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主: 雪姬冰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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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文] 吾命騎士X特殊傳說 第二人生★第409章★ (1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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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4-4-3 00:25:2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兩百四十章★







  在我下達完指示後,所有學生快速地進入狀況。


  這讓我不得不承認在場學生還是有著不錯的素質,至少沒有搞不清楚狀況的人這點值得欣慰。


  大致的分工其實和先前一樣,畢竟現場的敵人已經被大量削減,敵人數量如果不多的話,戰局就不會複雜,指揮起來當然也容易。


  朴帝剎到底該怎麼對付呢?我和冰炎全力轟下去也是可以,依照我們目前的實力,火力全開的話,一對一單挑都有打贏的勝算,不過這樣就不符合卡汀茲將軍的要求了。


  但比起克羅斯克蜘蛛,朴帝剎一定得先解決,史詩級別的魔獸,即便只是幼獸也比鬼族王族來得難以應付,這就是那種魔獸的等級!


  不要以為魔獸之流的實力一定比魔族、鬼族來得差,就像獸族的能力也不弱於其他種族,更遑論獸王族。


  「速戰速決吧?」已經解除第二型態變化的綠葉確認般地問。


  「那邊的戰線真的不會有問題嗎?」刃金瞥了一眼負責拖住克羅斯克蜘蛛的同學們。


  「我想他們不會有問題,只要能大家好好合作而不是各打各的話,大家的個體實力都不錯。」夏碎微笑著說:「在場也還有其他高階袍級與高年級學生。」


  「以人數優勢我們沒必要作困獸之鬥。」烈火扛著以烈火神劍為藍圖設計的幻武兵器,一臉躍躍欲試。


  「別廢話了,動手。」冰炎冷哼一聲。


  「也是,十四打一,要還不能趕緊把敵人了結,那可就丟臉丟大了。」在其他人同時朝朴帝剎攻擊時,孤月也揮出鞭子,鞭子的速度快過所有朝朴帝剎攻擊的成員,眨眼間打散環繞在朴帝剎周遭的護身邪火。


  我們之中劍術最好的羅蘭、審判、寒冰在下一秒分別纏住朴帝剎的一隻手,武術相當優秀的冰炎也負責其中一隻手臂。


  同樣使鞭的夏碎在朴帝剎分身乏術的那一剎那甩出黑鞭,用著毫無雜質、乾淨俐落的動作打瞎對方的其中一隻眼睛,與此同時,綠葉也送了一支箭到朴帝剎的另一隻眼。


  所有人的攻擊都偏向基本招,當然我們沒有蠢到認為使用基礎的招式與法術就能打倒一名鬼族王族,可是以現在的陣型,也不需要為了硬拚而不斷拿出大招來用。


  正如孤月所說,現在可是十四打一,而且還是十二聖騎士加上冰炎和夏碎這對搭檔,以包圍合擊來說,就算沒到游刃有餘的程度也不會讓朴帝剎有機可趁。


  扣除我們十四個,現場還有六十六名學生,即使我們十四人在這之中算是踩在較為高處的戰力,不過其他人的實力也不可能差到我們不在就無法應付戰局,更不用提身為指揮官的我有下指示。


  那邊主要拆成了二十六與四十,我直接挑選實力較高的二十六名戰力負責壓制克羅斯克蜘蛛,那些人要不能空戰、要不能遠攻,不過都以法術型為主。


  面對史詩級的魔獸,不管法術還是武技威力都不大,那麼就得把重心放在壓低我方人員損傷,更不用說若正面吃上克羅斯克蜘蛛的一擊,即使是我也要有被擊墜的心裡準備,拉開距離作戰比較安全,更別提克羅斯克蜘蛛的速度很高,除非已經習慣在實戰裡打近身戰,否則一般學生都得拉開距離才有反應時間。


  另外四十名戰力則被我組成幾支小隊,開始徹底清除周遭的其餘敵人,因為裡面還有幾名高階鬼族和高等妖魔,我才會配了較多的人手在裡面,目前的情況講白一些就是禁止單挑,何況在場也沒剩下任何可以用單打獨鬥的方式輕鬆解決的軟腳蝦。


  在必須保留體力和招式的情況下,小組圍攻是最有效率的辦法……一般而言的話。


  不得不承認,Atlantis學院的學生的確缺乏彼此配合的經驗,先不提消耗的力量,合作起來感覺上花費的時間似乎更多了。


  儘管我盡量讓平常就屬於同個圈子的人組成小隊去剿滅零散的鬼族妖魔,但壓制克羅斯克蜘蛛的成員一定得慎選,那些得彼此配合的成員有些平常甚至沒說過話,不過以現況來說不熟總好過有仇,偏偏我們學院私下彼此有過節的學生還真不是普通的多。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可血腥天使的威名也建立已久,在我的壓制下還沒人敢公然抗命吵著說不想和誰一起行動,私下小動作也不多,最多互瞪幾眼。


  鬼族的戰鬥方式其實不算複雜,因為大多數鬼族,特別是實力強大的那些都是強攻派,非常愛好用自身強大的實力轟過去,不會用一些彎彎繞繞的打法,顯然朴帝剎也沒有例外,他的火焰威力很強,逼得大地無法參與進攻、得全心防守為我們擋下攻擊,其他人則抓準空隙繼續打游擊消耗戰。


  「恢復能力不強,但防禦力很高。」如鬼魅般與朴帝剎纏鬥過一輪然後又竄回我身旁的白雲說道。


  別說白雲或刃金這兩個原本攻擊能力就不算特高的人,即使是拿重兵器的堅石或在每道攻擊中夾雜鳳凰族火焰的烈火都無法馬上對他造成有效傷害。


  「我知道。」朴帝剎的身體異常堅固,這也是我跟冰炎先前打半天還沒辦法在這場戰鬥中占上風的原因,但朴帝剎的回復能力以鬼族之流而言可以說是非常差勁,因此我們才能採用這種相當於耗死的戰術。


  換成比申惡鬼王手下的不死系鬼族,要耗死他們簡直是不可能的任務,那種時就得採取別種打法。


  「這種攻擊能力真麻煩。」用盾牌硬是撐住朴帝剎正面攻擊的大地咬著牙碎念道。


  審判、寒冰、羅蘭和冰炎分別纏住朴帝剎的一條手臂,但沒空搞物理攻擊不代表他沒辦法搞法術攻擊,大地主要負責擋下的就是那些漆黑的詭異火焰。


  朴帝剎的火焰每道都帶著爆破性質,每當接觸到大地的盾牌就會瞬間爆開,變成一場超近距離的中型爆炸,換成普通人沒被炸死也會被炸飛,更別提爆炸造成的劇烈高溫即使是相隔一段距離的我都覺得十分難耐,幸好負責正面承受的大地怎麼說也是以耐打為職業特徵的聖騎士,短時間內能擋得滴水不漏。


  只是爆炸就夠討厭了,那些粉塵甚至還帶著濃烈的劇毒,不敢掉以輕心的夏碎和綠葉只好馬上協助淨化。


  好在現在是團體作戰,所以比較有餘裕進行這類型的輔助。


  「嘖,速度有夠快。」有著與巨大身形完全不相當的高速移動能力,可十二聖騎士裡面速度號稱第一的暴風也沒在旁邊納涼,因為速度過快,他的動態視力在所有人裡面僅次於擔任弓箭手的綠葉,幾乎在朴帝剎剛要移動的前一刻,他就可以準確無誤算出朴帝剎的移動方向,並且搶在朴帝剎移位之前封阻去路。


  身為刺客的刃金明白自己的招式無法有效攻擊後,他乾脆攻擊地面,由於各種術法光亮或者爆炸火光而產生的黑影馬上自地面撥離,好似布條般地捲住朴帝剎的身軀。


  『可恨的、低賤種族。』朴帝剎猙獰的鬼臉吐出了帶著殺意的低沉語句。


  高階鬼族當然具備對話能力,但我們才沒那種閒情逸致和敵人閒話家常,而朴帝剎顯然也不是什麼多話的角色,再說鬼族高手級別的好像很不屑跟其他種族開口,即使說話也是像朴帝剎那樣,都是在罵一些低賤、無知等等的詞彙,沒禮貌的很,但期待鬼族有禮貌本來就是件不現實的事。


  朴帝剎的身軀浮現出一條條詭異的細痕,細痕的周遭還附帶兩片柔軟的皮,我怎麼看都覺得那應該是……


  「所有人馬上進行防護!」審判厲聲說道。


  一片片的皮自兩邊撐開,那些居然是眼皮,張開後所露出的自然是一顆顆詭異的紅色眼睛,有的裡面還不只一顆眼珠。


  好在剛才一聽見審判的聲音全員就反射性設下防護術法,因為我感覺到環繞在自己身側的法術燒了起來,不只我,其他人也一樣。


  若沒有這些防護法術,燒起來的大概就是我們的身體了。


  我微微地瞇起眼,鬼族的特殊能力都很討厭,高階的更是棘手,但我向來信奉以其人之道還致其人之身!


  「雷瑟。」我再度召出金色的鎖鏈。


  「沒問題。」根本不用我以傳話法術去多做解釋,甚至也沒看我採取什麼舉動,審判張開沒握劍的左手,帶著銀色碎光的黑色空間法術像條漆黑的蛇纏繞在審判的指間。


  每次看,我都覺得審判的法術很像夜空,與一般漆黑一片的空間法術有相當大的差異,但我卻覺得十分適合他。


  下一秒,我將手中的金色鎖鏈甩到審判的手掌上。


  一般來說是不能這麼做的,畢竟我的法術屬性與審判的種族對立,這種帶著神聖屬性的鎖鏈會讓魔族感到燙手,甚至會被灼傷。


  但雷瑟可是十二聖騎士中的審判騎士,他的體內本身就藏著完全對立的光明屬性,所以徒手抓住光明系的鎖鏈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散發著朝陽色光芒的鎖鏈與浸染著夜空色彩的法術迅速地融為一體。


  『聖明枷束。』審判在手上編織出魔法陣,他手上帶著空間法術的鎖鍊消失了,幾乎在眨眼後就出現在朴帝剎的身側,並用力地絞住他的四肢。


  我剛才不是提到過,光明屬性的鎖鍊捆到魔族身上會把他烤熟嗎?這點鬼族也是一樣喔!


  因此朴帝剎的身上會出現烤焦味可不是我們的錯覺,又因為審判將空間法術附著在我的鎖鍊上,即便是鬼族王族,也沒那麼容易將那些鎖鏈甩開。


  微微瞇起左眼,我開始尋找朴帝剎的命核,這種頂端鬼族的命核絕對不會在固定的位置,而且藏得很好,若無法先給予一定傷害,即使用月彌將軍的眼睛也很難找出。


  ……好吧,如果是將軍本人或許不算難,可惜本人修行還未到家。


  「左側後腰!」認真搜尋一兩分鐘後,我才剛喊出這四個字,距離最近的冰炎虛晃一招,他的長槍擦過朴帝剎手中的重錘,整個人順勢往朴帝剎的身軀帶,右手手掌也隨即出現跳動的雷電,並在下一秒轟開朴帝剎的身軀。


  既然是鬼族藏命核的地方,堅固程度自然不用說,只是在冰炎的雷電轟下去後,兩條鞭子準確無誤地一前一後穿過了那個位置。


  命核所在位置的連續重創似乎讓朴帝剎徹底發怒,除了眼睛之外,他的胸口裂開一條大縫,自那個位置突出了兩排的肋骨並向著左右兩邊拉開,露出的是令人反胃的無數顆恐怖眼睛,旁邊則是一片血肉模糊,伴隨著高溫的毒氣洩出。


  「寒冰、魔獄,退!」馬上查覺到那些毒氣不太妙,審判立刻對朴帝剎正前鋒、首當其中的羅蘭與寒冰示警。


  他們倆也早就察覺不對勁,速度極快的兩人馬上向左右後方退去,可惜還是稍嫌慢了一步。


  「咳……」寒冰咳出一口詭異的濃紫色火焰,左邊的鼻子也流下一行黑紫色的鼻血,不過馬上就被他擦掉了。


  朴帝剎的攻擊當然不只如此,他胸口裡面的血管與肉塊好似植物的根莖一樣開始向外生長,連結在上頭的無數眼珠就像植物的花與果實,雖然本人養了那麼多年的植物還沒見過這麼詭異的!


  「果然鬼族只有更噁心,沒有最噁心!」烈火馬上放出金色的火焰去燒,可惜連靠近都來不及就被朴帝剎的火給反撲回來,朴帝剎這次放出的火焰,雖然是紅色,卻濃稠似血,也沒有火焰的燒焦味,而是刺鼻的血味。


  寒冰跟綠葉不約而同地皺起眉,就連我和冰炎的表情都很難看,要知道這種味道對精靈族與天使族出身的我們來說根本難以忍受,只是我們也不是第一次和這種類型的敵人交手了,反正鬼族魔族一類的敵人也實在無法奢望他們多正常。


  綠葉立刻拉弓放箭,以樹葉為箭羽的箭支毫無落空地射爆那些眼珠,不管敵人的攻擊是什麼,我們都不可能呆呆地讓他完成,可是那些眼珠的中間卻忽然打開,變成一張張詭異至極的嘴巴,那些嘴巴甚至長著不知名的利齒,竟然能一嘴咬斷綠葉的箭矢。


  「我覺得我今天午餐會吃不下。」暴風十分中肯地說出在場每個人都有的心聲。


  「我覺得我大概連晚餐都不用吃了。」刃金跟著附議道。


  雖然我承認朴帝剎的變化非常噁心,但這樣就吃不下飯,未免太纖細了吧?


  我勾起毫無溫度的笑容,於此同時我的周遭也捲起狂風,那些風壓縮再壓縮地疊合成巨型風刃,直接甩出去砍那些看起來像果實的眼珠。


  不過我的加強版風刃卻劈不斷那些充作莖脈的相連血肉,明明看起來就跟一團爛肉沒啥兩樣,卻堅固地讓人咋舌。


  「伊嵐!」發現那類的物理攻擊不行豈不了作用,冰炎很快地換招,不過他卻喊上寒冰。


  「明白。」光從冰炎誰不喊偏偏喊了自己就推斷出他想幹嘛,寒冰配合地點點頭,接著兩名冰牙族的混血者放出冰牙精靈獨有的酷寒冰霜。


  冰炎本來就是不輸給鬼族的強攻派,否則一般人哪會明知對方屬性是火還應拿相剋的冰屬性去打啊!


  但他們的冰霜卻迅速地攀住朴帝剎的雙腳,並且在短短幾秒內向上蔓延,將朴帝剎胸口大開的肋骨與眼珠通通凍住。


  朴帝剎的火焰溫度不斷上升,周遭的熱氣粗略估算至少也快千度,可冰牙族的冰系能力跟一般華而不實的冰系法術完全不在一個等級上,要曉得冰牙族以自己種族的冰所製作而成的封印能將第一鬼王封印千年之久。


  雖說冰炎跟寒冰都沒有那些精靈先烈們的火侯,但他們的等級也跟一般未成年的精靈有著天差地別,另外還有決定性的血緣優勢,別忘了這兩個怎麼說也是精靈王的孫子。


  可想而知他們全力放出的冰系能力與鬼族王族的高溫火焰僵持住了,周遭突然變得像是三溫暖,一會是天寒地凍、一會是火山岩漿。


  「幸好是我們幾個上來打。」綠葉苦笑著說。


  確實,普通人可受不了這種千度高溫和負千度低溫交叉作用的戰場。


  朴帝剎就算了,反正我也沒期待鬼族能體貼地溫控,不過那兩隻冰精靈可不可以不要越放越起勁啊!


  「啊、真難受。」要說我們之中影響最大的大概是身為蛇的孤月,說到底蛇都是變溫動物,好在他是北歐神話裡的蛇神後裔,勉強還能耐寒,而且他早就在四周下了一堆防護法術,但顯然成效不彰。


  不過在這種冷熱交叉的環境,即使不是金屬也受不了!


  「真抱歉,最大值無法溫控。」相較寒冰回給我們道歉的眼神,冰炎那邊則是砸了零下三百度,而且百分之百沒有歉意的話過來。


  「哼,修行不足。」非常善於對力量進行精細調控的我當然有資格下這樣的評論。


  而在我說完後,周遭──特別是我旁邊──的溫度忽然驟降了一百度絕對不是我的錯覺。


  剛才說已經是最大值的精靈到底是誰啊!









咳,真的很對不起讓大家久等了!
某雪我終於寫出來了!(倒地不起)
對著空白的word發呆N個小時後總算開始有進展,事實證明,做人不要太找死......
明明就進入瓶頸期,居然還不怕死挑戰自己最不擅長的劇情模式,真的是找死啊......(被揍死)

某雪終於曉得為什麼很多作者都不喜歡寫群戰了,因為太難寫!更不用說還得以第一人稱來寫!
我相信一定有很多人注意到某雪跳過太陽下指示的那段,其實原本有在寫......
可是後來發現會讓劇情通通變成太陽在說話,而且因為現場有八十個人!
到時一定會扯出一堆大家沒聽過或者極度不熟的名字,於是就被我忍痛砍掉這段了......(欸!)

然後在煩惱了好幾天之後,某雪還是決定以多主線戰場的模式來寫!
不然一直跳換場景,某雪自己首先掀桌不幹~(欸欸!)

最後就是,那對死對頭為啥又吵起來呢......這真是個好問題,請千萬不要來問我~~~> <”
據說是作者的我其實也很莫名......(死目)


p.s等等也會有〈生存遊戲〉的新章喔! 讓大家久等真的很對不起!(合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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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4-5-12 23:57:3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兩百四十一章★







  冰與火的僵持並不久,屬於強攻派的朴帝剎大概一點也不介意力抗兩名冰牙精靈,跟他們拚拚看誰能維持到最後,可惜我們沒這種閒情逸致跟他耗。


  不愧是鬼族,連我們正在打團隊配合都看不出來!


  惱人的邪火遭到冰霜壓制,其他人出手自然可以少一層顧慮。


  而且一邊放出冰系能力,冰炎同時也沒疏漏對朴帝剎一條手臂的壓制,另一邊開始釋放黑色空間球的審判也一樣。


  幾顆網球大小、閃著星空碎光的空間球自審判周遭散出,並且在朴帝剎的身側徘徊著,每當朴帝剎放出的火焰要引起爆炸時,空間球就會瞬間爆開,然後將朴帝剎的火焰與毒氣通通吸收,也不知道是傳到了什麼地方。


  朴帝剎的攻擊力屢屢攀升,繼續硬接的話吃虧的是我們,哪怕是防禦力最強的大地都要吃不消了,不過這不代表我們不能以其他方式處理。


  「!」分散在不同位置的夏碎與孤月交換一個眼神達成共識,兩條型態相異的鞭子倏然絞住朴帝剎的脖子,儘管以鬼族王族的堅韌程度,這種程度的攻擊沒辦法活生生割下他的腦袋,但他們的目的也達到了。


  那就是讓朴帝剎頸部以上的位置無法任意移動。


  高高躍起的暴風二話不說地朝朴帝剎的腦袋一腳踹過去,他的速度很快,連我的感知都沒來得及捕捉他的動作,當我發現時暴風已經從朴帝剎的正面給了他一腳,朴帝剎自然也沒來得及反應,可是當烈火要補一劍過去時,實力並不弱的鬼族王族馬上在腦袋周遭架設好堅固的結界。


  不過他的舉動依舊在我們的意料之內,畢竟頂端鬼族都有基本的法術能力,王族類的本來就都能夠架設結界。


  早就蓄勢待發,將術力融入箭矢裡面的綠葉二話不說放箭,乍看下脆弱的榭寄生弓箭一舉射穿朴帝剎的結界,堅石的大劍也無時差地在結界被破的那一剎那用附帶敲擊效果的大劍重擊對方的腦門。


  因為命核的位置並不在腦袋,那麼高階鬼族即使被爆腦也不會死,甚至還能繼續戰鬥,但這也不是能完全忽略的攻擊,畢竟頭好歹也是腦袋的位置,腦袋被打爛自然思考速度會慢下來,無法思考的話,對於我們攻擊的應變能力自然會下降許多。


  這種機會當然不能放過,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不過即使沒有腦袋,鬼族高手也還有本能,但暫且無法思考只能依賴本能攻擊我們的鬼族王族馬上就落了下風,因為這世上沒有不能誤導的東西,包括所謂的本能。


  因為本能也有規則可循,例如鬼族魔族之流對天使一類的光明系種族有刻入骨髓的憎恨和排斥。


  於是在整個學校裡面光屬性要說第二就無人可稱第一的我立刻換到前線,果然朴帝剎立刻將我當成攻擊目標,審判與羅蘭二話不說橫劍替我擋下朴帝剎接踵而至的殺招,好替我爭取可以毫無顧忌出手的機會,而故意吸引朴帝剎火力的我也不需要擔心他會避開我接下來的攻勢。


  『晨曦之謠、月光之曲,隨風而歌、順溪而詠,與日相伴、同夜共舞。』我的身側環繞起一圈又一圈的光輝,伴隨著展開的雙翼,紛飛的羽毛點綴與其間,遠看像是樂譜一般。


  伸直手臂、抬掌面對朴帝剎,同一時間,他的周遭出現了相同的光圈。


  那一道道的光之迴圈上頭書寫著除了我之外在場大概沒人看得懂的文字(除非卡汀茲將軍正躲在旁邊看戲),朴帝剎的身軀狠狠地震了震,肌膚開始浮起一條條的血管與扭曲的肉塊,狂怒攻擊的他像是驟然被壓制住氣勢。


  這可不是單純的光之力喔,而是唯有我們一族的光之使者才能使用的神之頌曲,換言之,這裡面還蘊含著神之力。


  雖然我只唸了初章的句子,但要壓制至力量一開始就被學院結界削弱,剛才又與我們纏鬥一段時間的鬼族王族仍舊綽綽有餘。


  而我這一出手,原本就把所有仇恨值都投射在我身上的鬼族王族自然更加火大,他身上的那些眼睛開始噴出一連串的火焰,扭曲的邪火像是不用錢一般拼命向我砸,我的身旁也接連爆出各種黑火與瘴氣,在兩名冰精靈的壓制下,邪火的威力竟然能不減反增,看來我們接連不斷的攻擊也將鬼族王族搞得相當火大,一開始多少感覺得出來有些不將我們放在眼裡的朴帝剎不再留手。


  但他攻擊的威力雖然很強,可都擺明將我當靶子了,我又站在原地沒有閃的意思,想擋下那些火焰反而變得易如反掌,因為我在哪,火焰就往哪打。


  結果就是朴帝剎的攻擊連我的衣角都燒不著,要不被審判送去不知名的空間了,要不被暴風弄出來的水流硬生生熄滅,附近頓時飄出不少水蒸氣。


  原本這空間就暗,被這樣一搞,能見度大大降低,不過這對我沒有影響,曾經當了半輩子的瞎子又不是當假的!


  在朴帝剎的腦袋開始再生時,完全不打算讓他如意的冰炎與寒冰在壓制邪火之餘居然還騰出手用冰再爆了一次朴帝剎尚未再生完畢的頭顱。


  與此同時,刃金接手了破壞朴帝剎周遭護身結界的工作,綠葉則利用遠攻的優勢把弓箭一枝枝射向鬼族王族的命核處,即使周遭能見度不高,弓術能在公會之中排到前幾名的綠葉也不是省油的燈。


  命核位置的防禦牢不可催,但在我們一波波的攻勢下也逐漸被打出破綻,孤月算準機會用劇毒的鞭子將毒液送進鬼族王族的命核處。


  從傷口的位置迅速爬出金紫色的藤紋,那些藤紋在朴帝剎的皮膚擴散著,每多佔領一塊朴帝剎的身軀,那個位置就爆出更多的詭異的火苗與毒氣,所覆蓋的皮膚與肌肉也跟著潰爛崩壞。


  「你用了什麼毒?」雖然朴帝剎是偏向火系的鬼族,但只要是鬼族身軀就會含有一定毒素,等級越高、毒性越強,因此鮮少人會對鬼族採取毒攻,孤月算是少數的例外,畢竟他擁有足以弒神的毒,當然有本錢這麼搞,只是孤月的毒性與他的實力成正比,而他目前還沒本事毒殺鬼族王族這種對手,更別提要用毒產生如此立竿見影的效果。


  「喔,我用蛇牙上的毒液加上幻武兵器的毒素與聖光混合,然後就變成這樣了。」孤月大概也是靈機一動的嘗試看看,顯然沒料到效果會如此卓越。


  朴帝剎發出劇烈的咆嘯,但我卻彎起殘酷的笑意,哪怕他對我的攻擊更加瘋狂且暴力,反正強弩之末,不足為懼。


  照目前這種情況來判斷,我們要拿下眼前的鬼族王族不過是時間上的問題,基本上已經十拿九穩了。


  但我的眼皮卻猛然一跳,即使是毫無根據的直覺,理性派的我也絕對不會忽略,因為戰場上往往就是這種虛無飄渺的第六感會在出其不意的時候救了自己一命,所以越是老練的高手越不會忽略這種一點依據都沒有的感覺。


  而且我注意到不是只有我忽然冒出這樣的感覺,我旁邊的十三名同伴不用我提醒就開始提高警戒並加快速度擊殺敵人。


  可我實在看不出眼前的鬼族王族還能變什麼戲法?


  就算冰霧與水蒸氣讓空間的視野受到阻礙,但會因為視力受到影響而降低攻擊力與反應能力的人都是菜鳥,我相信我們十四個人裡面沒有這種存在。


  ……等等,就算又放冰、又放水、又放火,周遭散出一堆氣體,有可能讓我們周遭的能見度下降到現在這種快要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嗎?


  最大的問題點是,我們這邊戰場的能見度會如此低是因為那些冰霧和水霧,可為什麼另一邊與克羅斯克蜘蛛的戰場也跟著如陷五里霧?


  剛才為了吸引朴帝剎的注意力與攻擊,我主動站到最前線,和他的距離拉近也就意味著我幾乎站在冰霧與蒸氣的中心,因此也就慢了一步察覺整個空間產生的異相。


  然後,另一邊的戰場傳來尖叫聲。


  我們不約而同地分了部分心神過去,但卻沒有鬆下對朴帝剎的攻勢,上一秒出現的尖叫聲聽起來驚慌卻沒帶淒厲,換句話說,並不是克羅斯克蜘蛛攻破那邊學生們的陣型,最主要是他們受到意料之外的強烈攻擊,才一時間慌了手腳。


  原本一直盤舉上頭的克羅斯克蜘蛛以極快的速度墜下,完全無視於從四面八方不斷轟上自己身軀的攻擊,牠筆直的撞上詩織的結界,撞上還不夠,兇惡的魔獸張開大嘴,一口撕開了詩織至少佈上十層以上的結界。


  猙獰的蜘蛛迅雷不及掩耳地咬破強韌的結界,漆黑的大嘴朝結界裡面的學生吐出沾著毒液的蜘蛛絲,但阿斯利安的反應也不慢,強烈的旋風向那個位置填補過去,硬是絞碎那些蜘蛛絲,並且努力將克羅斯克蜘蛛逼開那個位置。


  而被絞成碎片卻依舊帶著劇毒的蜘蛛絲在結界內飛散開來,善火的羅瑘立刻放出火焰把蜘蛛絲碎片燒成灰,僅慢了他一秒的米可蕥也馬上加入清除工作。


  可有句話說,千里之堤潰於螻蟻之穴,被直接咬穿的結界防禦力大幅下降,自裂縫周邊,克羅斯克蜘蛛的八隻腳直接插到結界之上,銳利的骸骨足部開始緩慢地刺穿結界,而防禦力高強的克羅斯克蜘蛛則乾脆無視阿斯利安的暴風攻擊,用那種最直接的殺敵一萬、自損八千的無賴戰鬥方式硬槓上我們的人,死不死這隻史詩級魔獸是皮厚血多的最佳代表,這樣硬扛學生們的攻擊居然還不落下風。


  原本就被扔在結界外的西瑞一看情況不妙當下直接轉成獸形,體型不亞於克羅斯克蜘蛛的巨大鷹獅悍不畏死地從側邊撲過去衝撞克羅斯克蜘蛛,這還是開戰至今第一次有人敢與克羅斯克蜘蛛做如此近距離的生死搏鬥。


  鷹獅的攻擊沒能對蜘蛛造成太大傷害,而且一直被遠距離干擾得一肚子火的克羅斯克蜘蛛很快就向著終於對牠進行近身戰的攻擊者反擊。


  戰況乍看下不太妙,因為史詩級的魔獸與鷹獅的等級不在一條線上,所以西瑞很快就被反制甚至擊飛。


  『語之翼、言之器,糾羅纏結蛛網、現!』儘管不久前才看自家搭檔一根筋鬧出來的好戲與笑話,但褚冥漾也不是會在朋友有危險時冷眼以對的死小孩,西瑞剛被彈出去,他幾乎是反射性地叫出類似蜘蛛網的東西作為緩衝在半空中接住原本不知道會被扔去哪個角落的西瑞。


  要曉得現在這個空間是卡汀茲將軍特別製作出來的領域,說實話我們打半天也弄不明白這個領域的範圍究竟到哪、空間又有多廣。


  簡言之就是,這個領域根本沒有牆壁這種東西!


  被網子攔截的西瑞馬上恢復人型,衝著褚冥漾比了個大姆指後,馬上又轉出獸爪跳下去一掌打爛某隻想趁著結界被削弱進行攻擊的鬼族。


  而西瑞剛才看似有勇無謀的舉動卻解了下方學生們的燃眉之急,因為克羅斯克蜘蛛反擊西瑞的同時,牠的蜘蛛腳不可能沒有移動,自然也就無法繼續對結界進行破壞,抓準這個機會,阿斯利安與其他能夠操控風的學生們立馬朝克羅斯克蜘蛛進行壓制。


  『暴風招來,爆裂之風。』阿斯利安用強烈的狂風硬生生掀翻了克羅斯克蜘蛛。


  『湘水渀流!』和褚冥漾交換一個眼神達成共識後,萊恩叫出水屬性的雙刀向上劈出兩道銳利的水刃。


  『米納斯,瀑水狂瀾!』褚冥漾抓準機會,他手上的幻武兵器早就轉成第二型態,自槍口浮現的八顆水球與水刃同時射向克羅斯克蜘蛛。


  『奈律津由呂、布由呂一四五、飛破空。』千冬歲也搭了一隻弓箭,他的弓箭帶著術力,在配合著萊恩與褚冥漾的攻勢射出後自動將水刃與水球都捲到箭支周遭。


  隨箭攜帶的水刃和水球在命中克羅斯克蜘蛛腹部時瞬間爆開,然後一起翻捲出強力的水流。


  可是他們的水流將克羅斯克蜘蛛淹沒沒幾秒,自急流裡開始密密麻麻蜿蜒出噁心的小蜘蛛,一點一點地蠶食著湍急的水,沒幾秒就將水流整個撕開。


  但在水花散落後,仰首望去僅剩不斷爬動著的僕蛛,巨大的本體卻不知所蹤。


  一直以來都是克羅斯克蜘蛛對學生們採取主動攻擊,向來積極進攻的蜘蛛第一次玩消失,讓一干學生通通愣了兩秒。


  我的感知一時間也沒追到克羅斯克蜘蛛,不過我很快就找到牠了,應該說我們全都看到了。


  那隻完全超過我們等級的凶惡魔獸,牠猙獰的面容忽然從我們上方的霧氣浮現,帶著劇毒的漫天蛛網從我們上方迎頭灑下。







真對不起,某雪不聲不響地消失了一個多月,讓大家擔心了也讓大家久等了!
算是某種詭異的壞毛病,某雪只要一陷入低潮與瓶頸,就會自己人間蒸發(欸)......
回過神來就發現,時間不知不覺地過去了......(被打死)
從很久以前到現在都改不了這個可恨的毛病,真的很對不起讓大家擔心了!
也非常謝謝大家不離不棄的支持,某雪要努力恢復更文!(握拳)
請放心,某雪並沒有要棄坑的打算,更沒打算封筆!
真的很抱歉讓大家等了那麼久的文~~~QQ(合掌+鞠躬)

此外,順便公布一下,《第二人生》的第六部已經決定名稱了!
第六部的名字是--〈絕代風華〉~


最後某雪要再說明一件事情!
關於最近鮮網的事情,某雪消失的這段期間中,很多熱心的讀者都有來通知某雪。
某雪在此對他們致上最大的謝意~ 不然以我不問世事(?)的程度,搞不好要等到鮮網倒了才會發覺~(欸)
某雪必須要公開聲明一下,鮮網並沒有欠我稿費,應該說我和他們沒有任何實質上的合作!
我僅僅只是使用鮮鮮文學網的專欄發文而已!
但是有介於鮮網最近的問題實在不小,而且有朝不保夕之餘,所以某雪也要建立新窩~
不然鮮網哪天忽然倒掉就真的欲哭無淚了......> <”

目前我已經開始架構新的專欄,但是要將這個專欄裡面的六百多篇文章移過去是個大工程!(抹汗)
更別提我是個電腦白癡,要習慣一個新的blog系統需要很長的時間。
所以我想大概還要半個月左右才能順利完成新家的搬遷吧!
等到新的專欄完成後,某雪會發出公告給大家的!請大家不用擔心~
真的非常感謝大家的支持!
某雪也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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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3#
 樓主| 發表於 2014-5-17 04:43:40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兩百四十二章★




  反射性用聖光掃開那些蛛網後,我還來不及反應過來,審判與羅蘭就一人抓著我的一隻手往後撤。


  這種時候不得不承認,我的身體反應果然還是不如他們這些苦練的近戰型,要不是他們倆反應速度夠快拉著我後退,否則克羅斯克蜘蛛接下來的突襲我實在閃不過。


  這一秒我認真地考慮自己是否該去練個瞬間移動類的法術。


  巨大的黑影落下,伴隨著的是天搖地動,原本一直高高盤踞在黑色領域上空的克羅斯克蜘蛛落在我們的面前,本來就相當恐怖的魔獸猝不及防地與我打了個照面,強烈的威懾從最近的距離直刺我們的感官。


  儘管從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意與戾氣強烈得讓人想反射性退避,在場的人也不會就這麼退縮,何況我們有不少人都屬於好戰派與強攻派。


  「慢著,不太對,牠的目標不是我們。」在審判和羅蘭準備提劍而上時,我猛然出聲喝住他們,剛才被審判他們往後一拉,我自然而然就與克羅斯克蜘蛛拉開一段距離。


  怎麼說也有著兩輩子的戰鬥經驗,不用幾秒我就看清克羅斯克蜘蛛的真正目標──誰敢跟我吵我上輩子很少自己動手我就宰了他,就算當太陽騎士時很少自己上場,好歹也還有兼差當魔王的時候啊!何況只是要眼界的話,不用自己去戰鬥也行!


  「目標是朴帝剎?」夏碎反射性躲開那些蛛絲後,驚愕地看見剛才和我們打得沒分沒解的鬼族王族這會兒已經被劇毒的漆黑的詭異蛛絲給緊緊纏住。


  鬼族王族當然也不是任人宰割之輩,紫黑色的火焰倏然爆開,可是卻怎麼也燒不斷那些變種蛛絲,看來黑色的蛛絲比先前的灰白蛛絲還要難對付。


  而我一開始就提過了,克羅斯克蜘蛛的等級甚至在鬼族高手之上,雖然眼前的只是幼蛛,如果朴帝剎在全盛狀態,那麼鹿死誰手還難說,但偏偏他剛才已經被我們削弱一輪。


  只是我們現在也無法悠哉看戲,壞就壞在我們和朴帝剎的距離太近,即使克羅斯克蜘蛛的目標是朴帝剎,我們也同樣在牠的攻擊範圍。


  在意識到克羅斯克蜘蛛將朴帝剎當成目標後,不少人馬上向旁閃避,敵人要自相殘殺不管是誰都不會阻止,即使不明白理由,也會覺得他們最好兩敗俱傷。


  可是腦袋轉夠快的我卻在瞬間明白克羅斯克蜘蛛的真正目的,我根本顧不上會不會被克羅斯克蜘蛛波及,甚至也沒來得及和其他人解釋,只能搶在兩個呼吸間放出流光神域擋下正順著蜘蛛絲往朴帝剎急速靠近的凶惡蜘蛛。


  我當然不是想救朴帝剎,我不可能在乎鬼族高手的死活,應該說我根本巴不得這些懷抱惡意的鬼族通通去死,這個空間裡兩名最危險的敵人將彼此當成目標照理說我該高興,但我卻一點也笑不出來。


  因為剛才接連受到攻擊的克羅斯克蜘蛛,牠此刻瞄準的是朴帝剎的命核!


  我完全不敢想像史詩級的魔獸要是將鬼族王族的命核吞下肚後,究竟會發生什麼事情。


  用膝蓋想也知道絕對不會是好事,已經很難纏的史詩級魔獸若是吃下鬼族王族的命核,不用多,只要稍微往上再進化一個階段我們真的要全體送保健室復活去了,既然如此,當然得阻止到底!


  很顯然在場不只我馬上察覺到這點,在我擋下克羅斯克蜘蛛的剎那,百分之百屬於強攻派的冰炎無懼於朴帝剎身側環繞的邪火向前衝刺,手上的長槍準確地刺穿朴帝剎的腰側──也就是他的命核處。


  我老早就提過了,鬼族對自己命核防護非常嚴密,哪可能輕易被人擊破,冰炎為了讓自己能在第一時間出手並得手,他當然不會花時間防禦,用比眨眼還快的速度直接將殺招送過去。


  好在夏碎與冰炎搭檔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即使他沒有馬上判斷出克羅斯克蜘蛛的目標與必須採取何種行動,冰炎一動,夏碎也反射性出手為他掠陣,在冰炎衝上前的那秒,夏碎的鞭子比人快,繪有金墨圖騰的黑色鐵鞭打散殺傷力大減的紫黑火焰,否則某個暴力精靈這次攻擊即使殺敵一千也得因為朴帝剎的反擊而自損八百。


  僅僅只比我和冰炎慢了幾秒,其他人也陸續反應過來,克羅斯克蜘蛛的周遭爆出滴水成冰的寒氣,眨眼間就讓牠的身軀覆蓋厚厚的冰霜,黑色的影子飛快地自地面爬起,並緊實地纏繞住蜘蛛猙獰的身軀。


  可是身體動不了、過不去,不代表沒有其他方法,強悍的魔獸強硬地吐出更多墨色的蛛絲,黏稠的絲線上還爬著密密麻麻讓人頭皮發麻的僕蛛,蛛絲與小蜘蛛們快速越過我的流光神域,乍看下有些像是頭髮的蜘蛛絲將朴帝剎纏了一層又一層,僕蛛卻在靠近的那一秒遭到烈火用淨化之炎焚燒,其實烈火燒的也包括那些蜘蛛絲,只是這些黑色的蛛絲顯然抗火性極高。


  不在意僕蛛被火焰燒盡,還咬著蜘蛛絲另一端的克羅斯克蜘蛛猛力地把鬼族王族往自己的方向拉,反正朴帝剎若撞上流光神域,造成的損傷正好可以削減鬼族王族那堅實到讓人頭疼的防禦,讓克羅斯克蜘蛛等等能更快地把這名已經捕獲的獵物吞吃入腹。


  「嘖。」當然不會讓克羅斯克蜘蛛的如意算盤成功,冰炎讓已經在朴帝剎的身體上開出洞的長槍爆出冰霜,並伸出自己的一隻手,『鳴雷之神,西方天空狂吼,秋之王者天雷動。雷爆之技。』跳動的雷電爆開鬼族王族的身軀。


  而另一頭,當克羅斯克蜘蛛動作緩下並開始「收割」朴帝剎的那秒,所有人裡力氣最大的堅石一劍揮去,使足力氣用重劍將克羅斯克蜘蛛向後擊退,與堅石的攻擊幾乎零時差,孤月眨眼間露出原貌,巨大的蛇身迅雷不及掩耳地絞住體型不如自己的魔獸,接著把牠甩飛。


  所有人的動作一氣呵成,從我將克羅斯克蜘蛛與朴帝剎擋開到孤月扔開克羅斯克蜘蛛都只是幾秒間的事情,徹底實現什麼叫作兵貴神速,也好在眼前的史詩級魔獸還只是幼蛛,孤月的真身體型還比牠大上不少。


  可克羅斯克蜘蛛的反應同樣不慢,孤月將牠甩出去時,牠也用極快的速度反應過來,孤月的確完成了「甩」的動作,但克羅斯克蜘蛛根本飛不到兩公尺,牠的身下就迅速張開另一張蜘蛛網接住了牠。


  不妙的是,牠從頭到尾都沒鬆開口中咬著的蜘蛛絲,這麼幾秒鐘的時間,被牠拉動的朴帝剎撞上流光神域的光網,儘管觸碰到鬼族身軀的光網猛烈爆炸卻沒有緩下朴帝剎被克羅斯克蜘蛛拉過去的速度。


  那種黑色蜘蛛絲到底是什麼材質的啊!


  鳳凰族的淨化之火燒不掉、天使族的神聖之力也炸不斷,在剛才快速的攻防中,羅蘭也曾放出他家幻武兵器的櫻花,即使是屬陰的銳利花瓣也拿蜘蛛絲無可奈何。


  簡直沒有剋星。


  只是在流光神域炸上朴帝剎時,原本就在朴帝剎身旁的冰炎跟著繼續出手,趁朴帝剎已是強弩之末他下手狠冽地迅速挑出鬼族王族的命核,同樣殺過去的審判俐落地揮劍切斷與命核彷彿藕斷絲連的血管和腐肉。


  『嘎──────!!』魔獸破風而來的咆嘯與鬼族王族臨死的怒吼在同一秒正面衝擊我們幾個的腦袋,所有人的動作不約而同地頓上一秒。


  只能說,所謂的鬼族就是臨死也要拖著別人去死的種族,當年以隘王被黎沚挖出命核時搞了自爆,朴帝剎也不例外,他的身體像是煙火一樣地炸開,紫色與黑色的詭異火焰傾洩而出,只是我們也早有防備。


  畢竟鬼族死了還要拖別人當墊背算是常識,即使距離朴帝剎最近的審判、冰炎無法在第一時間內採取行動,也不代表我們其他人無法進行支援。


  憑空捲開的水流為距離最近的冰炎和審判擋下第一波的高溫與烈焰,比風吹過的速度還快,暴風身影一閃,用連那兩人都無法反應過來的速度將他們拉開,大地的結界與盾牌也及時接應。


  朴帝剎最後爆出的火焰實在非常盛大,暴風臨時叫出的水流只夠及時護住差點被火焰焚身的審判跟冰炎,當他們退到後方時,原本站立的位置已經燒成一片火海,溫度之高甚至勝過先前的任何一波火焰。


  臨死的一擊一般來說不是特別微弱就是特別強大,很顯然,朴帝剎的火焰屬於後者。


  「還好嗎?」因為審判與冰炎也不是完全無損傷,暴風接應速度再快還是有極限,在他們退到大地的防禦之下時,我馬上對兩人放出治癒術。


  「沒有大礙。」審判簡潔地回道。


  「朴帝剎的命核呢?」冰炎先是緩口氣後才發問。


  「在這。」剛才不曉得是什麼時候靠近並且摸到那顆命核的白雲攤開手,讓我們看見他掌心的暗紅色鬼族命核,那顆命核就像是深紅色的水晶,上頭還晃動著令人覺得不詳的赭色流光。


  「還不能放鬆,雖然及時取出命核,但朴帝剎的殘骸似乎被克羅斯克蜘蛛拉過去了。」雖然少了命核,但鬼族的屍體一般也擁有毒素,換句話說,只要沒化成灰燼,就算是屍體也還有一定的力量,雖然與命核相比大概就是大補品與雞肋的差別。


  話說回來,那些黑色蜘蛛絲為免太變態,連朴帝剎最後爆出的火焰都沒能燒斷那些絲。


  也就是說,神聖屬性的火與黑暗屬性的火都沒有用,究竟是烈火與朴帝剎的力量遠在牠之下,還是這隻蜘蛛徹底違反怕火的常理呢?


  ……我寧願答案是後者,即使這代表克羅斯克蜘蛛的弱點依舊不明。


  先不提朴帝剎的臨死一擊究竟有多少威力,烈火那邊……說實話,我們幾個人如果火力全開交手,隨著對戰次數增加以及各種戰鬥環境影響,結果肯定是互有勝負,即使是我也不敢說自己百分之百能打贏誰,所以我們的力量高下差距其實並不像外人霧裡看花時所想的那麼大。


  這也是為什麼沒人敢偷懶,只要駐足不前,要不了多久就會被其他人追過甚至甩下。


  因此我一點也不希望烈火的火焰對蜘蛛絲沒用,如果他的力量在克羅斯克蜘蛛面前完全不夠看就表示我們幾個也差不多。


  「……!?」雖然中間隔了一片火海,但我可是在場最不需要依靠視力戰鬥的人,自然老早就把感知放到火焰之後去監視克羅斯克蜘蛛的一舉一動,因此當牠再度吐出蜘蛛絲時,我立刻出聲示警:「牠又放出蜘蛛絲了!」


  我的感知有個致命的弱點,就是無法判斷顏色。


  因此一直到那些蜘蛛絲穿過火焰、射到我們面前時,我才發現那是異於之前灰白與漆黑二色的鮮紅。


  「靠,還能變色啊!?」烈火罵道。


  不敢跟這詭異的蛛絲硬拚,所有人紛紛選擇閃避。


  何況戰局也已經開始導向我們這邊,不管最後結果如何,最棘手的兩大敵人已經被解決一個,至於其他瑣碎的妖道角──好吧,我知道剛才附近還有其他高階鬼族一類,可和朴帝剎與克羅斯克蜘蛛相比,那些真的都變成雜碎──也已經被其他人收拾乾淨。


  此時我們十四人守在克羅斯克蜘蛛的正前方,另外那一大票人則繞去了克羅斯克蜘蛛後方,準備和我們來個前後夾攻。


  哪個沒腦子的傢伙敢叫我們用包圍陣行,老子一定二話不說劈他一道雷,即使現在是八十比一,我們佔了絕對的人數優勢,但依舊無法改變我們個體優勢遠下於史詩級魔獸的事實,把人分散開來搞包圍,完全是叫牠快來突圍的!


  更別提八十名學生中,也不是每一個都是對戰的高手,大家平均素質是高,可這裡面至少有三名理論派學生,卡汀茲將軍在剛開始上課時就把所有學生的類型全部點出來了,更別說有不少人雖然具備攻擊力,卻不足以防下克羅斯克蜘蛛突襲。


  因此他們那樣的站位比較妥當,儘管聚在一起容易變成目標,可至少能集體防禦,更能照應到沒有戰鬥力的人,也不需要為了保護他們而額外分出人手。


  於是問題就變得很簡單了。


  趁著克羅斯克蜘蛛還沒採取下一波行動,我利用先前佈下的集體精神對話法術下達指示。


  (算你狠!)在我把這個簡單卻直接的方法解說完畢後,大地馬上吐槽道:(我都同情那隻魔獸了。)在他說完後,居然還有人給我點頭同意!


  (不愧是太陽,這麼卑鄙、咳,我是說聰明的方法你也想得到。)無視這個精神對話是同時在八十個人的腦袋裡面發聲的,刃金搖搖頭說。


  (現在開始,有餘力廢話的人就丟過去當誘餌喔!)在大多數的人不敢發表意見以及少部分人開始蠢蠢欲動時,我和藹可親地說道。


  (……剛才聽起來,你的計劃好像不需要誘餌吧?)與我算是比較熟稔、也不太怕我報復的阿斯利安哭笑不得地說。


  (如果有哪位勇士自願我也不介意,可以增加效率。)


  (廢話少說,快點動手!)已經被鬼族王族與史詩級魔獸折騰到毫無耐心的冰炎冷聲道。


  (收到!)知道自己是關鍵的詩織二話不說地越眾而出,她抬手開始編織結界,速度之快包括我在內現場大約也只有十來個法術較強的學生看得出所以然,幾個呼吸間天羅地網般的結界直接從克羅斯克蜘蛛的頭頂上撒下。


  戰鬥意識強烈,明明就還只是隻幼蛛,卻具備敏銳爭鬥嗅覺的克羅斯克蜘蛛瞬間就察覺到我們想幹嘛,牠馬上朝沒有人擋住的方向衝出,務求在第一時間內脫離詩織結界的範圍。


  「會讓你跑嗎?」我勾起陰狠的笑。


  不只我,其他人也在同一時間跟著動手。


  因為克羅斯克蜘蛛移動的方位太過簡單,反而讓我們輕輕鬆鬆就能將攻擊轟到牠面前,威力不用強,只要能阻礙牠的行動就行!


  對於被關在這裡和一堆黑暗生物玩生死鬥不少人都積著龐大的怨氣,現在報復的機會來了,也不用再擔心腹背受敵,大家自然放開手腳地各展所長。


  包括西瑞在內,幾名獸王族甚至轉成動物的型態繞過去那個方向朝想突圍的克羅斯克蜘蛛正面衝撞。


  他們當然不是有勇無謀地亂搞,即使不造成多大傷害也沒關係,重點是要把克羅斯克蜘蛛撞退,這些攻擊都在幾個呼吸間完成,而詩織的結界也在那一票獸王族學生將蜘蛛撞退時,零時差地當頭蓋下,完美地將蜘蛛與學生們分隔開來。


  這下困獸之鬥換人……換蜘蛛當了。


  堅固的防禦用在自己身上時目的是為了保護,但要是用在敵人身上,那毫無疑問會變成囚籠。


  「人家是甕中捉鱉,現在我們來結界裡打蜘蛛吧!」我笑瞇瞇地宣布道。


  所有人這才正式散開,四面八方圍住結界、或者說圍住結界裡面的蜘蛛開始轟法術過去。


  我的原則是,能夠以逸待勞就不要自找麻煩。


  和史詩級魔獸硬碰硬打近戰那是自討苦吃,抓起來當老鼠打才是聰明人的做法,至於敢對這項計畫有意見的人,我不介意直接丟進結界裡面當餌,相信有個目標可以針對的話,克羅斯克蜘蛛的行動模式會更好掌握,我們的遠距離攻擊也會更容易命中吧?


  真可惜剛才還敢吐槽我的人現在通通閉嘴了。





呼~戰鬥終於接近尾聲了~
哪個人敢在心底喊太陽卑鄙的話,就會被丟進去餵蜘蛛喔~(燦笑)

某雪我終於生出這篇了,雖然現在都要天亮了......
就給大家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吧!(欸欸)
然後我該滾去補眠了......(滾滾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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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4#
 樓主| 發表於 2014-5-20 06:03:45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兩百四十三章★







  有句老話說:「想像是美好的,現實總是殘酷的。」在場一票共八十名學生很不幸地實現了這句話。


  詩織佈下結界時,為了不讓克羅斯克蜘蛛逃脫,當然不會為了節省力量而小氣地只用剛剛好大小的結界,自然是大範圍地弄了一個大罩子蓋下去,於是克羅斯克蜘蛛在結界中還可以憑著優異的速度玩閃避。


  或許是因為移動範圍被侷限,所以牠爬動的速度更快,而且也不知道牠的腳究竟是什麼構造,即使是結界的牆壁也照爬不誤。


  詩織佈下的結界是半橢圓型的,半徑約是三十公尺,直徑自然也有六十公尺遠,因為對詩織那足以凌駕整個學院的強韌結界有信心,免了被突圍這種風險的我們已經全部散開進行包圍,結果大家即便是從四面八方使出各自拿手的招式也毫無方法。


  如果單純只是對方的躲避速度太快,那倒還不是個問題,以我們的看法大不了就是整個結界的一起轟下去,只要注意點別弄壞結界就不會有太大問題。


  不少人都具備大範圍的法術,像是冰炎,當年在競技大賽中,他就曾親口表示自己的冰與火能力半徑範圍可達一百公里,完全被他比下去的那位他校競賽學生好歹也有個五公里,現在的範圍用公尺來算,即使不是他們這樣的菁英分子多少還是使得上手。


  可惜就連冰炎的法術威力都奈何不了克羅斯克蜘蛛。


  就連我這個法術實力要在學校稱第二,那還真沒哪個學生有底氣敢說自己是第一的天使少主都一翻兩瞪眼了。


  而且被我們圍殺半天的克羅斯克蜘蛛也不是完全不會長智慧,要曉得魔界出產的生物都以狡詐聞名,打了一陣子發現我們只敢躲在外面搞遠距離攻擊,甚至不敢徹下結界後,克羅斯克蜘蛛開始朝四面八方吐出墨色的蜘蛛絲。


  「糟了。」在蜘蛛絲撞上結界後,我一秒就明白這隻智商其實不低的史詩級魔獸究竟想幹嘛,可惜我一點也想不到阻止的方法。


  事實上我旁邊不少鬥爭經驗豐富的人也多少察覺對手的目的,他們一點也不含糊地加快了手上攻擊的速度,但這並沒有讓情況好轉,因為我們的招式依舊跟先前同樣,完全無法對那些黑色蜘蛛絲產生影響。


  同樣也發現這點的克羅斯克蜘蛛當然更加快了吐絲的速度,牠大概是衡量自己一時間也破不了這結界,但也不想要一直被我們打著玩,所以乾脆來了這麼賴皮的一手。


  這隻魔獸吐絲的速度非常快,而且也不是漫無目的地亂噴,黑色的蜘蛛絲沒多久就幾乎覆蓋住全部的結界,我們根本看不見結界內的景象,富含力量的墨色蛛絲輕而一舉遮擋住所有人的視線,甚至連我的感知都透不過去。


  「這蜘蛛絲真的找不到弱點。」完全是有目的性地在一連串的攻擊中試光所有短時間內能使得出來的手段,冰炎嘖了一聲。


  「太陽,你們一族有什麼紀載嗎?」大概是想起戰靈天使一族專門對付黑暗種族的剽悍歷史,夏碎不抱期望地問道。


  並不是他對我們一族沒信心,而是如果有辦法的話,我就不會在這裡浪費力氣而是直接指揮眾人將那隻麻煩死人的可恨蜘蛛打成灰。


  我雖然不是個大方的人,但也絕不是會把重要情報挾藏的吝嗇之輩,要是有辦法,身為現場指揮的我肯定早就告訴眾人了,不會站在原地皺眉頭。


  「沒有特殊紀載。」克羅斯克蜘蛛可以說是相當深居簡出的魔獸,除非是有外力因素作祟,否則牠們只會窩獄界深處的老巢,即便是打獵也只挑附近區域動手,不像鬼族之流動不動就想著要征服守世界。


  在這條件下,我們一族與牠們的交手可說是寥寥可數,戰靈天使族儘管有著把打上門來的挑釁者通通殺回去的剽悍民風,但卻絕對不會主動去獄界找沒有嫌隙的黑色種族麻煩。


  要是有敵人跑來攻打我們還能活著逃回獄界,那麼追殺過去、或主動出兵去把人家滅了對戰靈天使一族上下來說倒不是什麼新聞,可就卡在克羅斯克蜘蛛那種「宅獄界」的作風不容易招惹上我們。


  克羅斯克蜘蛛從來沒有主動攻打過戰靈天使族,即便與我們交手,也是我們一族的軍隊正巧在牠們領地附近和敵人交戰,這才不巧引來貪食的蜘蛛們,再不然就是有實力強悍的鬼王或魔王抓了隻克羅斯克蜘蛛丟給我們。


  前者我們只會自認倒楣,畢竟踩了人家地盤在先,那對方當然有理由動手,何況這些魔獸擺明就是捕捉獵物好果腹,雖說我們不會束手就擒,該打回去還是要打回去,但也不可能因為這種生物的本能行為而千里迢迢報復。


  至於後者的話,冤有頭債有主,克羅斯克蜘蛛又不是自己想參與戰爭,說穿了也是受害者一名,戰場上交鋒時當然不會管你那麼多,是敵人該殺還是得殺,只是我們若要算帳也絕對是朝著把蜘蛛丟過來的幕後黑手算帳去。


  於是乎,號稱與黑暗種族敵對千萬年的我們和這種史詩級魔獸的交手次數可說是相當稀少,甚至沒破兩位數!


  雖然他們極度兇悍的戰鬥能力會被天使們記錄下來,只是相比其他黑色種族來說,與克羅斯克蜘蛛相關的資料可說是異常殘缺不全,硬要提的話,也就只有牠們的棲息地紀錄得較為清楚──畢竟太難殺,即便好戰如我們,也沒有沒事去捅馬蜂窩的自負,因此牠們在獄界的分布地點必須弄清楚,追殺其他死對頭時得避開,否則若一個不慎被敵人引過去豈不是自掘墳墓?


  而在那為數不多的紀錄中,大多數與克羅斯克蜘蛛交手並取得勝利的天使都是十二將軍層級,技術性含量當然有,只是沒有一種方式是現階段的我們做得到的,現在的我們沒那種實力更沒那種條件,而且更多天使將軍都是用實力暴虐地輾壓過去,我們自然更沒本事仿效……


  能那麼搞的話,老子就不用把眼前的蜘蛛關起來凌遲,直接滅了省得夜長夢多。


  「那現在該怎麼辦?」眾人都不約而同地停下手,法術一直使也會累,向來討厭座無用功的我更是早早就收手站在一邊思索對策了。


  「詩織,繼續加強結界。」我的感知的確無法探知到那些蜘蛛絲的內側,不過克羅斯克蜘蛛若想在結界上搞鬼倒瞞不過我。


  這個空間本來光線就不太充裕,蜘蛛絲是黑的,克羅斯克蜘蛛放出的僕蛛也是黑色,那些僕蛛就靠著保護色遊走在蜘蛛絲的縫隙中啃食結界,那隻史詩級魔獸顯然不打算只守不攻地跟我們耗下去,而不得不說,牠腦子挺很不錯的,要不是實力不夠、種族又太過對立,我還真的開始考慮要弄一隻回去養。


  「我知道。」身為佈下結界的人,結界上有個什麼風吹草動自然是瞞不過詩織的,我會提醒也就是為了以防萬一,但我的太陽小隊平常離題功力雖高,這種時候向來不會掉鏈子──因為我百分之百會秋後算帳。


  詩織這次的結界多花了些功夫,光看這結界能擋住克羅斯克蜘蛛就沒人敢懷疑它的堅韌程度,更厲害的是還能讓我們的攻擊穿過去擊中裡面的敵人。


  要知道結界最重要的功能就是防護,詩織之前不就是拿結界將這頭棘手的史詩級魔獸擋在外面嗎?


  「真麻煩。」大地撇了撇嘴,卻跟著加入加固結界的行列。


  我那麼一提醒,周遭一票人即使原本沒注意到,也會心神領會眼下發生的事情,更別說在場還有不少高手壓陣,克羅斯克蜘蛛靠著黑色蜘蛛絲玩的障眼法不可能瞞過那麼多雙眼睛。


  再說大家現在也空閒下來了,攻擊是絕對打不中裡面的敵人,即便打中效果似乎也不高,那麼自然就紛紛將精力挪到防禦上,剛才被這隻蜘蛛折騰半天,儘管眾人沒吃上什麼虧,卻也曉得那是有結界保護以及團隊作戰的功勞,眼下要是被克羅斯克蜘蛛突破結界衝出來,那麼全滅也只是時間上的問題。


  再說,反正現在有的是時間,大家也就不介意多嘗試看看平常沒機會用的手段,於是眾人不僅是一層一層地把結界罩上,互通一氣後更是將結界緩緩向內壓縮,我自然也沒有繼續閒著看戲,我怎麼說也是法術型,再說現況下我也找不到其他方法,只能有什麼主意就跟著試上一試。


  直到最後,結界裡的空間完全不足以讓克羅斯克蜘蛛移動,哪怕是半步,卻也沒法更進一步擠壓對方,那堅硬的身軀可不是擺好看的,空間的壓縮已經到極限,由於黑色蛛絲還覆在結界上,乍看下眼前的結界就像個黑色的蜘蛛繭。


  眾人還不死心,還在那繼續壓縮著結界,除了讓結界發出幾聲不太妙的破裂聲之外毫無任何用處,也幸虧我們加了四十幾層的結界才沒讓克羅斯克蜘蛛有可趁之機,明白自己是關鍵的詩織在內層的結界出現裂縫後,果斷地又從外圍加了好幾層上去。


  現在的局面很簡單,那就是牠奈何不了我們,我們卻也拿牠沒輒。


  這局面與時間要是拉長了,毫無疑問死的會是我們,這虛無飄渺的領域中我們根本生不出補給,即使輪番休息也沒完沒了。


  好在我們現在不是在打仗,而是在上課,這門課的老師也相當盡責,儘管外表看上去輕浮,卻是從頭看到尾。


  四周的空間扭動了,眾人本來就有一定的警覺心,更別提酣戰方歇,眼下也不是毫無懸念,大家自然是沒把警戒心丟一邊,於是當周圍的空間開始晃動後,不少人都在第一時間轉頭張望。


  變故就像最初那般來得飛快。


  我們腳下踩著的漆黑空間好似化成一攤攤濃烈的黑色液體,轉瞬間向上一拉就把分散開來的學生們各自包住,我也不例外。


  我的視線眨眼間就讓這領域給遮蔽,由於我完全曉得是誰在搞鬼,其他人心中也都有底,雖說空間猛然一變化讓不少人發出喧嘩,可也沒人白目到去掙扎,大家安分地讓那個把我們丟進來的天使老師送回原本的教室中。


  「做的不錯。」當視野恢復後,我第一眼看見的就是站在教室正前方、似笑非笑的卡汀茲將軍。


  他的目的是上課,自然就不會毫無目的地讓我們浪費時間,所以當僵局出現十幾分鐘後,判斷我們短時間內找不出方法的卡汀茲將軍一不做二不休地將我們送回了教室。


  這時就不得不佩服他對自己能力的細緻操作度,因為我們每個人所站的位置與最開始相差無幾,換句話說,剛上課時我們坐哪,現在就是站在哪。


  「都坐下吧!」眼看眾人面面相覷,就是沒人敢開口,卡汀茲將軍也沒有看我們罰站的興致,事實上我不覺得我們剛才的戰鬥中有做出任何需要被罰的白痴行為。


  既然老師發話,大家自然沒理由繼續站著,即使是很喜歡找老師抬槓的麻煩學生也不介意當一回乖孩子,新老師的實力有沒有人敢挑戰還倆說,重點是我們才結束一場高強度戰鬥,一般會找老實碴的學生又都具備充足的戰鬥能力,想當然都在剛才都是出工出力,現在自然是沒那份力氣與氣焰和老師過不去了。


  就算是對新老師完全不打招呼就把我們扔去生死戰有滿腹的不爽。


  「克羅斯克蜘蛛不用處理了嗎?」眼看沒人想開口,和卡汀茲將軍最為相熟的我只好代大家將所有人最關注的問題給問了,以免一顆心懸在那裡七上八下。


  「不必,你們眼下想拿出處理方法還早。」卡汀茲將軍不慎在意地說。


  ……所以將軍其實您根本從一開始就不覺得我們能生還是嘛!?


  但其他人就算了,要是連我也掛了,哪怕學校不死人,先不提其他將軍之後找不找您的麻煩,您最好自己捨得啦!


  不是我往自己臉上貼金,但我跟卡汀茲將軍太熟了,這個與我的親長同輩份的天使將軍毫無疑問把我當自己小孩在疼……說不定就是親生孩子,他都沒那麼溺愛。


  「原本看你們不行我就會把你們撤出領域,但你們的表現比我預期得還好上許多。」果不其然,卡汀茲將軍留有後手,「不愧是Atlantis學院的學生,沒死板到要人給個血淋淋教訓才知道變通。」


  結果將軍這堂課的最大目的果然是下馬威嘛!


  將我們扔到這種不得不團結才能活命的險境,他手段強硬地用事實讓我們了解必須捨棄過往個打個的作風。


  「這麼一來,這堂課到這裡就差不多了。」看了下牆上的鐘,短針都已經走過十二這個數字,卡汀茲將軍的這堂實戰課本來就只到中午,他本人也沒有繼續扣著我們不放的意思,「請大家下個星期回來後千萬別忘了這堂課學到的事情,然後最好記得『預習』一下,你們這次沒能全勝有部分是輸在情報。」


  就是因為情報不足,在不曉得弱點的情況下,與克羅斯克蜘蛛有段實力差距的我們才會對牠徹底束手無策。


  但搞不清楚這種史詩級魔獸的要害也不能完全說是我們的錯吧!?


  ……好吧,我知道我這種想法有點逃避責任,戰場上誰管你有沒有敵人的資料,反正成王敗寇,所以即使沒方法也要想方法出來。


  可是這種硬來的方式需要豐富的經驗與充足的實力打底,很可惜這兩個條件在場除了卡汀茲將軍之外,誰也不敢說自己有,就是活了兩輩子的我們這票人也不敢。


  別說要跟卡汀茲將軍這個壽命甚至超過原世界西元紀年的老前輩比,我們兩輩子渡過的歲月加起來基本上還不滿百年,這數字在守世界真的不算什麼,因為長命的種族實在不少,路上隨便抓都可能抓到一個破百歲的。


  要知道精靈族與天使族還得一百歲才算成年咧!


  雖說這兩個種族也是壽命最長的極端種族,可動輒活過上百歲在守世界也算常態之一。


  「如果沒有問題的話,那就去吃午飯吧!」向來不說廢話的卡汀茲將軍直接宣布下課,可眾人心情並沒有輕鬆一點。


  因為他剛才的話很清楚了。


  他要我們下星期上課前必須「預習」,所以這代表我們下個星期還得見到那隻讓人咬牙切齒的史詩級魔獸!


  但我注意到,不只我,不少人的眼中都出現一抹高傲與覺悟,特別是那些實力高強、情報豐富的學生,對手既然已經擺明,甚至還有自己親身上去交手的第一手資料可以分析,一個星期的時間說短也沒短到哪去,不趁機會把克羅斯克蜘蛛調查一番、擬好對策可就真的是白癡了!





於是,開學的第一堂課終於結束了喔~(灑花)
期待太陽他們馬上想個方法幹掉克羅斯克蜘蛛的人有沒有很失望呢?
即使是太陽在情報不足的情況下也很動手嘛!
何況動手人家也不痛不癢......(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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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5#
 樓主| 發表於 2014-5-26 20:40:46 | 顯示全部樓層
4345# hksharon1998


非常感謝您的熱情支持,其實有在追別人文章的我,大多數也都是淺水團的一員~(欸!)
能把同樣在潛水的深海魚類(欸)釣上來真的非常榮幸~(笑)

《第二人生》這篇,不得不說,我當初光設定就洋洋灑灑列了好幾頁去了~XD
雖然這篇最初確實也只是被雷打到而生出來的,會變成長篇文完全始料非及,嗯,我承認自己最初只是想寫天使太陽而已,到底為啥會生成那麼複雜呢?(歪頭思索)
戰鬥劇情部分,我其實從小學就開始嘗試在寫了,能讓大家看得過癮,只能說我練了十年多也算小有所成啦~(笑)

至於掌控文字的能力,這點我得說自己還不敢當,因為越寫越重新回頭看自己的文章,有時會覺得自己的字彙量果然還不夠,我也還在學習中呢~(笑)
之所以能好好書寫故事,主要是因為那些都是發生在某雪意識裡面的真實(?)事件~ 包括自創角色的存在也是,對某雪來說,小說世界就是另一個世界,組成世界的人絕對不只有那麼一點點人而已~所以他們的存在對我來說是必要的!XD

至於某兩人(好吧,其實他們都不是人XD)為什麼會變成死對頭呢? 這真是一個大家常常詢問,可是卻連我這個據說是作者的人都沒搞清楚的事情,我可以對天、對地、對自己的良心發誓,當初他們兩位的關係設定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卻會細水長流」的那種,結果他們第二次見面就開始拼命起衝突,這絕對是我也完全沒預料到甚至無法控制的事情~(等#)

非常謝謝支持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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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6#
 樓主| 發表於 2014-5-31 00:03:11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雪姬冰塵 於 2014-6-3 03:09 編輯

  ★第兩百四十四章★






  一場戰鬥下來,不知不覺我們也在領域裡渡過了整個上午,雖說以眾人的素質是還不至於到飢腸轆轆的程度,不過此時若不去吃點東西,不少人都懷疑自己熬不過下午的課。


  特別是那些下午修了其他實作課程的學生,不是每個人都有冰炎那種一出任務就可以三五天不進食的非人功力,即使真的不是人也沒有,就連本少主都只有連日不睡覺的能耐,要我不進食那是免談。


  不少學生魚貫走出教室,但更多學生連多待一秒的時間都沒有,直接開了傳送陣就跑了。


  「小西亞!」結果我根本還來不及踏出去,就在經過講台附近時被卡汀茲將軍一把拉過去了。


  「將軍,有什麼事?」我保持著被他拉住後領的姿勢問道。


  由於下課了,我對他的稱呼自然就不是「老師」。


  「小西亞和我去吃頓午飯。」卡汀茲將軍用的是肯定句,而非詢問句。


  因為我背對著卡汀茲將軍,所以我能輕易地將自己的視線投向那群紛紛迴避我目光的兄弟,也不過才第一次上課,結果好像有一堆人被那恐怖的教材搞到有心理陰影,短時間內打算離卡汀茲將軍越遠越好。


  畢竟那些教材說到底,都是卡汀茲將軍親手弄來的。


  想也知道我肯定是無法推掉,卡汀茲將軍怎麼說也是我的長輩,在種族中的地位又高過我這個少主,他的邀約我若沒有正當理由就不能拒絕。


  而我那票開始裝沒看見的兄弟,百分之百不可能自己湊過來替我婉拒將軍,即使是審判也不會。


  別跟我吵他的魔瘴是守護,先不提卡汀茲將軍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做出危害到我的事情,和他一起行動我等於有了最頂尖的保鑣,安全係數一整個破表。


  ……反之,若審判阻止將軍帶走我的話,他本人的安全才會有問題。


  「走囉!」嘴巴上是說要「走」,可將軍的腳下卻出現移動陣。


  我也不太意外,老實講我根本不覺得下午沒課了的卡汀茲將軍要帶我去的地方是附近,反正卡汀茲將軍總不會剛下課、連頓飯都不讓我吃就把我抓去進行課後個別輔導,所以我十分安心地讓他「綁架」。


  可是在視野重新清晰後,即使是早就有心理準備的我,還是忍不住愣了愣。


  眼前的景象就是……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不要懷疑,我的眼前就是沙漠、長河、夕陽。


  因為是用移動陣,可以跨很長的距離,經度多跨一些的話看見黃昏實在不用意外,可是卡汀茲將軍你帶我來沙漠是要吃什麼午餐?


  「還有段距離,不能直接過去。」徹底無視我臉上的疑惑,拎著我的卡汀茲將軍在放開我的同時,他手指一彈。


  直覺他大概打算做什麼,我反射性地觀察起周遭環境,得到的結果……依舊是黃沙滾滾。


  將軍,您到底帶我來這個鳥不生蛋的地方做什麼?


  「?」因為感覺到一絲法術波動而回過頭來,我滿臉冏樣地發現將軍的身旁出現了一輛重型機車。


  我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確定不是幻覺,而且卡汀茲將軍都騎上去並且發動車子了,我這才確定那真的是一台重型機車。


  ……然後我更冏了。


  我承認以卡汀茲將軍的體格和氣勢騎上這台有著黑色烤漆的重機很帥啦,可是誰來告訴我為什麼天使要騎重型機車?


  將軍您的坐騎呢!


  「小西亞,上車。」看我還呆在那裡,卡汀茲將軍乾脆伸手把我拉上後座又塞一頂不知道從哪變出來的全罩式安全帽給我,他自己頭上也戴了一頂,「我們要去的地方有段距離。」


  「為什麼不叫坐騎?」我有點……好吧,是非常納悶。


  「理由一,這裡是原世界,叫坐騎太招搖了;理由二,因為我們要去找的那一位討厭獄界生物,騎著夢魘過去她會把我轟出來。」卡汀茲將軍的話讓我瞪大眼睛。


  是哪位高人有本事把卡汀茲將軍趕走啊?


  不讓我發問,卡汀茲將軍油門一催,機車就衝出去了。


  原本我懷疑這輛機車是卡汀茲將軍先前去原世界時亂買的東西之一,將軍興致來時真的會亂買一些他覺得很有趣的東西,而我剛才顧著發愣也沒留意到有什麼不尋常的地方,但現在,我敢發誓這絕對不是原世界出產。


  事實上我對機車真的毫無研究,術業有專攻,老子就算平常看起來像是全知全能,也還是有非我領域的東西,認真說來還不少,只是平常接觸不到,所以大家也不太曉得而已。


  應該說,正是因為平常接觸不到所以我根本不會花時間去研究,要知道我很忙的好嘛!所以十二聖騎士裡的活字典是白雲而不是我,最大主因就在這裡。


  不過我還是很快地注意到這台機車後面不會吐出廢煙,而常言道:「船過水無痕」,這當然不是什麼特殊現象,但一台機車在沙漠中奔馳卻沒留下任何胎痕就絕對是靈異現象了,如果不是我確信機車的輪子是碾在沙子上前進,我都懷疑我們是飄在沙子上縱風而行了!


  而且仔細感覺的話,就會注意到這台機車內建了很多奇怪的法術立場,有不少應該是協助機車運行的法陣──我當初為了設計晴空的駕駛系統,曾研究過許多相關的法術與法陣,另外車身上還用同樣深色的烤漆繪上不太顯眼的各種保護法陣,如果有白目趁機攻擊,卡汀茲將軍恐怕連出手都不用,對方大概就會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曉得。


  因為戴著安全帽,我倒是不用擔心自己的臉會被沙漠裡那乾燥的風影響,要曉得即使只是短時間被焚風吹拂,還是會造成皮膚乾燥,但由於我們此刻的上頭有顆熾熱的正午烈陽,我已經決定回去得做點保養了。


  路程剛開始沒多久,我就判斷這路程不會短,卡汀茲將軍也沒有多講兩句和我解釋的意思,所以我立刻戴上黑手套,防止手被曬黑。


  曬傷倒是不怕,卡汀茲將軍一把我們傳送到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時,我的第一反應就是在自己周遭佈下法術,否則穿著黑袍的我早被熱暈了好嘛!


  早知道中午會被抓來沙漠,老子絕對不會穿黑袍,一般人在沙漠裡穿吸熱的黑色長袍簡直是不要命的自殺行為,好在我不是一般人。


  車程倒也沒真的很長,應該說卡汀茲將軍的車速實在是不良示範,如果這裡是正常公路百分之百會被開罰單開到死的那種。


  總之大概過了十來分鐘後,我們的眼前出現了綠油油的景色,還沒看清楚那一片景象就猛然放大,主因還是卡汀茲將軍的車速太快了。


  「綠洲……?」我更納悶了。


  沙漠裡有綠洲我不意外,眼前的綠洲也絕對貨真價實,不是什麼海市蜃樓,因為我確實感覺到生命的氣息以及相較沙漠來得豐沛許多的水屬性。


  我們的目的似乎就是那片綠洲,但我還是弄不明白卡汀茲將軍到底為啥要綁架我到一個沙漠的綠洲裡。


  眼前的綠洲大歸大,可是卻沒有任何聚落,應該是一片未開發之地。


  「只能到這了。」進入綠洲沒多久,在放眼望去都是草地時,卡汀茲將軍很乾脆地停下車子,在我下車後,他動作俐落地摘下自己頭上的安全帽,由於他的姿勢太過瀟灑,我確定眼前的魔天使將軍恐怕常常騎車兜風。


  不過他都停下車了,我自然也跳下後座,並且把拿下來的安全帽交給他,接著那兩頂安全帽與重型機車就被卡汀茲將軍收去異空間了。


  不得不說空間與領域能力在收納方面的確十分方便,而且還可以隨身攜帶,只要保持能夠開啟的能力就行。


  「要是讓車輪壓到草地,她大概又會鬧脾氣。」在將機車收好後,卡汀茲將軍喃喃自語道。


  我低頭瞄了一眼從最開始就無法稱為「路面」的土地,卡汀茲將軍剛才的確是騎到深入綠洲後的最後一段的沙地,在過去就是草地了。


  「我們要去拜訪誰?」我沒問要去拜訪什麼人,因為我確信會住在這種偏僻地方的恐怕不會是人類,原世界本來就還居住著各式各樣的住民,只是在人類足跡的擴張下藏得很深,不是大隱隱於市地混在人群中,就是乾脆躲到人類無法輕易觸及的地區。


  這個地方毫無疑問屬於後者。


  「一個藥術師。」領著我向綠洲深處前行,卡汀茲將軍順口拋來答案。


  但他的答案讓我眉頭一挑。


  藥術師,顧名思義就是擅於使用各種藥物之人,醫術絕對是能夠立足於醫者之頂的強悍存在,而且也多半擅於使毒,因為他們精通各種藥物。


  但只是這樣的話,妖師一族的「藥之儀弦」也能算了──雖然我也不太曉得她究竟是否具備藥術師的第二項條件,想成為藥術師的人還有一個嚴苛的必備條件,那就是必須能傾聽自然之語,能夠知曉所有植物的一切本質才行,也唯有如此,他們才能讓「藥材」發揮出最大的極限,因為藥術師所栽種的植物會自己告訴藥術師該怎麼使用它們。


  因此先天能和自然打交道的精靈族最容易成為藥術師,但藥術師基本上是不限種族,只要有這樣的能力與實力就行了。


  聽起來,似乎沒什麼大不了,可真正的藥術師確實非常罕見。


  首先要達到上述那兩項足以被稱為「藥術師」的那條件可不是聽起來那麼簡單的事情,再來,所謂的藥術師習慣躲在雲深不知處的地方靜靜與自然交流,所以據說真正的藥術師是比半精靈還要罕見的存在。


  「將軍是怎麼認識對方的?」我有點疑惑,因為藥術師的普遍傳聞中還包括不喜歡和人打交道。


  「救過他。」卡汀茲將軍的答案簡潔明瞭。


  「為什麼帶我來拜訪他呢?」我想問這個問題很久了。


  「因為有必要。」說到這裡,卡汀茲將軍的嘴角勾起笑。


  我們的問與答就停在這邊,因為照卡汀茲將軍這種回答方式,他顯然是不打算直接向我公布答案,打算等我自己到時心神意會,儘管卡汀茲將軍平常做事有幾分隨意……或說隨便,但他決定好的事情向來難以改變。


  我們越往綠洲的深處走去,周遭的樹木就越巨大,剛才在綠洲外面時我就注意到這片綠洲生意盎然,我當然曉得綠洲不是只有仙人掌,但也很少看見綠洲會有長得那麼高大的樹木。


  或者這是那個藥術師的傑作?


  走了一會後,我首先看見的是一座與四周相當格格不入的溫室。


  如果那也是這名藥術師所建,那我確定他一定很有錢,或者有某些資本,因為那座溫室是用水晶蓋的,裡面維持溫度的恐怕也不會是任何機械,但我目前還沒有頭緒,因為我才剛放出感知想探個究竟,就被「打」了回來。


  兇手不是正在溫室前的小桌上擺弄瓶瓶罐罐的少年,而是周遭的環境。


  四周的植物自發性地阻擋了我的感知,甚至將我的感知給逼了回來!


  照理說,感知這類精神系法術如果受到反彈,我這個使用者會受傷,而且會是精神系傷害,但這些植物雖然強硬打回我的感知,卻沒對我造成任何損傷。


  儘管感知被打回是一瞬間的事情,我還是在那秒的接觸中感受到這些植物的「心緒」,它們的態度平和,雖然並非多友善,但也沒對我產生敵意,對植物而言,剛才的舉動或許就像是一般主人接待客人時要客人先拖鞋再進屋。


  「小西亞,這裡已經是藥術師的『領域』,和一般的領域法術不同,這種領域由自然形成,藥術師與自然沒有主僕關係,他們彼此互相依存。」感知能力也十分強大的卡汀茲將軍在察覺到我做的事情後,他簡單地解釋道:「這裡是自然的領域,即使是我也不可能撼動自然。」


  所以以我的力量,感知被拒絕、甚至打回來都是相當正常的事情。


  而將軍的話也讓我明白,如果在這個地方開戰的話,我肯定不是對手,即使以卡汀茲將軍的實力之強悍,我們不至於被殺,但恐怕也奈何不了與自然站在同一邊的藥術師,最後就是雙方都無法傷害到彼此,那麼最後輸的就是我們,因為藥術師可以憑藉周遭的自然之力把我們丟出去。


  不過眼前的這名少年,好像有點年輕過頭?以樣貌而論,大概跟我差不多。


  我知道許多種族的年紀不能以年紀來論斷,但眼前的少年……我怎麼看都覺得……他好像是人類?


  不要誤會,我並不是歧視人類,怎麼說我上輩子都是個人類好嘛!


  只是一個十八、九歲的人類少年能夠精通醫藥,而且還能與自然溝通,這讓我非常訝異。


  「真意外,居然有其他訪客。」也是老早就注意到那名少年的存在,卡汀茲將軍卻不太在意,即使對方已經用著戒備的神色看向我們。


  好吧,看來我搞錯了,眼前的少年並非藥術師,只是個剛好與我們同時間來訪的客人。


  對於這個答案我馬上就接受了,畢竟那名帶著眼鏡的高挑少年穿著與周遭格格不入的墨綠色軍裝,如果我剛才沒有因為此地之偏僻而先入為主認定他就是我們要找的藥術師,恐怕我也不會弄錯吧!


  就在我和那名少年四目相對的時候,溫室旁邊的小木屋被人推了開來,從裡頭走出的是一名長髮蜿蜒在後的……女性,應該是女人吧?因為她穿著過膝的祖母綠長裙,領口還繡著栩栩如生的金色藤蔓。


  雖然在學校看過很多男女莫辨的學生,不過也沒到我眼前這位如此誇張的地步,更詭異的是我甚至連對方外表的年紀都抓不太出來,十五歲到五十歲我覺得都有可能。


  她的手上端著托盤,上頭擺放著四個杯子與兩盤食物,一盤是堆了三層、看起來好像小山的三明治,另一盤則是一串串、同樣也堆得像山的烤肉。


  「午安,卡汀茲。」女性的嗓音平靜如水,那是很普通的聲音,儘管同樣辨認不出年齡,卻也沒什麼特色。


  「打擾了,曉。」從卡汀茲將軍的語氣來判斷,他們倆大概有某種程度上的熟稔,「這孩子就是我和妳提過的,我們一族的少主。」


  「初次見面,您好。」我微微一個欠身,先不提眼前的女性是一名絕對必須敬重的藥術師,卡汀茲將軍都介紹我是戰靈天使族的少主了,我當然不能欠缺禮貌,因為那丟的是整個種族的臉。


  「你好。」名喚曉的女性還是淡淡的,她將托盤端到小桌那邊,那名少年也手腳麻利地把桌子收拾乾淨。


  「這是妳的客人?」卡汀茲將軍頗感興趣地望向眼前繃緊神經的少年,他的態度就像一隻豎起全身毛髮的貓。


  我相信卡汀茲將軍一定有注意到那個少年是人類,而且還是個沒有守世界氣息的人類。


  因為無法放出感知,我當然沒辦法輕易探查對方的底細,但很多細微之處不用感知我就能自己察覺。


  「他是目前所有世界中,最年輕的藥術師。」一邊將兩盤食物放到小桌上,曉簡單地回道。


  別說我,饒是卡汀茲將軍聽見這答案後都是一愣。


  這個和我差不多年紀的少年也是藥術師?


  而且從他的打扮來看,他完全不符合藥術師那世外高人的形象吧?


  「因為他和你那位小少主同年,所以就算你們家的少主之後順利成為藥術師,也不會是最年輕的藥術師。」低頭擺放食物的曉,她臉上第一次出現類似笑意的神色。


  沒想到這麼年輕的少年居然能成為藥術師……


  等等,這位藥術師女士說我要成為什麼?


  我反射性地轉過頭瞪向卡汀茲將軍,難不成他是抓我來這拜師的?








太陽依舊繼續進化(?)中,卡汀茲將軍之所以介紹太陽一位藥術師,
主因是看了太陽的房間(溫室房間),再加上太陽手上的春神兵器,太陽這些年一直研究藥物用法~
所以他認為必須介紹太陽一個好老師,這樣最快!
沒辦法,現在的戰靈天使族沒有相關師資~(欸欸!)
至於那個年青少年的話,他算是客串的角色,之後的戲份或許也不多,是正巧出現的路人甲~(等#)
說實話某雪也是在太陽他們抵達藥術師的住所時發現那裡竟然出現了別人~(喂#)
畢竟去了個陌生的地方,本來就會遇見陌生的人~(笑)

呼呼,終於又生出新章了~
其實一早就生完了,只是可惡的弟弟回家後害某雪的注意力轉移,結果又差點忘了更新~(被揍飛)
(弟弟目前正在旁邊搗亂中)
好難得我終於有趕在發文日乖乖發文......(掩面淚泣中)
靈感大神請快回來吧!(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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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7#
 樓主| 發表於 2014-6-3 03:07:1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兩百四十五章★







  「別緊張,綠言。」在擺好食物後,曉轉頭對坐在一旁的綠言露出安撫的笑容,「如你所『見』,他們倆的確不是人類,但也不是需要戒備的人。」


  「……是的。」名為綠言的少年深吸了口氣,我知道他盡力放鬆了,可惜成效明顯不佳。


  「你們兩位也過來坐吧!我想我們接下來的對話可以一邊午餐一邊進行。」在綠言身側落座的曉對我們邀請道。


  沒有拒絕理由的我和卡汀茲將軍自然二話不說地坐到他們的對面。


  「請不用客氣,我有估算過午餐的份量,我想我準備的食物足夠在場的所有人享用。」曉輕聲說道,並且順手將過長的淡金色髮絲往後撥。


  「那就謝過啦!」卡汀茲將軍本來就不是拘謹的人,他一邊用餐還能一邊向對面神態侷促的綠言投以友善的笑容,「你的眼睛好像不錯,能夠一眼看穿我們的種族,不過你似乎很少見到其他種族的人?」


  「……確切來說,我比較少碰到不是人類也不是神明、卻有著人類外型的……非人類。」綠言稍微斟酌幾秒才給出一個他認為不會失禮的詞彙,由此可知,他百分之百沒去過守世界,而且平時也沒怎麼和其他種族交流。


  「真是令人意外,沒想到會在原世界碰上一名人類藥術師。」連我都多少察覺到了,卡汀茲將軍大概一眼就能看出綠言從來沒去過守世界。


  「『原』世界……?」綠言那張素淨的臉透出明顯的疑惑。


  看來他不只沒去過守世界,恐怕也不清楚守世界的存在,甚至不曉得自己居住的世界被稱為原世界。


  「我們用『原世界』來稱呼你們所居住的這個世界。」也許是因為對方是自己朋友的客人,也可能是看在綠言與我相仿的年紀,卡汀茲將軍對他的態度倒是很平和,將軍對年輕人的態度一向都不錯。


  當然還有很重要一點,這名沒去過守世界,甚至不曉得守世界存在的少年百分之百與戰靈天使族沒有任何仇恨,未來恐怕也不會有。


  不過話說回來,綠言會來這裡,是曉想介紹我們彼此認識,或者只是純粹碰巧?


  「我想你們離開這裡後不會再有這樣巧遇的緣分。」曉的發言讓我懷疑她除了藥術師之外十之八九還兼當預言師一類,「不同世界的人,你們的命運也只有在世外之地才有可能意外重疊。」


  不只我,連同為藥術師的綠言都對曉的發言滿腹疑惑。


  「為什麼活太長的人常常會有不把話講明白,非得讓旁邊的人猜猜猜、猜半天還要等機緣到才能弄懂的怪習慣呢?」在場也只有卡汀茲將軍明白曉到底在說什麼,雖然他的吐槽令我在心裡腹誹。


  我是看不出來曉的年紀究竟多大、是否有超過卡汀茲將軍,但我相信出生在西元前的卡汀茲將軍百分之百可以劃入「活太長的人」。


  「……」對於旁邊擺明是老妖怪的兩名長輩,對面那個聽說和我同個年紀的綠言與我驟然生出了不該有的惺惺相惜之感。


  儘管我們第一次見面,但在這詭異的氣氛下,比起另外兩位年齡都破四位數的前輩,同年的我們哪怕種族不同也還是比較親近些,彼此都感覺距離稍微拉近了一點。


  雖說我的年紀嚴格說來也比外表大上許多,反正只要我不提,綠言無論如何都不會曉得,卡汀茲將軍再口沒遮攔也不會隨便爆我的料,曉那邊的話,我不確定她看不看得出來,但從她的說話方式來推斷,她也不可能多嘴這種事情。


  而從綠言的反應我可以推斷出,他和曉大概也不太熟。


  「曉的意思是,小西亞你和綠言小朋友屬於不同『世界』的人,雖然你們本來就住在不同世界……命運是種奇妙的東西,如果殊途同歸,那麼即便陰陽兩隔最後也會走到一塊,但若徹底無法交集,即便就住在隔壁,這輩子大概也見不上面、說不上話。」全然沒有高人裝神祕的怪癖,卡汀茲將軍相當白話地解釋道。


  「……喔。」身高超過我的綠言大概是第一次被人喊小朋友,他愣了幾秒才對卡汀茲將軍的話做出反應。


  「只是此地屬於世界之外,所以才有可能意外見上一面嗎?」想比他,習慣卡汀茲將軍說話方式的我馬上就明白這兩名前輩的意思,並且直接跳到結論。


  「沒錯。」卡汀茲將軍無視曉不輕不重瞥向他的眼神點頭道。


  我和綠言交換一個眼神,然後不約而同地頷首表示明白。


  這頓午飯就在這有點奇怪的氣氛下結束,低頭瞄了一眼手錶,距離下堂課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而卡汀茲將軍把我帶來這邊的理由依舊隻字未提,但就算會不小心把等等的課翹掉我也沒膽跟卡汀茲將軍說我要回去。


  一來我也不是沒翹過課,習慣了……二來我若在這種情況下翹課,應該不會有人來找我算帳──相信親長大人要修理人也會去找卡汀茲將軍。


  綠言看了看我、又看了下卡汀茲將軍,最後他有些困擾地把視線定格在曉的身上,像是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原本就沒預料到會有其他客人在他之後到訪,此刻大概是不曉得該不該進行或處理自己來訪的理由。


  「你們雙方會在此地相遇既是巧合也是命運。」曉眨了眨烏黑色的眼眸,她的臉上還是那抹有點神祕的笑。


  「我帶小西亞來這裡的目的主要是想讓他見識藥術師的能力,順便讓曉鑑定他有沒有實力成為藥術師。」卡汀茲將軍爽快地說:「你呢?」


  「我是在其他前輩的引薦下前來拜訪曉女士,因為我正在尋求消除厄咒的方法,遽聞曉女士對惡魔有所研究。」綠言的話讓身為戰靈天使族、與魔族爭鬥已久的我和卡汀茲將軍不約而同露出微妙的笑容。


  這個一直居住在原世界的少年究竟是怎麼招惹上惡魔的?


  不過他……「你身上沒有惡魔的氣息。」換句話說,那個需要被消除厄咒的人不是綠言。


  「是,被做了烙印、成為惡魔祭品的是我的友人。」說到最後兩個字,綠言的語氣多了幾分不情願與無奈,不過他沒流露出其他多餘的表情,「我和其他同伴都在為他尋找除掉烙印的方法。」


  「我有聽介紹你來的翠蓮說過。」曉點頭道:「那是由魔女所下、被傳承超過三百年的厄之咒法吧?」


  「對,為了保護被下咒法的先祖,他們一族的子嗣代代將咒法轉移到血緣者的身上藉以避禍。」綠言的眼神閃過一絲冰冷。


  而僅僅身為對方「友人」的綠言為什麼會介入人家家族的事情呢?


  因為他的「友人」十之八九被當成犧牲品,原本將咒法往下傳的用意或許是好的,想要保護自己父母與長輩的想法很多後輩都會有,但若咒法傳遞的要求只是「血緣者」的話,那實在太容易找對象了。


  稍微冷酷些、隨便挑個遠方親戚的小孩當犧牲品就行了不是嗎?


  所以身為對方朋友的綠言才會透過自己的管道尋求各種協助,從他的話來推斷,似乎還有其他朋友也同時介入這件事,會為了守護同伴而四處奔走的人哪個世界都有,既然有想犧牲別人的人,當然會有想拯救別人的人。


  「因此我來此地,是聽說曉女士您或許知道消除咒法的藥術。」綠言用著冷靜的語調說下去:「若是您知道方法,還請您告訴我。」他的眼神十分誠懇。


  「不能把惡魔殺回去嗎?」卡汀茲將軍給出他的專業意見,事實上我也贊同這個提案,我們若碰上這種事一定是這個處理方式,可那個厄之咒法既然都存在三百年了,那麼如此直接的處理方式應該行不通,所以綠言才會在這裡,找尋其他的解決方式。


  「每次都會殺回去,我也曾幫忙殺過,但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再度爆發,每次都有新的惡魔找上來,而且不只一名。」綠言微微地皺起眉。


  「也就是說,你的朋友不是特定惡魔的祭品,而是所有惡魔都可以下手的祭品,恐怕就是排不上惡魔之名的雜碎都可以,只要時間到了烙印就會喚來那些居住在獄界的魑魅魍魎們。」對這類事情相當有心得的卡汀茲將軍彎起笑,「這種情況下確實只有找出消除烙印的方法才能解決,再不然就得殺到獄界與勢力強大的幾名魔王簽訂互不侵犯條約……但他們毀約是常態,所以不推薦。」


  「……」卡汀茲將軍的語調實在太過老生常談了,顯然沒料到會聽見這種發言的綠言一時間不曉得該怎麼接話。


  事實上我也不知道,所以沉默是金。


  「傳承三百年的厄之咒法我得親眼看見才有辦法妥善處置,但你的朋友無法進入這裡。」在卡汀茲將軍似乎想插嘴時,曉搖搖頭接下去道:「你們也沒辦法提供太大的協助。」


  「我明白,因為是原本不該有交集的『世界』嘛!」卡汀茲將軍聳聳肩,不以為意地向綠言問道:「我只是想問你有沒有畫下那個咒法的印記模樣?我既是天使也是魔族,即便只提供意見也比你們這些小朋友瞎整來得有用。」


  「……」綠言再度愣了,他是看出我和卡汀茲將軍不是人,但大概沒有猜出我們的確切種族。


  「啊,要先強調一下,雖然我是混血兒,不過我們家的小西亞是純粹的天使,不要誤會喔!」像是害怕我因為自己的身分而一同被質疑,卡汀茲將軍十分認真地向眼前這名之後大概不會再見面的年輕人類強調。


  「是……我明白了。」綠言的語氣有點艱難,主因還是驟然聽見先前完全沒料想到的真相,不過他都殺過惡魔了,初次見到天使的驚嚇沒多久就平復過來,所以他在吃驚過後便手腳麻力地拿出自己的手機,在上面按了幾個按鍵後轉到我們面前,「這是那個印記的照片。」


  「人類的科技真方便,就算是紀錄水晶都沒那麼好用,而且成本太高,使用方式又複雜。」叫人家出示印記的卡汀茲將軍卻開始讚嘆人類的科技。


  我則是在綠言拿手機時就意會他要幹嘛,畢竟我可是個年輕的現代天使,絕對比卡汀茲將軍這種上千歲的天使將軍還常使用手機這類現代產物,我當然曉得這年頭比起素描,直接用照相的方式還比較準確,所以我沒理會對3C產品興趣十足的卡汀茲將軍,而是直接將視線定格在咒法的圖騰上。


  雖然論專業我不敢說比得過卡汀茲將軍,但我怎麼說也是一名黑袍天使,普通人一翻兩瞪眼的東西大多數都難不倒我:「惡性咒法,會吸收周遭的元素與能量來召喚大量惡魔,可是祭品本身不會有事,有事的是旁邊的人。惡魔想要得到的是完整的祭品,施下咒法之人的目的是打算讓祭品與惡魔廝殺,所以最初的祭品肯定有與惡魔戰鬥的實力。」


  「以顏色深度來說,大概四、五年會爆發一次,因為是人類所下,所以不容易叫來魔王等級的對手。」卡汀茲將軍補充道。


  「我可以製作淡化咒印的藥劑,想要徹底消除……你即使能把朋友帶來我也辦不到。」曉淡淡地嘆了口氣。


  「……此話何解?」綠言緊繃地問。


  「因為是『惡意』。」曉直勾勾地看向綠言。


  「!」綠言立即就會意過來了,他的表情先是驚訝,之後則透出了然與無奈。


  「『惡意』是藥術師兩項致命的弱點之一,藥術師可以治百病、能夠解百毒,卻無法化解有智慧與思想的生命所下的『惡意』。」一旁的卡汀茲將軍向我講解道。


  「惡意本來就是世界上最難化解也最無法斷絕的負面之力。」我怎麼說也是兩輩子活過來的人,所以我曉得以某種意義來說,人類的惡意有時比鬼族魔族之流還要可怖,後者的惡意是本能與天性,前者的惡意卻帶著各種欲望和私心,「當初做了這個烙印的魔女帶著滿腹的惡意跟怨恨,而咒印之所以會轉到你朋友身上……恐怕也是惡意。」而且還是血親的惡意,那麼這份負面就會更上層樓。


  若他的朋友因此怨恨起血親,負面之力還會再加倍,儘管那是人之常情。


  「……身為前輩,我應該建議你不要繼續捲入這事。」曉緩緩地閉上眼,但嘴角的笑意卻更加濃厚,「惡意的咒法與傷害再優秀的藥術師都無法處置,而且也容易對我們帶來不良的影響,可是我想,你不會撒手不管。」


  「雖然我很想不管他,但他是朋友。」綠言的言下之意就是打算管到底了,不過這樣的答覆我一點都不意外。


  如果真的會因為各種理由而退縮的話,那麼綠言就不會千里迢迢跑來這種人跡罕至的沙漠裡了。


  「那麼我就幫忙吧!」再度睜開眼的曉,眼瞳變成了翠綠色。


  後來我才聽卡汀茲將軍說明,那是藥術師想要施展法術時的典型特徵,無論是哪個種族的藥術師,只要準備施法,眼睛就會變成自然的色彩。


  「非常感謝您。」綠言恭謹地低下頭。


  「那麼,還請容許我們在一旁觀看。」卡汀茲將軍微笑地提出要求,他百分之百是吃準了我常常一看就能學會法術的天賦,所以才提出這種要求。


  「不是問題,何況這是你帶那孩子來的主要理由,不是嗎?」曉相當大度地同意了,「但藥術師的能力與所有的魔法、法術、巫術都不同,請有心理準備。」


  「我會的。」說句老實話,我很少很少碰上沒辦法一看即會的術法類能力,雖然不想踢鐵板,但我承認自己開始好奇了。






所以結論是--太陽終於要在術法上踢到鐵板囉~可喜可賀~(灑花)(被聖光炸飛)
然後這邊有個小備註:
一般來說,藥術師都不會使用真名,應該說,與自然同化的他們會被自然以別的名字來稱呼,「曉」和「綠言」就是這樣的名字,藥術師彼此間也只用這種名字,因為是被「自然」所取,因此藥術師的名字都有共通點,那就是會與「自然現象」或者「綠色」有關,因此另一名他們口中提到的藥術師「翠蓮」也符合這個原則。

因為難得來拜訪一名藥術師,當然要讓太陽好好開眼界,
所以某雪就派了個路人甲(被揍)過去讓曉有理由出手啦~(灑花)(繼續被打飛)

然後某雪要承認,自己上一章打錯了,看了大家的留言後某雪才注意到......
綠言不是跟太陽同年出生啦! 他們兩個同年,但某雪打太順了,忘記太陽六百年前就出生了~(倒地)
造成大家的疑惑真對不起!(合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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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8#
 樓主| 發表於 2014-6-10 05:36:5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兩百四十六章★







  曉直接帶我們走進她的小屋,那是間橫看豎看都非常普通的小木屋,布置得很溫馨,硬要說比較不同的地方就是植物與藥品特多,小屋的樑上擺放各式各樣的盆栽,靠著牆壁的架子上也全都是些瓶瓶罐罐,桌面上整齊地排列著各種製藥的器具,從中藥用的藥缽到煉金術用的大釜都出現了。


  光是植物種類……粗略估計至少兩百三十種,到底這個小木屋是怎麼樣才能栽種這麼一堆東西呢?架子上的罐子更多了,七、八百個有,由於不能亂用感知探查,所以無法得出確切數字。


  不愧是專業的,專門在研究這門技藝果然不同,我這因為得到春神而順手兼職的天使少主還真是完全沒得比。


  重點是……這個小屋和外頭又完全不屬於同個領域,進來後,植物……或說「自然」的氣味似乎更明顯了,到處洋溢著生之氣,就連寶石狀態的句芒都輕聲地與這個小屋共鳴。


  『這個地方,好舒服。』句芒慵懶的聲音似乎多了幾分朝氣。


  她畢竟是春神,四季的計算更是依照出身的國度,每年冬末春初時,她總是會處在某種微妙的平衡,像是準備破土的草芽,又像是儲備著力量準備盛開的花朵,必須能好好地舒展在冬日的沉睡中所囤積的生機與氣息,以她來說才算是真正的「醒」過來。


  所以每年到了這個時節,我總是得在她身上花點心思,當然放著不管也不會出什麼大問題,但她接下來的一年都會處在某種類似「渾渾噩噩」的狀態,以我來說那算是有點不妙的,特別是還沒有別的兵器之前。


  想不到只是進入了一名藥術師的領域,就讓她醒過來了啊!


  看來此地果然是與「自然」相當貼近的空間。


  「什麼聲音?」耳朵又沒聾的綠言自然也聽見了句芒所發出的悅耳鈴聲。


  「看來春神小姐醒過來了呢。」怎麼說都是徹底進入了自己的領域,若剛才在外頭還可能被處在寶石狀態的句芒蒙混過去,現在則是走進人家的眼皮底下,如果曉沒發現才會是件奇怪的事。


  「對喔,小西亞的兵器是春神句芒呢!」卡汀茲將軍聽說在暗處當我保鑣的時候就把我周遭的事物惡補過一遍了,身為我幻武兵器的句芒不可能被他漏掉,「以春神來說,藥術師的自然領域可是非常舒服的吧!」


  「天使的武器……是春神?」綠言一臉無法理解,他困惑地問道:「天使不是神的使者嗎?而且句芒的話,那不是中國山海經的神祇名嗎?天使應該是西方上帝那邊的……吧?」


  「你的理解不太對,我們天使是創世神的作品,身為光之天使的戰靈天使族則由創世神與光神一同創造。」卡汀茲將軍相當大方地回答道。


  「……喔,原來如此……不對,那天使說到底還是神創造的不是嗎?那為什麼天使的武器會是春神?」卡汀茲將軍的解釋讓綠言徹底混亂了。


  要跟一個從來沒去過甚至聽過守世界的人解釋幻武兵器似乎有點困難。


  卡汀茲將軍歪著頭,像是在思考要怎麼解說比較好。


  「我不建議你們繼續在這個話題聊下去,一來綠言一生都不會接觸到你們那邊的事情,二來你們處的『世界』不同,規則當然也不會一樣。」正在準備藥材的曉背對著我們開口道:「即使是自然,也會因為所處的世界相異而有所不同。」


  「那麼這個問題就讓我跳過吧!」我用著親切的笑容對綠言說:「請你當作剛才什麼也沒聽到,讓我們洗掉重來,總之,你所聽見的那個鈴聲,只是我的兵器與這棟小屋產生某種共鳴而已。」


  「……我知道了。」綠言很配合地開始修改記憶,為了轉移注意力,他開始打量周遭的環境,自覺剛才的那段話差點造成人家混亂的卡汀茲將軍也相當老實地安靜下來,十之八九是考慮到自己繼續說下去,或許又會失言吧!


  「這還是我第一次進到妳的『藥室』。」同樣觀察起四周的卡汀茲將軍開口轉移話題。


  老實說,這也是我第一次進到藥術師的工作室……不過我本來就是第一次見到真正的藥術師,以前應該也不可能去過。


  搞不清楚狀況的人或許會認為這個房間看上去非常平凡,因為裡面幾乎沒有什麼超現實的東西,也沒什麼華麗或突兀的物品,但我能敏銳地感覺到這個房間「處處生機」,有別於我們一族現在栽種著母樹種子的那個溫室。


  若代換成顏色來形容,我們的溫室是帶著朝陽色的金,這裡則是純粹的綠,但也不是單一的綠,而是具有各種深淺與濃淡的綠。


  明明是其他種族的住所,曉女士也並非精靈族,此處卻徹底屬於「自然」。


  環繞在我們身側的那些生氣蓬勃的植物們像是在低語,如果是在這裡的話,再待上一段時間說不定連我都能聽見植物的聲音,即便在場沒有被稱為自然寵兒的精靈族。


  「每個藥術師都會有自己習慣作業的『藥室』,不過用途都差不多,所以大同小異,我的『藥室』也是很常見的類型。」注意到我們三人都好奇地打量著這個看上去很平凡,實際上卻根本不是這麼回事的房間,曉饒有興趣地說:「聽翠蓮說,綠言你的『藥室』比較特別,還有手術台之類的東西。」


  「我是中醫混西醫,再混上藥術師的『藥術』,我認為『醫道』殊途同歸,只是各有所長與所短罷了,截長補短才能達到更高的境界。」儘管被評為特異,綠言依舊挺直腰桿回答道。


  同志啊!


  我對綠言的好感又多了幾分,真可惜我們之後大概不會再見面了。


  其實我和他的這道理念很相近,要曉得我也是常常把各種不同系統的法術混合著用,每次都搞得旁邊的人很想吐血,但對我來說,術法其實大多數也都是殊途同歸呀!


  雖然沒到萬法歸一那麼誇張的地步,可是也沒必要區分得那麼開嘛!


  這也是大多術法我能一看就會的真正原因,因為在我的眼裡,各種不同的法術其實歸根究柢起來都是那一套,或許是元素、或許是心念,也可能是語言,但總之就是操縱或者役使那些「媒介」與「本源」,然後編織各種新的力量。


  對我來說那些都是一樣的,沒辦法馬上做到的人還比較奇怪咧!


  ……不過這種話說出口,我會被很多人揍就是了。


  「不愧是年紀輕輕就成為藥術師的人,理念和氣度都不錯。」卡汀茲將軍對綠言點點頭道。


  「難怪很多人都說你們這個世代將會超越我們。」定定地望著綠言幾秒後,曉將視線轉向我,然後她很愉悅地笑了。


  我想我那副找到知音的表情實在太明顯,戒慎戒慎,我怎麼那麼輕易就把情緒外露了呢?


  最近的日子實在很和平,我活得有點太舒適了。


  雖然這可能跟我旁邊的卡汀茲將軍有關,魔族的血緣很容易影響到旁邊生物的心緒,他又不像審判會小心翼翼地壓制自己這項能力。


  曉不再多說,她幾乎是看也不看就從經過的架子上拿下了各種瓶子,當然也有更多距離她較遠的瓶子自己飄到她身邊,這個空間是藥術師的領域,那麼所有的一切都會隨她心念而動。


  即便是卡汀茲將軍,如果在這裡槓上曉,曉大概連手指頭都不用動就能把他扔出去。


  在自己的領域中,藥術師大概是類似神明的存在吧?


  「這樣所有的材料都備齊了。」讓各種藥材漂浮在觸手可及的地方,手上捧著一片巨大荷葉的曉轉過身面對我們,「請往旁邊站開一點空間。」她的手微微一撥,就像我剛才猜測的那樣,僅僅是如此簡單的動作,我們卻像是受到某股力量的推撥,身不由己地往兩旁移動。


  曉讓荷葉在自己面前懸浮,她轉動了兩下手腕,直徑超過半公尺的荷葉邊緣好似被一隻無形的手拉起並旋轉,短短一兩秒就被拉成碗口的造型。


  『因為是要製作緩解惡魔咒法的藥品,所以選用了荷花葉嗎?』句芒的聲音在我的腦中響起。


  原來如此,荷花在植物之中擁有偏向淨化的力量。


  「……咦?」然後,我查覺到曉的身上似乎散出了什麼,不對,應該說是有什麼東西將她與周遭連結起來了嗎?


  『我的主人,人家說外行人看熱鬧,內行人看門道,您現在可以說是介於兩者之間呢!』句芒的聲音透出明顯的笑意。


  沒辦法,我對藥術師的領域又不熟,好在還有法術上的底蘊所以才沒變成徹頭徹尾的門外漢。


  『呵呵,為了讓您可以看清楚,我就暫時將我的眼睛借給您吧!』在句芒的話結束時,我不由自主地眨了一次眼,然後眼前我所看見的景象改變了。


  站在那裡的還是曉,四周的環境也沒有變化,但是卻與先前所見的不盡相同。


  那名嫻靜的女士身上纏繞著無數的碧綠色絲線,絲線的另一端連接到四周的環境裡,尾端莫名其妙地沒入空氣中。


  曉的外型明明沒有變化,卻隱隱纏繞著某種溫暖、帶著無數「生意」的自然氣息,就好像她的身體長出了植物。


  沒有詠唱咒語,也沒有繪製法陣,曉的雙臂像是指揮家一般地舞動,空氣中忽然凝出透明的液體,轉瞬間將荷葉捲成的小鍋子盛了八分滿,環繞在曉周遭的藥材井然有序地在她的引導下進入荷葉中。


  淡淡的藥材香氣從那邊傳了過來。


  最明顯的味道是艾草和芙蓉草,自古以來那本就是驅邪的植物,除此之外當然還有其他的,守世界專有的植物也不少……甚至還有我從未接觸的植物。


  但是……總覺得有哪邊不自然。


  曉她……沒有用任何法術的力量感?


  為什麼?


  法術使用的基礎不就是編織與操縱自己的力量嗎?


  可是眼前的女性卻只是指揮著藥材,她本人卻……沒出力?


  不對,曉的神態看上去雖然非常愜意又恬靜,但那雙眼睛裡還包含著絕對的專注與認真,她沒有外表上那麼輕鬆。


  就像是你聽到某個人正在對你說話,結果卻猛然發現他根本沒有張開嘴,但是話語還是傳達到了。


  「!?」當各種藥材被曉投入荷葉小鍋後,上頭開始浮現與曉身上同樣的綠色絲線,乍看下又有先像是藤蔓一類的東西,一頭接到了小鍋中,一頭則同樣散化在空氣。


  因為不能使用感知,我用句芒借給我的「視力」觀察了很久才發現,那些像藤蔓的絲線好像肩負著傳遞某種力量的功能,周遭的自然之力順著綠色的絲線流進了荷葉小鍋裡。


  只是曉的身上依舊沒有力量的流逝感。


  「感覺……有點怪。」再度將注意力轉到曉的身上時,我終於意識到更大的不對勁了,她所散發出來的「存在感」改變了?


  就好像本來佇立在你面前的是一個人,但你回過神後卻發現那個人變成了一棵樹。


  不、如果是突如其來的變化,不可能我現在才發現,就算不能使用感知,我也是個敏感的人,不會遲鈍到那種地步,所以是原本就這樣,但我沒有注意到嗎?


  『主人,你搞錯藥術師的本質了喔!為什麼任何種族都可能成為藥術師呢?』句芒的聲音輕笑著提示道,『不是因為這個職業不看種族只看能力,應該說,藥術師不屬於任何種族,藥術師這個稱呼也不能說是一個職業。』


  ……原來是這樣啊!


  彷彿靈光乍現,那一秒我的腦袋終於接上了。


  藥術師自己本身就是「自然」的一部分!


  『正確答案。』我似乎聽見句芒的拍手聲,『不愧是我的主人。』


  看來我先前的解釋錯了,藥術師並非這個自然領域的神,神的特徵是統御,但藥術師並沒有統御自然,應該說他們本身就是自然領域的一部份。


  對他們而言,他們自己的存在就已經屬於「自然之力」,所以操縱這個領域的任何力量,就等於一般人使用自己的手腳。


  所以先前對藥術師的認知得修改了,他們的特徵不是躲在雲深不知處的地方與自然交流,而是躲在自然裡面讓自己成為自然的一部份,與自然同化的他們的確已經不屬於任何種族,極端的說法是,藥術師雖然外表看起來還是正常人,可本身的存在或許就和植物沒什麼兩樣,至少對接納他們為「身體」一部分的「大自然」來說就是那樣。


  啊喔,這下……有點不妙了。


  我……是格里西亞,是一名天使少主,但卻不是「大自然」的一部分,所以我不可能像指揮自己的四肢那樣役使自然的力量。


  這次真的碰上剋星了。


  就好像不是水或其他液體的話,就絕對不可能凝結成冰。


  這可不是感知能力夠敏銳、理解能力夠優秀、操縱能力夠強大就能克服的問題,因為我從根本上就不及格。


  得想想有沒有辦法取代或克服了!


  不過所謂的「自然」,其規則可是相當……『絕對喔!』句芒直接在我的腦中替我把話接了下去,『我的主人,您向來拿手的鑽漏洞、截長補短或抄捷徑的那些方法,在等同於神之領域的自然法則面前可行不同喔!』

  句芒,話別說太早呀!反正我總會想出辦法的!希望……


  『呵呵呵∼』




太陽的意思就是......他會繼續鑽漏洞鑽到底的!(欸欸欸)

呼呼,這章終於生出來了~
然後某雪又不小心看日出了......
對不起讓大家久等囉!(合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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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9#
 樓主| 發表於 2014-6-14 04:50:5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兩百四十七章★







  藥術師的「藥術」並不是什麼華麗的法術,當然也沒有優美的咒語,很純粹就是在呼喚、或說使用自然之力,對「自然」來說,藥術師本身就是他們的一部份,所以藥術師施法看起來才會如此不費吹灰之力,因為他們相當於在使用自己的身體。


  曉最後的收尾很簡單,她的雙手向上劃出一道弧形,小鍋大的荷葉容器再度被無形的力量拉動葉片,然後徹底包起並開始捲縮,直到化成了一只翠綠色的圓球。


  當這顆圓球成形後,荷葉的質感也消失了,原本那東西的外表應該看上去是用荷花葉片包起的一顆球,卻在荷葉包成球形時轉變成另一種材質,當荷葉捲成勻稱的圓球形狀時,原本屬於植物的質感便轉化成玻璃珠般剔透與圓滑的材質。


  乍看下就像是一顆碧綠的水晶球,而且還可以看見裡面盛著透明卻閃爍著各種碎光的液體,不知情的人看了恐怕會以為那是某家精品店賣的高級裝飾品。


  「使用方法綠言你應該知道吧?」曉將那顆圓珠遞給綠言。


  「在咒印的上頭捏碎它,以裡面的藥劑清洗咒法的印記,雖然無法完全消除咒印,但可以緩解它所造成的影響與呼喚來的惡魔數量。」接過圓珠的綠言點點頭道。


  「要在有陽光的地方使用效果比較好。」曉補充道。


  「我明白。」綠言小心翼翼地將那顆圓珠收起,「承蒙您的幫助了,若有任何需要我協助的事情,都請告訴我,即使我人微言輕,也會盡量幫忙。」


  「不,你的朋友已經幫你準備好代價了。」曉輕輕地搖頭道:「那名不死鳥巫女與深海帝王所生下的女兒,在你來我這之前不是給了你一樣東西嗎?」


  ……看來這名年輕的藥術師少年交友頗廣,而且朋友種類頗多,有一個被惡魔當祭品的倒楣鬼就算了,居然還有一個身分怎麼聽怎麼大咖的異族友人,而且還是那種屬性八竿子打不著邊的種族生下的混血兒。


  「她的種族應該是秘密,您為何……!?」綠言瞪大眼問道。


  「啊啦,翠蓮沒告訴你我是具有『觀相知命』的『先言者』嗎?」曉雖然用了疑問句,但她的語氣很像是明知故問。


  「您是仙人!?」綠言還來不及開口,我就先脫口而出了。


  「不愧是見多識廣的黑袍。」曉從側面承認了我的話。


  「觀相知命?先言者?」綠言整個狀況外。


  「意思是曉只要看到一個人的面相,就能直接得知那個人的生命歷程,無論是過去還是未來都能一望即知,甚至能得知他的際遇與交友情況等等……當然前提是那個人要自己曉得。」或許是曉沒有隱藏的意思,卡汀茲將軍直接解說道:「『先言者』就是指擁有這種能力的仙人,『觀相知命』也只有仙人才會使用。」


  「……!!」綠言愣了兩秒隨即露出震驚的神色,顯然他很快就明白這種能力代表什麼,我自然也是馬上就判斷出這項能力究竟有多棘手。


  因為這代表我們從跟她見面起,她就已經從我們的面相將我們的底細全部探知光光!


  如果她不是卡汀茲將軍的友人,我想我這會都有殺人滅口的決心了。


  這也是先言者們不太把自己能力說出來的原因,畢竟他們只要一眼就能看出對方的過去與未來,不管是什麼種族都會有不想讓人知道的秘密,這種能力當然會備受提防。


  只見綠言的表情一陣青一陣紫,看來他是屬於那種很多秘密的人。


  「放心吧,我和你不同,就只是個想窩居在自然中,直到回歸塵土的世外之人,我不會對你的朋友做什麼……何況我和你們的仇家這輩子也不會見面,雖然我對你那個應該是人造生命的隊長很感興趣,對似乎是半機器人生下的人類女兒也很有研究的興致。」看來擁有秘密的應該是綠言的友人,不幸的是,知道那些秘密的綠言也成為必須保守秘密的人,雖然他嘴巴夠嚴,偏偏遇上曉這名可以只看面相就得知出某人際遇的先言者,「畢竟我們能成為藥術師,除了與自然同化外,另一大因素就是對醫術、藥術都會有著超過常人的執著。」


  「……」綠言一臉快昏倒的模樣。


  話說他的交友也太複雜了吧!


  雖然方向完全不同,但那個可以媲美我家兄弟的複雜身世是什麼鬼!


  「小西亞,人造生命和半機器人是什麼?」對新事物充滿好奇心的卡汀茲將軍不恥下問道。


  儘管有點對不起想隱瞞同伴身分的綠言,但反正我和他也沒太大交情,何況先爆料的人是曉,所以把他的事情解釋給卡汀茲將軍聽我完全沒有罪惡感:「人造生命應該是指人造人,簡單說就是人類用非正常方式做出來的人類,半機器人……」我該怎麼跟一個相當於古人的天使將軍解釋啥是機器人啊?


  「嗯?」


  「我之後帶您去看真正的機器人好了。」百聞不如一見,直接帶卡汀茲將軍去一趟奇雅學院比較快!


  「行啊!等等去看?」


  「將軍,我下午還有課!」我沒好氣地說,雖說已經遲到了,但我可不打算把所有的課都給蹺掉。


  「是喔?」卡汀茲將軍微微偏頭道:「小西亞你回頭把你的課表給我吧!不然我都不知道你這學期修了什麼課,這樣好像有點麻煩。」他的情報網畢竟不像我那樣發達,所以沒辦法透過非正常管道弄到我的課表……是說我平常也不會把自己的課表流出去!


  雖說有心人士只要多花點時間調查我出現在哪堂課就能自己整理出我的課表,但今天也不過是開學第一天,我又只上了一堂課,除非是跟學院教務處有一定關係的人,否則不太可能在現階段就列出我的修課情況。


  那邊不小心聽見我和卡汀茲將軍對話的綠言更加一個頭兩個大,如果不知道Atlantis學院存在的話,「天使」與「上課」這兩個詞彙基本上也打不著邊。


  我看這下應該換他有想殺人滅口的心情──雖說在場沒有除了他之外的人類,而且論戰鬥力,他大約是現場墊底的那位──儘管我們認識還不到一天,但我確定這傢伙是個很關心也很保護同伴的人。


  「不給我嗎?」曉恬淡的嗓音將綠言紛亂的思緒拉回,「不然的話,我會跟你索取你另外兩名同伴的身體資料作為報酬喔!」不用說,曉想知道的百分之百是那個人造人和半機器人女兒的事情。


  綠言幾乎是反射動作般地從軍裝大衣的口袋裡拿出一個看上去有些像是化妝盒的東西。


  完全沒有要打開確認內容物的意思,曉直接接過並收下化妝盒。


  「那個就行了嗎?」綠言困惑地眨眼,看上去他似乎也不曉得那個小小的化妝盒裡面裝了什麼……由此可知他大概是被強迫帶上那東西的,正常男孩子不會在不清楚內容物的情況下帶著這種女性用品出門,就算是我都不會。


  ……哪個敢跟我吵天使沒性別的傢伙最好給我把皮繃緊!


  「這個就可以了。」曉點點頭,「那女孩大概預知到我會提出的代價,所以才事先準備了我正巧有需求的物品。」


  如此一來就不用擔心同伴們的資料會因此曝光,但不說曉,連我都有幾分好奇了,畢竟就算是守世界,人造人與半機器人也不是隨處可見的「種族」。


  先不提半機器人,奇雅學院的確也有人造人這種東西,但既然能與其他人類成為朋友,曉又提到那位仁兄是綠言的隊長,那就代表對方可不是那種毫無自我意識的呆板生命──能成為一名領導者,腦袋絕對不會差──這讓我這名時常研究「生命系」法術的原.太陽騎士,現.黑袍天使非常感興趣。


  要是出了這個地方,我不管有多長的生命大概都不會再見到綠言,因為曉這名「先言者」已經做出我們「不屬於同個世界、不會再見面」的預言,所以我想挖類似情報大概得趁現在……我開始衡量自己有沒有辦法不動聲色地在曉的地盤調查綠言的記憶。


  從綠言的反應中可以得知他大概很不希望同伴的事情被別人曉得,他們的團隊似乎也有濃重的保密意識,這點從那名混血兒少女會事先準備其他代價來迴避曉的探問就可推論出來。


  所以即使對象換成之後根本不可能再見到面、也不會有利害關係的我,想從綠言那邊套出相關情報的可能性一樣不高。


  就在我腦袋轉著各種方案時,曉看似隨意地瞥了我一眼,雖說她的眼神一直保持著平靜與輕鬆,不過我還是馬上就明白她是在警告我別亂來。


  怎麼說兩人同為藥術師,儘管剛才的行為有欺負人之嫌,曉依舊會多少罩著自己的後輩。


  完全沒察覺我正把算盤打到自己頭上,綠言的神情複雜萬分。


  「沒必要緊張啦,」卡汀茲將軍好心地安慰道:「反正我和小西亞也只是不相關的人,一輩子也不會見到你的朋友。」


  「他只是在糾結同伴的能力而已喔!」曉轉過身去泡茶,「這孩子不清楚同伴有預知能力。」


  「咦?是這樣喔!」卡汀茲將軍恍然大悟道:「不過既然連如此細部的交涉都能知道,那女孩的能力可不弱。」


  「真的假的……」綠言喃喃地說,他看起來有想回頭去掐朋友的念頭。


  「等等,如果綠言不曉得,您怎麼會知道?」我訝異地看向曉,照理說先言者能從一個人面相得知的訊息,就只有被觀察的那個人自己知道的事,換言之,如果本人不清楚的話,即使是先言者也未必能從中探知,除非那件事未來會影響當事人。


  「只是推理而已,能夠事先準備我想要的東西當代價,又是不死鳥巫女的獨生女,理由淺而易見。」背對著我們泡茶的曉聳聳肩,態度輕鬆的很,在她替自己倒了杯茶並重新轉過身面對我們後,她先看了我幾秒,然後才轉頭對綠言說道:「如果你願意拿出代價的話,這名天使少主身上也有能對你的未來產生幫助的東西,不妨做個交換試試?」


  曉的話讓我和綠言都是一愣,就連卡汀茲將軍都挑起眉頭。


  「我言盡於此。」曉只把話說到這,她一邊用興致昂然的目光看向我一邊抿了口茶,接著就不說話了。


  ……不是我要抗議,但這種不把話說完的習慣真的很令人煩躁。


  而且這次連卡汀茲將軍都沒辦法洩漏天機了,因為他一點也不具備預知系的相關能力,曉剛才也沒把話說明白,於是他乾脆退到一邊,講好聽是讓我們兩名年輕的少年自己解決,說穿了就是想看好戲,曉當然也是如此。


  哼,預知能力和推理能力可不是藥術師的專利,老子我也會好嘛!


  不要以為妳賣關子我就沒辦法了!


  我的手上翻轉出金色的光粉,不等綠言反應過來,我直接把光粉朝他的方向吹過去:『依天地之意,憑光明之音,借諸神之筆,現未來之跡。』


  這招可是只屬於我們戰靈天使族的預知術,一般只有光之使者才會使用,雖說我還沒拿到名義上的資格,但事實上屬於光之使者的法術我就算還沒全部學會至少也會用八成。


  畢竟光之使者的法術我只要看過一次就能馬上學會,那些法術有大半都類似我上輩子用的神術,又是我最拿手的光屬性,我要還沒辦法馬上學會就該重新投胎去!


  「!?」金色的光粉在我和綠言身上飛散開來,光粉飄過的地方拉出一道道透明卻濃豔的軌跡,乍看下像是金色的墨。


  注視著掌心與手臂上繪出的圖騰,那是條環繞著雲和雨的龍,而且還是東方的龍,饒是聰明如我也多花了幾秒解讀。


  「這個嗎?」我彈了下手指,在我的手心上出現一顆充滿水屬性的透明珠子後,那些金墨飛快地從我手上退了乾淨,像是本來就不存在。


  因為嚴格說來這不是我的物品,所以我多想了幾秒才想起它的存在。


  那是堅石他老哥很久之前給我的東西,當初我扔了顆玫瑰珠給他保命,伊洛也就投桃報李丟了顆水屬性的珠子當回禮。


  由於一直用不上,所以這顆珠子就一直留到現在,但伊洛那邊也一樣,我當年給的玫瑰珠只要被使用,我就一定會感覺到,哪怕身處不同世界或空間。


  「你得解讀預言在你身上做出的提示。」因為綠言依舊一臉不明所以,卡汀茲將軍好心地提示道:「你身上那些金色圖騰是寓言,只有你才看得懂。」


  光粉化成的金墨會用只有本人才能明白的方式呈現出預言,所以即便聰明如我也沒辦法幫綠言解說他的預言內容,即使進行這次預知的人是我。


  「……是這個嗎?」綠言從口袋裡拉出一只短笛造型的哨子。


  「可以呼喚自然庇護的咒具?」卡汀茲將軍毫無長輩架式地吹了下口哨,「除了精靈族之外,我第一次聽說有其他種族弄得到那類物品。」


  「這是一次性的消耗性道具。」沒有理會卡汀茲將軍的綠言仔細觀察著我的表情,他遲疑了一下才問道:「所以你要和我交換物品嗎?」


  「如果你同意的話。」所謂的交易要雙方都同意才能確實成立,否則就是單方面的強搶,「我這邊的是能夠掀起狂風暴雨的道具,同樣只能使用一次。」因為使用方法就是捏碎這顆珠子,所以無法使用第二次。


  綠言微微偏頭思索了幾秒,他慎重地說:「我明白了,既然是預言,那就一定有其意義。」身為藥術師的他對占卜、預知一類的能力接受度絕不會低……是說他自己都有朋友會用了!雖然他事先不知情。


  「那就交換吧!」雖然是由我提出的交易,但我也得用語言明確地表示同意才行。


  「好的。」綠言認真地點頭,他用右手捧著哨子伸到我的面前,而我也相同的手把珠子遞給他,接著面對面的我們同時以左手接過對方手中的物品。


  「交易完成。」不管是我還是綠言都清楚明白「交易」這件事的嚴肅性,這個看似簡單的過程絕對不能有任何一絲差錯,必須要完全公正才能讓我們所交易的物品徹底屬於自己,更別提我們交換的東西本身還具備相當的力量。


  如果物權不在自身手中,那就無法百分之百發揮那樣物品的功用,所以偷盜是這世上最沒意義的舉動之一,因為搶來的東西永遠無法真正屬於自己,而且代價遲早會從其他地方找上身,就算你奪取的只是普通的民生物品也一樣!





這邊解釋一下,所謂的「觀相知命」簡單說就是看面相的最終極致喔~(笑)(被打飛)
然後藥術師這條路線終於可以結束啦!(灑花)
不過太陽也上課遲到了~(被聖光炸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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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0#
 樓主| 發表於 2014-7-4 23:17:3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兩百四十八章★







  找藥術師幫忙需要支付代價。


  原本就有求於人的綠言將同伴為他準備的代價支付給曉,但不只他,我和卡汀茲將軍也得給予代價。


  因為卡汀茲將軍讓我旁觀曉身為藥術師的「藥術」同樣等於請她幫忙,不過原本就知道這件事的將軍事先就準備好代價了,他交給曉的物品是五顆不同品種的種子,乍看之下出手似乎有點小氣,但已經認出品種的我知道那些種子都是非常罕見的稀少植物,其中有兩顆是先前卡汀茲將軍從我那要去的,那是我這幾年復育出來的絕種植物之二。


  「深居簡出的藥術師不太容易弄到外界的物品。」曉小心翼翼將五顆種子分別保存到不同的玻璃瓶內,「這也是我們不拒絕訪客與朋友的原因。」


  「說到這個……」忽然轉頭看向一邊正準備告辭──或說完全不敢繼續待下去的綠言,卡汀茲將軍饒有興趣地問:「你是怎麼克服藥術師的體質弱點?」


  「我以不同系統的能量作為『白血球』,至於詳細情形恕我無法奉告。」深深地一鞠躬,簡直像是有人在後面追著討債一樣,綠言對我們說道:「我必須先行離開了,曉女士,這次非常謝謝您的幫助,天使族的二位,來日無法再見,還請二位珍重。」他相當有禮地與我們道別。


  「慢走不送。」曉的話聽起來很隨意,但配上她淡然的語氣卻有種灑脫感。


  「一路順風囉!」卡汀茲將軍擺了擺手。


  「祝福您一切順利,健康、無憂、光亮、誠心,主宰光明的天使之主會為您看顧未來的道路。」相比過於隨興的卡汀茲將軍,我按照一般禮儀對這名未來不會再見面的友人獻上離別祝福。


  綠言微怔兩秒,我懂他的心情,想我當年剛進入守世界、身為天使少主的記憶還沒恢復時,初次聽見那一長串的離別禱詞也是一個頭兩個大──偏偏這種贈言在這個世界等於常識,相當於一般人說:「一路順風。」


  所以不會說是很丟臉的事情,重點是還沒人可以教我或跟我解釋,主要問題在於我的種族,根本不會有人想到一名天使不知道該怎麼禮貌道別,即使我那時只有十來歲,可這種禱詞是三歲小孩都能張口即來的,好在我照樣造句的功力不錯才沒出過糗。


  不過身為這個世代最年輕的藥術師,綠言肯定也是大風大浪一路挺過來的,他略為茫然地眨了兩次眼後就迅速把臉上的情緒和神色整理好,然後姿態嚴肅地對我行了軍禮:「敬祝您萬事順心、武運昌隆,包容一切的自然之力會陪伴在您的身邊。」也不曉得這究竟是藥術師的回禮還是他按照我的詞句修改,反正他有樣學樣回了我一段話後然後轉身離去。


  「那我也差不多該帶小西亞回去了。」完全沒自覺已經抓著我遲到的卡汀茲將軍也向曉告別道,他終於收斂起輕浮的神色認真道:「這幾年發生很多事情,儘管戰爭總是伴隨著時間的長河無處不在,但魔族與鬼族的王──而且還都是立於獄界頂端的王者,他們都在這幾年內相繼復活絕對不會是什麼好的徵兆,雖然妳躲在世外之地,還是小心為上。」


  誰都知道魔族和鬼族相當執著強大的力量,不管是什麼樣的力量他們都想納為己有,自然之力也不會例外。


  「卡汀茲,你知道我的本事。」曉姿態優雅地拉過旁邊的椅子坐下,「我已經無法踏出自然的領域,但此地即使是魔族之皇親自出手也闖不進來,這已經不是空間和領域的問題,而是屬於自然的『法則』。」


  ……看來藥術師在自然中的力量比我想得更加強大,居然連薩拉伊瓦的空間法術都擋得下!


  不對,或者該說真正強大的是大自然呢?


  「也對……就算跟妳說凡事總得當心,身為先言者的妳想提前避禍還不容易?」卡汀茲將軍輕笑了聲,「那我們就先離開了,之後再見囉!」


  「離開的時候,向南走吧!別驚動了沙漠中的其他居民。」仍舊維持著高人提示絕不超過三句的風格,曉閒適地為自己道茶,「有緣再會了。」


  「打擾您了,今日感謝您讓我在旁見習。」我並沒有向曉獻上離別詞,最重要的原因在於卡汀茲將軍的態度,他和曉是同輩,兩人都是我的長輩,一般來說這種情況該由他來道別,但既然他什麼也沒說,我若開口就有逾矩之嫌。


  卡汀茲將軍一直到正式離開綠洲踏上沙漠後才拿出他的重型機車,他相當顧忌不想傷到那片綠洲的一草一木。


  在我們騎上機車跑了一段距離後,我才將剛才內心中一直思索的問題提出:「藥術師有某種體質弱點是嗎?他們無法抵抗外面世界的『某樣物質』,所以無法離開自然的領域。」


  藥術師的能力相當規格外,但絕對不是無敵,先前在處理綠言的問題時,卡汀茲將軍有提到藥術師有兩個致命的弱點,其中之一就是綠言正在想辦法處理的咒法所蘊含的「惡意」。


  而綜合他們剛才的對話,另外一個恐怕就是「體質」。


  藥術師的某種體質讓他們無法隨意踏出自然的領域,所以他們才得躲在人煙稀少的地方,身穿軍裝,不管怎麼看都有軍人身分的綠言或許是某種例外。


  在卡汀茲將軍問他如何克服體質弱點時,綠言回答的是用其他力量當作「白血球」,即使不是藥術師那種專業人士,國中有好好唸書的人都知道白血球是什麼,那是人類身體對抗入侵病毒的免疫系統。


  綜合以上線索,成為藥術師的人體質也會改變,受到自然的接納和同化的時候也會失去某種抵抗外界事物的免疫力,所以他們不能隨意離開自然的領域。


  「不愧是小西亞。」卡汀茲將軍一邊駕駛著機車一邊回道:「藥術師的另一項絕對弱點就是『汙染』,『自然』雖然也擁有自我淨化的能力,但如果超過負荷就會『枯萎』,越強的藥術師與自然的同化就越深,於是越無法抵抗會傷害自然的汙染元素。」


  「那個汙染是指環境汙染?」我有點詫異地問。


  「當然也包括在內,一般開發環境造成的汙染是藥術師最討厭的東西,另外黑暗種族的毒氣與沼氣等等也屬於此類。」卡汀茲將軍繼續說道:「不管原本是什麼種族,一旦成為藥術師後就無法克服這個問題。」


  那我大致理解了,藥術師講白一點很類似得了「後天免疫系統缺乏症候群」的患者,不過後者失去的是對抗病毒的白血球,因此容易因為一個小病就掛了,藥術師消失的則是抵抗外在環境汙染的能力,另外各種生物的「惡意」也包含在內……或許對他們來說,所謂的惡意也是「汙染」的一種?


  「那卡汀茲將軍你真的是想叫我成為藥術師嗎?」我皺起眉。


  雖然藥術師的能力真的很絕對,不過這個弱點實在太大了,而且體質的改變是必然,因此即便是身為天使少主的我若真的成為藥術師也逃不了這問題。


  除非我像綠言一樣找到彌補這體質的方法,那個年紀輕輕就成為藥術師的少年之所以能繼續在外面世界行動自如,而且還擔任一名百分之百得在各種硝煙與髒亂中活動的軍人,是因為他用了其他能力當保護屏障(白血球)。


  「小西亞想知道答案的話……其實不是,只是我很好奇,以小西亞在法術上的天賦有沒有辦法在『不成為藥術師』的條件下使用他們的能力。」卡汀茲將軍的聲音裡帶著笑意,儘管我聽了他的這段話後很想以下犯上揍下去。


  結果連將軍您也把我當萬能的嘛!


  我忽然想懺悔自己即便用偽裝的方式也要讓自己看起來很完美。


  卡汀茲將軍,您原本就知道藥術師的能力和法術不同了吧!


  他們是先成為自然的一部份所以才能使用自然的力量,而在成為自然的同時體質也跟著轉變,您居然要我在無視「成為自然一部份」的大前提下使用自然的力量……


  這已經不是難度很高,而是要挑戰「法則」了。


  雖然鑽規則漏洞一向是我的拿手好戲,但這次恐怕沒那麼簡單,因為無法找尋其他的替代方案,「自然」這個領域讓我用偽裝的方式混水摸魚的機率也不大……如果有方法的話,那也只能魚目混珠讓自然誤以為我也是它的一部份?


  這會非常有挑戰性。


  一直到卡汀茲將軍將機車騎回商店街時,我才注意到自己居然又反射性開始想方法了。


  沒辦法,我從上輩子開始就常常被逼著把不可能變成可能,想法子解決問題已經成為我的習慣。


  「嘿……看來商店街的裝飾都完成了。」將機車停在一家乍看下像是水晶玻璃屋的建築物前面,摘下安全帽的卡汀茲將軍興致昂然地開始打量我們家的上商店街,「不過先前開張才弄了一套裝飾,那麼快就變換新的模樣不會很浪費嗎?」


  「不會,要配合時節。」我直接回道:「商店街以營利為主要目的,因此要增加對消費者的吸引力。」先前開張時我們順勢用原世界新年的氣氛來營造。


  今年的過年很早,一月底不到就除夕了,戰靈天使族的新年則還要再等一段時間,守世界的曆法其實相當複雜,因為不同種族都有自己家的一套,最主要還是各族的神話和習俗不同,所以新年與節慶的日子也各不相同。


  因此有些原世界來的人會覺得守世界好像一年四季都有人在過節,然後一直有點心送來送去,事實上也的確如此,守世界的種族太多,大家的節日分散在一年當中的不同日子,於是就變成一年四季都有人在過節。


  雖然為了方便起見,就像有通用語那樣,為了減少不斷換算日期的困擾,大家直接拿原世界的西元來當公用曆法,這樣也能省下與原世界日期的換算功夫。


  或許是這個緣故,所以很多年輕人常常跟著過原世界的節日,例如最近正好要到的情人節,就連學院也常常會配合那些節日舉行活動,只是不強制學生參加。


  因此我們家商店街這段時間的裝飾當然也配合著情人節做了些許更動,是還不至於有一堆愛心的氣球飄來飄去啦,不過街道兩旁也種滿了不同品種的玫瑰,玫瑰單朵的時候其實沒什麼氣勢,但只要數量一多,而且配合建築物營造庭園裝飾的話就會很有氣氛。


  「小西亞就是原世界所謂的『商人』嗎?」卡汀茲將軍似笑非笑地問。


  「不算,但我是現實主義者。」總不能開商店街還虧錢吧!我這史上腦袋最好的太陽騎士是絕對不可能做虧本生意!


  「反正小西亞是我們一族目前的領導人,不管你要做什麼,我都會支持到底的。」卡汀茲將軍這段話只有一半是私情,因為群龍不可無首,若沒有人能將大家整合起來的話即便留著相同血脈也會成為一盤散沙。


  所以哪怕我只是個未成年的天使,即使撇開年紀,我的實力也還不足以正式接下族長之位,但目前戰靈天使族以我馬首是瞻這點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特別是健在的四名十二將軍,畢竟四名將軍的身分相當,不管誰來當那領導人都不對,副將軍們就更不用說了,倖存者又沒有長老一類的角色。


  所以我知道將軍他們暗中達成協定了,現階段下只要是我的決定,除非嚴重到足以牽扯種族存亡或者一看就有問題,否則他們會無條件支持我到底,因為種族需要真正的領導者。


  事實上這也是六百年前,昔恩將軍斷後讓月彌將軍帶著我逃走的原因,就算把私情撇開,未來要成為種族領導者的少主一定要活下去,否則即便戰靈天使族能倖存,也可能在動盪的時代裡面臨分裂,最終徹底滅絕。


  不過只要少主活著,他們就能繼續忍氣吞聲隱藏,然後設法尋找我。


  有共同的敵人(黑暗種族)與共同的目標(尋找少主),即便被滅族一次,活下來的族人也能抱成團,心中的希望同樣不會消失,想讓一個種族存活,最重要的不是實力,而是決心與毅力。


  遭到重創的戰靈天使們需要一個理由讓他們咬牙撐下去,尋找下落不明的少主這個理由就足夠分量了,更別提當初還有更多活著的族人被封印在母樹裡,只要找到少主他們就能甦醒。


  ……想遠了,這些已經過去的事情,不管我再怎麼去想也沒意義。


  被族人寄予希望的少主只要做好自己的職責就行。


  「卡汀茲哥哥,你帶著豆丁少主翹課嗎?」正巧經過這裡,目的地似乎是水晶玻璃屋的檸枎帝亞將軍提出了一件不小心被我忘得差不多的事。


  低頭看了一眼手錶,我好像真的不小心從上課遲到變成快要翹課了!


  「我帶小西亞去拜訪一位老朋友,不小心耗掉太多時間,反正都遲到了乾脆翹掉比較快。」卡汀茲將軍說出不良發言,「反正小西亞也沒說他一定得去上。」


  原來將軍您打一開始就想讓我翹課嘛!?


  而且我記得我剛才有提醒您我下午有課吧!


  普通人聽到後不是會自動理解成「我不打算翹掉全部的課」嗎?


  我徹底死目地看著站在我旁邊據說是我長輩的魔天使,顯然檸枎帝亞將軍也和我有差不多的感受,他皮不笑肉也不笑地說:「我去找芙維可姊姊來一趟。」


  「咦!」只見天不怕地不怕的魔天使將軍瞬間變了臉色。


  「咳,檸枎帝亞將軍,您怎麼會在這裡?」我趕緊轉移話題。


  我的目的當然不是為了要救等等會被芙維可將軍抓去說教的卡汀茲將軍,只是如果真的把芙維可將軍請過來,大概連我也免不了被說教,雖然我不怕人家念我,但我等等還有堆積如山的事情要處理,沒空被人說教啊!


  「小露他們試做了特別點心,說是要配合情人節販售,昨天那幾個孩子有邀請我今天來這邊試吃,他們好像做了很多款點心的樣子,所以想多找些人來幫忙嘗試看看,如果沒問題的話這幾日就會正式推出上架。」檸枎帝亞將軍還是老樣子很容易就被轉移注意力,而且一講起話來就長篇大論。


  「他們昨晚也有來邀請我。」我旁邊的卡汀茲將軍跟著表示道,事實上我記得我也有收到邀請。


  「不過這樣說來,那幾個小傢伙今天也翹課嗎?」檸枎帝亞將軍瞇起眼,很有氣勢地開始思索,我不管怎麼看都覺得他正在考慮的事情可能有點不妙,特別是對我這個常常會因為任務翹課的黑袍來說或許會非常不妙。


  「不,我記得今天不管是國中部的那群還是小學部的那幾隻下午都沒課。」我稍微回想了一下他們的課表內容,看來翹課的只有我這個據說得努力盡責當個好少主現在卻成為不良榜樣的天使。


  「所以翹課的壞孩子只有豆丁少主?」檸枎帝亞將軍直勾勾地看著我問道。


  「……我會反省。」儘管我有一半是卡汀茲將軍害的,但不可否認,沒徹底拒絕這名眾所皆知非常胡鬧的魔天使將軍我至少也有一半的責任。


  我難得地覺得良心有點痛,果然是平時無法無天慣了,唯一管得住我的審判又習慣對我的種種不良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導致現在上頭忽然壓著一堆長輩(雖然其中一名非常不像),我的行為實在來不及收斂回來。


  「豆丁少主今天下午都沒課了嗎?」檸枎帝亞將軍問道。


  「有。」我目前只翹了一節半,如果無條件進入就是把這兩節的高階幻獸學都給翹了,但在這之後我還有兩堂高階符法課。


  「豆丁少主。」檸枎帝亞將軍的聲音低了八度。


  「我現在就回去上課。」雖然默默地覺得自己有點無辜,但貌似難以狡辯的我還是乖乖轉身開移動陣回學校。


  「小西亞等等見囉!」那個害我翹課的罪魁禍首依舊笑得一臉無所謂。


  雖然我們一族的孩子從小就有著不能隨便違抗長輩的良好教養,現在這麼看來我以後最好還是學會拒絕卡汀茲將軍的種種不良行為比較好,否則遲早有一天我會跟他一起被芙維可將軍抓去說教……但這次我真的覺得自己是無辜的啊!







只有這次,太陽是真的無辜的~(笑)
平常他都是死有餘辜卻沒人能奈他何,這次他真的無辜卻中槍了~XD

對不起,前陣子生病停更了一段時間,不好意思讓大家久等了!(合掌)
某雪我作息不好+身體狀況欠佳,所以每次生病就很難好......(拭淚)
請大家千萬別學習!(被打飛)
這段時間很謝謝大家的關心與祝福,也非常感謝大家的支持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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