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西瓜精 於 2009-7-2 00:22 編輯
「Merry X’mas。」
十二月二十五日的今天,本該是眾人歡喜慶祝的日子,現下卻被戰爭的陰霾所籠罩,破敗倒塌的屋瓦、路邊隨處可見屍體、孩童的尖聲哭叫,簡直像是人間煉獄,天空黑得宛如人民此刻的心情,沒有誰高興得起來。
「聖誕快樂」一詞,聽在此刻的他耳裡更是諷刺,特別是出自這男人之口。
男子的墨黑短髮隨風飄揚,讓背景的火光照得發亮,本該淨白的軍服沾染上沙場的灰及血,朱紅液體自仍未收鞘的武士刀上頭不停滴落,刀尖指著他和他身前的人,男子薄唇輕啟:
「那我就當作聖誕禮物收下了。」
而後男人強拉起他的手,步入那和式建築中。
他沒什麼好後悔的,
這是他自己的選擇。
但他應該有哀傷的權利。
「為什麼你要投降呢?」
對方雖是用閒話家常的口氣發問,但他可一點兒也感覺不出氣氛有變輕鬆的跡象,至少對他而言確實如此──誰戴著手銬、腳鐐跟囚禁你的人談話會輕鬆的?
他微偏過頭,不正視也不回答男子的問題。
室內一片寂靜,除去由庭院傳來的蟲鳴外、再無其餘雜音。他們所在的房間連接外廊,紙門大開,就算夜色模糊了視線也隱約能瞥見院內造景的假山、竹林,和一窪供魚兒悠游的小池子。高掛蒼穹的滿天星斗一併映入眼簾。
男子見他不語,一邊擦拭著刀上的污穢,一邊換了個話題:「西方的聖誕節,是家人團聚的日子吧?」
明知故問,他這麼想,他對這人到底在打什麼算盤半點興趣也沒有,他沒有必要、也沒有意願去理解這人複雜的心思。
反正他也不過是俘虜。
就好比關在籠內的待宰家畜,從來不會懂得食肉者的意念為何?
黑髮男子自顧自地接話,像是沒發覺他的冷漠:「因為不想看見『家人』受傷,所以只消極抗戰了十八天嗎?」
他的瞳孔瞬間緊縮了下,觀察入微的男子當然不會漏掉這個難得的變化,更進一步說下去:
「明明長相完全不同、也沒有血緣關係……你不要真正的大哥反倒投靠外人嗎?」
什麼大哥、他根本連丁點印象都沒有!而且才不是外人──他咬著牙,低頭仍未回應。
「投降換取的只是短暫的和平……我、軸心國是不會停止侵略的,最後整個世界都將屬於我們──亞瑟和他的國家也不例外。」
至此,他終於緩緩回過頭,空靈的雙目僅瞅著男子。
庭園的流水聲、蛙叫蟲鳴,通通被他隔絕在外。
…──腦中浮現的是金髮青年擋在他身前的模樣,青年艷紅的血液往後飛濺上他白皙的面頰,自那人體內流出的溫度彷彿殘留至今,連回想都令人不由自主地發冷。
而造就那一切的,是──
「要是跟著我的話,或許能和亞瑟在一起喔?」
男子以平淡的口吻道出誘人的提議,他們對看著,猜不透彼此的想法。
「我……」他頭一回在男子面前開口,漸趨成熟的嗓音清楚地迴盪在空氣中,他頓了頓,似黑曜石般的澄澈眼瞳直視對方的眸,咬緊下唇後慢慢鬆開,一字一字脫口說出:
「……我討厭你。」
似乎沒料到會換得這種回應,男子先是愣了下,隨即回過神來,盯著面無表情的他。
是的,他厭惡這個男人,這個完全不熟悉、過往見面次數少之又少的男人。不因為長相、身份、個性、背景,使他反感至極的原因僅有一個:這人剝奪了他唯一的幸福──能和金髮青年在一起的幸福。
就算綠眸看的不是他也無所謂,只要能伴在身邊就夠了……就只是這樣、只是這樣而已,為什麼連這點奢求都要得不到?
為什麼連那麼簡單的願望都不行呢?
「討厭嗎……」男子彎出一抹意義不明的微笑,「但你還得跟我相處好一陣子、甚至幾個世紀的時間。」
「不可能。」
他斷然回應。
『我會把你帶回來。』
當時,那個人對他這麼說。
所以他選擇相信,
無論花費多久的時間。
完成於06/01 2009
香君歷史推廣
阿菊曾經在亞瑟時期佔領過香君三年數月又被搶回,香君當時很討厭他。在阿菊攻打之前,亞瑟還喊話「香.港是銅牆鐵壁,絕對打不下來」,阿菊打了十八天後英.軍落敗、香.港投降(無誤的話打仗的是亞瑟、投降的卻是香君!萌點!),阿菊成功的那天世稱「黑色聖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