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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透明的落地窗，凝視窗外的夜景，無語。
深夜，他與他一同出任務，完成之後忽然下起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私心與匆忙之下，他把他帶來之前他們曾經來過的酒店，依舊是上次被對方稱為奢侈的總統套房。
夜景很漂亮，看著下得不小的雨，因為隔音的關係，所以一點聲音也沒聽見。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天氣的影響，原本並不佳的心情似乎更糟糕了。
「學長，我好了。」
聽見熟悉的聲音，他轉過身去，看見青年身上穿著有些寬大的浴袍，黑色的髪垂時不時滴下水滴，不禁皺眉。雖說他知道，事經幾年，受過訓練的對方并不怎麼虛弱，但是現在是雨天，再加上冷氣以及不貼身的衣物，他難免擔心對方會感冒。
也知道他不贊成，黑髮青年只能苦笑，「學長，我們沒有帶預備衣服，浴室就只有這些了。」否則他打死也不會穿這件浴袍。除了顯示他的沒身材以及過於瘦小的身子以外，更重要的原因就是眼前的黑袍。如果學長也穿上這件浴袍在他旁邊，他會有自卑感。
點點頭，抬起腳步，當他與他擦肩而過時，他才張開薄唇，開口：「床邊有一杯熱牛奶，喝了才去睡。」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將浴室的門關上，黑髮青年聽見裡頭傳來水聲。
看了眼床邊的熱牛奶，他苦澀的笑了下。他們兩人走在一起，任誰看也不覺得是交往了一年的情侶，就像是普通的學長與學弟。學長出任務回來會帶給他甜點，偶爾指導他作業，或者拽著他一起去吃飯，或者帶他一起接任務、長見識。
其實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和交往前無異。
沒有甜言蜜語、沒有情話綿綿、沒有牽手、沒有接吻、沒有擁抱，沒有一絲絲情侶間該有的恩愛繾綣，甚至他覺得，交往過後，他和學長的相處時光，更少了……不如說，是因為他的刻意避開。總覺得自己還不夠資格站在他的身邊，比起他，就算是傷口未痊愈的夏碎學長，都比他強得多，和學長更般配。
他總會吃醋、嫉妒，但是他沒有說，把這些情感埋藏在心底，只是一味的笑著，追逐那個強大的身影。
將杯子捧在手心，不太燙手也不會過冷，是剛剛好的溫度，不知是巧合還是特意。他也只是一笑而過，然後一小口、一小口的喝下，淡淡的奶香自舌尖泛起，從喉間滑下，是他喜歡的甜飲。原本冰涼的手與身子，因為這一杯熱飲回溫了不少。
凝視窗外的雨景，學長剛剛在想什麼？剎那間，他叫他之前，他看見他孤傲冷清的背影，他不禁自卑地想著，或許學長在考慮，幾時分手、還是在後悔當初，答應了他的告白？
水聲沒了，轉開門把，他看見他的學長果然也穿上了和他一樣的浴袍，不過黑袍穿上去的感覺頗有身材與氣質，不像他，明明也有接受訓練，但是還是那樣的排骨，沒有一點肌肉。
將杯中飲一飲而盡，放在床邊的茶几上，他爬上對二人而言過大的床，到另一邊去睡下，感覺到身旁也有人躺下，猶豫了一會兒，方才緩緩開口：「學長晚安。」
過了好一會兒都沒有人回應，就當他自嘲自己是自作多情的時候，他卻聽見了他的回話：「晚安。」
在心中苦笑，學長，你總是在我想要放棄的時候又給我一絲希望，但是，你若是不想要，這樣持續下去，不是他越來越無法放下，就是他會瘋掉。
入夜。
因為太過冷，他打了個噴嚏，猛地醒了過來，這才發現原來是因為身上的浴袍攤開了，冷風吹到他的身子，再加上——
……
他無語地看過去，果不其然，被子都被學長給拉過去了。他不自覺地歎氣，明明學長體內也有一種力量叫做冰來著，他也怕冷？
思考著要不要到櫃子去找有沒有多餘的棉被或打電話叫客房，但是他實在不想被第二個人看見他穿浴袍的樣子，雨未停，現在他又懶得下床，只得伸手，輕輕推了推身旁那個霸佔了棉被的人，只是力道輕得像是怕打擾了正在睡眠中的戀人，但是卻又無可奈何。
畢竟誰都知道學長有起床氣，這樣一推，搞不好學長一個反射性動作就把他踹到墻上去，繼承輔長的位子。
就在胡思亂想的當兒，忽然，他整個人被擁入一個懷抱里，伴隨著原本蓋在他身上的棉被，即陌生又熟悉的水果香撲入鼻尖，他不自覺有些鼻酸，多久沒聞到這個味道了？
「學長……」
比起這個，學長擁著他的這一點比較讓他受寵若驚。過去以來他們之間從來沒有肢體接觸，如今忽然被抱住不說，學長的浴袍攤開了些，看見裡頭白皙、甚至有些透明的皮膚，最最重要的是，他現在就貼在他的胸口。
褚冥漾難耐地咽了下口水。身材這麼好幹什麼？還有，這樣貼著，學長沒有反應嗎？那他忽然覺得下腹有些難受是怎麼回事？
「不是冷嗎，別動。」收緊力道，他順道用另一隻手握住褚冥漾的手，手心傳來的冰涼讓他不自覺皺眉，「褚，剛剛你沒把牛奶喝下？」
被太多變數打擾，忽然的噓寒問暖、擁抱，以及下腹的難受，他的思緒有些混亂，過了一下子才反應過來，「喝完了啊。」問這個幹什麼？
「那為什麼還這麼冷？」有些不悅地說著，褚冥漾抬頭看向學長皺眉的樣子，不自覺在心裡暗暗腹誹：老大，會這麼冷還不是因為你把被子搶了！還有你的身體跟冰塊一樣，我被抱著也很冷好嗎？
「……那就不要抱著我。」不曉得為什麼，對於學長忽然親近的態度，褚冥漾很不習慣，雖然不反感，但是他總覺得，被學長這樣抱著，到了他該離開的那一天，他……
冰炎的眉頭皺得更深了，當獸王的伴侶，其實在第一天的時候就要帶回家行房事，這樣就代表向外界宣佈「這個人是屬於自己的」的消息，但是礙於褚冥漾膽怯的性格，他沒有這麼做，甚至擔心自己的觸碰會讓褚冥漾反感，所以他一直小心翼翼地克制著，不敢做出太越矩的事情，甚至連基本的關心都不敢。
牽手、擁抱、親吻，都是一般情侶會做的事情，但是在他與他之間，褚冥漾絕對不會主動這麼做，而他卻擔心對方會反感，所以他們，一直都卡在這樣尷尬的情況。
不是沒有想過放棄，但是，放棄？他放不下，也無法棄他而去。
誰知道這個妖師的衰運會不會又發作？等等會不會有人找碴？食物會不會又被下毒？出任務沒有他看著、會不會被委託人為難還是受傷？如果他不教，安因和夏碎又不在，突擊考試怎麼辦？要是他上課、符紙又被掉亂，換了被作祟過的，受傷或出事了又怎麼辦？
每當看見褚冥漾受傷、受了委屈或者失落傷心的樣子，他的心就像被揪著一樣難受，最重要的是，每當褚冥漾看見他，眼中的晦暗會更沉幾分！這樣的他，讓他更心疼！他有時候在想，當初他答應了他的告白，是不是錯了？是他帶給他不快樂、痛苦嗎？
方才看見褚冥漾穿著一身寬鬆的浴袍出現在他面前，因為沐浴后身上發出的馨香，以及洗了熱水澡之後顯得紅潤且吹彈可破的肌膚，再加上從第一天交往開始就隱忍到現在的慾望，他下腹一緊，暗罵自己的自制力，踉蹌地交代一句有熱牛奶后，他就立刻進去浴室滅火了。
想到今天一個晚上都要睡在這樣的褚的旁邊，他不知道應該是哭還是笑，忽然開始有些後悔了，早知道剛剛直接回去黑館，不應該因為私心把他帶來外面過夜了。萬一他控制不住，褚以後逃避他、甚至以這件事要求分手，怎麼辦？
而且，從交往開始，褚有意無意地一直避著他，相處時間立刻減半，這點讓他很不悅，也很不安。如果對他沒有半點情分，當初為什麼向他告白？
他知道，他在褚的心裡，他是強大、萬能的。
但是，他也是個人，他會喜會怒會哀會樂，同時，也會不安……
剛開始，他很有自知之明地背對著褚睡下去，但是聽見褚忽然對他說一句「學長晚安」之後，暗啞的聲音，他的腦中閃過一個很猥瑣的念頭。如果，褚用這個聲音，在他身下承歡……下腹又是一緊，火燎火燎地在燒著，他幾番辛苦，才忍下了把人扒光的衝動，回了句「晚安」。
躺著躺著，他仍然睡不著，聽著隔壁那人平穩的呼吸，他知道他睡了，但是他卻又感到不甘。他好歹也是個男人啊，自己喜歡的人睡在旁邊，難道不會有反應嗎？難不成就他一個這麼難受？一時衝動，他直接撩過棉被，將褚冥漾的被子搶過來，靜待對方被冷醒。
果不其然，過了不一會兒，他身旁的人兒打了個噴嚏，就醒了。剛睡醒似乎還有些糊塗，過了好一會兒，他感覺到對方輕輕推了退他的後背，這麼一碰，冰炎更是忍耐不住，乾脆直接把人擁到懷裡，然後伸手握住對方的手。手心傳來對方的冰冷，以及發涼的身體，他有些內疚與慚愧，不過很快就裝沒事，開口問他一些無關痛癢的事情。
太尷尬，不說什麼，好奇怪。於是就這樣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著。直到褚冥漾說了一句，「那就不要抱我」之後，他的腦袋有一瞬的空白。
正常的情侶，這樣抱著應該是正常的吧？為什麼他家這個妖師卻不是這樣？難不成他的步驟錯了，先從牽手開始？但是褚冥漾看見他就像見鬼一樣，碰也不給碰，怎麼牽？而且，一開始告白的，也是褚啊，他幾經考慮后也答應了，但是他萬萬沒想到，交往後，竟然會如此！
當初，褚冥漾到底是抱著什麼心思、還是有什麼目的，來告白的？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褚冥漾這樣的態度，讓他很不爽，非常不爽！他幾經忍耐、包容，換來的，卻是戀人這樣的態度！
一個翻身，他的雙手撐在褚冥漾的兩側，粗重的呼吸顯示出他現在到底多煩躁、多氣惱，然後，沒有考慮褚冥漾事後會不會生氣或逃避，他低下頭，用力咬住褚冥漾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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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
「……」已經不管姿勢如何的某妖師，整個人癱瘓在床上動不了，而且他身上只剩下一條浴巾。那個死禽獸，做了一發之後見他似乎很痛也很累了，所以就帶著他去清洗，原本褚冥漾還在欣慰學長原來有這麼體貼的時候，結果——
清洗的過程，就要把手伸進去，把那些……液體給弄出來，這過程無奈他真的很敏感，雖然硬是咬著下唇，但是還是時不時會發出十分曖昧的低吟，加上學長的手指進去的時候，他的……還會不受控制地吸住某人的手指，到最後學長說了句「原來我的娘子還不滿足、看來是為夫不夠盡力」之後，他們直接在浴室……
一次在床上，在浴室，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高潮幾次了，只知道每當那個人退出去的時候，他的……會流下男人釋放在他體內的液體，到最後又被以「誘惑他」為理由，被狠狠疼愛了幾遍。
過程，午夜他隨意瞥了眼時鐘，大約是兩點半左右（完成任務是半夜一點多，開房間洗澡等等花了一些時間），然後這麼一做，就到天亮了，而且那個禽獸還不想停，就直接到了中午！
但是全過程，褚冥漾都沒有反抗，儘管他已經累得半死。
他感覺到了室內有陣法的效應，但是他也懶得爬起來去看是誰，直到那個人把他扶起來，用不算溫柔的動作為他把襯衫穿上去，他還聞到了襯衫上有水果香的味道，尺寸也比較大，看來是學長的。
呃，不知道這個，算不算男友襯衫……
在冰炎的隱忍以及褚冥漾的害臊下，總算讓精靈順利地把衣服都讓妖師換上了。看著對方身上穿著自己的衣服、以及裸露出的肌膚上有不久前自己留下的印記，他輕輕地笑了，然後把人擁入懷裡，還不忘避開褚冥漾的痛處。
「還會很痛嗎？」他輕撫他的黑色髮絲，柔聲問道。
褚冥漾在心裡翻白眼，然後又瞪了一眼身後的人，「你說呢？」從午夜兩點半壓到中午十二點，這傢伙體力也太可怕了！如果每天都要來這麼一齣，精疲力盡是遲早的事！不行，他一定要想辦法！
看了眼褚冥漾，冰炎心裡湧起一陣難言的情感。其實，褚可以拒絕他的，就算昨天是褚想要，他也會滿足他，雖然多少還是有一絲私心，但是一開始就下決心，只要一旦在褚的身上留下自己的味道、痕跡，他就會滿足。
他也知道，他昨夜的確是太過了，就算褚願意包容，但是壓著人至少十個小時都有了，但是對方從來沒有抗拒過自己，看自己難受，他就做出一副不滿足的模樣，然後貼上來故意誘惑他，惹得他壓了他一回又一回。
有這樣貼心的伴侶，他怎能一點觸動都沒有？
「褚……」加重了擁抱的力道，冰炎靠在褚冥漾的肩上，細細地聞著妖師身上的獨特馨香，他歎了口氣，才緩緩開口，「以後，能不能不要避著我？」說完，把頭都埋入褚冥漾的頸肩，似乎不敢聽他的回應。
他感覺到他抱著的人愣了下，然後，聽見他因為嘶喊已久、所以有些嘶啞的聲音響起，「學長，你不問我為什麼之前避著你嗎？」他還以為學長會問他這件事。
「我相信你有你的理由，我不逼你，但是，我希望以後，我們不要像過去一年一樣，我們已經浪費夠多時間、也折騰彼此很久了。」說完，感覺耳尖有些熱，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他竟然會說這種話，不得不說，卻心甘情願，「以後，你是我的人。先說好，我不要看見你被其他人碰你！我看不見也不行！」
本來聽見學長說的話，他覺得鼻尖有點酸，但是聽見學長最後一句話后，他怔了下，又笑了。怎麼好像一個還沒長大的小孩不給別人碰他的玩具一樣？他側坐在學長的腿上，他伸手環住對方的頸項，讓學長蹭著自己的頸肩，他才低聲說了句，「我會的。學長……」
「恩。」他知道他有話要說。
「……」張嘴，想說，但是他又閉上了嘴，張張闔闔，支吾好一會兒，才說了出來。
冰炎訝異地抬起頭，看著懷中的水色人兒堅定的眼眸，對方沒有膽怯地迴避他，反而墨色的眼眸越發越光彩四射，他凝視了好一會兒，似乎想要把愛人此刻的模樣都深深刻在腦海里。最後，他一隻手環著愛人的腰，一手撫上愛人的黑髮，低下頭，頓了下，才緩緩吻上。
溫柔地侵略愛人的領地，但是沒有任何情色的思想，他的動作很輕很柔，似乎深怕傷了懷中的人。沒有像昨夜一般霸道侵略，只有滿滿的柔情與甜蜜。
這一吻，似乎很久、很久，他鬆開他，看著對方喘不過氣的樣子，難得輕輕地笑出聲。
「我也愛你，褚。」
褚冥漾抬頭看他，笑了。
——颯彌亞，我愛你。
ஐღஐ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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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發表於 2015-11-23 12:1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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