每天在我們四周鬼鬼祟祟亂轉的老鼠。」

那明顯已經陷入昏迷的人影被安地爾玩弄似地拋甩了幾遍後又毫無所感地狠狠踩在腳下,終於有時間看清對方模樣的冰炎暴躁地低啐了一聲,緊握著烽云調戈的指尖卻隱隱發著抖,躲在他身後的褚冥漾也瞠大了惶恐的雙眸,除了不可置信的重重喘息,動彈不得的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黑色散亂的髮,與千冬歲如出一轍的,滿布塵埃的溫柔輪廓。

那是據說隻身遠赴長期任務的藥師寺夏碎。

「居然會作出潛伏在鬼王身邊刺探這種不要命的事,難道身為替身的藥師寺一族真的會將自己的生命看得特別淡嗎?不過,既然是認識的人,我們就很好心地還給你們吧。」

故作驚訝地以誇張的語調訴說著,安地爾漫不經心地以鞋跟踢了踢夏碎慘白的面頰,也不見他有什麼多餘的動作,四周尖銳肅殺的冰柱便紛紛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大批大批溶解剝落,飢渴地舔了舔弧度僵硬的脣角,他開心地朝神色凝重的兩人大方笑了起來。

「但相對的,褚冥漾要留下來做為交換。」

「見鬼去吧你!」猛然一蹬地翻身撲向膽敢玩弄自家搭檔的安地爾,冰炎瞇起凌厲如刀鋒的兇爆雙眸,銀色的髮絲皎潔一如墜地的瑩瑩月光。

「我的搭檔,由我來親自救援或銷毀屍體。」

披著漆黑斗蓬的屍偶搶先一步踏到了氣定神閒的安地爾面前,不帶血色的脣蠕動著呢喃出幾不可聞的破碎詞句,隨著它遲滯高舉的手一股看不見的巨大風壓立即拽緊了冰炎的四肢猛力向後拖,踉蹌了幾步的冰炎陡然咳出了一口鮮血,不顧身上迅速累積的猙獰傷口他奮力舉起了烽云雕戈,瞄準除了妖師之力外似乎毫無防備的屍偶心臟處

:「就在這裡直接銷毀不該存在之物!」

「你有膽子這麼做嗎?」舉起夾在指間的數枚黑針輕鬆地隔開他迅猛的攻勢,安地爾不懷好意地望向努力嘗試著站起身來的褚冥漾,藍金色的冷邪雙眸意有所指地眨了眨,彷彿對方這輩子看過最令人毛骨悚然的癲狂星空。「毀了屍偶體內的這一半靈魂,褚冥漾大概也活不成了喔。」

「這、這種事才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咬牙抓起米納斯迅雷不及掩耳地朝鬼王高手迅速轟了好幾槍,終於踩穩腳步的褚冥漾奮不顧身地吼道,想著千冬歲難掩悲傷的黯淡眼眸,他將手裡散著沁冷水光的幻武兵器抓得更緊,毅然無懼。

「把夏碎學長還來!」

感應了他強烈意念的子彈在空氣中畫出一道道弧形的軌跡,所經之處展開了一個又一個轉瞬即滅的微小陣法,鈴噹般細柔動人的細響在戰場間清晰地迴盪著教人振奮的鼓動私語,最後交合為一束閃爍著瑩藍幻惑流光的鎖鏈,短暫絆住了安地爾還欲掙扎的動作,也讓一旁的冰炎有機會奔上前抱起蜷縮在地的夏碎,稍稍檢視後迅速將人拋給戰場外的賽塔與安因,留下滿地觸目驚心濃豔的血。

「賽塔,幫忙做一下治療,他沒死!」

趕忙上前接住氣息奄奄的夏碎,賽塔皺著線條清冷的眉還來不及吟詠出任何一句咒文,他碧色如春波綠水的眸卻猛然驚駭地睜大,一隻尖銳異常的獸爪無聲無息地貫穿了他白皙的額頭,而後姿態怡然地向下一勾,在安因痛徹心扉的慘叫聲中輕而易舉地挖出了他半邊美麗無暇的翠綠瞳孔。

「光神的貓眼,做為收藏品果真很適合呢。」

捲著鮮紅長捲髮的東方女子輕輕側過清秀的精緻面容,漠然甩開賽塔瞬間癱軟倒下的纖細軀體,揚首朝措手不及的眾人勾起雙脣諷刺一笑,心滿意足似地張口舔拭那鮮血淋漓的空洞瞳孔。

「非常非常適合,作為吾再次踏平Atlantis的漂亮紀念品。」

乘載惡意的金黃色扭曲獸眼、瞬間暴漲鼓譟讓人一時間難以呼吸的濃稠鬼氣、陶醉般糯軟柔靡一如情侶耳鬢廝磨的詭譎呢喃......

比申惡鬼王降臨。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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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覺得很難完整表達出戰況的激烈呢......有不足的地方請見諒某華對戰鬥描寫是完全苦手嗚嗚(哭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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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樓主| 發表於 2015-9-9 21:34:47 | 顯示全部樓層
雪黎妘 發表於 2015-9-9 20:48
賽塔賽塔賽塔..QAQQ...比申你給我滾去死個幾千幾百萬被吧阿阿啊!!!!!!!!大大好狠心呀!!!竟然欺負賽塔 ...

再怎麼說這裡還是學院啊^^學院是不會死人的喔放心~
比申感覺在經過學院戰爭後一直對賽塔很有意見哪......
總是會有人負責接危險任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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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樓主| 發表於 2015-9-10 17:36:08 | 顯示全部樓層
夜安 發表於 2015-9-9 23:05
賽塔啊!夏碎啊!該死的安地爾!比申你去死吧!無殿啊啊啊啊啊!你的學院都有人來踢館了你們這些校董還不出 ...

大大冷靜(拍拍
我記得沒錯的話,無殿應該是不能插手現世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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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樓主| 發表於 2015-9-10 19:04:25 | 顯示全部樓層
「比申......我要殺了你啊啊啊啊!」

在一片幾乎凝滯的靜默中,率先反應過來的是距離鬼王最近的安因,他嘶吼著抽出一對細長透明的清冽雙刀,卻在正要撲向前的瞬間被戴洛從後方牢牢抱緊,死命掙扎著卻無法移動一分一毫。

「不可以!安因,你必須要留下力量穩定陣法!不要中計了!冷靜一點,在結界內賽塔不會有事的!」

「區區一隻天使,一點力量也沒有還想打敗我嗎?」比申笑吟吟地咬著腥氣四溢的長長指爪,不帶一絲情感的雙眸不屑地瞄向滿臉晶燦淚痕的安因,又瞥了眼將黑館與周圍草皮完整包覆在其中的阻礙結界,微微冷笑了一聲,氣勢驚人的鬼氣如雪崩般無所顧忌地大量爆開。

「殺了守陣的精靈與天使,再踏平Atlantis也不遲。」

隨興地吐出殘忍至極的露骨話語,正待俯身挖出賽塔的另一側眼珠的比申卻剎那停下了動作,秀氣的年輕面容陡然一凜,迅速後躍避開瞬間翻長出密密麻麻粗大樹根的草皮,大片黑色的鬼氣隨著她猛然甩出利爪的動作盤據成近似結界的護網,但似乎並不畏懼鬼氣的綠色植物依舊無知無覺地包圍了她四周的空地,柔韌的藤蔓與粗壯的枝條相互交錯纏結組織成細密的籠將比申死死綑在其中,每一片鮮翠欲滴的葉片邊緣都生著尖利的倒刺,準確地指向籠內幾乎沒有了立足之地的鬼王,,殺意凜然。

「您似乎太小看精靈了,對吧?還記得我說過,只要您持續待在大結界內,就算是區區精靈也能夠憑一己之力打敗鬼王的。」
半掩著染滿豔紅鮮血的左側臉龐,賽塔在無數蔓生植物的支撐下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他低柔的語氣依舊非常平和,彷彿穿梭過林間泠泠的水聲,嫩綠的細弱枝枒盤繞著他微微蕩漾著光彩的肢體向上蔓長,最後在已經喪失眼球的空洞眼窩間開出了一朵潔白無瑕的重瓣花朵,襯著他右側因微笑而深深瞇起的翠色眼眸,有種神祇般教人望而生畏的,不可思議的肅穆美感。

清芬的花香陣陣襲人。

「就是現在,上!」

不知是誰猛然吼出了這麼一句暴喝,帶動了所有被這宛若夢境的綺麗景象所迷惑的每一位袍級,戴洛立即鬆開了對安因的箝制,偏首與大方伸展出惡魔翅翼,揮舞著重槌神色亢奮的奴勒麗交換了凜肅的一眼,同時抽出輝耀著炫目光彩的幻武兵器旋身投入攻擊鬼王的混亂戰鬥中,大批顏色各異的袍級爭先恐後地奔赴由藤條所構築的圓籠戰場,一如毛色繽紛的鳥兒紛紛鼓動飛揚的翅翼投入無邊無際的遠古樹海,毅然無畏。

「精靈並不喜歡沒有意義的殺生,所以若您願意放棄計畫,發誓永遠不再踏入學院,我們很樂意讓您離開。」

強韌的樹藤依舊穩穩地扯緊比申纖瘦的臂膀,緩慢在白皙的肌膚上絞纏出猙獰的青色疤痕,賽塔微笑著輕撫如同有生命般靜靜鼓動著心跳的巨大藤蔓,用閒聊般的輕鬆口氣淡淡地對籠內的鬼王說道,他所流的血早已被眼窩內綻放的花朵吸收殆盡,隨著他一字一句的話音落下交錯的林葉間也同樣開出了大朵晶瑩如雪的白花,濃郁的香氣每增加一分,狠狠瞪視著對手的比申惡鬼王臉色也就更鐵青了一分,四周不及逃離的鬼族被盤根錯節的綠色枝條一隻隻毫不容情地絞殺吊死,腐敗的血腥氣息被濃郁的花香完全淹埋。

「請放過我們的學生,在結界之下鬼族並沒有任何勝算。」

「安地爾,直接把人帶走!」

猛力一揮手擊飛了兩名近身的袍級,比申周圍燃起了大量氣味駭人的墨色豔火,張狂地吞噬了整座綠色的龐大牢籠,她趕在蠕動的藤蔓交織再生前倏然撲向不及後退的賽塔,爬滿詭麗紋樣的獸爪硬生生地扯下了對方的半邊臂膀,溫熱的血花濺灑在她咆哮張大的脣畔,那雙金紅色的獸眼內充盈著瘋狂嗜血的光彩。

「該死的精靈之力!」

隨著比申猛爆的嘶吼一股汙濁至極的腥臭狂風席捲了整座情勢翻轉的戰場,更多扭曲的兇惡鬼族沿著又重新開始旋轉的鬼門陣法如蟻附羶地爬出了草地,濃重的鬼氣一步步侵蝕著包覆草坡的結界,飢渴的指爪絆住了袍級們相互支援的腳步,壯闊的枝枒囚籠轟然崩毀,陷入混亂的戰場上滿是尖叫與血的氣味。

「守陣的精靈聽我祈求,抽取必要之代價鎮壓不該出現之物。」

安因重重地喘了一口氣,隨著他不顧一切的高亢誦咒漆黑的夜空再度降下了燦金色的封印結界,將四處衝撞的鬼族重新牢牢封鎖於黑館的外圍內,一次負擔了兩人份陣勢的他臉色極度慘白,沾滿淚水的天藍色雙眸卻死死凝視著倒臥在地的賽塔,一秒鐘也不肯移開,深怕一眨眼便是天涯海角的永隔。

「似乎支撐不了多久了呢。」

歪首瞥向被幾位黑袍合力逼退的比申惡鬼王,安地爾默不關心地勾了勾冷淡的脣角,同時一把掀開掩蓋住屍偶臉孔的黑色斗篷,將那張與褚冥漾如出一轍的澹白面容完整展露於兩人眼前。

「來吧,褚冥漾,將力量交給屍偶,你的身體則會被當作耶呂的新容器,妖師一族的所有都該獻給統領黑暗一族的鬼王才對。」

褚冥漾這才真正看清了屍偶和自己宛如雙生的木然臉龐,再熟悉不過的眉宇輪廓,只有那雙毫無焦距的眼瞳是一片極度駭人的平板暗淡,沒有眼白,像吸納了所有光線無比安靜的宇宙角落,彷彿兩個圓形的空洞窟窿被人隨便地鑲在原本應該是眼睛的部位,不見一絲活人應有的靈動色彩,讓人在與之對上的瞬間產生了種猛然望入地獄深淵的恐怖錯覺。

裡面......藏著自己的一半靈魂嗎?

褚冥漾怔怔瞪著對方毫無情緒起伏的慘白容顏,情不自禁地嚥了嚥唾沫,顫抖著抓緊手中冰冷異常的米納斯,他砰砰跳動的心臟卻開始感到陣陣毛骨悚然的劇痛,體內潛伏的力量騷動般焦躁不安地相互拉扯。

好可怕......

「這種拼拼湊湊,粗製濫造的屍塊畢竟沒辦法承受過多鬼氣對吧?」揚起烽云雕戈朝安地爾揮出刺骨的風霜,冰炎厭惡地瞄了眼連人類都稱不上的呆滯屍偶,寒涼的語調近乎作嘔。

「看來重柳族破壞了它一部分的機能,沒有辦法自行培養妖師之力只能靠搶奪了嗎?真噁心。」

「噁心,但真的非常有用,那該死的重柳族見情況不對也很聰明地逃走了,根本連完全破壞都不敢。」氣定神閒地抬手喚來大片凌厲的風壓打散了四周逐漸凝結的冰雪,安地爾瞇起眼睛望向自己最得意的屍偶作品,藍金色的邪冷眸底閃動著深不見底的猖狂憎恨。

「來吧,吃光褚冥漾的力量,你可是──妖師之力的完美繼承者啊!」

準確接收命令的瞬間屍偶僵硬地動了,披著斗蓬的黑色身影霎時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不及閃躲的褚冥漾跟前,蒼白如紙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死死掐住了對方纖細的頸子,一如鐵製的冰冷刑具,精確而無動於衷地將人牢牢壓倒在焦黑的草地上。
「褚!快點躲開!」

「嗚......啊......啊......」

冰炎驚駭的呼喊延遲了好幾秒才模模糊糊地傳入耳際,光是艱難地試圖呼吸便已經筋疲力竭的褚冥漾根本沒有掙扎的力氣,只能拚命睜大雙眼瞪視上方呆板無情的漠然瞳孔,瀕臨瘋狂的妖師之力在體內咆哮流竄,因靈魂間彼此共鳴而暴漲數倍的力量似乎完全不受他意念所控制,以可怕的速度流入那雙緊按著自己的雙手而後被徹底抽入另一具軀殼內,彷彿全力侵吞思緒的空洞越擴越大,褚冥漾盡力抵抗著沉浮的意識試圖奪回主控權卻無能為力,僅能眼睜睜地等待擁有他半塊魂魄的屍偶完全接收凡斯殘存下來的遠古力量,害怕得幾乎無法呼吸。

另一半的他......真的想要殺了褚冥漾自己......

「該死的!」

硬是甩開安地爾牽制的冰炎低啐了一聲,渾然不顧在分神瞬間冷酷穿刺肌骨的數枚銳利黑針,反手甩了技燦爛爆火後便奮不顧身地撞開了壓制著褚冥漾的屍偶,他瑩白色的皎潔皮膚漫著潮水般狂亂席捲而上的黑色鬼氣,半伏在地死命護著對方的堅決模樣卻蘊藏著再明顯不過的清冽殺意。

「褚,不要輸給這種東西,握緊你的幻武兵器,現在要把力量給搶回來!」

「學、學長......學長──!」

惶恐地凝視著傷痕累累的冰炎,還來不及說些什麼的褚冥漾倏然淒厲慘呼了一聲,誰也不知道在電光石火間究竟觸動了什麼禁忌的開關,只見被撞飛在地的屍偶搖搖晃晃地撐起身子,手一勾便招來了大片濃重墨黑的不祥陰影,宛如忝不知足的野獸眨眼間飢渴地往兩人瘋狂席捲而去,褚冥漾僅來得及朝那雙駭然睜大的鮮紅雙眸尖叫出幾不成聲的破碎詞句,他的黑袍前代導人重重喘著氣,沒有回首張望身後已經逐漸將他狼狽面容腐蝕吞沒的無邊黑暗,那張傷痕累累的冷俊面容僅是決絕地淺淺一笑,接著他猛然伸手將掙扎著想靠近自己的褚冥漾用力推向一旁,凜然如霜雪凝結的堅定身影甚至沒有時間做出更多餘的動作,下一秒便這麼徹徹底底地被龐大的陰影給吞噬殆盡。

「學長!學長!」

褚冥樣瞠大溢滿淚水的墨藍色眼眸,徒勞無功地反覆嘗試攻擊那團凝滯的漆黑陰影,卻無法動搖那片詭譎的霧氣一分一毫,些許陰影的碎片彷彿被他鼓動的力量所吸引,緩慢纏繞於指間後傳來的熟悉氣息令他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氣,顫抖著頹然癱倒在地。

奪走了冰炎的是烏鷲早該被完整封印的陰影之力。

「為什麼......?怎麼會......?學長......學長......」

想起之前旅行時目睹近百名山妖精被陰影捲起的萬丈波濤無聲吞噬的畫面,褚冥漾絕望地乾脆徒手開始撕扯那團深邃得根本沒有止境的絕對黑暗,凝滯的陰影盡處一點聲音都聽不見,僅有他惶恐的嗚咽細細碎碎地迴盪於陡然歸於寂靜的戰場間,一遍又一遍,彷彿某種被壓抑到了極限的悲痛哀鳴。

「該死的......我是妖師......回應我、聽從我......快點把學長還給我啊!」

為什麼在這種時候,偏偏記不得被重柳所封印的,能夠自由操縱陰影的方法呢?

學長你快點回答我啊......拜託了......

「果然,當初為了以防萬一灌了點陰影進去是正確的選擇。」心情極佳地瞇起色澤異樣的雙眸,安地爾拍了拍緩慢走回身旁站定的屍偶,指向幾乎喪失了反抗能力的黑髮妖師。

「接下來,就可以好好完成回收妖師之力的工作了。」

「不......把學長......把學長還給我!」

陡然揚高了憤恨的倔強眼眸,褚冥漾在一陣恍惚細語後像是終於回歸現實,搶在屍偶出手前迅速舉起米納斯,瞄準二人射擊出大片狂爆如滂沱大雨的兇猛子彈,他連連眨動的眼睫帶起點點晶瑩無暇的透明水光,偏執卻茫然的目光彷彿什麼也看不見,單單一心一意地想打倒眼前的敵人好奪回自己最重視的那抹尊高身影,無所顧忌。

「只要打敗你們......只要......」

那只是非常小,非常小的一片陰影。曾親手封印過烏鷲的褚冥樣很確定,僅僅停留在原地的陰影並沒有烏鷲那足以毀滅生物的恐怖力量,甚至可能連殺死捕獲到的冰炎都辦不到,只要打倒了掌控陰影的屍偶......或者拖上足夠的時間,說不定他強悍的黑袍前代導人就能自行脫困,甩動著眩目的銀色長髮,驕縱的眸鮮明一如最純粹的水晶,用倨傲的嗓音輕柔喚著居然沒用到偷偷哭出來的自己......褚......

學長絕對......絕對不會死的......不應該在這裡......

「把學長還給我!安地爾!」

「安地爾!」

出乎意料地,回應他的並非興致盎然彎起脣稜的鬼王高手,而是被眾袍集團團圍困的比申發出的一聲刺耳慘嚎,宛若困獸之鬥的駭人音質令在場的每個人皆反射性地頓下動作,齊齊望向正高高舉起弓箭,準確射穿了鬼王軀體的眾多陌生人影,與學院袍級分散剿滅的作戰策略不同,他們似乎遵從著彼此不言說的穩定默契極有效率地迅速消滅掙扎逃竄的鬼族,在他們俐落的攻勢下,映照著微弱晨曦的草皮逐漸抹去了鬼門陣法焦黑不祥的軌跡,迎著清涼的晨風翻起一層又一層嶄新的綠意。

「日出了!公會的人馬到了!」

不知是誰朗聲喊出了這麼一句,光頭的c部黑袍班導扶著鬆懈下來後似乎再也無力支撐結界的安因,有些無奈地搔了搔繪滿奇異刺青的頭顱。

「真糟糕......所以公會決定介入這件事了嗎?如果可以請先說明你們的立場,然後幫忙救一下那邊那個不知道被什麼力量抓走的學生嗎?」

「我們會再與Atlantis學院進行協商。」領首的陌生黑袍冷靜地點了點頭,身後大批殺氣凜然的袍級立即遵從著他輕輕彈指的動作整齊劃一地舉起兵器,穩穩指像爆吼著瘋狂撕咬屠戮試圖突破重圍的比申惡鬼王。

「現在最重要的是驅逐鬼族,與救援黑袍的冰炎殿下。」

「看來,回收妖師力量的工作只好下次再做了,不過能接收亞那的孩子,應該也算是意外的收穫吧?」

可惜似地聳了聳肩,安地爾一把攬過神情冷漠的屍偶瞬間出現在比申惡鬼王的身旁,他一面輕輕轉動著指尖將大片凝滯的陰影硬塞入屍偶空洞的眼中,一面笑吟吟地甩出密密麻麻地黑針逼退了所有試圖攻擊的袍級,神態還是顯得那樣輕鬆,盤旋於周身的殺意與威壓依舊凌厲吼嘯著沒有絲毫減輕的跡象,被踩踏狼藉的草坡上滿是破敗的屍骸與腥臭的血沫。

「這只是打個招呼,下一次,就不只是來逛逛這麼簡單了。」

只要他願意,可以在彈指間擊殺在場的所有人。

只能呆呆站在原地的褚冥漾沒來由的這麼想到,他感到某種無以言喻的絕對恐怖,那麼一大片包覆著冰炎的陰影就這麼無聲無息地消失了,身為妖師的他卻徹底理解到動彈不得的自己有多麼無力。

「褚冥漾,你知道哪裡可以找到亞那的孩子,不過這一次就不是白白贈送而是要用你的力量來交換了。」腳下迅速轉出漆黑如墨流的龐大移動陣,安地爾舔了舔仍殘存著些許陰影之力的黑色指尖,藍金交錯的眸閃爍著深刻入骨的悍霸惡意。

「另外,想控制妖師之力的公會,可以考慮現在就把褚冥漾殺掉再直接把力量搶過來喔。」

在近乎崩潰的混亂絕望中,褚冥漾根本沒有聽清安地爾究竟說了些什麼,也無暇顧及某些人眼中瞬間閃逝而過的貪婪光采,只曉得拚命拖動癱軟的身軀匍匐爬行著朝那逐漸模糊的輪廓伸出雙手,發出幾不成聲的慘烈尖叫:

「等等、等等......把學長......把學長還給我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只能眼睜睜目送著摯愛的精靈再度消散於不及挽留的顫抖指縫間,而這一次,總是搞砸一切的自己連道歉告別的機會都沒有。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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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樓主| 發表於 2015-9-10 21:20:06 | 顯示全部樓層
雪黎妘 發表於 2015-9-10 20:27
漾漾加油!!靈魂既然被搶走,就要靠自己的力量去搶回來!!不要辜負大家的努力呀呀呀!!!
不過,千萬不 ...

其實學長要算的帳很多應該不差這一次(欸
期待漾漾大爆發的時候吧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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