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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文] 【吾命/雷格】恆遠之夢(4.15完結/缺2.5章和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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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發表於 2018-1-24 16:22:04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正序瀏覽 |閱讀模式
本帖最後由 阿绯不会笑 於 2018-4-15 15:02 編輯

    

   【吾命/雷格】恆遠之夢
  
  ◆本文裡你能看到以下這些:
  *雷格*性轉*女體化*黃段子*惡俗梗*隨時隨地爆粗口*性格崩壞*ooc*碎碎唸*智障作者玩梗自嗨*
  
  ◆建議分類:16R
  
  ◆一句話簡介:這是個酒後亂……說話導致的智障故事
  
  ◆最近有點喪過頭,不務正業的污一下(順便等成績發下來然後被打死)
  
  ◆短篇,不定更,看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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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發表於 2018-4-28 16:23:56 | 只看該作者
恭喜完结!(撒花
抱歉之前都沒來回覆,因為一直在忙(捂臉

unicorn有戳到我笑点(咦

為什麼要在這時間寫情人節賀文XD
是七夕的嗎,還是是明年的?
還是單純想寫哈哈哈哈哈
然後我覺得這賀文劇情很ok(等

點評

感謝支持~其實最後根本沒人回復所以一心想著快點完結算了_(:з」∠)_至於賀文……因為是情人節開的坑所以……(但是到現在也只寫了一半)  發表於 2018-4-30 1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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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樓主| 發表於 2018-4-15 15:01:48 | 只看該作者
  尾聲 恆遠之夢

  ♢♢♢

  人總是會被什麼東西困住,對於他來說,那說不定是種被稱作是感情的東西。

  在例行的晨會上,在其他人到齊之前,本應當空著的身邊的位置上多坐了一人。許久不見,依舊是那副燦爛的笑臉,在看見了他的臉之後,那張笑臉確實微微的僵硬了一下,隨即被更加燦爛的笑容掩蓋。

  這是自從那人昏睡以來的第一次相見——之前的那一位只能算是魔王的人格而已,不能作數,他是這樣認為的。他在自己的位置坐下,點點頭算是招呼,便將全部心思專注於手裡的公文了。

  不知該以怎樣的招呼挑起話題……不,還不至於如此,最多算是【不知是否該開口】才對。在經歷了那樣的事情之後,對方似乎連與自己同處一室都會感覺渾身不自在,在這樣的前提下,他認為自己不該開口為妙。

  雖然還有沒來得及說出口的話。

  他能感覺到對方正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雖然確實是看不見的,但是他也確實能感覺出對方的注意力在自己身上。只是直覺而已,但是和那個人有關的一切,他的直覺一向很準。

  所以他轉過了頭,瞥了眼對方的方向,便毫不意外的看到了那人慌張轉頭的身影。

  ……果然啊。

  「你今天起的很早呢。」

  他將亞戴爾遞上來的關於格蘭商會的報告整理在一疊,隨意的開口道。

  「因為睡太久了睡不著……所以就早起了。」

  格裡西亞嘟囔了一句,眼神躲閃著不敢與他對視……明明確實是看不見的,卻依舊不自覺的會做出和視力正常的人一樣的反應。習慣真是可怕的東西,他想。

  「還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

  「沒有。除掉躺了太久渾身僵硬以外。」

  他微微頷首:「那就好。」

  「……審判,你不問嗎?」

  「問什麼?」

  「夢魘的去向,還有……為什麼我會突然醒來之類的。」

  「這很重要嗎?」

  「……好吧,確實不重要。」格裡西亞歎了口氣,把臉埋進了手掌裡,「審判,其實我……」

  會議室的門被推開了,對方突然止住了嘴,便不再開口了。

  有些事情他其實不在乎的,一點都不。

  ♢♢♢

  散會了。

  他收拾了桌子起身,希歐正抱著公文在門口等他,似乎是準備和他商量些什麼,看他過來時正慾開口,一擡頭,卻瞬間轉了個話題。

  「審判,關於格蘭商會那個案子,我之後再來找你吧。」

  循著對方的視線轉身,便正對上另一個人躲躲閃閃的視線。

  ……跟上來了啊,那家伙。

  「有事嗎?」

  「可以借一步說話嗎?」

  他沉默了片刻,將手裡的報告書遞給了希歐。

  「過來吧。」

  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像這樣走在一起過了。

  自從那一次告白開始……其實說不定從更早以前開始,那家伙就在刻意的避開他吧。

  生怕自己的感情被其他人發覺。

  就仿佛在陰暗角落裡生根發芽的幼小植物,那份感情在黑暗裡肆意的生長著,待到發覺之後,早已成了無法收拾的模樣。

  確實到了該做出了斷的時候了……不論對於誰來說,那都不是什麼好事。

  「不過……我還以為你會挑個好點的地方,談個事而已,跑來廁所干什麼?」

  他挑眉:「你不喜歡嗎?」

  「說不上喜歡不喜歡吧……話說喜歡廁所是幾個意思?」

  那張臉上終於出現了他所熟悉的表情,不再那麼苦悶了,甚至多了一點釋然在裡面。

  「你要是不喜歡,就換個地方吧。」

  「去哪?」

  「……我房裡?」

  格裡西亞怔了怔,隨即用力的抽了下嘴角,小聲的嘀咕了句:「還是不要了吧……」

  「為什麼?」

  「因為總覺得發生過不太好的事情……」

  他點點頭:「你那天確實喝多了。」

  「……哎?審判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不記得了?」

  格裡西亞茫然的看著他,思索了片刻,道:「你以前也問過同樣的話。審判,你指的是什麼?」

  「……」

  「等……不要沉默啊!」

  「……沒什麼,就是喝多了而已。」

  「莫非是酒後亂……那什麼,審判你倒是否認一下啊……」

  「……」

  「你不會是默認了吧……」

  格裡西亞一臉頭痛的表情,靠著牆根滑了下去,捂住腦袋呻吟著。

  「其實我想說……審判你就當我那天沒說過那句話,說喜歡你什麼的……但是……」

  ……但是突然得知這件事讓人打擊太大反而不知道該不該說出口了……那家伙滿臉上都寫著這句話。

  「……格裡西亞。」

  他伸出手,把蹲在地上的人拉了起來,順便替人拍了拍粘在了白色騎士服外套上的灰塵。

  「那天你確實喝多了,所以不:怪你……但是。」

  人總是會被什麼東西困住手腳,常理,或者生活,讓人無法隨心所慾,而那東西對於他來說,說不定應當被稱作是感情吧。

  多少年來他都努力的將自己的真實隱藏在冷酷的外表之下,時至今日,也未曾洩露過分毫,只有親近之人才能看到他的真性情。

  他以為那人都知曉的。

  「那天你喝多了,但我可是一口沒喝。」

  其實他也不太能明白自己的想法,不過既然是已經決定了的事情,那就這樣好了。

  這場我追你逃的游戲,就到此為止吧。

  「之前去找你其實也是為了這事,不過看你和他們喝的很開心,就沒有說出口。我想說的是,如果你已經決定了,那麼試著交往看看也無妨。」

  「……你說的那麼晦澀誰會懂啊!」

  稍微有些洩氣的低吼,以及迷茫的眼神。

  無論誰都處在了進退兩難的境地,所以才彼此僵持著。

  「我不明白……審判,你不是說你不喜歡我嗎?」

  「……或許吧。」

  「或許是什麼意思?」

  「我沒有喜歡過別人,所以我也不清楚。」

  他看著窗外,很長一段時間的暴雨過後,天氣終於有了一點轉晴的跡象。教皇跟他抱怨過雨再不停整座葉芽城說不定要被淹沒了……然後下一秒就被他拿報告書從頭上敲下去。

  居然亂拿藥給人吃,是當真他不存在是麼。

  「……但是我想,我可能更不希望失去你吧,從各種意義上來說。」

  不論是作為哪一種意義上的你。

  「你還真是狡猾啊,雷瑟。」

  格裡西亞苦笑道。

  「為什麼這麼說?」

  「拒絕之後再告訴我不想失去你……反悔了就直說啊,真是的。」

  對方小聲的抱怨道。

  「並不是反悔,只是想通了一些事情。在夢境世界裡的時候,看到你和那個世界的我……有時我也有過其實這樣也不錯的想法。如果那就是你的希望,我會尊重你的。 」

  「那明明就是大地多嘴——」

  他搖了搖頭:「如果你自己沒有動搖,那個世界也不會呈現那樣的樣貌。」

  「……」

  「我並不是想責怪你。我的意思是……如果我能早一點察覺到你的想法,說不定這次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了。」

  所以才會有【如果從一開始就並非如此】的想法在內吧。

  然後,對方沉默了很久很久。

  久到了以為對方將要回絕自己時,這才「噗哈」一聲,用力的將肺裡的空氣全部吐出。

  「如果當初……啊。」

  對方垂著視線盯著腳尖,似乎正努力的組織著語言,半晌後終於放棄了,低聲道。

  「如果從一開始我就是女性的話,我就見不到你了吧……說不定現在只是個普通的祭司什麼的。」

  他挑眉。

  「而且我肯定不會厚臉皮纏著你要你幫我買藍莓派了……搞不好還會因為你太凶了不敢接近什麼的……」

  說的倒也沒錯。

  「所以答案呢?」

  「什麼問題的答案?」

  「試著交往……之類的。」

  「你覺得我會拒絕嗎?」

  對方忽然笑了——異常燦爛的。

  「你幾乎不會拒絕我的請求,無論多麼任性也好。」

  「所以這次我也沒有拒絕。」他淡淡的說道,「所以下次不要搞出什麼【夢裡變女人】的戲碼來了,對心臟不好。」

  「……話說回來。」

  格裡西亞用力的踢掉了腳邊的石子,表情雖然沒什麼變化,語氣卻帶了點扭捏的味道。

  「雷瑟你真的沒什麼其他的感覺麼,比如說心動什麼的……好歹也當了一回女人,按炤書裡的橋段至少該驚豔一下什麼的吧……」

  他認真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思考了一會認真的搖了搖頭:「沒有。」

  「……」

  「因為你實在太平了,除了個子矮了一點,並沒有看出和現在的區別,抱歉。」

  毫無誠意的道歉。

  「………………雷瑟·審判!」

  雨似乎停了。

  這場延續了半月的暴雨終於止住,陰雲有了散去的跡象,露出了湛藍色的天空。

  你所見的世界真的是真實的嗎?

  還是因為【一開始便是如此】,從而從未察覺出異常呢?

  如果單純只是向五感內灌輸感知而非確有其物,由此在腦內構築出世界的模樣……這樣的可能性,是否存在呢?

  ——這個看似荒謬的問題的答案,你真的想知道嗎?

  Fin.

  ♢♢♢

  ◆其實想搞事,沒搞成,搞成了就不會這麼短了,具體想搞啥……參考「楚門的世界」(而且我估計我對劇情的把控能力還不足以搞那麼大的事所以就夭折掉了)

  ◆第十一章開頭和尾聲結尾有參考「缸中之腦」

  ◆比起大綱來說省略了一大段劇情……包括魔王格炸夢境世界還有夢魘老爹的故事

  ◆雷瑟到底喜不喜歡小格……我想暫時還只是戀人未滿朋友以上吧,有過告白或者被告白經歷的人應該會明白一點,尤其是想要對熟人下手但是對方性取向和你的性別不太一樣那種_(:з)∠)_啊我沒在說我自己啦

  ◆其實我真的不會寫感情戲,動作戲可能更適合我……不是愛情動作戲!你在想啥!

  ◆還剩一個寫了一半的2.5章和一個番外,先寫個氷漾的情人節賀文(對我現在在寫情人節賀文_(:з)∠)_),大概會是個【情人節的巧克力買現成的融化再凝固不算親手做所以要從摘可可豆開始做起】的傻缺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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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樓主| 發表於 2018-4-15 15:01:16 | 只看該作者
  (32)

  地面在震動著。

  擁有少女面孔的半夢魘面無表情的低著頭,注視著那只從背後穿過了自己胸口的手。

  「是你嗎?」

  【是我。】

  平靜的完全不像是父女之間的對話。

  夢魘爹抽出了插進她背後的手,暗色的血沿著指縫淌下。

  「我以為你不會來見我了。」

  【好歹我也是你爹。】

  「……你連母親都殺了,更何況我這個女兒?」

  【那是意外。】

  「所以現在呢?」

  【現在也是意外。】

  頓了頓,他繼續道。

  【我其實沒打算把你養大的。】

  渾身是血躺在懷裡的小小的嬰兒,連哭聲都極其微弱……可又是那樣的溫暖,軟軟的,似乎一碰即碎。

  他明明知道那孩子是不可能長大的,卻還是將那個女人的遺腹子帶了回來,親手撫養成人。

  【半夢魘沒法順利的成長,你能附在那個男人身上已經是奇跡了。如果把你一直留在這裡,你還會像這一次一樣繼續危害其他的人類,所以……】

  「……在父親您的眼裡,母親到底是怎樣的存在呢?」

  【你說什麼?】

  「既然夢魘沒有親情,那麼母親對你來說,又算是什麼?」

  【……】

  黑色的血跡在胸口蔓延著。

  擁有少女姿態的半夢魘倒向了牢門的方向,暗色的血沿著欄杆淌下,和腳邊的血泊融為一體。

  「我見過母親……在很久很久以前……」

  灰發上染滿了黑血,少女仰著頭看著逐漸扭曲的天花板,嗓音一點點的低弱下去。

  「她說您根本沒有愛過她……眼睛裡從來沒有過她……她這一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和您一起生下了我……」

  【她是這麼說的?】

  「您不信麼?」

  【……】

  「果然您說的一點也沒錯……夢魘這種東西……真的是沒有親情的啊……」

  少女咳嗽了幾聲,胸口的衣料上又多了幾塊血跡。

  「我一直在想……如果母親沒有死,我們能在一起生活的話……會是什麼樣子的呢……」

  灰色的眼眸緩緩合上,倚靠著牆根坐倒的少女終於失去了聲息。

  「好想見到那樣的世界啊……」

  夢魘爹沉默了半晌,垂眸盯著逐漸化為黑煙的少女的殘骸,輕聲的說道。

  【我也很想見到啊……如果有那樣的世界的話。】

  夢境世界的創造者已經死去,而這片世界也即將迎來最後的結局。

  世界的邊緣正在溶解,包括這個世界的所有的居民一起,逐漸崩解成像是黑色砂礫一般的東西,簌簌的落下。身後已是空無一人,被困在這裡的人類靈魂,或者是想要拯救他人而甘願被困的人類靈魂,都已經不再屬於這個世界了。

  【……所以我才說,真是搞不懂你們人類啊。】

  夢魘的身影一點點的淡去了。

  隨著逐漸凋零的世界一道。

  ♢♢♢

  居然……回不去了。

  好不容說服自己忽視掉外面路過的某人的臭臉,準備躺回去重睡時才發現,自己根本回不去夢境世界了這回事。

  ……玩兒他呢這是。

  雖然很想趕緊確認一下雷瑟臉上那個所謂「夢魘的印記」還在否,不過剛準備下床,房門口就被其他的人給堵上了。

  「太陽,聽說你醒了?你終於醒了啊不然整天對著審判那張臭臉大家都要心肌梗死……」

  是喬葛的大嗓門。

  ……換成誰不好……而且這次的事情有一半都是這家伙的責任吧!

  「……正好你找上門來了。」

  格裡西亞也顧不上剛醒不久還有些肌肉僵硬了,跳下床拎起對方領子,臉上揚起了足以算是邪惡的笑容,低吼道。

  「大地,你給我老實交代……你到底是不是幼女控?」

  「……啊?」喬葛被他搞了個莫名其妙,無辜的回瞪過去,想了想,又補上一句:「你當我是獨角獸啊?」(*注一)

  「獨角獸這種表面純潔內心猥瑣至極的東西根本男女通吃好麼……」

  「你也不一樣嗎?」

  格裡西亞心裡突的一跳,抽了抽嘴角,這才松開了喬葛的領子。

  「不過……太陽,你今天脾氣怎麼這麼大?你也來月經了?」

  這話怎麼這麼耳熟……

  「……少給我提那兩個字。大地,我問你,審判在哪?」

  「剛才好像確實看到他路過了……有事?」

  「當然有事。」

  「我覺得你最好小心點,審判最近心情不好。」

  「……這我知道。」而且他剛才還摔門出去了。

  「總之你自求多福……」

  「喂你不要露出那種看死人的表情啊!」

  = TBC =

  *注一:獨角獸的英文是unicorn……讀起來有點像幼女控……好吧就是個冷笑話(捂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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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樓主| 發表於 2018-4-8 08:41:01 | 只看該作者
(31)

我愛你,所以我恨你。

我珍視著你,所以我想親手破壞你。

我想見你,所以我殺了你。

♢♢♢

這裡是她的世界。

基於自己的願望和記憶為基準,由她親手建立的夢境世界。

只是,在此之中的她,已經無處可去了。

——因為她的在現實中的身體已經徹底死亡,只留下屬於夢魘的另一半在夢境裡徘徊著。這裡什麼也沒有,無論光芒或者希望,什麼都不曾剩下。

直到某一天,她被拉入了某個人類的夢裡。

並非悲傷或者喜悅的,只是個單純的夢境罷了。

一成不變的日常。

平靜到毫無波瀾的生活。

這是某個人的夢境,也就是某個人的願望。

未曾被打破的寧靜。

枯燥到令人煩躁的現實。

而那個人卻樂此不疲的,重復著那樣的夢境。

【為什麼要重復那樣的夢?你已經回不去了,在其他人喚醒你之前。】

終於,她在對方面前現身了。

以俯矙的角度注視著夢境的雙眼,正以不帶任何情緒的視線注視著自己。

她見過的,那種眼神,曾被人類命名為「絕望」。

夢魘屬於黑暗族類,所以對於黑暗具有特別的親和性,而眼前這人毫無疑問的屬於黑暗一側。

甚至並不像是人類,無論眼神或者神情……至少她記得人類的眼白不是這種顏色。

【你是夢魘?寄宿在了我的夢裡?膽子還真是大呢。】

對方開了口,語氣也是淡淡的,並不包含太多感情。

【我是被你拉進來的。你對於黑暗屬性的親和性太強,所以在無意識裡把我拉進來了。】

【是嗎。】

似乎不怎麼相信的樣子。

——對方始終俯矙著自己的的夢境。

明明是自己的夢,卻能以局外人的眼神注視著。日復一日的乏味日常,並沒有什麼值得在意的地方,卻依舊那樣注視著,注視著。

【這是你的期望嗎?】

【不可以嗎?】

【那你為何要露出那樣的表情?】

【……】

【絕望……到底是怎樣的感覺呢?】

那雙漆黑的眼眸終於看了過來,帶了點興味的意思上下打量著自己。

【你很好奇麼?】

【是的,我很好奇。】

是她一手促成了那個人——自己丈夫的死亡,而自己並未感到太多悲傷,所以,她怨恨著這樣的自己。

夢魘沒有愛也沒有悲傷,世界上的一切對於她都沒有任何樂趣可言,只是麻木的行走著。

她想要知曉「感情」的含義。

她想要……懲罰這樣的自己。

那個人終於站起了身,面孔逆著光,所以她只能看見對方嘴角勾起的笑容。

那樣悲傷。

【那正好。——你想做個交易嗎,半夢魘的小姊。】

【?】

【你說了吧,只要沒有人從外界呼喚我,我就沒法從這裡出去……之類的。】

【……是的。】

【那你讓我忘了這件事吧。】

【什麼……?】

【忘了我身處夢魘的世界裡這件事……安心的在這裡沉睡著,直到他人從外界擊破這個世界。】

【……就算是你,如果在這裡待的太久,也是會死的。】

【不會的。】

那個人低頭,輕聲道。

【我相信他……所以一定不會的。】

【……】

【我只是想知曉我在他心裡到底算是什麼而已。朋友嗎?最重要的人嗎?還是說……】

為了這種事情而禁錮自身……值得嗎?

人類的感情還真是復雜難懂啊。

【我可不是人類。半夢魘,你想的太多了。】

這是他們的交易。

他說可以教會自己關於感情的事情,並以此為代價,以夢魘之夢禁錮了自身的一切。

自由,記憶……一切的一切。

【雖然你要找的人已經死了,不過你還活著不是嗎?】

她想要對自己的感情一探究竟。

對於這個改變了她的一切的,自稱愛著自己的男人,自己究竟抱有怎樣的感情這點……持有最深切的懷疑。

所以她又去見了他。

雖然只是幻影——只是由自己的記憶構築的虛假罷了。

她希望那個人能責罵這樣的自己,所以那個人的幻影責備了她。

她認為自己並不能配得上那樣的他,所以那個人幻影抛棄了她。

所以,她到底懷抱著怎樣的感情呢,對於那個自稱是自己丈夫的人。

這個問題的答案,在那個人的血漫過腳邊地磚的瞬間,昭然若曉。

——人類的感情,真是難懂呢。

可她是半夢魘不是嗎?

所以為什麼要讓這樣的她……感受到「愛」的含義呢?

所以為什麼……要讓這樣的她……知曉絕望呢……

♢♢♢

背後忽然有人抓住了自己的衣角。

他轉過身,卻感覺大片的黑暗迎面朝自己壓了下來。

「雷瑟?你怎麼了?」

他喊了聲,卻沒有任何應答,只眼睜睜的看著對方靠著牆根滑落。

「……雷瑟!」

「不要喊……格裡西亞,不要喊。」

說起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那個人突然改口喊了自己的名字呢?

「怎麼了?你不舒服嗎?」

「只是稍微有點困而已……」

「困?」

在夢境裡睡去以後,又會抵達哪一側的世界呢?

現實裡的背景音滲透了兩層世界的壁障抵達了耳邊,似乎有人在呼喚著他的名字……可那又會是誰的聲音呢?

他「睜」開了眼睛。

——為了不讓外人發覺自己又進入了夢境世界那層,他將一半的意識,或者說靈魂留在了現實中的身體裡。

至少能保證日常活動無虞,並且能自由的將意識拉回現實,和之前雷瑟所做的一樣。

他不知外人是否會看出破綻,不過如果之前連雷瑟都沒有露出馬腳來,那麼自己也一定沒問題的……他是這樣想的。

只是這一次在現實中睜開眼睛之後,第一眼看到的還是雷瑟的臭臉。

「……」

這一定是錯覺對吧。

他能回去重睡嗎?!

而且為毛看到他睜開眼睛就摔門走掉啊!

嚇死個人!

格裡西亞捂住臉向枕頭倒去。

這日子沒法過了……

= TBC =

◆終於快完結惹_(:з)∠)_說好的幼女梗就番外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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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樓主| 發表於 2018-4-8 08:40:34 | 只看該作者
(30)

這是他最近第二次踏入審判所的地牢中。

記憶未曾久遠,所以希望沒有走錯路……他記得那個叫做利艾的中年人被關在了最深處的某一間裡。在現實的世界裡這個人已經遇害了,他卻毫無疑問的在夢境中見過。

夢境世界的模樣是某個人願望的具現化,所以與現實中不同的部分,一定會成為突破口之一。

只不過無法肯定的一點在於,現在的時間線明顯出了問題,他無法肯定對方依舊被關在這裡。

「你要去哪?」

「去見一個犯人。雷瑟,你知道利艾住在哪裡嗎?」

他偏過頭,搖曳的燈火越過對方的鼻梁在臉頰上投下了拉長的陰影。

縮小版的雷瑟思考了一下,不確定的問道:「走私那個案子的犯人?不過,你怎麼知道?」

居然真的還在啊。

這也就說明,改變的東西並非整個世界,而是只有他們……吧?

「當然是老師拜托我來的。」

他隨口敷衍了句,拉著人拐進了關著利艾的那條走廊。

「我記得這個案子並沒有交給外人處理才對……」

雷瑟喃喃自語道,忽然站住了,疑惑的看向他。

「我剛才並沒有介紹自己吧,我們今天應該是第一次見面,為什麼你知道我是誰?」

「是啊,為什麼呢。」

因為必須要讓對方察覺出違和感。

就像是那個時候雷瑟所做的一樣……刻意的制造出信息差,引導對方開始思考世界的真實性。

「我說啊,雷瑟。」

在燈火搖曳的漫長走廊裡,他注視著那張再也熟悉不過的面孔。

「你有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呢?覺得從未見過的某人是曾相識……就好像在哪裡見過一樣。」

「……」

被他抓在手心裡的那只手正在冒著冷汗,從另一側世界滲透入夢境的背景音一刻也未曾停歇。

「我們看到的一切真的就是現實嗎?還是說,這一切只是源自於某人的夢境呢?」

僵硬的感覺從指尖蔓延至全身,非夢也非現實的隙間裡傳來了某人的呼喚聲。

他松開了雷瑟的手,打了個響指,聖光將走廊裡的黑暗一掃而空。

灰發,灰眼。

擁有少女面孔的夢魘——半夢魘佇立在走廊的盡頭。

「你果然在這裡呢。」

斗篷下左側的臉頰被黑色侵蝕了大半,和留在現實裡雷瑟臉上的印記的相似。

少女拉上了斗篷帽子,側身擋在了牢門前,面無表情的盯著他。

「……你是誰?」

「那天在書店外抓捕走私藥物一案的犯人時,打傷審判小隊的人就是你吧。」

而且他還被錯認了一次……不過單從斗篷包裹下的身材看來,確實有點難以辨認。

既然夢境的世界是為了實現某人的願望而出現,那麼兩側世界的不同之處,一定是這個世界的突破口。在現實裡的利艾在被保護起來之前就遭了暗殺,而這裡的他卻好好的待在了地牢裡,這也就說明——

「這個人就是你的丈夫?看起來不像呢,畢竟年齡差了這麼多呢。」

而且之前被他當做是狗情侶的人居然才是父女……你們夢魘的親屬關系真復雜。

「……有什麼問題嗎?」

「那你知道嗎?真正的你的丈夫已經遇害了這件事。」

「……」

「——而且,你的屬於人類的那一半靈魂,也已經死了呢。」

他至今為止還無法想起自己與對方的交易內容。

大約是因為相似的願望吧,想要和某個人再次相遇這種事,以及想要和某個人正常的想出這種事。

他們都被自己的願望困在了夢境的世界裡。

無處可逃,無法掙脫。

——所以才需要某人從外側擊破這層束縛了自身的繭殼。

在長久的沉默裡,少女僵硬了全身,隔著一層牢門,默默的注視著牢內中年人的面孔。

「……原來是這樣啊。」

半晌,她輕聲說道。

並不感到意外或者其他,只是用原來如此的語氣這樣說道。

「你不覺得奇怪嗎?」

半夢魘的少女搖了搖頭,轉過了身,將手從牢門的縫隙中伸入,拿手指輕觸著牢內那人的臉頰。

「那個人絕不可能用那種語氣和我說話的啊……這一點我早就察覺到了,所以……」

新鮮的血沿著牢門下的縫隙流淌著。

尚溫暖的,液體依舊沿著地磚的縫隙擴散著,直至腳下。

【——快殺了她!】

他聽到了夢魘焦急的喊聲。

「我其實一直怨恨著他。」

血跡沿著指腹被塗抹開,在臉上留下了像是微笑的表情。

「為什麼要愛著這樣的我呢?為什麼要改變這樣的我呢?還有……」

黑色沿著斗篷下的肌膚一路蔓延,連左側都身體都一並腐蝕殆盡,只剩下枯槁的白骨。

「……為什麼,要讓這樣的我喜歡上你呢?」

少女無聲的微笑著,那雙眼睛卻像是在哭泣。

……這家伙跟自己完全不一樣好吧……這家伙的腦袋根本不正常啊!

【不然為什麼我要你殺了她?】

格裡西亞瞄了眼在少女身後現身的夢魘爹,對方也是一副愛莫能助的表情,聳了聳肩。

如果我在這裡待太久腦袋也會壞掉?

【誰知道呢?如果現實中的身體死亡,只留下意識停留在夢境中,說不定時間久了就會吧。】

……那我真是謝謝你啊。

格裡西亞在心裡默默地吐槽完,這才意識到,似乎眼前這個夢魘爹……一點維護女兒的意思都沒有啊?

這夢魘女兒也是,自己老公說殺就殺,這幫夢魘們的私生活真的沒問題嗎?

【對於我們來說,原本就不該有家庭這種概念。她會出現這樣的感情已經是一種錯誤了,這有什麼問題嗎?】

你個搞出半夢魘這種東西的家伙沒資格說別人吧。

【……咳,那是個意外。】

你個渣男。

【我可沒有背叛這孩子的母親喔,那家伙是難産而死的,我還替她剖開肚子養活了差點夭折的這孩子呢。】

………………

一整個槽點太多無從下手吐槽……總之,貴圈真亂。

【夢魘沒有親情,是你不要搞錯了這點才對。】

以這句話作為結論,夢魘老爹在自家女兒的背後現出了身形。

= TB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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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樓主| 發表於 2018-4-8 08:40:07 | 只看該作者
(29)

在這次睜開眼睛之前,格裡西亞終於認清了一個事實。

所謂夢境世界什麼的,根本,完全,全部,都是坑人的!

什麼夢境什麼世界,除了葉芽城內還算是有些完成度,以城牆為界的其他地區根本就是一片黑暗。

這算什麼?做地圖的美工偷懶了?沒有開放式地圖只能走主線的游戲根本沒有完成度可言……咳。

而且。

「……這幅樣子是幾個意思?三年血賺死刑不虧已經這麼流行了嗎?現在的人口味都這麼奇特的嗎?」

自從另一側的記憶回歸,他就對制造出這麼個夢境世界的人徹底失去了期待——或者說,幻想。

變成女性就算了,為什麼還是蘿莉體型啦!夢魘是蘿莉控嗎?一定是蘿莉控對吧!

這個梗他好像已經吐槽過一次……算了,總之先把不存在的罩杯給找回來——

「格裡西亞,你還在磨蹭什麼?不是要你去見審判小騎士嗎?」

突然有人撞開門衝了進來,那張凶神惡煞的臉嚇的他差點把心臟從嘴裡吐出來……連鏡子都顧不上炤,一秒抓起外套立正站好,這才有空暇關注衝進來的那人的身份。

「老,老師?您怎麼在神殿……」

「我怎麼不能在?你這死孩子現在就想我趕快滾蛋好讓位子給你?」

「……學生不敢。」

等……等一下……

審判小騎士?

格裡西亞扭頭看向鏡子裡的自己。短手短腿蘿莉臉,標準的五短身材,看年齡絕對沒超過十二歲沒錯。

這是多少年前?十年?還是十二年?

所以做夢還能不按炤時間順序的?他離開的這段時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過話又說回來,一覺睡醒後再滾回去睡回籠覺,結果做的夢不能接上這種事情好像也蠻常見的?

「你還在這裡炤什麼鏡子?還不快點滾?」

尼奧的命令他是不敢違背的。只是自從帶著外面世界的記憶以來,這裡的一切都顯得如此荒謬以及漏洞百出……他總算是理解了雷瑟話語中的意思。

果然還是旁觀者自清嗎。在外人看來一眼便能識破的世界,所處其中之人卻無法發覺。說到底,那副模樣不過是自己的期望罷了。

但是,正因為如此。

在日常裡無法正視的內心,會在夢境中原樣重現。

只不過因為那是夢境罷了。

那麼,現在世界的這幅模樣,又是誰的期望呢?

神殿的走廊依舊是記憶裡的那副光景,大致模樣沒錯,細節處卻難以分辨,果然是以他人的記憶為基準建立的夢境世界,記憶的容量有限,能夠重現的部分也自然只有世界的輪廓。

也就是說,他居然是被這樣粗制濫造的世界困了將近十天,最後也沒能主動脫出……是這樣的意思嗎?

……還真是令人不爽,嘖。

格裡西亞倒還是記得去審判所廁所找人的那一套流程,反正他們第一次的相遇也不怎麼美好,充滿著審判所特有的血腥味和嘔吐物的味道。

他是不清楚那個耳根子軟的要死的老好人雷瑟和現在這個瞪一眼連神殿都要抖三抖的雷瑟·審判之間到底相差了多少,時間是最殘酷的東西,這一點他確實很清楚沒錯。

不過,當那道熟悉的身影衝進廁所趴在洗手臺上大吐特吐的那個瞬間,某種怪異的感覺湧了上來。

這是小時候的雷瑟誒。

而且是那個心腸軟到不行,即使被拜托了麻煩的事情也會很認真的去做的雷瑟誒。

不知道在這邊的記憶會不會帶到現實中去,如果不會的話,那豈不是——

不……還是不要想太多比較好。

萬一真的玩過火了,到時候未必就是被關禁閉這麼簡單了……

「你在笑什麼?」

聽了呼喚聲,他反射性的轉頭,便對上了一雙異常澂澈的黑色瞳孔。

——眼前的這孩子,毫無疑問是小時候的雷瑟。

雖然不知為何會以這幅模樣出現在他的眼前,但是既然會以這樣的姿態出現,其中必定有某種理由在內。

就如同之前自己的姿態是無意識中願望的具現化一般,這其中也必定有某種理由在內吧。

在最開始他們相遇的時候,他是怎麼說的呢?

「我是格裡西亞·太陽,未來的太陽騎士,從今往後就請多多指教啦。」

所以,他露出了一如既往的燦爛笑容,向著那個人伸出了手。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卻以這樣的形式在眼前再度回憶起,便也就意味著,這件事對於那家伙來說非常重要……嗎?

自己對於那家伙來說,究竟是怎樣的存在呢?

他毫無意外的看到了對方臉上浮現的訝異,試探性的伸出手來,猶豫不決的,似乎想握上那只手,又縮了回來。

「那個,我是……」

【……我帶你來這裡可不是為了讓你玩過家家游戲的,太陽騎士。】

「……!」

耳邊傳來了來自世界另一側的聲音。

他擡起頭,在雷瑟的背後看到了陽炎一般的黑影。

【想要打破夢境世界的束縛,就要讓對方察覺出夢境世界中的破綻,也就是具有違和感的地方。】

……是某個帶他進來的夢魘老爹。

不過……違和感?破綻?這裡明明到處都是破綻好吧。

【從理論上來說,夢境的世界裡應該還有另一個你的存在,但是你們無法同時現身,如果同時現身了,你的身影就會消失。而且在另一個你自己的眼裡,你現在的樣子應該和夢魘一樣。】

一團黑煙是嗎?

【沒錯。所以你要注意,盡量不要出現在這個世界你自己的面前,否則就會上演大變活人了。】

你還懂蠻多的嘛……還有原來你聽得見啊!

【因為我是夢魘嘛。】

他把視線轉了回來,縮小版雷瑟的臉上滿是茫然……然後伸手戳了戳他的臉頰。

「你在發呆嗎?」

……他被戳臉了誒。

話說,小時候的雷瑟真可愛,想欺負……他以前怎麼沒發現這點?

所以出去之後這邊的記憶還會保留嗎?

格裡西亞偷偷瞄了眼黑煙一般的夢魘,在心裡詢問道。

【創造夢境的夢魘在夢境世界中被殺這種事畢竟不常見,在我的印象裡還沒有過先例……不過我想,應該是不會記得的吧。】

模棱兩可的答案啊……

【不管你想做什麼,總之,請別忘了正事。】

知道了知道了。

見對方沒有動作,格裡西亞反手握住了雷瑟的手,直接無視了對方臉上慌張的神色,很干脆的將人拉出了審判所的廁所。

「你不是……」

「可以陪我去一個地方嗎?」

他干脆利落的說道。

「可以是可以……能不能先松開手?」

「快點跟我來。」

「……」

啊,臉紅了誒。

所以說他怎麼不記得小時候的雷瑟有這麼害羞來著?好像有哪裡不對吧?

♢♢♢

◆沒有開放式地圖只能走主線的游戲根本沒有完成度可言!看看人家荒野之息再看看人家異度之刃,好好看好好學!(。)
(我開玩笑的別打我)

◆幼女版格裡西亞放在番外裡好了,不過這個幼女估計是幼女戰記(譚雅戰記)裡的那個幼女……嗯不算動畫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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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樓主| 發表於 2018-4-8 08:39:38 | 只看該作者
(28)
 
你喜歡著某人嗎?
 
你喜歡過某人嗎?
 
就算是那樣的你,也會因為另一人的喜怒哀樂,而牽動自身情緒變化嗎?
 
就算是這樣的你……也會擁有著,被稱作是「愛」的感情嗎?
 
——這樣的事情,即使是現在的她依舊無法明白。被人類稱作是愛的情感究竟包含著怎樣的含義,為了這個字眼又能夠做到什麼程度,在混雜了一半夢魘血統的自己看來,這都不過是些不可思議的事情。
 
曾經有這樣的一個男人。
 
那是那個男人尚年輕的時候,對著不會老去的她說出了這樣的話語。
 
【我希望與你共度終生,所以,你想嫁給我嗎?】
 
她無法理解其中的含義,因為自己的時間和對方有著鴻溝一般的差距。她只能寄宿在人類的夢境裡,而那個男人終將會老去,分屬於兩個世界的人又該如何共度終生……這樣的事情,她無法理解。
 
但是,那個男人卻說了沒關系。
 
【我們還能以這樣的方式見面,那麼就將這樣的關系一直維持下去就好了。就算是在夢境裡,只要還能與你相遇,我就能感到幸福。】
 
……真愚蠢呢。
 
自己明明只是路過了那個男人的夢中,為什麼還會被傾訴以這樣的話語呢?
 
【……為什麼要說出這種話?你是人類吧?】
 
【我是人類這一點讓你無法接受嗎?】
 
她還記得當時對方臉上浮現的驚慌,生怕被自己抛棄了一般緊緊的握住了自己的手。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就請和我結婚吧!】
 
【……】
 
難以溝通的人類雄性……或者說男性?不過,這之中有什麼區別嗎?
 
這是她首次在對方面前現身。
 
並非夢境意義上的現身,而是在現實中現出了身形。夢魘確實沒有真正的形體,但是她是半夢魘,將靈魂的一半留在現實裡這種事情還是能辦到的。
 
她站在了對方面前,毫不意外的看到了對方臉上浮現的訝異。她是半夢魘,發色和瞳色自然帶著夢魘的特徵,應當是淺淡的灰色沒錯,與人類大不相同。
 
這下應當會被當成怪物看待了吧,她想。
 
【你……】
 
所以就快點離開吧,不要再來打擾她了。
 
【——我以為,你會因此而拒絕我的。】
 
完全意料之外的回答。
 
【……我確實很想拒絕你。】
 
【但是你沒有。】
 
油嘴滑舌的人類,她在心裡補上了一句。
 
【所以為什麼是我?】
 
【這種事情需要理由嗎?】
 
【我是夢魘。】
 
【這有什麼關系嗎?我喜歡的人是你,只要知道這點就足夠了。】
 
【……】
 
啊啊,真是拿他沒辦法呢。
 
原本便不善言辭的夢魘小姊……不,是半夢魘小姊徹底沒了反駁的話語。
 
——對於她來說,那個人究竟是怎樣的存在呢?
 
她無法寄宿在除了他以外的人身上,而即使是那一次也不過是個意外罷了。那個人是藥師,在某一次的誤打誤撞裡制作出了能吸引夢魘的藥劑來。她便是那樣被吸引來的,並且只能寄宿在他的夢中。
 
其實沒什麼特別的原因,只因為她是半夢魘罷了。
 
【我的母親是人類。】
 
在他們結婚之後的某一天,她終於提及了這事。
 
【所以你其實是半夢魘?】
 
【……你在意的點不太對吧。】
 
【你想說什麼?】
 
她記得那天是他的生日,多少歲來著?25?還是30?人類的年齡增長的實在太快,而她的面容不曾有任何變化。
 
【我的母親在生下我不久後就死去了。因為如果夢魘總是寄宿在同一個人身上,那個人會很快的虛弱下去,直到死亡為止。】
 
她已經在那個人的身上寄宿了太久,如果一直這樣下去的話,那個人會因此而死去也說不定。
 
所以她將自己屬於人類的那部分靈魂分割了出來,只留下一半待在夢境世界中。人類的另一半能夠以正常的方式存活下去,依靠像是人類的生活方式攝取能量。但這並非長久之計,她的屬於夢魘的另一半靈魂,正因能量不足而迅速衰弱下去。
 
她知道那個人正在替自己研究解決問題的辦法……可是,他真的能撐到那個時候嗎?
 
她不希望那個人死去。
 
——這樣的心情,還是第一次感受到。
 
因為不希望你死去,所以自己消失也沒關系吧。
 
只要忘記她就好。
 
只要不曾記得與她相遇這件事的話,就一定沒關系了對吧。
 
她確實不懂人類的情感,所以她並不能理解自己的離去對於那個人來說意味著什麼。
 
她只知曉,自己從那個人的身邊中離去之後,那個人臉上浮現的絕望。
 
即使她已經離去了,那個人依舊沒有停止手中的研究。就好像要將全部的悲傷投入藥劑的實驗中去,只有這樣才能忘卻發生的全部。在她離去的不到半年裡,那個人當真做出了他所說的藥,能讓像她這樣的半夢魘輕易的寄宿在人類身上的——以宿主的身體健康為代價。

他給那種藥取名為眠草,在制作出的第二天便銷毀了相關的所有資料,將藥的成品束之高閣。

她本以為,一切已經到此為止了。

她回到了父親身邊,細數著自己死亡日期的到來。半夢魘原本便是不被允許的存在,她早該在成年之前迎來死亡,若不是那一場意外,這世上本不該有現在的她。

就連父親都認為這樣的自己是個錯誤。

那就到此為止了吧,不再和那個人牽扯上關系。因為這一切原本便是錯誤,就當是一切回到了原點就好了,她不會在意的。

……可這種從身體內側湧出的絕望感,究竟算是什麼呢?

她快要死了,所以她不會再現身,可是當聽說了他的消息之後,她再度動搖了。

他的家裡被盜賊洗劫,被鎖在閣樓之上的「眠草」落入黑市。他沒想到的是自己做出的藥還有了其他的用途,自己也被商會的黑手威脅交出配方。

人類就是如此脆弱的東西呢。

當她再見到對方一面時,所剩的便只有毫無生氣的軀體。

你還在期待著什麼?

沒有那個人存在的世界,真的還有什麼意義嗎?

竟是如此的令人懷念。

她找上了所謂的他的仇家,待在現實世界中的半身便也是理所當然的被殺死了。畢竟是相當有名的商會呢,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她的夢魘的半身還存在於另一側的世界裡,只要知道這一點就足夠了。

沒錯。

對於她來說,那個人還存在於另一個地方。

隔著一扇厚重的牢門,她窺向了地牢中那張熟悉的面孔。

——歡迎回來,她最親近的那個人啊。

= TB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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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樓主| 發表於 2018-4-8 08:39:12 | 只看該作者
  (27)
  
  他拆開了羅蘭帶來的紙包,小小的紙包裡裹著白色的粉末,沒什麼特別的味道,只是帶著淡淡的苦味而已,看上去確實只是普通的藥粉。
  
  那天教皇給他下的就是這玩意……倒也不提前知會他一聲,看來是欠修理了皮癢。不過聽說在他倒下之後,暴怒中的雷瑟已經跑去把人修理了一頓,到也算是解了口氣。
  
  藥粉融入水後只有淡淡的苦味,被茶水掩蓋之後確實很難察覺。他端了杯子,盯著那澂澈的水面,片刻後,將杯子遞在了脣邊。
  
  他聽到了從某處傳來的歎息聲……並非現實,而是從更加遙遠的某處。腳下的地面正向著遠處扭曲旋轉,他猛的睜開了眼,世界一片光明。
  
  他能看見了,所以這裡就是夢境的世界嗎?
  
  【聰明。這裡是我的棲身之所……也就是夢魘的世界。】
  
  四周不再是自己房內的光景,石磚的地面在腳下鋪開。這裡似乎是某處的街道,來來往往的人類卻無一人擁有自己的面孔,頂著空白的臉漫無目的的踱向遠方。
  
  【給每個路人都捏臉實在太麻煩了,所以就隨便一點處理啦。】
  
  站在路燈上俯矙著世界的男人輕巧落地,走到了近前。他看上去並不年輕了,灰發和灰色的眼帶了點滄桑的意味,臉上卻沒有一點皺紋,並沒有衰老的痕跡。
  
  「你就是夢魘?」
  
  【夢魘之一。生活在這附近的夢魘並不止我一人,不過願意與人類接觸的並不多。】
  
  男人忽然伸出一根手指,筆直的指向了他的胸口。
  
  【就比如,寄宿在你身上的那只,就不怎麼願意和人類打交道。】
  
  「……!」
  
  【不用找了,你看不到她的,因為她已經死了。】
  
  「……什麼意思?」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因為附在你身上的那個夢魘是我的女兒,關於她的一切,我都很清楚。】
  
  男人背過了身,語氣平緩,像是在說著完全與己無關的事情一般。
  
  【無法構築出自己的世界恢復能量,只好借用宿主的力量和記憶,從而會導致宿主迅速衰弱死亡……那個男人就是這樣死的,她又不願另找新的宿主。這樣很可悲吧,對於一個半夢魘來說。】
  
  「……」
  
  【說起來,我還得感謝你呢。換作是任何一個人被寄宿了,都會在短短數天內迅速衰弱下去,也只有你能承受住了。】
  
  「……」
  
  【不要露出那麼恐怖的表情嘛,畢竟這可是你自己答應過的交易內容……你那副表情的意思是不記得了?人類果然還是麻煩呢,從這方面看來。】
  
  「交易內容難道還包括了雷瑟?我可不覺得我會答應那種交易。」
  
  【很遺憾,他是自己找上我的。】
  
  男人聳聳肩,露出了詭譎的笑容。
  
  【當他聽說了你可能會虛弱而死之後,差點把我的世界都給拆了一遍,現在這樣子還是我重新修整過的。所以沒辦法,我只好答應他的請求啦。】
  
  「讓雷瑟進入我的夢境嗎?」
  
  【而且是保留夢境裡所有記憶的方式喔。】
  
  「有什麼區別嗎?」
  
  【按理說,人類是不該記得夢裡發生的一切。夢境是夢魘的食糧,被夢魘吃掉的夢不會留下任何痕跡,所以會記得夢境內容的人只有夢魘。但是……也有例外的情況。】
  
  他的心裡微微一動。
  
  【分出一半的靈魂,並且染上夢魘的氣息,就能在自由進出夢境世界的同時還能保持著兩側的記憶。這是我那蠢貨女兒發明的辦法,為了那個男人,什麼蠢事都做得出來。不過,在這一點上,你們也是一樣的呢。】
  
  ……所謂夢魘的氣息,就是那種東西?
  
  【他說外面的世界不能沒有他在,所以執意要將一半的意識留在原本的身體裡。既然你現在站在了這裡,而你的夢境世界還沒有崩潰……這應該就說明,那個男人另一半的靈魂還留在夢境世界裡,並且我那蠢貨女兒的宿主已經換成那個男人了吧。】
  
  「……!」
  
  夢魘似乎是歎了口氣……自始至終,他的臉上都沒有流露過太明顯的情緒,只是在提及自己的女兒時才會稍稍表現出動搖來。
  
  【所以你打算怎麼辦呢?那個男人可是為了救你才被困的喔,你打算帶他回來嗎?還是干脆就此放棄?反正不過是一半的靈魂而已,從外表上是看不出異樣的,當真放著不管也沒什麼問題。】
  
  「……需要我怎麼做,才能回到夢境世界裡去?」
  
  夢魘興味的挑起了一邊的眉毛。
  
  【這麼快就決定了?不需要思考一下嗎?】
  
  「有那種必要嗎?」
  
  格裡西亞冷笑一聲,面無表情的瞪視著對方。
  
  【啊啊……所以我才說,真是搞不懂你們人類啊。】
  
  夢魘自嘲似的笑了笑,揮了下手,陌生的街道風景在身周折疊消失,世界只剩下全然的黑暗。
  
  【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情嗎?或者說,你把牠當做是交易也無妨。】
  
  夢魘突然轉變的語氣讓他有些理解不能。
  
  「你先說。」
  
  【請你殺了我的女兒。】
  
  「……」
  
  【她只能存活在那邊的世界裡,你在夢境裡殺死了夢魘,就相當於徹底的殺了她。】
  
  夢魘閉上眼睛,依舊是那副不辨喜怒的面孔,他卻感覺自己似乎能看出對方情緒了。
  
  【讓她繼續活下去只會害死更多的人,說到底,半夢魘這種生物就不該存在於世。要是我能早些發覺這一點就好了,現在再提,已經為時過晚。】
  
   「……你難道不覺得你的話自相矛盾了嗎?既然你希望殺了她,又為什麼要與我交易?交易的目的是為了讓她活下來吧,這豈不是和你現在的話矛盾了?」
  
  【和你交易的人並不是我,或者說,其實是你自己無意識的向她提出了交易。那孩子不會主動接近人類,所以除了這個解釋,我想不出其他的理由。】
  
  「……」
  
  【好啦,其他的問題等你恢復了那邊的記憶後再去思考吧。】
  
  夢魘向著黑暗張開了手臂,於是,世界在眼前徹底亮了起來。
  
  = TB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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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樓主| 發表於 2018-4-2 23:29:16 | 只看該作者
  (26)
  
  「審判最近接手的案子?你說那個走私藥物的嗎?那個案子亞戴爾有參與吧,你直接問他不就好了?」
  
  羅蘭放下了手中的筆,詫異的看向他。
  
  「……亞戴爾?」
  
  「你昏睡之前審判就向教皇把你家太陽小隊借走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
  
  好像確實有麼回事,被羅蘭一提醒倒是想起來了。他的記憶已經混亂到連昏睡之前的事情都不太能回憶起細節,所謂人的記憶是最不可信的東西,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不過你想問什麼?我記得你一向對審判所的案子不怎麼感興趣才對。」
  
  「畢竟這回牽扯到我身上來了,而且……」
  
  從剛醒來之後自己身體的反應看來,被夢魘附身應當是件相當危險的事情。
  
  所以,他並不認為自己會輕易的被夢魘附身,甚至到了需要被人救才能脫身的地步。
  
  羅蘭笑了笑,重新拿起筆,專注於眼前的公文上了。
  
  「其實你還是在擔心審判吧,雖然你們在鬧別扭沒錯。」
  
  「……誰要擔心他啊。」
  
  「畢竟臉都那副樣子了,對吧。」
  
  「羅蘭你看得見嗎?」
  
  「這種程度的黑暗屬性還是能看穿的。」
  
  這麼說來,艾爾梅瑞也應當發現了吧。他剛剛醒來的時候只有他轉頭看向了門口的方向,而那時雷瑟應當確實站在了門口。
  
  雖然他看不見就是了。
  
  「羅蘭,我昏睡的這段時間裡,審判有什麼異常的舉動嗎?」
  
  「?沒有吧。」
  
  「沒有跟著昏倒什麼嗎?」
  
  「要是他也倒下了,暴風就不是現在這幅表情了吧?」
  
  羅蘭一臉好笑的說道。
  
  「……也對。」
  
  那麼,有一點就對不上了。
  
  如果之前他的昏睡是因為被夢魘附身墜入夢境,而雷瑟曾進入他的夢境中,強行將他帶回來,那麼,為什麼雷瑟沒有像他一樣昏倒呢?
  
  難道是因為那個印記?
  
  【隊長,您在嗎?】
  
  隔著一扇門板傳來了亞戴爾的聲音,格裡西亞的思緒被打斷了,擡起頭,便見羅蘭自動起身去開了門。或許是因為開門的人不是他而是羅蘭,亞戴爾也愣在了原地,拿求助的眼光望向他。
  
  羅蘭聳了聳肩,抱起桌上一疊公文,朝他揮了揮手:「我出去一會,半個小時後回來。」
  
  「……隊長?為什麼魔獄騎士長在您這裡?」
  
  待門關好,亞戴爾這才走到了近前,臉上表情有些奇怪。
  
  格裡西亞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你家隊長現在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沒人跑腿就是半個殘廢……而且,是誰讓你來的?」
  
  「審判騎士長讓我來找您……隊長您不想看到我麼?」
  
  亞戴爾露出了慌張的表情,加點哀怨就成了怨婦臉……不不不他在想什麼呢他。
  
  「不,來的正好。」
  
  格裡西亞指了指之前羅蘭坐的椅子,示意他坐下,這才一臉嚴肅的盯著亞戴爾的眼睛。
  
  「我問你,之前審判手裡那個走私的案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走私?您說的是格蘭商會那個案子嗎?」
  
  格蘭商會……果然很耳熟,一定在哪裡聽過才對。至於是不是他猜想的那樣,還需要更多的證據。
  
  「不管是不是,你先說下去。」
  
  「最開始的時候,是一名自稱是【眠草】的發明者的男人向神殿求助,說是被人威脅交出配方,希望能獲得神殿的庇護。為了混淆對方試聽,審判騎士長決定將對方收入審判所的監牢,但是,當晚便有歹人闖入了審判所,將對方殺死在監牢裡。」
  
  「這是我昏睡之前發生的事情嗎?」
  
  「應該是前一天……我記得您是第二天去見的教皇,之後便聽說您突然倒下了。」
  
  這部分的記憶他還是有的,而且他還記得那天去見完教皇之後還多喝了酒,再然後……
  
  格裡西亞頭痛的揉了揉太陽穴,道:「繼續。」
  
  「【眠草】的發明者被殺後,線索就徹底斷了,審判騎士長把所有任務都交給了我和維達,自己出了一趟門 消失了一整天之後突然回到審判所,下令讓我們調查格蘭商會。」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您倒下之後的五六天?我記的也不是很清楚,那段時間實在太忙了,畢竟陛下那邊一直在施壓,說是不在半月內找出真相就要來見您……什麼的。」
  
  「……」
  
  那個盡添亂的混蛋……!
  
  「說來也奇怪,這案子明明完全沒有線索可循,審判騎士長卻像是早已知曉對方動向一般,把格蘭商會下面的勢力請掃的一干二淨。」
  
  「問題就出在這裡了。」
  
  「什麼問題?」
  
  格裡西亞沒搭話,思考了半晌,忽然問道:「亞戴爾,你剛才說,是審判要你來我這裡的?」
  
  「是的,審判騎士長還說,如果您有什麼問題,一定要如實回答,不管是關於哪方面的問題。」
  
  你到底是誰的副隊長啊……
  
  大約是他的笑容有些太恐怖了,亞戴爾戰戰兢兢的擡起頭,露出了驚疑不定的表情。
  
  「隊長……?您還有什麼問題嗎?」
  
  「不管什麼問題都會如實回答……是這樣嗎?」
  
  「確實是這樣的,但是……隊長?」
  
  格裡西亞清了清嗓子,挺直了腰杆,一本正經的問道。
  
  「亞戴爾,我問你。」
  
  亞戴爾也跟著將背脊挺的筆直,狀似乖巧的垂著頭。
  
  「你看過小黃本嗎?」
  
  「……啊?」
  
  ♢♢♢
  
  「問完了?」
  
  亞戴爾出門後片刻,抱著公文的羅蘭又晃了回來,也不知剛才去了哪裡。
  
  「啊,差不多吧。倒是有點出乎意料。」
  
  「比如?」
  
  「沒什麼。對了,羅蘭,你能幫我去向教皇要一份【眠草】的樣本嗎?他那裡一定還有剩下的。」
  
  「沒問題。不過你要那東西做什麼?聽說吃多了會有成癮性……你可不要亂來,格裡西亞。」
  
  「只是拿來釣魚而已,不會真的吃下去的,放心吧。」
  
  羅蘭滿臉懷疑的出去了,他衝著那背影擺了擺手,待門關好後,笑容一點點的從臉上消失了。
  
  那個亂來的家伙……等他解決了整件事情,再去好好的找那家伙算一次帳!
  
  = TB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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