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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實際開始往樓梯上走後，我才發現這裏非常寬敞，而且人很多。
不說在地山的位置，居然連半空中都有很像氣泡球的東西在飄，樹身分出去的樹枝上也都零散的布滿了許多座位，幾乎坐滿了學生，我想這裡大概不分年級，因為有的人看起來比我年長有的則比我小。
「你們一定覺得很奇怪爲什麽這裡沒有書架對吧。」千冬歲帶著我們往樓梯上走了一段路之後才停下來，旁邊有個樹洞，是那種可以裝進去一個嬰兒的大小。
每隔一段路好像都會看到這種洞，有的前面站了人有的沒有，難不成這樹洞可以拿書？
「嗯。」漾漾盯著那個樹洞，看起來好像不知道這是做什麼的。
而我在等千東歲解答。
「你們有聽過智慧之樹吧。」
總覺得有點耳熟。
「這個就是智慧之樹。」萊恩拍拍旁邊的大樹這樣說。
「欸？」漾漾貌似很驚訝。
雖然說我沒什麼印象那是什麼，但是應該也不用驚訝吧，應該說在這個世界裡有什麼好驚訝的。
「你的表情很奇怪。」千東歲眯起眼睛，看著漾漾然後推了推他的眼鏡繼續說下去，「智慧之樹的跟透過異空間貫穿了整個世界各地，只要你能想到的書本都可以從智慧之樹上尋找到。」
哇！我果然要佩服這個學校啊，不過話又說回來，學校為什麼會有智慧之樹？
千冬歲把單手按在樹洞旁邊，閉上眼睛，幾秒過後，咚的一聲，一本厚重的黑皮書出現在樹洞裡面，「你大約在腦中想一點你想看的東西，智慧之樹就會幫你分析出來然後尋找最適合你的書給你，目標比較大的話會一口氣好幾本。」把黑書拿出來，千冬歲這樣告訴我們，「記得看完的書一定要歸還就是了，不然會遭到……報應。」
我比較驚訝的是只要想一些想看的他就能分析……原來他會思考嗎？
「……我知道了。」漾漾感覺有點心死的說。
「既然你們都在這邊，我看我們就直接在這邊分析學長的移動符吧，如果有問題才方便馬上找資料。」千冬歲看了我們一眼，漾漾立刻點頭。
有人能幫忙真是好事，否則以我們的程度大概會找很久很久吧。
走下樓梯之後，萊恩找了個沒有人的中式亭子，一樓有幾個女學生已經待在那邊看書了，二樓則是空了下來，上面有著矮桌和地椅，兩邊還有小櫃子放了紙筆一些必備工具。
把手上厚重的書本放在桌子上，千冬歲拖來幾個軟軟的大靠墊，抛給我和漾漾各一個，「對了，你們有畫下移動陣的樣子嗎？」
移動陣的樣子？五彩雞頭好像有畫。
「啊！」漾漾喊了一聲，把筆記本遞給他，連學長的移動符也一起。
萊恩似乎沒有參加討論的打算，他手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本書正在努力用功中。我瞄了一下書名，詛咒陣型初學者入門……？
萊恩不是白袍了嗎？為什麼還要看這個？
注意到我的視線，千冬歲把書翻開到某個頁數，「萊恩只有幻武兵器厲害，其它的都不行。」
雖然沒有很好但是也比我好太多了，起碼有一個專精。
千冬歲翻開的那一頁上有一個陣型的縮小圖，跟學長的那個有八分相像，「這個就是基礎移動陣，熟悉之後很多人就會利用此爲底基然後加增變化，像學長給你的移動符也是屬于這類。」他拿過筆記本給我們對照。
的確，裡面只有一些東西不一樣，書上的圖形很清楚。
不過原來學長已經變態到這個地步了啊……
「移動陣在沒有使用的狀態下會維持十幾秒的時間，不過我那天看你們的出現時間更短，我想應該是爲了預防戰鬥中有敵人會追來，學長有稍微調整過移動陣的停留時間，沒有使用的狀態下大約只會顯現幾秒鍾。」千冬歲把那張移動符放在桌上，然後用指尖輕輕點住，「『移動之符，使其內有之型停留于我指下之處』。」
一道微弱的光從千冬歲指尖下擴散，縮小型的移動陣就在桌上慢慢的打著旋轉。「這是光影基本咒的法陣，裡面還有水與土的精靈契約。」一手接過紙筆，千冬歲騰出空著的左手，很快的在白紙上畫下移動陣的全角。
裡面夾雜著很多我看不懂的文字和圖騰。
那個小陣就慢慢的旋轉，把它跟書上的圖比對了一下，果然差了不少地方啊。
「光與影的時間交錯，土與水的保護移動，這個是戰鬥中守備型的移動陣法。」兩分鍾之後千冬歲松開指尖，那個光陣馬上消失，白紙上出現了一模一樣的圖案，「看來學長真的鑽研很廣，基礎陣法居然可以改成這樣。」他開始贊頌、崇拜學長了。
「你們可以把基礎陣法先記下來。」千冬歲讓我們嘗試著在筆記本上面先畫下來，「基礎移動陣是光與土的基本元素畫成的，你看這個符號就是土元素的象征……」
是說，基礎陣法畫起來還蠻簡單的，很快就完成了，因爲上面的紋路比較沒有那麽複雜，少很多。
這時其實我很開心，原來我也能學會這些東西，法陣沒有我想像中難學，我以為會像節目裡那樣看起來很困難。
這時候漾漾問了一個問題，「對了，這個陣法是怎麽收進去符咒裡面的？」
說不定漾漾很聰明？我就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的說，聽他這樣問讓我也好奇起來了。
「很簡單，大部分的陣法都可以這樣收起來，不過大型的陣法就沒辦法了。」千冬歲從他的背包裡面翻出一支粉筆，應該是粉筆吧，然後把附近清開出一小片的空地，就趴在地上很快的畫出了一個基礎的移動陣。
收起粉筆，千冬歲站到陣法中心點，「記住，畫出法陣本身並不困難，但是難在讓它發動與收起的條件，必須配合一些吟唱文以及符紙、素材等等。」
看前面那樣我以為不用耶，害我白開心一場。
「第一次發動比較麻煩，收到符紙裡面就不用了，像你做的一樣丟下去收起來就可以了。」說完，他蹲下身，右掌心貼在陣法的中心點，「『時間交錯的光之吟，大地移動的土之力，隨著我所咒而來、隨著我所咒而去。東之落地、南之畫區、西之川流、北之聖域，隨我心意即可來去。』」就在千冬歲閉眼念完的瞬間，地板上的陣型慢慢起了微弱的光，整個地面圖騰浮起來、慢慢旋轉。
然後他站起身，從口袋裏翻出一張白色的紙符，「『入收禦行。』」松開手，白色的紙落下，整個光陣突然停下來，不用兩秒的時間猛地消失，而那張白紙則往上飄回到千冬歲的手上。
地面的圖騰整個就消失了。
「這樣就做好一張移動符了。」千冬歲笑著揚揚手上的符紙。
我在想會不會其實還是很難，只是他們都很熟悉了所以看起來才會覺得簡單。
「法陣學大多都是死背，背到一定程度之後融會貫通應用就可以開發出更多屬于自己專用的法陣了。」一旁的萊恩突然開口說話。
不過如果是死背好像就還好了，就把他當歷史來背吧。
「既然都找到陣法的樣式了，你們就照著去畫給老師就不會錯了，裡面一些詳細的圖文，如果看不懂就翻這本書，學長的陣法樣式都可以在李面找到。」千冬歲把白底金邊的厚書合起來，然後遞給我。
這是給我保管的意思嗎？我看向一旁的漾漾，他好像沒什麼意見。
「「謝謝！」」我跟漾漾一起向千東歲道謝。
「那個……千冬歲，我有話想跟你說。」雖然以前總聽別人說男生不會這麼斤斤計較，可是我還是覺得很抱歉，對於五色雞頭的事情。
一旁的萊恩突然站起身，「我去換個書。」然後夾著手上的書徑自走下樓了。
其實我挺感謝他先走的，不然我可能會說不下去，大概是我愛面子吧……
等到萊恩消失後，千冬歲懶洋洋的靠在背後的軟枕上，推推眼鏡看著我，「說吧。」我猜他一定也知道我要說啥。
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漾漾也跟我一樣緊張，不是說男生比較不介意嗎？還是其實不是這麼一回事。
我覺得漾漾其實跟我一樣想道歉。
「我想跟你解釋西瑞的事情。」我咬了咬下唇，頭低低的不太敢看他。
我鼓起勇氣超微抬頭看他，發現他沒什麼特別的表情，感覺在等我下文，我只好繼續說，「那天我們回去拿手機，出宿舍時候不知道爲什麽他會在外面堵我們……」
漾漾吞了吞口水，跟我很緊張的。
不過這下子換成千冬歲不解了，「堵你們？」
啊我覺得我好像有說錯，「是堵漾漾不是我。」
「啊……他說有話要帶給你。」漾漾突然說。
我根本忘記這件事情。
「有話？」
「嗯，他說如果你接續雪野家的位置，總有一天他那一代的人也會去殺你，好像還有說你們家很會占卜之類的，如果不想死就自己避禍什麽的。」
千冬歲眯起眼睛沈思了一下，然後突然哼了聲冷笑出來，「沒想到羅耶伊亞家居然還會給我勸告。」
那個是勸告嗎？不是威脅？
「不過他弄錯了，我家是神諭不是占卜，不良少年果然都沒什麽腦袋。」千冬歲冷冷地丟出來他的結論。
「欸？有什麽不一樣嗎？」我跟漾漾也都覺得這兩個一樣吧。
不知道差別在哪裡。
「神諭之所是比較屬于言靈方面的工作，占卜的話算是附屬的，另外還有祈福等等，不過我們本家主要的是言靈而不是占卜，很多人都會弄錯。」千冬歲搔搔發，「他這個勸告等于白勸告了，因爲下一任雪野家的接班人是我這件事沒辦法改。」
「你們雪野家只有你一個小孩？」我以爲那種家族會有很多小孩，有或是分家，不過分家好像也不能繼承。
千冬歲稍微愣了一下，然後說：「不是，我還有一些親戚。」他話打住了，可能不方便說。
不過說起來我覺得千東歲跟夏碎學長有點像呢，說起來名字取名的感覺也是。
照這樣看起來，千東歲會不會其實不討厭五彩雞頭？
「你討厭西瑞嗎？」
「你說呢？」千冬歲又笑，讓我摸不著邊際。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好像不討厭。
「感覺上是很討厭。」但是漾漾覺得是討厭。
「我覺得不是很討厭。」我也提出了我的想法，其實我也不知道我這樣是不是太天真，但我就真的這樣覺得。
「是有點，不過跟家族仇恨無關。」推推眼鏡，千冬歲說了一句很匪夷所思的話，「我是個人看他不順眼。」
「啊？」漾漾有些訝異。
啊我大概懂，反正就是不太喜歡小混混吧，我記得以前國小好像也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吧，貌似是別班的男生被欺負。
「工作上的關系，就連我們也殺過人，實在是說不上有什麽好怨恨的，反正死了就是命到了。」他說得蠻豁達的，感覺不太看重生死，「所以我對西瑞沒啥固有的偏見，只是我實在是很討厭那種類型的不良少年，每次看就每次想賞他巴掌，大概是這樣。」
看來就是我想的那樣了。
千冬歲推推眼鏡，「我也不反對你找他當朋友，只要你不被他幹掉的話。」
這句話是對漾漾說，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對我說，難道是覺得我跟他合不來嗎？
「呃……我盡量。」漾漾有點尷尬地回答。
「放心，你如果翹掉的話我跟萊恩會幫你報仇。」
不是應該先復活嗎？
「……那先所謝謝了。」漾漾更無言了。
對話到此告一段落，突然整個亭子都變得安靜。
「我本來到圖書館之前萊恩在猜想，你們到底會不會直說。」靠在軟枕上，千冬歲幾乎給埋了大半身體下去，「雖然我沒有交過跟多朋友，不過很少有會講話像你們這麽直接。」
這是稱贊嗎？
「我是覺得講清楚比較好，不然我們自己有哥瘩之後也難相處……」我很認真的回答千東歲方才的話，「別看我剛剛只說那幾句話，我可是很緊張的。這是我第一次對男生說這類的話。」
千東歲跟漾漾看了我一眼，沒說什麼。
「在我們的領域當中很少可以交到朋友，所以我母親將我送進來學院，大概也是這樣想。」千冬歲坐起身，橫過桌面向我伸出右手，「我用真實之側發誓，無論何時何地，我都將當你是我朋友而真誠相對。」
我愣了一下，然後回握他的手，「請你多多指教了。」
然後他也對漾漾做一樣的事情，而漾漾也伸出手與千冬歲交握，「以後也請你們多多指教了。」
在這邊交朋友大概跟以前不太一樣了，不過其實這樣也不錯。
就在這時，突然一陣淒厲的尖叫聲劃破這安靜的空間，我看見很多人的目光都注視著一點，在下面的里里很快沖過去。
「看來是有人忘記還書了。」萊恩突然開口，我嚇了一跳。
原來你回來了，不過是什麼時候回來的我都沒注意到。
不過他剛剛說有人忘記還書？
我看過去騷動的那一點，有個人正在智慧之樹附近掙紮著，里里就站在旁邊好像是在跟樹溝通。
「你們記得借書一定都要還喔，不然會變成那樣。」剛好有活體實例，千冬歲涼涼的這樣告訴我們。
我看見了有個人的手整隻被咬進去樹洞中。
我想以後我要借書大概要打還書日期記清楚，這可不是普通圖書館還錢就好啊。
我已經不知道我的校園生活究竟是充滿無力還是快樂了……
2017/0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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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說我要趁現在還有空的時候多打文章...
抱歉我好像托大久了Orz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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