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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與聿染毒（桔莉）
身體墜下的那刻，心情也許能說是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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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聿今天好像會去黎大哥那玩電動，大爸和二爸好像也會比較晚回來。虞因想著，順便把手上的蛋糕拿去結賬。
期中的成果展到今天結束，總算能夠喘口氣的虞因打算幫聿帶些甜點回去。最近為了作品很久沒有陪對方了，當作賠償也好。
「這樣480元謝謝。」店員微笑著替甜點包裝、裝袋。
掏出錢包付完錢後，虞因提著裝滿甜點的小袋子走出這家在網絡上頗負盛名的蛋糕店，走向停機車的小巷。
今天街上人似乎比較少，大概是因為現在還是上班、上課的時間吧？抬手看了眼手錶，才一點半而已。肚子不是很餓午餐就瞞著大爸偷偷跳過，回家補眠好了。
虞因打了聲哈欠，前幾天熬夜確實讓他感到心累俱疲了。
正準備發動機車，虞因聽見身後極其細微的腳步聲，在虞夏非人的鍛鍊下他幾乎是在下一瞬間轉身。
「蘇彰！？」倒抽口氣，虞因不敢置信地盯著眼前笑笑的男子，但對方並沒有給他太多的反應時間，木棒一揮下他來不及閃躲而被準確地擊中頭部。
「好久不見囉∼虞因同學∼」
失去意識的前一秒，虞因聽見男人愉快的招呼。
剛買好的蛋糕掉落地板。
去你的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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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或者黑暗，誰都曾經迷惘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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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片的黑暗籠罩在四周，接近虛脫的感覺讓虞因暗暗皺眉，他試著使力，但更深的無力感剝蝕著他的意志。
發生什麼事了？
糨糊般的腦袋無法思考太多。
也許現在最重要的事是睜開眼睛也說不定。
「你醒了啊∼？虞因同學∼」
剛睜開的雙眼看周遭的事物還很模糊，只能隱約地看見一個人影。糟了，又要被罵了……虞因艱澀地想。
「蘇…蘇彰……」困難地開口，虞因覺得自己似乎躺在一個冰冷的台上，而視線的模糊也沒有隨著時間過去而變回清晰。
「不覺得很舒服嗎？」
蘇彰的語調聽起來很歡快，而在這個同時虞因也感覺到身體各處傳來輕微的疼痛。
發生什麼事了？是受傷嗎？但並沒有想像中那麼疼痛啊……
想要搞清楚發生什麼事，但此時虞因的感官比平常還要更為遲鈍，而眼睛仍是看不清四周。
「你、你做了什麼？」傳來刺痛的地方隱隱產生一種異樣感，爾後蔓延致全身，傳到腦袋時引起一陣虞因幾乎無法言喻的奇怪的感覺，有點像是輕鬆、喜悅甚至痲痹一切的快樂與興奮。
虞因感到很不妙，在自家兩位父親都是警察的耳濡目染之下，他大概能知道現在發生的事。恐懼的心裡佔據他目前的想法，他想要阻止，但仍無法讓那種快樂的情緒在心底停止滋生。
「不、不要……」近乎乞求地開口，虞因無法克制地顫抖，是害怕還是興奮，他無從分辨。
「這跟你弟弟家的毒香是同種成分，我剛注射在你身上的量已經足夠讓你上癮了呦∼」蘇彰露出開心的笑容，他從不相信有什麼絕對的善，再美麗再純淨的靈魂他也有辦法使其墮落，「不過再餵你吃幾口好了，不用多久虞因同學也會變得跟那個……嗯…叫什麼來著？王鴻是吧？你也會變得跟那些人一樣的喔∼」
不、不…不要……
模糊不清的視野裡虞因感覺到男人的身影漸近。
「不要——」
驚恐的尖叫聲嘎然而止，男人看著虞因原先因恐懼而放大的瞳孔在那一刻縮小，臉上的神情被快樂取代，虞因失神地看著他，似乎已經被藥效控制了。
這顆他特製的果然很有效果呢。蘇彰笑著詢問，明知對方已經不會回答他的問題了。
「吶，虞因同學，你不覺得比起光明，你其實更適合黑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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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靈一旦染上黑暗，被扭曲的靈魂不會獲得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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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出鑰匙打開大門，虞佟彎下身將虞因脫完後就隨便亂擺的鞋子擺整齊。
「真是的。」無奈地笑著，虞佟看了眼昏暗的室內伸手打開燈。夏還在警局偵訊犯人，而小聿似乎去黎檢那打電動了。
阿因在樓上睡覺嗎？最近對方都在熬夜讓他多休息一下好了。
笑了下，虞佟走進廚房開始準備晚餐，夏和小聿大概等一下就會回來，阿因辛苦了那麼久總算能休息了。
要煮的豐盛一點才行。虞佟暗付道。
熟練地翻炒，香氣四溢不管是色香味哪一項和五星級飯店比起來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將飯菜裝盤，虞佟脫下圍裙走出廚房將菜端到桌上，抬頭瞄了眼牆壁上的時鐘，已經六點半了。
「夏、小聿，歡迎回來。」大門傳來鑰匙鑽孔的金屬聲，虞佟笑著走到玄關處果不其然看見有著和自己相同外表的雙生胞弟跟自家小兒子。
「佟爸。」聿點頭回應，雖然還是不怎麼常說話，但開口次數已經明顯變多。他脫下鞋放進鞋櫃然後穿上拖鞋。
「我剛去接小聿所以慢了點。」說道，虞夏看見虞因的帆布鞋好好的收在鞋櫃裡，「那小子回來了？」
「嗯，在樓上睡覺。」還是一貫的笑容，虞佟道：「我去樓上叫阿因起床，你們洗完手再去吃喔。」仍不忘提醒。
聿點頭，虞夏不耐地啐道：「知道啦。」
「知道就好。」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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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好黑……不想死的念頭充斥腦海，生與死的兩條路他無從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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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虞因再次醒來時他已經回到自己的房間，沒有感覺到他原本預想的疼痛，而是有一種無力的虛脫感伴隨著害怕在身體每處叫囂甚至蔓上心頭。
「是夢……」都只是夢……
坐起身虞因喃喃自語著拉起棉被然後下床，可以說是平靜的到了懾人的雙眼瞅著桌上那包白色藥粉，接著像是想起了什麼移動視線直盯著手臂上數不盡的針孔。
「只是夢。」只是一場不真實的夢。
一場噩夢。
「……不……」冷靜的神情開始鬆動，就像是面具上出現一條裂痕，然後迅速龜裂。
虞因聽見有人在他耳邊尖叫，尖銳刺耳的聲音直達他的全身上下，機會割斷他的每一條神經。虞因摀住雙耳，而那叫聲卻沒因此停止，反而更加狂暴。
「不是夢……」
一旦從快樂的巔峰墜跌，那痛苦不是能言喻的。當下越是快樂隨之而來的只會是更加的空虛及令人發瘋的疼痛。
虞因愣愣地看著自己扎滿玻璃碎片而被血染紅的手臂，眼神中是那樣被驚恐佔滿。
「不是夢……」語氣只剩絕望，虞因癱瘓似的軟倒在地板上，近乎渴望地直直盯著桌上的藥粉袋。
吃了就回不去了，走上這條路的終局又能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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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拒絕嗎？對於這樣的自己，有些事還是太過遙遠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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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因，你還在睡嗎？起來吃晚飯了喔。」
虞佟不輕不重地敲了敲門，站了幾分鐘後正想推開門時，門把被轉開，虞因站在門後。
「啊，大爸……」揉眼，對方一副剛睡醒的樣子，「我醒了……」
溫和地笑，虞佟伸手寵溺地拍了拍大兒子的肩膀，「下來吃飯吧。」他知道對方最近很累，藏不住眼裡的關心，「身體好點了嗎？」
「嗯。」虞因點頭，僵硬的動作透露出些許不自在。「下樓吧。」不著痕跡地拍開了虞佟的手，虞因逕自繞過虞佟走下樓。「肚子好餓喔！」伸了個大懶腰。
真是的，都這麼大了還像個小孩子似的。虞佟心裡無奈，然後跟上對方的步伐。
「哇！大爸！今天煮的好豐盛喔！」
虞佟好笑地看著自家大兒子蹦蹦跳跳地下樓，看見飯桌上的菜色露出驚喜的表情。「我們很久沒一起吃晚餐了吧？所以想說煮的豐盛一點。」
「也沒多久吧？」坐在沙發上的虞夏關上電視站起身走向飯桌拉開一張椅子坐了下來。「你大爸是看你最近很累才特別準備的，還不快說謝謝？」
「夏……」真是的。虞佟有些尷尬。
虞佟沒有注意到站在他身後的虞因眼裡閃過一絲複雜，而那抹情緒被正從客廳走過來的聿清楚望見。但那情緒只維持僅僅數秒，很快又回歸正常。
「謝謝大爸呦！」虞因漾起大大的笑靨，也沒發現聿用奇怪的眼神盯著他。
「不會。」笑笑，虞佟朝向自家手足和兩個兒子說道：「來吃飯吧。」
「嗯……」聿又看了眼虞因，頓了下後才點頭。
吃飯的時間是相當輕鬆的，虞佟也在這個時候提出他之前就想好的計劃。
「夏，這個月底我們都放假對吧？」
聞言，虞夏放下手中的碗，「嗯，怎麼了？」抬眼望向自家兄長。
「很久沒有全家一起出去了，這個月底一起去玩怎麼樣？」虞佟從口袋裡拿出好幾張票，「這是同事給我的，南部遊樂園的票，聽說很有名。」
「月底嗎……？」虞因小聲地低喃，褐色的瀏海遮住了他的表情。
坐在虞因的旁邊從剛才就一直不發一語，看著虞因的眼神帶著濃濃的擔憂。
「阿因，你沒空嗎？」
「……嗯？……」很明顯恍神，虞因很快乾笑，「我沒事啊！好棒哦！那遊樂園很有名呢！我一直很想找機會去的說！」轉頭看向聿，「小聿也很期待吧！一定要去玩雲霄飛車喔！」
「你這小子不要勉強小聿！」
然後又是一場家庭鬧劇，虞佟無奈又好笑地看著弟弟暴打兒子，雖然覺得虞因有點奇怪，但並沒有開口詢問。
瞄了眼在夏天晚上穿著長袖長褲的大兒子，虞佟將疑惑先壓至心底。
等等再問他發生什麼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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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毀了，所以什麼也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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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因吃完了飯表示有點累後就先回房間了，聿緊盯對方上樓的背影神情很是奇怪。
「佟。」虞夏喚了聲，雖然沒有多說些什麼，但雙胞胎之間特有的默契他相信對方一定聽得出他要表達的事情。
阿因怪怪的。
在兩位大人無聲地進行溝通時，聿悄悄地跟上樓。有些事必須要先確認，他一邊想著一邊走到虞因房前敲門。
「叩。」敲了下，聿安靜地站在門前等待房裡的人開門。
沒有動靜，聿疑惑地加重了力道。
「叩叩。」
過了數秒，對方難道睡著了嗎？聿輕輕地推開門，小心翼翼地喚道：「阿因？」從門縫看了進去，聿錯愕地瞪大了眼。
平常虞因的房間雖然不到非常乾淨，但基本的東西都擺放得相當整齊。但此時聿看見的景象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窗戶等任何玻璃的東西全都被砸碎，地板上都是碎片，幾乎沒有一處能站人的。桌椅櫃子全被翻倒，而房間的主人卻像個沒事人般坐在床上背對著他盯著窗戶。
「阿因……」聿擔心地喊道，而對方也確實聽見了他的聲音，轉過頭看向他的眼神沒有焦距，像是看著他，但有更像在看著更遙遠的地方。
無視地上的碎片，聿著急地跑向虞因，伸手搭向對方的肩膀搖晃，而對方身上傳來的味道讓他皺起了眉。
原本還以為可能是他的錯覺，但這下…不會錯的。
「……小聿……？」或許是搖晃有效果，虞因恢復了一絲清明的雙眼總算對上焦距，但還是明顯失神的他勾起了一抹瘋狂的笑。
「你身上有毒香的味道……」聿開口，眼前的人令他陌生。
「這樣嗎？」虞因笑著，笑得懾人。
已經回不去了啊。
「阿因？！」
聿疑惑地轉頭，剛才的喊聲並不是他發出的。他看見虞佟虞夏在看見房裡的景象時一個眼裡閃過驚愕，另一個皺起眉頭。
虞夏二話不說地上前拉過虞因被長袖遮蓋住的手臂，一拉開在場的人倒抽一口氣，手腕上被繩子緊緊捆綁過而留下的青紫痕跡、無數個針孔明顯是被人強行施打過什麼藥劑，手上的傷痕看得出虞因曾經掙扎過。
另一隻手更加糟糕，除了綁痕和針孔之外還有好幾道仍在滲血的傷口，玻璃碎片甚至扎在肉裡。
「我、我去樓下拿醫藥箱！」語氣和身體都在顫抖，虞佟趕緊衝下樓。
聿盯著虞因手上的傷口，微微發抖。他不能原諒……是誰對阿因做這種事情？！
「……是誰？」虞夏握緊虞因的手掌，聲音雖然平靜但明顯是強忍來的。
而當虞佟慌忙地回到房間時，映入他眼前的是虞因瘋狂的笑意。
「沒有絕對的黑與白。」虞因拍開虞夏的手，無視他們眼裡的錯愕。揚起的嘴角帶著他們不能理解的複雜，「光明的背後只是影子。」
回不去了，已經無法改變了。摔破的玻璃不管怎麼拼湊都是無用的。
趁著虞佟他們還沒反應過來，虞因轉身從窗戶跳了出去，然後拔腿狂奔。
「阿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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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回頭了，只能繼續走下去嗎？那不如親手斷絕自己所有的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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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你往那邊！我去另一邊！」
從屋子裡著急地跑出來的雙生子雖然緊張但還是保持著理智，而這時屋裡又跑出一個人，聿微喘著氣看向兩人。
「我、我也要去找阿因……」輕聲道，聿的體力遠遠比不上雙胞胎，但此時他紫眼裡的堅定饒是一般人都看得出來。
現在事況緊急沒時間說這麼多，知道聿不可能退讓雙生子對看一眼同時點頭。
「如果沒找到的話你就先回家。」虞夏看著聿接著視線移到虞佟身上，「我去另一邊。」語音落下，虞夏往另一條巷子跑去。
虞佟難掩神情裡的慌張但還是勉強勾起笑容，「沒事的，會找到阿因的。」無法確認是安慰聿還是自己。他看向另一條街道，「走吧。」
「嗯。」聿點頭，盡力跟上虞佟的腳步。
等到他們都離開後，一旁漆黑的小巷子走出一個人影，虞因喘著氣望向家人離去的方向，確定都沒人後才繼續朝反方向狂奔。
「哐啷——」
腳下踢倒一個鋁箔罐發出很大的聲響。
糟了！
暗叫不妙，虞因的步伐踉蹌了下，有些重心不穩花了幾秒重新調整步伐，他奔上社區的大樓。
這樣就行了。虞因想。
「哐啷——」
遠處聽見鋁箔罐撞擊地面的聲音，虞佟怔了下反射性地回頭。阿因在那裡嗎？！大腿因車禍導致的傷口隱隱作痛他咬牙轉向發出聲響的來源奔去。
「小聿，我先過去，你慢慢跟上就好。」一邊回頭向還在後頭已經氣喘吁吁的聿笑道，見對方點頭虞佟稍稍放慢的步伐又加回原先的速度。
「佟！」跑到巷子口虞夏也看見追上來的手足，使了個眼色他看向不遠處的大樓。「阿因往那裡跑去了！」
「嗯。」虞佟點頭，不管怎麼樣一定要先把阿因帶回去。
雙生加快速度，兩個身影幾乎重疊，皆帶著焦慮與不安。
不祥的預感逐漸加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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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最後，希望能帶著笑容說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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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虞因絲毫不敢放慢速度即使他身上的傷口仍傳來陣陣痛楚。他衝進這棟大樓唯一的電梯，伸手按上關門的按鈕。
「阿因——！」
差那麼一點，在看見虞佟虞夏衝來的瞬間門關上了，頂樓的按鈕閃著紅光，他焦急地看著電梯的數字。
三樓、四樓、五樓……
快一點、再快一點啊……虞因的眼神中充斥著急切，他藏不住神情裡的焦慮。
十樓、十一樓、十二樓……
快了、就快了……
頂樓到了！
跑出電梯虞因看見這棟大樓的防護措施不知道為什麼被人扯下，沒有欄杆的保護站在邊緣的話一不小心就會掉下去。
虞因站在邊緣處，只要再往前一步，一切就會結束。
「阿因！」
剛才看見電梯門在眼前關上，虞佟虞夏二話不說地從樓梯奔上頂樓，然而第一眼看見的卻是大兒子站在如此危險的地方背對著他們。
「不要過來喔。」虞因轉過身看著想要走向他的兩人，他盡量保持臉上的笑容，「過來的話，我就跳下去。」為證明所言不假，他作勢往後退一步。
「阿、阿因！你先別衝動……」語氣慌張，虞佟立刻停下步伐。
虞因看著兩位父親不再向他走來，揚起的笑容被苦澀取代，他頓了頓，微微張開的嘴想要說些什麼，最後也只是嘆了口氣。
「蘇彰。」虞因只說出了這個名字，但他知道他的父親一定明白他的意思。
「是蘇彰那傢伙？」虞夏皺起眉緊盯著虞因絲毫不敢大意。
虞因微笑，無聲地肯定虞夏的問題。
「再這樣下去，我也會變得和他一樣。」說著，虞因感覺身後的陣陣夜風吹進他的心裡，刺骨的寒冷使他不自覺發抖。又或者是因為害怕，他不能肯定。
害怕死亡，但又不得不死。
「所以……」虞因不知道他現在的表情有多絕望，眼裡充滿不甘心和堅毅而顯得矛盾。「我得死。」
一定得。無論如何。
「阿、阿因…不要這樣…一定還有別的辦法可以解決……別這樣好不好？」顫抖著想要過去拉住虞因，但才一踏出腳步對方就又馬上退後一步情況更加岌岌可危，嚇得虞佟立刻停下。
「虞因！」少見地喊出對方的名字，虞夏怒目瞪視著他，低吼，「你為什麼這麼自私？！你不替活著的人想想嗎？！」忍著語氣的不穩，虞夏沒有辦法設想假設失去對方自己會做出什麼事。
他沒有辦法失去對方，不管是他、佟，還是小聿。
「對不起。」
時間快譯要來不及了。
往後退了一大步，虞因在虞佟和虞夏的眼中看見自己，他感覺自己的步伐似乎沒落在地板上。
踩空的那瞬間，是輕鬆的。
就是因為曾迷惘過，才不願心靈被扭曲。
不想死的念頭依舊，可是不再漆黑、寒冷。觸手可及的事物逐漸遠去卻仍清晰可見。
崩毀了，只剩被斬斷無法回頭的路。
虞因的身體持續下墜。
希望最後的最後能帶著笑容說再見……果然還是做不到啊。
被淚水浸濕的現實，似乎不是那麼真實。
就像在飛一樣喔。
吶、再見囉，我最親愛的你們。
END
真的END了別看了（被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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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發表於 2014-5-19 21:08: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