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2 • 深藍色的歌——
——贰伍 • 故宮——
檀月感覺世界顛倒了下，等到恢復正常時，她已經身處他處。
待看清眼前的景象時，她徹底怔住。
不同於方才佈滿法陣的藍海，眼前的這個地方別說海，就連一滴水也沒有，和陸地沒有兩樣。
但真正讓她大吃一驚的、是赫然矗立在眼前的華麗宮殿。
……居然和不斷出現在她夢中的那座宮殿一模一樣。
宮殿看上去很新，沒有一絲瑕疵，就像是剛剛搭建好的一樣。
她先是四周張望，沒有發現那道將自己帶過來的法陣，於是果斷地往前走向那座宮殿。
反正暫時也無法出去，那麼就好好探查一下吧，或許會有意料之外的收穫。
踏入宮殿，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滿滿的書冊，有些看上去嶄新，有些則帶著年代痕跡的泛黃，那藏書量恐怕是她這輩子見到過最多的。
書本整齊地排列在一個個水晶書架上，而每個書架都著不同的詞語。她凝神看了一會兒，只能判斷出那並不是通用語。
她思考了幾秒，決定先找到夢中宮殿裡的那個地方。
憑著記憶，她大概知道那是一間寢室。不過說起來還真奇怪，怎麼會有人把藏書室建在屋裡的最外面？
不過這個問題也不會有人能夠給予回答，她只能將心頭的疑問先放到一邊。
藏書室很大，她走了好久才走出範圍。出了藏書室後，迎接她的是一條不算長的走廊，她站在這裡就能夠隱約看見另一端的景象。
似乎就是臥室。
走廊的兩旁牆壁分別刻有壁畫，有的和戰爭有關，有的則像是加冕儀式的刻畫。
最後在走廊的盡頭，刻的不是壁畫，而是好幾排的文字。
由於不是她所認識的任何一種文字，因此她也無法理解其意思。
只是……心中莫名地在意。
別無他法，她只好用手機先將這面刻著陌生文字的牆拍起來……學院這麼多種族，總有看得懂的人吧。
拍完照後，她終於踏入那間寢室。
寢室就和她夢裡的地點一模一樣……前提是，忽略掉中間的那副水晶棺材。
不知為何，她莫名覺得裡頭躺著的人似乎和她有某種牽連。
可是明明連裡頭是否有躺著人都還不知道啊……
她一步步往那副水晶棺走去，想要親自看看棺材裡的人。
但就在她快要看見時，陌生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嗯？沒想到居然還有人能夠進來這裡。」
她身體一僵，本能地覺得來者是個危險的人。
暗自握好幻武寶石，她轉過身，看清來人是位藍髮青年，看上去偏邪魅的面容此刻帶著饒有興致的表情望著她。
「你是誰？」
她在心中盤算著對方是這座宮殿的主人的可能性，但直覺告訴她對方和自己一樣，只是闖進來的。
青年挑眉，「妳是在以這裡的主人的身份來問我？」
她覺得對方的語氣裡似乎帶著某種試探。
好像是……認為自己與這裡有關係？
或許是她沉默太久，對方也沒了興趣，於是輕笑一聲：「開玩笑的。」
然後倒是乾脆地交代自己的來意：「我只是來取某樣東西，順便來觀光。」
「……」
怎麼感覺這句話不太靠譜呢？
可是對方就真的在說完這句話後就沒有再理她，而是徑自走到水晶棺前，從裡頭取了某樣看上去應該是石頭之類的東西。
她眼皮一條，心裡有道聲音告訴她，不能讓對方拿走那塊東西。
「等等！」
她反應過來時，手裡已經握著變成長劍的幻武兵器，並一劍打掉對方原本握著的那塊石頭。
對方頗為訝異地轉過來看向她，那眼神像是在說「活膩了嗎」。
就連她也不曉得為何自己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只知道某種意識正在不斷地告訴她：
不能被拿走……
不能被鬼族的人拿走————
「你是鬼族的人？！」
她脫口而出。
青年早已收起訝異的神情，又是那副帶著玩味的表情感慨了下：「看來我還挺出名的。」
他毫不在意她手中的兵器與眼裡的戒備……或者說，他其實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裡。
「那麼，妳應該知道————」青年拉長尾音，卻在轉瞬間來到她的眼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一根銀針抵在她的脖子。
「我要殺妳，易如反掌。」
她舉起手中的劍，打掉了他手中的針。
她知道，那根銀針之所以這麼容易就被打掉，是因為對方肯讓她打掉。
「那東西你不能帶走。」
她不受控制地說出了這句話，隨後愣了一下。
不是錯覺……確實有另一個意識在操控著她的身體。
面對如此強大又危險的敵人，她本該怕得顫抖，但是並沒有。
因為此刻，她的身體已經被另一個意識操控，並且那個意識並不害怕眼前的青年。
「妳果然和這裡有所聯繫。」青年還是在笑，像是發掘到有趣事物的笑容讓他看上去更加猙獰，「不過我現在沒有時間陪妳玩，最好配合一點。」
不然，他也不介意放棄有趣的事物。
她知道這是對方的潛台詞。
這次，她沒再回應，而是直接將手中的劍刺過去。
但事情並不如她所願。
青年再次神不知鬼不覺地繞到她的身後，銀針毫無徵兆地穿過她的右肩，紅色的血先是染紅白袍，然後有幾滴落在了地上。
「不要挑戰我的耐心。」
他抽出銀針，更多的血爭先恐後地從傷口中流出，地上很快就累積了小小的血泊。
她卻像是沒有痛覺一般地轉過身，持劍的手狠狠地刺向對方的胸口。
只是，在把劍抽出來時，卻沒有一滴血。
「王族兵器的殺傷力確實強悍。」話是這麼說，但他的臉上一點扭曲也沒有，看上去絲毫不被傷口所影響，「但力量還是差了點。」
她知道，不是多洛麗絲的力量不夠，而是她自己的力量不足以完全發揮武器的真正實力。
青年那被捅出洞的胸口逐漸複合，最後竟像是從未被刺傷的樣子。
「看來還是得先解決妳。」他露出遺憾的表情，抽出了更多的長針，「這次的、有毒。」
眨眼間，兩人都消失在原地，藍色的水光與黑色的狂火幾乎是同時碰撞在一起，然後在碰觸的那一瞬間爆炸。
沒有任何停頓，她幾乎是立刻就打起手勢念咒：「『水之刃、海之蝕，淵海之靈隨吾之召喚侵蝕眼前之人。』」
暗藍色的海水洶涌而至，整個撲向青年的所在地。
青年急急退後幾步，反應極快地喚出結界阻擋。只不過海水的侵蝕之力實在太強，結界還是被打出了深刻的裂痕，但終究還是抵擋住大部分的威力。
她蹙眉。
這具身體的力量畢竟還未完整，還要再一次……
只不過，實戰上，敵手永遠不會留給自己第二次機會。
她才剛剛再次擺好手勢，數根泛著綠光的銀針已經飛到她的眼前。
她只得匆忙閃過前面幾針，再用劍將剩下的都打掉。
即使她的反應已經足夠快，還是有幾根銀針射中她的手臂和大腿，一陣鑽心的同感讓她差點站不住。
她強行忍住刺痛，將那些針拔掉。
青年因她剛剛的攻擊而渾身溼淋淋，整個眼神變得更加陰冷，「不要逼我動真格。」
「能讓你動真格，就表示我還有機會。」她舉起劍，「『空間之契、深海之淵，我是妳的主人，妳遵從我命令。與我簽訂契約之物，展現妳隱藏於深海之後的空間之容。多洛麗絲•離央，重現劃空。』」
原本的劍轉化為淺藍色的長弓。她以水刃拉開弓弦，「『絕對領域。』」
脫弓而出的水箭伴隨著響亮的嘯聲射向上方，而後又分散為無數的水滴落下，直到佈滿整個空間。
「居然能夠發動絕對領域，看來妳的身份比我想象中的有趣許多。」青年眼中的陰冷散去許多，重新還上了一開始的漫不經心，「看來今天我是帶不走那東西了。」
她愣了一下。
這麼容易就放棄了……？
「這是送妳的見面禮。」
對方帶著愉悅的笑容，完全和剛剛的陰鬱不同，看上去像是真的覺得拿不走那塊石頭也無所謂。
「妳的同伴也快進來了。」青年看了一眼走廊的另一段，在最後離開前說出了令她十分在意的話：「後會有期，長公主的後裔。」
她瞠大雙眸。
然而，不等她表現出更多的震驚，對方不懷好意的「見面禮」————一個被開啟的鬼門、以及從門的另一段連結而來的鬼族群已經快要擠滿整個空間。
等等、那塊石頭————
她連射了好幾箭逼退周圍的大批鬼族，勉強擠到水晶棺前取走那顆石頭。
————『看來我是拿不走那東西了。』
————但是能不能保住，就得看妳的本事了。
這才是對方真正想要表達的。
她就知道對方不會這麼好心！
她匆匆瞥了一眼棺裡熟悉的面孔，下一秒便投入在戰鬥中。
剛剛使用了高階術法，又強制將幻武兵器轉化為第二形態，身體明顯跟不上力量的輸出，體力正在以直線下降，這裡又無法使用移動陣……
希望能撐到這孩子的同伴到來。
終於在她快要倒下時，那個少年破開外面的結界闖了進來。
「來得這麼慢，是想要收屍嗎……」
說完這句話，她安心且爽快地閉上眼，暈了過去。
「……」剛剛在外邊急得半死，好不容易打破結界衝進來的奧西安一下子被這句話問住了，最後才喃喃道：「這不是還沒死嗎……」
在少女的周圍設下保護結界後，他認命地抄起武器開始加班。
——贰伍 • 故宮 完——
——2021.01.16——
————空·白。
*
作者的話：
時隔將近半年的更新 :3。
希望還有人在看><。 |
狗仔卡
發表於 2017-4-14 06:3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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