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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文] RE: 【吾命39】珍萼・滅亡の審判 7/29 拖了半年的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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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9-14 22:11:11 | 顯示全部樓層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本帖最後由 雨緋嵐 於 2013-7-30 21:32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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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大家都知道,
審判騎士,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工作。
除了要公正審理罪犯,保衛葉芽城的人民,
還得板著一張臉,心平氣和的任由民眾怒罵怨言,也無法為自己伸冤。
人們總是傻傻的誤會真正對自己好的人,只會看表面來認定一個人的所有。
而審判騎士的座右銘偏偏就是ーー嚴厲的光明神要懲罰你的罪惡。
仁慈的神會原諒人的過錯;
但他並不原諒錯誤,而是嚴厲的懲罰罪犯,

惡魔…惡魔…
他果然是個惡魔…


只因為他「外表」不仁慈。
從此以後,大家就認定每屆的審判都是惡魔化身,這個可笑的觀念就根深蒂固在人們的心裡,亙古不變。
甚至,連原本清楚審判真正個性的人也被搞迷糊了。

『審判騎士是個沒血沒淚的魔鬼!』

所以,當每一屆的審判每次巡城幾圈回到聖殿後,總是會身心俱疲,
累的好比與死亡領主不眠不休的鬥個三天三夜。
唉…
無知的人啊ーー…

審判騎士不同於仁慈為懷的太陽騎士。
他既不能原諒罪人,不能同情一切,
也不能敞開心胸,展現自我,
即使面對自己的兄弟仍舊保持著平穩。
這些,難道是他自願的嗎?
只是既然人已選擇了當審判騎士,那麼,
他就得做好心理準備,
擁有這些「個性」,也是必然的。

至於謾罵怨言,也只能夠去接受了吧!

除此之外,
每一屆的審判,似乎都有什麼「不同的、屬於各人的」不能公開的職責…
是會讓人心甘情願付出,
用生命,用一切,去守護的事物。
或許一開始對那個事物不認同,
但是時間久了,「那個事物」的潛能就會被激發出來,
它的心情就會毫無保留的展開來,
那個不管歷史興衰,物換星移,
都不會改變的心意。
每個人的職責內容或許都不盡相同,卻都有一個共通點。
其實,不管是什麼,只要是十二聖騎士,
就會有這個自願的職責。

或許,這個需要自己去找尋出來的答案,
就是促使珍萼仍未成長,
仍未成為真正的審判騎士的理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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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2-9-14 22:27:01 | 顯示全部樓層

RE: 【吾命39】珍萼・滅亡の審判 9/14第一章!多多留言哦^_^

本帖最後由 雨緋嵐 於 2012-9-17 18:44 編輯

第一章    青梅竹馬

啾啾、啾~
清晨的陽光半醒,伴着雨露微寒的氣息,晃動着滿樹碧綠沙沙作響,小巧的花朵還沈浸在昨晚帶着輕幽迷霧、四處飄渺的殘霜。
清爽而幽柔的風吹拂。
這裡是忘響國的首都ーー葉芽城。
雖是首都,但還保守著獨特山林氣息的美景。
而因為是首都,所以有著偌大的城門、嚴峻的騎士護衛著。
每天,不論是皇家騎士或是光明騎士,都會輪流巡邏,葉芽城因此減少許多犯罪機會。
但是呢,偶爾還是會有一些隱藏在光芒之下的黑點,不易發覺的漏網之魚…

城的邊際,有一座孤立而華麗的宅邸,雖不比傑蘭伯爵的屋宅大,但也算的上是富麗堂皇,尤其對於普通民眾來說,這已是他們的財產無法相比的富貴了。
這裡是城裡第四富裕的地主所擁有的土地,因高牆遮蔽太陽的緣故,住在附近的植物總是沒辦法照到陽光,使得牆面爬滿奇藤,角落溼氣濃厚,陰氣沈沈。
而今早,當城民陸陸續續醒來活動時,卻發現昔日總是被地主築太高的牆已崩塌,碎石滿地,暖和的陽光悄無聲息的探出頭,輕輕撫慰躺在地上支離破碎的爬藤。
陽光!
不必再跑到遠處就能曬到的清暖朝陽。

『嗯,好亮啊!』
『好溫暖哪!好久沒這麼近的曬曬太陽了!』
『咦?這裡不是有面牆嗎?怎麼坍塌了?』
『哇…全是碎片呢。』
『是地主一時興起打掉的嗎?』
『怎麼可能,他可是眾所週知的鐵公雞誒!』

人們圍繞在殘垣斷壁邊,竊竊私語着。
不管原因如何,眾人仍很高興終於能再次受到光明神的仁慈照耀,不禁感動的將手放在心口祈禱。
這時,人群忽然出現了一陣騷動。
「審判騎士來了!!」
審判騎士?他來這裡做什麼?
一個全身黑壓壓、板着張嚴厲嘴臉的男人騎着馬,緩緩停在樹下。
群眾驚懼疑慮的退到一旁,留下中間一個走道讓他走過。
雷瑟・審判年紀已過退休的四十,頭上黝黑的髮絲中潛藏着幾縷銀白,儘管如此,葉芽城的人民似乎仍舊極度的畏懼他,或許是討厭他也說不定。
而雷瑟至今還未退休的原因,恐怕就是他身旁的第三十九代(實習)十二聖騎士ーー年僅十七的珍萼・審判。
因為珍萼脾氣暴躁 、極度怨恨罪犯,常常因氣憤抓狂而差點失手殺死犯人,這點讓雷瑟是非常的苦惱。
究竟要到什麼時候,他才能真正的成長呢…

躂、躂、躂。
幾聲啼鳴,幾聲響踏,
樹林中竄出兩匹棕白馬,兩個人靈敏的從馬背上跳下。
「是孤月騎士和刃金騎士!」
怎麼回事?為什麼十二聖騎士會在這裡?
難道是地主發生什麼事了嗎?
想到尖酸刻薄的大地主可能出事,人們抱持著看熱鬧的心態留下。
雷瑟低聲交代孤與月刃金倆一些事情,萊卡・刃金趕緊上前驅散民眾,等眾人莫名其妙的離開後,三人就帶著珍萼踏進了從喧鬧以來就無聲息的屋裡。

四人靜靜的走著。
很奇怪的,裡面很安靜,走廊上完全沒有人影,連微風的聲音都聽的一清二楚。
這裡的人都還在休息麼?
天,已不早了呀!
照理說,此時此刻,這裡應該是熱鬧非凡,像在開party一樣。
可是今天卻不如往常,寂靜的有如荒城。
難道說…他們出事了?
還是因為知道審判他們來,所以逃走?
躂躂、躂…
眾人踏著沈重的步伐,一顆心緊張的懸掛在半空,腳步越來越快。
審判在一扇華麗的大門前停下,禮貌的伸手敲門。
叩叩!
「有人嗎?」
……
等了一會,無人應門。
審判皺眉。
珍萼奇怪的上前敲門,握拳,力道增強許多。
咚咚咚!
……
還是沒人。
嗯…看來力道太小了!
正當珍萼思考該多大力、或是乾脆用撞的又不能大力到讓雷瑟罵人時,萊卡捲起袖子,沒耐心的擠過珍萼,大力敲打房門。
碰碰碰碰!
「沒有人在嗎?」
啪咚!
他微蹙眉,直截瞭當的開門闖進。
「刃金騎士!」你這樣太無理了!
審判皺眉喝斥。
「呃…怎麼回事?」
萊卡呆愣的說道。

一進門,他們便奇異的發現地上與沙發上分別躺了兩具屍體,一男一女。
看樣子,女的應該是地主夫人,而男的就是地主了。
為什麼他們…是昏迷嗎?
「他是死了嗎?」
珍萼不耐煩的踢男人一腳,被雷瑟瞪了一眼,只好低下頭,不滿的退到一旁。
「嗚呃…」
躺在沙發上的男子感受到疼痛,不禁緊閉著眼哼哼,痛苦的撇開臉,動作有些大到身子險些滾落地板。
哦?還活著?
「……」躺在地上的女人似乎也莫名的呢喃幾句。
看見兩人意識似乎有些模糊,審判揮手要孤月及刃金他們趕緊上前,使出初級治癒術。
珍萼默默走過一旁,警戒的四處察看。
窗簾…似乎有些怪異的晃動。
猛然拉開沈重的褐色布簾,他忽然發現窗上好像貼了一張翻飛的紙,於是狐疑的走過去撕下。

「…人渣!這什麼?!」
不過一會兒,雷瑟忽然聽見熟悉的某人暴躁的怒罵聲,不禁無奈的回頭喝斥。
「珍萼!」
只見某個黑髮的少女…少年顫著身,氣憤咒罵。
發生什麼事了?
珍萼站在窗前,跟審判一樣蹙著眉,瞪著昏迷不醒的男人,一副想上前一劍砍掉頭的表情。
他咬著紅潤的脣,默默將紙遞去。
「這是…」
雷瑟靜靜的接下,一字一句清楚的讀過紙上密密麻麻的字,臉上的表情從冰冷升級為寒心,眉頭皺的能夠夾死一隻蚊子。
也難怪珍萼會暴粗口…
輕輕將紙收進懷裡,雷瑟淡漠的嘆了口氣。
又是,黑暗的漏網之魚…
他看看一旁熟睡的男人,低頭思考。

為什麼他會像昏迷般以極奇怪的姿勢躺在椅子上?
如果是遭到偷襲,那他應該會直接死亡或受傷。
但經過刃金仔細查看他的身體時,卻沒有發現任何細小的傷痕。
既然沒有傷,就非遭遇偷襲。
那,難道是自殺?
看起來不像。
究竟為什麼…
看來,一切都得等他醒來了。



「嗚…我的頭好痛…呃?」
男人最先清醒過來,緩緩直起身。
頭好疼呀……
他迷茫的巡視四周,看見人人皆知的審判騎士長就在眼前看著牆皺眉,一臉嚴肅,不知道在想什麼,頓時愣住了。
為什麼…審判騎士會在這裡?
「哦,你醒來了?」
嗯…是誰在說話?
聽見聲音,他奇怪的回頭一看,卻看見一個抬頭的男子。這張臉…
孤孤孤孤孤月騎士?!!
男人嚇了一跳,哇一聲直接從沙發上狠狠摔下。
碰!
「哎喲喂呀…痛痛痛!」
「你還好吧?」孤月困難的低下頭看他。
刃金走過來,好心的伸手拉起他。
@#&*刃金騎士…
靠!三個十二聖騎…是還有沒有其他聖騎士啊?
男人扶著臉,臉色泛白的起身,猛搖頭似在回答孤月的問題,原本想說的話在看到某實習審判騎士陰狠的怒容時便硬生生的吞回肚裡。
這是…誰啊,長的真可愛…
紅潤小巧的櫻脣,姣好的身材,秀氣的臉蛋滿是殺氣…
男人征征的看著珍萼。
真是塊上好碧玉!
如果抓去販賣給那些有錢有勢的貴族…
感覺到有人的視線停留在身上,珍萼抖了一下,脊椎一陣寒冷。
『噁心死了ーー…』
在看到某人不懷好意的盯視時,他便以怨恨狠毒的眼神瞪去。
男人趕緊避開眼。
真是個可怕的…女孩?
還是男孩?
他又疑惑的回過頭盯著珍萼,視線卻被沉黑的布料擋住。
幹!…嘛。
看來審判是注意到他太過詭異的目光了。
男人抬頭一看,沈著臉的雷瑟慢慢走了過來。
他冷冷的直視他,劈頭問道:
「你就是維提斯?」
冰凍的話語,彷彿只要不說實話就直接判處死刑;深邃暗靜的瞳孔讓人不敢直視、也看不出究竟在想什麼。
他總算瞭解到審判騎士的威嚴與可怕了。
「是。」
男人…維提斯沈默了下,淡淡的點頭回答。
雖說他很有錢,地位也不低,但是面對嚴峻的審判,他還是壓下了驕傲氣焰。
審判看看四周,繼續質問:
「這裡發生什麼事了?」
維提斯一聽,低頭看依舊昏迷的妻子,想起當時的事,頓時滿肚子怒火向上衝,猛然站起,嚇到了孤月刃金即珍萼三人。
自己面前有個嚴峻的審判長,他竟敢如此囂張?
難道是嚇壞腦子了嗎?
「你慢慢說,過程要清楚的說出。」
雷瑟只是平靜的要他坐下,語氣中聽不出任何起伏。
於是,他忿忿坐下,開始不爽的訴苦。
「這件事真是太可惡了…」
事情的經過大概是這樣的…


昨天晚上,月黑風高。
窗外強風陣陣,滿地搖晃著恐怖的樹影。
維提斯與他妻子一家人正舒服的吃著晚飯,談著繁忙公務。
呼…
這時,一陣風吹來,夫人感覺有些寒意,便差使女僕去幫忙關窗。
「怎麼這麼冷…伊霿,去關窗吧!」
「是的,夫人。」
有著淡淡藍色短髮的女僕乖巧的答應,從房門外進來。
她快步走到窗旁停下,手扶在窗口,卻遲遲不動。
「伊霿,快關窗啊!」
「是。」不過,再等會兒吧…
主人輕啜口紅酒,看見她站在窗口發呆,奇怪的挑眉。
奇怪…伊霿不是最聽話的嗎?
唰、唰啦ーー…
眼看風勢越來越強,樹林大幅搖晃,要是再吹一吹風,恐怕會生病呢。
只是伊霿仍像個玩偶似地呆站著。
怎麼回事?
「伊霿。」關窗!
維提斯低斥。
「是。」
女僕嘴裡答應,卻還是不動手。
嘶…咳咳!
打了個冷顫,夫人生氣的皺眉,啪一聲拍桌站起。
「伊霿,妳到底在拖拖拉拉什麼?…唔!」
啪咚、鏘!
罵到一半,夫人忽然摔下餐具,兩眼一翻,直挺的倒下。
「妳怎麼了,可麗絲妮?呃…」
維提斯一愣,站了起來,卻感到兩眼昏茫,搖搖晃晃的走到沙發坐下。
怎麼會…貧血嗎?
不,不太像。難道是…
中毒?!
呵呵呵…
「夫人、老爺,我這就好心的告訴你們吧!」
女僕忽然低聲笑笑,這才關上窗戶,隨手將一張紙貼上明澈的窗。
「我在你們的紅酒中加入一種無害的毒,如果直接喝到是無事的,但夫人剛剛叫我去關窗…」
她妖媚的朝地主走近。
「我灑了一種石粉,讓它隨著風充斥整個房間。而紅酒中的毒會與石粉產生化學反應,只需幾分鐘,就能使人昏迷個三天三夜。放心,只是昏迷而已,無害的~~」
昏迷…
「嗚!」我的頭好疼…
維提斯扶著額,斜靠著椅背,警戒的沈聲道:
「伊霿…不,妳是誰,為什麼長的跟伊霿一模一樣?這一切都是妳策劃的吧?為什麼?」
唉呀?被瞧出來啦。
「伊霿」收起笑顏,站在他面前,眼神流露出陰冷。
「現在,請你低頭懺悔吧!或許我還能饒你一命。」
她淡淡的低頭唸道:
「…第一個受害者,路西斯。任職管家三年,被你當成出氣時的工具,用鞭子折磨了三個月後槍殺;第二個,蘭卡莉香,她父親因為租地繳不出費用,你便殺死她父親,然後把蘭卡抓捕販賣為奴;第四,莫西……第三十三個…四十七…」
什麼!怎、怎麼會?!
「夠了!閉嘴!!」
聽見「伊霿」將他多年來所做過的惡質之事一一翻出來,維提斯不僅頭痛欲裂,更是膽戰心驚,雙手猛烈顫抖,怕這些事已被流傳出去。
要是傳到聽說最嚴厲、最殘酷的審判騎士耳中,使他去查證這些事,到時東窗事發,就、就…
完蛋了!
乾脆趁現在一殺為快吧!
「閉嘴、閉嘴、閉嘴!!!來人啊!」
維提斯怒吼,隨手抓起一把劍猛然擲向藍髮少女。
鏘啷!
「沒有人會回答你的。他們全部都在休息,終於能做個好夢了呢~~」
伊霿輕鬆轉身閃過,抬起隻腳踩住飛躍的劍身。
「明天,即將是你的審判之日…」
她厭惡的瞇著眼,放下劍,轉過身背對某個神智昏沈的男人,手輕輕拉扯清秀的臉。
嘶…
維提斯驚呆的看著她撕下一張臉皮,隨手丟棄在地上,宛如鬼魂一般輕巧的跳出窗外,消失在沉寂黑夜之中。
審判…之日?
然後,身體一歪,帶著滿腹疑懼,陷入黑暗ー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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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2-9-15 11:22:26 | 顯示全部樓層

RE: 【吾命39】珍萼・滅亡の審判 9/15更新!!謝謝大大的留言>///<

本帖最後由 雨緋嵐 於 2012-9-17 18:44 編輯

呵呵呵…御我大的番外真的好好看啊~~~~(醉
這篇故事是我想寫的珍萼的日常生活…雖然後面會有非日常的部分,
珍萼的青梅竹馬教會他許多事。不過他們只是朋友,並沒有配對哦!
其他十二實習聖騎士出場機會較少,完全是私心啊啊啊啊啊ーー…
總之,希望大家能看的愉快,也希望多給我一些建議或留言哦~~!(搖尾巴)
謝謝囉!

↓↓↓故事開始,連接第一章^_^
※         ※       ※

雷瑟靜靜的聽他激動不已、滿臉怨氣的低吼著。
「重點是,她到底是誰啊?我跟本不認識她呀!為什麼那女人對於我的事這麼清楚?!」
我明明隱藏的極好,但為什麼…
連我殺了幾人、如何下手都一清二楚,
她難道是鬼啊!!
維提斯講完,重重舒了口氣。
「呃?」
回過神才忽然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什麼…
他竟然,竟然連做過的污穢之事都說出來了!
該死!
這下可洗不清罪名了!
他頹喪的仰頭。

現場一陣沈默。
雷瑟・審判只是靜靜的站著,臉色更加難看。
葬送四十七個無辜性命…
真是不小的數字啊。
果然,即使每天巡邏,還是會有漏網之魚。
他輕輕嘆息,感到有些力不從心。
而他並未察覺身旁,更有激動不已但忍耐住的人。
『人渣!該死的傢伙!
『這下人贓俱獲了,等回去審判所後看我怎麼整你!』

珍萼勉強壓制住怒意,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一下,避免不小心爆發出來又被雷瑟關禁閉。
關禁閉事小,要是被換掉了騎士身份才事大啊!
但是…
真的好想一劍刺死他啊…
內心糾結,眼神更犀利。
維提斯當然看見他的表情了,只是沒被嚇到反而是更著迷。
好帥氣的女孩啊…
在這個眼睛脫窗的大地主心裡,早已認定珍萼是女的了。
而孤月這時看見珍萼的表情,無奈的想他又抓狂了。
也幸好雷瑟在這裡,要是他不在的話,這個叫維提斯的肯定熬不過回審判所。
然後又看看維提斯心狀的眼,不禁無奈的扶額。
第一百四十七個認為珍萼是女孩的人…
刃金則是面無表情的隨意站一旁,等待審判長下令。
空氣中醞釀出各種奇妙的氣氛。
……
沈默許久,黑眸男人才揮手灑落三個字。
「…帶回去吧。」
波!
泡泡破碎,氣氛消散。
兩個人迅速上前,一人一手抓住地主。
「等等!」
維提斯叫住走向門口的審判,氣急敗壞的怒吼:
「你知道那個女人是誰嗎?我…我要告她私闖民宅還恐嚇我!!」
哼,
不知道何人還想控告?
珍萼趁著審判沒看見,偷偷踹了他一腳。
「嗚!」
雷瑟斜睨他痛苦發白的臉色一眼,回頭,開門走了出去。
「…至於這件事,我會另外調查。」

※         ※       ※

啪咚!
珍萼搖搖晃晃的捧著一疊厚重的紙放在桌上。
「老師,公文改完了。」
「嗯。」
雷瑟低頭簽改公文,收起珍萼那疊公文,頭也不抬的示意他出去。
呼~~
將改完的公文教給老師後,珍萼如釋重負的回房換上便衣。
一瞥眼,他看見陽光照耀的桌上躺著一疊白紙。
怎麼還有公文啊…
他喃喃自語。
看看桌面一小疊的公文,皺眉,雖然很不願,但還是拿起它走出聖殿。
嗯?你問為什麼他這麼隨便的就離開了聖殿?
那是因為…
ーー今天,是實習十二聖騎的休假日喔!

『今天該去保養頭髮了…』
珍萼悠閒的走在街上,用手順了順兩邊翹起、宛如貓耳的秀長黑髮,在一間名為「夢」的理髮廳停下,開門走了進去。
叮鈴~~
「歡迎光臨!」
聽見門上銀鈴輕響,一個綁著單辮子的黑髮女孩放下手上的書回頭,淡淡的笑道。
「嗯,原來是小萼啊!」
女孩瞇著眼,笑容如春風蕩漾流水般輕輕淺淺,卻又溫柔。

她,是珍萼的青梅竹馬。是個只比珍萼大個兩歲、正值十九的青春少女・霏緹亞。
霏緹亞擁有一頭黑的流動光澤的微微鬈髮,還有姣好嬌柔的身材與堅強卻又溫柔的個性。
而那最令人著迷的,是淺淺的紫融合了亮麗的銀色,宛如精靈似的雙眸。
這雙眼雖然美麗,但只要眼尖的人仔細看看,就會發現她笑容背後隱藏著深邃的殤悲…
是因為她的身世背景吧!
霏緹亞從小就沒有母親,完全是身為能力比教皇高一等的魔法師父親將她扶養長大。她也以父親為傲。
只是不管她多努力的訓練身體、學習魔法,卻還是連基本的「物品移動」都一直學不好這件事,讓她父親是嘆氣連連;不過,她倒是因此奇妙的練就了一身讓人驚訝、比雷瑟・審判高超的武藝。
這點,讓父親是驚嘆連連,甚至還打算送她進聖殿當騎士。
唉…魔法師無望,霏緹亞也只能仰天長嘆了。
不過嘛…
她仔細想了想,當騎士好像也挺好的!
反正又沒人規定女孩子不能當騎士。
所以,她就改成每天練劍。
一定不能辜負父親的期望,一定要當上聖殿最強的聖騎士!
至於皇家騎士…
她的母親曾是在皇宮負責管理女僕一切事物的女僕長。
當年,母親只不過因為前一天皇家宴會太過操勞,神志有些不清楚,不小心將花瓶擺錯位子,就被真豬國王關進密室裡虐待多月而死亡。
所以父親堅決反對她去當危險的皇家騎士。
就算,真豬國王早已被他能幹的大兒子取代了…
國王能退位彌補過錯,但他所導致的人民心中的傷,是儘管時間不停流逝,仍永遠也無法密合的。
可是就在三年前,她的父親要正式送她去徵試騎士時,被莫名強大的魔法陣害死了…
殺手至今仍未尋獲。
她的心,就此狠狠的被撕裂一道傷痕。
那時,珍萼看見從不曾流淚的美麗眼眸滑落一道細緻晶瑩的溪流。
珍萼的父母原本打算收留霏緹亞,但經過一段時間稍微冷靜後,她決定放棄徵試,將自家住屋一樓改建成理髮廳。
霏緹亞是希望一方面能平撫激動憤恨的心情,一方面也能維持生計;也因為她的好手藝,珍萼成了這家店的常客,只要聖殿放假就一定會來捧場,甚至還帶著公文來這裡改。

時間啊,為什麼,
你只讓她更加深刻的痛苦,深深陷在仇恨的泥沼裡,
而從不仁慈的,
讓她遺忘過往呢…


每次,每次,
看到她露出悲傷的臉孔,珍萼想安慰她,喉嚨卻像哽住一大塊石頭般無法言語,從來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是唯一一個,讓活(ㄅㄠˋ)潑(ㄗㄠˋ)自(ㄧˋ)然(ㄋㄨˋ)的珍萼感嘆的一件事。

今天,珍萼也依舊拿著一小疊公文,對她點點頭,熟悉的坐到一旁的木頭製椅。
「嗯…最近很操喔,你的頭髮似乎有點雜亂呢!」
「緹亞姊,我最近髮質有點粗糙,摸起來不太滑順,連兩邊頭髮都不怎麼輕翹了!」他像是喃喃的抱怨。
霏緹亞托著一個盤子,從上頭拿出剪刀及一盒液體般的特製潤髮霜,走到瞇眼仔細閱覽公文的珍萼身後。
「今天不是放假嗎?怎麼還有公文啊?」
她喀嚓喀嚓的剪下柔軟的髮絲,疼惜的道:
「當審判騎士很累吧!不過小萼真是越來越可愛了呢~」
「我是男的!!」
某個紅著臉的正太…揮著羽毛筆反駁。
「是是是,這事情我是最清楚的。可是也沒人說男孩子就不能可愛啊…」
霏提亞淡淡的說著。
聽見她的話,珍萼仍低頭奮力地改公文,只是嘴裡有些不滿的道:
「我長的有那麼女性化麼?為什麼一堆人老是把我當女生?尤其是夏西亞,不管我怎麼解釋,她就是一直把我當成為了跟她搶艾洛而扮男裝的女人。」
呿,誰說我喜歡艾洛啊?
他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咳…不能想像…
「夏西亞?就是你上次跟我提的那個…第三十八代太陽騎士的女兒吧!」
「嗯。」
霏緹亞仔細修剪他的貓耳髮型,奇怪的問:
「你和艾洛感情不是不太好嗎?夏西亞怎麼會認為你喜歡…嘻嘻…艾洛啊?」
她的輕輕竊笑使某人覺得火大。
「不准笑!!這種事情我哪知道啊!」
「啊啊、別亂動!小心我剪亂你的頭髮喔!」
「喂…」
……
談笑之間,霏緹亞迅速的修剪、溼潤、保養著黝黑的秀髮,珍萼也正好改完了一疊公文。
呼~~
珍萼舒口氣,放下公文,轉了轉因一直低頭而僵硬的脖子。

果然,還是待在緹亞姊身邊時…
才能感受到身心真正的放鬆與自由呢!

「緹亞姊,妳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
「呵呵…承蒙誇獎。」
看向鏡中閃著柔美光澤的流夜黑髮,他滿意的給亞姊姊三枚銀幣,準備離開。
「等等,」
緹亞叫住珍萼,轉身從抽屜中拿出一罐清紫色的護髮霜,遞給他。
她淡淡的笑道:
「這是我新製的護髮霜,對於一直操勞的頭髮有持久的保護即潤溼作用喔。」
接過小巧的銀色鐵盒,珍萼慢慢的打開蓋子,一陣淡淡的清香頓時滿溢出來。
是壇香啊…
聞著這種特殊淺淡的迷離之香,他彷彿看見了煙霧中霏緹亞的悲涼身影。
沉寂,交織著夢的幻境。
這種隨風飄散、隨花凋零的身世…
啪喀!
「謝謝。」
輕輕蓋上蓋子,珍萼回報她一個微笑。
「壇香…對你來說太沈重了?」
「嗯。」
眼神閃爍一絲淚光,霏緹亞綻放笑顏。
「呵呵~抱歉啊,我看下次還是繼續用薰依草吧!」
「嗯。拜託囉~~」


在妳身邊很自由。
可是…
對不起。
我承受不了妳肩頭的擔子,儘管,
只有一下子,壇香幾秒的幽幽。
我知道妳難過,想要有人能傾訴、想要有人陪伴哭泣…
但是妳我都知道,我是未來的審判騎士。
這是個不公平的職業!
審判騎士不能有偏愛。
有偏愛,就有弱點;有弱點,就會被人知道。
要是被怨恨我的人知道妳跟我的關係,就算我們只是朋友,
那些無恥之人,仍會將對我無處發洩的怨氣付諸在妳身上。
我不希望妳因為我而增加負荷。
就算妳能夠在三秒內擊敗他們,也是不行。
因為,妳是我的姊姊,
永遠永遠最愛我、我也最愛的霏緹亞姊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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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各位大大不好意思,(現在才說好像來…的急吧?)
我有一件事,想先在這裡澄清一下…
標題名:滅亡的審判
「審判」是動詞而不是名詞喔!請大大別搞錯了!!

要不然就會變成某人死掉…天啊我還年輕不想這麼早去見光明神啊!
總之沒說清楚真是抱歉啦啦啊!(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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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2-9-18 19:55:56 | 顯示全部樓層

RE: 【吾命39】珍萼・滅亡の審判 9/17更新呦!!請路過此處者隨意留言

※         ※       ※

鏘、鏘鏘!
啪唰ーー…

陣陣劍刃劃過空氣的聲音,伴著小小樹木以及金屬碰撞,響徹院裡。
霏緹亞撤去原來悠柔的辮子,綁定個輕靈的馬尾。
她抹去額上冒著斗大的汗珠,提劍的手微微顫抖,氣喘吁吁,看來已訓練多時了。
突然眼神收起鬆散,瞬間犀利,猛然的轉頭,一個黑影倏地衝至眼前。
她輕輕舉起劍,藉著石塊的高度跳上空中,趁墜落的重力將中心移往劍鋒,奮力往黑影一劃。
「喝!」
咚、啪!
單腳輕盈落地,整齊斷成兩截的殘木狠狠摔落地面。
咻呼ーー…
她尚未喘口氣歇歇呢,東西南北四方的樹叢中就突然冒出粗厚的樹幹,快速一致的砸向霏緹亞。
「啊ーー呀哈!!」
她緩緩從腰際抽出第二把劍,雙膝微彎,重心全集中在右腳,然後將左腿放在右後腳跟,隨著腰的率動往外快速滑動形成一個圓,在腳移動時兩手也逆時針切斷樹幹,然後再踢起右腳,踏著離自己最近的粗碎片上跳,同時也以劍擊落四散飛濺的尖銳碎塊避免受傷。
咚、咚、叩!
人平安無事的踩在巨大粗木中央,毫髮無傷。
「哈哈…哈…」
霏緹亞忽然無法停止的笑了起來。
身體感到空蕩蕩的,很舒暢,彷彿將心裡的不滿一次發洩完似的。
「呼哇~~~!」
啪答!
她直直的躺在草坪上,仰望著淺淺藍藍的天空,不禁舒舒服服的閉上眼,
啊…
真的,好舒服…

「嗯…應該是這裡吧?」
從葉芽西街右轉…
嗯?『Dream』理髮廳,就是這吧!
一個深藍短髮、披著斗篷的女子提著小小的行李,手上拿著一張紙,站在圍牆外東張西望著。
什麼都沒看見…
女子面無表情的喃喃,一手抓緊行李,一隻手撐在稍矮的圍牆上,一個箭步,翻牆而過。
她飄揚的髮絲配合著輕盈的體態,輕鬆翻牆宛如忍者的功力讓人看了不禁瞠目結舌,滿臉欣羨。
在落地的剎那,她奇異晶亮的雙眸撇過一絲熟悉的身影。
咦!那個坐在樹下的…
「雪薔薇!」
此時,一聲清脆的叫喊吸引了霏緹亞的目光。
她迅速睜開眼,警戒的轉身抽出劍,指向牆邊。
誰?
不遠處,一個窈窕的女子拍拍裙上的灰塵,起身向她走過來。
定睛一看,霏緹亞愣了愣。
「薔薇副領。」
霏緹亞恭敬的向來人行了個屈膝禮。
女子嘴角微微上揚,慢慢的靠近,
咻、唰啦啦ーー…
「…」
霏緹亞眼明手快的伸手接住直直往下掉厚重的行李,無奈的笑笑。
「呼,總算輕鬆了。」
忽然一股腦兒的將手上的東西通通塞給她後,女子如釋重負的拍拍手,整整衣衫。
緹亞苦笑。
「副領還是一樣沒變呢。」
「緹,別叫我副領了。我叫喬伊絲。」
「是,小伊姊~~」
喬伊絲伸手敲她一個爆栗,嘴角幅度從細微擴張到半圓。
她,就是「組織」的副統領・喬伊絲。
可別小看這個身高一百七的女子呢!
她可不是普通人,也可以說,
不是人。

莎卡薇莉亞・喬伊絲,二十一歲,擁有掌管各元素精靈、至高無上的風之精靈女王ーー莎卡薇莉亞殿下的血液。
雖然是混血,但她既是精靈女王與人類王子的混血,地位仍君臨所有正統精靈之上。
喬伊絲擁有精靈的淺藍色偏銀眼眸以及亮麗的深藍色直髮;天生的靈敏迅速且聰慧,卻是少數精靈裡的漂泊浪子,當年很不負責任的將許多公務交給母親後就跑出來了。
幸好女王陛下特別疼愛她這個僅有的女兒,而且也放心她無邊的力量及乖巧,確認既不會受欺負也不會鬧事後便安心的放她單飛了。
照理說,風靈精通情報…不過她比較特別,
是擅長偽裝及暗殺。

「呵呵~~~幾年不見,緹似乎長高許多呢!」
喬伊絲往後退幾步,上下打量著霏緹亞。
「唉呀…變漂亮了,都把我這個號稱『薔薇美人』的副統領比下去了!」
「承蒙誇獎…倒是小伊,」
霏緹亞面無表情,正經的問道:
「妳來這裡應該不是無聊來寒暄的吧?」
「是啊,領主有命,」
伊抬頭,收起笑顏,眼神銳利地直盯視她,「下一個目標,在葉芽城。」
通常領主直接下令就表示…
「…直接解決?」
「嗯。」
很棘手的、本該領主自行下來解決的事情幾乎都是滅殺人,這種血腥的事不該由下面的人來處理,但是領主就是領主…
『既然很棘手,不能給低階的人處理,怕公報私仇,可我又不想自己出動…』
淡淡的笑笑。
『那就拜託妳們兩個心腹幫忙囉!』
當下,她們只有一種想瞬間滅了他的衝動。
那時啊,性情較豪邁不羈的喬伊絲真的提劍殺過去,霏緹亞見她出手,也趕緊上前幫忙,後來…呵呵…
雖然精靈血統的喬伊絲能和神秘的統領打個不相上下,但霏緹亞就不行了。
所以,也只能說是『切蹉武藝』了吧!

風,緩緩的吹拂。
陷入回憶的她們沈默下來。

沙沙…沙…

喬伊絲朦朧著眼,無知覺的喃喃:
「領主每次都這樣…對了,詳細的地點…」
啪唧!
兩人從過往中甦醒,察覺四周有異。
…是樹枝斷裂的聲音,並非自然暴裂的音調。
似乎…有人在草叢中監視她們!!
霏緹亞警覺的斜睨叢中,手輕輕的擺上劍柄做備戰狀態。
糟糕,剛剛恍神太久了!
她無奈的想著,以後應該多做些專注心思的練習…。
喬伊絲彎腰撿起掉落的行李,用精神傳送話語告知過於緊張的她:
『緹,先進屋裡,我再告訴妳任務內容。』
失蹤多年的領主終於有新命令了,對象…
是誰呢?
緹遲疑的放下手。
『是。』
「小緹,我們進屋裡聊吧!我的腳好痛呢~~」
「喔,嗯。」
聽見她答應,喬伊絲立刻發揮她精湛的演技,撫腳皺眉的樣子害緹差點以為腳真的受傷,趕緊去扶她。
一陣尷尬的拉扯,小伊牽著緹的手,裝作沒事樣的快步走進屋裡;實際上是警戒的以眼角餘光查看四周。
究竟在哪裡…在哪兒呢…啊!
眼尖的喬伊絲在西北方的草堆中看見小巧翻飛的天藍色衣角。
在那裡!
那個衣角上似乎有縫著一個…黑色的十字!
哦!那個服飾不就是…
她危險的瞇了瞇眼,嘴角淺淺上揚。
呵呵…
看來,可以順便除後顧之憂了。

※         ※       ※
★☆ xxx年 葉芽聖殿週報 ☆★
x月x日:葉芽城第二富主遭人揭發弒父醜行!
x月x日:驚!!小氣地主虐殺47亡靈,眾怒擲刀!
x月x日:審判騎士深入光明,竟查獲多起殺人案。
x月x日:某某地主遭公開處刑,民眾歡愉,紛讚『英明!』…

……
報紙上,滿滿都是審判所最近逮捕的重大罪犯報導。
那些人暗地欺壓百姓很久了,現在終於被查清罪行即將斬首,眾多人民激動不已,紛紛讚揚審判騎士是光明神仁慈降臨的使者。

「唉…」
幽幽的嘆息迴盪在風中。
啪唰!
一雙白皙細緻的手一把從暗黑的手中搶走報紙。
「嗯嗯…哦!雷瑟,你最近抓到不少重大罪犯誒!真是收穫豐富啊!」
一顆擺著燦爛笑容的美男子…頭從報紙後面伸起,語出讚嘆。
這招頭從報紙後陰森伸出來的招式是從白雲的「圖書館員神出鬼沒出頭式」學來的。
白雲總是緩緩的從桌子下面冒出來,乍看之下簡直就是「倩女幽魂」…只不過帝摩斯是男的。
反正,他每次都嚇跑原本要來找書的祭司或聖騎士,這點讓堂堂十二聖騎之首ーー太陽騎士是挺佩服的。
聞言,雷瑟・審判只是慢慢閉上眼,躺下椅背,深深嘆了口氣。
「嘆什麼氣啊?民眾對你的評語更好了,你應該高興啊!幹嘛擺著張死人臉?」
格里西亞一臉莫明其妙。
「…他們似乎暫時遺忘了過去對我的偏見。」
「嗯,這樣很好呀!」
太陽漫不經心的看著公文,回答。
可是ーー…
「沒想到皇宮與聖殿合力之下仍漏掉如此多的罪人。」
審判閉著眼,不知覺緊握住拳。
漏掉了許多真正重大的威脅…這是他的責任,他該負責。
難道城民都沒想到嗎?
越想,拳頭握的越緊。一條細細的血絲緩緩流下。
格里西亞並沒有發現他內心的激動,只是懶洋洋的趴在桌上沈思。
「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反正罪犯最後都被你抓到了嘛!」
又沒差!
「不。」
雷瑟慢慢睜開眼,嚴肅的盯著他,沈聲坦白:
「那些人是我們抓的,但他們所做的事卻不是我揭發的。」
咦?
「不是你揭發的?那是誰敢搶了你的職務啊?」
太陽愣了愣,從趴在桌面的姿勢換為正經八百的坐著,一臉驚訝。
審判搖頭。
「每次都有人將一張清楚列出犯人罪名的紙張混在公文中送過來,而我們也查清這些罪狀所寫屬實,因而抓獲許多貴族。關於各個有接觸到不明人物的罪犯描述,聽起來,似乎是一個廣大的組織,有男有女。至於這件事,我已經交給維達去調查了。」
交給雷達調查…『然後』…?
太陽用一種「我知道你還有話說」的欠揍表情盯視着審判。
雷瑟面無表情的頓了頓,看向他輕挑的眉,有些遲疑的繼續說著:
「…只是教皇說為免事情曝光,影響人民對光明神的誠信度,打算等查出是什麼組織後與他們聯手鞏固信徒。」
哼哼…我就知道!
發生這種事,這死老頭肯定又會打啥賺錢的鬼主意了!
格里西亞厭煩的翻翻白眼,撐手起身,優雅的打了個哈欠:
「算啦算啦!反正什麼事都給教皇那個死老頭解決就好了。昨天晚上睡的正香時還被老頭派出去追什麼不小心跑走的魔法實驗品,害我累了整夜回到聖殿才發現那可惡的實驗品已經回來了,白忙一場…」
他無視審判無奈的視線喃喃抱怨著,逕自走到沙發上狠狠的躺下補眠。
「你別在沒事想破頭啦!有時間就多休息,別學暴風那種不要命的工作狂…呵~~~好睏,我要睡了。」
太陽終於停止了他非光明神語卻還是一長串的嘮叨,睡著了。
「審判…晚安…」
晚安?
雷瑟看向窗外。是早安吧!
話說…暴風會這麼忙,公文這麼多,你以為是誰害的?
轉頭看看睡的一臉香甜的太陽,他嘴角不禁淺淺的上揚,慢慢坐下,拉開抽屜拿出一疊公文繼續改着。
算了,這樣,才是格里西亞的作風。
我就聽聽你的勸告,先別想那些事吧!

呼…呼…
沙沙、沙…

房間一如往常安靜,只聽見羽毛筆在紙上恣意書寫的摩娑以及酣眠平穩的呼吸聲。
不知道為什麼,這種細微的聲音,會讓雷瑟感到很安心,很寧靜。
連手中的公文似乎都沒那麼讓他神經緊繃了。
啪咚、啪咚、隆ーー…
審判皺眉,忽然停下手中的動作。
好吵。
門外…似乎有不規律的粗重跑步聲。發生什麼事了?
「碰咚!!」轟!
「審、審判長!!」
某人眼睜睜的看著大門虛弱的癱碎在一旁,面孔仍不改寒冷。
誰這麼大膽把(教皇看似華貴其實很便宜的)門給破壞了?
眼望門口,一個全身黑的實習審判小隊員莽撞的破門而入,整個人腿軟跪在地上,暈暈乎乎的連話都說不清。
「不、不好…呵、呵…哈…」
他雙手撐在膝上,胸口劇烈起伏,臉色漲紅不停地喘氣。
原來製造噪音又破壞公物的,竟然是自家的隊員!
雷瑟放下手中的公文,濃鬱的眉頭更緊了。
鼾…咳!
格里西亞靈敏地在小隊員進門第一時間迅速坐起身。
他雖然面帶著溫柔的微笑,還是遮掩不住一點的黑眼圈與額頭上的青筋。
在心裡不滿的喃喃自語:
『幹!又是哪個該死的兔崽子來吵我睡覺?!』
該不該電死…把他電個半身不遂呢?
原本他怒氣沖沖,提起(裝飾用的)劍正要發作殺過去時,卻看到審判緊蹙著眉。
怎麼了?
輕輕撇頭,又看見他家審判小隊員異常狼狽的樣子,不禁輕輕嘆口氣。
這麼的激動…
又發生什麼事了?鬥毆?走私?
審判小隊真是太可憐了,不但公文多,要做的事也多。
唉…算了。
看在雷瑟的面子上,這次就別跟他計較吧!
迅速收回聚集的雷屬性,太陽騎士以無奈卻優雅的步伐走向前,對著半跪在地的聖騎士面露憐憫之色。
「這位騎士兄弟為何如此激動的來找審判…太陽談論神的仁慈?難道是因心中困鎖門厚重如鐵,使兄弟誤使用光明神降臨的力量打開實際輕盈的小門?如此急切讓太陽著實佩服。還道是兄弟尋出誤入歧途,離開了光明神的仁慈的羔羊麼?(怎麼回事?為何跑的如此激動到連門都破壞了!)」
其實門壞了也不干他的事,能讓死老頭教皇賠錢他更是高興。
所以重點是「怎麼回事」,後面那句是為了襯托而無聊問問的。
這些也不是重點,重點是…
這位聖騎士兄弟,你應該聽不懂太陽專屬的光明神語吧?
「呃…咦?」太陽騎士在說什麼??
果然,聽完太陽的光明神廢話連篇,這位聖騎士似乎是短路了。
唉,格里西亞…
拜託你沒事就閉嘴,好嗎?
審判長緩緩起身走出桌內,對於自家隊員的行為感到疑惑:照理說,審判小隊隊員的個性、舉止無一不像自己,所以平時冷靜的隊員會這麼狼狽激動是很反常的。
當然,珍萼那屆的騎士小隊是例外。
說到珍萼啊…
唉…
雷瑟・審判不禁在心裡嘆了口氣。
『常嘆氣會變老喔~~』
耳邊似乎聽見了某個不老魔鬼沒好氣的提醒。
他沒想到的是,審判五十幾歲,比他大三歲,已經老了。
哪像格里西亞,都是因為面膜敷太多才導致那張臉永葆青春的,
真讓人嫉妒…羨慕。
「審判、判長那個、個…呼…」
小隊員著急的斷斷續續道。
「慢慢說。」審判沈著臉。
「是…呃不!」
聖騎士答應到一半轉換語調,完全不給自己喘息的機會,大聲說道:
「我們在莫里西伯爵的宅邸裡抓到發佈他罪狀的可疑人物!現在兩方已經打起來了!」
「什麼!?」
就是那個教皇想拉攏的神秘組織?
為什麼會打起來?
太陽愕然。
審判沈著臉,連心也沈進了谷底。
「不是說悄悄的跟著,別讓他們發現行蹤嗎?」
「對…對不起…」
看到審判長嚴厲的面孔,聖騎士感到害怕又自責。他仍然跪在地上。
……
審判沒有繼續責備,只是默默的拉起他,施展初級治癒術稍微讓他平靜後,趕緊…的冷面「快走」出房,轉眼便消失在走廊盡頭。
希望來的急,別讓他們造成彼此不必要的傷害…
噠噠…

呼!真是的…
害我都沒時間休息。
太陽撓撓頭,聽著走廊恢復寧靜,跟著走到門口。
「喂!」
「呃…嗯咦?」
騎士嚇了一跳,沒料到太陽會突然回頭喚他。
看見某人衝出去,太陽騎士也顧不得優雅,轉身把頭昏腦脹的小隊員推進桌裡,丟下一句非光明神語便跟著出去了。
「你待在這幫忙改公文!我和雷瑟先過去了!」
??
我、我聽的懂他的話了?
小隊員被推的莫明其妙,停下,不敢坐審判的位子。
不過…他可是審判小隊的一員耶,
是不是該聽太陽騎士的話呢?
雖然這麼想,他還是看看桌上的小山。
天,都足夠拿來打不死生物了。
審判長的公文還真多…
他悄悄捏了一把冷汗,仍硬著頭皮,一個人任命的拿起公文坐到一旁,奮力改著。
隊長在外賣命,他也該盡點小力,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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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2-9-22 14:31:37 | 顯示全部樓層

RE: 【吾命39】珍萼・滅亡の審判 9/22更文!!自殺是為了保護喔

第二章    雪色薔薇殺手

艷紅的醉陽恍惚停浮在捲捲雲霞中,耀夕下屋子遮掩的微暗迷離是樹影灑落一地的幽靜。
不,
此時並非靜謐。
有陣陣金屬撞擊聲響徹天際,攪亂了寧靜的氛圍。

鏘、鏘!
噹啷!
一群人正在偌大的庭園中爭鬥。
只不過,並非殘殺的賣命搏鬥,而是一下停止、一下揮劍的對峙。
雙方似乎都沒有至對手於死地的打算,所以雖然有些不耐,還是靜靜的、有秩序的等待出手與策劃離開。
已經維持這樣的姿勢多久了呢?
他們並不在意,只一心一意繃緊神經的專注於牽制對方,就怕有人趁他們鬆懈時逃跑或傷害自家兄弟。
可是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吧…
審判副隊長・維達已料到這一點,在包圍他們前事先悄悄的指派一名小隊員去通知審判騎士了,現在就等待隊長來發號施令。

審判長是來了沒有…
維達舉劍的手停在半空,周圍排站著同樣舉著劍的審判隊員們,將三名戴著華麗面具的男女圍在中央,偶爾他們想闖出去便提劍阻擋。
『一切皆以不傷到人為主。』
審判騎士長是這麼說的。
該怎麼說呢…維達就是覺得他對罪犯似乎太仁慈了,內心一點也不嚴峻。這跟「全大陸都知道」的表面行為很不同。
但是隊長說的也對,不必要的紛爭,能避免就盡量避免吧!
所以現在他們也只能保持如此,等待自家隊長前來下令。
空氣飄浮著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
好煩啊…
「嘖,煩人。」被包圍的一名女子不耐煩的開口,手握了握緊雙刀。
另外兩名男子雖然沒有開口,不過從他們一會兒轉轉手,一會兒扭扭頭的樣子不難看出他們已失去耐性了。
他們應該很快就會行動了,等等他們如果跑了該如何秉持不傷人的原則去追呢…
「維達。」
身後一聲輕微低沈的呼喊,正在思考下一步怎麼走的維達瞭解到隊長終於趕來了。
太好了!雖然聽起來有些距離,但隊長來了一切都好辦!
他揮揮手,周圍的隊員們立刻聽命,向前幾步,將包圍的圈子縮小。
圈子越來越小,越來越小,一直逼近中央的三人。
審判視力好的遠遠便看到一群人,邊跑邊仔細查看敵人及我軍身上有沒有傷痕。
…完好無缺?
看來雙方似乎沒什麼損傷。果然交代維達的事他一定會做好。
他鬆了口氣,反而加快腳步。
「喂喂,你也等等我啊!老人家可跑不快啊!」
太陽在他身後「小聲」的喊道。
要說他如果大聲嚷嚷讓聖騎士們聽見的話,他的聲譽就又會下降個好幾百分點。
不過反正他要退休了,就算如此也沒差。主要是怕傳到前太陽騎士ーー尼奧的耳裡。
『被老師聽到的話肯定會被打到直接去見光明神…』
他邊想邊打哆嗦。
審判和老師是最強的,連變化為魔王的格里西亞都還是會懼怕…
沒辦法,這是他被尼奧教導多年累積不散的陰影,即使老了也不會有什麼些許的改變。
扯太遠了,還是把話題拉回來吧!
雖說他一直抱怨老人家可跑不快,但格里西亞根本就沒有喘息或是流汗嘛!整個人看起來神清氣爽,說是快跑誰都不信的。
而且雷瑟年紀可也比他大,人家都沒抱怨了你還叫什麼?
「好累啊好累啊!雷瑟~~~(你害我累死了,罰你回去要賠我三個藍莓派!)」
「…」是你自己要跟來的。
雷瑟輕輕瞪了他一眼,轉過頭。
「小心甜食吃太多又變胖了。」
接受到某人微慍的訊息,「老」太陽只好摸摸鼻子閉上嘴,乖乖的繼續跟隨著跑。
嗚嗚…我的藍莓派…

「你們快束手就擒吧!」
維達喊道。
「誰要投降啊?!」
一個戴著蝴蝶狀紫金面具的少女怒吼。
她看到遠處接近的一抹黑影與一道光明,不禁有些驚慌的開始躁動起來。
是審判騎士和太陽騎士!!他們已經趕來了?
怎麼這麼快?糟糕…
看來,只能殺出一條血路了!
她抿抿脣,突然左腳繞到右腳後,一個踢地,快速揮舞著尖利的雙刀踩著加速的步伐向維達衝去。
「喝啊!」咻ーー!
鏘啷~~~~!

刀被硬生生的擋下。不過看審判副隊長的表情似乎是擋的有些吃力。
哼。
鏘、鏘!噹!
女子不屑的哼哼,速度已越加迅速接近,且光聽風聲就知道她舞刀的力道越來越大,宛如被逼上死路豁出去一般。
啪答。
汗水從額際緩緩滑落泥土裡。
其他兩名男子見同伴動手,瞭解她的用意,雖然不怎麼認同,倒也甩了甩各自的武器ーー巨斧與雙手劍,一個頓腳,同時加壓些許雷電輔佐,猛地衝擊兩旁。
看起來很亂來,但也只能如此。
噹ーーー…
呼呵…呼…呼…
少女一刻也不歇息的進攻,儘管疲憊的喘不過氣,仍然舞著兩把小刀無情的在一直倒退的維達臉上劃過幾道細細的血痕。
這已從互相對峙升級為生死攸關的戰役了。
「嘖!」
不攻反擋的副隊長嘗到流進嘴裡的絲絲腥甜,不禁一愣,唰聲,反射性揮過一劍,正巧擊落她的假面。
嘰ーー啪答!
此時,少女低頭,攻擊忽然無預警的停止。

沙沙ーー…
他奇怪的停下腳步,望向對方。
披散一肩偏紅的金髮,少女眨著明亮的藍眸,雙手垂下,看向躺在草地上裂成兩截的面具。
碎了…是嗎?
許久的沈寂讓維達感到疑惑。
那是什麼名貴的物品嗎?
少女忽然又抬起頭,盯視著防備的維達,眼神閃過一抹哀悽。
「你…看到我的臉了?」
什…怎麼了?
他疑惑而不答。
這就表示默認了吧!
輕輕舒了口氣,少女忽然笑出聲來。清脆如銀鈴的聲音懾愣了一群人。
並不是她的聲音難聽,而是在這種狀況下還笑的出來的,除了全大陸都知道的太陽騎士外,恐怕也沒人了。
而且她還一笑就不停止。
…好吧!事已至此,就讓我享受最後一刻的清閒與暢快吧!
少女緩緩舉起劍,但劍尖並非對著維達。
「呵呵呵…呵呵…」
笑著、笑著,笑到捧著肚子,仍然沒有一絲別的、奇怪的表情,只是笑著。
咻ーー…噗哧!
手迅速一揮,鮮血四濺。
什…什麼?!
維達瞳孔猛地放大。
在他那驚愕帶點慌亂的黑眸中…
ーー映照出胸前染上墨濃血液、眼神渙散無焦,緩緩倒下的花樣少女。
嘻嘻嘻……
她死了,仍是掛著笑容,彷彿對世間沒有任何留念般。
染紅了綠的草原。
噴濺的血滴融入他的黑衣,空氣飄散著鐵鏽似的腥甜氣息。
「這是…為什麼?」
維達顯得不知所措,劍就這麼停住。
擲斧的男子僵硬一下,愣愣的看著維達,手停在半空。
唰啦一聲,大意的讓面具也被聖騎士隊員刮落。
很俊俏的臉蛋。
他完全沒有看眼前的聖騎士一眼,只是淡淡的看著死去的女子,再低頭望著巨斧沈思。

「啊!!」
斜後方突然傳來隊員的叫喊。
「副隊長,對方、對方自殺了!」
劍刃相交的聲音瞬間停止。
所有人聽到驚詫的叫喊都紛紛回過頭。
什麼,又死了一個?
維達轉過頭看向出聲處。
樹下,陰暗的影間,一個淺褐色頭髮的男子閉眼,原本握在手中的巨斧深深的嵌入頭腦,直達小腦,差點像一旁碎裂的黑色面具一樣斷成兩半。
深紅四溢,好比暴風雨前的艷陽,
那般詭異的妖媚。
…糟!
看見舞刀與擲斧的同伴漸漸冰冷,另一個拿著雙手劍的男子趁審判小隊全體愣住時的幾秒鐘,緩緩退到黑暗處,轉身逃跑了。
躂躂躂…
小隊們仍未回過神來。

這是怎麼回事?
目睹了對方血腥而迅速的自殺過程,雷瑟・審判慢步走到副隊長旁邊,面色寒冷,變的很難看。
太陽優雅的趕在後頭,看見他猙獰的面孔及沈默的聖騎士們,好奇的伸長脖子睜大眼…將感知延伸出去。
地上,有著濃烈的水屬性,連空氣中都飄散著熟悉的血腥味。
哇噻…這是經過了大魔王的摧殘麼?
格里西亞・太陽微微愣住的盯著地上相伴的兩具屍體,不語。
這些人…
雷瑟抬頭,眼神銳利的掃視每個低頭的隊員。
「你們對他們做了什麼事?」
他嚴厲的斥問維達。
維達既然身為審判小隊的副隊長,已經歷許多層出不窮的案件,算是訓練有素;所以雖然第一次遇到這種狀況,心情稍微慌亂之後便很快的平復下來了。
他微微的挺起胸膛,以堅定回答隊長的問題:
「審判長,他們是自殺的。我們並沒有對那些人出言相激,彼此也沒有發生過衝突。」
這倒是真的,因為他們剛才的打鬥雷瑟都有看在眼底,不管從他們的嘴形或是表情上看來都沒有憤怒暴躁等異象。
那他們到底為什麼…

其實,這次的自縊事件並非第一次了。
前幾天也是有追捕到組織的人,原本是巡邏的太陽騎士小隊打算捉回去給審判所審理,但是當他們制住他時,那個人竟然就莫明其妙的舉刀自刎了。
小隊員們還因此被憤怒的太陽騎士優雅的微笑踹下懸崖推石頭壓他們好幾十次,太陽還氣到不想治療他們。
還有前幾個星期,暴風小隊也追到了面具人,這次他們記取了太陽小隊錯誤的做法,打算不帶去給審判騎士,就地審問…
後果可想而之。
那次生氣的暴風不改溫柔的微笑,將五大疊至少高過一百六十公分的公文通通擲給隊員們改,然後流露出能讓一公尺外玻璃碎裂的濃烈殺氣走掉。
隔天,只要見到暴風小隊的人都會被嚇跑,他們的臉真是蒼白的太像不死生物了。
種種經歷,雷瑟為此懷疑:難道這是一種保護組織的行為嗎?
當每個嫌犯抓到審判所後是會被拷問一番,但也只有罪名嚴重又抵死不認的人才會被嚴刑拷打。
像他們這種並未殺害人、只不過是做個陷阱引真正罪大惡極的人跳入,再讓審判所揭發惡行的人,是不會被關進審判所拷打的;
頂多也只有讓罪犯昏迷太久、或傷到罪犯時會被告誡而已。
他們究竟為什麼要自殺?難道是懼怕審判騎士的威名嗎?還是…
百思不得其解。

雷達看隊長皺眉思考,也偏頭想想,忽然將一張紙從懷裡抽出遞給審判。
「啊,對了。審判長,這是這些蒙面人留下的紙條。」
接過紙張,雷瑟迅速瀏覽一遍後,確定是這間受害大戶的罪狀。
怎麼還是罪犯?
他立即轉身對騎士們下令。
「把人帶走。」「是。」
騎士們一致回答,三個人便上前走到樹蔭下,架起一直躲在旁觀察的老人。
老人驚懼的看著他們逼近,顫抖著縮到樹叢後大聲謾罵。
「喂喂!你們幹什麼!!無禮的傢伙快放開我!」
老人奮力掙扎,向站在臺階上的家人們求救。
幾個人一看,不禁驚呼,一步併作兩步的衝上前打算救他,卻被面無表情的另外幾名聖騎士擋下,只好轉而向審判騎士求情。
「放開他!請原諒他、原諒他吧,仁慈的神不是會原諒一切過錯嗎?為什麼你不原諒他…」「放開爸爸!你這卑劣無恥的惡魔快放開他!!」
「嗚…請原諒爺爺吧…原諒他吧騎士大人…」
聽見他們的話語,聖騎士小隊員們紛紛轉頭狠瞪。
其實說是求情,倒不如說是失控激動的侮辱還比較貼切。
審判冷著一張千年冰封臉,無情的看了群眾一眼,轉身走到樹下。
「惡魔ーー!!」
女人抬頭看他走遠,淚流滿面的怒吼,隨即往後一倒,閉眼昏厥過去。
「媽媽!」「老婆!!」
開口罵審判無恥的男人趕緊上前橫抱起她,跟著兩個女兒及兒子衝進屋裡。
…唉…
看到這副景象,太陽不禁發自內心的哀嘆。
嘆審判,也嘆罪犯。

這個富裕的老人哪…
都這麼大歲數了,還惹了這麼大的案子殺害許多人,到處為非作歹,事後被抓捕就留下一個爛攤子給無辜的家人…
你聽,他的女兒、孫子哭的多傷心。
他們不停的為年老的他求情,甚至不惜大打出手、辱罵無辜的審判騎士,只為了避免即將死去的他被嚴厲的審問,怕他身體因支撐不住而提早去見光明神。
這麼做,值得嗎?
對他們來說,答案是肯定的。
任誰都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心愛的家人被帶走。儘管,他是罪大惡極的殺人犯。
愛,是奇異、神秘的。如身處霧中模糊不清,任人也說不明。
可憐的人哪…
你讓那麼多人為你傷心、為你難過,應該嗎?捨得嗎?
你忍心看疼愛的他們如此痛徹心扉嗎?
如果你不捨得,你難過,那麼請想一想,你所殺害的人,
他們的家人是否也如此撕心裂肺的痛苦呢?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就讓審判騎士好好的教教你吧!
懺悔吧,無知的人…

「常嘆氣會變老。」審判忽然開口。
咦?這句話怎麼這麼熟悉?
…不就是我剛才對他講的嗎?
太陽無奈的背對人丟給他大白眼一枚,嘴張了張,用口語說道:
『我嘆氣還不都你害的!』
只可惜審判這時正好在跟騎士交代一些話,所以並沒有看到他的樣子。
此時,各個怨怒的吼聲已經停止了,只剩下低沈的啜泣。
「嗚…放開他…」
「很抱歉,請你跟我們去一趟審判所吧!」
騎士們冷冷的回答,接住老人掙扎亂揮而又無力的手,自動忽略一旁喃喃自語或企圖上前阻止卻被擋下來的老人的家人,快速整齊的歸隊,然後再安靜的走回聖殿,結束今天的任務。

哭泣聲停止了。
「欸,雷瑟,」
太陽直直望著眾人消失在昏黃橙夕之中,慢慢的問身旁的審判:
「這件事,你該怎麼處理?如果你的小隊再次的抓到那個什麼神秘組織的人,他們應該還會像這次一樣的自殺吧?」
這種事情,就算不是自己沒有出手、沒用魔法、什麼都不做的他就死了,還是有一種「我明明沒有動手,但是人的的確確是被我殺害」的感覺,導致心裡會很愧疚、很失落。
難道遇到了還要眼睜睜的,讓自己「沒有動手的殺害」他們嗎?
這真是個難題啊…
太陽想了就頭痛;總不能叫聖騎士們假裝沒看到人,放任可疑的蒙面人在街上跑吧?
嗯?這主意好像還不錯…考慮考慮。
雷瑟・審判墨黑的眼神反映出一片偏橙色的霞紅,淡淡的回答:
「經過這些教訓,我已想好該怎麼做了。」
「哦。是你自己要出動嗎?」
「不,」嘴角微微上揚。
「我要把這件事的決判權交給珍萼。」
格里西亞・太陽一愣,一臉錯愕,很不優雅的吼了出來:
「蛤?!!」
那個暴躁、涉世未深,長的像女孩的男孩子?
「你有沒有搞錯?」「沒有…格里西亞你做什麼?」
感到額頭一暖,雷瑟一征,回過頭。太陽溫暖又軟的大手正貼上審判的額頭,聽見他疑惑的問題,還理直氣壯正經八百的答:
「幫你測體溫。嗯,沒發燒啊!不過冷冰冰的像魔獄一樣。」
「…」你的意思是我死了嗎?
默默拍掉一隻作怪的手,雷瑟不理會某人若有所思的表情,丟下他逕自繞過圍牆走出大門,準備回聖殿。
「誒誒誒!雷瑟你等等我啦!!唉呀…該死的石頭。雷瑟・審判!你別給我當作沒聽見啊喂!」
「…呵。」
某個全大陸都知道很優雅、很美麗的太陽騎士正在雜亂的庭院中,很不優雅的跳腳,大吼大叫破壞著形象,撫著受傷的腳追上一抹夕陽下的黑影。



珍萼,這次的事就交給你了,讓我看看你真正的實力吧。
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分格線(�^�)ゞ-----------------------------
呼~~~終於又更文啦!
這次是我自找死路,得填兩個坑…
不過說實在的,這篇我改了好久,改來改去就是不滿意,只好就這樣Po上來了。
希望能合各位大大的味口,如果有什麼建議或意見都歡迎留言喔!
謝謝!(((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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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2-9-26 20:55:32 | 顯示全部樓層

RE: 【吾命39】珍萼・滅亡の審判 9/26更文!請各位大大多多留言哦><

※         ※       ※
咕…咕…咕呼…
沒有月光的夜晚,四周一片沈寂,只有貓頭鷹還閃著圓潤的綠眼,盡責的守衛著一潭湖水。
湖水中,反映出華美光明的聖殿,相似的兩方讓人分不清現實與倒影。
那座華麗的信仰殿堂,褪去了白天耀眼慈祥的光芒,沈默的隱蔽在純粹的黑暗裡。所有的人都熟睡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ーー…」
此時,在唯一一間還閃爍著微弱燈火的房間傳出一聲吼叫,聲音不小,但卻沒有吵醒光明殿上下所有的人。
這得歸功於教皇唯一灑下最多把錢ーー因為聖殿房間的隔音效果還不錯,
因此這熟悉的怒吼只有住在隔壁房的實習十二聖騎士,斐・孤月和路加・魔獄聽的見些許。
對他們來說,這尖叫幾乎是每晚睡眠時必經的過程,簡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要是有兩、三天沒聽到,反而會睡不著覺呢。
「…唉~~又來了。」
斐躺在床上習慣性的嘆氣,將頭整個蒙上被子;而路加只是微微睜開矇矓的雙眼,苦笑,
隨後又翻了個身閉上眼,繼續睡。
呼…呼…
「啊啊…煩死了!」
出聲的隔壁房裡,一個披散一肩秀麗黑髮的實習審判騎士・珍萼,
一手拿著一疊公文,一手抓頭像是咬牙切齒、暴跳如雷的樣子。
看來他改公文又改的太晚了。
珍萼正站在桌子旁咬著脣苦思,又是再看什麼罪犯的檔案嗎?
挑燈夜戰是可以,但他還改的半夜三更抓狂大叫,吵醒隔壁的人,
要是被雷瑟老師看到肯定又會開罵,幸好所有的老師都離他太遠了,想聽也聽不到。這又得感謝教皇。
可是雖然他在一旁吵鬧,還是有個離他很近卻沒被吵醒的人。
與他同房的華爾奇利斯就是一個例子。
他似乎一點也沒聽到聲音似的睡的很熟,既沒有睜開眼嘆氣也沒有起來罵人或抱怨。
為此,珍萼感到很滿意。

「呼…算了,今天就改到這裡吧…」
輕輕舒了口氣,他放鬆緊蹙的眉,伸伸腰將公文整齊的放在桌上,打算休息。
啪喀!
呃,別誤會,這可不是他腰折到的聲音,雖說他每次都改公文改到無知覺的趴在桌上睡著,
對身體不太好,但還沒壞到像老人一樣閃到腰。
那是珍萼疲倦的拉開抽屜的聲音。他迷迷糊糊的將羽毛筆及墨水收進去,睡眼惺忪。
忽然,看到一張淺藍色的紙條緩緩飄落。
什麼東西?不是公文…
他默默的撿起。
紙條上,只寫了幾個清秀的字:紫楓沈渡。
仔細一看,在紙的左上角與右上角還有分別寫了很小、不易發覺的字母C、B。
他正好有觀察到這一點,只是頭腦快被這奇怪的字給搞的打結了。
由此可知珍萼雖然暴躁,心思卻是很細膩很認真的。
只是,這句古風的話是什麼意思呢?
他一直想不通。
其實這張看起來就不像公文的紙,不是他的,而是他的青梅竹馬ーー霏緹亞所遺漏的…

早晨,珍萼早早就起床了。
今天他依然輕鬆的整理衣著,趁著其他騎士、祭司們還沒醒時,帶著一疊公文溜到街上去找緹亞姊保養頭髮。
以前是沒這麼勤奮的跑店裡,因為平時就有在保養頭髮,髮質柔順的好比少女。
只是最近他與老師忙碌於階級高的罪犯,一方面也要去查清神秘組織的來歷,總是搞的忘寢廢食、晚睡早起,
連暴風騎士特有的黑眼圈都跑出來了,頭髮當然也就好不到哪去。
走到街上,他無意間抬頭,看到了斜掛一旁,溫柔和煦的陽光。
閃爍金黃耀眼的陽光啊…跟艾洛的老師的髮色真像。
珍萼忽然愣了愣,想起一件事。
昨天清晨,珍萼一如往常的早起,待在審判所看老師審理犯人時,
天花板上七彩的玻璃射出一道耀眼的陽光,透過牆上光明神的標誌折射到雷瑟・審判所處的位置,將他整個人包裹住,宛如嚴厲的神明降臨。
而金黃色的光混雜了銀與黑的流光閃爍滑落,在一片黑暗中特別顯眼。
那時,他因為刺眼的光芒,將眼神從狼狽的罪犯身上移動到審判,才猛然發覺:
老師,已經老了。
仔細的觀察雷瑟,會發現以往淺淺的皺紋似乎更深刻了點,原本黑黝閃耀的頭髮也漸漸的,以歲月殘忍的染上一層銀白。
雖然他的身體看來還算是硬朗,但珍萼有稍微察覺到,老師最近舞劍的步伐有些緩慢,
儘管只是非常細微的、很難發現的0.79秒,但還是逃不過珍萼細膩銳利的眼神。
以後應該會更明顯吧!
昔日榮光換發的年輕體態,折不過時間的蹉跎,一步、一步,聖光變少了,行動遲緩了,
雖然腦袋並未遲鈍,但改公文的速度的確慢了,目光炯炯的眼神也漸變渙散。
對於時間流逝,又能怎麼辦呢?
也只能眼睜睜的,任這副軀體就這樣枯朽,化為塵土。
看著老師疲倦緊皺的眉,珍萼有些慚愧。
要不是他還不夠格,還如此幼稚,老師們就不用勉強自己,犧牲退休悠閒的生活繼續做繁忙的十二聖騎士了。
其他聖騎士們已經都差不多能繼任了,卻因為他還小的緣故,才會對儀式一拖再拖。
究竟,自己要到什麼時候才能驕傲的抬頭,不會後悔而堅定不移的接下審判之劍?
唉~~
他淡淡的嘆了口氣,停下腳步,推開精緻的木門。
看來,要到那時還早的很哪!

叮鈴~~
「哎呀,小萼你來啦!」
聽到風鈴清脆的聲響,霏緹亞依舊是綁著一如往常清秀的辮子,
捧著一個裝滿剪刀、梳子、小刀、電捲棒、海綿球等物品的托盤,微微上揚的紫銀瞳孔散發出特殊的「騎士」的感覺,有點…男性冷漠的魅力。
珍萼從來沒看過這樣的霏緹亞,腦袋有點愣住。
雖然他知道,緹從小就不喜歡穿裙裝,她父親也任由她去穿男裝。不過就算緹再怎麼像男孩子,對待珍萼仍然會回復溫柔的大姊姊樣。
可是今天,緹卻反常的沒有完全隱藏那種殺氣,讓它自由的流露出些許。
發生什麼事了嗎?
珍萼粗黑的眉往上挑了挑。
叮鈴、叮~~…
「緹,我有事要跟妳說…」
霏緹亞身後的水晶簾幕突然掀起,一個短髮的女孩走了出來。
藍髮女孩在看到珍萼後一愣,停住口,隨即走到他面前,露出了微笑:
「嗯,妳就是下一任的審判騎士・小萼吧?」
什麼…「妳」?
「我是男的!」
看到不認識的人出現在店裡,還叫出他的小名,雖然把他叫作女孩,不過珍萼也是疑惑的怔了怔。
他上下打量著她。
普通的黑裙、平常的髮型,偏白的膚色。只是藍眸有些特別的摻雜銀色。
很普通的女孩嘛!
可是很奇怪的,明明是珍萼不曾在城裡看過的人…可是她身上流露出的奇特氣息,似乎在哪裡感受過…
是一種很特別、非常人的貴族般優雅華美的氣質,以及…
說不上來的感覺。
難道她是貴族麼?
好一會兒後,他才停滯了思考,轉頭詢問緹亞姊:
「她是誰?」
緹淺淺的笑著,將女孩拉到身旁,簡約的對他介紹:
「她是跟我同齡的…遠房親戚,叫做喬依絲,職業是…是冒險者(?)。
因為她在戰鬥過程受傷時,湊巧路過葉芽城,所以就在我這住幾天。」
遠房親戚?冒險者?
我應該是沒遇到過…
「妳好。」
珍萼禮貌的點頭。
「你叫我小伊就好了。」喬伊絲微笑,卻不再繼續下去剛才說有要交代緹的事情。
其實她心裡有些遲疑該不該讓珍萼留下,這有些秘密洩露的風險;不過她外表的偽裝技巧甚好,連小緹都沒發覺。
「好啦,有小伊的幫忙,這次應該很快就會弄好了。」
霏緹亞遞給喬伊絲一罐洗髮精,將小萼推上椅子坐定,雙手咻咻咻的接下在空中高速旋轉的銀色小剪刀,
快速的「嚓!沙!」幾聲,混合了風屬性幫忙,幾鬃細柔的黑髮緩緩飄落。
以令人驚愕、震撼人心尚未回神的速度理好頭髮,隨後又像趕時間似地用小捲風將椅子轉過來,推去洗臉臺那裡給小伊洗頭。
噗嗤ーー沙沙沙…
喬伊絲迅雷不及掩耳的擠出洗髮精,雙手順髮,身旁浮出一個個小水柱,有節奏依序的滲落髮絲,
最後再用綿延的中型水柱沖洗七彩光華的泡沫。
短短十幾分鐘,珍萼的髮型已經弄定了,現在他正在給喬伊絲用絲微火屬性伴暖風吹乾頭。

「呼、嗡轟轟…」
喬伊絲抹去額上的一點汗水,悄悄斜睨整理桌椅的霏緹亞,走過她身後,嘴裡雖然說著無義的話,其實是在遮掩正在以精神傳話交代她一些事。
『緹,鏡桌上有張紙,妳去看一下。小心別被珍萼發現。』
「緹,我先去吃早飯囉。」
「好。」
啪唰ーー…
接到命令,霏緹亞很自然的走到桌子前,放下托盤,靠著鏡子反射觀察珍萼,
發現他依然是皺眉專注地改著公文,不會分心,於是放心的拿起紙條,迅速的瀏覽一遍。
……
此時珍萼正好改完公文,鬆口氣,一抬頭,忽然瞥見鏡中閃過哀傷的紫眸。
不過,那也只有一瞬。
只有一瞬,眼神隨即矇上一層殺意。他疑惑的輕喚一聲:
「緹亞姊?」
「呃?什麼事?」
霏緹亞微笑著回過頭,將紙壓在梳子下。
她的眼神已消失了悲影,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笑意。
很自然,一點兒也不做作的笑。
…這是裝出來的嗎?
珍萼一愣。不像啊!
「?怎麼了嗎?」
「…時間不早,老師應該已經在審判所審問犯人了,我要趕快回去免得被抓到。」
他回過神,邊說邊抱著公文緩緩起身,交給她幾枚銀幣,準備離開。
「啊,等等。」
緹隨手將銀幣放下,叫住他,轉身跑進房裡找東西。
「等一下喔,我找個東西…」
珍萼停下腳步,無聊的站在門口,撇頭四處張望。

好久沒回家了…
他將手遮在額上,抬頭一看,陽光不知何時變的強烈熾熱,清晨的冷風漸漸暖和起來;街上,已經陸陸續續的有行人了。
許多店家將門上掛著的「休息」翻到「營業中」,門外,第一批皇家騎士嚴肅整齊的走過,開始巡邏。
時間,不早了。
等一下回去應該會遇到艾洛吧!還有他身旁的凡里卡與修伊斯兩個冤家。
說到他們倆,自從上次艾洛莽撞的跑去找大魔王,被太陽騎士關禁閉時,為了一起陪關禁閉感情似乎變好了?
真是奇怪。
不過,好羨慕啊…
為什麼,連一見面就吵架的他們都能變成好朋友,我卻…還是與每個人都格格不入呢?
尤其是艾洛…
珍萼悶悶不樂的低頭。
就算全大陸都知道太陽騎士與審判騎士是敵對狀態,但我還是不喜歡這種感覺。
好像被所有人拋棄的感覺…
有種恐懼與無助正悄悄蔓延。心,不可抑制的痛了。
忽然,有一個淺藍色的東西映入眼角。
一張紙飄落在他腳邊。
「…是漏掉的公文嗎?」
珍萼反射性的彎腰,用手往地上一撈,在紙條落地前牢牢地抓住。
他舉起紙在身上拍拍,弄掉灰塵。
嗯,回聖殿在看吧!
「小萼,對不起讓你久等了。」
正當他把紙條塞進公文堆裡時,緹剛好拿了罐護髮霜走出來。
她並沒有看到那張紙。
「喏!薰依草配蘆薈的。」
「嗯,謝謝。」
霏緹亞微笑著將罐子交給珍萼,有注意到他格外低落的表情。
怎麼了呢?
珍萼只是默默地接下,道謝後低頭走出門外。
好討厭自己…好討厭這種不安的心情…
叮鈴鈴~~…
風鈴清脆的響著。
她淡淡目送他離開的背影,就在門要關上的一剎那,忽然低聲的在後頭輕道:
「有事的話再來找我。」
話,很小聲,很淡。風一吹,就飄散。
但是她確定他一定聽到了。
腳步微微一頓。

『無時無刻,只要你有什麼困擾、麻煩,我都歡迎你來找我傾訴。』
小時候,她最常說的,就是這句話。
這句話,當然是對難過哭著跑去找她的珍萼說。
珍萼三歲時淚腺很發達,常常因生氣或傷心就躦過牆角的小洞跑去後院。
他們兩個都很喜歡後院小小的草坪,最喜歡一起躺在上面,看天空千變萬化的浮雲。
身後細緻柔軟的草,總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很好聞,很舒服。
而且很神奇的,只要他一哭,緹亞姊姊絕對會出現,然後他就會抱著緹亞坐在草地上哭,
像個女孩一樣,哭的聲嘶力竭,仿佛要將心中的不滿一次發洩出來。
而身為大姊姊的霏緹亞總是溫柔的摸摸他的頭,無奈的笑著:
『男孩子不能哭啊,要堅強。否則要怎麼保護心愛的人呢?』

那時的珍萼總是會抬起漲紅的臉頰,眨著水汪汪大眼,皺眉傻乎乎的問:
『什麼是心愛的人?』
『嗯…嗯…比如像爸爸媽媽啊!之類的。』
霏緹亞每次都不知道該怎麼說,只是拿著一條手帕擦拭他滿臉的淚水,然後幫他梳理稍微亂翹的頭髮。
那時,他對她的感覺,是堅強。
仿佛天崩地裂也不會改變表情與心境的堅強。
他以為,她絕對不會示弱,絕對不會有悲傷痛苦的表情。
儘管自己唯一的親人死了,她仍然不哭,只是坐在草地上,發了一整呆,任人怎麼叫喚都沒反應,仿佛只剩軀殻而靈魂隨著散去一般。
可是,他錯了。徹底錯了。

寄宿胸中的那份苦痛,只會更加深刻,而不會消散。

風,輕輕吹拂。哭聲已經停止了。
霏緹亞安靜的躺在草地上,仰望著天空,眼神有種說不出的複雜情緒。
是渴望麼?仰或是悲痛?
珍萼趴在她身上,奇怪的看著她,有點陌生。
不像平常的姊姊…
那時,她只看了天空一會兒,就轉過頭,突然問道:
『小萼,答應姊姊,要當個堅強的人,好不好?』
他似乎在她眼裡,看到了脆弱的淚光。
從來沒看過示弱的姊姊…
明明她沒有說出來,也沒有沒有哭,可是為什麼,
只要看到她的眼神,心裡,就會湧現苦澀的感覺……
他愣了愣,面色有些驚恐,身體不由自主的抱住霏緹亞,遮住她深沈的紫眸。
不要!不要露出這個表情ーー…

『好。』
當時心裡想的,只有不想看到那樣的表情。
不吵,不鬧,卻是安靜的讓人抓狂,讓人猜疑,讓人不忍看一眼,心碎裂成片的,
真正悲傷的痛楚。

是的,真正令人恐懼的,是寂靜。完全沒有人的寂寥。
妳在告訴我,不希望我像妳那時隱藏崩潰的內心是吧?
『謝謝妳,緹亞。』
我知道了。至少,我還有妳,能夠躲避對其他聖騎的陌生與不安。
珍萼緩緩露出了笑容,抬起頭,離開了那條街。

今天的陽光,很耀眼,
也很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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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2-9-28 20:49:17 | 顯示全部樓層

RE: 【吾命39】珍萼・滅亡の審判 9/28更文,可愛的貓耳女僕~~

※         ※       ※
思緒從深陷的回憶中甦醒過來。
珍萼回過神,繼續將心思放在手中的紙條上。
總覺得,這個字跡好熟悉…
「對了!那張罪狀…」
他恍然大悟,趕緊翻箱倒櫃的拉開抽屜、打開裡頭隱藏的另一個小抽屜,將雷瑟・審判交給他的所有神秘組織留下的罪狀拿出來比對。
雖然極不希望,珍萼還是把很久以前留下的緹的信拿出來。
他認真的、仔細的一個字、一個字對照,就怕誤會了或者是遺漏。
可是對到後來,漆黑的眼神更加黯淡,他放棄了。隨手將那幾張紙收進抽屜。
「果然…」
珍萼嘆口氣,不敢置信的坐了下來。
…怎麼,相信的瞬間,就被背叛了呢ーー…
「珍萼,怎麼了?」
聽到聲音,他抬起頭。華爾奇利斯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坐在床上一臉擔心的看著他。
「沒事。」珍萼淡淡的回答。
「你…還好吧?」
華爾奇利斯遲疑的問道,隨即翻開棉被走下床,一把掀開沈重的窗簾。刺眼的陽光頓時無預兆的傾瀉滿房,珍萼下意識的抬手去擋。
「唔…你做什麼?!」
他暴躁的吼道,好一會兒後,眼睛才慢慢的適應這強烈的光線。
「天亮了。」華爾奇利斯忽略他憤恨的眼神,自顧自地喃喃,
「你知道嗎?你整晚都沒睡。」
「什…」
珍萼一愣,這才發覺自己竟然就這樣撐了一夜。連原本僅有一絲的睏倦也被後來的那張信紙搞的睡意全消。
只不過是張紙條…是自己太在意,過於緊張嗎?
竟然會就這樣忘卻時間的流逝…
「為什麼?你從來沒這樣過。是有什麼困難煩悶的案子嗎?」
「別問了,我沒事。我要出去了。」
對於身為室友兼同伴有點逼迫關心的問候,他只覺得很煩躁,隨便搪塞個回答,稍微換了個衣服之後就帶著一小疊的公文出門了。
留下華爾奇利斯一個人孤坐在床上無語的思考著。

走廊上熱鬧非凡,聚集了一些「殿外人士」,連經過的太陽騎士都嚇了一跳,差點把他們全攆出去;
只是聽到一群人的言簡意賅解釋後,才瞭解他們都是受審判騎士之托,要換裝去抓犯人的。
太陽只是笑笑的祝福他們成功,然後離開,並沒有好奇在房裡換衣的人究竟是誰。
而幾個換裝成執事或男僕的第三十九代審判小隊員站在房門口,好奇的斜倚在門上聆聽裡頭的動靜,
一小塊片黑壓壓的「物體」混雜些許白的衣裳形成一幅奇景。
門內,是陣陣女孩子輕柔的提醒ーー…
「別動,就快好了。小心等等口紅畫歪喔。」
「哎呀乖點,不加胸墊看起來怎麼會像女生呢?好啦,別再躲了,嗯?這是很重要的任務嘛!」
咳…胸墊?
聽到要扮女人扮的這麼徹底,門外的眾騎士紛紛拍拍胸口,為裡頭的另一名騎士默哀幾秒,
一方面也慶幸自己搶衣服搶的快,剛好搶到男人的服飾。要不然…
堂堂一個平均身高破180的大男人竟然有胸部,能看嗎?
想也知道那是個會讓人把今天的早餐以及昨天的早、午、晚飯通通吐出來的不雅畫面。
只是房裡那個身高有點「不均」的騎士嘛…可就難說了。
門裡的提醒聲越來越少,從原本每分鐘必定會說一句變成十幾分鐘說不上半個字。
「喏,衣服歪了。」「小心點,別勾到(哥哥的)薰依草精油瓶!」
出聲的女孩子,就是艾洛的妹妹ーー露狄亞。
露狄亞依舊溫柔的笑著,放下手中的口紅及粉撲等物,忙碌的拿起梳子,一邊拿起紅褐色的假髮,掩蓋住一片柔順的夜黑。
哎呀?
她忽然愣了愣。假髮竟然蓋不住他頭上兩邊翹起如貓耳的黑髮,還將小小的髮絲稍微提高,仍然是貓耳的形狀。
用力一壓,手放開之後頭髮又彈了回來。弄了好幾次都是如此。
可是…露狄亞疑惑的抓住黑髮。沒有溫度,不是真的貓耳。
算了算,就這樣吧!
「好了,珍萼…不,雨珍妹妹,已經打扮好囉!」
她輕輕的將假髮梳平,放下木梳,將椅子轉向鏡桌。
椅上的人一愣。
鏡子裡,反射出身穿蕾絲女僕裝的鬈髮女孩:擁有細緻宛如吹彈可破的肌膚,
秀氣紅潤的臉蛋配上水汪汪的銀眸與濃鬱的黑眉,身材纖細而又不過度乾癟,活脫脫是個傲嬌的小蘿莉。
什麼蘿莉?某人對自己的形容詞打了個寒顫。
仔細一看,那個女孩,竟然是實習審判騎士ーー珍萼!
他正無言的瞪著鏡子。
「哎呀~~小珍真是太可愛啦!!」
露狄亞上下打量著他,忽然一把抱住,情不自禁的蹭了蹭珍萼黑了一半的臉頰。
真的是…唔…臉好有彈性好軟啊!
對於把自己當女孩的她,珍萼不禁沈著張臉,轉頭低聲的詢問:
「…露狄亞姊姊,我一定要穿成這樣嗎?」
「沒辦法啊!執事服都已經被其他騎士們搶先拿走了嘛。而且變裝…」
露狄亞放開手,走到桌前收拾一些工具,經過珍萼身旁時體到他的抱怨,安慰似地輕拍他的頭。
「可是你的老師交代的喔!」
…老師,你為了辦案還真是不擇手段啊…
珍萼有一種羞辱的想自殺的衝動,但他還是冷靜下來了。
動了動垂下的手,珍萼小心翼翼的將手伸進腰間秘密的口袋裡;小小的秘密口袋,裝了三張薄薄的紙。
讓心情忐忑無法平靜的紙。
他會願意自己出動,還願意扮女裝,是因為,他想親自的去確認一件事…很重要的事。
深呼吸幾口氣,故意不去想身上的打扮,臉上的紅暈消散了許多。
任務成敗與否,全靠自己了…
他不禁握緊雙拳。
「而且啊你現在不叫做珍萼,要叫『雨珍』。」露狄亞回頭提醒。
「…是。」
叩叩!
「珍萼騎士,時候不早了。請問你整裝完畢了嗎?」
門外的騎士們一致問道。
「…我好了。」好噁心,好難走…這該死的衣服!
珍萼不自覺的拉拉有點短的裙子,雖然極不願意,還是伸手打開了門。
幸好這次出任務的聖騎士包括他自己只有六個,要不然這身裝扮要是被他們看到,傳播整個聖殿,那他可真是臉丟大了。
珍萼嘆息,伸手轉動門把。
喀嘰ーー…
喔,出來了嗎?
眾人原本紛紛背對著他不知道在做什麼,等聽到木門嘰嘎作響的開啟時,一個變裝的聖騎士調了調眼鏡,率領眾人轉身,微笑的喚道:
「珍…」
才說了一個字,聲音嘎然停止。
他們的笑容全僵在臉上。
「你們幹嘛啊?」
珍萼疑惑的在面前揮了揮手。
幾個石雕仍直立在地,彷彿沒看到那隻戴著黑色蕾絲手套的手,嘴張的老大,都快掉下來了。
剛才他們不是想說『堂堂一個大男人竟然有胸部,能看嗎?』是吧。
只是現在眼前這活生生的例子,告訴了他們一件事ーー
還是有適合穿女裝的男孩子啊!!

「呀ー…」「誒,那個女僕是誰?」「哇啊!好可愛喔!快過去看看!」
一聲刺耳的叫聲嚇到了珍萼,幾個竊竊私語的談論傳到他耳裡,使他無奈而不禁疑惑的轉身。
嚇啊!一片黑色是怎麼回事?
不轉身還好,一轉身,就看到了其極恐怖的畫面ー…
人!黑壓壓的一群人!!往他這邊衝過來了!
珍萼下意識的往後退。
「這位女僕妹妹,妳是怎麼保養的?臉好柔嫩啊!」「呀~~~頭髮好有光澤!咦,還夾雜著幾縷黑色的髮絲呢,好特別啊…」
然後,待在隔壁聖殿的教皇便聽到了幾聲足以讓人耳膜破掉的超高分貝尖叫絡繹不絕的響徹走廊,起因來自許多恰好經過的祭司。
她們看見露狄亞姊妹的房門外站了一堆石像,好奇的走過去,
然後在看到某個臉紅的很可愛的女僕妹妹,紛紛閃亮著星星狀的大眼衝過去推走石雕對她又揉又捏,
問了一堆問題,幾乎是快把她惹哭後才依依不捨的放手。
「呦,小蘿莉耶~~」「這位美麗的女孩,請問妳能否跟我交往呢?」「滾開!!」
「哇…好兇喔…不過生氣時也好可愛哦!」「好帥氣的站姿,傲嬌女耶…」
當然,既然都有祭司了,路過的聖騎士飄來的媚眼與告白更是少不了。
珍萼面對他們的問題只是臉紅加上眉毛越來越皺,仍是乖乖的站著,沒出手揍人也沒破口大罵。
嗯…剛才遇到想當他男友的騎士時是有罵啦!不過也才一句而已。
仔細看著他,將會發現他正在發抖。並非害怕的發抖,而是因為累積了滿腔怒火中燒、羞恥而未發洩的顫動。
「…你們幾個,是想要站在這裡多久啊?」
他低著頭,額冒青筋,嘴角彎了個優美的幅度。
「呵呵呵…到底是想讓我被人觀賞多久呢?你們果然很想進去審判所玩玩是吧?」
呃…聽到了某個低沈音調,散發殺氣的聲音,領頭的執事率先回神。
「天啊!你…你真的是珍萼騎士嗎?」
「廢話!」某人不耐的翻了翻白眼,伸手整理被祭司弄亂的頭髮及衣服。
「真…真的?!」「好可愛啊!」
驚訝過後,眾人背後忽然冒出一聲不知道哪個皮養的騎士小小聲的尖叫:「好萌啊~~~」
「什麼鬼!你們看不出來麼?我是男的男的難道你們全眼瞎了嗎?」
珍萼激動的跳了起來,抽出腰間的劍,一瞬間的不滿全暴發了。
看來,把他誤認為女生,大概是跟「認為他不夠格當審判騎士」的痛恨程度相差不了多少吧!
他怒氣沖沖的舉起劍,腳跨前一步,雖然身上的衣服有些綁手綁腳,但因身邊沒有了艾洛騎士的阻擋他也就能直接了當的砍下去。
唰ーー…
眼看站在最前頭的聖騎士就要當出氣包遭殃,眾人紛紛為他默哀一秒ーー
「好了好了,珍…雨珍,注意『妳』的言行舉止。」
此時,露狄亞正好慢慢的從門後走了出來,成功阻止了珍萼要提劍殺人的怒意。
看向某人殺紅的雙眼,她無奈的笑笑:
「小珍,收劍。時間差不多囉!你們快出發吧。
記住,在別人面前要使出精湛的演技,要嬌媚就嬌媚,就算有人對你『不禮貌』也千萬千萬別像這樣暴躁,壞了大事。」
「哼!」珍萼憤憤地將閃亮的劍收回劍鞘。
「那、那麼,露狄亞祭司,我們就先走了!」
逃過一回的騎士面如死灰,拍拍胸脯,向救命恩人道謝後恭敬的行了個騎士禮,趕緊拉著黑了半張臉的珍萼騎士慌張跑走了。

「呵呵,」
露狄亞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輕捂著嘴,笑了起來:
「小珍真是一個可愛的弟弟呢~~♪」
然後,愉快的哼著歌,踏著輕快的腳步走向未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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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樓主| 發表於 2012-10-1 21:01:12 | 顯示全部樓層

RE: 【吾命39】短公告

本帖最後由 雨緋嵐 於 2012-10-3 21:01 編輯

★公告:嗚嗚要拖延更文了……(T ^ T)(哭☆
各位願意來看我寫的文的讀者大大,
本人要在這裡道個謝,謝謝你們願意花時間看這不成材的某生寫的小說。
我好感動~~~
然後才是重點,先行個騎士禮(誤
某生最近因為考試因素要暫時停文約兩個禮拜喔!
真是對不起了期待+等待(沒人在等啦)…的各位…
嗚嗚~~真是很對不起!
然後也請各位等某生「解禁」之後要來看文喔~~~~阿里嘎多!
♥(你們的留言是我前進的動力與熬夜更文…讀書的咖啡因)☀
附贈一張珍萼女侍圖~~\(//∇//)\
珍:誰敢再看我一眼,我立刻送他去見光明神!(怒
https://tp2.attach.mail.ymail.com/tw.f742.mail.yahoo.com/ya/securedownload?fid=Inbox&mid=2_0_0_1_18300_AGwM1nQAAOd8UGmZtQSyK0fe0oE&pid=2&check_content_type=2&tnef=&fullscan=1&YY=341785098&appid=YahooMailMobile&cred=Ecz9uufQLgiV5chiWt4anKCzTvhh7H_mEq.zuJC5fyPlskd1sE80OUgITn4xJ3X5DptCHVIfhPTPF3kJ4wvObtm._ha4JCSgGKBKuqLfbZ9xwluo41ri&ts=1349097958&partner=ymail&sig=92tQWfNWB53sCJBzKk7uyA--

重要的是有誰能幫我把這堆字縮短啊ー……
因為是用畫素不好的平板電腦拍照,使得原本畫的不好的畫更可怕了…
傷到各位大大的眼睛真是不好意思(�^�)ゞ
以後也要繼續閱文X留言喔!
10/3後記:看不到圖的人真是對不起!!(跪
等到考試完我會在把圖弄上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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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樓主| 發表於 2012-10-3 20:59:48 | 顯示全部樓層
很抱歉讓大家看不到圖…Σ(゚д゚lll)等考試完後我會乖乖的研究怎麼發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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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樓主| 發表於 2012-10-14 16:14:51 | 顯示全部樓層

RE: 【吾命39】珍萼・滅亡の審判 10/14更第三章囉!\(//∇//)\

第三章   判決X死亡

今天,陽光普照,伴著微微沾露的暖風。
葉芽城的許多婦女趁著天氣明朗,趕緊勤快的將多日沒晾的被子、衣物通通搬出屋外曬曬太陽。
人們如同感染了光明神溫和的仁慈,不再心浮氣躁的宛如罵人似地說話,也不像巡邏的騎士般快速的走路連撞到人都不管。
所有熾熱的心都降溫,暖和了起來。

「呼…天氣真好啊!」
是的,這是幾乎每個人、每個葉芽城民,今天都會讚嘆的一句話。
只是這時開口的人不僅身份特殊,連句中的意義也很特殊ーー
『今天的太陽沒有很大,我的臉也減少了變黑的機會。感謝光明神~~~』
此時,一切光明與慈悲為懷的代言人ーー太陽騎士正優雅的、懶洋洋的趴在會議桌上,一臉舒適的嘆息。
啊…天氣晴朗,心情也格外輕鬆。可是有些人嘛…
格里西亞微微側頭,看向依然板著臉改公文的審判騎士,然後又(用感知)看看門外守備的聖騎士。
你看到了嗎?
肌肉僵硬、外表挺直、手心有些許水屬性,心跳的很快,顯示出很緊張卻面做冷靜的聖騎士。
唉,空氣都被雷瑟搞的嚴肅起來了。
他收回感知,瞇著眼,伸出手隨意的拍在身旁一堆厚紙上。
「雷瑟~~~難得天氣這麼好,你怎麼還是這樣皺著一張臉在改公文啊?」
怎麼不出去走走順便幫我買藍莓派?
「你瞧,連門外的兄弟都被你沈重的壓力搞到放鬆不下來了。」
「…被門擋住了,我看不到。」
手中的筆頓了頓,雷瑟・審判斜睨出聲的某人一眼,淡淡的道。
哦,對耶!你又不會感知!
太陽一拍手,恍然大悟。
……
無言一會兒,審判繼續認真的在桌上的一疊紙上寫寫畫畫,嘴裡「有些大聲」的輕輕念著:
「暴風的公文已經夠多了(塞滿三分之二的房間),而且大半都不是自己份內的工作(是『太陽騎士』的)。
至於這整個禮拜又是學生們的假日,所以我只是稍微幫他分擔一些(免得太早死)而已。」
緊盯著手中的公文資料,他又針對太陽問道:
「嗯,還是說,你終於受到光明神嚴厲的懲罰,想透了,悔過想要自己改公文?」
嗚!
嘿嘿嘿…這個嘛,就再說再研究嘍!
太陽尷尬的笑笑,不再提起他們兩個的休息,免得被他們因堆滿房的「恐怖的白色」而抓狂找他報復。
可是不聊天,不工作,不巡邏,不改公文不釀酒,會很無聊耶!
唉,今天還真是無趣啊…
隨便將腦子攪一攪,話鋒一轉,格里西亞把姿勢調整為撐著臉,一臉奇怪的問道:
「誒,對了。怎麼今天都沒看到你家的小真餓騎士啊?難道他整天都窩在審判所裡嗎?」
「是『珍萼』不是『真餓』。」
雷瑟無奈的糾正。
「他去出任務。」
「哦?」
格里西亞好奇的盯著他了無變化的臉,淡淡的打了個哈欠。
出任務是嗎…竟然派我們都知道特別殘暴的真…珍萼去做,這為免也太冒險了吧?
該不會他一回來咱們就收到某村莊或某地爆炸、某人被他打死的消息…咳咳咳!
「以珍萼有些激動的個性,你難道都不怕他搞砸事情嗎?」
雷瑟・審判稍稍瞄了他一眼。
「不,他自有分寸。」
…而且,這次的事還牽扯到了最熟悉的青梅竹馬,他是一定會認真的耐住性子去查的。
正因為熟悉自家學生的個性,所以確定,也很放心。
雷瑟飛快的在紙上一勾一畫,拿起另一小疊紙,輕輕的放到一旁給格里西亞。
「改好了。剩下的交給你。」
默默地接下公文,太陽無奈的笑笑。
『原來你還是很相信自己的學生的…』
收下公文,太陽騎士又將心思掛在審判騎士的臉上。
『…只是照這樣看來,雷瑟那個不擇手段的認真態度,似乎終究是打著了自家的騎士啊…』
想了想,他倒有些好奇了。
究竟珍萼是出去做什麼任務呢?
※         ※       ※

「喏,新來的那個…亞里,去拿紅酒!記得要用托盤帶著高腳杯過來。」「好的。」一個男僕應道,迅速的跑去右邊的櫃子拿出一瓶酒。
反應不錯,表情淡然,動作敏捷,使用杯子前有認真的先擦一遍。加四分!
「那思特,左邊的櫃子很髒,去擦一擦。抹布在右邊數來第三個櫃子的第二個夾層。」「好!」
那思特蹲下身,仔細的擦拭桌面。
嗯,速度雖然有些慢,但表情並沒有絲毫不耐,做事也非常的認真。加五分!
「喂,那邊的,桌子、花瓶上還有髒污,沒擦乾淨。重擦!」「是。」
嘖嘖!速度慢,態度差,動作隨意。扣七分!
沙沙、沙ーー…
明亮的陽光穿過整齊晶瑩的玻璃窗,在地上投射出奔走的各個影子。
身材高挑的女僕長忙碌的奔走,邊指揮眾人工作、教導一些新來的女僕與執事們基本事物,也非常嚴格的檢查所有的領域是否已打掃的一塵不染;一方面也為眾僕人的行事做些加減分與評論,之後就以此為基礎讓主人決定是否減薪加薪。
每個人都很忙,紛紛為了自己的利益或單純的想做好事情、不浪費時間而努力著。
唯一一個沒事做的藍眼男子悠閒的斜坐在沙發上,一手撐著頭,一手搖晃著酒杯,眼神銳利的審視整個房間。
他,就是這個家的主人,少爺。
少爺似乎挺滿意的點頭,微笑著輕啜口香醇的紅酒,盯著一群正忙碌著的人,眼神飄來飄去。
是在鎖定什麼目標嗎?還是只是單純的在檢查、挑毛病?

嗯……
過了一會兒,他放下酒杯,慢條斯理的喚道:
「那個…小珍妹妹,過來!」
哦,少爺竟然記住了下人的名字?
女僕長一聽,有些驚訝的放下手邊的指導工作。
通常他不是叫我們「喂」不然就是叫我們「那邊那個」,完全不會特別去記住人的名字的,可是他剛剛叫的是…「小珍」?
唉…這是第幾個即將落入陷阱的羔羊呢…
她眼神有些黯淡。
只是,對於主人花心的習慣,身為僕人的她又能怎麼樣呢?
「雨珍妹妹!」
男子再次喚道,表情顯示出些許不耐。
怎麼還沒有人過去?
女僕長疑惑的順著少爺的視線轉頭,瞧一瞧。
此時,一個女僕正危險的站在窗邊;雨珍因為身高有些嬌小的關係,窗戶又過於高大,只好站在搖搖欲墜的木椅上,努力的抬頭擦拭玻璃,像是沒聽到有人在叫她似地專注。
認真是很好,只是如果太過於專心的話…
女僕長皺眉,趕緊轉過身走到她的身旁,輕輕昂首提醒她:
「珍,聽到少爺的命令就快點放下工作,立刻過去。」
「呃?我麼?好。」
雨珍愣愣的回答,伸手抹去額際的汗。
其實,剛才她並不是因為很專心的在擦窗才沒聽到有人在叫她,而是因為在思考著等會兒該如何設下陷阱引目標出現,才會恍神的。
雖然只有短短的幾分鐘,她還是想到了一個簡單且不錯的點子;首先,這個點子正好需要少爺的個性來當媒介。
根據他所查出的資料顯示,這家的主人是個標準的「披著羊皮的狼」,雖然聰明但也其極沒有耐性,所以這個計畫…
簡單,賠率低!
『叫人的時間還真是剛好啊!』
雨珍淡淡的想著,牢牢抓住抹布以輕盈的姿態跳下椅子。
當她正敏捷的跳下椅子打算去找男子時,女僕長卻又伸手拉住她,小聲嚴謹的提醒:
「等一下過去妳就問『少爺,請問有什麼吩咐?』語氣要誠懇,千萬不能露出不耐煩的表情。還有,不管他有什麼無理的要求妳都得答應。做女僕的,就是得滿足主人的任性。懂了嗎?」
「嗯。」哼!
被叫「小珍妹妹」的雨珍(珍萼)有些不滿的皺眉,在心裡不屑的哼哼。只是基於任務他很忍耐的沒有發洩出來,還是對女僕長點頭,乖乖走到男子跟前,恭敬的行禮。
「請、請問有什麼吩咐,少爺?」
「她」有些結巴,無奈的問道。
呵呵!少爺邪媚的一笑。
下一秒,雨珍差點沒叫了出來。她憤憤的收回手,驚嚇的往後跳開一步。
幹!放開你的鹹豬手!!
「…我有這麼可怕嗎?」
男子挑眉,依舊微笑的看著眼前炸毛的貓咪般皺眉的小女孩。
呵~呵呵,生氣時也好可愛啊!我果然沒看錯人。
「雨珍。」
女僕長她看到這個樣子,不禁沈下臉,像是在斥責她的無禮。
他們都沒注意到,雨珍身後幾個執事聽見她細微的驚呼,停下了手邊的工作,紛紛扭頭、轉手一副要準備逮捕的樣子,惡狠狠的瞪著那位「少爺」,心中均想著:噁心的傢伙…
他們都看到了男子剛才有些毛手毛腳的握住雨珍潔白細緻的手,並且有拉向他的趨勢。
哼!對於這種事速度倒挺快的嘛!
無奈啊!基於任務他們不得動手修理…與罪犯以外的人交流光明神的嚴厲。不過如果是任務內的人嘛…
好啊!等進了審判所就有你好看的了。
「對、對不起。請問您、您有什麼事嗎?」
雨珍起了一陣雞皮疙瘩,有點咬牙切齒的問。
男子拍拍沙發,「過來坐坐。」
她在心裡翻了個白眼。真想直接將武器拔出來砍死他!
不過她現在的身份是雨珍,女僕雨珍;既不能拿出危險物品也不能違抗自家主人,於是她只好忍耐住,然後蹙眉,非常不情願的坐下。
男子笑笑,猛地將她拉進自己懷中,無視她不爽的神情,然後對女僕長揮揮手,下令:
「你們先下去吧!」「是。」
在這個家待了許久時間,對一切都很老練的女僕長恭敬的微微低頭,隨即轉身指揮眾人停下工作。
「所有人帶著打掃用具出去!這裡已經打掃的差不多了,你們快去其他房間整理整理!」
竟然來這招?!
雨珍用手狠狠撐開主人的臂膀,讓他距離自己遠些,偏頭一咬牙,面紅耳赤的怒視所有人離開。
你們這些傢伙ーー…!!
雖然她的表情像是在責備變裝的騎士們,但其實是在以眼神下令:
『照計畫行動,分散兩組!』
帶頭的那思特微微低頭,接下命令。
眾執事雖然很不願意,仍然沒有選擇的被真正的這家裡的僕人們推湧出門外。
「快出去!」
女僕長催促道,等眾人退出後趕緊跟著走出,並且關上門。
『…願光明神保佑雨珍姊妹不會受到太大的傷害。』
啪碰!
噠、噠、噠ーー…
腳步聲越行越遠,看來眾人似乎都離開了。

「…你要做什麼?」
見人去樓空,雨珍沈下臉,狠狠的推開男子站了起來,低聲冷問。
「我只是試當一天女僕而已,你最好不要給我亂來。」
哦?試當一天女僕,而已?
男子笑笑。
「那…如果我真的亂來的話,妳要怎樣呢?」
「直接把你丟去…送你去審判所!」
雨珍差點洩了嘴,幸好她及時的轉了過來。
因為這家的少爺並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只以為她是來應聘的普通人,所以能夠不讓他發覺就盡量,這樣計畫也比較能完整的實行。
「呵呵呵…真好玩!」
聽見她的話,男子笑了出來。
神經病!說要把他丟進審判所還那麼開心?
雨珍實在是懶的跟他囉嗦了,腔調顯現出極度的不耐煩,冷冷的撂下這句話後轉身打算離開。
不過呢,她有稍微刻意的減緩步調,眼角偷瞄男子的態度與表情。
別忘了,這一切都是為了引兇手出來的計謀;說實在的,「少爺」充其量不過只是她的一顆棋子而已。
只是,他會這麼容易的上當嗎?
要是男子並沒有像她想的那樣,或者是組織的人並沒有出來的話…
雨珍呼吸有些急促,心跳的很快,手心緊張的握出了汗水。
風險低不代表沒風險。算了,一切就看著辦吧!
「呵呵…妳說,要直接送我去審判所是嗎?」
「當然!」講了這麼久都不知道,你是耳聾還是沒在聽啊?
男子開心的笑著,睜開眼,晶瑩的眸閃過一絲狡黠。
哎呀,要,上當了嗎?
雨珍看到那常出現在審判所的犯人的臉上,其極熟悉的猥瑣表情,嘴角不禁偷偷勾勒起一抹笑。
『呵呵,第一步,看來是成功了。』
只是,因為角度的關係,她背對著他,所以男子並沒有看見。
全然不知自己已洩露出狐狸尾巴的少爺依舊溫柔的微笑,緩緩起身,走向雨珍。
ーー別忘了,這種人就像蝴蝶一樣,非常的沒有耐性。
他雖然是優雅的吐出一語,手卻用力的拉扯住她,絲毫不留情:
「想讓我被抓麼…那就得看妳有沒有這個能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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