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與聿同人文 關於佟與夏的少年時代

電光石火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敲鐘了。
「唉呀，那麼這些題目同學們就自己做完吧，下次會檢查唷，下課。」
台上的老師闔上書本，台下眾生歡呼一聲，迎來了終於盼到的下課時間，有人趴下睡覺、有人吃起零食、有人說說笑笑，也有人玩鬧著離開了教室，也有人仍坐在座位上和數學題目奮鬥。例如虞佟。
窗外天空很藍，耳邊人聲喧囂。
一如往常、很有活力的高中生活。
而十七歲的虞佟仍坐在桌前，一手握著鉛筆，一手支著下頷，微微偏著頭對著擺在桌面上的數學習題本。彷彿隔絕了同儕們的一切吵鬧，他仍沉浸在數學題目裡頭，思考、提筆、解題。
「什麼東西啊。」
然後他聽見身後某人暴躁不耐摔筆的聲音。
虞夏最近很暴躁。
「數學題。」虞佟手上列著算式的動作未停，他笑了出來，卻是頭也不回的隨口應聲。
「廢話。」坐在後面的虞夏搔了搔頭，看著兄長挺立的背影，再看看桌上那些令他完全提不起興趣的題目，乾脆的闔上書本，隨意將之塞進抽屜後他起身、改坐到自己的桌面上、居於高處的從後頭盯著虞佟看，忽然想起了什麼般，他喚了聲，「佟。」
「嗯？」
「那種東西回家再寫，等等體育課，我們先去搶場地啊！」
「如果你指的是操場的話其實不用搶，地方夠大。」終於解出答案，虞佟滿足的緩緩放下筆桿，一面慢條斯理的道。
「誰要搶操場？我要打籃球啊！今天一定要幹掉你！」回憶起這陣子兄弟倆的單挑賽，虞夏面目猙獰，他完全不懂啊！為什麼虞佟總是能抄到他手裡的球！明明他和佟在各方面的發展幾乎都能打平，到底為什麼！他從來沒能避開虞佟順利進籃！於是在兩個人的單挑裡他根本是完全被佟壓著打啊！！！
虞佟回過頭，伸懶腰，對著那張本質上和自己一模一樣的面孔微笑，「放學吧，等等體育課要練習運動會的項目呢。」
「無聊！那種東西有什麼好練的啊！速度就擺在那裡了到底還想怎麼樣！」
「夏，冷靜點，大隊接力這種東西，講究的不單只是個人的速度呢。」看著自家兄弟暴跳的樣子，虞佟上揚著嘴角溫和的道，「團體的默契是很重要的，明白嗎？」
「我們夠有默契了。」虞夏哼聲，眼睛冷冷掃了教室一圈，正好看見一位上回練習時掉過幾次棒子的倒楣同學——就是存在這種傢伙！好好接棒好好助跑很難嗎！
「……呃，阿夏、那個，我我我今天肚子痛不練習了啊啊啊——」嗚嗚嗚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事必須接虞夏的棒子——當你看到一個厲鬼般的、渾身煞氣的大魔王往你背後狂衝過來、最好還可以好好接棒啦——
「今天不練習，是想要大家之後多練幾千遍嗎！」
「夏，對同學別那樣惡劣啊。」
「我沒——」抬眼看見那張溫和的笑臉，虞夏頓時氣結鬱悶。
「走吧，上課前或許可以先打幾回合。」虞佟站起身、靠上椅子後他拍拍兄弟的肩膀，微笑著說。
虞夏瞪他，然後一起步出教室。
「哦哦一物剋一物果然是有道理的……」
「阿佟果然是救星！」

話說放學後。
「哇啊哇喔又進籃了耶——！」
「虞佟學長你好帥！」
「明明就是夏學長比較帥！」
「喔喔喔——再一球再一球！」
此刻的虞家雙生子正穿著一樣的白色運動衣、黑色運動褲，一樣的黑色球鞋，你攻我防，操弄著一顆暗紅色的籃球在球場上轉來轉去的，黃昏的顏色之下，兩人的神色一樣專注，幾乎再分不出誰是佟誰是夏……如果不知道虞夏總是避不開另一個人的抄球的話。
巧妙的避過虞夏的防守、迴身又一個帥氣的灌籃之後，虞佟搶先抱走籃球，經過了激烈的運動使他臉頰泛紅，他仍維持著一貫的穩重及笑意，無視了球場邊莫名聚集的各種看熱鬧的人們，對著同樣喘著氣的兄弟說話，「夏，今天先這樣吧，天要黑了。」
「……不，就說了今天一定要幹掉你！」他還是不懂啊！明明虞佟對籃球這項運動也沒有特別的興趣和研究，兩個人學球、打球的時間和方式幾乎一致，到底為什麼他就是沒辦法進一次球！「我們比別的，跑步，看誰快！」
看著虞夏眼裡炯炯的火花，深知兄弟不服輸的個性，虞佟溫和地笑笑，「我記得體育課時測的一百公尺，我們速度一樣啊。」
「之前考的一分鐘投籃我們的進球數也一樣啊！」
「那就來跑一回吧。」迎上兄弟灼灼的目光，虞佟露出爽朗的笑容。

話說那天兩個人用了幾乎相同的速度跑了好幾圈四百公尺的操場之後、虞夏首先對周圍鬼吼鬼叫外加歡呼助陣的各種觀眾感到各種不爽，於是，晚霞之下，兄弟倆衝出校園。
你追我趕，忽焉在前，忽焉在後，誰也不讓誰超前一段距離。
他們只好跑遍了大街小巷。
連著跑了三個多小時。月亮探頭。夜風來襲。
——最後虞夏贏了。
拚盡了全力硬是要超前，然後虞佟再也追不上來。
「嘖，累死了，終於解決掉啦。」硬生生超越虞佟十幾公尺之後，虞夏終於緩下腳步，靠在路邊的牆上大喘著氣，等著後頭的兄弟跟上來，「你還好嗎？」
「沒事。你也知道累了啊……」同樣氣喘吁吁的虞佟用手臂擦擦汗，完全不曉得兄弟最後衝刺的力氣是打哪來的，他真心覺得這種競賽果然不能天天玩，會死的，「腳好痛，先休息一下？」
「嗯，前面有公園。」虞夏點頭，同樣感受到腳底和腿上傳來的痠麻痛楚，兩人有些搖搖晃晃的雙雙走到前頭的長椅上做下，放鬆。
等到呼吸漸漸平復下來，兩個人四目相交，虞佟先笑了出來，「挺瘋狂的。」
虞夏翻了白眼，「還不是因為你……到底為什麼你就是能抄我的球？」
聽見著個不曉得聽過幾次的吶喊，虞佟笑笑，靜了一會兒以後才答，「有些事情或許就是沒有理由吧，就像夜市的射飛鏢遊戲裡你總是能比我多射中幾顆氣球一樣？」而且老闆都哭了。
「嘖……」好吧，確實是。虞夏釋懷了些。雖然總是被抄球還是很不爽。但是，好吧。誰教他是虞佟。虞佟對虞夏而言、就是個理所當然具有神奇束縛力的神奇存在。雖然總是被抄球就是很不爽……算了，反正他們並肩的時候多，單挑的時候少……
又坐了一會兒，肌肉還是痛的緊，但看看已經全黑的天和陌生的街景，虞佟想起要問：「對了，這裡是哪？」
「什麼，我哪知道？」
「嗯？夏，不是你先帶頭跑出學校的嗎？」
「……隨便啦，等等亂走就回的去了……」
「也是呢。我們找個地方吃完晚餐再回家吧。」
話說兩個人過了午夜才踏進家門。然後他們的肌肉痠痛了整整三天。
對了，事後粗估，他們大約跑了四十多公里來著，大概就是全程馬拉松的距離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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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看，再接再厲，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