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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文] 染血之子《9月12日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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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9-8-19 22:51:23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本帖最後由 冰月 於 2009-9-12 20:46 編輯

在我剛睜開眼看見這世界時,我看見的不是大家口中的父母,是鮮血,然後是與我同時出生的親人,我唯一的親人,姊姊。

──────────────────────────────────────────

緊握的手,卻握不住流逝的生命,雪花般的飄落,然後消失。

她是血的孩子,是惡魔,是罪孽的開端;我是血的孩子,是天使,是罪孽的結束。

我看著她的背影,那麼孤獨無助的身影,我追不上的,碰不了的親人,為什麼,為什麼?我們明明在同一時間出生,明明同一天從那個名為母親的女人身上出生,為什麼我們所遭受的一切卻是如此兩極?

我寧可捨去我的一切,換取妳的一切。

我垂頭看著水中的自己,銀髮藍眼,這副臉孔,跟另外一個人一模一樣,但我們卻在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我撥弄著水面,將手伸入水中,想要觸碰到另外一個人。

「若雪,原來妳在這,快走,聽說那個惡魔快來了,妳在這裡不安全。」一個比我大了幾歲的女生跑過來拉住了我的手腕將我拉走,神情慌張的模樣讓我茫然,姊姊,姊姊要來了嗎?但是為什麼要逃,我想見姊姊,想見跟我有著一樣臉孔的姊姊。

「若雪,妳沒事真是太好了。」村民一看見我就圍了過來,我不明白,從我出生的那一刻,我就備受呵護,成為大家口中的天使,然而姊姊卻成為大家口中的惡魔,為什麼?我們明明有著同一張臉孔,明明就從同一個地方出生,明明流著這麼相近的血緣。

「你們快帶若雪去安全的地方,我們會盡量阻擋她的,快。」一個藍髮碧眼的男生走了過來,他一說完我就被拉走了,我沒辦法反抗,因為我沒有任何魔力,體力也很差,力氣很小,大家都說會這樣的原因是我的力量全被姊姊吸走了。

但是沒關係,我很開心,因為這樣,姊姊才不會被殺掉,對吧?

「聽說又毀了一個村莊了,真是惡魔啊……」
「不知道又死去的多少人了,她究竟要怎樣才會滿足啊,這麼多的生命全斷送在她的手中!」
「怎麼可能會滿足,那個從地獄來的惡魔!惡魔!」
「族人們……嗚……都死了啊……」

姊姊,別這樣,別這樣子呀,這並不是妳所希望的不是嗎?這根本不是妳想要的不是嗎?姊姊只是做好他們所說的惡魔,沒有人了解姊姊,沒有人,從來沒有人試著了解姊姊。

「若雪,妳躲在這裡,千萬別出來!」我被推進了一間小木屋裡,裡頭只有一張床和一張桌子,桌子上有著水果,妖精族最喜歡的水果,我靜靜的坐到床邊,我是被妖精的人所生出來的,但是我不是妖精,姊姊也不是,沒有人知道我們究竟是哪一族的,很多人恐懼姊姊,卻很多人說我是神的女兒,說姊姊是惡魔,地獄派來的使者。

我睡著了,在夢中,我夢見姊姊來接我了,姊姊踏過屍體,踏過無盡的鮮血,來接我了。

我猛然的睜開眼迅速的坐了起來,我立刻奔出小木屋,我看見熊熊烈火燃燒著村莊,我聽見淒慘的哀號聲,聞到刺鼻的鮮血味,我直直的跑入村莊中,途中遇到好多逃難的妖精,幸好他們都沒發現我,沒將我帶走。

我跑入了燃燒的村莊中,我看見了,在我前方的人,有著跟我一樣的臉孔,紅色的眼瞳,黑色的長髮,手中拿著還在滴血的刀,而在旁邊的人,是那個藍髮碧眼的妖精,他半跪在地,身上都是鮮血。

姊姊緩緩的轉過頭,我們兩個人對上了視線,那瞬間我感覺到有滴溫熱的液體從我眼裡滑落,我終於看見姊姊了,終於,過了十三年,又再次看見了。

「若血……姊……姊……」我往前走了一步,只是眼裡的水氣讓我看不清楚姊姊的身影,所以我張開了手臂。

「妹妹……」我感覺到姊姊的體溫了,她抱住了我,我閉上了眼,緊緊的抱著姊姊,再也不想放開了,再也不想和姊姊分開了,姊姊……我好想妳……

「我終於、終於找到妳了,我的妹妹……」姊姊的聲音在顫抖,姊姊略微鬆開了手,雙手搭在我的肩上看著我,替我抹去了臉上的水,我看見了姊姊,真的看見了,在我面前的不再只是湖面上倒映的假象,是真的姊姊。

「離她遠一點,若血……」藍髮碧眼的妖精用劍支撐著地,閉著左眼看著我,我搖頭緊緊的抱住旁邊的姊姊,姊姊用著左手抱著我,右手拿著劍對著他。

「若血,妳不能靠近她……不論是對她……還是對妳……」藍髮碧眼的妖精摀著胸口,周圍的村名也都圍了過來:「惡魔!放開若雪!別接近她!」所有妖精手中都拿著弓箭和刀劍指著姊姊。

我看著藍髮碧眼的妖精落下淚水,對著他憤怒的喊:「你們都不了解姊姊!你們只會說姊姊是惡魔!但是姊姊不是,讓姊姊成為惡魔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你們!姊姊她並沒有真正殺過任何一個人!為什麼你們都只將所有的錯誤推到姊姊的身上!我和姊姊是同一時間出生的血之子,為什麼你們不說我是惡魔!為什麼不讓我跟姊姊一起走!為什麼要這樣……」

「沒關係,別哭,我不會再留下妳一個人了。」姊姊抱緊了我,我看著姊姊露出笑容,抹去淚水,然後她鬆開了手,我也鬆手退到後面一步的位置。

「離開,快點離開……全部的人都快離開!」藍髮碧眼的人突然的大喊,全部的人臉上都出現錯愕的神情,但卻沒一個離開,他又繼續說:「你們還得要照顧剩下的人……快走!她不會出手的……想想……剩下的家人和……族人吧……」他幾乎是硬撐著說完這段話。

我看著姊姊,伸手拉了拉姊姊的衣服,姊姊略微轉過頭看著我,然後姊姊將刀收了起來,看向藍髮碧眼的妖精道:「你留下,然後給其他人十秒鐘消失。」姊姊轉過身來摸著我的頭,她笑了,笑的好溫柔,所以我也笑了,我緊緊的握著姊姊沾滿鮮血的手。

「還不快走!」
「但是族長,您……」
「別管我……只是拜託你們……帶著剩下的……族人……重建家園吧……」
「……我們會的。」

我看著四周的族人用著憎恨的目光瞪著姊姊,用著憐憫的目光看著我,但是我沒去理會他們,十秒鐘的時間,他們真的消失了,只剩下那個族長。

「最後……請妳放過族人吧……若血……」他了下去,似乎終於用盡了力量,我看著那個人,手不自覺的收緊了一些,好難過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姊姊,他死了嗎?」我跟著姊姊走到他身邊,姊姊搖搖頭,我鬆了口氣,我不希望有人死掉,我不希望有人死在姊姊的手上,我不希望姊姊背負起罪孽。

「妳想救他嗎?」姊姊用著寵溺的目光看著我,我點頭,是的,我想救他,不只是因為不希望有人死掉,更是因為我覺得他不一樣。

「他……很特別,他並不討厭姊姊。」我蹲在他身邊摸著他的臉龐,撫平他皺起的眉,突然間我想看見他露出笑容,我想,他真的是特別的,我從他眼裡找不到一點討厭姊姊的情緒,也找不到厭惡和憎恨,甚至我所找到的是無奈和哀傷。

「既然若雪這麼說,那我就救他吧,只是不能讓他留在這裡了。」說完姊姊便施展了一個我很熟悉,卻不會、也不能使用的咒文,咒文只有具有魔力的人才能驅使,我沒有任何魔力,就像,人類一般,但是,我也沒有人類的所擁有的力量。

我只是,一個裝有靈魂,需要受人保護的娃娃而已。

※    -    ※    -    ※    -    ※

其實會打出這一篇文純粹只是聽到了rurutia的一首歌,冰鎖。
我很喜歡他的歌詞也很喜歡這首歌,有股悲傷感,所以我就用這首歌寫出了這篇文。
這篇只想打短篇,不過還是要看以後我怎麼決定(笑),這篇文我自己很喜歡,雖然我覺得有些地方還不夠好,不過我會盡力做到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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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發表於 2009-8-19 23:22:48 | 只看該作者
作得很好~
我好喜歡這種調調(姊妹情深)的文章
(雅:有阿炎和阿夜的兄弟情的FEEL~)
大大加油努力~快快生出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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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發表於 2009-8-23 14:18:52 | 只看該作者
若血好像小時後的阿夜
若雪好像小時後的日皇
不知道為什麼~我特別愛看這種設定很悲的文耶ˇ
(眾:媽媽,這裡有變態!!)
堅強的若血,心中無數的傷口,給我一種好痛好痛的感覺...
明明是手足.是血親
為何所受的待遇不一樣?
這就是一個人出生前已決定好的命運嗎??
====================================
作者大大加油ˇ
期待你的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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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樓主| 發表於 2009-8-25 00:27:49 |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冰月 於 2009-8-25 15:10 編輯

姊姊的移動咒文讓我們移動到了一間屋子裡,屋子裡的擺設並不多,只有沙發和桌子以及幾張椅子,姊姊將那個妖精丟到沙發上雙手壓在他的胸前,我看見了姊姊手中的光芒,血色的光芒。

我並沒有去干擾姊姊,我坐到另外一邊椅子上,我從窗外看了出去,看見了是一個很大的湖泊,只是跟妖精村的湖泊不一樣,這裡的湖泊很乾淨而且很透徹,透徹的有點奇怪,我站了起來走出了屋子。

我走到湖泊旁邊蹲了下去,湖面並沒有出現我的倒影,而是湖的底端和游在水中的魚。

我伸手觸碰水面,很奇特的感覺,伸入水面中的手感到一陣清涼,但是卻沒有任何碰到水的感覺,就在我覺得很新奇時,我看見一隻魚朝我游了過來並且停在我的手邊,我不知道這是我的錯覺還是牠真的在看我。

一陣微弱的亮光從那隻魚的身上發出,我將手抽出水面看著那隻魚,牠的形狀開始改變,而且變得越來越大,漸漸的牠的上半身開始變為人形,下半身開始變長但卻沒出現人類應有的雙腿,背後出現了一對白金色的翅膀。

我看過這種形態的族群,曾經在古老的繪本上看過,那是被人稱為神族的古老種族,聽說神族的人每一百年才會誕生一個,我看著眼前跟我體型越來越接近的神族,我站了起來退後一步,她的雙手放在湖邊的岸上,她抬起頭,金色的瞳孔帶著好奇,金色的長髮在看不見得湖水中飄著。

「沒想到竟然誕生了。」姊姊突然從我的後面走了出來,我看著姊姊往她靠了過去,姊姊對我微笑牽住了我的手說:「那個人已經沒事了,在過一下子就會清醒了。」姊姊握著我的手,我看見姊姊身上開始出現一些大大小小的傷口並且流出血來,沒一會姊姊的衣服就全被染上了鮮血,我驚恐的看著姊姊。

「別擔心。」姊姊露出笑容鬆開握住我的手,姊姊褪去所有衣物,當我看見姊姊身上的傷時我的淚水忍不住掉了出來,姊姊牽著我走向湖泊:「我不會死的,也死不了的,只是身上帶著傷總不好看,妳別哭了。」我看著姊姊走入湖泊中,鮮血染上了原本如同空氣般的湖水。

剛蛻變不久的神族好奇的在姊姊的身邊繞著,我站在湖泊邊擔心的看著姊姊,同時我也注意到了,湖泊原本看不見得水竟然漸漸顯現了,我蹲下摸向水面,變成真正的水了。

姊姊用雙手捧起水澆在她的頭上,頭髮上的血跡漸漸流入了湖泊中,然後消失,我坐在湖邊看著姊姊洗淨身子,神族游到我旁邊坐到了我的旁邊好奇的看著我。

「這是一座聖湖,聖湖的水都是摸不到也看不見得,但是一旦聖水被邪氣污染就會漸漸化成水,污染越嚴重水的顏色會越遍越黑也會漸漸轉成泥濘。」姊姊朝我走來伸手摸著我的臉龐微笑:「妳有很多不懂的事吧,以後我都會教妳的,只要是妳想知道的事情。」看著姊姊溫柔的模樣我忍不住再次掉下淚水。

「我的妹妹,想哭就哭吧,這些年妳等的很痛苦吧,真的很對不起。」姊姊緊緊的抱住了我,我搖頭:「那些都無所謂了,姊姊現在就在這裡,所以都無所謂了。」我抱著姊姊露出笑容,我只要有姊姊就好了,那些事情都過去了,我現在就跟姊姊在一起,我很幸福了,真的。

「咕……」一旁的神族看著我們,我鬆開緊抱的手看向神族的人,她為偏著頭睜著金眼,舉起手摸著自己的嘴,不斷的發出斷斷續續的單音,我猜想她應該是想要說話,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她雖然是大人的形態但實際上她就像剛出生的孩子一樣,不過神族的學習能力一向很好,用不著多久就會說話了。」姊姊摸著我的頭然後走上草地,我跟了上去同時回頭看了一眼那個神族,她只是盯著我們看沒有跟上來。

我跟著姊姊走進屋裡,姊姊走進房間裡我留在大廳裡看著那名還在沈睡的妖精,妖精一向擁有姣好的面容,他也不例外,我伸手撫平他皺起的眉宇,蹲在他旁邊看著他的睡臉,為什麼就是連睡覺的時候也皺著眉呢?

我搖了搖他的身體,為什麼還不醒來?

他的眼皮終於動了,他緩緩的睜開眼睛露出碧色的眼瞳,我微笑,他突然間整個人坐了起來,我愣了一下,他嚇到了嗎?我站了起來看著他:「你還好嗎?」我看他的臉色好蒼白,他看向我,他的情緒很複雜,有種難過自責的情緒存在,也有種驚訝開心的感覺,真的是很矛盾的人。

「為什麼不殺了我。」他不是看著我說的,而是看著我身後剛從房間走出來的姊姊說的,姊姊走過來將雙手搭在我的肩上:「因為殺了你若雪會難過。」姊姊對著我露出微笑後又看向他,我看著他,伸手想撫平他又皺起的眉宇,但他用著一種類似警戒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為什麼你總是要皺著眉頭呢?」我停下動作收回了手並制止姊姊抽出匕首的手,藍髮碧眼的妖精愣了一下,然後又皺眉了,而且眼神有點哀傷。

「妳們兩姊妹不能在一起,如果你們不能分開那就請殺了我吧。」藍髮碧眼的妖精看向姊姊,姊姊似乎大有此意的意思,姊姊輕鬆的掙脫了我的手並將匕首刺向他,我嚇了一跳也來不及制止姊姊。

「要不是因為若雪,現在這把刀就真的在你額頭裡了。」姊姊冷笑的看著妖精,匕首就刺在他身後的牆壁上,他的臉上出現了一道血痕,我立即拉住姊姊的手,姊姊生氣的哼了聲索性轉身離開了屋子。

「你沒事吧?」我摸著他的臉龐,他搖頭用手輕輕的抓下了我的手:「殺了我吧。」他的語氣就像在談論天氣一般的輕鬆,聽見他又這麼說我難過的低下頭,他放了把小刀到我的手掌中,我看著那把小刀愣了一下,像賭氣般的把它丟到地上。

「我不要,我不要你死也不要離開姊姊,你為什麼要我們分開,你明明就不討厭姊姊也不討厭我,那你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還要死……」我哽咽著聲音,我聽見他嘆了口氣:「因為我不想看到更多的悲劇了。」他的聲音有點飄忽,我不明白的看著他,為什麼一定是悲劇?我和姊姊現在明明很開心很幸福呀!

「現在的我無法判斷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也無法知道究竟怎樣才是對你們的幸福或是痛苦,唯一知道的就是我不能繼續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妳們步入可見的悲劇。」他站了起來撿起了一旁的小刀,他看著我露出微笑然後他握住刀柄毫不猶豫的朝自己的胸膛刺下去,我膯大了眼伸出手想阻止,卻只能再一次體會到無能為力的難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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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發表於 2009-8-25 13:39:07 | 只看該作者
誰是若雪?誰是若血?
大大把她們的名字搞亂了

為什麼她們兩個不能在一起呢?
那個妖精又不說,
淨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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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發表於 2009-8-25 14:40:17 | 只看該作者
妹妹應該是若雪吧?
作者大大~你是不是寫反了!
我越看越迷糊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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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妹為什麼不能在一起?
外人總是只為自己著想,從來沒站在若雪的角度

還有那個妖精想法也太消極了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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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樓主| 發表於 2009-9-12 20:46:20 | 只看該作者
突然間『鏗』的一聲,小刀在空中轉了幾圈之後掉到了我的腳邊。

「你太天真了,難道你以為我猜不到你想做的事嗎?」姊姊靠在門旁雙手環胸,藍髮碧眼的妖精也沒露出驚訝的神情,只是淡淡的嘆了口氣:「何必留下我,我們也沒見過幾次面,何必如此。」他轉過來看著我,我撿起地上的小刀,要不是有姊姊在,現在這把小刀必定沾滿了鮮血了吧。

「那你又何必如此,我們明明才見過幾次面,為何要如此阻止我們,為何要替我們決定幸福或痛苦,何必如此。」我握緊了小刀抬頭看著他,我不希望任何人死掉,也不明白為什麼他想尋死,他不一樣,跟其他妖精不一樣,他要我們分開的理由跟那些妖精不一樣。

「警告你最好不要有想尋死的舉動,不然我就只好將你綁起來。」姊姊的紅眼睨了一眼妖精,我站了起來經過妖精走到姊姊身邊將小刀給了姊姊。

我無能為力,無法阻止一個人的死亡。

我一言不發的走出了屋子走向湖泊旁坐了下來,我看見那個神族朝我游來然後出現在我面前,她依舊張著嘴,這次發出的不是斷斷續續的單音,而是片字。

「姊姊……死……咕然……」她偏著頭不斷重複著這幾個字,只是有些咬音仍然不清,我伸出手摸她的頭,她一開始是好奇的看著我的舉動而後開心的笑著,我指著自己說:「若雪、若雪。」她抓住我的手。

「若死若兮……」神族的女孩開心的喊著,我無奈的笑著搖頭,然後重複著自己的名字,只是那個妖精所說的一字一句都讓我心神不寧,我不懂他的話,他好像知道些什麼又刻意隱藏些什麼。

「若雪。」姊姊坐到我身旁然後摸了摸游到姊姊前面的神族女孩,我雙手環膝,姊姊看了我一眼接著說道:「我讓他暫時睡著了,妳想怎麼做?」姊姊認真的看著我等待我的回答,我,該怎麼做?殺了他,他是不是會比較開心?但是,但是我不想要他死。

我將臉埋進膝蓋裡,悶悶的回道:「我希望他開心,但是不想要他死。」我感覺到姊姊的手輕輕的摸著我的頭,我伸手緊緊的握住了姊姊的手,心情很煩悶,也很難過,我真的不明白,為什麼那麼執著死亡,難道活著不好嗎?

「姊姊,難道活著不好嗎?那些妖精口口聲聲的尊重生命,難道自己的生命就不珍貴了嗎?」我抬起頭看著姊姊,妖精一直都是尊重生命的種族,但是為什麼我眼前的妖精,卻口口聲聲說著要死,我不明白。

姊姊看著我好一會才慢慢開口:「妖精是所有種族中生命最長的,一千年或一萬年的都有,都不一定,但不管多久他們的容貌都永遠跟成年時的容貌一樣,但這並不代表他們的心也容同外表一樣年輕,他們活太久了,久的讓人無法想像,看過了多少悲劇,失去過多少的愛人,他們看著別人的壽命漸漸逝去,那種感覺,是無能為力,是痛苦的。」姊姊的神色很沈重,就好像她經歷過這些事情一樣。

「妖精一直是很重視生命的種族,因為時間讓他們重視生命,重視身邊的人,妖精們除了被人殺了或自殺之外,他們死亡的時間是最不一定的,妖精們是時間的孩子,他們讓時間沖散自己的記憶,讓時間沖散自己的感情,直到他們到某一天的睡眠,終於完全忘了自己是誰時,終於沒有絲毫掛念時,他們才真正死去。」

「妖精就是如此,有人羨慕他們的美貌永遠不變,但卻沒人看見他們背後的無奈與恐懼。」姊姊看著游走的神族有點出神的說著,我咬著嘴唇,我從來不曉得這種事情,我握緊了姊姊的手,好像有點能夠體會那個妖精的心情。

「世界本來就是平等的,神不會特別偏愛誰的,就是那些神族也一樣,每個人都是平等的,羨慕只有那些不懂得生命的人才會有那種想法。」姊姊用另外一隻手覆上我的手,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這些事情妳遲早會懂的,這些話妳聽過就行了,以後妳能慢慢琢磨這些話,總有一天妳也會發現屬於妳自己的真理。」

我看著姊姊點頭,心情很複雜。

「不過這個妖精我看也才活了幾千年,要死還早,他的情緒太多了,我看這個妖精就是活一萬年也沒問題,妳別擔心,他絕對不會尋死的。」姊姊露出一種類似奸笑的笑容,我不明白的看著姊姊但還是乖乖的點頭了,姊姊說沒問題就沒問題,我自動略去姊姊的奸笑。

「姊姊,謝謝妳。」我伸手握住了姊姊的手,突然間另外一隻冰冷的手覆在我們的手上,我嚇了一跳,一看才發現是那個神族的女孩,她臉上露出笑容似乎很開心,我看著她笑了,同時也握住了她冰冷的手。

「姊姊,可以幫她取名字嗎?」我看著她炯炯有神的雙眼,金色的瞳孔依舊帶著純潔毫無一絲雜質,我轉過頭看向姊姊,姊姊正皺著眉頭似乎在思考什麼事情,她緩緩的開口:「最好不要,替神族取名的人通常都是由另一個神族取名,若是神族以外的人取名的話會有很多麻煩,而且神族一向都有個慣例,那就是神族會一輩子對取名人忠誠,就是死也無所謂,所以最好別替神族的孩子取名,會惹來很多麻煩。」姊姊拍拍我的頭站了起來,並向我伸出手。

我握住姊姊的手站了起來,我乖乖的點頭,然後看向那名神族女孩,我看見她睜大了眼盯著我看,我看見她眼中的渴望,一閃即逝,她一個翻身游入水中。

「妳去休息一下吧。」姊姊拍拍我的肩膀將我推向屋子裡,雖然不累但是既然姊姊這麼說那我就這麼做吧,我點點頭走入屋內的一間小房間裡,姊姊點頭說道:「我要去找個人,妳一個人沒問題吧?」姊姊露出擔心的神情,我立刻露出笑容:「沒問題的,姊姊妳才要小心點,要早點回來喔。」雖然不曉得姊姊要去找誰,但姊姊若想告訴我的話姊姊自然會說的。

「嗯,我很快就會回來的。」姊姊對我笑了一下後就將門關上,我坐在房間裡的床上看著姊姊關上的門,卸去了笑容。

好沒有真實感,今天這樣的事情我幻想多久了,渴望多久了?今天終於實現了,這真的不是夢了吧?不再只是夢了吧?好怕再次醒來時,一切都回復原狀,姊姊也不見了,只剩下我一人在那妖精的村莊中,繼續等待。

但是這已經不只是夢了吧,我真的觸碰到姊姊了吧,真的感受到姊姊的體溫了,一切的一切,已經不再是我一個人的幻想了吧,姊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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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發表於 2009-9-12 21:29:37 | 只看該作者
日皇=弟弟叫不停
若血=妹妹叫不停
加油呀!寫的不錯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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