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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文] 【中長篇】終日再臨(7/14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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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9-7-4 16:15:26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本帖最後由 藍光 於 2009-7-14 14:09 編輯

一、再正常不過的牢籠


「Pray」在我原來的世界裡,是一種具有奇妙香氣的小白花。
來到另一個世界之後,有人這麼告訴我--
『你問這裡有沒有Pray?當然沒有。儘管,那比所謂的花還更容易摘採許多,但是它絕不可能在這世界出現,因為這裡從不存在希望。』

聽了這話,我還是不太了解pray和希望的關聯性,不過,應該是有希望才會pray吧?
那麼在我原本的世界裡,為什麼要專門將pray放在不再回來的人身邊?難道,眾人還對那些人抱持著希望,或是認為那些人還留有希望?

***

我昨天,見到Pray了。

正是Pray有安定精神的作用,才會用來弔祭死者、冀望死者一路安祥。
我翻閱藥草百科,了解概略的生長地點以後,終於找到那種聽說只有死者才有資格見到的神聖花朵。
至於找到花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我其實不太記得了。

「你犯下的,是弒母重罪,而且你殺害的母親,十分疼愛你……」

我沒有啊!當時,媽媽明明和我一起聞著Pray的甜香。她說Pray甜甜的、真好吃呢!
我可是把這麼美麗又香甜的花分享給母親了、我把快樂的事分享給母親了!

「你先掐死她,接著,舉起還插在木樁裡的柴刀,以每刀均深可見骨的力道,對她砍下七十幾刀,再將她的鮮血飲下,最後,舉刀自盡……」

胡說!他胡說!
我沒有殺害媽媽啊。我明明看到了,媽媽很快樂。
媽媽也問我快不快樂呢。我回答她,很快樂。

「你被判處勞役。此後,你被迫捨棄人間之名,更名為冥府名『illness』。」
「自此跟在冥府最嚴厲的君主身邊,任憑他奴役,共七七四十九年--」
「宣判結束,返押!」

現場是一片黑。黑得每個人的臉上都蒙上一層黑霧,什麼樣的五官都看不清楚。
有一個高坐在台上的男人,唸著幾張捲軸。捲軸上頭寫的,大概是關於我的事吧。
唸完之後,坐在高台上的人一丟木牌,後方就有兩名壯漢上前,一人扛起我的一隻手臂,把我往後架走……

***

這裡是哪裡,我不知道。
我感覺得到,這是個到處充滿詭妙氣息的地方……真好啊,這種感覺。
陰暗的天空、濕冷的空氣、處處飄散著腐敗的臭味、一草一木上都染著深褐色的痕跡……

當我回神過來,已經離開了一片漆黑的上一個地方。
透過大大的窗戶,我看見外頭是一片草木不生的樣子,簡直就像剛戰爭完。

房子內部是挑高的洋房。
在我的面前,站著兩個人。這次,他們的臉上沒有黑霧。
站在前面的人,身高大概一米八。一頭長長的黑髮稍嫌凌亂地披散在身上。他的臉上毫無血色,穿著合身的襯衫、黑背心和西裝長褲;
後方的人始終彎著腰,所以我無法猜測他的身高。這個人的一頭短髮疏得整整齊齊,穿著三件式的西裝,還戴著手套。看樣子,是管家吧?

「Servant,上頭又把人丟過來了,是吧?」長髮的男人轉頭看管家一眼。
「是的,主子。這個是重刑犯。」管家恭敬地回答。
「嘖,真是噁心死了。那些老頭怎麼不把人帶回去親自管教、總是要丟到我這裡呢?真是礙眼。」長髮的男人走了幾步路,來到我的面前。

「喲,憑你這個樣子,也能犯下天理不容的重罪,算你厲害……」男人笑了:「你這個垃圾,還不在我的面前跪下?」
「為什麼我是垃圾?」我問。
「在這個世界裡,除了我以外的,不論是人還是物品,全都是垃圾。」男人說著說著,笑得更大聲了。

「真是個可憐的人。」我不知道可憐的定義是什麼。可是聽說可憐的人往往是可恨的,所以,也許這個詞,就能用來形容這個男人吧?
「……」聞言,男人皺眉,一腳將我踹倒在地,往我的肚子踩了好幾腳。

「唔……嘔…咳咳!」
好像快吐出來了。內臟什麼的都會往嘴裡衝出來一樣,我遭受到很強的局部壓力。
這個痛、這個麻、這個我未曾體驗過的感覺……就跟這個世界一樣,一切如此奇妙。

「Servant,把這個垃圾丟到F-13區的地牢。」男人似乎看出我的感受並不壞,所以加重力道地踩下。
「主子,F-13區是極惡,比這個人重太多了。」管家應該是義務提醒。不然以他的臉色看來,根本是不想說的樣子。
「你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廢話少說,快辦。」男人踩完,將我踢到一旁,轉身就是離去。就好像,他的背後從沒有存在我這個人一樣,離開得輕鬆。
「是。」管家答話完,拎起我的衣領,讓我在地上拖行。

我被拖著走了很久。好不容易到達一個樓梯口,管家把我丟了過去。

「你走這個樓梯到第十三層就到了。我勸你逃跑,這樣能讓王對你有興趣一點,你也就不用跟牢裡的罪犯相處太久了。」遠遠地,管家面無表情地說著。
「……」我沒有答話,也沒有點頭。痛不痛苦對我來說並沒有分別,所以我不打算逃跑。

***

我才下到七樓,就累得不能動了。我乾脆縱身一跳,不斷地碰撞下樓,轉眼間就到了第十三樓。
我的頭很暈、很痛,身上都是淤青;牙齒被撞斷了兩、三顆,眼睛也被壓得流血了。
很痛,但是如果還要再下一次樓梯,我會再選一次這種方法。

「喲,新進來的。炸城堡、劫機、集體自殺……你到底是做了上述的哪一種,才會來到這裡啊?」

所謂的地牢,空氣相當潮濕。
汗臭、血腥、便溺的氣味溢滿四處。
每一間籠裡都開著小窗,陽光卻依然一點都透不進來。整個樓層裡都暗無天日的。

「請問,我該進到哪個籠子裡?」我問首先跟我說話的人。
「哈哈哈,哪一個都行啊。不然,就我這一個如何?」這個人回應了我,而且沒有叫我垃圾。他很白,臉看起來很老,實際年齡可能比臉年輕。
「好。」我點頭。

跟我說話的人打開了籠子。
我不懂,既然他們可以自己打開籠子,為什麼不逃跑?也許是這裡太舒服吧。

我才進到牢籠裡,白人就勒住我的脖子。
唔,喉嚨被壓住了,連口水都吞不下去,眼珠也好像被壓力逼得快要凸出來……這又是一種新的感受啊。

「Enemy,不要總是欺負新來的嘛。說不定他幹的事比你還大條喔,你得放尊重一點。」一個塊頭粗壯的黑人坐在一旁的木椅上,悠哉地看著我。
「他?憑這個小白臉能幹得了什麼啊?」被稱作Enemy的白人,回頭看著黑人:「倒是你,Enemy。我剛進來的時候,你還拉屎拉尿在我臉上呢,你有臉說我嗎?」
「Enemy,不奇怪啦。我剛進來的時候,直腸被整條拉出來呢。你那也算是還好的。」一個精瘦的紅人,靠在牆壁上看著黑人。
「Enermy,別說了。說不定下一個進來的人,什麼事都不用做了呢,唉。」一個矮小的黃人,就站在紅人身邊,拍了拍紅人的肩膀。

什麼啊,這是…口頭禪嗎?還是每個人都叫Enemy?

「小鬼,你怎麼不掙扎?還看起來很舒服的樣子?老子我是讓你爽到了嗎?」
一直勒著我的Enemy,一開始是一隻手有力地掐著我,後來是兩隻手,力道收得相當緊。

我的頭好像快炸了。
我聽見很大的骨頭碎裂聲,頭也越來越無力……
然後,我已經能清楚地看見自己的背部,因為我的頭已經九十度垂下。

「哈,解決了。」Enemy放開了我。

我重重跌倒在地,頭靠著骯髒不堪的地板。
我試著把自己突出一大塊的頸骨壓回,頭放回正確的位置。可是,頭就是會一直下滑。脖子可能是全斷了吧,只剩一層皮連著。

「Enemy。」黑人看了我一眼,再看回白人:「這樣太便宜他啦。你手邊有刀吧?給我一把。」
「好好好,聽你的!」白人還真的自衣服裡掏出一把小刀。

黑人接過以後,彎下腰對著我:「我要把你的眼睛挖出來,再把你的肚皮劃開……」
「聽起來很好玩。」我搶過黑人手上的刀,迫不及待地往他的眼睛刺下:「你是說,這樣嗎?」
「啊啊啊啊啊啊啊!」

黑人的左眼上還深深地插著小刀。自眼睛裡湧出的鮮血像是自流井一樣,高高地噴出,流滿了他整臉、噴上圍觀的每個人。
哇,看起來很好玩的樣子。

「你這個混帳東西,想造反了是吧!」白人、紅人、黃人,三個人團團把我圍住。
「不用刀也可以啊,這樣就能挖出來了。」
我將中指和食指插進白人的眼睛裡,稍微一出力,一顆血淋淋的東西就出來了。它熱熱的,黑色的瞳孔還在打轉著。
「欸,你們要不要也試試看?你看,這個人還有那個人,都好快樂的樣子。」我指著已經躺在地上不動的黑人,還有摀著眼睛,卻無法阻止鮮血瀑布般流出的白人。

「你…去你的!這個人渣!」
紅人和黃人看起來很生氣。
他們一步衝上,也學著我,把他們的手指插進我的眼睛裡。

好尖銳的刺痛,頭又跟著開始痛了。
像網子一樣密集的絲線,一起斷了。頓時,我的視線先是被紅覆蓋,接著是一整片虛無的黑。
好像永遠不會拿開,千萬片玻璃深深地刺進眼睛裡,痛持續不停。我的眼球應該已經被挖出來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接下來,你們要挖哪裡或是切哪裡?好像都很痛耶!其實,不用這些東西也都能活嘛,你們說,是不是啊?」

我往四周摸了摸。那兩個人好像被我的話嚇到了,所以一動也不動的,呼吸還變得很快。
我分別在兩側摸到兩顆又濕又軟,甚至還在鼓動的物體。我立刻撈了過來,那兩個人也沒有搶。
我把兩顆眼球塞回還相當刺痛的兩個血洞裡。

咦?看到了…我又看到了,雖然還很模糊。
好痛啊……!眼球一塞回去,就變得更痛了。可是,是很快樂的刺痛……

「啊……啊啊啊!」紅人和黃人都相當恐懼的樣子。

他們轉身就扳開籠門,頭也不回地逃到走廊最底層的籠裡去。
接著,我聽見很大的哀嚎聲。也許,他們兩個算是那個牢籠裡「新來的人」,所以受到了特別的禮遇。

為什麼要逃?我不會再怎麼樣了。真的要做什麼,也是他們邀請我的。
他們不是說自己什麼事都嚐過了,為什麼還會怕我?這對他們而言,應該不算什麼吧?
我可沒有傷害他們!我只是……把好玩的事情分享給他們罷了。這樣也不對嗎?


【Continue】

對不起我又開坑了-_-
沒關係,我會全部都努力填完的>_<|||
全劇情大綱一共A4三面,所以應該不會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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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樓主| 發表於 2009-7-14 14:09:03 | 只看該作者
2# zaq58613


那個大綱字很大啦,不算什麼
這篇故事其實就是在亂寫(?)就對了- -""
想寫什麼就寫什麼(被打飛)

***


二、再正常不過的王者


在我最安心的一段記憶裡,總是依稀聽見安穩的海浪拍打上沙灘,與音樂盒的旋律攪在一起,甜甜的。

可是我實在想不起背景是什麼。
背景可以使一張圖自美麗轉成恐怖,是最影響氣氛的物件。
而我,一直想不起背景的樣子。我無法確定這段安心的記憶,美好與否。


「媽媽,妳怎麼不說話了?說話啊,我已經等好久了。」我坐在母親的身邊。

「喂--我來找你了!你在嗎?」
「嗯,我在。」聽見家門外的呼喊,我連忙放下柴刀,自倒在地上的媽媽身邊站起來,走到門口邊,打開門。

「哇,你全身都搞得好髒喔,怎麼一回事呢?」

常常來找我玩的女孩子,留著一頭長至肩膀的金髮,在陽光的照耀下,特別帶給人光明。
她尤其喜歡穿白色的、很容易弄髒的洋裝,害得我不敢再靠近她一步,不然我整身的紅色都會沾到她身上、洗都洗不掉。

「我也不太記得了……這不是重點--媽媽不會再說話、也不會動了,怎麼辦?」
媽媽剛才不是還和我玩得很愉快嗎,怎麼忽然沒有反應了?
我們不是一起叫得很大聲、一起很快樂地笑著嗎?時間就好像暫停啦!

女孩聽見我的話,低頭思考了一下。
良久,她說:「我的爺爺、奶奶、爸爸也已經很久都沒有說話、沒有動靜了,我的媽媽很傷心,所以我得照顧媽媽。」

「咦?你照顧媽媽啊,好厲害喔。」真看不出這麼小、這麼可愛的女孩子,原來這麼堅強。

「如果你願意的話,我也想照顧你!」
女孩子說話的時候,偷偷地低頭:「不然,你明天來找我,好不好?我家就住在離這裡不遠的地方喔……」 


隔天,我照著小女孩說的路,去找她了。

沿途經過了被陽光照得閃閃發亮的蔚藍海邊,還有海鷗從我頭上飛了過去,讓我覺得心情特別好!
我想,今天一定會有什麼好事發生!

「妳這個笨女孩、都是妳!嗆死爸爸跟媽媽、勒死老公,到底有什麼企圖!」
「嗚……啊!呀啊!不是啊……爺爺跟奶奶喝湯的時候,我真的…真的有好好餵!爸爸打領帶的時候…我也只是…幫他戴上去……」

「!」
到了目的地的山丘,我才想敲門,就聽見房子裡傳出女孩子的叫聲,還有聽起來跟我母親的吼聲很像的,女人的打罵聲。

「笨女孩!笨女孩!笨女孩!」女人持續怒罵著,同時,夾雜著陣陣很大的鈍器敲擊聲。
「媽媽……我不笨!…我也想照顧大家啊,可是…現在不是很好嗎?我可以專心照顧妳囉,其他人都不用照顧了……」女孩還是哽咽著,咿咿嗚嗚的哭著。
「妳這死小孩!我照顧妳都夠累了,妳還敢說是妳在照顧我?我煩了、我已經累了!」女人尖叫。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女孩更是一陣嘶吼,伴隨玻璃摔碎的聲音。

隔了很久,我都沒有再聽見女孩子的聲音,只有女人稀疏地笑著或哭著。
那個女孩子,就跟我的媽媽,還有她的爺爺、奶奶、爸爸一樣,不會再說話、也不會動了。
那麼,她還會照顧我嗎?我想……不能吧?

這個難過的感覺到底是什麼?
不會說話、不會動的涵義,又到底是什麼?


「呼……哈啊……哈…嗯……啊啊…!」

「再用力啊!還是說,這枝的材質不好、要再換一枝?」
「啊……唔!…對!就是這樣下手…手腕用力就好……」
「……唔……呼嗚…啊……!啊……!」

當我從稀疏的夢境中醒來,我聽見了像女孩的母親一樣,似笑似哭的聲音。
這個正哭著或笑著的人,我知道,是這棟房子裡的王。

牢龍一向沒有上鎖。
我推開牢門,沿著聲音往樓上走,爬了相當疲勞的十三層樓。
這裡的樓梯間隔都很高,上樓比下樓更讓我想殺自己,可惜上樓不能用滾的。


我好不容易走到一樓,看見左邊沒到過的房裡,發出稀疏的火光。
我放輕腳步地走過去,把房門打開一個縫隙,靠近著看。

「…唔……你今天還是休息吧,力道已經弱很多了。」

被稱作「王」的人,雙手被鐵鍊綁縛在石壁上,身上斑斑駁駁的,都是可怖的血痕。
站在離王不遠的前方,管家正拿著一枝很粗的皮鞭。
原來,是做了這種事,才會發出這種聲音?

「會自己跑出來的人,也只有你了。」

披散著一頭黑色長髮的王,好像早就感覺到我在這裡了。
他遠遠地,從小小的門縫看出去,對上我的目光:「進來吧。」

我還沒推門,管家就替我打開門,將皮鞭交給我。
我愣愣地接下。

「你叫什麼名字?」王始終看著我。
他的臉色相當蒼白,臉頰上還噴濺許多自己的血液,可是他的嘴角始終帶著開心的上揚。
原來,跟那個女孩子的媽媽不一樣,這個男人是真正在笑著。

「好像是illness。」
這個名字聽起來真不習慣,而且令人很不舒服。
這名字不適合我……絕對不適合我!

「illness,揮動你手上的皮鞭試試。」
一知道我的名字,王就叫喚了。

我試著揮一下。
整段皮繩又長又重。揮起來的時候,發出的風聲很大,可見很有彈性。
要是全力打下去,一定讓人皮開肉綻、血流不止,甚至會死人。
那個管家真是辛苦了,控制力道一定比使出全力還要難很多。

「手勁還不錯啊。你是很有力氣的人呢,真是看不出來。」王笑得更開了。
看不出來…是嗎?
如同我看不出以前的那個小女孩,這麼會照顧人。

「朝我這裡揮兩下吧?」
王看著我的目光變得直直的。我甚至能從他的眼睛裡,找到一絲亮光。
看來,他很興奮。

「咻--」

我往外一揮,風被重重打到、發出聲音。
皮鞭頓時打中了王、深陷進王的皮膚裡。血沫噴了出來,留下一條又長又鮮豔的血痕。

「啊…哈啊--…真、真棒啊……!」

王低著頭,但是我還是能清楚看見他的笑容有多濃厚。
「--就是這樣的感覺,才能令我想起爸爸…」

「為什麼會想起父親?」
這個手感、這個力道、這個聲音,還有打中目標的時候,皮繩好像要彈回來,卻是整個深陷進去的感覺,讓人好快樂、好沉醉其中。
可是我沒有再揮下第二鞭。因為照理來說,應該會很痛的王,看上去比我還要沉醉,這讓我覺得很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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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樓主| 發表於 2009-7-14 14:09:40 | 只看該作者
「只有這個時候,爸爸才會跟我說話……」
王斷斷續續地說著。

不知怎地,我又想起了那個小女孩。那個說著「我可以專心照顧妳囉」的小女孩。
王為什麼會沉浸在這樣的痛苦中?難道這種痛苦對他來說,相當快樂嗎?
因為這樣的事情,透過他的父親,被施加特殊的意義,所以他感到快樂嗎?


「……你這是什麼表情?」
王說完,才在大笑著,好像真的回到與他的父親相處的時光,忽然就怒目瞪著我。

「我覺得你很可憐。」我老實地回答。
「!」王皺眉,變得一臉可怖。

「你是王吧?你是管理這一區的王者啊,你卻得不到平民老百姓都會有的父愛……」
我問:「我真不懂,父親都不愛你了,你為什麼還愛你的父親?」
「不要嘲諷我……你沒資格嘲諷我。你這個垃圾!」王發出低吼。

「你怎麼看起來很不舒服的樣子?剛剛不是還很舒服嗎?我才想問你,可不可以換我試試呢,看起來很快樂的樣子。」
我可沒有嘲諷他的意思,這對我沒有好處。我只是問他而已。

「不行,這是只有我才可以享受的!沒有人有資格跟我搶、尤其是你這種垃圾!」王又笑了,笑得很痛苦的樣子。
「父親算什麼?只要是疼你一點的、年長一點的男人,都可以是父親吧?」我不能理解,父親有什麼重要的。


「不要再說了。」
站在我後方,良久都沒有說話的管家,這才上前,拿走我手上的皮鞭。

「不然,你能回答我的問題嗎?」我回頭看著管家。

「……」管家連點頭或搖頭都沒有,只是抬手對著門。
我只好走出這個房間。

「砰!」
管家關上了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從門的裡側,傳出王聽起來很疲累的笑聲。

不知怎地,我也覺得很累。
可是我還是得走回地下十三樓的牢房。

當我打開牢門,走進去的時候,所有人都看著我,我這才發現,我已經變成不受歡迎的人了,這是為什麼?
我在牢裡污穢的木板床上睡了下去。

***

那個時候,這裡還是一個風景非常優美的地方。天空是亮的、草皮綠油油的。
我還有交到很好的朋友。
每天,我和媽媽都會到公園裡散步,我也就會在那裡遇見好朋友。


我最喜歡媽媽了。
雖然她總是唸我、打我,甚至到達我常常在心裡要她去死的程度,可是回神過來,從小到大,都是她在照顧我。
我也很喜歡那個朋友。她善解人意、隨時都在公園等我、會對我說些很溫柔的話,跟媽媽完全不同。

可是,就在我一生過得最快樂的時候,媽媽忽然走了。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所以我不記得媽媽到底是怎麼離開的。
我只記得當時淚水會很衝動地一直流下來、完全無法控制。

當我跪在媽媽的床前,思念著媽媽,我才發現媽媽有多重要。
我一直以為,媽媽不會離開,或者是像她這麼囉唆的女人,我隨時都想脫離……
可是,我真的沒料到這一天。


「Wish,你終於來啦?我等你好久了!」
我最好的朋友,一看到我經過公園,就朝我很用力地揮手。

我忽然很討厭她。因為她都只待在那個公園裡。
她難道不懂我只要看見公園,就會想起媽媽,可是我身邊早就已經沒有媽媽了、這讓我感到很痛苦?

「Wish,怎麼愁眉苦臉的?阿姨人呢?」
越聽見她充滿活力的聲音,我就越想流淚。
悲傷就像泉水一樣,不間斷地湧出來。

「Wish,出了什麼事?不要哭喔。」
她停下腳步,站在我的前方,摸摸我的頭、拍拍我的肩膀。
就是因為她太溫柔了,才不像我的媽媽,可是這時,我竟然能從她的身上感覺到媽媽的氣息,就好像媽媽還活著一樣……

「不要叫我Wish!我討厭這個名字!」

我甩開她的手,頭也不回地奔回家。
我更討厭家。家裡有更多屬於媽媽的回憶,可是我不想跟那個女生相處、就是沒有原因的不想。


回到家,我拉開家門,發現媽媽死掉還不過一個星期,客廳的靈堂已經拆掉了。

「Wish,她就是妳的新媽媽了,快叫一聲。」爸爸站在玄關等我,還拉著一個很漂亮的阿姨。
「王,不用這麼快。Wish叫我阿姨就夠了。」
阿姨搖搖頭,走向我,牽起我的手:「你好啊,Wish,從今以後,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

曾幾何時,我不再跟爸爸說話。
自從那個阿姨佔據了主臥房裡媽媽的一角,爸爸便沒有再理睬過我、那個阿姨也是。
也許,那兩個人都認為我是負擔吧?

原先,媽媽還在的時候,爸爸會跟我說話,雖然很少、很少;
可是,現在就像是父母雙亡一樣--爸爸一年都不會跟我說上一句話。
為什麼會這樣?爸爸能很愉快地跟阿姨、跟下屬說話,就是無法跟我說話。


好像過了十年。
在媽媽死後,過了十年,我才第一次跟爸爸對話。
我摔破杯子、割傷阿姨,所以爸爸把我關進左邊的房裡,用鐵鍊鍊在石壁上。就放著我在那裡,不讓我吃東西、讓我受寒。

「對不起喔,Wish,阿姨的肚子裡已經有新生命了,這個家裡……已經沒有地方容得下你了。」

在阿姨進來看我之後,爸爸緊接著走了進來,舉起最粗的皮鞭,就開始很用力地抽打我。
他質問我是不是辱罵阿姨、瞧不起阿姨、一味地袒護我粗野的媽媽……
我沒有否認,甚至全部承認了。因為這樣一來,爸爸就能跟我說更多話。

後來,由於隔壁區域的王肖想著這裡的土地,戰爭開始了。
原來嫁給爸爸的阿姨,是來自隔壁區域的間諜。她在戰爭打得最激烈的時候,毒殺了爸爸。

這個美麗的地方,從此變得草木不生、殘破不堪。
迫於這裡沒有王的治理,我只好接下爸爸的職位,繼續住在這棟我最討厭的房子中。

戰爭結束了,我很高興--這裡沒有公園、沒有街道、什麼都沒有!

這樣一來,我就不會再想起媽媽了……看不到這些景物,就不會想起媽媽了!
這麼多年下來,我已經不愛媽媽了,我很恨媽媽!
因為媽媽就像惡鬼一樣,一直纏在我的思緒裡,折磨著我、從不把我放開!

***

「你為什麼在哭?像你這麼低賤的人,根本配不上哭。」

因為我感受到悲傷。
我第一次感受到悲傷,可是我其實連悲傷是什麼東西都不知道。

「悲傷?悲傷是從何而來?」

「……」
聽見王的聲音,我睜開眼,這才發現王就站在我的面前、身處在牢籠中。


日光自相當小的窗子透了進來,灑在王的身邊,也反射在一絲絲黑髮的週邊。
原來,黑夜已經過去了。
可是,明明就有劈哩啪啦的大雨聲傳來,表示外面在下雨啊,天空怎麼還這麼亮?

「我作了一個夢。那個夢屬於你,可是你拒絕了它。」我說:「它不知道要去哪裡,就到你的同類身上了。」
「……你?你跟我是同類?你這垃圾在說什麼?」

我覺得我說得很迂迴,可是王還是聽出了我的意思。
王一直在問。
我覺得,那是因為他一直很不安定,才想讓別人跟他一樣,產生不安定的情緒。

「Wish,醒醒吧。好好的王不作,為什麼要到地下十三樓找我?」
換我問他了:「你不就是知道我跟你很像,才一直叫我垃圾、要我打你、要我別哭?」

「……」王…不,是Wish。
Wish沒有再說話了。


【Continue】

我變得不太清楚終日到底該分成哪一類文-_-"""
唉,同是天涯可憐人啊,illness跟Wish都有病(倒)
其實文裡埋著很多關聯跟比喻,不過都純屬我自嗨用的,應該沒有人看得出來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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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發表於 2009-7-14 16:27:20 | 只看該作者
嗯...好黑暗好血腥好暴力阿!
感覺好像有點懂但又不是很懂
還有下一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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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發表於 2009-7-17 17:18:15 | 只看該作者
第一篇中間一大段讓我聯想到"潘朵拉之心",
第一集奧茲被帶到阿嵬茨那裡的對話 = =

好好吃!(喂
對不起啊啊啊!我血腥暴力看成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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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樓主| 發表於 2009-7-19 01:54:44 | 只看該作者
to米奇

當然有下一篇啊
看不懂也沒關係,接下來你會越來越了解
而且這其實是光明的文

to清夜

啊,我沒看潘朵拉之心- -
其實這個不會血腥暴力啊@@是很正向的文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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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發表於 2009-7-25 19:20:09 | 只看該作者
...恩簡單的說他們都有病。OVER。(喂

光明的文就是從黑暗之中走出來嗎...
因為這篇目前就是寫到兩人病態的過去(?)

那個王到底是在幹麻的..???
主角到底為什麼有病???

啊對了我覺得那個小女孩殺人的方式好離譜囧
如果說她真的想照顧他爸爸打領帶的時候就算一時勒很緊也不致死的說(?
導致他媽媽反而有問題(?
其實我比較好奇為什麼警察沒辦他啦?(遭巴

不過藍光這次寫的文章時空問題我比較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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