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與聿同人】就算全世界都背棄你，我也會一直陪著你

扉羽

第一次在御論發。

親友點文





　　「教師名字叫安天晴，當時二十七歲，任職高中部三年級導師，因為長得很漂亮，對教育充滿熱誠，加上授課有趣，平日更關心學生，受到校內很多學生和家長的歡迎。」東風移開視線，走向落地窗邊，緩緩道出「然後有天下午……被發現死在學校的租屋處中，發現已死亡多時……檢警查驗附近街景錄像，說那陣子有人在跟蹤她……所以……」


＊＊＊

　　「阿因，快讓開！」

　　「東風！」

　　兩道聲音傳來，虞因讓開身子，讓身後衝出的兩人方便經過，嚴司扶起倒在地上的東風，「學弟，聽我數數慢慢呼吸。」，樓千璟在旁擔心地叫喊……

　　「怎麼了？」較慢上來的楊德丞側開身子，讓少荻聿去協助嚴司。

　　樓千璟看了看身邊的自家好友，向楊德丞詢問：「德丞哥，你的休息室可不可以借一下？」聞言，嚴司抱起言東風，三人在楊德丞的帶領上往休息室走去，留下面面相覷的虞因和少荻聿二人。

　　過了一段時間，三人從休息室出來，被晾在一旁的兩人正好討論到一個段落，虞因看到他們出來立刻迎了上去，「好點了吧？」

　　「先讓他好好休息。」嚴司搭著虞因和少荻聿，樓千璟原本要和楊德丞一起留下來照顧人，嚴司卻將二人往樓梯上轉時，順便扭頭對她說：「小璟也一起過來吧。」

　　「可……可是……」她覺得有些不妥，她知道他們要談論當年的事……，但她想她應該還是先照顧東風比較好。楊德丞看出她的顧慮，眼神示意她先和嚴司出去，說：「東風我來照顧就好，你先和阿司出去。」

　　「好吧。」她被說服，「那先謝謝德丞哥。」她向楊德丞道謝。

　　「沒想到他壓力那麼大。」樓千璟離開辦公室就聽到虞因說話，「什麼？」她詢問。
　　虞因只好重複講訴他和少荻聿討論的有關東風當年的案子。

　　「看來小東仔對你還真的滿老實坦率的嘛！小璟也沒有這樣的待遇。」嚴司想起小孩從小到大的朋友，她還是他們一路往他的檔案查，才知道他有這樣的朋友才將事情告知她，希望能夠讓他好過一點或者可以幫他們更了解一點。他真想拍拍兩人的肩膀安慰安慰他們，認識那麼多年、關心那麼久，竟然比不上一個大師相處一段時間，真是可憐。

　　「什麼？」他對嚴司剛才說的話轉不過來，等等……「小璟也知道？」沒想到樓千璟也是當年的事的知情者？到底有幾個人知道啊？

　　他扭頭看向樓千璟，她點了點頭。

　　「不過東風剛才太過緊張，所以還沒講完就昏倒了。」樓千璟緩緩開口，「既然他想告訴你那我就……」她吞吞吐吐說下去，嚴司突然按了按她的肩膀：「如果你說不下去，那換我來說吧。」

　　嚴司走進吧台，有模有樣地拿起工具調起果汁，把樓千璟剛才無法說下去的話接下去，「學弟當年真的是第一發現者，鄰居發現他傻站在門口──因為他常找那個老師，而且學弟長得……你們也知道嘛，算出眾，所以住戶都知道他，有些還是做筆錄才知道他是男的，真哀傷～」

　　嚴司收到備份資料，當然還有備份錄音，他彷彿聽到附近男住戶心碎的聲音，畢竟羅莉居然是正太很讓人心痛，潛力股立刻被打成屑屑。

　　「所以？」虞因接過果汁看向兩個知情人士，認真地盯著他們。

　　嚴司瞄了樓千璟一眼，女孩抱著果汁垂下頭看吧台桌子不知道在看什麼，不過應該有在聽吧？繼續說下去，「當然鄰居嚇得半死，馬上就報警啦，警方看到現場時，發現死者頸部整個被折斷，兇手還用死者家裡幾把菜到切斷她頸部，幾乎只剩下後頸皮肉相連……」

　　「等等。」虞因打斷嚴司說話，他剛才就有不妙的感覺，他其實並沒有聽見言東風描訴死者死亡的狀態，畢竟他在當下情緒很不穩定，「那個死者死亡的樣子，該不會是坐在椅子上、背對門口，然後頭反過來倒在椅子上、臉倒著對著大門吧？」

　　「他有那麼生動的說給你聽？」當年的事件，警方並未說明死者慘狀，媒體僅僅報導頸部被剖開。嚴司挑起眉，眼前這個大學生沒看過檔案，那應該是剛剛講得，但他們不認為言東風會說明得如此清楚。

　　「還是說你看到的？」樓千璟明知故問。

　　「……」面對兩人的質問，虞因摀住臉。

　　果然。

　　「啊，果然是大師啊。對吧小璟。」看到大學生的表情，嚴司馬上就猜到了，「既然大師已經知道了，那我們繼續說下去。總之小東仔是第一發現者，就和現在一樣，情緒激動又趴擦倒地，送醫好幾天才說得出話來，除了描訴周遭狀態外，他清楚咬定一個人一定是兇手。」

　　「他知道？」虞因驚訝。

  「嗯是阿，不過紀錄一度被人抹消。」嚴司撫著下巴，從黎子泓收到的資料被人多次竄改，他前室友正努力還原當年事件，「好像是不被採用吧，承辦人員覺得他是過度驚嚇，下意識想找人負責這件恐怖的事，所以亂講的。」

  「可是如果是東風確定的，那就真的能參考吧？」虞因覺得就算東風當年年紀不太大，但他覺得他的聰明度應該不會打折扣，他說有，一定有一定的可能性。

　　「那就是承辦人員的問題點囉～」嚴司笑笑地開口，「畢竟他抓出來的人有完整的不在場證明，以當時狀況來說，也應該不太可能做出這麼恐怖的殺人方式。」

　　「他咬誰出來？」虞因追問。

　　「安老師帶得高三學生。」樓千璟回答。

＊＊＊

　　言東風睜開眼，恢復意識後，覺得頭好像被人撞擊般疼痛。

　　他將手伸向頭部，這才發現頭部上的傷口已重新包紮，手碰觸到紗布，包紮好的傷口隱隱作痛，不知道是不是發炎，一直感覺到腫脹的痛感。

　　他微微轉動頭部，一眼就看到趴在床邊熟睡的少荻聿及樓千璟，還有坐在地上、斜靠地板的虞因，扣除三人熟睡發出的吐息聲，只剩空調默默轉動的聲音。

　　他整理自己的思緒，自己是怎樣，只是和別人說出十年前的往事就會激動到昏倒……

　　已經那麼久了，自己也該放下了吧。

　　可是他知道自己絕不可能那麼容易就放下的。

　　聽過很多人說死者會託夢，不管是掛念家人或者幫忙洗刷冤屈還是尋找仇家報復，但是他一次都沒有。

　　他從很久以前就知道樓千璟能看得到鬼魂，她主動和他連繫時，他就詢問過她是否曾經看到安天晴，但女孩只是搖頭；認識虞因後，知道他和多年好友一樣都看得到彼岸，發生過一連串事情、知曉他們以前就過的事，他就不斷納悶，為什麼只有他沒辦法看到而已、為什麼他無法被託夢？

　　如果真恨上他，也告訴他啊！

　　他只好花錢買下那間租屋，一個人在偌大的空間念懷以前發生的事，閉上眼彷彿一切的是歷歷在目。

　　他感覺到有人碰觸他的臉，回過神發現少荻聿和樓千璟不知何時已經醒來，少荻聿以原先的姿勢碰觸他的臉，樓千璟含笑問，「醒了嗎？」

　　他點點頭，並揮開少荻聿的手，猛然坐起身，大步走向門外，同時也驚醒虞因。

　　虞因撲上床邊，拿起手機看下時間，發現現在時間不到中午，「嗚啊！你們也睡太少了吧。」

　　「你們，不覺得空調變很冷嗎？」樓千璟站起身，搓著手臂問。一旁的少荻聿舒展筋骨，站起，打著呵欠，準備離開已有點冷的房間。

　　虞因看了空調溫度，居然已經掉到二十二、二十三度，他記得他們和楊德丞換手時，溫度是調在二十八度……難怪他睡到一半冷得要死，現在還覺得有些頭痛。

　　言東風掀起薄被，準備下床離開他也覺得冷的房間，他走到窗戶邊打開窗戶，打算讓室內溫度提高

　　咳咳………

　　「很冷的話就先出去吧。」

　　回過頭，言東風看到的是一臉莫名其妙的虞因，後者趕忙搖頭，表示聲音與他無關。

　　但他真的有聽到聲音，他思考一會還是決定不與不熟悉的領域接觸，他先開口說出自己真正想說的話；「剛才的是你還是忘記吧，免得你真的死的不明不白。」

　　「怎麼可能忘記啊喂！」虞因不解，他不是那種冷情的人，絕不可能輕易忘記。





  ◎◎◎

　　過了數天。

　　樓千璟先後接到嚴司與黎子泓的來電，說是東風遇到以前的『朋友』受傷頗重，希望她趕來。

　　她趕到大樓，見到許多員警，正好虞因也趕來，他們互看一眼急急忙忙沿著大樓樓梯上去熟悉的樓層。

　　他們看到黎子泓和虞夏，還看到站在門內的嚴司。

　　她緊咬下唇走進去。

　　她上次看到乾淨的屋子砸得凌亂屋裡充滿血液，從門口延伸到玄關，接著爬進屋內，狠戾的沾滿來不及收起的破碎雕刻品，看起來怵目驚心，更別說門外腐爛的頭顱。

　　「振榮哥……？」虞因遲疑地開口，他接到的電話中狀況不太好，他擔心是發生他不願意看到的情形。

　　「就看他命夠不夠應囉。」嚴司很想樂觀，但他的傷勢大難不死已是幸運。

　　「那東風……呢？」站立在一旁的樓千璟開口，她一聽到消息就很擔心她的好友。

　　虞夏深深看她一眼，「幫向振榮包紮傷口就一直躲在裡面。」他帶他們進入緊閉的房間指著衣櫥。

　　虞因打開房門小心走進去，樓千璟緊跟在後。門後、門把上都有乾涸的血跡。房內東西很少除了必要的衣櫥和床外，就沒有其他東西。衣褲也只有那幾件而已，現在也已沾上血跡。

　　最後停止在衣櫥門板上。

　　她站在衣櫥前，微微嘆一口氣；虞因則蹲在衣櫥前也不知道說什麼。

「先回去吧，讓他靜一靜。」

　　


　　過了兩個禮拜，她聽說嚴司不知道說了什麼把東風帶到他家。

　　大家都很疑惑。

　　「現在就好像是在壁櫥裡養了一隻哆啦A夢一樣。」他半開玩笑。

　　她挑了一天想去探望嚴司家的機器貓，嚴司知道後欣然答應，他也知道他們兩個的交情，帶她進去後自己挑了一個理由出去，讓他們好好獨處。

　　樓千璟跪坐在壁櫥前。
　　「那個……東風，嚴大哥出去了，所以家裡現在只有我們兩個而已。」

　　她笑道。

　　「我不知道大家跟你說些什麼、勸了什麼，我也知道安老師的那件事對你影響很大，但是我只是想告訴你……」她略略停頓，「就算全世界都背棄你，我也會一直陪著你。」

　　她掉下淚。

　　她見衣櫥裡沒有反應。默默地擦乾眼淚站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