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洛非珞 於 2015-5-6 08:53 編輯
重漾番外 〔執刀的理由〕(本篇算是番外,正文鏈接:凍結)
「我是叛徒。」他淡淡的說著。
從來就沒什麼表情的臉上也是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
喔不,那一直以來的淡漠眼神中,如今似乎帶著堅定。
緩緩的,他讓武器緩緩的滑出,握在手裡,總覺得似乎比平常多了些什麼。
一些信念,一點熱血,一個理由。
身旁的藍眼蜘蛛像是感受到了自家主人的心情轉變,從原來的冷靜安定慢慢的開始躁動起來。
此生終於......有機會為了自己的理由而戰,不可否認的,他是有些興奮了起來。
看著眼前的族人,或憤怒,或陰鬱,或為了他的「無知」而悲傷,他第一次真的開始同情他們。
為了虛無縹緲的「使命」而戰,幾萬幾億年來始終拒絕探求真實,只是一味的堅定自身的思想和信念,像不斷的加固身上的鎧甲,彷彿就能得到真正的自由,去實行所謂的「正義」。
但大概他們也正同情著他吧?同情著一位被罪惡的妖師迷惑的族人,如今卻必須拔刀相向。
他笑了。
「不會讓你們過去。」
他終於理解那個人當時孤身一人站在所有人的對立面時是什麼感覺。
只怕那個人的感受只會比他更難受。
當對面的怒火終於沸騰成實際行動,他舉起武器,身旁的蜘蛛也隨在他身旁準備好反擊。
他依然笑著。
謝謝你,終於讓我找到戰鬥的意義
,褚 冥 漾。
「那個重柳族呢?你終於受不了了把他做掉了嗎?」
安地爾端著一杯咖啡,一邊輕嗅著冉冉飄起的一縷飽含咖啡香的蒸氣一邊問道。
「怎麼可能。」褚冥漾一秒否認。
那是個有陽光的溫暖午後,褚冥漾迎著太陽伸了個大懶腰,微眯了眼,像隻慵懶而饜足的貓。
「你要出去?」
「我去附近晃晃。」褚冥漾看著外頭的好天氣,說道。
安地爾低頭抿了一口咖啡,似是默許了。
雖然就算他不答應也沒什麼差別就是。
褚冥漾來到一個湖邊,隨意的席地而坐,輕閉上眼,感受風拂過臉頰時帶來許久不見的愜意和悠閒。
然後他不知為何的,想起了那個重柳族。
想起了一段時間前他們的談話。
事實上那一晚也是褚冥漾最後一次看到他了。
印象中他極其難得的主動現身了,並問了一些問題,然後他就回答了他,雖然也額外說了很多無關的事情。
大致上不過就是當年為何離開和自己會盡一切所能去完成以及絕對不會後悔之類的芸芸。
然後那個重柳就笑了。
看到他笑的瞬間褚冥漾差點沒大叫出來,啊啊啊他竟然笑了他竟然笑了他竟然笑了該不會他下一秒就要拔出刀子來捅死我吧啊啊啊,當時他的腦子裡滿滿的都是以上字句在瘋狂的刷屏,整隻妖師呈現完全的驚恐狀態。
然後那個罪魁禍首又在他還沒回過神的時候,突然一把抱住了他,輕聲在他耳邊說了一句感謝。
這下好了,咱們可愛的褚冥漾小妖師,終於整隻...
...當掉了。
任由他抱了一會兒——也有可能已經有一段時間——褚冥漾終於回神了,他開始微微的掙扎著。
感受到懷中之人的躁動,重柳他從善如流的放開了手,然後定定的看著眼前的人。
他依然笑著,那樣少見的愉悅而滿足的弧度。
褚冥漾才不會承認,他有一瞬間確實看呆了。
然後重柳說他想他找到了——他自己的理由。
褚冥漾其實並沒有聽懂,不過看他高興的樣子想必是件好事吧?所以他也就恭喜了他。
然後重柳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將那雙常年執槍的手用自己的手整個包覆起來,再緊緊握住。
褚冥漾像是有些驚訝的要抬起頭來詢問時,他就迅速的將額頭靠上他的頭頂,讓小妖師的頭因為被壓住而保持著面部向下的動作。
很曖昧的動作,也許他是知道的。
他說了一句話,當褚冥漾因為驚訝而又準備抬起頭來問他的時候,他就消失了。
褚冥漾閉著眼睛曬著太陽,細細的想著那晚所有的對話,也許會有哪個蛛絲馬跡顯示出那個重柳青年莫名其妙消失的原因。
「嘛,也許他終於覺得煩了吧。」苦思無果,褚莫漾伸了個大懶腰,決定就讓這件事Let it go。
他站起身,微微的伸展了一下自己有些酸麻的身體,準備再去其他地方繞繞。
冬天裡難得的溫暖天氣,不好好把握實在太可惜了。
吶,是吧?那位不知道在說什麼的重柳君?
說什麼「你就是我的理由」真是太奇怪了,不是嗎?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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