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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就搖搖欲墜的危險平衡,在那一天完全崩毀。
「酒、酒井?」看見從小徑另一端走過來的短髮女子,坐在路邊啃著蘇打冰棒的實央吃驚地喊道,含在嘴裡的冰棒差點掉下、貢獻給大地。
「是五十嵐啊,嗨。」打扮十分中性的酒井一夏微微舉起手打了個招呼。
瞥了一眼見鬼般驚恐的實央,跟在一夏身旁的長髮少女默默扯了扯她的袖子,疑惑地問道:「一夏學姊,她是誰啊?」
「高中的同班同學,算起來也是妳的學姊。」沒有甩開少女的手,一夏不慌不忙地為她介紹實央。
「原來是學姊啊,剛才真是失禮了。」微微牽動嘴角,文靜的少女對著呆立在一邊的實央露出一抹淺淺的微笑、有禮地自我介紹道:「學姊好,我的名字是谷口依泉,現在是一夏學姊的戀人,今後也請多多指教。」
實央不敢置信地看向一夏,但對方表情平靜、壓根兒沒有一點要否認的意思。好半晌,她僵硬地說道:「這樣啊。」
「嗯。」沒有多說些什麼,一夏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
「一夏學姊,妳不是和伊藤他們約三點要打球嗎?現在已經兩點四十五囉。」在實央再次開口前,依泉拍了拍一夏的手臂提醒道。
「對吼,差點忘了時間。」想起待會兒還有約的一夏匆匆與實央道別:「抱歉啦,五十嵐。我晚點還有事,下次再聊。」
把目瞪口呆的實央拋在後頭,一夏拉著依泉,往位在小道另一頭的學校奔去。
望著那兩人消失在遠方的背影,實央喃喃說道:「太過分了,不可原諒……」
午後的陽光灼熱,無雲的天空和往遠方延伸的小道在她的視野中像是融化的冰淇淋一般混合成一體。天藍和土黃在眼中扭曲,攪和成一種令她反胃的噁心顏色。
眨眨眼以驅散頭暈的感覺,她朝反方向奔去。捏著冰棒棍的手收緊,脆弱的扁木片發出細小的「啪嚓」一聲,在她的手中斷成兩半。扎人的木屑刺入她的掌心,但正處於盛怒狀態的她絲毫未察覺。攢緊拳頭,她加快速度、離開這條她原本很喜歡的田間小路。
停在田邊樹上的烏鴉群俯衝而下,筆直穿過剛才少女所站的地方,怪叫著飛向田的另一端。土埂空無一人,只剩下一小塊在炎熱陽光下逐漸消融的淺藍色蘇打冰棒一角──
有如在這一天,變了味的夏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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