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主: 0o因御o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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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文] 【吾命】聖光騎士(0904 第五十三章 #2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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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4-11-2 22:06:01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0o因御o0 於 2014-11-2 22:28 編輯

第五十二章【回歸】

「媽媽∼我出門囉!」擦去了沾在唇角的牛奶漬,我對著廚房裡的人大喊。

「啊!你等媽媽一下,媽媽載你去學校!」廚房裡的婦人用緊張的語氣回著,並腳步踉蹌地走了出來。

「唉唷∼媽!」看著媽媽緊張的模樣,我不禁發笑。「我真的已經不要緊了!只不過是撞到頭,醫生不也說沒事了嗎?」

「可是、媽媽就是不放心啊!」媽媽的眼裡充斥著濃濃的擔心。「因為你……」

媽媽的話停住了,眼珠咕碌碌地轉著。想說甚麼卻又皺起了眉,然後也撓了撓頭,嘆了口氣。「沒事,是我想太多了,你去上學吧。」

「恩、那我出門囉。」我微笑著,眼神卻是沒有笑意的。

「路上小心。」母親慈祥的笑顏被我關在門的後面,我瞬間收起臉上的笑臉,舉足往學校走去。

又來了,總是重複著這樣的模式,已經一個月了。

那天從病床上醒來,我看見成群的醫生與護士圍著我,還有我的爸媽。

他們臉上的眼淚很溫暖,卻讓我不解。我的身體很沉重,頭也有點疼,我不知道為甚麼他們反映會這麼大,不就只是撞到頭嗎?

睡了一晚,醫生和爸媽交代了幾句話,我就這樣出院了。

到家的那天,我在玄關愣住了。看著鞋櫃又上方懸掛著的月曆,上面的日期……是我出事那天後三個月後的日期了。

我、昏迷了三個月嗎?

回來後,媽媽的態度一直是這樣。神經兮兮的,好似我隨時會消失一樣。

我也不怪她,畢竟三個月並不是很短的日期,雖然醫生說沒事,但父母難保不會擔心。

只是,我其實也能感覺出我的身體沒有任何不對勁,卻仍覺得哪裡怪怪的。

我好像做了很長的夢吧。

腳步不禁停了下來,我抬頭看向身旁的建築物。

和我們家的房子是同樣的款式,外表因為歲月有些斑駁。地板的灰塵厚到能以肉眼直視,院子的雜草長至人高,可以看出這已有許久沒有人居住。

我伸手觸碰了牆壁,牆上高懸著『空屋拍賣』的紅色單子。仲介的電話與名字還清晰可見,紙張卻脆弱地如從擺放了十幾年了。

這裡『曾經』住過人,不知怎地,我有這種預感。

轉過身,我離開了這個地方,邁步往學校走去。路上熙熙攘攘、人聲鼎沸,明明那麼熱鬧,我的內心卻莫名地失落。

也許是因為我睡了三個多月吧,所以才會對世界有點不熟悉。也許早餐店仍在那個街口,紅綠燈上的廣告還在、甚至添了幾張新的上去。

街景沒有太大的改變,鄰居阿姨仍朝氣地向我打招呼。

風的味道、葉的色彩,還有空氣中,蕭瑟的感覺。真的好陌生阿……我以前是住在這樣的環境裡嗎?

對於自己突來的想法,我不禁發笑。這裡可是我住了十幾年的小鎮,也許三個月真的太長了,很久沒有呼吸,所以忘記了空氣裡所夾雜地汙泥吧。

真不新鮮呢……不過我也不知道真正的新鮮空氣到底是甚麼。

到了學校,教室裡已經擠滿了同學。從進門開始他們就熱情地與我打招呼,一一說完早安後我走到了我的位置。

「小芬早安∼」在我拉開椅子時,一個可愛的聲音從我的後方連同兩隻手臂還了上來。我被她嚇了一跳,不過仍裝鎮定地轉過去,無奈地笑著。

「早安、小友。你就不能改掉這個習慣嗎?」

被我喚為小友的女孩不滿地嘟起了唇,退後了兩步。「齁∼借抱一下又不會死!」

我沒有回應她的話,只是就著剛剛拉開的椅子坐下。小友見我的態度冷淡,似乎還想說甚麼,但到後來只好尷尬地離開。

終於走了……

莫名地覺得心裡鬆了一口氣,但卻又覺得很沉重。我也不知道自己為甚麼這樣,我以前和小友是很好的朋友,她也沒做甚麼事情惹到我……但我就是無法坦然地面對她,甚至看到她時會有種莫名地反感。

怎麼會這樣呢、我也很想問自己。我也不想這樣,但我看到她就是會渾身不對勁,似乎有甚麼操縱著我的意識,告訴我不要去接近她。

應該說,從醒來後,一切都變得很不對勁。母親的態度也是,她總是一步欲言又止的模樣,最後又逞起了笑說沒事。

大家也是,我並沒有錯過我踏進教室那一剎那,所有人一瞬間的緘默以及臉上的錯愕。那速度快到我以為自己在作夢,因為他們是那麼一致地掩飾──

又或者真的是被誰給操縱了。

「……呵。」我是白癡嗎?又不是科幻小說,我怎麼會有這種只會在小說裡出現劇情的想法。果然是看太多小說跟漫畫,腦袋也跟著不正常了起來。

只是,這種無來的不安感真令人惱怒,希望時間真能是帖良劑,把這大病的後遺症給治好吧。

我繼續埋頭在書本中,趕著三個月沒有上到的課。上課的鐘聲響起,教室的喧鬧隨著鐘聲趨弱。老師的前腳踏進教室時,教室已是鴉雀無聲了。

「今天是學校一學期一次的大掃除,除了平常的整潔工作,還要做更進階的打掃,還有把不需要的課桌椅等給回收。等等班長負責分配工作,在第三節上課前要全部打掃完成,明白嗎?」

「明白。」

整齊劃一的應答響起,老師滿意地點了點頭,就開始與班長指揮起分配工作。我把桌子收拾乾淨後,連同同學把椅子給班上了桌,好方便掃地的同學。

大掃除一向是自己找分組的,我應該會和小友她們一組吧……不過,我最近的那個態度,小友應該不會想和我一組吧?

我也……不想跟他們一組。

同學已經三五分好了組,並在黑板上老師寫下的工作項目中填上自己的座號。我抬頭瀏覽起老師的分配工作中,有沒有可以單人作業的,最後視線停在右下角的最底行。

『回收不需要的課桌椅(需一人):』

阿……就這個吧,雖然搬桌椅挺討厭的,但眼下我也沒得選擇呢。

決定目標後我飛快地到前面和老師回報後,我順著老師的指示來到教室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搬運要繳回學校的課桌椅。

通常每個學期,我們都會繳交不會用到的課桌椅。所以一旦有多出來的書桌,就代表這學期有同學離開了班級。可能是轉校、也可能是轉班,總之,一定是這學期離開的。

我們班這學期有人離開嗎……

大掃除的日期已經接近學期末,除非平常會有同學來幫忙擦拭桌子,或者是這個人才剛轉離班級,否則放了將近四個月的課桌椅,會非常髒的。

而中途轉班轉學是很少見的,雖然不會沒有,但真的很少。雖然多半都是一開學就轉學,最晚也是多留個一到二周,桌椅擺放超過一個月,就能有一層灰塵了。

所以通常都會把桌椅給擦乾淨在搬,不然自己會去沾到灰塵。

本來我是打算來看看髒的程度,再決定要裝多少水來擦。但當我把手伸出去摸時……怪了?

桌子是乾淨的,說不上是一塵不染,但絕對沒有積起灰塵。上面還有些許細沙

怎麼會呢?難道有人在我之前先擦過了桌子嗎?我抬頭張望了一下,因為才剛開始分配工作,所以有些人還在找組員,有些人則是剛接了工作,準備拿水桶準備去提水。總之,就是沒看到已經拿了抹布的人。

奇怪……也許是平常有人在擦這張桌子吧,或者誰已經擦了正好去換水之類的。其實可能性很多,我也不需太大驚小怪,我卻仍覺得心裡毛毛的。

轉學的人到底是誰呢……

這問題又再次在我腦海裡亮起,不過我也不可能會知道是誰,畢竟我也昏迷了三個月,大概是這期間轉走的吧。

等等找個人問吧……但這也跟我無關就是了,只是蠻想知道的,就把他理解成好奇心吧。

既然不用擦桌子也剛好省事了,趕緊把課桌椅給搬去訓導處退還吧。

我把椅子搬起來倒扣到桌子上,接下來走到書桌的正前方,伸出雙手找好搬運點來搬桌子。

然而,就在我的手碰到書桌的那剎那,一股電流從指間竄進我的身體。

好痛!我的身體在同一時間從手指將痛楚蔓延到全身,伴隨來的是極大的暈眩感。

神經元開始一個接著一個變得麻痺,從鼻咽到肺部彷若被硬生生地蓋起來,無法呼吸到空氣。

身體的每吋細胞與肌肉都因缺氧而變得僵硬,接著是神經痙攣而不由自主地抽蓄著。

耳邊充斥著同學的尖叫聲。刺耳地讓我的痛苦感更深,意識也更模糊。

最後,我終於用盡力氣,雙腳無力地癱倒,整個身體不支倒地。

視線也變得模糊,周圍的聲音也漸漸聽不清楚。首先浮現腦海的,不是母親擔心的臉龐,不是人生的跑馬燈。

而是一張,俊美秀氣,熟悉卻又陌生的臉。

「伊希嵐……?」

**

「伊希嵐!」一個女孩把手撐在男孩的桌子上,臉上帶著兩條淚痕,眉目卻是憤怒的。「你還不清醒嗎?」

伊希嵐沒有回應她,只是撥開她的手,繼續哲著手上的紙。

他身旁的桌子上已經放上少說百隻的紙鶴,看來應該是要給生病的人的。

「你……」見伊希嵐的態度如此,女孩更生氣了。「伊希嵐!」她更大聲地吼著。

「閉嘴,劉子友。」伊希嵐開口了,語氣甚是冰冷。「如果你想說的話是這些,那我的回答都跟之前一樣。」

「你真的以為你這樣做她會高興嗎?」劉子友當然明白他在說甚麼,但她仍不放棄地衝到他面前,試圖繼續勸他。「人死不能復生,你是活著的人,你應該好好地往前看,這樣她才不會難過。她絕對不願意看到這樣的你,你的父母也一樣,我也是!」

伊希嵐稍微抖了一下嘴角,看起來像是在笑。

「……伯父伯母也說了,她很高興你能這樣照顧她。」劉子友見他笑了,稍微有些害羞,語氣也變得柔和。「他們也說了,要接受這種事情很難,可是他們更不願看我們這些好朋友一直為她消沉。」

見伊希嵐的眉宇稍微不再那麼緊了,劉子友內心有些開心,卻不敢表現在臉上。「我以前聽小芬說過,所以我明白你的痛苦,我也和你一樣,身邊有個人就這樣好端端地離開了,那感覺很像在作夢……」

「作夢?」伊希嵐小聲地呢喃著,平靜的眼裡閃過一瞬間的憤怒。劉子友沒發現他的異狀,只是自顧自地說下去。

「我們要更堅強地活下去,帶著小塔的遺願活下去……我相信他仍與我們同在的。」劉子友發現伊希嵐停下了動作,感覺像是在思考著甚麼。

她喜形於色,想著:她的苦心,他終於理解了嗎?

「我們都會陪著你的,伊希嵐……」簡直與剛才判若兩人般,劉子友變得溫順,那口氣可以說多溫柔就多溫柔,充斥著滿滿地母性慈愛。「雖然我沒和你一樣,跟小芬認識這麼多年。可是,我們的感受都是一樣的,她對我們都是很重要的……」

「你可以不要再說了嗎?真是噁心。」

犀利的話語從伊希嵐的嘴裡吐出,也讓劉子友的臉一瞬間刷白。

憤怒、侮辱、羞恥的感覺如利刃般次進她的大腦,沸騰的血液全數從心臟往她的臉上爬去,讓她的顏面神經發燙。

「你……」

「不要再講的一付你都是為她設想的模樣好嗎?你這樣子只會讓我對你這個人更加厭惡而已。」伊希嵐面對已轉成羅剎狀態的劉子友,完全沒有任何害怕,只是更加冷語。「你根本甚麼都不知道,甚麼都不懂。妳只是一個自私的女人,從一開始就是,我都看在眼裡不想戳破而已。」

「你、你在說甚麼……」聽到伊希嵐的話,劉子友本火焰噴張的雙眼竟變的慌亂。

「我對塔佩芬甚麼心態大家都看的出來,不要那個自以為是覺得你有趁虛而入的空間。明明很高興還裝得很同情的模樣,如果妳真的擔心她就不會只挑在我在的時候流淚、跟去探望她!」

「我才沒有……」劉子友的臉更紅了,除了憤怒、更多的是狼狽。

「不要以為我甚麼都不知道,我說了。妳的手法幼稚到我根本懶得戳破,我也沒興趣一一列述你的白痴計畫,反正我都已經看破了。」伊希嵐仍以冷漠的嗓音與表情,搭配句句鏗鏘尖銳的語言將劉子友打退。最後,見她已低下的頭,完全沉默的模樣,只讓他感到疲倦。「……算了,如果妳真的識相,就現在給我滾出去。」

伊希嵐不再看她任何一眼,他轉過頭回到桌子上,把剛剛摺好的紙鶴放到旁邊,再伸手拿另一張紙。

本以為這樣就可以讓那女人知難而退,畢竟自己已經給她找了台階下。無料,劉子友下一秒的反應,竟是往自己衝來。

「你才根本甚麼都不懂──」伸手就是一揮,劉子友把他桌上的色紙連同摺好的紙鶴給全數掃到地上。

『啪──』就在同時,清脆地拍擊聲高響,在空蕩的教室中,那一記巴掌更加清晰而疼痛。

劉子友愣住了,臉上的刺痛與熱麻的感覺讓她的腦袋變成空白。

其實自己也只是想發洩心裡的不甘心以及被戳破時無處可發的羞窘,無料她以為身為紳士的伊希嵐最多就是再對她咆哮而已。

沒想到,自己得到的卻是這一記耳光。

「……」伊希嵐的臉上沒有任何後悔,雙眼也沒有憤怒的波瀾,平靜地令人心寒。

劉子友徹底地死了心,這巴掌不僅打疼了她的臉,更打碎了她的心。

她沒有再說任何話,只是狼狽地別過頭,飛快地衝回自己的位置,拿了書包後就奪門而出。

尖銳且淒厲地嗚咽聲劃破走廊的寧靜,讓空寂的教室更添心死與黑白的色彩。

站在原地良久的伊希嵐,深深地呼了一口氣。臉上留下了兩滴幾乎不可見的淚水,他粗魯地抹去。

最後,他把地上的紙鶴全部都丟進了垃圾桶。

雖然看不見他的表情,但他抽動的雙肩不難讓人猜到他可能正在哭吧。

「醒醒!小塔!」伊希嵐的聲音很小,如蚊蚋一般。「你還要睡多久?伯母和伯父、還有醫生跟友子他們都要放棄你了……只有我還相信你會醒來的!你快點醒來好嗎?」

他的眼淚一滴滴地落在那些紙鶴上,他沒有再開口,只是無聲地哭著。

又過了一會兒,夕陽幾乎要落入地平線的那一剎那。他蓋上了垃圾筒的蓋子,揚長而去。

「原諒我的過錯吧,小塔。」他的眼神很縹緲,卻又堅定。「我來帶你回來了。」


**

「小塔!」

我再次驚醒時,印入我眼簾的是班導師。

「她醒了嗎?」這是保健室老師的聲音,她撂開了白布,走到我的病床旁。「看起來意識很清楚,塔佩芬同學,知道我是誰嗎?」

「導仔跟阿米姐姐。」我回答著,班導聽到我的回答後也鬆了口氣。米老師笑了笑,拿了一罐藥膏交給了班導。

「看來真的只是昏過去,雖然沒有脫水或者中暑的情形,不過也有可能是貧血,頭稍微去撞到的桌腳,腫起來的地方要塗點藥膏。」米老師和導師說明著,然後她轉過來看著我。「不過,因為你似乎是剛出院而已,之前也是撞到頭對吧?所以還是建議請媽媽再帶你去醫院做下檢查,看有沒有腦震盪。」

「好的。」我點了點頭,頭已經完全不暈不疼了,但我也明白老師的意思,所以便點頭及收下藥膏。

「那就先這樣吧,如果有需要回家老師再幫你請假,不然就跟你們班導回教室上課吧。」

班導和米老師同時看向我,而我用眼尾看了下時間。現在才第二節剛下課而已,所以打掃時間已經結束了嗎?

「課桌椅我已經請其他同學幫你搬過去了,你不用擔心。」班導好像明白我的表情,溫柔地解釋著。「人沒事就好,你沒有昏迷很久,不過如果真的不舒服就不要勉強了。」

「不會,我覺得我很好。」我婉拒老師的好意,既然沒有睡很久可能真的是因為貧血吧?我也不想把事情想得太嚴重,畢竟昏倒的可能性很多,還是不要打草驚蛇好了。「我可以回去上課的。」

「好,老師尊重你的意思,但如果又有不舒服,一定要說喔。」

「恩。」

與班導一起謝過米老師後,因為已經過了班會時間,老師要趕去上其他班的課。所以我和老師在樓梯口分開,各自往各自的目的地走去。

拿著老師寫的事由單,我不慌不忙地走著,腦袋開始浮現剛剛的夢……

那是夢吧?我覺得那個夢很真實,而且那個人很眼熟,可是我想不起來他是誰。

那個女生就是小友,她為甚麼會認識那個男生?更奇怪的是他們居然在討論我。

我見過那個男生嗎?我非常用力地從腦袋的資料庫中尋找關於這個人的長相與名字,唯一讓我想到伊希嵐的就是御我所寫的《吾命小說》中的寒冰騎士了。

不過不曉得是不是同個字就是了,他為甚麼會知道我是誰呢?更奇怪的是,我為甚麼會做這個夢?

這肯定不是記憶夢,因為那個場景裡沒有我。但會無端跑出小友跟一個陌生男生為我爭執的夢,真的很詭異。雖然夢無奇不有,但這個夢太真實到令我懷疑……它根本是某個人的片段記憶。

喔,geese!我又開始在幻想那種奇幻小說才會有的劇情片段了!真的是輕小說給它看太多,現實與虛擬世界都分不清楚了。

儘管如此這麼說,我的內心深處還是有個小小的聲音在吶喊,我的想法也許是對的。

這些都不重要,我只能把它當成這可能就是我對小友反感的可能吧?以前的確覺得小友很可疑,會突然來和我做朋友。我並不是說自己是個孤芳自賞的人或者孤獨一匹狼甚麼的,我也不是特別搶眼或者是活潑,只是因為我身邊已經有人陪伴了,所以對交朋友並沒有很熱衷,所以會有人來主動找我交流都是……

都是……

咦?

我之前……是怎麼交朋友的。

我的人已經走到了教室門口,手也已經拉開了門。因為已經上課了,所以除了老師外所有人都在位置上就定位。

我這開門的舉動引來所有人的視線,本來吵鬧的班級在頃刻間沉默了下來,他們巴著雙眼直視著我。

一股莫名的不安與不協調感從腳底爬了上來,我突然對所有人的臉孔感到陌生與害怕。

你們是誰?我是怎麼認識每一個人的?我以前都是怎麼和他們相處的?我主動開口的?不、這並不是我的作風,難道是他們自己一一來和我搭話的嗎?

不對、不對!我起初應該是很害怕人群的啊!因為大家都覺得我是怪胎,我的膚色和眼睛都跟他們不一樣,他們根本不願意來接近我!

沒錯、幼稚園的時候,我還因此換了一間又一間的學校,但是大家都說我很奇怪,我是怪物,他們看著我的眼神都是那樣的!

我討厭去學校,非常討厭!可是媽媽說一定要去上學,她說她說一定會有人能接受我的!

阿、我想起來了,我最後讀的幼稚園,大家都對我很親切。我在那裏很快樂,但我還是很內向害羞,不敢交朋友。可是老師他……

不對,是『他』……

想到那個人的臉時,我的頭又再次地劇痛起來。我抱住頭,眼淚被痛的飆了出來。我尖叫著,大家也跟著叫了。整個班級現了混亂,但我無法停止。

有人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但我還是好痛。一天裡發生兩次這種事,我知道這會讓同學害怕,但我沒有辦法抑制。

好像把聲音發出來,才能減輕疼痛一樣。老師也跑了進來,我的身體被抱住,可是我還是好痛好痛。

是誰……到底是誰……我肯定忘了甚麼很重要的人!

對了,就是因為他,所以大家不會用異樣的眼神看著我。就是因為他,我從小學開始他就變成我的鄰居,每天陪著我上下學,帶著我認識班上的人;就是因為他,他總是在前面跑著,拉著跌倒受傷哭泣的我,偶爾用犀利的語言刺激著我,讓我氣得牙癢癢,但他卻總是在笑。

他陪著我走過小學、國中、甚至現在高中,一直都是他再推著我、鼓勵我,用那張笑臉帶領我迎向每個困難。

那頭閃耀的銀髮、深邃的紫眼,還有從同情、轉成愛慕、最後是深情的視線……

是誰是誰是誰是誰是誰是誰是誰是誰是誰是誰是誰是誰是誰是誰是誰是誰是誰──

『我恨你,伊希嵐!』

『我愛你,塔佩芬。』


伊希嵐…伊希嵐……

『回去吧,小塔,該回家了。』

回去……回家……

回去吾命世界。

我,想起來了。

**

後記


其實真心很虐這對。
每次打到他們這對青梅竹馬時,我真的很感慨。
伊希嵐已經死了,這是他用來表現他對塔佩芬的愛。
雖然他的出發點是要奪取她的性命,到最後卻是為了她犧牲自己。
我其實很崇尚這樣的愛情,我認為愛人的方式有很多種,愛人不一定同時得被愛。
雖然我個人對於愛情戲碼沒有很拿手,畢竟剛寫這篇文章時,我根本不懂愛。
現在稍微懂了,也沒辦法做太大的轉折,這篇文章可以看到很多我的文風改變與波折。
我寫得很開心,但苦了看得大家,這真是篇很不純熟的文章。
前陣子給一個朋友看過,被吐槽女主角的昏迷戲碼不會太多了嗎(囧)其實我也覺得很多可是我好愛她昏倒(why
真想快把這邊完結,然後去把原創小說完成!
寫這個練練手感,期許寫出更好的作品。希望我的原創小說有幸上市,還凡請各位支持。如果對我的原創故事有興趣想先偷看的朋友,歡迎來粉專私我。
因為我其實很懶,沒人催沒人看都會沒動力,但我很喜歡那篇小說(笑)它也是奇幻類的故事。

順帶一提,《聖光騎士01》會在12月再次販售,通販的地方一直卡在我沒20歲所以上架過不去,仍在跟哥哥姐姐交涉中(?)而第二集預計寒假會出來。

還請各位在支持這本書的重製版本(新書內容都是重新撰寫潤稿的,相信比現在更有趣的)
以上,希望到明天連假結束前還能出現第三章唷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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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
 樓主| 發表於 2015-9-4 02:18:17 | 顯示全部樓層
完結倒數,謝謝願意一直等下去的讀者們。
一起見證這篇完結吧。
辛苦你們的等待了

**
第五十三章【啟程】

不過,具體來說,是要怎麼回去呢?

「塔佩芬同學?」老師的聲音突然在我耳邊響起,我回過神,才發現幾十隻眼睛正盯著我瞧。

啊靠!

「你沒事吧?怎麼在教室門口發呆呢?」老師的聲音再次響起,同學開始教頭接耳,此時我的心情只有尷尬兩個字可以形容。

居然不小心走神了!可惡、肯定是在吾命世界待太久,習慣邊走邊想事情了!

我紅著臉,不發一語地衝回了自己的位置。臉上的熱度還未退散,旁邊同學細碎的交談更直接地刺進我的耳裡。

我已經對這個世界如何陌生了嗎?我一征,這明明是我所出生的世界,待了十五年的世界。

我無法吐露任何隻字片語,僅能看著老師,用眼神向他示意:「甚麼也別問。」

然而,老師似乎讀懂了我的眼神,沒有多說甚麼,僅是給我一個幾不可見的頷首。

也許是因為上了年紀,江老師總是用若有所思的眼神端詳著我們。他笑得很慈祥,看我們這些小鬼就像在看自己的孫子一樣,無奈又溺愛。

他轉過身,開始繼續上他的課,他那沒有語調的低沉音淹沒了教室中議論的聲音。

我鬆了口氣,俐落地從書包裡拿出幾乎全新的課本,翻開了對應的頁數開始上課。

難熬的氣氛依舊沒有緩和下來。

即便我已經垂下了眼,我仍能清楚地感覺許多目光往這邊偷瞧著。他們低語,刻意地細碎;窸窣聲融合,無形的壓力正伴隨著他們的輿論向我襲來。

好窒息,好難過。

一節五十分鐘的課,如坐針氈。回歸十五年來的生活,這個世界是和平的。但從甚麼時候,僅僅是坐著都變得如此困難。

老師的聲音與同學的竊竊私語交錯著,我無法靜下心來,去聆聽任何一個聲音。翻開的書本是那麼工整,沒有太多的墨水為,沒有各式各樣的字跡。

單調整齊的印刷體與文字爬在白皙的紙張上,昔日學習的加減乘除三角函數,現在看起來都是那麼諷刺與刺眼。

學習的動機是甚麼?繼續坐在這裡對嗎?時間已經在一點一滴流逝了,世界的同一時間,正在發生著甚麼?

好想戰鬥,好想在廣大的大理石地上遊走;好想再執起那把沉重的刀柄,好想再和大家……一起並肩作戰。

思及此,我的血液已經開始變得澎湃,難以去抑制的興奮幾乎要掌握我身體的主權。

快點回去,快點回去,快點想辦法回去!我能感覺我的每一粒細胞都正在如此地吶喊著。

但是,現在的我不過是平凡人,沒有神力、沒有多到不行的聖光,甚麼都一無所有了。

伊希嵐阿伊希嵐,為何你要讓我想起這一切呢?

我不禁將眼神看向已經蕩然無存的空地,沒有了,甚麼都沒有了……

「哀……」

眼眶變的灼熱,糟糕、感覺又想哭了……我怎麼會變的如此脆弱。

現在的我,只是空殼。

我已經走不回平凡的步調,已經回不去原本的安寧。我失去了所有的夥伴,在這既熟悉又陌生的世界裡也失去了唯一熟悉的那個人。

到頭來我就像輸家一樣,失去港口的船舶,就像急流上的扁舟。

孤獨的世界,孤獨的學校,孤獨的班級,孤獨的……我。

眼淚不禁開始落下,此時的我真的很狼狽。這個教室與這個空間,根本容不下我。

我被拋棄了阿……被那個世界、被這個世界……

「塔佩芬同學?」在思緒抑制混亂之中,我聽到了老師著急地呼喊。「妳怎麼了嗎?是不是身體又不舒服?需要去保健室嗎?」

我搖著頭,卻無法控制淚水急速的落下。明明想要去控制,淚腺卻像失控的飛車,無法停止地奔騰著。

老師跟同學的聲音我已經聽不是很清楚了,我只覺得羞愧、無地自容,覺得被世界拋棄的負面情緒不斷高漲,明明沒有人這麼對我說,我卻自我厭惡了起來。

好討厭阿,討厭這樣厭惡自己的自己。

所有的視線都集中到我身上,我的雙腳無法克制地顫抖。身體像抽筋一般不斷抽蓄,我幾乎無法控制自己的心理與生理,此時的我只想真正地消失。

真正地……消失啊!

「小芬!」

就在此時,一個聲音就這樣硬生生地突破了我的混亂。我感覺到兩手被一個力量制止,力道不重,可是我卻無法掙脫。

是誰……伊希嵐……是你嗎?

「老師、我先帶她去保健室好了,我會順便聯繫伯母來接她!」不是……這不是伊希嵐的聲音。

「好、那再麻煩你了,劉同學。」江老師的聲音明顯地鬆了下來,卻還是聽得出一絲顫抖。

「小友你要小心啊!」

「需要幫你嗎?」

「那個誰啊!快去幫忙啊!欸……之前都是誰呢?」

同學們的吱喳聲在小友加快的腳步聲中漸離漸遠,我輕輕地靠著她纖細的臂膀,感受到她從皮膚傳過來的體溫。

對了,小友喜歡伊希嵐的阿……

「小芬,你還不舒服嗎?」她沒有轉過臉來,但語氣非常的輕柔。

「不……我沒事,抱歉。」她突然出聲打斷了我的思緒,我帶著些微的哭腔回答,臉也同樣看著前方的廊道。

我真的很感謝小友替我解圍,也覺得對她很抱歉。小友一直都是一個認真上課的孩子,因為我的關係害她中斷了課程。

還有就是……最近我一直老是覺得她很黏人很煩,但現在她卻是班上唯一一個不會用異樣眼神看我的人。

為甚麼呢……如果真如伊希嵐所說,她是因為喜歡他而接近我,那她對我就不該像真的朋友一樣……

阿……不對,小友雖然曾經喜歡伊希嵐,但現在應該連曾經都不是了吧。

伊希嵐已經不存在這個世界上,這也代表與他有關的記憶誰也不會留著。

現在的小友……只是單純把我當朋友嗎?

想到這裡,我忍不住把視線轉而看向她,卻意外地與她對上眼了。

欸?她剛剛一直在看我嗎?為甚麼……她用如此複雜的眼神看著我?那麼疑惑、那麼猶豫的……

「小友?」

「……嗯?!」劉子友被我的輕喚回了神,也這才發現我與她對望已久。她不知所措的移開視線,還能看出她的耳根仍紅著。

我不知為何也變得有些尷尬,只好收回了視線。我們的雙腳都已停下,但此時無言以對的我們,只能繼續我們的路途。

但我們之間不再存在話語,只剩兩人單調的腳步聲有節奏性地敲打著。

這樣的氣氛真讓人不習慣,回到這裡後一直以來都是小友很熱情地來貼我。也許我太習慣她的主動,所以在面對她的尷尬難言時,我連隻字片語都吐露不了。

真是狼狽阿……塔佩芬,在吾命世界,幾乎都是別人自己主動會來認識我,所以不知不覺失去社交的能力了嗎?

就這樣,我們在無言中漫步著。即便我多次嘗試想要開口,卻發現我開頭都有困難。

以前到底都聊甚麼來著呢……

「真奇怪呢……」對阿……真的很奇怪呢……

咦?

還以為是自己不小心把內心話說了出來,但我這才發現原來說話的人不是我。

我看著小友,雖然很感謝她打破了沉默,但這樣的話我該怎麼接啦!

「我們以前都聊些甚麼呢……」小友的聲音幽幽地傳來,我有些訝異地看著她。她的表情跟剛剛一樣,很複雜。

我有些驚訝小友居然跟我有一樣的疑惑,卻又不是那麼驚訝。我逐漸地想起來,對了、以前我們就是和嵐一起的,聊得最多的其實也是他們。那時我甚至還以為伊希嵐喜歡小友呢,但現在仔細想想。他們在聊天的時候,伊希嵐總是有意無意地看向我這裡呢……

一直都沒有察覺到伊希嵐的心意、又或者該說,是知道的,我卻不願意去正視與戳破。我知道自己對他是無感的,但又不願意失去這樣一個好朋友。只好選擇他不說,我也不點破……

小友一直都喜歡嵐阿……但沒想到如今,嵐的身分也是騙人的,也是小友不該喜歡上的人啊。

「你怎麼都不說話……」劉子友見我又走神了,有些不滿地拍了拍我的臉。我馬上回過神,露出抱歉的笑容。

「我、我只是也在想一樣的問題啦……」

「對吧!!」沒想到,小友突然很激動的大嚷著,嚇了我一跳。「之前我想說你可能剛醒來,所以對我還不太知道要說甚麼。我就想說沒關係,給你一點時間。」

「結果都過這麼久了,我發現你對我還是很冷淡。我還一直以為是自己做錯甚麼了!!一直想著要如何修復我們的關係,但最近我突然想著想著,發現我居然也不知道我該怎麼和你聊天……」

看著小友懊惱的側臉,我忍不住噗哧地笑出來。果不其然,馬上被她白眼。

她一臉『你笑個毛啊我真的很煩惱欸』的臉,但我卻因此笑得開心了。

小友嘟著她的嘴,一臉哀怨的模樣。但沒多久,她的神情慢慢地變得柔和,最後,也忍不住笑出來。「……好久沒看你這樣笑了。」

小友的話讓我一驚,不過的確,從回來到現在,面對家人我都不一定能這樣打從心底的笑了,今天卻因為這樣的瑣事開心了起來。

我真是情緒化欸!明明剛剛在教室還難過得想消失,現在卻因為劉子友的一句話,讓陰霾都被揮散了。

果然在異世界待久了,連情緒都變得多端難揣。

看著小友,我默默地在心中作了一個決定。

「雖然這樣說很奇怪,」我停下了腳步,轉身面對著劉子友。「但讓我們重新開始認識吧,如何?」

「嗯?」劉子友一開始還反應不過來我的動作,聽到我後面說的話更是一楞。

「我的意思是……」不是因為伊希嵐的。「就當我失了憶,我與你這個是第一天認識。」

看著小友還在發楞的臉,我頓時覺得心靈被充實了。「初次見面,我叫塔佩芬,請多多指教。」

我伸出了手,小友收回了呆愣的樣子,若有所思了一會兒。我不禁開始有些緊張,手心都開始沁出冷汗。

沒有伊希嵐的我們,還能夠是朋友嗎?

「……也請多多指教,我叫劉子友。」小友突然笑了一下,然後握住我的手。

笑靨在我們兩人的臉上展開,我想我也該向前看齊了。我不該繼續辜負一個一直很照顧我的人,更何況,是一個沒有伊希嵐,卻仍然願意對我展開笑顏的人。

嵐……我不知道你看不看的到,但我會替你好好照顧自己與小友。我們以前的三人行,即使少了一個人,也要讓這段友情,繼續延續下去。

我們都該好好真正地認識彼此,相信她是你留給我在這世界上,最後的羈絆吧。

我們笑著並肩,繼續往前進。不同的是,我們不再尷尬,就像剛認識的朋友一樣,談笑風生。

**

「話說、我剛剛其實有被你嚇到。」我與小友最後沒有去保健室,而是跑到學校的後花園去繼續聊天。對,我們翹課了。

「歹勢啦、畢竟昏迷那麼久,一大堆進度都跟不上,課業學校活動阿班級步調等等。雖然是沒人責備我,但我自己覺得壓力亂大一把的,連我都覺得自己超情緒化的。」我有些心虛地別過了眼,雖然這又一半是真的,但主要的原因當然不是這樣,說出來也只會被別人當成瘋子。

「喔!這有甚麼好壓力大的啦!」小友當然馬上被我的理由信服,她豪爽地拍了拍我的背,就像以前一樣。「你可是塔佩芬欸,就算沒有前三也是前五名了。這點程度哪能打敗你?不過你真的睡蠻久的,就算再怎麼天才也要時間去記跟理解。這很正常!不用給自己壓力!」

她突然頓了一下,若有所思。「至於班級步調……我也不回想多做甚麼解釋或隱瞞,的確很多同學對你有很多意見。不過我想這也是暫時的,大家其實也都沒變啊!只是因為太久沒看到妳所以覺得陌生了,再加上你最近態度其實也有點怪怪的……所以他們難免會誤會啦!」

「恩。」我頷了頷首。「我知道我自己的態度也不是很好,所以我也不會去怪他們。」

「也許就像你說的,因為太久沒見面了,我也對大家陌生了起來。好比如到了一個新環境一樣,我又給自己太多壓力跟幻想,才老以為大家都變了。」

「說真的,對我始終如一的人只有你。所以我才說對你很抱歉……」思及此,我再次忍不住地站起來,向她深深鞠躬。「真的很謝謝你。」

「唉唷!你不要那麼三八啦!」小友被我的動作嚇到,趕緊也站起來阻止我。「我一直都希望你趕快醒來啊!我們都認識那麼久了!我會不知道你的個性嗎?我也一直相信你會恢復原樣的,所以才沒放棄你啊!」

「恩恩……」我笑著,看著她同樣燦爛的笑臉。「我也不該在自己的世界裡走不出來了,正如你說,我相信大家都沒變,改變的人,是我。」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這句話是在對她也是在對自己說。雖然很想回到吾命的世界裡,但我同時也很清楚,我可能永遠也回不去了。所以,如何好好地活在這個世界上,也是我現在必須要去思考的。

世事不盡人意,我已經被光明神開太多的玩笑。事情不如所願已是家常便飯,現在的我只能好好地臨機應變,兵來將檔,水來土檔。

「不用擔心啦!我們兩個人也已經說開了,接下來他們看到我們的互動以後,一定就知道你恢復了。」劉子友看我一臉凝重,以為我仍在擔心。所以她拍了拍胸脯,像在給我做保證一樣。

「好啦!」看著如此真誠在為我擔心的小友,我頓時有些愧疚感。但我也知道甚麼事情是能說的,未來等一切都不再有轉圜時,我一定會告訴你的。

也許到時候,我還能談笑風生,淺談我的那段故事,以及消逝的……愛情。

思及此,賽西爾的笑臉在我的腦海裡出現,我的心不禁一揪,眾多的回憶與片段拔山倒樹而來,我嘗試想要攔阻,卻無法停止思慕在心底蔓延。

我的愛人阿,你現在可好嗎?

回到這裡也有些時日了,我卻將你輕易地忘了。即便有再多的山盟海誓、海枯石爛,我們仍無法逃離上天的造化。就連曾經的美好,都能像記憶卡一樣,一個鍵就全部消除了。

我們能留下的,到底有甚麼呢?

想到自己回到這裡後,讓我回憶起吾命世界的人還不是你。我不禁悲從中來,卻必須忍耐住,因為小友在,我不能讓她擔心。

幸好小友似乎也沒有察覺我的異樣,她左顧右盼了一般,便拍了拍裙上的塵土,站了起來。「好啦,我們差不多該回去了!你確定你沒問題?」

「沒問題的~」趁著小友在看其他地方是,我用力地捏了自己的手,試圖用疼痛感去掩蓋我的處酸。眼淚也成功地收了回去,稍微整理一下表情後,我便抬頭對小友露出了笑容。

雖然有些僵硬,但看起來應該不會太奇怪吧?

「那我們走吧!」小友伸出了她的手,拉了坐在地上的我一把。「欸欸欸!你裙子也拍一下,不然江老頭會覺得很奇怪!保健室裡可沒有泥土的。」

一邊說著,小友也幫我拍了拍裙子。不知道為甚麼,在我自己反應過來時,我已經……『啪!』

清脆而宏亮的聲響伴隨我的動作發出,我先是一楞,接著慌張地對上小友那明顯受到傷害與不解的神情。

我……居然甩開了她的手。

「對不起,我……」可惡,一定是在異世界待太久,任何可能具有危險性與攻擊性的動作都會讓我的身體條件反射。已經記憶住的身體根本無法控制,在我想阻止時這手就揮出去了……

我語塞了,我不知道該如何去圓我剛剛的舉止。她一定很受傷吧!但我又不能說出真正的原因,否則她會把我當瘋子的!

「……你還是一樣不喜歡別人碰你了。」劉子友撐著笑,眼神裡明顯還是受傷的。但她卻選擇將這個情緒隱埋,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我心忍不住一縮,想說話卻完全吐露不出甚麼。「對不起……」最後說出口的,仍只能是抱歉。

「沒關係啦……我明知道你不喜歡被人碰比較私密的部位。抱歉喔!我們彼此彼此!」小友仍舊死撐著笑。

但我仍無法說甚麼,只能裝作就是這樣,與她一同演下去,給彼此一個台階。「……我會學著習慣,別討厭我。」

這句話是真心話,現在的我真的不想再樹立任何敵人了。

「不會啦……」劉子友垂下了眼眸。「我不會因此討厭你的,我保證。」

小友的聲音軟軟的,聽起來格外令人心酸。我突然很想好好地握著她的手,所以我下意識地伸出了手。

心裡也已經做好可能會被拒絕碰觸得準備,畢竟我剛剛是這麼對人家的。

碰到了,她纖細的手,有些涼,卻不至於冰冷。

小友並沒有甩開我的手,反而是緊握著她,像怕我會放開一樣。

我們就這樣再次沒有言語,僅是看著彼此交握的手。雖然有些彆扭,但更多的是,被填補的溫暖。

我再次認知到眼前的女孩對我到底有多麼的真心,我不禁慚愧自己竟然因為那片段的記憶,誤解小友與我交友的本意。

也許太多的記憶中,是可以證實小友的確暗戀著伊希嵐。但、卻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小友對我僅是利用而已。

在沒有伊希嵐的世界,她仍選擇了我。

謝謝你,親愛的朋友。

你是伊希嵐留給我最大的寶物。

我們慢慢地笑開,銀鈴般的笑聲迴盪在校園的角落。兩個女孩肩併著肩,嘻笑著踏上了歸途。

我們很快地就走回了教室,在與老師打完招呼便回到各自的座位。沒多久,下課鈴響了。

「那這堂課就到這邊,大家回家要記得寫作業,明天我會抽查!」

江老頭的聲音隨著鐘聲多了些抑揚頓挫,同學的吵雜聲淹沒了他的叮嚀。

即便如此,還是有不少認真的學生,給予老師收到的回答。江老師環顧了一圈教室後,最後把視線停在我身上。

「塔佩芬同學,好好保重身體。跟不上的進度再問同學,或者是來辦公室找老師都沒有問題喔!」

不知道為何,老師說這段話的同時,班上一瞬間變得很安靜。在我意識過來時,老師與同學的視線都已經停在我的身上。

糟糕、怎麼大家都突然看著我!我、我不喜歡被大家注目啦!

我慌亂地看著四周,結果與小友對到了眼。她給了我一個肯定的眼神,讓我內心的不安瞬間消失殆盡。

說過要開始改變的阿。

「好的,謝謝老師。」深吸了一口氣,我不再像以前一樣只是胡亂地點著頭。我抬起了頭,與老師眼神接觸,並展露出笑容給予他回答。

議論的聲音又開始響起,但此時的我並不覺得沉重。反而覺得是悅耳的。

江老師似乎沒有預料到我會看他,他先是一楞,但不愧是已經上了年紀的人,可以上整理好自己的情緒。那個神情不過一秒,他又再次掛上那和煦的笑顏。

他沒有多說甚麼,僅是點頭示意,就收拾好他的課本與教材。

「那麼、下課。」

人群隨著老師的聲音嘩然地散開,我依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很滿意自己剛剛的表現,便哼著歌,一邊收拾課本。

「不錯嘛~」小友馬上湊到了我的旁邊,用手肘推了推我兩下。「果然還是我這個好友開導有效吧?」

「你少臭美了~」我故作不屑地看了她一眼,然後看著她不滿地咕噥著,抗議明明全部都是她的功勞等等。而我也笑著,彈了下她的額頭,但當然還是不會承認是她讓我改變心境的啦!

好!今天就要一直造著這個步調下去,我要對自己有自信,交朋友對我來說沒什麼困難啦!

「小芬~」正這麼想的時候,一個小小的身影突然往我跑來。我著實地被嚇了一跳,畢竟回到這裡以後,除了劉子友,沒聽過其他人這樣叫我。

這麼定眼一看,才發現也是一位以前關係算不錯的女性友人。「怎麼了?」

「太好了!你終於恢復原樣了!」眼前的女孩叫做秦如玉,她是班上與子友關係最好的女生。雖然小友以前與我跟伊希嵐常常三人行,但她們兩個因為是鄰居,所以私底下關係也非常好。

而因為同樣是子友的朋友,所以跟我也算麻吉。只是從回來到現在,這還是她第一次來找我講話。

「甚麼跟甚麼啊!?」我嘗試用那種朋友調侃的口吻說話,這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真的很奇怪。「講得我好像變成甚麼東西一樣!」

「吼~就是感覺都變了一個人啊!」如玉本然就是一個說話很直接的人,可能見我態度跟以前一樣,她馬上變回以前我所認知的那個如玉。「反正感覺就整個人很陌生阿,跟我們所知道的塔佩芬完全不一樣!還以為你消失三個月把腦袋也搞丟了!」

她還是一樣說話跟動作都很誇張,還一邊發出奇怪的嘖嘖生繞著我轉。「那時候的你完全不像你,可是又說不出來到底是哪裡怪!大家本來還猜測該不會其實你消失不是因為身體不好,其實是家裡遇到甚麼變故了,所以回來才變得那麼詭異!」

我有些無言地看著她,欸都我的確是去另一個世界打打殺殺一般,還練劍吃飯泡男人被追殺被威脅,但也不至於變得太奇怪吧!!這叫做變得世事!

本來想說些甚麼反駁她,但我又再次發現我甚麼都不能說,只好墊墊、閉上我的嘴。

真是的!甚麼都不能說!等等又被誤會我又甚麼都不說了啦!

「不過,看到你剛剛的樣子,還有現在!我敢確信真正的你回來了啦!」幸好如玉是個頭腦簡單的生物,她沒有發現我都沒回話,只是孜孜自喜我恢復原樣了。

雖然還想說些甚麼,但看到她跟小友同樣的笑容,我頓時也知道其實無知也是種幸福吧,並不需要甚麼都特地去解釋的。

隨著如玉的靠近,開始陸陸續續也有其她以前的朋友圍了上來,我訝異著他們的變化,如同他們訝異著我的模樣。

沒多久,我的座位旁邊就被許多人填滿,那種被大家包圍的感覺又回來了。

這真的很神奇,應該說、人類真的很神奇,不管有多少猜忌多少不滿與不悅,都可以因為一些改變或小小的事情就輕易原諒對方,甚至從本來消極的想法瞬間轉成積極。

思想真是不可思議,他們複雜,卻又簡單,只是一瞬間,就可以逆轉。

十分鐘的下課很快地就在眾人的喧鬧聲中結束,現在的我內心被完整地充實了。我不再迷惘與害怕,雖然我也不會放棄要回去的意念,但我也不會忘記去珍惜眼下的這些人。

現在的我不再孤軍奮戰了。

我轉過頭去看著已經空出的位置,彷若還能看到伊希嵐在對我點頭著。

『不錯嘛~』他笑著。『我可以放心了』。

我也笑了,對著他頷首。

不再是一個人。

**

雖然還沒有頭續該怎麼回去,但日子還是要過,所以我每天仍然正常地去上下學,假日跟朋友出去走走逛街踏青。

我的交友圈開始慢慢地恢復,曾經感覺疏遠的朋友們都漸漸地回到我的身邊。

日子是充實的,與家人的關係也更加改善,但不變的,就是每天躺在床上準備入睡時,我的內心還是有個空洞填補不起來。

我知道其實我該學著忘記或放棄,但每當我入睡,那些回憶與記憶就這樣在現實與夢境中拔河。

一切太過真實、太過逼真,讓我好幾次大半夜裡醒來,以為自己已經回去了。殊不知,我面對的只是那熟悉的牆壁,以及時鐘的滴答聲。

要忘記這一切果然太困難了,唯有真的常是到絕望,否則我不可能會放棄的。

時光很快就在這樣一陳不變的生活裡流逝,對於現實越感無趣,也更加深了我想回到那熱血刺激世界裡的決心。

我到圖書館翻閱了很多資料,甚至試過網路上一些很瞎、感覺就像騙人的魔法陣,總之你能想到的奇怪方法我都試過了。

當然也都失敗了,不然我現在不會在這裡講這些話。

但由於一直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為了稍微填補我的心,我買了一把逼真的長劍。每天憑藉著零碎的記憶揮舞,練習著劍術。

這樣塑膠質感的假劍當然跟真劍差很多,但勉強還能湊合著練習。我只希望如果真能回去,我可不能變的生疏,這樣會被賽希爾笑話的。

就這樣,每天不是重複找奇怪方法穿越異世界,就是多看有的沒有的小說,異想天開地找可能可行的方法。不過說真的,看最多的就是穿越梗(作者:等等,你也是穿越梗阿)

到底是怎樣的天時地利人和才能搞穿越啦!!看一堆不是飛機失事就是被撞到頭,感覺就是要先死過才能穿越的感覺,這實在太唬爛了!(眾人:但你就是這樣穿越的!)

欸,說到這裡?我當初是怎麼穿越的呢?

某一天,看得御我老師的新作《終疆》,我突然聯想到這件事情。

我一邊咬著老媽剛剛出門時塞進我嘴巴的土司,一編在搖晃的公車上思考著。

如果今天我能夠製造與那時同樣的情景,如同《我們這一家電影版》的柚子與花爸,想辦法把當時的天時地利人和都湊齊,那我就可以召喚神龍啦!!阿、不是,是可以回到吾命世界!

天啊,聰明如我怎麼到今天才想到這個方法呢?看著我手中的書,我不禁感慨,果然還是只有真正的主人(作者),才能帶我回去她的書中世界啊。

那麼,事不宜遲,趕緊來去蒐集資料,看有沒有人記得我那天是在什麼樣的情形昏倒的。

**

到了學校,我第一個找上的人,二話不說,只有一個。

「欸?你問我記不記得你是在哪個時間昏迷的?」劉子友一邊咬著他的三明治,一邊疑惑地看著我。「問這幹嘛?學校要得?」

「厄、對阿,因為請那麼久的假,總是要附上證明。我昨天才想到我好像沒有把正確的日期寫上去,只請了大概的時間。萬一到學期末才發現少請就不好了!」我再次開啟昧著良心說鬼話技能,還要配上演技來消除小友的懷疑。

「可是都過那麼久了?你再補請也過不了吧?」可惡、不愧是班上前三的傢伙,沒這麼容易就騙過去。「再說了,你當天不就被送醫院了,這日期醫院會比你清楚吧?」

「也是拉……哈哈哈」好吧,看來小友這關是過不成了,我現在也暫時還沒想到怎麼問比較好,,只好先放棄這條線,希望沒讓她起疑才好。

「我記得你是在江老師的課上暈倒的吧?」就在我還在想可以從誰下手時,如玉已經自投羅網……厄我是說,自己把資訊送上門了!

NICE JOB!

「是喔!可是江老師的課禮拜三跟五都有,是哪天啊?」姑且先排除日期也要一樣這個不可能的條件,我覺得至少要知道是哪天才行,因為兩天的數學課在不同節,也就是說時間不一樣。

「這我就不記得了耶~搜哩!」如玉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讓我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又熄滅了。雖然我知道這不是她的錯,但我還是要說嗚嗚如玉你真的很笨耶!

此時我再次把視線看向子友,盼她可以接下話題。

結果,她居然也露出一樣呆滯的表情。「厄我也忘記了哈哈,只記得是數學課。」

這兩個傢伙……真是不中用,看來只好去問班上其他人了。但我又怕這樣太招搖,因為小友一定會好奇我幹嘛那麼想知道這個。雖然讓她好奇也沒差我不說她也不能逼我,但我實在也想不出好理由,又不想再看到她因為我甚麼都不說,而露出的失望神情了。

思及此,我打消詢問的念頭,至少知道是在哪堂課,只要等回家以後去看家裡的繳費證明,就可以確定是星期幾了。

雖然我一直朝急著想回去,但現下也只好忍耐回家了。

鐘聲響起後我們回去自己的座位,我翻著課本思考今天是哪節課時,那熟悉的背影已經緩緩地晃進來了。

啊!怎麼這麼剛好,今天一大早的兩堂課就是將老頭的課。也許等等去問他會比較有機會喔?畢竟學生在他課堂上昏倒,他也很難忘吧!

打定主意後,我決定等兩節下課後再去走廊堵老師,雖然忍耐很辛苦但總比忍到回家還好,好好地撐過這兩節課吧!

想到這,心情頓時又好了許多。我開心地從書包裡拿出課本,以及上課打發時間用的小說。

昨天才買了御我老師的新系列,今天早上上學前才繞去超商領貨而已。書還是要新鮮熱呼呼地看才好,每次剛拿到書我就巴不得要趕快看完,那怕多放一小時我都覺得書會跑掉。

阿……說起來

「你又在上課的時候看書!」小友的怒嗔從我前面襲來,我轉過頭,意外發現她不知道何時換了座位。「這一定是新書齁?每次拿到書都巴不得早點看完。」

「對阿嘿嘿~」雖然被這樣數落,但我還是不以為意。我這樣的痴狂程度我很驕傲!別人不懂得啦!

「說起來、」小友還是沒轉回去,真是得吵到我看書了拉。「你那時候撞到頭,也是在看著御我老師的作品呢。」

齁唷不要一直碎念拉快轉回人家想認真看……等等?她剛剛說甚麼?

「阿,我想起來了,那天就是禮拜三、也就是今天,一大早看你拿著一本書手舞足蹈的,還一直嚷著要不是因為要升旗不然早修就可以把那本書啃掉了。」小友似乎沒發現我的呆愣,自顧自地說下去。「結果那天第一節就是江老頭的課,因為江老師人很好不會管我們做甚麼,所以以乾脆就直接把漫畫拿出來看了。」

「結果你看得很專注,連老師點你起來回答問題都沒發現。做你前面的那個人就一直叫你,可是你都沒反應,還白癡地笑著,結果……」

小友頓住了,用同樣呆愣的臉看著我。

「那個人是誰呢……坐你前面的人,那個害你因為驚嚇,而往後倒的人……」

我的臉色也開始變得慘白,記憶被一片片地剝除。我也想起來了,那時候我因為驚嚇過度,結果踩空、整個人就往後了……

我的身體突然開始自己動了起來。

沒錯,就是這樣,我整個人往後倒、然後撞到桌角,昏迷後就……

「塔佩芬!」

阿……就是這樣,那人很大聲地呼喚著我的名字。老師的驚呼、同學凌亂的腳步聲,以及小友的呼喊……

在我失去意識以前,我看到一雙很漂亮的眼睛。

但,不是我記憶裡的。

那雙碧綠色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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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3#
 樓主| 發表於 2015-9-6 04:40:47 | 顯示全部樓層
wsandy 發表於 2015-9-4 21:34
嘩~~~~~~~~~~~~~~~~~
終於小芬芬又再出現了...其實我差點不記得内容了...XD""
最近好嗎?最近好忙嗎?小心身 ...

其實我也差不多不記得(ry
最近超級忙哈哈哈 工作那邊越來越多班 後來索性轉正值了
外加人員不足巴拉巴拉
感謝你不嫌棄繼續等待QQ
當然可以!!!歡迎請點~看是要同人番外還是有正文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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