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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練劇本篇(？？？)
熄燈的屋子裡一片漆黑，夜晚寂靜得令人害怕，彷彿只要踏出一步，就會跌入不見底深淵。
「媽媽。」男孩睡眼惺忪的揉著眼睛，他光著雙足，冰冷的低溫自地面攀上他的雙腳，驅走了他大半的睡意，他睜著雙眼望進幾乎沒有一絲光線客廳。他會醒來是因為聽見了一些聲音，足以打破夢境的噪音，從客廳傳出的。
沒有人回答男孩。皺緊了眉頭，他似乎嗅到越發明顯的鐵鏽腥味，他知道那是什麼，那是血的味道，每次當他迷迷糊糊地摔倒時，總會從膝蓋的傷口溢出的鮮紅液體。
「媽媽？」沒有得到回應的男孩又上前幾步，他感覺不對，一切都很不對勁，沉靜得像死去的氛圍、血液的氣味、細微的聲音，還有……混濁的、微弱的呼吸聲。
男孩終於鼓起勇氣走到沙發前，因為光線不足，他一開始還無法看清楚，直到他又小小的挪動了了幾步，腳下似乎踩到了什麼濕熱黏稠的液體，驚得他
反射性的倒退了幾步。
他不知道踩到了什麼，但是他可以確定，他並不喜歡這東西。
男孩瞇緊了眼睛，試圖讓自己看清沙發前的物體是什麼，那形狀看上去就是人，一大一小。
是哥哥和媽媽？
男孩想確認自己的猜想，於是他又湊上前，他伸手推了推跪坐在地上的大人，他喚了聲：「媽媽？」
「小……宇……。」雜亂的呼吸混著黏稠的聲音，那嗓音既陌生又熟悉，男孩認得，那是哥哥的聲音！可是哥哥從來沒有這樣說過話……，艱難又痛苦的。
「哥哥？」男孩低頭去看躺在地上的人，此刻他才終於看清楚發生了什麼，一切都倒映在他的瞳仁上。
「哥哥！哥哥你怎麼了！」瞳孔緊縮，男孩跪在地上，他看見哥哥的咽喉開了一道極深的口子，血液正不斷的冒出，就像泉水一般，象徵生命的紅在地上形成了小小的水窪，滾燙而刺目。
「媽媽！」男孩回頭想叫媽媽救哥哥，但是當視線一對上，他驚恐的發現，被他稱作媽媽的女人面上扭曲的表情。那笑容是極度的滿足，眼眶不斷落下的淚水卻是充滿了驚恐，又哭又笑的模樣，很是猙獰。
※
「好了，媽，不要把小宇嚇壞了。」原本還滿臉痛苦的哥哥從地上坐了起來，他鎮定的往脖子上抹了把，把上頭的假血弄乾淨。那些都是煮過的番茄醬，黏呼呼的很不舒服。
「阿謙，是你要媽媽幫你練劇本，平常這時候，媽媽早睡美容覺了，哪還會蹲在這裡？」媽媽責怪的說道，視線轉到被嚇得掉眼淚的小兒子身上，她連忙說了句：「沒事沒事啊，小宇不要哭，媽媽和哥哥是在演戲呢。」
「演、演戲？」男孩吸了吸鼻子，眼淚還是直掉個不停，看來他是真的嚇得嚴重。
「對阿，你哥哥參加的戲劇社要拍短劇，所以讓媽媽幫忙他練習。」媽媽伸手把男孩的眼淚擦掉，「你嚇到了？對不起阿。」
「那、那個傷口呢？」男孩不明白的看著哥哥的脖子，那裏真的有一道傷口。
「那個喔？那個是畫上去的拉，你哥哥他戲劇社的，平常都給社團成員化妝啦。」
「那媽媽為什麼要哭？」男孩不死心的指著媽媽臉上的淚水問道。
「眼藥水。」哥哥拿出一瓶眼藥水。
男孩頓時無語的望著哥哥又看向媽媽，下一秒他轉身跑回房間，氣呼呼的說了句：「我討厭媽媽、也討厭哥哥！你們都嚇我！討厭！」
「阿謙，小宇不要你了。」某位媽媽笑的很賊。
「媽，他剛剛也說了，他討厭妳。」某位哥哥面無表情的補了句。
「嗚喔喔喔喔！」媽媽從地上跳了起來，「小宇！媽媽的心肝！不要生氣！」
就在媽媽飛奔到房門前，快要把手放上握把上時，她的腳拐了一下，差點沒摔個四腳朝天，回頭一看，是大兒子出的腳。
「阿謙你！」
「這是我和小宇的房間。」哥哥淡淡的說了句，無視於媽媽哀怨的眼神，他轉開門把，就要進去哄自家小弟，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麼，又轉頭看向媽媽，說了句：「媽，回去睡妳的美容覺吧，小宇我來搞定。」
「媽媽一個人睡不著！」
「……。」哥哥思考了一下，走進房間裡，沒多久媽媽就看見他手裡拎著一隻泰迪熊，他把泰迪熊丟進媽媽懷裡，語氣極淡極淡的說了句：「泰迪熊給妳，慢走不送。」
「碰！」房門被用力的關上了，還上了鎖。
低頭看了眼棕毛泰迪熊，媽媽悲憤了，媽媽要抗議！「阿謙！你不可以這樣！你不可以獨佔心肝兒！」
「媽，妳更年期就好好的休息、睡美容覺，這樣才不會老得快。不要吵小宇睡覺，他明天還要上學。」說完這句，房內就再也沒傳出回應了。
「阿謙！」媽媽怨念很深，哥哥不放在眼裡，他伸手摀住了男孩的耳朵，面無表情的說了句：「小宇快睡，不要理媽媽，她更年期，心情不好。」
「哥哥討厭！」小宇還是很記恨。
「恩。」
「我要自己睡！」
「不行。」
「可是。」
「明天買布丁給你吃。」
「哥哥晚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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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發表於 2013-9-20 15:4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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