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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文] 【特傳X因聿】您好,我是白陵冥漾(1229更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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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發表於 2014-3-27 18:21:26 | 顯示全部樓層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本帖最後由 血兒 於 2017-12-29 22:26 編輯

∼注意事項∼
I有自創角
II漾漾為半自創角,無條件威化
III時間為架空,世界觀主要參照原著
IV作者為垃圾寫手,文筆絕對有待改善
V作者對感情甚麼的絕對苦手,可能有隱藏CP,但不要期望寫得太露骨
VI正在朝半年一更狀態發展((攤
VII歡迎意見

如果看過以上注意事項仍未按右上角交叉的朋友,非常感謝您的耐性
以下正文∼

序曲——不認識的學校就是外「國」學校

「冥漾!」少數的好友衞禹拿著成績單轉過頭來,把還在發夢的白陵冥漾喚回來。他看了一眼好友的成績單,笑說:「這樣你就能進那所商科學校了吧。」

好友搔了搔臉,然後問道:「冥漾你考得怎樣?」

他輕輕把桌上的成績單推向衞禹,只聽他驚呼一聲。「太強了吧?決定要進哪所高中了嗎?要不跟我一樣?不過你考得那麼好,應該有更好的選擇吧。」

他的成績確實很好,除了英文以外,其他科目都滿分,而英文也是九十多。

冥漾沉思了一會,才輕聲說:「決定了,我要進Atlantis。」

衞禹報上尷尬的笑容,道:「沒聽說過呢,是國外的學校嗎?」

臉上的笑容幾不可察的上揚幾分,他回答:「是外國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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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樓主| 發表於 2014-3-27 22:09:41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一章 ——別得罪睡眠不足的惡鬼【修】

本帖最後由 血兒 於 2017-9-21 10:27 編輯

「漾漾。」聲音自門邊響起,我看向來人喚道:「哥。」

「你的東西送來了。」然把一個公文袋拋給我,又說:「決定了?」

「嗯。」我輕輕應了一聲,他沉默的看著我,不一會,便出去了。

「去死吧,妖師!」
「我討厭你!」
「滾遠點……」
「妖師,好可怕!」
不是這樣的,不是……為什麼?為什麼?生為妖師錯了嗎?


「漾漾!」然急促的叫聲把我喚雪。他輕撫著我的背,柔聲安慰道:「只是……沒關係,都過去了。」他下巴頂著我的頭,撫背的動作一下接一下。我知道他想沒說完的話:那只是夢。但我們都很清楚,那不單單是夢,還是最真實的、我的經歷。

他維持著這樣的姿勢,直到我的呼吸慢下來,他才拍拍我的肩,帶點倦意的說:「起來吃早餐吧。」

點了點頭,他先出了客廳,讓我獨自在房間整理一下。

我出來的時候,然和辛西亞已經差不多吃完,在閒話家常著。我站在旁邊看著,眼中的他們就像一對普通夫妻一樣,有種平和的幸福感。很快,辛西亞便注意到我,並把我拉到桌邊,又從廚房裡替我端出早餐。放下盤子後她很自然的站到然的身後,然微笑著說:「你今天要去學校,多吃一點才有精神。」

要沒有他的提醒,我大概不會想起今天就是新生訓練。緩慢地吃著不知打哪生來的雞蛋和火腿,這種事還是少研究為妙,況且我也完全不想知道眼前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在我把最後一小塊「火腿」放進口裡時,我聽到我這輩子、下輩子以及下下輩子都不想再聽到的聲音。

「白陵冥漾!」魔鬼咬著牙喚我的名字,然後我便被人抓著衣服領子從桌下拉出來。你問我為什麼是桌下?當然是因為我一看到這惡鬼就會不自覺地往最近的空間躲。

「小玥,先把漾漾放下來吧。」然臉上笑容依舊,為什麼然面對這惡鬼時還能處變不驚?當我敬拜地看著哥的時候,惡鬼突然就放手,完全沒有準備的我就這樣以屁股著地。

「好痛!」我對惡鬼發出指責般的話。她看了我一眼,超沒良心的說:「那再摔一次,負負得正就不痛了。」

我連忙退後,怯怯地笑著說:「不用麻煩了。」

她跟哥說了幾句,好幾分鐘後才又察覺到我的存在般問道:「你怎麼還沒去換衣服?」

現在不是才六點嗎?去學校傳送陣一開一分鐘也不用就到了,這麼早幹嘛?

「任務。」惡鬼回頭看我沒動作,輕飄飄的來了一句。同時,一張任務單落到我眼前。我看了看,小聲的說:「這樣會來不及去新生訓練……」

她瞪過來,向我勾了勾小手,我靠過去以後,她扭著我的耳朵喊:「去還不去?」

我連聲應話,哪還敢說不去?隨手抓了件外套便跑出門。我的牛奶還沒喝完……


「應該是這裡附近了……」真是悲劇!一大早就被惡鬼趕到這鳥不生蛋的爛地方。我看九成是任務單出錯,那些鬼族來這裡幹嘛?度假嗎?

「鏘!」甚麼聲音?難不成我幻聽?拜託讓我快點完成任務回學校……

只可惜天不從人願,特別是我的願。前方不遠處揚起沙塵,濛瀧中勉強看到兩個人影。沙塵散去,一名白髮男子正和一個藍髮鬼族對峙。奇怪,安地爾怎會在這?

白髮男子手持長槍,銀底紅紋的長槍彷彿依附是男子雙手的延伸,動作行雲流水。而另一人,或者說是鬼,拿著長針,頻繁的往男子的致命點攻去。雙方爭持不下,在我看到直打哈欠時,白髮男子突然看過來,我連忙躲起來。只可惜,還是遲了半拍。

「滾出來!」一雙紅眼瞪過來,為什麼這世界惡鬼那麼多,還讓我一天碰到兩隻,我真的那麼衰嗎?

深吸一口氣,提出有點痠軟的腿,才踏出一步,我就摔倒了。

「笨蛋!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紅眼惡鬼冷冷地說,像在指責我在拖累他般。

「不好意思,這是我的任務。」我低聲說道,一邊把手中的爆符化成小刀扔向安地爾。他輕鬆閃過,臉上掛著噁心的笑容,說:「兩位小朋友,有緣再見。」

「安地爾!」說時遲那時快,白髮惡鬼把手上的長槍往那鬼族一擲,然而,腳下移送陣一開,鬼族身影已無從尋覓。

「嘖!」他冷哼了一聲,視線又回到我身上。

「你是誰?」他問。

「……」我沒有回答,要知道論起對妖師的仇恨,眼前這位可是最理所當然的首位,雖然他本人從沒有表示過什麼。避免惹麻煩,我拔腿就跑。我自認跑步不算慢,這多得從小被老虎追、被野獸追、被惡鬼追,久而久之訓練出超人的腳力,然而他很快就追了上來,還順勢給我一個過肩摔。右肩著地時我好像聽到骨頭碎裂聲。用左手撐地站起時,一張符紙飄到我面前,我仿如掉下水的旱鴨子一樣,緊抓著這救生水圈。

藍色的光芒爆開,眼前景物一換,我來到新生手冊上特別標註起來的火車站。看了看牆上的鐘,看來有點早了,我記得學生須知寫的火車班次最早的時間是六點四十五分,還有半小時呀。

火車站很冷清,直到四十分,才來了一個女生,她四處張望,兩眼最後停在我坐著的地方。

「你就是褚冥漾?」她向我問道。

我點了點頭,她微笑著說:「我是庚,大學一年級,你的代導人今早沒空,他拜託我來帶你去學校。」

「庚學姊。」我輕喚,她看著我,等我把話說下去。「妳的眼睛,剛剛是不是有些綠綠的東西?」

她嘴角微微上揚,笑意更濃了,她靠在我耳邊,說:「那是秘密。」

身體顫了顫,不自覺往旁移開。她看了看手錶,說:「火車來了,快跳!」

「啥?」然後,她轉身就往路軌一躍,火車迎面而來,她看著我的眼神,彷彿在問:為什麼不跳?

我失神地看著乾乾淨淨的月台,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卻是被氣的。這校門,肯定又是某位董事的傑作。

「啊!!!!」一聲尖叫打斷了我內心對某董事的咒罵,我拿出放在口袋的那支手機,不意外的發現有電話打進來。

「你怎麼沒跟著跳?」電話另一端傳來怒吼。這聲音,好熟悉。

「甚麼?」

「你站在原地別動,我現在過來!」隨後,電話傳來掛線的嘟聲。不足十秒,傳送陣的閃光在三十米外的地方發出。光芒退去以後,我的心狠狠跳了一下,我差點沒當場心臟病病發暴斃身亡。

這不就是大半小時前跟我在同一地方出任務的黑袍嗎?雖然說今早出任務時我戴著面具,也沒有穿校服,而且肩膀的傷也簡單的處理過了,但不知他會不會就這樣認不出來,可能性實在太低了。

「我昨晚出任務出到今早,睡晚了,才讓庚來接你,你為什麼沒跟著跳?」他的語氣超不爽。

「跳火車?」我假裝驚嚇的問道。

「校門開在火車頭。」他冷冷地說。

「哦。」我記得新生手冊上的這個站點只有剛剛那一班火車,那是不是代表不用撞了。我帶點期望的想道。

「我跟學校那邊說了,他們說會再開一次校門。」他拿出手機不知給哪邊發了條信息,然後喝著自帶的蜜豆奶,打著呵欠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帶著嘲笑的表情看著我,又道:「我看過你的資料,你是第一次到Atlantis,你知道那是甚麼學校嗎?」

其實並不是第一次,我小學有一段時間在那邊讀書,直到四年奴級才到原世界就讀,不過他應該不會知道,畢竟我這次進去,是以褚冥漾的名字,不是妖師白陵冥漾。

我搖了搖頭,他站了起來,把喝完的蜜豆奶丟到垃圾筒,回頭把我踹下軌道,說:「是異能開發學校。」我敢打賭他一定是把早上出任務突然被人阻礙的怨氣發洩到我身上了!

火車撞上來的時候,甚麼感覺都沒有。我看到十五年來我最熟悉的畫面,阿嫲向我招手的畫面。

「別犯傻!」一記糖炒栗落在頭上,我一個站不穩,掉在地上行兇者似乎還不滿意,按著手指的關節瞪著我。

「醒了嗎?我帶你去教室。」為免再被他拿來當出氣袋,我跳起來,頭還有點痛,眼前一黑,後腦著地,沒了意識。

「這位小朋友,醒了嗎?」睜開眼就看到一個頂著金毛獅頭的男人,我點了點頭坐起來,頭還在痛。

「看上去應該沒事,下次要小心不要在校門那邊暈倒,不然會被守衛……掉。」他笑著對我說,那個消音是甚麼回事?「我是提爾,中文名字是鳳柩。小朋友可以叫我輔長。」我點點頭,表示明白。

「你已經遲到很多了。」學長說。我下床走向門,一打開就看到讓我差點把哺乳時吃的奶都吐出來的畫面——一整條走廊的扁平屍體。

「你再暈過去我就把你變成他們的一員!」學長用力拉上門,發出了這樣的恐嚇。

他拉起我的領子把我丟向另一道門,抬頭看到最基本的衛生設備,這是衛生間。

「快點!」學長催促著。

乾吐了十多分鐘,我才站起來。突然被人從後面一拉,重心不穩差點又要跌倒時,移送陣的光爆開,眼睛頓時沒了視力。恢復視力以後,就看到我跟學長站在一處大空地前。大約有十個大型白色立方在空地上跑跑跳跳。

大概是看到我呆愣的樣子,學長毫不客氣的送我一腳,往前仆的時候,他彷彿帶著笑意說:「小心,你前面的可是彼岸水。」

這我當然知道!那波濤洶湧我可沒錯過。學長「好心」地拉起我,還善意的告訴我:「掉下去你也不用去找提爾,直接去見閻王。」

「啊!」遠方傳來悲痛的叫聲,不難看見一個人影被大型立方壓過,那個立方頭上還附加了生動的井字。我終於明白剛才門外那條屍體大軍是打從哪來的了。

學長冷笑一聲,說:「那是你的課室。」

一滴豆大的汗珠劃過臉頰。

「不用游泳過去吧?」我在心裡吐槽自己:游泳應該也過不了彼岸水……

「菜鳥的你就用這個。」學長拿著不知從哪生出來的衝浪板。對不起,我是「菜鳥」。「看好。斯拿,請借我你的力量。」那是……咒語?

「站上去。」他瞪著我,我試探地踏了上去,然後雙腳都放到上面以後,衝浪板緩慢地騰空。

「唰」一聲,衝浪板高速向前飛去,我害怕得閉上了眼。

「拿著。」學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同時,一條繩子被塞到我手裡。

「這個用來控制方向。」他說。

「追到以後,他就會停下來了嗎?」風聲使我的話斷斷續續。

「當然不會,要叫對他的名字才行。」

名字?

「亞卡蘭尼烏巴斯文其卡C爾,這是你的課室的名字。」

那個名字是甚麼回事?又長又難記。我回頭看著學長,真誠地問:「叫錯了會怎樣?」

「跟剛才那人一樣。」他回答,然後狠狠的警告我:「你最好不要記錯叫錯,不然在送你去提爾那之前我會先把你種在這裡!」

我打了一個冷顫。我想不用麻煩您了,我深信在那之前惡鬼巡司會先把我煎皮拆骨。

「我再說一次,給我記清楚。亞卡蘭尼烏巴斯文其卡C爾。記得沒?」

我搖了搖頭,這啥鬼名字誰記得住。

「我示範一次,下次你自己來。」他深吸一口氣,喊:「亞卡蘭尼烏巴斯文其卡C爾,再不停下來我就……你!」

立方很明顯被嚇倒,立刻停下來,還打開了門,我們就這樣踏著衝浪板飛了進去。經過門時,我好像聽到了抽泣聲。

「每次用完都要跟它道謝。」跟它?衝浪板?

因為學長的樣子一點也不像開玩笑,我只好無奈地說:「謝謝,斯拿。」

「不客氣。」

我果然還是不習慣守世界,特別是一塊衝浪板跟我說不客氣,最難習慣。

課室內只有一個綁著雙馬尾的女生,大概是聽到我們的聲音,朝我們看過來。

「你就是新同學嗎?」她問道。

應該是吧。我點了點頭,她綻放笑贌。說:「我是米可蕥,大家都叫我喵喵。」

「我是褚冥漾。」暱稱嘛,就不用了。

「那我可以叫你漾漾嗎?」

「嗯。」這女生又可愛又親切,能跟她在一班實在太好了。

「漾漾,這是班導叫我給你的。你填一填然後我幫你交給班長。」她把幾張紙遞了給我,然後轉頭去跟學長說話了。

課表上一如既往那麼驚嚇。詛咒課、墓陵,還有奇珍異獸學,這學校沒一些正常點的課嗎?

小學那時的課程有一半是必修,一半是自選,也沒有規定必須修滿多少個自選,所以那會我是一個都沒選。這個逃避的方法在高中部好像行不通呀……

「那個,學長……」紅眼看了過來,我嚥了口口水,問道:「選錯了可以退修的嗎?」

「可以,只是會被老師……掉。」他微微一笑,回答。果然是這樣,就知道這學校沒正常的地方。接著,一張紙飄到我眼前。

喵喵看著那張紙,雙目發光,差點沒喊出來。「冰炎學長的課表!學長我可以跟你選一樣的嗎?」

「咦?學長不是二年級了嗎?不同年級一起上課?」我提出疑問,其實我更想知道不同袍級也能選一樣的?

「課程都一樣,沒有分年級的,只有袍級課程有差。」學長給我解釋。嗯……所以說部份課程還是按袍級分的。

趕快把東西都填一填然後交給喵喵,喵喵收下以後又跟我們說了幾句,隨後便離開了。她步出教室時,我看著她肩上的白貓倏然變大,變成她的座騎。

「你要不要走?還是想被種在這裡?」學長在門邊催促著,我連忙站到他身邊。走到門邊,想到又要開衝浪板不禁有點哀傷。

「我送你回家。」學長說。

「哦,謝謝。」我自然而然的道謝。他無視教室的防御機制直接開了移送陣,下一秒,我們已經站在我家門前。

更正,是褚家門前。

既然用的是褚冥漾這名字,自然就登記了褚家的地址。不過問題來了,早上出門太匆忙,把鑰匙給忘了。

學長看我站在原地沒動作,很順手的又巴了我一下,說:「站著幹甚麼?」

「我忘了帶鑰匙。」我小聲坦白,但他一字不漏的聽進去了。

「笨蛋!」他抬腳踹了我一下。

很痛!背撞上門,門開了,我掉進屋了。他甚麼都沒說就走了,消失前還給我一個鄙視的眼光。

而在我還沒來得及對他的鄙視發表感想時,一把聲音提醒我現時身處的狀況。

「白陵冥漾,你對我家大門做了甚麼?」女惡鬼咬著牙道。

(5011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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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樓主| 發表於 2014-3-27 23:22:44 | 顯示全部樓層
11# 夜玥玄


哦哦,那個不是用番言數換更新喔!

那只是覺得序曲太短,看看反應才更新而已(吐舌

第一章以後我就先維持週更了喔!

沒有竊聽很可惜嗎?畢竟威漾嘛...還被竊聽到會被玥姊砍掉重練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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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樓主| 發表於 2014-4-4 04:50:3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章 ——同居和鄰居【修】

本帖最後由 血兒 於 2017-9-21 10:35 編輯

結果,女惡鬼在狠狠教訓我以後,又把我趕出去當跑腿了。更正確的說法是,阿姨叫她去買鹽,她就把我踢出來了。

反正不趕,於是我慢條斯理地走去超市,速度幾可嫓美龜速。

「冥漾!」明明才一個多月沒見,但已經覺得這聲音很陌生。沒多久,聲音發出者已跑到我身邊,一手搭在我肩上。

「真的是你。我以為你已經去了外國的說。」少數好友衞禹喘著氣說。

「嘎……外國比較晚開學,所以不用那麼快過去。」雖然開學以後也有可能看到我在這邊就是了。

「也對。」他點頭說。「冥漾,我還有事,再聯絡吧!」他拍了拍我的背,急匆匆的跑遠。

我繼續悠閒地晃到超市,途中不斷被推銷的小紅帽騷擾,一路尾隨我,不斷重覆著「要不要一根吃了會死人的口香糖?」,它這樣不累嗎?聽著的我也覺得口乾了。終於在踏進超市前,我回過頭,輕聲說:「以妖師白陵冥漾之名,我命令你閉嘴。」小紅帽的口霎時像被封上一般,張不開了。終於落得耳根清靜,買完鹽後我差不多是逃一樣的速度跑回家。雖然我不趕時間,但我一點都不想再待在外面,繼而被任何東西纏上。

那之後過了好幾天,閒來沒事做的我持續在家裡玩電腦。

突然有一天,來了意外的房客。

門鈴罕見響起,我正打算下樓看看時,慈姨便開了門,看著來人疑惑地開口:「妳好,妳找哪位?」

「阿姨您好,我是漾漾的同學,我叫米可蕥。」喵喵!?「抱歉打擾到您,我是來找漾漾的。」

「米可蕥妳好,漾漾在樓上,妳等一下,阿姨叫他下來。」慈姨回頭看見我,又道:「下來正好,你的同學來找你。」慈姨的眼里滿滿的是疑問,也可以理解,畢竟一個金髮小美女來她家找她侄子,說是他的同學,又不是上的國際學校,這放哪都很難叫人一下子接受。

喵喵向我揮了揮手,歡快的喊道:「漾漾,我們出去玩吧!」又把另一手提著的水果籃遞給了慈姨,掀起甜美的笑容道:「阿姨,這是小小的見面禮,不成敬意。」那水果籃一看就價值不菲……

「太貴重了,褚媽媽不能收。」稱呼三級跳了。順帶一提,因為這些年在原世界讀書一直用的褚冥漾這名字,所以褚媽媽這樣的自稱她用得很習慣,雖然讓她這樣自稱的機會和場合都不多。

「這是我家裡銷售的東西,褚媽媽不用客氣。」喵喵笑著說,一邊拉著我走。出門前,她很有教養的回頭半躬身喊:「我們出去了。」

門關上以後,我立即問道:「喵喵家裡賣水果的?」

她搖搖頭,又補充道:「那是從旁系拿來的。」旁系呀,果然是大家族出身。之前見她的時候,多少有點感覺到她不是人類,沒判斷錯的話,喵喵應該是鳳凰族那邊的。

「我還約了庚庚,我們要去看電影。」

明明褚家跟電影院一點都不近,也沒有用移送陣之類的,卻硬是在半小時內到達了目的地,也不知道到底怎麼辦到的。到達時,庚學姊已經在門口等我們了。

「庚學姊。」學姊對我們笑了笑,說:「快開場了,我們進去吧。」

片子的內容很普通,男主角是警察,然後跟女主角相戀,最後男主角跟壞人男女配角對峙,打死了壞人,大團圓結局。

「阿當真是太慘了。」喵喵哭著說。阿當就是那片子的男配角。「我要替他報仇!」嗯,根據喵喵的守世界背景,我肯定她真的會去,我不希望明天新聞看到電影男配角死於非命的消息。

「那個攤子很有趣,我們去看看吧。」抹了淚水又回復笑臉的喵喵說道。陪著兩位女生走在街上,我感到數十道快要射穿我的炙熱視線。讓喵喵感到興趣的是一個手飾小攤子,多半是一些民族風的手製品。喵喵拿起一條有紫色彎月吊飾的項鍊打量著。

「漾漾,這漂亮嗎?」她把項鍊舉到我眼前問。喵喵,這上面有很深的怨念,妳真的要嗎?我搖搖頭,指向另一條也有月亮吊飾不過是金色的手鍊說:「這比較好。」她露出一瞬間的停滯,不過很快又笑說:「嗯,那個比較好。」

在我們身後的庚學姊說:「漾漾有很好的眼睛呢。」

「甚麼?」不會暴露了吧?

「沒有。她搖搖頭。「要一直保持這份純潔喔!」

我跟純潔這一詞一點也扯不上關係呀!

「漾漾不挑嗎?」

「嗯。」我捕捉到一個閃閃的東西。那是一個銀色的牌子,上面刻有一團火,反過去另一面是一顆小小的藍寶石。這讓我想到某個魔王。

「漾漾喜歡這個?」喵喵問道。我有點反應不來,低頭一看,才發現原來我不自覺地把項鍊拿在手裡了。

「嗯。想送給學長。」畢竟當我的代導,他也不容易。

「很適合冰炎學長。」喵喵說,老闆看我們好像很喜歡,就湊過來說:「這個銀牌上的圖案是人手雕刻的,在外可找不到一樣的!看你這麼喜歡,老闆我算你一千好了。」一千!這跟狗牌沒差多少要一千,我本來還以為只要三百五!

看我皺起眉,老闆又說:「九百,如何?很划算的了!」

「四百五。」我獅子開大口,一下子喊到半價的金額。

「不行不行!這樣我會虧本呀!」老闆悲鳴。「八百,不能再減了。」

「六百。」

「七百五,不買就罷!」老闆強硬起來。

七百五,好吧。不知道學長知道我給他買的禮物是這樣講價講回來的話,會有甚麼反應?算了,他大概不會知道。

喵喵也買了那條月亮手鍊,其後我們便離開了。

「漾漾,我跟庚還有工作,開學見喔!」喵喵說著,便跟庚學姊不知消失到哪邊去了。

「啊!!!!!!」一聲尖叫聲響起,所有人都向我看來,我立刻拿出手機並以跑百米的速度離開。

「白陵冥漾!現在馬上立刻回本家!」惡鬼咬著牙道。

為免被惡鬼分屍復活再分屍,我掛線三秒後便站在本家大門前。一個月還不到,我已經懷念起家的大木門。

進到大廳,褚冥玥又開始咆哮。

「白陵冥漾!你要在我家待多久!?你竟然沒申請宿舍?你找死嗎?」

宿舍?這樣說我才想起,本來是打算開學後學校本家兩邊來回不會多麻煩就沒申請了。

「我不可以回家住嗎?」我小聲問道。

「嘖!今天有人來『我家』找你了吧?」惡鬼雙手抱胸,冷眼看著我。

點頭。

「入學時登記的是我家的地址。」

點頭。

「你的同學假期會到哪裡找你呢?」

啊!

「現在才想到,太遲了!」惡鬼手比口快,狠狠地給了我一記炒栗。

「可是,開學再申請會不會太遲?」

「你自己想。」惡鬼扔下四個字便離開了。留下欲哭無淚的我跟然在大廳。

「漾漾,痛嗎?」然揉著剛被行兇的頭,溫柔地問。

辛西亞走了進來,唱歌般說:「小玥只是不習慣家裡多了個男生。」

我今天絕對不會回去褚家!


開學當天,學長來接我了。

學長沒有帶我去撞火車,而是用移送陣帶我回校。

時間還早,所以課室還乖乖的待在一起。而開始上課以後,他們才會按心情出去散步,只是「散步」……

可能是來得太早,課室裡沒有其他人的身影。

「我先回教室。」學長說。

「如果有事,可以怎麼找你?」我回頭問道,雖說有事的機率不大,不過還是以防萬一。

他指了指上面,回答:「說要找黑袍就可以了。」

一點都不知謙虛的表示二年級就他一個黑袍。話說回來,我是不是該表現一下對「黑袍」二字的疑惑?

學長走了沒多久,喵喵就回來了。

「漾漾早安喔!」她一蹦一跳的走過來。

「喵喵早。」

「漾漾桌上這顆是?」她指著刻有坑紋的藍色大豆問道。

「那是學長給我的幻武兵器。」我回答。剛才學長一腳已踏出房門,突然又回頭把這大豆拋給我。

「你會需要的。」他拋下一句話就真的離開了。

我回想了一下,然後對喵喵說:「可是我不懂怎樣用。」

「對喔!漾漾剛來這世界不久,很多的東西還不會。幻武的發動方法很簡單,我示範一次。」她取出一顆綠色大豆,說:「與我簽訂契約之物。請讓初學者見識你的美態。」一隻爪子出現在她手上。「這是我的武器,夕飛爪。」草原系的武器,真適合喵喵。

「不過要用幻武,要先跟他們簽訂契約,不然就不能使用。」

「那契約要怎麼訂?」正常的程序,還是問一下比較好。

「這個每個人都不同。我們班有個幻武高手,你可以去請教他。」喵喵有點心虛的補了一句:「不過他性格有點怪。」

怪人嗎?認真說的話這學校就沒有正常人好嗎……

學生陸陸續續回來,喵喵向我介紹了幾個跟她比較熟的朋友。

一臉書呆子、移動的百科全書千冬嵗,來自原世界神諭之所的雪野家。班長歐蘿妲,種族不明,從氣息來看是個很強大的女生。一個絕對是不良少年,跟千冬歲不對盤、殺手家族的西瑞.羅耶伊亞。他當然不是喵喵的朋友,只是他一回來就跟千冬歲打起來,喵喵才略為介紹一下他。然後被喵喵形容為怪人的流浪漢——不,我說的是萊恩,還沒跟他說上話便體會到他的「怪」。我真的很好奇,為什麼明明才坐下就消失了?後來我才知道,不綁頭髮的萊恩是個徹頭徹尾的隱形人,就連身為搭擋的千冬歲也經常找不到人。

小休時,喵喵跟千冬歲來問我有沒有搶到宿舍,我才想起,我忘交申請表了。

「現在申請,還有位置嗎?」

「據我所知,棘館的宿位已經全滿了,漾漾應該還沒有袍級吧?」

我搖搖頭,是的,「褚冥漾」沒有袍級。

「不如漾漾去問問冰炎學長吧。」喵喵提議。


「學長可能有辦法。」千冬歲附和。

於是,我上到二年級的課室找學長。

「宿舍?」

「嗯,因為之前忘了……」

學長用一種怪異的目光看我,說:「去肯爾塔問問吧。」

「肯爾塔?」

「學校的辦公室,行政相關的都在那邊。」

結果,我跟學長蹺了一節課,去問問看還有沒有空餘的宿位。

「很難得看見黑袍來到這邊,是有甚麼事要親自交代嗎?」

聽到聲音,學長微微躬身行禮。到底是甚麼人,讓學長如此有禮。

「這位是光神貓眼,賽塔蘿琳。」發光還有尖耳,是精靈的特徵。

「您好。」我輕輕行禮道。

「您好,年輕的學生。」賽塔也向我點點頭,然後勾起了像是能夠迷惑人的笑容。

「我想替這學生找一個房間。」學長道明來意。精靈賽塔看上去有點苦惱。

「真糟糕,房間不怎麼足夠,我們另外又尋找了一處宿舍也已經住滿了……」

他看了我一眼,又說:「這樣,您帶這位學生到黑館暫住吧。」

學長皺了皺眉,說:「這傢伙沒有袍級,可以嗎?」

「我相信黑館的各位不會介意。」

我可不可以說我不要住宿了……

黑藤館,簡稱黑館,是學校提供給黑袍住的地方,費用全免。據我所知,黑館有五層,住人的只有四層,五樓是封印鬼門之地。現時住在黑館的只有十二位,住在黑館的高中生,只有一位,就是學長,不把我這特例算進去的話。

搬進宿舍基本上甚麼都不用帶,因為學校會提供一切基本用品,包括電腦和其他電子用品,所以我當天就住進了黑館。至於其他學校沒提供的,我就拜託哥之後幫我傳送過來了。

我的房間,在學長的隔壁,畢竟我在黑館裡可不認識其他人,有個認識的在附近比較好。

學長把我帶到黑館以後,便出任務去了。

「啊!!!!!!」電話再次尖叫,在把其他住戶引來以前我趕快接了電話。

「喂喂?凡斯的後人?恭喜你和亞那的兒子同居了,要出來喝杯咖啡嗎?」電話那頭傳來噁心的說話。

「去你的同居。」我回罵的同時,開了移送陣。三秒後,我一拳揍向打來噁心人的罪魁禍首。

「痛……凡斯的後人你出手太狠了吧!」披著一頭藍髮,蹲在角落的安趜爾抱怨道。

「是嗎?我還覺得太輕了。」

「怎麼會這樣?以前天真無邪的小漾漾不見了。」安地爾發出有一下沒一下的抽泣聲。

為了不成為史上第一個被鬼族氣死的妖師,我決定盡快離開。

我正要開啟傳送陣,他突然正經八百的叫住我。

「凡斯的後人,你跑去Altantis幹嘛?忘了那件事了嗎?找死不用那麼麻煩,我可以效勞。」

「並沒有找死,我的事不到你管。」

「我就是要管,我可不想看著我救回來的人去送死。」

「你不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不過是跟他們一樣而已。」我討厭他,自以為是,不知廉恥。

他擺出快哭的表情,我已經沒那個耐性跟他耗了。

「沒事別煩我!」擱下話,我便開傳送陣回黑館了。

我攤在床上,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著。姿勢換成抱著雙膝,很冷……不應該是這樣的,學校有結界,氣溫一年四季都一樣。冷的不是天氣,是我自己。因為害怕,所以發抖。

害怕甚麼?怕那件事重演,怕有人提起那件事……

可是,經歷那件事的人,應該都不存在了……都死了才對。

桌上的手機無聲地響了。手無法壓止的抖著,手機差點沒摔在地上。

「漾漾,第一天過得怎樣?」電話傳來然的聲音,聽起來很遙遠。

「哥。」我回話,聲音有一點沙啞。本希望他聽不出來,可是敏銳的他立刻發現我的不對勁。又或者,我心深處並不想要隱藏。

「漾漾,你哭了嗎?」

「我沒事。」物理上而言,我沒有說謊。

「等一下。」聽得出來他很擔心,真糟糕,又給別人帶麻煩了。

「漾漾嗎?」話筒傳來辛西亞的聲音。

「辛西亞,哥呢?」我問道。

「去找你了吧。別傷心,並不是誰的錯,願主神祝福迷途的孩子。」她溫柔的聲著洗去我腦海裡的灰霾。

「願安穩相隨。」我回答。

其後電話傳來掛線的嘟嘟聲。大氣傳來陣法的顫動,背後隨即傳來然的溫度。他把我納入懷中,溫柔的撫著我的背,一如既往的安撫著我。

「不要勉強自己,漾漾。沒有人希望看到你這個樣子。」

「哥,我做錯了嗎?可是我不後悔……」

「你沒有錯,你一直都做得很好。」

然一直陪著我直到晚上睡著。醒來就看到桌面上然留的便條,雖是簡單的幾個字,但很窩心。

「家歡迎你。」

我翻翻身,從側臥換成仰臥,然後,我後悔了。

「啊!!!!!!!!」

「嘭!」一聲,我的房門倒了,化妝成熊貓的學長跑了過來,二話不說便往我的頭巴下去。

「一大早吵甚麼?」雙眼泛著紅根,額上的青筋彷彿在跳動。

「那個……」我指著房間天花的燈飾,在那旁邊,是一個只有半身的人偶。

「那是清潔工,有甚麼好大驚小怪?」學長說著又巴了我一下。

「怎麼突然出來了?」昨天哭了以後,聲音還帶一點吵啞。

「別因為這種事就哭了!」他不耐煩的說。我並沒有因為這個就哭呀,是誤會,誤會!

學長又巴了我兩下,說:「再有下次來的就不止我一個。」

他走了之後,我試探的喚:「人偶清潔工,你可以不要突然跑出來嗎?」

天花上的人偶認真的點點頭,然後便轉進了天花。感覺好像被誰監視著呀。

「還真的跟誰同居了……」

(5319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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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4-4-17 21:39:4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章 ——符咒與寵物(上)

本帖最後由 血兒 於 2017-9-21 10:43 編輯

平平靜靜的過了一個月,學長的代導人工作結束了,雖然比之前難找人了,不過學長還是會跟我們保持接觸。

悠悠閒閒的過了兩個月後,迎來了第一件麻煩事。

「考試?」因為被褚冥玥那魔女抓去勞役,所以上一節的符咒課沒上,結果回來就聽到這麼嚇人的消息。

開甚麼玩笑,我用符沒炸死、燒死、淹死、割死自己就該上香酬神了。

「而且是以比賽形式進行。」喵喵扔下第二個炸彈。

「可以請假嗎?」我攤在桌上,不抱希望的問道。

「翹掉的話會被……吃掉喔!」喵喵很歡樂的說,先不說那個……,喵喵妳說得那麼開心幹嘛?


於是下課以後,喵喵拉著我還有千冬歲,一起去左商店街買考試可能會用得上的物品。

那是一家古舊的水晶店,開在不起眼的角落,名字叫「百年老店」,也不知道喵喵是怎麼找來的。看起來很幼齒的老闆在我們進來以後就一直啜泣著說年輕真好、我蒼老了,聽得我耳朵都發癢了。

「漾漾不挑一些嗎?」喵喵拿著一個購物籃走到我身邊問,籃裡的幾枚水晶撞得鈴叮作響。

「我不……」把不常用三個字吞回去,我急忙補上:「不太會用。」而且我們上的不是符咒課嗎?喵喵你們挑一堆水晶真的好嗎?

「對喔!喵喵都忘了漾漾才接觸守世界不久。」說著,她便拉著我解說她選的水晶都來自哪、有什麼作用。

一邊聽一邊把視線從她的籃子移到貨物架上,我盯著眼前很像盒裝面紙的木盒,好奇的拿起來端詳了一會,始終看不出究竟。

「同學你手上這個是熱賣品喔!這一盒裡頭有一千五百張符紙,改良了的抽取式方便同學畫錯了一抽就有,不會像以前那樣拿不出來,害同學畫錯符生悶氣又更鬱燥。現在買打八折,還額外送五百張符紙。」老闆臉不紅氣不喘的說。

看來還不錯,可是符紙的品質好像一般而已。

「這個好像還蠻適合你的。」千冬歲也湊過來說。「漾漾不是才剛學符咒嗎?我初學的時候也蠻常畫錯的。」

我還能說甚麼?不然告訴他們我有專用符紙而且不能用符嗎?

「那我買這個好了。」拿著木盒去結帳,老闆笑得莫名其妙。

「看同學這麼可愛,又是新顧客,給你打個六折好了。」老闆說。「承惠三卡爾幣,謝謝。」

價錢滿實惠的。


拿著東西再逛了一會以後,一行人便回了學校。喵喵他們說要準備明天的實習課,大家便各散東西。回房間的時候,剛好碰到應該是出完任務回來的學長。

「學長。」打了一聲招呼,學長看了我一下,問:「你手上拿的是甚麼?」

「符紙。」我老實回答,學長用懷疑的眼神看著我。「你會畫符?」

「初級符咒入門下周有考試,學長不知道?」

「好像是有。」學長沉思了一會,又說:「符咒的話,有不懂可以去找安因,上次跟你介紹那位。」怕我不記得一樣,學長特地補充了一句。

安因,一位上百歲的木之天使,黑館的住戶之一。聽學長說,對符咒特別擅長的樣子。

「嗯。」從口袋裡拿出房間鑰匙的時候,摸到一個冰冰的東西,拿出來一看,才想起那是之前跟喵喵逛街的時候買給學長當禮物的項鍊。

「學長。」已進了房間的學長又探頭出來,一臉「有事快說」的樣子。

「送你的。」把項鍊遞過去以後便衝進房間,項鍊差點沒掉在地上。


坐在書桌前,現在我真的煩惱了。

要畫些甚麼符呢?移動符就不用了,加上學長之前給的,現在身上大概有十來張,可以循環再用的就不用那麼多了。火符?水符?風符?爆符?冰符?

算了,都畫一些好了,反正……非逼不得已的時候我是不會動用的。誰喜歡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呀!

「啊!!!」電話的尖叫鈴聲不變,我不耐煩的接起電話。

「漾漾!現在立刻來教室集合!」集合?帶著滿腦子的疑問,把桌上剛畫好的符掃進背包後,我立馬趕去教室,不知為什麼,傳送符用不到。

跟我一同到達教室門前的,是學長。我都快忘了,學長也有修這一課。至於身為黑袍的學長為什麼要修初級課程,這就說來話長了。

站在門外躊躇著,門後有很強的法力流動。

「你還要站在門外多久?」學長嗤笑道。「別擔心。符咒學的老師只是喜歡玩突發,看學生驚慌而已。」學長的笑容突然讓我覺得好可怕呀……

一踏進教室便被萬有引力拉下去,以九點八一的加速度下降。

「啊!!!!!」

「啪!」好痛,強忍著淚水,我勉強回頭看向行兇者。那人接著手指關節,說:「太吵了!」

我猜學長昨天一定沒睡好。

然後我落到一個森林裡頭,學長跟我在半空中分散了。

「好陰森呀。」沒生氣的樹低垂著,也看不到樹精靈的存在。

電話傳來一則短信,是符咒學的老師傳來的。

「各位同學,是次考試內容很簡單,在森林深處拿到學校校徽,然後回校交給老師我就可以了。請先找到自己的隊伍,然後出發。附上森林地圖,老師將在水晶迷宮恭候各位大駕。最遲回來的一組……」

短信在這裡打住了,身上傳來一陣惡寒。

我打開了地圖,地圖上標誌了一個綠色感嘆號,大概是校徽的位置。當我還在研究地圖的時候,喵喵的聲音從旁邊的樹叢傳來。她從蘇亞身上跳了下來,身後還緊隨著千冬歲和學長。沒記錯的話,千冬歲就是為了幫不擅法術的萊恩才選的這門基礎課。

「漾漾,我們是一隊喔!」她開心的說。

「太好了!」我也開心的回答。有學長還有千冬歲和萊恩這對搭檔在,要通過考試應該不太難。

「那開始吧。」千冬歲推了推眼鏡,說。然後半蹲下來,從懷中拿出四張白符。「降神、歸一咒、西之虎鬼馳奔之路。」四張白符特技一般瞬間燃起了白火。

火燃盡後的灰呈銀白色,慢慢從千冬歲的手上飄落,浮游在半空中,他喃喃地道:「指路與預咒,先占後卜,現。」


「這就是雪野家的追蹤術。」學長讚賞的說。

「可不止追蹤,還能預測。」千冬歲指著最靠近中心的幾個點,笑言:「像這幾個,結束了。」他指出的數個點立時炸了開來。

「接下來是東南方第二組。」然後地圖上又一片燦爛。

千冬歲收起灰燼,說:「那些是必經之路,走過時要小心點。機關應該清除了,不過不排除有埋伏。」

諒你是把剛才的人當成清除機關的犧牲品了?果然只有外表看起來像書呆子呀。

「走吧。」學長說。

我們一行人走進了森林,沿途不難聽到野獸的咆哮和可憐的哀嚎。我不禁懷疑,最後到底能有多少人存活。

「我們已經很接近了,接下來隨時會有突襲。」千冬歲警戒的說。

我看了看手錶,天啊!這群人走了整整四小時,難道他們一點也不累嗎?

「學長,我們可以休息一下嗎?」隊伍內唯一的女生說話,喵喵!你真是我的救星。學長回望了一下,點點頭。

「大家吃點東西吧!」喵喵從背包裡拿出午餐盒,內裡有我們數人份量的三文治和飯團,明明是突然開始的,為什麼喵喵還來得及準備,真厲害!學長搖頭表示他不需要,我們各自拿了食物後便席地坐下享用。

「學校這次選的地方真普通。」喵喵無聊的說。

那個「普通」還真是不敢恭維,我可沒錯過那些尖叫和哭喊。

為免不讓學長等太久,我們很快的吃完東西,整理一下便會合了坐在稍遠處的學長再度起行。

才走了沒幾步,學長便示意我們停下來。

「大家準備。」千冬歲說。我這才發現大家都已經拿出各自的幻武警戒著。

一個個矮人從灌木叢中跳出,形成一個包圍圈。

「漾漾,小心!」喵喵突然喊道。

「爆火,隨我思想為退敵所用。」

「吼!」一條滿身火紅的龍出現在眼前,原本要從後襲擊我的矮人消失得無影無蹤,剛擋下其他矮人攻擊的學長他們有點訝異的看著我,應該是看著旁邊的火龍才對。

突然學長的黑袍在眼前五公分不到的地方出現,後腦隨即傳來劇痛。

「痛……」不自覺的叫了一聲。頭上便傳來怒罵:「你這個笨蛋!要把這裡都燒了是不是?」

我覺得整片森林燒了東西比較好找。

「腦殘甚麼?」學長的一雙紅眼危險的盯著我。

「你知道我在想甚麼?」我訝異的問。

「不用聽也看得出你在想些沒營養的。」他嘲笑的道。

最好是這樣!

兩三下功夫,他們把剩下的矮人都趕跑了。

「漾漾好厲害喔!初學沒多久就能用爆符弄出這麼高級的東西。」喵喵讚嘆的說。

這真是天大的誤會呀!

學長聞言,回頭對我展現一個微笑,那絕對是恥笑!

「到了。」走在前頭的千冬歲這樣宣佈。前方有一張小圓桌,上面放了一大堆校徽。喵喵馬上就拿了我們隊員數量的校徽,然後分發給我們。

奇怪,這校徽上面怎麼好像有法術流動的樣子。

「大家快抓住附近的人!」學長突然喊道。

然後不知是誰抓住我的衣領,左右手亦各被扯上。

好辛苦,好像在行車裂之刑一樣。

首先發現不對勁的還是學長。

「三秒後放手。」學長叫道。呼嘯的風聲打擊著我的耳朵,我隱約聽到一旁千冬歲斷斷續續的聲音。

「下面……劍……崖。」我耳背了!我聽錯了!我絕對沒聽到那守世界最有名的自杀景點。

高空墜落約十五秒後,我看到我們將要葬身的懸崖谷底。

學長不可能沒反應過來,為什麼他還沒有動作?

「土之破、水與光詩吟唱,貳伍花輪轉。」精靈百句歌,失傳很久的古老歌謠。學長的話,應該能唱完整首吧……

我們掉到一株太陽花上,從半透明的花瓣間可以看到,我們僅離那劍尖不足兩公分。

「陷阱?」千冬歲問。

學長沉思一會回答:「找校徽只是榥子,真正的考驗是回校。」說著,他展開了移送陣,法陣轉了一會便停下,然後消失。「果然。」

(349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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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4-4-17 23:22:13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血兒 於 2014-4-28 11:04 編輯

∼公告∼

這篇文呢。。。現在有點缺角色

就是後面大競技賽需要徵小量自創角

需要的角色六名,其中三名為七陵學院的第一代表隊,一名為七陵第二代表隊,另外兩名是Atlantis代表隊


徵角要求(注意事項):
最高袍級為紫袍,不接受紫袍的雙袍級,或是藍紅雙袍
武器不能是逆屬性王室兵器、雙生武器也不可以,但接受寄生武器(要註明)
種族可以混血,可以混逆屬性,但不能相對種族混血,即是白色種族不能混黑色種族(例:天使X惡魔、妖師X精靈、吸血鬼X仙人)人類算是特例,甚麼都能混(別給我混鬼族、妖魔
武器的型態請仔細一點,例如說槍是甚麼槍(比如說漾漾的是掌心雷,二檔是步槍,另外槍也有左輪、追擊槍,劍也分西洋劍、中國劍,刀也有菜刀、水果刀、美工刀、軍刀、瑞士刀<<幻武變瑞士刀也太萬能了吧)所以請寫清楚
髮色眸色可以只寫純色(例:黑色),或是有層次的(如:淺紫、湖水綠)兩個我都接受
七陵第一代表隊隊長為原著已有角色,第一代表隊其一隊員為原著角色非原本設定(就是有這個人但本來不在代表隊內,猜到是誰的請不要說出來)(已滿)
七陵第二代表隊隊長及其一隊員為已有角色(為免劇透暫不公佈,大概算是自創角)
Altantis第一代表隊隊長冰炎,隊員夏碎,候補西瑞,缺一正選/候補(已滿)
Atlantis第二代表隊隊長蘭德爾,隊員庚,候補千冬歲、萊恩,缺一正選(已滿)


~~~表格~~~
角色姓名:
性別:
年齡/級別:
種族:
外表:(髮色、髮長(不要只寫長,或短,不用確切到幾公分,大概就寫及肩及腰及腿及地那樣的就好)、髮型、眸色、穿著、飾物、配件,如果有需要可以描述一下妝容)
性格:(請盡量貼切形容)
學校:(只有七陵跟Atlantis選喇)
代表隊:第一/第二(只限七陵.Atlantis採取作者分配)
武器:(幻武名字,外形,屬性,攻擊方式,第二型態外貌,變換咒語;常用的符咒也可以寫上,例如用爆符變出甚麼的)
袍級:
備註:
~~~~~~~~

單單請不要用回覆的,要短消給血兒喔!
回覆的一律無視,回覆和短消都弄的話會取消資格喔!
單單接受與否都會短消回覆各位幫忙的大大
此次徵角採取先到先批,先批先採用的方式
謝謝大家幫忙
順道一提,七陵代表隊確認全部是正選,如果交上來的七陵選手單單有多而大大不介意出場率不高的話可以當候補
截止日期是這個月底,如果過了還沒徵到人血兒會自己想(名字甚麼的有可能變得有點奇怪...
在此聲明一點,血兒對人設的要求比較嚴苛,大大們填單前請三思,因為單單有可能需要退回重修,如果不想修的話可以短消時寫明可修改(不過不用修改的單會優先採用
謝謝各位

P.S.因為這是長篇的關係(長到目前沒看到完結),之後可能也會有這種少量的徵人設(可能)
目前已有角色
七陵第一代表隊X3
Atlantis代表隊X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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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4-4-25 16:48:45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章 ——符咒與寵物(下)

本帖最後由 血兒 於 2017-9-21 10:49 編輯

「啊!!!!」
「鈴鈴~~~~~」
「叮。」

所有人的電話不約而同的響起,依然是來自老師的訊息。

「到達劍崖而還沒被收屍的同學們,歡迎通過第一關。接下來是第二關,找到法力封印陣並破壞它,然後回到學校便算通關。附帶一句,不能把上一關拿到的校徽丟掉。」

「法力封印呀。」我嘆道。

「咦?漾漾知道嗎?」喵喵一臉不可置信。

「不就不能用法力嗎?」我理所當然的說,這不是蠻好理解的嗎?好吧,那也不是完全的封印。

「也不是絕對。」千冬歲補充的說。「像爆符跟風符都還能用,移動符便不能了。追蹤法術也不能。」

「先休息一下。」學長宣佈。然後動手在谷底的劍湖清出一片空地,千冬歲跟喵喵也加入清理行列。

我?我這「菜鳥」自然是坐享其成。過了一會,方圓大約十米的地方被清空。千冬歲跟喵喵大汗淋漓,學長還是一點變化也沒有。

本來在劍湖有這樣的空地是蠻突兀的,但其實在高空看根本不會發現絲毫異常。只因劍湖遠比想像的大,至少到現在也沒有身處其中的人成功走到邊界。

「盲目的走是絕對沒結果的。」千冬歲說,學長鮮有地點頭表示認同。

「把這裡夷平?」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的萊恩說。

眾人一同給空氣一雙白眼。

「不能發動大形法術。我們累死讓醫療班帶出去會比夷平這裡快。」學長嘲諷的道。

「只是尋找的話,米納斯辦得到。」我插話,他們一致看向我,滿臉疑惑。

「米納斯,我的兵器。」一邊說著,一邊把幻武大豆拿出來。「與我簽訂契約之人,請讓藏匿者見識妳的追蹤。」刻有藍紋的銀色掌水雷出現在手中,我往地上開了一槍,數千水珠立時放射式散開。兩道繩一般幼細的水流浮現在地上。

「找到了。」喵喵興奮地說,一秒後疑惑地問:「漾漾剛才怎麼不用幻武對敵呢?」

我一愣,裝作尷尬地說:「一時間沒想起來。」

接下來由學長開路,千冬歲和萊恩在後邊警惕,我和喵喵在中間,沿著水流行走。

「劍湖從以前開始便是殉情勝地,每年大約有四百多對情侶來跳崖,不過八成都死不去,聽說劍湖之主有潔癖,所以下了術法防止別人血濺劍湖。」移動百科全書道。

實際上選擇來劍湖殉情的情侶要不是儒弱又要做樣子給家裡看,就是想要分手又沒有藉口的。而剩下那兩成共赴安息之地的,恐怕有一半是輕視了劍湖之主看透內心的能力,抱著反正不會死的心態賠上了性命。

「漾漾,你甚麼時候簽訂契約的?」喵喵好奇地問。

「前幾天……」我帶點心虛的回答。

在前頭的學長聽到我的話,輕輕的笑了一聲。我敢打賭,他那絕對是恥笑!

誰讓我那麼不小心,洗澡的時候還能「差點」溺水,然後就莫名其妙的簽了契約。都是那個清潔人偶!突然就從天花跑出來,我看到他就暈了,還害我讓學長看到這麼糗!

「應該到了。」千冬歲說。我們沿著水流走了大概一個多小時,水流一把平平無奇的劍前兀然而止,看樣子是找到了。

就在我們尋找著陣法的蹤影時,一個灰濛濛的人影出現在我們面前。

「擅闖劍湖的人類呀,付出沉重的代價,然後離開吧,如果你們還能離開。」有著金色波浪長髮的女性說。

「劍湖之主,我們並不想打擾您,只是我們需要找到被放置在這裡的陣法。」夏碎學溫文有禮的道,要是一旁的學長不擺著一張臭臉,那「不想打擾」的話會多添幾分可信性。

「陣法就在你們身後。」劍湖之主指著我們身後方,身影如出現時一般漸漸淡去。我們回頭去看,原來大片大片的斷劍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泛著藍光的巨大法陣,而法陣中央則坐著一個巨人。我們才踏近一步,巨人便睜開雙眼站了起來,身高將近五米的巨人穿著一身日本古武士的黑色裝束,整個造型不禁讓我想起某動漫裡某隊長的X解。學長不由分說便用爆符化用黑槍往巨人心臟投擲。同時,我終於看到據說與我們同組的萊恩。

把頭髮綁起來的他氣勢十足,和千冬歲的默契恐怕比公會那些合作幾十年的搭擋也有過之而無不及。似乎有意的讓他們表現,學長只出手解決萊恩漏掉的攻擊,並沒有著手解開法陣。

「爆火、隨著我的思想成為退敵所用。」千冬歲用爆符化出黑色大弓,射出的箭矢同樣由爆符所化,每一箭都準確地落在陣基上,直到最後一箭落下,他才輕輕道:「爆。」

頓時間黑武士全身上下像被安放了數十個煙火一樣,一處接一處的爆開,若果這不是放在一個類人型身上2應該挺賞心悅目。

黑武士炸完煙火化為灰燼消散以後,地上只剩下幾個校徽。再次跑出來的劍湖之主拾起校徽後交到學長手上,微笑著說:「Atlantis的學生水準果然一流,感謝你們的幫忙。」言畢,她便又消失了。同時,學長在我們腳下開了超華麗的移送陣。

光芒一過,我們便看到符咒學的老師坐在水晶迷宮前,安逸地喝著茶。

「恭喜你們通過考試,表現十分好,首隊完成的獎勵已經分發到各位的房間中。」符咒學老師告訴我們。「後天午飯後的課,將會公佈成績,你們現在可以離開了。」

在我反應過來前,傳送傳的光芒再次亮起。學長莫名其妙的把我們全員轉到風之白園。

「回去之前我們來慶祝成為第一名吧!」喵喵雀躍地說,還一邊拿出不知打哪生出來的食物。我說,妳是甚麼時候準備的蛋糕和烤雞?

「褚。」學長的聲音從稍遠處傳來。自來到風之白園後,他便一直坐在樹下,沒有跟我們一起慶祝。

我走過去,等待著他說話。

「你之前有入讀過異能開發學校嗎?」難道,被發現了?

「異能開發學校?除了我們學校還有其他這樣的學校麼?」我裝傻般反問。

紅色的眼看到我心裡都毛了,約一分後,他移開視線,說:「那當然,不然你以為就我們學校能容納所有守世界的學生嗎?」

學長好像怪怪的。今天用爆符果然讓他起疑了嗎?

「漾漾,喵喵要回去醫療班了。千冬歲跟萊恩還有工作,我們下次再約出來玩,搞一個更大的慶祝會!」喵喵帶點可惜和滿滿的期待說。

「嗯!」我點頭答應,再回頭時,學長已經離開了。

好累呀,雖然沒出到多少力,但走了好多路,快累死了。再看了一眼回復平靜的白園,我便回去黑館了。

「當你孤單你會想起誰,你想不想找個人來陪?」

我看了一眼發出詭異鈴聲的手機,百般不情願的接起電話。

「凡斯的後人,出來喝咖啡。」對方沒有用平常那樣嘔心的語調,正經八百的說。

掛掉電話以後,我換下穿了整天的校服,穿上簡單的外出服。直接在黑館的房間裡開了移送陣。

「凡斯的後人,這次這麼乾脆?」坐在房間內唯一的沙發上,安地爾喝著咖啡問道。

「情報?」沒有理會他的廢話,我回問道。

「比申開始動作了,公會裡好像有她的線民。」一個響指,他手上的咖啡杯被公文袋取代。接下他扔過來的公文袋,我繼續問:「她在策劃甚麼?另一次鬼族大戰?」

「不清楚,不過她正嘗試與殊那律恩聯合。」

我皺起眉。殊那律恩嗎?她找上隠世鬼王,到底在籌備甚麼?

「好了,報告就到這裡。凡斯的後人,你跟亞那的兒子約會怎樣了?」表情立刻來個一百八十度轉變,安地爾不可一世的笑容再次浮現。

「去你的約會。」拋下不太禮貌的話,我便又回到黑館。

傳送陣完全停下的一秒,房門再次被誰踹開了。

「褚!」學長來勢洶洶的衝進來,二話不說便開了移送陣,把我拉到學校的訓練場。

「你身上有甚麼符?」學長問道。

剛才換衣服去見安地爾時並沒有帶符,所以現在身上只剩下傳送用的移動符。

「移動符。」我回答。

學長從黑袍口袋裡拿出了一疊符,命令道:「拿去,每一種都給我用一次。」

他給我的符包括爆符、風符、水符、冰符、火符。果然,逃不過他的法眼嗎?

在他的紅眼威脅下,我只能祈求那兩隻的氣息能收斂點。

抽出一張爆符,把剩下的都放到褲袋中,我認命地用起來。

「爆火,隨我思想為退敵所用。」不用我所料,爆符燃燒的瞬間一條火龍自火焰中飛出,直奔天際。

「啊!」我失聲喊道。然後後腦傳來昏沈的疼痛感,紅眼瞪來,冷冷地說:「繼續。」

火符的結果還是一樣,讓我又被學長狠狠地打了一下。用到水符和冰符時,換成一隻水狼奔騰而出,而那兩次我直接跌坐在地上,換來學長的鞋底教育。

「風符,捲起狂風為我刀刃!」

一道狂風在面前捲起,然後在不大的訓練場上劃出一道頗深的缺口。木製地板自行修復的同時,學長走過來,帶點質問的語氣開口。

「把牠們喚出來,那兩隻火屬性和水屬性的幻獸。」

我嘆了口氣,說:「不愧是冰與炎殿下,不過牠們並不是幻獸。烈焰,水靈,出來吧。」聽到改變了的稱呼,學長挑了挑眉,雙手抱胸的盯著我。

火龍和水狼從我兩旁出現,兩者同時微微對學長行了個禮。

「神獸?」學長不可置信的問道,不過一瞬間,他便又回到平常的冷靜。「你到底是誰?你入學的資料都是假的,初次接觸守世界的人絕對不可能成為兩隻神獸的主人。」

「我的真名是白陵冥漾。」撫摸暮旁邊水狼的頭,我輕聲回答。

「為什麼要隱瞞身份?你有甚麼目的?」

「冰與炎的殿下不介意的話,我們換個地方再說?」我提議道。學校訓練場著實不是一個好說話的地方。

他猶豫了一下才點頭答應,我隨即把他帶到我平常跟安地爾見面的地方。很幸運的,安地爾並不在。

「鬼族的味道……」他輕喃,紅眼懷疑地看著我:「你是鬼族的間諜?」

我連忙擺手否應,解釋道:「這裡平常有另一個人出入,鬼族的氣息是他沾上帶來的。」我還以為學長會直接抽武器拷問呢。

學長並未完全相信,只是坐到沙發上。有一瞬間,我把他跟另一人的身影重疊。

「可以回答我問題了嗎?」他不耐煩的道。

我搬來一張木椅,坐到他對面,單刀直入的說:「我是妖師。」

「就這樣?」他皺起眉頭,明顯對我的答案不滿意,大概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便知道我有妖師的血統。

「就這樣。」我確認般說。

「那兩隻神獸呢?」他又問。

「出任務時偶然撿到的。」

「隱藏身份並不需要隱藏實力,你潛入Atlantis到底有甚麼目的?」

「我並不是潛入學校的,只是跟董事們做了點交易,讓我可以不用以真名入學而已。」帶點辯解意味的說道,我鼓起勇氣問:「學長有聽說過幾年前在學校小學部發生的死亡事件嗎?」他點點頭,算一算,那時學長也應該正在就讀小學。

「那件事的主因,是我。」看他有話要說的樣子,我便先說:「小學四年級以前,我在Atlantic就讀,那時用的名字,就是白陵冥漾。我們妖師在數百年前已經隱居世界之後,因此知道我們的人很少。原本被隱藏得很好的妖師身份突然在班上傳開,交往幾年的朋友逐漸疏離,一直沒有來往的同學開始排擠,四年級中期,欺凌行為逐漸頻密。」


「黑暗種族快滾!」
「Atlantis不歡迎妖師,離開我們!」
「可惡的妖師!」
伴隨著漫罵的還有拳打腳踢,年少如他,已經歷盡冷嘲熱諷,他默默忍受著,直到有一天,忍無可忍。
「你還敢來上課?」一個經常領頭欺負他的男同學在他踏入教室的同時問道。
他緊咬著下唇,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豈料那男同學又走到他身邊,在他耳邊低語:「妖師的雜種,不覺得自己跟這裡很不搭嗎?還是快滖去鬼族,那才是你的地方。」
他提醒著自己要忍耐。自小他便被告誡,他是妖師一族的能力者,他的說話是強大的言靈,不能隨便咒罵,不能隨便惡言相向,因為後果非常嚴重。
「我父親說,妖師都是亂倫的種族。關係越親密的通婚會生出更強大的後代。冥漾,你的母親跟她父親上床了嗎?」
不知從那聽來的說話被男同學硬是扭曲到妖師身上,他握著雙拳,「唰」一聲站起來喊:「不許你這樣說我母親!」
「怎樣?不愛聽就滖!」
「閉嘴!」他惱怒的喊,他不懂,他從未對他們做過任何不好的事,為什麼要這樣對他。
那男同學霎時不能說話,他旁邊的同學立時罵道:「妖師有甚麼了不起?不就只有一張嘴了不起!」
「把他的嘴封起來,看你還能怎樣!」幾個小孩立刻壓著他,不知誰拿來雙面膠把他的嘴給封起來。他被壓在地上,不能還手,他很氣憤,他明明,甚麼都沒做錯。他漸漸聽不到周圍的吵鬧聲,感覺不到四肢的疼痛。腦海中,只剩下滿腔的怒火。
死吧!都死掉的話,就不會有人欺負他。
壓在他身上的重力突然消失,他艱難地起身,卻發現教室內的人雙眼瞪得圓大,全部沒有了呼吸。
「啊!」教室一角的男生發出尖叫,如看怪物一般盯著他。


「曾經的好友,看到這樣的畫面就昏倒了。後來聽說精神狀況一直不好,已經不能正常溝通。事情被壓下來,至少這事的起因並未散播開去。」我觀察著學長的表情,靜待著他說話。

「我曾經委託千冬歲調查『褚冥漾』,資料不多。如果調查白陵冥漾,應該會多很多,對吧?」學長意有所指的問。

「公會中的資料頂多也就我剛說的事。」我聳聳肩補充道:「無殿會多一點,不過八九不離十。」

「最後一個問題,你有袍級嗎?」

「黑袍。」我乾脆地回答,反正也不差這麼一件事。「登記名字是白陵黯。」

他站起來,表示要離開。傳送陣再次在他腳下張開,我低聲道:「請冰與炎的殿下不要告訴別人,我不想帶來困擾。」不管是對然,還是對喵喵他們。

他沒有回答,亮光中,隱約看到那撮紅髮晃動了一下。大概,是點頭吧……
我從旁邊木櫃中翻出便條紙,給安地爾留了個信息。

冰炎殿下已知悉,避免聯絡。

壓在咖啡杯底下,應該看得到吧。

又一次離開小房間,這次我沒有回到黑館,而是回了本家。

「哥。」擅自進到然的書房,我喚了喚沉沒在文書堆中的他。他一看到我,立刻起來給我一個擁抱。

「漾漾,在學校過得好嗎?」他問道。

我點點頭,一開口卻風馬牛不相及:「哥,如果我墮入黑暗……」然伸手敲了敲我的額頭,雖目帶責備卻仍是那樣溫柔。

「漾漾,不要怕墮入黑暗,因為一旦失去畏懼,那才是真的無可挽救。」他的聲音彷彿千里般遠,很哀傷。

「哥,發生甚麼事了嗎?」我抬頭看著他的雙眼問道。

他把我抱在懷裡,下巴頂著我的頭,低語道:「還記得開蛋糕店的阿姨吧?她死了。」

「是重柳嗎?」我問道,重柳追殺我們已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從我記事而來,葬送在他們手上的妖師之多,我都數不清了。

「漾漾,阿姨是因為扭曲了,才被重柳清除的。」然沉重的說。

「可是……可是她明明沒有能力……」我不敢置信的說。

他放開了我,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說:「但她身上流著妖師的血,這次是我大意,讓鬼族鑽了空。」他坐回公文山後,又回到那個沉穩平靜的妖師族長之姿對我說:「漾漾,我相信你,所以你不用怕墮入黑暗,我和小玥都在。」想起冥玥表姊,我惡寒的顫了一下,苦笑著的點了點頭,退出了書房,剛好碰見正要給然送茶的辛西亞。

「漾漾。」她笑著喚。

「辛西亞,哥就拜託妳了。」

「漾漾,不用擔心。」她騰出手摸了摸我的頭,道:「這裡還有我們。」

「今天留在這邊吧,你好久不在家裡吃飯了。」精靈的邀請總是難以拒絕,特別是當這個精靈是未來的嫂子時。

「那麼,晚飯前我就待在自己的房間了。」我報以一笑,回答。

(5624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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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4-5-3 15:41:5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四章 ——搭檔:安地爾(上)

本帖最後由 血兒 於 2017-9-21 10:56 編輯

「離開你是傻是對是錯,是看破是軟弱~」不得不承認,最近手機鈴聲的款式增多了,好像變得更有趣了……才怪!每通都在變,誰知它下一秒會不會變成忐忑或江南個性?

「誰?」抓起電話劈頭就問,另一邊沉默了一會才回應。

「冥漾,你心情不好嗎?」另一頭傳來關懷的問候。

「衞禹嗎?抱歉,我以為又是那些推銷電話。」我放輕語氣,剛才實在是有點激動了。

「啊!我忘了冥漾在外國有時差,打擾到你休息了嗎?」他緊張兮兮的問。

「沒有,不過漫遊有點貴。找我有事嗎?」我提醒他說。

「對了!想知道你聖誕會不會回台灣,約出去玩,不然你回去了又要很久才可能見得到。」他爽朗地道。

「我十二月會回來,大概月初左右,到時再給電話我吧。」算是答應了他的邀約,掛電話前他又閒聊了幾句。不知道他會不會發現根本沒有要付漫遊費呢?

沒有收起電話,轉而致電給安地爾,接駁鈴聲響了幾下,另一頭便傳來噁心的聲音。

「凡斯的後人,想我了嗎?」我彷彿看到他語尾還帶著一個詭異的心心。

「看到字條了嗎?」

「看到了。」一如既往,被我無視掉以後就收起玩世不恭的語氣。

「比申的事,到甚麼階段了?」希望還沒完成準備,不然可能會來不及。

「幫你盡量拖延了喔!怎樣?很感激我吧?」

「少臭美!」一個彈指,很好!電話另一頭傳來了哀號。

「凡斯的後人,比申那邊再怎麼干擾也晚不過這月底。『誰』那邊傳話來了,讓你明天去舊地走一趟。」他故作神秘的壓低聲音。

「我知道了,明天一到,舊地候駕。」

「凡斯的後人,雖然救你不是本意,但你自己小心一點。」

「安地爾,真不坦率呀。」

「嘟……嘟……」另一頭先掛了電話,真是罕有的一次。

明天嗎?剛坦白後的第一天便不去上學,不知學長會怎想呢?


整夜未眠,帶著深深的熊貓眼去到了「舊地」,移送陣光芒完全褪去的剎那,手錶的時分兩針正好重疊在「十二」上面。

「久等了。」低沉的聲音從左側傳來,憑藉著微弱的燈光,隱約看到來人有著一頭褪色一般的及肩黃髮,金絲眼鏡後是一雙暗淡無光的紫紅色眼眸。他向我伸出手,作出請的姿勢。

「走吧。」刻意壓低了聲音,彷彿害怕打破這一帶的靜謐。

他走在前方,不時回頭確定我跟在後頭。在沒有一點亮光的情況下,他把我帶到一間簡陋的木屋前。

「進去吧,『他』已等候多時。」他為我推開了木門,說道。

他沒有一同進去,裡面的燈光同樣十分昏暗。

「請坐。」黑暗中的那人說。

於他對面唯一的位置就座,我沉默著,等待那人再次開口。

「吾已知悉比申之舉動。」本就因雌雄難辨而顯得神秘的聲音在木屋內迴響,為聲音的主人加添一分威懾感。

「感謝您的幫助,只是……」

「吾明白汝之憂,汝該有所聞。」「他」意有所指的說,我既不點頭也不否認,他也不作解釋。黑暗「他」彷彿動了動頭,旁邊傳來衣服磨擦的聲音,頂著一頭奪目紅的男子在身旁出現。男子的身份並不難認,隱世鬼王殊那律恩麾下的第一高手——萊斯利亞,又或者說是前者在這個世上的代言人。接過他遞來的布包,習慣性的問道:「給黑山君嗎?」

那人——鬼王殊那律恩搖了搖頭,沉聲說:「請轉交予白川主。」

尾音剛下,房間內便爆出數十道眩光,只剩他的聲音在空氣中盪漾。

「再見。」

等到光芒暗淡,眼睛重新適應過來後,已不再身處於木屋,而是一片樹林,再熟悉不過的氣息告訴我,這是妖師本家藏身的那片密林。

站在原地,聽著枝葉與軀體擦肩的聲音、踩在枯枝上的腳步聲,只有一個……不。是兩個,一個「人」,和一隻大蜘蛛。那個在此地與別不同的氣味正在靠近。反射性的側身向左移動,右肩傳來劇烈的痛楚。

「重柳族。」我咬著牙盯著眼前一身黑衣的男人,他身旁的藍眼大蜘蛛發出「嘶嘶」的聲音。

拔掉右肩上的黑色短刃丟回去,同時吐出一字真言。

「止。」妖師的言靈對身為時間種族之一的重柳作用有限,沒有與對方纏鬥的意圖,瞬間開移送陣離開。染血的法陣突破本家的結界把我送進了哥的書房,看到仍然埋頭處理文件的哥無恙,頓時鬆了口氣。同時,雙腿一軟,迎來無盡的黑暗。


「漾漾乖,看得到那些黑黑的傢伙嗎?」然帶著溺愛的聲音背後,藏著絲絲憂傷和憤恨。
「八隻腳和兩隻那個嗎?」樣子甚是天真的漾漾問道。
「對。那是重柳族,是專門獵殺妖師——我們的種族。」剛上任的妖師首領疼惜地撫摸著不過五歲的弟弟,腦海中再度閃過父親躺在血泊中,了無生氣的畫面。
旁邊的弟弟沉默著,他也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過了一會,察覺到對方有點異常的安靜,他輕聲的喚:「漾漾?」
「然哥哥,是他們,殺了爸爸嗎?」他倒吸一口氣,驚訝弟弟所洞悉的真相,他明明是不想讓對方知道的。
「……對。」
「那為什麼他們不用死掉?」無知的孩童口中吐出可怕的話語。他知道的,一切,他都是明白的。白陵然從弟弟出生時便了解自己的弟弟是這一代最強的繼承者,但是他並不想弟弟因為自己的能力,而失去正常的「童年」,所以他們把他保護得好好。以原世界的方式教育他,絕口不提妖師的力量、妖師的責任,直到前一刻。當弟弟說出他企圖隱暪的真相時,他發覺,他的弟弟可能知道得比他以為的要多很多。
他蹲下來,與漾漾水平對望,緊握著那雙顫抖的小手,嚴肅地說:「白陵冥漾,妖師先天能力繼承者。答應我,在我白陵然說『可以』之前,一旦遇上重柳族,不能戀戰,在最快的時間內逃走。答應我。」
那是族長的命令,即便漾漾還不懂甚麼人情世故,但他從自己哥哥的表情中能讀懂,對方的認真和不容反抗,可是他還是要問:「為什麼?」
暗自嘆了口氣,想著自己的弟弟不知從哪來的好奇和倔強,慢慢解釋道:「殺與被殺不是絕對,只是無盡的循環。我不希望你卷進去,我不想你背負別人的生命。」
年幼的漾漾雖然並不完全明白,但他還是點點頭,向對方許下承諾。


「漾漾……漾漾……」看著與年幼記憶重疊的那張臉,我突然很想舉起手撫摸一下。然而,僅是動了一下手指,整條手臂便傳來火燒的疼痛感。

「漾漾,先不要動。」大概是看到我的反應,然急促的說。

「水……」乾涸的喉嚨並不比手臂好受,一點點的沾了幾滴水,我才又試著說話。「哥,我睡了幾天?」

「三天。」另一道聲音介入,我轉過頭去看,看到不應該在這裡的蓬毛獅頭——堤爾。「被鬼族打傷的右手暫時不要動,雖然我暫時做了些壓抑處置,但還是去醫療班總部處理一下比較好。」

「嗯。」輕輕回了一聲,我閉上眼睛回想著那天的襲擊。

輔長又跟哥說了幾句,然後便出去了。傳送陣的運轉完全停止後,我才張開眼睛。哥坐在我的床椽,等待著。

「攻擊我的是重柳,那個氣息我不可能認錯。」我說道。

「傷口上的是鬼族的氣息,我,或者堤爾也不是認錯。」他把手按在我的右手上,探查著我的傷口。

我輕輕點點頭,藍袍對鬼族氣息的敏銳絕不會錯。

「可能是墜落了的重柳,或者是奪了鬼族武器的重柳。」聽起第一個可能性比較大,畢竟重柳甚少對妖師以外的生物動手,幾乎不曾有過。然陷入沉思,我輕聲喚道:「哥,傷口我會自行處理,不用擔心。」

他若有所思的看著我,然後拋下一句離開了房間。

「休息一星期,隨便你怎處理。」


「漾漾已經不見好幾天了!」雙眼開始泛出淚水的喵喵說道。

「根據情報,漾漾他請了兩星期的病假,昨天便回了原世界的家。」習慣性的推了推眼鏡,紅袍的千冬歲帶來好友請假的消息。

「千冬歲,我們去看漾漾,好嗎?」瞪著水汪汪的眼睛,喵喵提議道。「不然漾漾會很寂寞的!」

千冬歲想了一會說,便答應說:「那這個週末去吧,我回家裡的時候順道拿些對身體好的藥草。」

剛好和搭檔步進1年C班教室的夏碎聽到千冬歲口中的「藥草」時,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沒有在意搭檔的異常,冰炎向認識的人問道:「褚還是沒有來?」

「學長不知道嗎?漾漾告了兩星期的病假。」喵喵回答。

病假?他暗自沉思,自向他表露身份後便再沒出現,是在躲避他嗎?

「學長,我們打算週末去探望漾漾,你要一起去嗎?」搭檔的弟弟——千冬歲問道,一旁的喵喵露出期望的眼神,他注意到,雖然邀請的是他,但邀請人從始到終都只是注視著自己的搭檔。

「我會去。」夏碎向冰炎投去詢問的眼神,冰炎沒有回應,只是說:「時間地點再通知我。」言畢,便故我的離開。

「那麼,也算上我吧。」夏碎對轉而向他眨著雙眼的學妹笑道,其後便追上搭擋的腳步離開,彷彿沒有看到旁邊同樣炙熱的視線。

「冰炎。」喊停走遠的搭檔,他追上後說道:「你怪怪的。」

「你覺得,褚怎麼樣?」他不自覺的問道。

「我和褚接觸得不算很多,但看起來是個有點笨拙但溫柔的孩子。」他笑著回答。

「有沒有覺得,他在掩飾甚麼?」他皺著眉,又追問。

「沒有,感覺就是位純真的人。」幾乎沒有猶豫,他立即回答。他有趣地看著搭檔,意外對方竟會有對「其他人」如此感興趣的時候。

「到了。」冰炎突然說道。他抬頭一望,發現二人正站在醫療班總部的門前。他望向搭檔,認真地問道:「你受傷了嗎?」不過發問後卻失笑了,自己的搭檔即便是傷及內臟也會到處跑任務,而且他們這幾天出的任務難度都不算高,沒有可能無故受傷。冰炎沒有理會他,徑自走在前頭,一直去到醫療班的分析部門。

「九瀾。」聽到呼喚,一名黑髮蓋了半張臉的眼鏡男向他們點點頭,然後示意他們到另一邊的房間等候。大約過了五分鐘,名為九瀾的陰沉男子拿著幾份文件進來。

「沒想到居然是冰炎殿下和夏碎閣下這對黃金搭檔。」伴隨著話語的還有陰森的笑聲,接著他又說道:「沉睡了的學生總共有四十一名,持續增加當中,除了藍袍和研究所外,甚麼樣的學生都有。」他翻開了四份文件中的其一,厚近半本詞典的文件紀錄著四十一學生的資料,包括沉睡前後的生理和心理狀況。

「沉睡?」夏碎問道,他在來這邊之前完全不知道任務的內容。

冰炎一邊翻著另外三份資料,一邊給夏碎解釋:「兩日前,被提爾復活的六名學生沒有醒來,直到半小時前,復活後依然沉睡的學生增至四十一人。沒有受傷的情況,也沒有術法反應。」

「也不是中毒。」九瀾補充。「比普通昏睡要嚴重些,他們部分人的身體出現衰退跡像,有些已經陷入假死狀態。」

「所以公會派我們來揪出搞鬼的人。」冰炎說道。


「安地爾。」以單手花了點時間佈下隔離結界,我輕聲喚道。藍髮的鬼王高手下一秒便出現在房間內。他瞇眼盯著我右肩的傷口,說道:「我可不知道你是去跟他打架。」慘了!安地爾這語氣就表示他生氣了。

「是重柳族。」在他做出甚麼來之前,我坦誠地供出兇手。

「嘖!」聽到那個種族後他不滿地走過來,抽出巴掌長的黑針幫我處理。「我只抽出鬼族的毒素,剩下的自己處理。那個重柳的真陰險,不過是笨蛋嗎?用黑色的——」我連忙按著他的嘴巴,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動作快點,閉上你的嘴。」

彷彿認命一般攤了攤手,繼續抽取毒素的工作。花了近十分鐘,右肩上的炙熱感才完全消失。三兩下在傷口上塗上藥膏,包紮一下後,安地爾說話了。

「她開始了,你最好趕快回去。」這次換我眉頭深鎖了。

匆匆套上藍袍和戴上小丑面具,我二話不說抓著安地爾傳送。穿過醫療班的結界,直接踢開了會議室的大門,內裡的三人有點驚訝,隨即又回復正常。戀屍狂撲了過來,被一旁的安地爾推開,說:「凕,你終於回來了!旁邊這位是要當屍體還是做標本嗎?」

「九瀾,睡著的那些人在哪?」無視另外二人,我劈頭就問道。隔著面具傳出來的聲音不太自然,就跟原世界那些電子合成聲差不多,幸虧面具有這樣的功能,不然每次偽裝還得改變聲線實在是太麻煩了。

「在隔離治療那邊,你需要甚麼?」

我轉過身背對他們,想了想後道:「水,大量的水。」然後又拖著安地爾離開。


「九瀾,這位凕是?」夏碎在九瀾吩咐別人安排純水後問道。

「第二個非鳳凰族藍袍,是族長親自教導出來的。」他迅速的回答,一邊估計著凕的打算。

「那他身邊的鬼王高手?」公會的藍袍身邊跟著一名前雙袍鬼王高手,怎樣都不太正常。

「凕說是助手。嘿嘿嘿,他的器官可不錯,而且完全不會還手……」不過對方還是會防御,而且把人弄死的話,凕會生氣……九瀾在心裡說道。

「碎,我們去看看。」

(4667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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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樓主| 發表於 2014-5-3 22:07:26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血兒 於 2014-5-3 22:09 編輯

48# 璃玥嵐


然:這位小姐妳好,請問妳想對我家漾漾做甚麼呢?((燦笑燦笑再燦笑

安:i am a good potato((淡定喝咖啡

不知道這樣有沒有解答到大大的問題呢XD

嘛嘛...我平常看文也會覺得字太少不過癮,可是讀者總不會跟作者大大說字好少喔,寫多些這類話吧

所以呀身同感受的血兒只能好好的加油,寫好些寫多些來滿足自己,同時不能讓各位大大等得脖子都長了到最後只能看那千多字吧

謝謝大大喔!下週二一定會更的!((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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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樓主| 發表於 2014-5-7 11:44:5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四章 ——搭擋:安地爾(下)

本帖最後由 血兒 於 2017-9-21 11:01 編輯

讓安地爾把那些睡著的人集中到一個大的治療室裡,我簡單的檢查了當中的一兩位,表面完全看不出異常,除了三名已經出現嚴重衰竭跡象的人類和兩名假死的妖精以外。我快速的在地上放置了數十枚白水晶,等待著我要求的水送來。

沒過多久,九瀾便拿來一枚深藍色的水晶交給我,說:「凕,你知道——」

「沒有適當的媒介便無法利用水對活體進行選擇性干涉,這就是你們束手無策的地方。」打斷九瀾的話,我語氣不善的道:「那些長老又阻止你們找我了是吧?」他陰笑了兩聲,退到一旁,和另外幾個藍袍一起待命。和那些不相信我的長老不一樣,他們這些多多少少行走在前線的藍袍都知道我的能力。

深呼吸一下,用力捏碎了藍水晶,大量的水頓時湧出。同時,一道細細的白線連起了預先放置的白水晶,剛好將水隔絕在水晶圍起的範圍內。我伸出沒受傷的左手,呼喚:「聽從我命令的水之聖獸,水靈,以凈化之水為寄,引導侵蝕生命的不速之客離開。」一滴水自我掌心落下,淡淡泛起的漣漪閃過水狼的模樣,一閃即逝。

原本蓋過病患的水頓時消失了一半,半分鐘後,水位才慢慢回升。

『出來了。』水靈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我連忙道:「安,把出來的東西清除掉。」

若不仔細看,真難發現圍繞在那些昏迷者頭顱邊的銀色絲蟲。

「亡蟲。」身後的其中一人叫出了銀蟲的名字。安地爾變出無數的針把企圖再次入侵身體的亡蟲釘住,然後補上黑色的火燒毀。當水位快要回到原本的高度時,幻化出狼身的水靈站在我面前,告訴我已經把那些人體內的亡蟲全部驅出體外。也就是說,剩下的交給安地爾便可以了。水靈消失時,帶走了的水。

「已經可以了。」我微笑著說,才剛想起,隔著面具的他們可看不到,還是罷了。突然,有人伸手抓住了我,手腕上傳來比常人低的溫度,不用看我都敢肯定那人是學長。

可能我今天抓安地爾跑的次數太多,這次反過來被學長抓住,連同夏碎學長一起被傳回學校。


學長似乎很習慣到白園說話,一睜開眼便迎來大氣精靈的撫摸,輕輕的、涼涼的。他們聚集在我和夏碎學長身邊,但無一靠近學長。奇怪,大氣精靈一般不是會比較接近精靈的嗎?

「你為什麼會和安地爾在一起?」學長審判般問道。

「這與你無關吧,冰與炎的殿下。」沒有拿下面具,我冰冷地回答。

「冰炎,你認識這位凕?」一旁的夏碎學長問。

「甚麼凕。他是褚。」學長不耐煩的說。

「褚?」他不可置信的問。

「夏碎學長。」把面具取下後,我輕聲喚道。

「你跟安地爾是甚麼關係?」學長質問。

「搭檔。」我回答。

「他是鬼族。」學長陰沉的說。

「他不是。」我反駁,無殿沒道理不知道才對。

「即便他還沒有墮落,他也是鬼族的一員。」學長反駁。

「冰與炎的殿下就如此武斷嗎?安剛才不是幫你們消除亡蟲了嗎?」聽到我對安地爾的稱呼,學長眉頭皺起來了。

「他是比申的手下,這是不爭的事實。千年前的鬼族大戰,也是因為他才會死傷慘重的!」學長惱怒的對我吼叫著。

「沒錯,若非他使計使妖師針對冰牙一族,鬼族大戰絕對不會有如此悲壯的犧牲。若非凡斯的詛咒,想必冰與炎的殿下此時此刻也不會在此地,而是在極樂世界一般的冰牙領地與父母共享天倫之樂。」我稍稍抬頭,直視他那雙熊熊烈火燃燒著的赤目,用著自己也驚訝的冷酷聲線質問道:「世界罪人凡斯的後人就站在這裡,繼承了那股邪惡、扭曲的妖師之力,最強妖師的先天能力繼承者就在你眼前,史上最年輕的黑袍、白色種族統領者的繼承人——冰與炎的殿下,您的殺父仇人就在您的眼前,要不要現在就把不應存在的妖師肅清掉?」

「褚!」夏碎學長責備的喊,學長的怒火幾乎成了實體,他緊握銀槍的拳頭上青筋猛地跳動。

「凡斯的後人,暴走了。」安地爾的聲音在他的傳送陣出現前已經響起。學長毫不猶豫的把爆符化成的長槍擲向他,彷彿安一開始便是他的目標似的。同一時間,夏碎學長也拿出了冬翎甩。

在聽到暴走二字,我頓了頓,默默的給自己用了一個安神咒。

「安地爾,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學長咬著牙說。

「冰炎殿下,您打算對我的搭檔幹甚麼呢?」閃身擋在安的前面,我問道。

「讓開!」

「要是我說不呢?」我問道,同時扯下項鍊,把幾顆幻武大豆握在手心之中。

「那你就是敵人。」學長的聲音降至冰點,我不自緊握緊拳頭,沉聲說道:「以妖師褚冥漾之名——」

學長握著槍向著我衝過來,我沒有躲避,因為我知道,學長不可能來得及的。然而在我完成言靈前,藍色的身影一閃,安一手抓著銀槍,一手按著我的肩膀,把我向後推。

他笑著對我說:「凡斯的後人,我又救你一次了喔!」

學長厭惡地抽回長槍,跟手拿長針的安纏鬥起來,轉瞬眼前只剩下兩條快速飛舞的人影。

「沒讓你救!」我朝著安喊道:「都停下!」

然後我看到安拿著長針的手高舉過頭,突然就不動了。另一邊的學長雙手握槍,直指向安的胸口。兩人之間只有一步之遙。

兩人硬生生的轉過頭來盯向我,讓我頓時有種被蛇盯著的青蛙的感覺。

「我解開了,解開了!」我邊喊邊邁開腳步,我只是不小心,真的不小心小小的使用了妖師之力呀。誰讓你們兩個在那邊打得那麼起勁,總不能衝進你們兩個中間把你們分開吧。這又不是原世界的中學生打架。

「嘖!」學長不滿的哼了一聲。我回頭去看,卻對上了他那雙快要殺人的視線,雙腳的速度不自覺加快了,卻撞上了一道牆。
牆?白園怎麼會有牆,我剛又不是向著建築物跑,抬頭一看,就瞧見安那隱藏滿滿怒火的微笑。

「對……對不……對不起!」我支吾地說,想要往回跑,但再也跑不出一步了。安的手牢牢地抓住我衣服的後領,像提東西一般提起我走向學長他們。夏碎學長早已把武器收起來,學長正擺著一張臭臉。說起來,學長好像一直都是這樣的臉色。

「走吧。」學長不爽的說。

「走?去哪?你們不打了嗎?」我傻傻的問。奇怪,他們兩個剛才不是打到金睛火眼,甚麼都聽不見的嗎?現在怎麼突然不打了。

安把我放下來,湊到我耳邊說:「到無殿呀,凡斯的後人。」安呼出來的氣吹著耳背癢癢的,很不舒服。我用力的踩了他一腳,他笑著退了兩步,彷彿沒事人一般。

學長突然開了極奇繁複的空間跳躍傳送陣,但卻沒有把夏碎學長包括在內。大概是看到我眼中的疑惑,夏碎學長對我說:「我就不去了,總得有人留下來跟大家說你們的行蹤。」

其後,傳送陣的光芒把我們淹沒,我反射性閉上眼,直到安再次以耳語的方式跟我說到了,我才張開眼,頭也不回的給安來了一記直拳。

學長笑了笑,不知是為安被揍而覺好笑,還是嘲笑我不自量力,打了安那麼一拳便搞得半個拳頭都紅腫起來。

「小傢伙,你好久不回來了!」穿著至少四五層厚的藍白色和服,外表看起來二十歲、但實際上超過千歲的老太婆,無殿三主之一的扇向著我撲了過來,雖然她的話是對著學長說的。

看著被撲倒的我,學長的眼神彷彿在說:這也躲不過,真遜!

身上掛著扇董事,我有點艱辛的站起來,問:「扇董事,請問為甚麼要我跟安過來?」

「鏡找你們喔。」扇董事說著便從我身上下來,眼睛向裡面看了一眼。

「安,走吧。」我向後頭蠢蠢欲動的人喊了聲,也不管他有沒有跟上就自己走了。

「小朋友要回來找姊姊玩喔!」扇董事的叫聲提醒了我,待會一定、一定不能回到大廳來,直接在鏡那裡離開才是上策。

和天使一樣性別不明的鏡落坐在無殿裡一個花園空間的涼亭中,感應到我們進來時,他微笑著向我們招手,還做出請坐的手勢。

有時候,無殿出於禮貌和好意的行為,讓我覺得十分惡心。雖然,我心裡比誰都清楚他們的真心。

「有事嗎?」我裝出淡漠的聲音,帶點不耐煩的問。

「先喝口茶吧。」鏡輕聲說。

「不了。」

「這次找你來,是無殿有一事想委託你。」他看了一眼安,又說:「你們。」

我等著他繼續,他拿起茶杯,卻沒有舉近口邊,又開口道:「麻煩把這樣東西交給黑山君。並轉告他『無殿會保持獨立於時間之外,不干預、包括Atlantis的時間流動』。」

他遞過來的是一塊通體漆黑的勾玉,約有手掌般大,勾玉上鑲有一顆水晶,白色的水晶中能看到高速轉動的陣法符文,用的像是古精靈語言,混雜了一些其他古老種族的語言。

「這樣就可以了?」我盯著那白色水晶問,雖然不能完全弄懂那個陣法,但隱約還是能看到一些束縛和禁制的符文。

「這樣就可以了。」他點點頭,我收起勾玉站起來,猶豫了一下才說:「學校裡有比申的人。」

「我們知道,但我們不會干預,像我剛才說的一樣。」進來以後,他第二次看向安。他對安說:「時間差不多了,你要再作一次交易嗎?」

安垂下眼簾,以我從未聽過、帶點傷感的聲音說:「這次,大概不用了。」

鏡挑起一邊眼眉,拍了一下手站起來。

「那麼,我現在為你們開啟到時間之流交界的通道。」他從衣袖中拿出一塊通透的紫水晶,猛力打到桌上。紫水晶被強行打成碎末,其後一點點的融入桌面,漸漸紫銀色的旋渦由桌面中央擴展,直到圓桌的邊緣。

我看向掛著無害微笑的鏡,兩腳一踏跳了進去,隨後便暫時失去視力和聽力。一輪天旋地轉後,我和安便雙雙站在黑山君和白川主的宮殿門前。

「凡斯的後人,你是得罪了無殿喔?怎麼他要用這麼激動的方法送我們過來?」安一隻手搭在我的肩上,用另一隻手敲了敲那道被踹了幾百萬次卻連一絲裂痕都沒有的木門。

「又不是你,常得罪人。」我嘀咕著,該不會鏡還在為我上次在他的茶裡加咒語生氣吧?

「時間之流交界不應該有訪客。」老年人沙啞的聲音從門後響起,門縫處露出一張滄桑的老臉。

「伯伯,你讓開點。」我微笑地說著沒有意義的話。然後舉腳用力一踹,老人連同門一起飛了出去。

「黑色的主人和白色的主人都不在,黑色的主人說如果藍色的假鬼族和人類來找他的話要把人留下。」綁著雙馬尾的女孩莉露蹦蹦跳跳的來到我們面前,把門甩回門框後對我們說。

「黑山君也不在嗎?」我有點訝異的問,黑山君甚少會離開時間之流,出甚麼事了嗎?

「黑色的主人跟白色的主人都出去了。」莉露把我們帶到黑山君的宮殿的一個房間,為我們奉上茶水和茶點,然後坐下來陪我們等待黑山君和白川主回來。

「莉露,黑山君是甚麼時候離開的?」

「出去一段時間了。」我真笨!這裡是時間之流,根本沒有準確的時間觀念,問甚麼時候,問了也就白問而已。


「莉露,黑山君有說這次出門是要做甚麼嗎?」

「因為白色的主人不停跟黑色的主人抱怨無聊,黑色的主人怕白色的主人又逃跑,所以跟著出去了。說是要看好白色的主人。」所以是因為白川主要出去玩,黑山君去陪他,並適時把人拉回來的意思嗎?

「久等了。」突然,一道裂縫出現在窗邊位置,黑山君和白川主從裡面出來後,裂縫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漾漾好久沒來找我們了,來找我們玩的嗎?」白川主笑著問道。

「有正事。」要是安沒說話我還真的忘了他的存在。

黑山君手一揚,我們便由房間轉到大廳,他和白川主二人在一黑一白的玉椅上落坐,白川主不時挑玩著黑山君及地的長髮,而黑山君對此毫不在意,只是看著我和安,問道:「甚麼事?」

「無殿的『妖重的鏡』託我們把這個轉交予您,並轉告:『無殿會保持獨立於時間之外。』」我拿出黑色勾玉,遞給了莉露,黑山君收下後看了眼便放入懷中,說:「知道了。」

「另一件事,殊那律恩惡鬼王讓我把這個給白川主。」手上的布包沒有一點重量,彷彿就只是一塊布,甚麼都沒有的樣子。

白川主饒有趣味的看著布包,說:「這可是好東西。」不等莉露過來拿,布包就自己飛向了白川主。白川主像是能透視那包裹用的布一般,打量著布包,發出莫名其妙的笑聲。

「麻煩向殊那律恩轉告我的謝意。」我和安不約而同地瞪大了眼睛,司陽者竟然向一個扭曲鬼物之王道謝,這是要變天了嗎?

「那麼,這裡就沒有我們的事了。」我說著,正要轉身離開。

「稍等。」黑山君喊停了我們,卻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最後還是白川主開口了。

「混亂的時間即將再次來臨,退居世界之後的種族會再次進入時間的洪流。被詛咒的白色使者,還有不被接納的血緣混合者,你們的選擇將決定歷史。時間到達之時,我等將予以同行。以司陽者.白川主——」

「司陰者.黑山君——

「之名承諾。」兩人的聲音交織成詩歌一般的字句,黑山君揮手把明顯一片空白的我們傳送離開。回過神來,我和安二人便站在風之白園,面前還有奴勒麗率領一眾校園守衛警戒著。

「漾漾小朋友,你要束手就擒,還是跟那邊那位鬼族同歸於盡呢?」奴勒麗身後的惡魔尾巴甩動不停,彷彿在向別人宣示她的種族。雖然不太懂她那話的意思,不過我還是咳了兩聲,回答:「兩者我都拒絕。請問這是甚麼回事?」

「漾漾小朋友,你失蹤半個月後帶著鬼族進來學院,還問這甚麼回事?」惡魔的眼裡突然充滿了怒意和殺氣。

「同歸於盡,口氣真大呀小惡魔。」一旁的安發出怪笑聲,伸手把我推開的同時,另一手向奴勒麗他們投出黑針,與此同時,傳送陣光芒一閃後便失去了蹤影。躲避過安地爾的攻擊後,那些人再次我對立,數名袍級亦陸陸續續出現在他們身邊。

「褚冥漾,現在以背叛者的罪名逮捕你。」剛來到的那些袍級中,為首的紫袍說道。他的話讓我突然想翻起白眼,那對白怎麼跟五色雞頭說的一樣那麼八點檔呀。

「我拒絕。背叛者甚麼的,你有證據嗎?」

「你!」那紫袍被我的反問氣得七孔生煙,他指著我道:「你勾結鬼族,剛剛還跟鬼族同時出現!」

「據我所知,醫療班內名為凕的非鳳凰族藍袍,出入時就經常帶著一位鬼族助手,難道他也是背叛者?」

「那……那是特殊情況。」紫袍無話可說,快要抄兵器衝上前暴打我一頓時,奴勒麗攔著他,質問:「你明明進入守世界不久,怎麼會對醫療班內部的事那麼清楚?」

不待我回答,紫袍便不耐煩的叫囂著。

「背叛者就該消滅,與我簽訂契約之物,讓背叛者見識你的——」紫袍激動地喊道,卻被突然出現的扇董事打斷了。

「好了好了,小朋友的清白,無殿能作證。小惡魔,辛苦妳了。」她對著奴勒麗等人說,又轉身告訴我:「鏡說這就當作報酬的一部份。」其後又憑空消失了。

再次露出不懷好笑的笑容,奴勒麗一把勾住我的頸,雙峰頂著我的背部,在我耳邊說道:「漾漾小朋友,下次跟情人私會可不要再選公眾地方了喔!」

然後她便甩著惡魔尾巴離開了。

甚麼情人,甚麼私會!幹!我上輩子做錯甚麼了嗎?

情人跟搭檔,雖然後者才是事實,但前者好像更為人所接受?呸呸!我在亂想甚麼呀!

(5518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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