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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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還各自纏鬥的組合都愣住了，包括正與希莫謧交手的安因，接著他們看向那名紫袍奄奄一息的方向，表情盡是愕然。那諦很乾脆地擺脫羅蘭和雷瑟的糾纏，在西亞更近一步放出刺骨的冰刃對已經倒地不起的紫袍造成二度傷害的時候，他瞬間衝到同伴的面前擋下了攻擊。
「我一直都很克制。」西亞回答著冰炎先前的話。她停下了追擊的動作，轉身為雷瑟及羅蘭施展治癒術法。
雷瑟的手顫抖著，大概是方才徒手接下武士刀斬擊時收到了嚴重的傷害。哪怕是已經接受了治療，他握著劍的右手依然無法拿穩武器。
也因此他和羅蘭剛剛和那諦交手時幾乎呈現被壓制的狀態，身上根本找不到完整的皮肉。
確認好兩人沒有大礙後，西亞撇了眼遠處的餐廳門口。就如同冰炎說的一樣，學生餐廳外白茫茫的一片，幾名走進室內的學生搓了搓凍冷的手臂，肩上甚至還飄滿了雪花。
西亞的幻武兵器低聲安撫著她的情緒，她重新將視線放回那諦身上，吸了口氣後退到不知何時趕到他們身邊的夏碎身後。「三十秒。」抓著原先掛在脖頸上的項鍊，她對著搭檔說。
點點頭表示收到對方的請求，冰炎將手中的長槍往地面插去，掀起一片滔天的冰浪往甩開了安因前來支援那諦的希莫謧身上砸去、一旁的夏碎則丟出了數發疊合型複合術法攻擊著衝向前的那諦。
脫離第一線戰鬥區域的西亞垂下眼瞼，雙手做出了如同祈禱一般的姿勢。她的手心內是一顆正叮噹作響的橢圓形緋色寶石，身旁捲起散發陣陣綠意香氣的風暴驅散著欲靠近的人群。
西亞掌心向上，手心內的寶石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是風暴中心隱隱出現的女性的身影。一頭櫻色長髮隨意的匹在肩上、胸部以下被雪白的細羽所覆蓋，鳥羽代替了雙手、而本應是腰與雙足的地方則被鳥身所取代。
女性伸出鳥翅覆蓋西亞的掌心，在上面劃出一道新血痕，而後俯身低頭將流出的血液舔去。
以西亞與女性為中心，比一開始的風暴香氣要來的更加濃烈的氣息在餐廳內散佈開來。遍地藤蔓瘋狂生長，翠綠的植物像鞭子一樣纏住那諦一行人，將他們牢牢困住。
『東方句芒。』她開口道。『與我簽訂契約之物，初見你的型、溫柔優美而絕麗，春是你的氣息、是我的力量。』西亞伸出手觸摸女性的臉頰，女性的身影消失了，『然後、幫助我，解決侵擾者。』重新回到手中的寶石開始拉長，最後化成了淡銀色細長的杖身，頂端拉出藤蔓般優雅的美麗弧度，並在中心形成一個包裹著幻武兵器寶石的鳥籠。幾條長長的透明絲絹纏繞在杖身與杖首的連接處、多餘的部分垂了下來；絲絹與杖身重疊的地方則掛有幾顆金色的小鈴鐺。
在西亞握住法杖的那刻，芬芳的森林氣息停滯在原地，接著瞬間消散。
她抬起頭，笑了。
＊＊＊
這是他們第一次親眼目睹旁人與幻武兵器簽訂契約的過程。少女與幻武兵器的互動就像電影一樣，絲毫不受身旁戰鬥的干擾。
風暴穩穩的包圍與保護站在中心的西亞和女性，距離兩人最近的希歐清楚看見櫻髮女性割傷少女的手心。「……！」要不是帝摩斯突然拉了他一把以躲開飛濺過來的零星術法攻擊，他差點驚叫出來。
回過頭瞪著妄想從自己身邊奪取重要夥伴性命的黑袍們，希歐牽著帝摩斯的手，將對方護在身後。
一旁的西亞手中憑空出現了根頂端掛著鳥籠的銀色法杖，「鏘！」的一聲，她握住法杖後輕輕地將底端敲擊著地面，接著揚起了一抹美麗的笑容。
希歐很熟悉那種溫和的笑所代表的含義，就如同他了解眼前少女前世的一切一樣。
濃烈且兇狠的殺意從西亞身上傳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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