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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BG】等
*基本上是千年劫的接續文,但我想他們可以分開看
*我不知道我在假文青什麼(#
凡絲莉自小就討厭等待，而現在她正在做的，正是她最討厭的事──等。
高一一開學就被同一天出生、住在隔壁的青梅竹馬要求放學後在教室等他，說想要一起回家。
「放學已經十幾分鐘了，那個笨蛋的教室明明就在樓上，怎麼那麼慢！」十分鐘是凡絲莉的極限，就在她拿起書包不打算等人的同時，一個聲音叫住了她：「凡莉！對不起我來晚了。」
向門外叫住她的金髮少年瞥了一眼，凡絲莉頭也不回的走離教室，對此，少年秀氣的臉孔泛起苦笑，蔚藍的眸中閃過一絲玩味，下一秒卻馬上帶滿歉意。
「對不起啊……剛剛被同學纏住，真的不是故意要忘記妳的。」
金髮少年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放下身段，每次只要這樣開口，凡絲莉一定會轉過頭看著自己，從小到大、屢試不爽。
這次，也不例外。
「確定不是要鬧我？」她挑眉。
「絕對不是！妳覺得我忍心嗎？」他微笑。
「喬恩•華斯特，我警告你，你不要以為只要道歉就有用，你讓我等幾次了？」
「糟糕，惹她生氣了。」金髮少年在名字被叫出來後就發現事態不對，思路運轉，想要找個能讓凡絲莉消氣的方法。
面對凜冽的棕眸，喬恩臉上的笑帶有歉意，眼前的棕髮少女是自己的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當然清楚對方的個性，憑良心說玩弄她真的是一大樂趣，或許惡劣，但觀察凡絲莉的表情變化對他來說是種消遣娛樂，像方才到現在，從一開始的不耐煩，到埋怨、不愉快、微怒，而現在……
「同學，如果你沒有別的事，我要先走了。」凡絲莉轉頭就走，他這次的目的達成了──徹底惹怒她。
看向披著棕髮的她，喬恩輕笑出聲，凡絲莉已經很久沒這樣發洩情緒了，偶爾惹惹她生氣是他的工作，至少，她的心情會舒暢些。
「凡莉，晚上我爸媽不在妳知道吧，晚餐就不好意思，得去妳家打擾了。」追上凡絲莉，喬恩的口氣像是在閒話家常，因為他知道她剛剛的情緒只是一時的，就算還有些冷言冷語，也是為了別的事。
「阿姨老早就跟媽她們提過了，今天就為了這事要我等你？」她臉上的表情沒有太大的變化，但口氣明顯有軟化。
「呵。」喬恩這時笑了出來，果然，還在為這事記仇。
「笑什麼？快說啦！」伸手輕打對方的肩，凡絲莉這時眉頭輕蹙，完全沒有生氣的樣子。
「沒什麼，只是因為妳很可愛。」
「喬！」依然沒有辦法習慣對方不時厚臉皮的話，每每聽到他口中的這些話，凡絲莉都會用暱稱怒斥他，來紓解自己的尷尬。
路途中，兩個人都沒有說話，肩並肩的走著，凡絲莉的手突然被喬恩牽住，讓她嚇了一跳，卻也沒有甩開那雙不知何時比自己大的手。
這個場景在遙遠的那時也曾發生過，那是他不知道第幾次的食言，伴隨等待的恐懼而來的是國三時師長給予的課業壓力，日積月累下來，凡絲莉在大考前徹底崩潰，觸發的因素是她在大雨中等待相約讀書的喬恩近一個小時，在喬恩還沒到之前，她已經抱膝痛哭。
「凡莉！」他因為弟弟突然高燒而遲到，趕到時看著崩潰的凡絲莉，完全不知所措。
喬恩不知該如何安慰她，這和以往所碰過的情形都不同，他猜測不到使凡絲莉哭泣的原因，只好蹲下環住她的肩，輕聲的說：「回家吧，最少換件衣服，好嗎？」
雖然讀書的事就此告吹，但凡絲莉狠狠的哭過後心情平復許多，當喬恩出於關心詢問哭泣的原因，她非但沒說出事實，還口是心非的說沒什麼。
「妳說謊。」他說，「是我讓你等待久嗎？如果是這樣，對不起。」
面對她的道歉，凡絲莉一語不發，喬恩像是諒解了般也沒說話，只是靜靜的，握起她的手。
那是極大的慰藉，對那時倔強的凡絲莉來說，她不需要任何言語上的安慰，只是想要一個人陪在她身邊。
從那時候開始，只要凡絲莉有些微不悅，喬恩便會像這樣握著她的手，靜靜的伴著她。
晚餐時間愉悅地在凡絲莉和喬恩一來一往的對話中結束，由於開學第一天沒有作業，喬恩便留下、協助收拾。
「我來吧。」順手接過凡絲莉從餐桌上收起的餐具，喬恩表現得像個得體的紳士。
他從小和凡絲莉一起長大，進出她家的次數不下數萬次，這裡就像是他的第二個家。
邊收拾，兩人又開始話家常，談話的內容不外乎又是日常小事，現在他們討論到的，正是對凡絲莉來說很重要的問題：以後放學，還要不要等喬恩？
「還是等我吧。」喬恩如是說。
「十分鐘，再多我就不等了。」凡絲莉的口氣不容喬恩拒絕，面對她那樣的態度喬恩也只能笑一笑帶過，並許下諾言他會盡早離開教室。
這時凡絲莉的心裡閃過無數個念頭，中間參雜著過往回憶，彷彿又看見那個食言的金髮男孩一次又一次安慰著被丟下的棕髮女孩，心頭一緊，那不甚愉快的情感佔據了胸口，原本有些高傲的臉覆上陰影，悄悄的，凡絲莉說：「……如果有什麼重要的事，先跟我說，好嗎？」
聽到這話，喬恩用自己略大的手去握住她的，希望給這個很少示弱的女孩一點安全感。
「會的喔，妳希望我怎麼做，我都會盡力去做到。」
這晚，他為她許了兩個承諾，為她在心中的帳本添了一筆紀錄；這晚，她向他求了兩個諾言，為他在兩人的關係升了些許溫度。
她深深地體認到「高中生活飛也似的過」這句話是真的。
轉眼過了兩年半，從升高中的那天起，他遵守與她的承諾，並沒有讓她做任何的等待。
就算有些許的不快，但也在事過境遷後成為閒暇之餘聊天的話題。
高三上學期結束的那天，凡絲莉一如往常地收拾好書包，在教室等待喬恩。
「比平常晚，這是怎麼回事？」
以往，喬恩鐘聲一響便衝出自己的班級教室，就怕讓凡絲莉等太久，但這天，都已經快到他們約定的十分鐘，他卻還沒出現在她眼前。
「凡絲莉！」聽到呼喊聲，凡絲莉抬起頭，不見熟悉的身影，來的反倒是喬恩在班上的好友。
「怎麼了嗎？」她蹙起眉問。
「喬恩他……他、他突然昏倒了！」
凡絲莉聽到這消息，驚訝的張著嘴，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八年前，也是相似的情形。
那是讓凡絲莉開始厭惡等待的原因，當年十歲的他和父母一同去買生日蛋糕，而期待和喬恩一起過生日的她在家中等著，正覺得時間過得有些久，便開口詢問母親，得到的卻是玩伴在醫院的回覆。
打滑的車輛撞到正要過馬路的喬恩，若不是躲避得夠快，現在或許就見不到他了。
那天，凡絲莉的淚和雨一樣嘩啦落下，止不住的不僅是眼淚，還有害怕寂寞的驚恐。
自那天起，凡絲莉便不喜歡在雨天出門，更討厭等待，
保健室裡，那雙平時明亮的藍眸此時緊閉不開，燦金的髮絲凌亂的散在蒼白的臉旁邊，那是喬恩。
凡絲莉這時才相信她那不常感冒的青梅竹馬真的昏迷在床上，悄悄地走近床邊，她輕聲地問帶她來的同學：「通知她父母了嗎？」
「嗯，護士阿姨很早就打電話了，初步判定應該是貧血，還說為了以防萬一，先去把走廊淨空了。」
凡絲莉聽懂他的話中之意，無故的，她嘴邊竟泛起一抹笑──一抹自嘲的笑。
「十八年了，每年，都不能一起度過呢。」一起度過那個巧合的日子，那個代表成長的日子。
不知不覺中，保健室裡只剩下那對青梅竹馬。
凡絲莉下書包、坐在床沿，開始回想過去的日子，記憶的跑馬燈走過，處處都有他的身影，原來默默的，自己已經把那個耀眼的身影放在心中，但仔細回顧每一年的生日，身旁卻都沒有他。
「前年你家有喪事、去年我家出國，原本以為今年終於可以……」凡絲莉口中有著淡淡的哀傷，小時候常和同一天來到這世上的他一同許願要一起度過生日，但這個願望卻從來沒有實現過，過了這麼多年，好像有一年可以達成願望了，卻發生這件事。
她看著躺在床上皺著眉、面色有些蒼白的喬恩，忽然發現他在被單下的手好像握著甚麼東西似的，輕輕掀開被單，便看到他的手中有一張紙。
「喬，你會讓我看的，對吧？」輕聲的問句，只是給自己的行動正名罷了。
凡絲莉從喬恩的手中拿出那張紙，上頭有著他遒勁的筆跡，寫著些字。
「我已在佛前 求了五百年 求祂讓我們結一段塵緣」
看到第一句，凡絲莉就知道是首詩，在臺灣長大的她，對這首詩一點也不陌生，這首曾讓她留下淚的詩他們倆都很喜歡，但她有些不明白，為什麼喬恩要把它寫下，還緊緊握著？
「之前妳這麼說，不知道妳記不記得？
陽光下慎重地開滿了花 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
所以，妳化成一顆會開花的樹，等我……」
凡絲莉更不解了，他想把這張紙給誰？是誰對他來說那麼重要？
一遍一遍的看著那張紙，凡絲莉想了又想還是沒有解答，幾天熬夜積勞成疾，加上期末些許放鬆的心情使她不敵睡魔的來襲，竟不小心……睡著了。
「如果你沒有被人發現的話，沒有人救得了你啊……」一名酷似妳的女子趴在病床前哭訴著，對象是躺在床上那名像他的男子。
「醒過來……好不好……我只想看你一眼，我只希望你能聽到我的聲音，喬……」
聽到女子口中的名，妳驚恐的睜大眼，這是未來嗎？妳無法斷定，只能靜靜的看下去，因為妳就像買票入場的觀眾，看著這一切。
場景突然快轉，同一張床，相同的兩個人，有些許不同的是那名女子，她像是看破了什麼似的，輕輕笑了，眼裡有無盡的傷悲。
「……呐，你知道嗎，我還是好愛你，如果這個千年不圓滿，我願用這一世的幸福換取下個千年的一生，這一世，我求的不多，只要，你看我一眼就好……」
難道這不是未來？在妳還沒來得及想清時，那名男子吃力的睜開眼，不知說了什麼，那雙和他相同的眼又闔上，整間病房只剩女子的哭泣聲，和心電圖刺耳的鈴聲。
場景轉為虛無，只剩無盡的黑暗。
那是一個逼近真實的夢境，妳無法確定虛偽，因為一切彷彿發生在妳身上般歷歷在目，眾多和夢境外世界的巧合使妳無法明白這一切。
究竟，這是未來，還是虛假？
「凡莉，凡莉！」
熟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怪了，這聲音的主人不是躺在醫院裡離她而去了嗎？怎麼……？
「喬？」凡絲莉皺著眉睜開眼，發現喬恩在病床上坐起身看著她，朦朧中她把他和夢中看見的身影重疊，一時以為自己還在夢中。
「我睡很久了嗎？」揉揉眼，凡絲莉這時才確定自己是誰，人在哪裡。
「現在是放學後兩個小時，不過我也才剛醒。」他揚起了記讓她安心的微笑。
他們的周遭的空氣像是凝滯了般，沉默在兩人間浮現，眼神交會，那雙藍眸裡的堅定是使她安心的關鍵，但她言而欲止的表情喬恩並沒有漏看，正想開口說些什麼，保健室的門就被推開。
推開門的是在兩人熟睡期間有回來的護士，為了下班，她帶著微笑提醒兩人盡快回家。
「……喬。」快到家了，凡絲莉在路途中不斷思索著睡著前看到的那張紙，掙扎了許久，還是決定要問喬恩。
「怎麼了？」他溫柔的詢問讓她更是心慌。
擔心會說不出口，凡絲莉深吸一口氣催促著自己，說：「那張寫著詩的紙，是要給誰的？我好在乎，難道你在等某個人？」
她的話讓喬恩嚇了一跳，他驚訝的表情凡絲莉全看在眼裡，果然有什麼是她不能知道的嗎？
「……有，但也沒有。我在等她，但她也在等我。」打啞謎似的話讓她覺得茫然，所以真的有這麼一個人。
「凡莉，先不要說話，如果妳想知道一切。」說完，喬恩拉著她到一旁的巷子裡，那是他們家附近一個小時候常躲的小巷。
「我在等一個人，一個對我很重要的人。我從來沒跟她說過喜歡或是愛，但我相信她感覺得到。」
凡絲莉被那對變的深沉的藍眼攝住，那雙眼像是要把她吸進般深深地望著她，不留一絲喘息的空間。
「妳做了一個過分真實的夢對吧，長得像我和像妳的兩個人在醫院裡，那個女人看起來很傷心，在等男人清醒，但最後卻天人永隔。」
凡絲莉震驚的看著他，他怎麼知道那個夢？
喬恩揚起一抹溫柔的笑，說：「和那個夢有關，卻又無關。其實我在等妳，等妳做那個夢、等妳問我究竟為什麼那個夢裡會有我。」
喬恩伸手將她擁入懷中，溫熱的氣息吐在她耳邊，伴隨著一句句低語流瀉而出。
「雖然妳沒問，但我還是要解答。如果妳相信前世、相信輪迴，那麼一切都是真實的。原本要成年後才明白的，我跟妳都提早知道了事實，但那在我們眼中又是如此陌生。如果我告訴妳我們之間的緣分是從好幾千年前就開始的，妳會相信嗎？如果我告訴妳我愛妳愛了好幾年，妳相信嗎？」
話語停留在最後的問號，喬恩放開她，臉上還是相同的笑容。
但那抹藍，回到了明亮。
回到家後的這個晚上，凡絲莉又做了夢，夢中的她不停地尋著什麼，卻始終覓不得。
最後，她化成一棵樹，夏天長著嫩芽，秋天落著紅葉；冬天枯著枝椏，春天開著艷花。
她，等著與他相會……
「生日快樂！許個願吧。」他溫柔的微笑，終於能一起度過生日，昨晚的事完全沒有影響，妳們都非常開心。
「希望往後的每一年，我們都能一起慶祝這個日子。」面對他的歡喜，妳淡淡地回復。
「就這樣？」他的眼裡有些落寞，妳卻笑了。
「慶祝這個我們都不必再等待的日子，也是我們一生中第一個重要的日子。」妳抬起臉，兩年半前的承諾再次浮上心頭，妳心中那筆他留下的帳，被一筆畫過。
一個下雨的日子，共撐一把傘的兩人有說有笑，她的臉上漫著笑，和少年雙手十指相扣。
兩人突然發現不遠處的騎樓下一個嬌小的身影蹲在那哭泣，當少女皺著眉想走過去時，一個全身濕的男孩拿著傘跑了過去。
看見那場景，少年和少女對視一眼，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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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有人一直在等千年劫的後續,當初有講過的沒想到隔了半年多才貼XD
因為這篇是參加校內比賽的文章,所以結果出來前我一直不敢貼
前幾天公布之後我才想到要在這裡發文XDDDD(我當然沒得獎
這其實不是初始版本,我一直在糾結初始版本要不要貼
後來才發現那個真的不堪入目,於是放棄了XD
希望大家會對這兩個人的結局滿意
其實要寫他們是有很多故事的,但我覺得停在這裡也不錯(笑
衷心希望有回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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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發表於 2013-2-28 08:38: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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