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RK】盡頭歸途 （少量腐向）

夜說

※做了跟這樣的夢，於是就這樣寫了
※可能很意識流
※僅僅只是個記錄
※原作請見→藏於Ｄａｒｋ中的百鬼之影
※配對是不敗無淚&艾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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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敗無淚做了個夢。

  在夢中，他身處老舊的車站，身邊人如潮水般熙來攘往，卻都蒙著一層灰撲撲的色調，就像是輕輕地抹上了一層碳粉，他們的步伐那麼快，如同震動的蜂翼片刻不歇，這顯得自己佇立於人群中的格格不入。

  我要前往何處？

人群嘈雜了起來，聲音模糊而遙遠，彷彿隔了泡沫，只有稀稀落落的幾個音節傳進耳裡。

  ──火車進站了。

  腳動了起來，這無關乎他的意願，純粹就只是隨波逐流的反應，人群擠壓著他，將他一步步推向火車上。

  那是一台舊式的火車，像是十九世紀的運煤車，他理所當然地找了個空位窩著，靜靜等待發車，身邊有個女孩子蹲著鋪開白紙，用藍色的顏料塗塗抹抹著甚麼，湊上前看，對方笑著問他如何，不敗對美術沒有甚麼造詣，含糊其辭地回答還不錯之類的讚美。

  女孩揚起頭，笑得靦腆又得意，說句我還有很多要學呢，又俯首繼續擺弄線條。

  汽笛聲高鳴，火車顛顛的出發了，離開仿佛是灰色磚頭堆砌的車站，鐵軌沿著荒地往著不知名的前方延伸，天空藍得沒有半片白雲。

  那個問題又浮現了，我要通往何方？

  沒有解答。

  吭啷吭啷，壓過鐵軌的聲響縈繞在耳際，抬頭望向天空，還是那樣不可思議的湛藍。

  很快地，下一站到了，他又被人群推搡著到了月台，幾個人揮手向他道別，拖著他們沉重的行李箱，輪子喀啦喀啦的滾動，不敗無淚下意識地舉起手回別，可是恍恍惚惚地覺得自己根本不認識他們，目送著背影走遠，同樣覆蓋上迷茫的灰幕。

  要轉車啦。那個畫著藍色線條的女孩拍了拍他的肩提醒道。

  好的。不敗訥訥的回應，可是又是為了到達哪裡而轉車呢？

  女孩沒有回答，只是抱著她的紙捲，像隻黑色的鰻魚，靈巧刁鑽地穿越人群，上了另一台火車。

  火車還是走著那條宛如沒有盡頭的荒漠，四周除了車軌的顛簸的聲響，靜謐的可以，他左右張望著，觀察車上人們的面容，他們的五官也被抹了灰，都是那般朦朧無法辨認，他又轉回目光，看到那個女孩依然認真地用藍色蓋過黑色的線稿。

  妳在畫甚麼呢？他忍不住發問。
  
  沒什麼，只是練習而已。女孩摸了摸後腦杓，傻呼呼地笑了。

  接著他們不斷地轉車，不斷地與不熟識的人分別，然後搭著同一條寸草不生的路線，前途茫茫。

  這次的車廂空位不夠，他留了自己的給女孩讓她練習畫圖，而他坐上了火車的最高處，那裏巔的厲害，幾乎只要一移動就能感受地心引力的拉扯，好似下一秒就會跌下去車廂，摔到鐵軌上，他小心翼翼地維持跨坐的姿勢。

  復而遙望蒼穹、黃沙滾滾以及沒有盡頭的鐵軌。

  終點到底在哪裡呢？


  驀地睜眼，不敗無淚環視了一周昏暗的房間，遮光窗簾的縫隙洩進了一條璀璨的星河，蜿蜒地流過被褥，確定這裡不是車站也不是火車上，身邊睡著的是艾凡並不是那個畫圖的女孩，隱隱約約地鬆了口氣。

  「怎麼了？噩夢？」一向淺眠的艾凡被他的動靜吵醒，黑曜石的眼眸在寧靜的夜裡折射著微光，散落的紅髮宛如凋零的玫瑰。

  「夢到一個沒有你的世界。」他老實地回答，手指不自覺地撫上了艾凡的臉頰，像是在探知他的真實與否。

  「我在這裡。」青年回握住他的手，傾身在他的唇邊烙下一個安撫的輕吻：「我在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