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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文] 【盜墓】等你睡了(瓶邪)第九章 邊疆+聖誕特輯(2016/1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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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22 15:16:49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正序瀏覽 |閱讀模式
本帖最後由 皇鶯 於 2016-12-25 14:42 編輯

第一章 紅線麒麟

十年的時間已到,還沒等吳邪整裝上長白山逮人,張起靈就自己跑來了。

「小哥!」吳邪揉了揉眼睛,滿臉不可置信。

「嗯。」淡淡的應了聲,張起靈的樣貌和十年前相比並沒有多大的改變,一樣年輕的臉龐一樣平靜無波的眼神,甚至連頭髮都維持在同樣的長度,若真要說這十年對他的影響,不過就是那件連帽衫略顯破舊而已。

張起靈沒等吳邪回神便逕自向裡屋走去,一點到別人家的侷促都沒有,倒是那向四周確認擺設的模樣,更像是在打量未來住處的準新住戶。

吳邪也不愧是經歷十年歷練以「小佛爺」稱號的吳家當家,很快就回神湊到張起靈身邊。

「小哥,你自己出來了?」吳邪雖然已經接受張起靈歸來的事實,卻依然以些恍惚,畢竟如今的情形和張起靈以往的作風大相逕庭。

「嗯。」還是一聲簡單的答覆,張起靈的少言似乎沒因為在青銅門後悶了十年而有所改善。

「那小哥你留下來嗎?」吳邪問著,卻自己為自己的話語感到害羞,在外人面前媲美銅牆鐵壁的臉皮現在卻異常的嫩薄。

「嗯。」

「那你⋯⋯」還走嗎?

吳邪緊緊把後面三個字加上一個問號給咬回肚子裡,張起靈願意在離開長白山之後到自己的地盤來,卻不一定願意在這裡留一輩子,這樣的問題太唐突也太⋯⋯超過了。

除了兄弟,吳邪和張起靈之間並沒有太多的代名詞。

「吳邪。」卻反倒是張起靈說出從進屋之後第一個「嗯」以外的詞語。

張起靈的眼睛很深邃,雖然每一次的失憶都會讓他像褪色的布料一樣,回歸原色。

但布匹再怎麼褪色也不可能回歸純白,張起靈也同樣的,即便忘記過往時間的沈澱依然留在他深邃的眼瞳中。

此時那雙眼睛正將吳邪的身影完整的倒映出來,讓吳邪又不由得雙頰發熱。

「小哥,缺什麼嗎?」既然張起靈要住下那就需要準備一些日常用品⋯⋯雖然不曉得會住多久。

以吳邪的邏輯只想得到張起靈為了這類事出聲,他搔搔自己的臉頰,這麼稚氣的動作已經很久沒有在他身上出現過了。

但張起靈卻沒有回答,只是轉過身去逕自在吳邪平時睡午覺的涼椅上坐下。

吳邪完全沒有頭緒,只好把那聲叫喚歸咎張起靈是叫好玩的。

不知該如何打破這片由張起靈帶來的寧靜,吳邪見張起靈已經從正坐變成斜靠在涼椅上,便逕自上樓去整理要給張起靈住的房間。

本來這間房間,是一間堆滿各種雜物的房間,可是在十年前張起靈前往長白山之後不久,吳邪突然從行屍走肉中醒過來,開始大動干戈的將這個房間整理出來。

丟掉不需要的雜物,送出賣不出去的古物,在房間回歸空蕩的時候吳邪覺得自己與這個空間同步了,迫切需要些什麼來填滿。

一套精心訂做的傢俱貝搬進房間,柔軟的棉被整齊地收在櫃子上隨時都可使用,可那時吳邪卻發現,房間雖然煥然一新,卻依然沒有填滿。

掀開防塵套的時候吳邪有一瞬間失神,當初整理好這間房間後三天,由他自己親手放上防塵套的。

然後,成為一個在圈內,讓人敬畏萬分的吳家小佛爺。

擦擦家具擦擦地,吳邪拿出十年前準備的那套被褥,用一種無法言喻的小心整整齊齊地鋪在床上。

「總算整理好了。」吳邪鬆了口氣,緩緩放下捲起的襯衫袖子。

「吳邪。」不知道什麼時候,張起靈又出現在吳邪身後,開始打量這明顯是為他準備的房間。

「小哥你什麼時候上來的?」驚訝自己完全沒聽到張起靈的腳步聲,本來對這幾年的進步甚感滿意的小心思又感到氣餒。

感覺永遠都追不上這個人,即便張起靈停在原地十年。

「什都不缺。」張起靈打量結束之後看著吳邪說出這句話,似乎是在回答兩人在一樓時,吳邪的問話。

「啊?嗯⋯⋯也是。」吳邪反應了一下才想起張起靈說了什麼,面頰又不自覺得泛紅。

原來老早就幫張起靈準備好留宿所需啊。

「小哥你洗洗休息一下吧,衣櫃裡有衣服是照你尺寸買的,我⋯⋯我跟王盟去收帳啊。」緋紅的色彩愈發明艷,讓不再能被稱為年輕的臉龐多了份可愛,吳邪不知為什麼,愈說愈害羞最後竟然逃跑了。

根本不像個三十幾歲熟男會做的事。

張起靈注視著吳邪身影消失的房門,很久很久以後才移開視線,然後就如吳邪所說的,拿出掛在衣櫃裡的衣服進到浴室,洗洗後休息。

「老闆,你的臉怎麼這麼紅啊,是生病了嗎?」王盟坐在駕駛座上,從後照鏡看到方才用被人追殺才有的速度鑽上車的吳邪,臉上那片不自然的顏色。

「管那麼多做什麼!走了收帳去!」吳邪惱羞成怒似的一巴掌揮了出去,拍得王盟的頭發出西瓜般的聲音。

「老闆,你之前把事情都安排給別人代理了,我們沒有帳要收啊!」王盟淚眼汪汪的摀著後腦勺,如果上一點卡通效果,應該會是一個種得高高的腫包。

「要你管!」吳邪一怒之下又拍了好幾下,直接讓王盟頭上的腫包成為疊在一起的日式新年麻糬。

「老闆沒人這樣的啊⋯⋯」王盟哭著,雖然一名大漢做出這樣的表情宛如天雷,卻然吳邪心裡舒服了不少。

車子緩緩開離西冷印社,吳邪自己沒發現,從成為吳小佛爺以來就沒什麼表情的他,現在掛上了一抹如沐春風的微笑。

「結果我特地一趟路跑來杭州,你竟然跟我說不用幫忙了?」解雨臣標誌性的粉紅色襯衫和那張俊美的臉龐,可以說是吳邪在這十年裡唯二指得出不變的事物,除了張起靈之外。

其實換個角度想,解雨臣在當上解家當家時,就已經變化到最終形態了吧。

吳邪一直喝水想安撫發杵的小心肝,一個不小心又把海棠花惹怒成食人花。

因為解雨臣現在在生氣,很生氣很生氣。

「是啊⋯⋯抱歉讓你跑一趟。」吳邪乾笑著,希望解雨臣能發揮它的高情商,趕快把火氣給消了。

「突然不去長白山了,是那個人回來了吧。」解雨臣本來就沒有想糾結太久,其實他真正氣的,是吳邪還要上長白山這件事,雖然裝備弄好了人沒去也就算了。

解雨臣說得確定,吳邪覺得有些冏,好像心裡藏了什麼連自己都不知道的東西,被解雨臣先一步看光了。

「是啊,沒缺胳膊少腿的,整個人跟我十年前最後一次見他一模一樣。」吳邪揮手讓王盟撤掉淡雅的茶,換上充滿晶湖豪氣的酒。

「一模一樣啊⋯⋯不意外呀。」解雨臣把玩著酒盞,還沒斟酒呢。

白色酒盞在燈光的映照下發出珍珠般的光芒,修長而漂亮的雙手將其包覆在手心,看似漫不經心卻護得相當周全,讓酒盞遠離破碎的危險。

「小花?」吳邪換了聲發小,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小邪哥哥,其實你也是一種不變啊。」解雨臣笑出聲,一雙水亮的眸子完全貼合目中秋水的比喻,只是總閃爍著的光芒,究竟是神采究竟是什麼,只有花兒知道。

「不變?小花你說笑吧。」吳邪搖搖頭,自己斟了一杯酒喝下肚:「這十年來我究竟變了多少,你和胖子是最清楚的。」

「不跟你爭。」解雨臣遞出手中的酒盞,示意吳邪給自己斟上一杯。

人總是有個盲點,比如看不見自己的優點就是。

「少喝點,你那嗓子可金貴了。」吳邪拿起酒壺嘴裡叨念著。

所以吳邪幫解雨臣斟酒,永遠只倒半杯。

吳邪叫人包了桌菜,準備帶回去當自己和張起靈今晚的晚餐,本想自己親自下廚的,可是一不小心跟解雨臣聊得太晚,沒時間買菜煮菜了。

「老闆,明天還上工嗎?」為了預留去長白山的時間,王盟幾個月前就沒日沒夜的趕工,現在不用去長白山他也不曉得要做些什麼。

「嗯⋯⋯」吳邪點了跟香菸,抬頭看著跟他的眼睛一樣耀眼的滿天星斗,不知在想些什麼。

王盟倒是沒那個腦細胞欣賞面前頗文藝的畫面,愁眉苦臉的他正等判決呢。

「休個十天吧,我也想放假了。」吳邪幾番斟酌之下這麼說道,他也需要時間帶張起靈讓生活上軌道,而且也想休息一番。

王盟高聲歡呼,手舞足道的模樣讓吳邪認不住笑罵。

「自己小心。」吳邪揮揮手跟王盟道別,那小子過了十年還是走路上下班,原因無他,車子是吳邪的。

突然進入一個靜的狀態,吳邪有些出神地盯著腳尖前的雜草。

「呼。」

一口煙,升向夜空。

「吳邪。」嗓音低沈卻不沈重,可能是個性使然,張起靈的聲音總有些空靈感,就好比靜靜流過地下鐘乳石洞的河水。

「小哥餓了吧,我買了飯回來,一起來吃吧。」吳邪丟開煙蒂,舉起手上那一大袋食物笑得像個邀功的孩子。

「嗯。」張起靈將這副景象收進眼底,微微側身讓吳邪快些進屋。

盤子一個一個擺上桌,吳邪從塑膠袋裡拿出一包包菜餚,因為指甲修得有些短,紅色的綁繩幾次從吳邪的指尖滑走,不過還是順利拆開了。

因為一桌的飯菜都是打包回來的,雖然不到冷的程度,卻也不怎麼熱。

「小哥,飯我買得不多,再煮些?」吳邪拿著飯勺從裝著白飯的袋子裡挖出兩碗飯的份量,在心裡估量一下兩個大男人的食量,有些擔心。

「不,夠了。」張起靈掃了一眼吳邪手上的白飯,平淡地說。

既然張起靈都這麼說了,吳邪也沒有堅持,要是真的煮太多也是浪費。

面對面落座,吳邪家的飯桌是四角型的,不是什麼精緻霸氣的古物,只是簡單用木板釘成的桌子而已,不是用不起好的東西,只是因為這張桌子是吳邪當年沒錢時自己釘的,後來就留下來當個紀念。

那一天之後,吳邪就成了念舊的人。

買回來的飯有些軟爛,好吃歸好吃卻不是吳邪喜歡的口感,偷偷喵張起靈,發現他仍是一副吃什麼都一樣的表情。

張起靈吃飯不說話的,吳邪也不知道從何開口,吳邪莫名地就覺得尷尬。

然後陷入一個自我提議與否定的循環,根本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話題。

張起靈率先放下筷子,正如他所說,吳邪買回來的飯菜份量剛好。

聽到椅子和地板的摩擦聲,吳邪才從腦內小世界裡回魂,看見張起靈端著飯碗和吃乾淨的菜盤站起。

「小哥,放著吧我等下收拾。」吳邪手中的白飯還有三分之一碗,就想放下時被張起靈制止了。

「放心,行的。」張起靈空出一隻手,在吳邪頭上揉了一把。

吳邪呆滯的「坐」回椅子上。

然後,臉紅了。

「不吃了?」張起靈回到餐桌,看吳邪一直沒動筷子投了一顆詢問的石子。

被凝結的動作是平靜的湖水,因為這顆石子重新找回流動感覺。

「我這就吃!」十年鍛鍊讓吳邪的身手好上不少,就連手速都被他拿來施展「無影筷」了。

張起靈一直坐在餐桌旁,對吳邪的進食速度不予置評。

可吳邪覺得亞歷山大,比考微積分時老師就站在桌子旁看還大。

掃完剩餘的飯菜,吳邪反應過來後才覺得胃漲。

張起靈似乎看出吳邪有些難受,俯身越過整個餐桌把手伸向吳邪放在手邊的碗筷。

「小哥,我自己來就好了。」吳邪將手放在碗上,一雙黑亮的眼睛靈動的四處看,可就是不看向眼前離自己極近的張起靈。

因為姿勢的關係,張起靈一張臉離吳邪只有十公分左右的距離,視力向來良好的吳邪將那幾乎無瑕的面孔看個清楚,隱隱約約可以還可以感覺到呼吸的熱度。

張起靈眉毛微動,抓住吳邪蓋在碗上的手。

寒毛都站起來了。

張起靈也沒想做什麼,就是把吳邪的手挪開把碗拿走,順便收去剩下的菜盤。

等水聲嘩啦嘩啦的響起,吳邪才發現張起靈正在洗碗。

摸摸剛剛被抓住的手,吳邪跟著走進廚房,這一次他沒有讓張起靈停下洗碗的動作,只是站在一邊拿起擦拭用的布,將張起靈洗好的碗盤一個一個擦乾並收進櫃子裡。

「吶,小哥⋯⋯」吳邪收住後面的問句,突然終止的問句引來張起靈探究的目光。

「⋯⋯小花明天握飛機回北京,我去送送他,你去嗎?」吳邪眼睛轉了個圈,將話給接了下去,如果忽略掉額前那滴冷汗的話,或許張起靈真的會相信吳邪本就要問這句話。

不,或許還是不會相信。

「嗯。」但張起靈並沒有戳破吳邪的意思,順著他的話應聲。

「哈哈,那好吧。」吳邪關上櫃子的門,碗都收拾乾淨了。

吳邪卻也把問那問題的勇氣一起給收了。

半夜的時候,吳邪進浴室洗了個澡。

水龍頭開了一陣後,熱氣被漸漸轉熱的水溫給帶起,微白的水氣漸漸在浴室中瀰漫開來,沾濕牆壁上冰涼的磁磚。

吳邪的皮膚被溫度帶起了一陣雞皮疙瘩,卻很有效的讓緊繃的肌肉放鬆下來,讓熱水從頭淋下,放任那溫度一點一點地深入骨髓,安撫骨子裏的疲勞與驚恐。

瀏海垂下伏貼在臉上,吳邪把手當作梳子,一口氣將頭髮像後撥去才不至於在睜眼的時候被扎到。

一陣一陣的心悸還在等待平復,這十年來吳邪在夜晚都會被噩夢驚醒,然醒來之後除了一身冷汗和心慌什麼都沒有剩下,之所以在白天還能精神奕奕,也是洗過澡之後就一覺到天明。

記不得夢了些什麼,時間長了吳邪也就習慣了。

抽過浴巾大約擦了擦身上的水滴,隨手往腰上一圍,吳邪轉開門把直接走出去。

吳邪洗澡用的是自己房間裡的浴室。

那張起靈為什麼會在這裡?

「小、小哥?!」吳邪驚了,嘴巴張得都能吞下一顆鴨蛋。

張起靈坐在吳邪床鋪上,手軸壓在膝蓋上,正好將吳邪現在的狀態看得一清二楚。

並沒有完全擦乾,凝結在皮膚上的水珠隨時都有可能因為一個小動作而滑落,在那偏白的膚色上,卻成了點綴的水鑽,忍不住希望那些水珠停留得久一些。

但水珠下滑的景象,卻又奪人呼吸。

「小哥?」因為張起靈一直沒有反應,吳邪又再度喚了一聲,這次少了些驚慌多了些困惑。

「洗澡了?」張起靈猛然回神,想起自己聽到動靜來查看一事。

面癱就是好,發呆沒人知。

「就⋯⋯出了些汗。」吳邪不好意思地乾笑著,想起張起靈的警戒心隨即問到:「吵到你了?」

「沒有。」張起靈搖搖頭,否定了吳邪的猜測。

「那⋯⋯就好。」吳邪不曉得自己在尷尬什麼,雖然自己現在跟全裸只有一條浴巾的差別,卻又不是沒和張起靈在倒斗時坦承相見,一句話解釋,大家都是男人。

強迫自己將那股異樣感甩開,吳邪覺得自己還是先穿衣服好了。

要穿的衣服早已放在床上且正好在張起靈旁邊,吳邪走進後彎腰取衣,卻無端打了個寒顫。

快速套上衣服,吳邪安慰自己多心了吧,不然怎麼可能會在自己家裡出現被吃的危機感。

「做噩夢了?」張起靈看向木頭地板,有幾個被重物砸出來的痕跡,應該是吳邪拿什麼東西時不小心砸的。

「是啊⋯⋯」吳邪笑了笑,被噩夢嚇醒什麼的,聽起來就是個丟臉的理由。

張起靈轉動身體被和眼睛,視線在虛空中畫出一條連貫的弧線,起始點是地板,終止於吳邪臉上。

「睡吧。」張起靈單手拍在吳邪肩上,還緊抓了下吳邪的肩膀。

該怎麼形容這種感覺?拍進靈魂穩住心神,這種安心以前也有一次,大鬧天宮那次。

重新鑽進被窩裡,張起靈卻沒有離開的意思,就這麼做在床沿看著吳邪。

「小哥?」吳邪對張起靈的行為一頭霧水,照理來說張起靈看到他躺好就會離開房間了啊。

又是一次輕拍,這次是拍在吳邪胸口上。

「等你睡了我才離開。」

這句話張起靈說的認真,也像有魔力一樣讓吳邪比往常更快入睡。

「小哥,小花是下午的飛機,我們吃個早餐後去找他吧,想吃什麼?」吳邪簡單套了件白襯衫就走下樓,看見張起靈已經在躺椅上發呆,為愣了下後便出聲詢問。

「你選。」張起靈收回把屋樑都盯出冷汗的視線,淡淡的回答吳邪的問題。

吳邪偏頭想一想,今天睡晚了常去的攤販估計已經收了,卡在早餐太晚午餐太早的這個時間點,似乎只有一個方法。

稍稍用點力打開冰箱,冰涼的氣息落在穿著拖鞋的腳板上,讓吳邪反射性地縮了縮腳指頭。

冰箱很乾淨,同時也沒什麼東西,在心裡盤算著要買點時才回來存放的同時,幾顆蛋和一些青菜成為吳邪鎖定的目標,再從櫃子裡拿了僅存的四分之一包太白粉,雞蛋羹的材料就準備好了。

熱呼呼的雞蛋羹光是端在手上就有種踏實的滿足感,吳邪看張起靈嘴唇微張,輕輕吹開瀰漫在眼前的霧氣,一邊想著「原來這只悶瓶子也是怕燙的。」一邊把碗往自己嘴邊湊。

「吳邪⋯⋯」

「噗!燙啊水!」猛然喝了一口雞蛋羹的結果,就是燙到自己。

看吳邪匆匆忙忙跑去找水的背影,張起靈用它平和的語調陳述他的感受。

「看來來不及了。」

「小哥,吃完把碗放著我們去找小花吧。」吳邪手上拿著一杯水,嘴裡含著一塊冰含糊地說:「回來再洗。」

張起靈又對著碗吹了吹,慢條斯理的開始進食。

怎麼有種被吐嘈的感覺?

因為王盟放假,吳邪親自上手開車,不過開得不是買來衝門面的「公務車」,而是跟了吳邪好多好多年的小金杯。

張起靈坐在副駕駛座上,整個人窩在座位裡,用平靜無波的眼睛看著車窗外不斷變換的景色。

雖然面部表情跟平常沒什麼兩樣,吳邪還是覺得,張起靈很放鬆。

「有時候真想知道,你看著的是什麼樣的景色⋯⋯」吳邪用只有自己聽得見的音量呢喃著,可是這麼小的空間,他說出的話又怎麼可能躲過張起靈的耳朵。

但張起靈選擇當作自己沒聽見,只是在內心的一處放了沒給吳邪的答案。

就像坐車一樣,外面的變化永遠快過裡面。

「我以為你不會有心思理我。」解雨臣一臉促狹的對著吳邪,這句揶揄不外乎讓吳邪更賣力地陪笑。

「怎麼會呢?小花你想太多了。」吳邪端著一杯涼水,此時他無比羨慕坐在自己右邊的張起靈,面癱就是好啊,尤其是面對解雨臣這種察言觀色特別強的人。

「小邪哥哥啊!」

包著糖衣的毒藥啊!

解雨臣這既親膩又甜密的稱呼讓吳邪打從心底害怕了起來。

「是⋯⋯」吳邪小心翼翼地應聲,希望解雨臣不要用太奇耙的方法整他。

「幫我買瓶飲料吧。」解雨臣眼珠子一轉,好像什麼都看在眼裡,又像什麼都沒看見。

據說,這是唱戲的基本功。

張起靈無聲地看了眼解雨臣,隨後又移開視線,速度很快吳邪並沒有注意到。

「啊?」吳邪有些反應不過來,就這麼簡單?

「啊什麼啊?難不成我還要多提幾件事讓你去做?」解雨臣好氣又好笑,這一臉呆的天真無邪一開始就察覺到他心情不好,可卻套錯了原因。

「沒有沒有,要喝什麼?」吳邪趕緊搖頭,殷切地詢問解雨臣的口味。

「茶唄,你又不會買酒給我。」解雨臣吐了吐舌,半撒嬌的說。

「那小哥要什麼嗎?」吳邪給解雨臣翻了一對白得正宗的白眼,轉頭問張起靈。

「礦泉水。」張起靈回答,可怎麼聽都有一本正經的味道。

「⋯⋯那好吧,我買冰的回來。」看了眼剛剛拿在手上的那杯涼水,吳邪不由得有些無言。

等吳邪離開之後,解雨臣收起所有在他臉上稱得上溫柔的表情,一臉凝重地瞪著眼前的男子。

就像吳邪所敘述、解雨臣所預料的一樣,張起靈一點也沒變。

「青銅門不用守了?」名為嘲諷得弧度在空氣中拉出火藥的味道,雖然只是解雨臣單方面。

「不需要。」張起靈給解雨臣換了個詞,讓那句問句更貼近現實。

「不需要?」解雨臣聽了反而沒有一點開心的樣子,好看的眼睛變得兇狠而凌厲。

「毀了,就不需要了。」張起靈向窗外看去,這裏是解雨臣落腳的飯店,高檔的房間裡有幾乎佔了整面牆壁的大落地窗,能夠收進杭州大半的美景同時也能看見居民的生態:「那本來就是不可及的力量,以後這個世界會變得更不需要那種玄幻的東西。」

時代在變,解雨臣聽得出來張起靈所說的,本來老九門的後代做的就是上一代傳下來的事業,不管是洗白還是投資其他事業,為的就是順應時代變化找尋生存之道。

既危險又不被需要的東西,就毀了吧。

「那你⋯⋯以後怎麼辦?」解雨臣讓自己脫離一瞬間的震驚,張起靈離開青銅門的原因他列出無數個可能性,卻沒有想過摧毀。

這個永遠都繞著那祕密旋轉的人,沒了那道青銅門不就跟沒了存在意義一樣嗎?

「無所謂。」張起靈的回答表面上看起來是敷衍,解雨臣卻覺得,他確實是這麼想的。

「那你會一直待在這?」解雨臣問到自己最在意的事情,吳邪這十年偶爾的行屍走肉,大多數時間的期盼,他通通看在眼裡。

這也是他為何能容忍吳邪永遠只給半杯酒的原因。

「不會。」張起靈搖頭。

「那你又出現在這裡是要做什麼!」暴吼出聲,解雨臣一腳踩過茶几逼近張起靈。

那拳頭就快落下,衣領被拉緊成一個令人不適的程度,但張起靈不在意那些,他現在關注的,是解雨臣因為憤怒而扭曲的面孔。

皮肉的碰撞聲,張起靈接住解雨臣的拳頭,卻沒有進一步回擊。

「你如果不想留在這裡,那你還出現在吳邪面前做什麼!」解雨臣低吼著,像是捍衛自己地盤的猛獸,把最大的憤怒送給敵人,但他也沒有進行更進一步的攻擊,與張起靈的差異,解雨臣自己清楚得很。

「我會留在這裡,但不是一直。」張起靈的打算,用隱晦的詞彙說出。

解雨臣喘了喘氣,鬆開張起靈的衣領,也將拳頭收了回來。

「管你留多久,吳邪會不會受傷?」整理一下大動作弄亂的儀容,解雨臣糊了一臉的不屑在張起靈臉上。

「不會。」張起靈的回答,斬釘截鐵。

「你最好說到做到。」解雨臣坐回原本的位置,便利超商離飯店不是很遠,算了算時間吳邪也差不多該回來了。

吳邪回來的時候,房內的狀況跟他出去前沒有變化,原本瀰漫在房間每個角落的火藥味,被收得乾乾淨淨。

「吳邪,茶。」解雨臣見吳邪進門,十分大爺的伸出手,討要自己的飲料。

吳邪百般無奈的把一貫一看就知道超市放在室溫賣的茶給解雨臣。

「小哥,水。」吳邪轉身,將冰得滿罐子都凝結了水滴的礦泉水放到張起靈眼睛前方。

「謝謝。」伸手拿過那罐礦泉水,張起靈道謝的聲音並不大。

「等等就送我去機場吧,時間差不多了。」看著時間算了算,解雨臣轉頭對吳邪提到,雖然不是沒有帶手下來杭州。

「好勒。」吳邪應了聲,手在褲子上拍了拍,擦掉沾在手上的水珠。

張起靈扭開瓶蓋喝了一口。

解雨臣怎麼看怎麼不爽。

看也知道那礦泉水還很冰。

「小花,到北京記得打個電話。」吳邪越過車頂朝解雨臣喊道,只收到一抹瀟灑的背影和隨便揮了揮的手作為回應。

「真是的。」坐回駕駛座,吳邪還挺無奈的,解雨臣老是不停下來說些道別的話,雖說上了飛機一下就能見到,但還是差了一個航班的時間啊。

「回去了?」張起靈睜開從離開飯店起一直閉著的眼睛,吳邪驚訝那眼睛裡的清明。

不是在睡覺嗎?

「嗯,順便吃個飯吧。」吳邪繫上安全帶提議。

張起靈點點頭,算是同意了。

心想要帶張起靈去吃好料的,吳邪就有些小興奮,看著路況的眼睛閃亮亮得媲美車大燈。

同樣的,吳邪也沒注意到,張起靈也睜著一雙黑亮的眼睛看他。

吳邪不老,卻已經不能被稱作年輕了,在隱密的地方黑色的髮中參雜著操勞的白,衣服底下的傷痕除了十年前共生死時留下的,似乎還有這十年間因為種種理由導致而成,更明顯的大概就是天真只留給老朋友。

「小哥,我們就吃那間吧,那間的糖醋魚很好吃喔。」吳邪猛然轉頭,笑得跟張起靈第一次見到他時,一模一樣,一樣的天真一樣的「吳邪」。

「嗯。」張起靈點頭同意,吃什麼都好,只要吳邪想吃。

吳邪選的這間餐廳,雖說不在洞庭湖畔卻離洞庭湖不怎麼遠。

「呵呵,這不是吳老闆嗎?」剛被服務員領上二樓,吳邪和張起靈就遇到一位體型福福泰泰的中年男子,他帶著溫和的笑容熱情的站到吳邪面前,還行了個拱手裡。

「趙老闆。」吳邪的笑,在轉眼間變了個模樣。

張起靈眼底劃過一絲不明所以的光芒,刻意提前停下腳步讓自己落在吳邪的左後方。

「吳老闆好久不見了,要來怎麼不先跟趙某說說?」趙老闆笑得都不見眼了,一隻豐滿的手有好的拍了拍吳邪的手臂。

敏銳的感覺到吳邪一瞬間的僵硬,張起靈覺得,其實吳邪並不喜歡被那「趙老闆」碰觸,雖然趙老闆的動作沒有任何隱藏含義。

「不知趙老闆如此厲害,把這洞庭湖邊龍頭餐廳納入版圖,小吳一時興起來拜訪才沒有通知趙老闆。」吳邪回以一個拱手裡,不著痕跡地將自己的身體護在手臂後面。

「哪有吳老闆說得這麼厲害!可不能把趙某捧上天去了。」找老闆呵呵笑著,抬手摸了麼自己圓潤的下巴。

「趙老闆腳下踩得多結實自個兒清楚,則怕小吳吹吹微風呢。」吳邪嘴上說著瞟量的場面話,直讓趙老闆樂得心花朵朵開。

「呵呵,吳老闆就是這麼會說話,趙某還有些私事得先走了,改日一定在這餐館給吳老闆接接風!」趙老闆笑說著不知是真是假的客套話。

「那小吳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接下代表結束話題的球,吳邪微微拱手。

趙老闆向吳邪道別之後,獨自踩著穩當的步伐向吳邪和張起靈來時的路走去,沒有在做多餘的社交行為。

揮揮手示意服務員繼續帶路,間服務員比剛剛還要恭敬好幾分的態度,吳邪不禁一陣苦笑。

張起靈注意到,與趙老闆分別之後吳邪便不願與自己並肩,但卻也沒多做表示,只是看著不再青澀的背影,眼睛深沈得宛如潭水。

很快地點好菜,吳邪總覺尷尬,因為入座之後兩人理所當然是呈面對面的狀況。

張起靈看著窗外洞庭湖的風景,天色已晚,那聲名遠播的湖美人藉著揮不開的夜色給自己套上一詞神秘的朦朧美,勾得人心裡癢癢得。

有些長的頭髮隨著微風微微飄動,吳邪不自覺的把張起靈頭髮畫出的弧線軌跡看得一清二楚。

「小哥⋯⋯對不起啊。」漾開一抹苦笑,吳邪道歉著。

「為什麼對不起?」張起靈轉頭和吳邪對視,那雙眼晶亮得好似會發光一樣:「是熟人?」

「是生意上的夥伴⋯⋯」吳邪詫異張起靈會過問趙老闆的身份,但也從善如流的說了起來:「除了古董生意,我也開始做些別類型的生意,因為吃食這方面而跟趙老板打過交道。」

「嗯。」張起靈應了聲,表示他確實有聽進耳裡:「那為什麼,要對不起?」

為什麼,要因為碰上另一個人而不跟我並肩而行?

「啊⋯⋯就⋯⋯」不懂張起靈為什麼執著於這個『為什麼』,吳邪吶吶的不知從何回答。

這也是風水輪流轉吧,十年前抓著張起靈不斷問為什麼的人,就是吳邪啊。

張起靈不說話,可是他不說話散發出來的壓力比說話更大。

「我帶你來吃飯,結果遇到這麼⋯⋯市儈的場面。」吞吞吐吐地把心裡的想法說出來,吳邪害羞得想給自己兩個響亮的巴掌。

這種想表現良好給張起靈看的小孩心性是什麼意思!

「有新的生意,很好。」張起靈用特別長的手指波動手邊茶杯的邊緣,這無心的動作讓張起靈注意到那茶杯是空的。

「是嗎。」伸手拿過裝著熱茶的茶壺,沈甸甸的讓吳邪得用兩隻手才捧得住,同時臉上泛起被肯定的小愉快。

壓著茶壺的蓋子,吳邪給張起靈倒了一杯滿滿的熱茶。

「小哥,這風景好吧,等等菜上來你吃吃看糖醋魚,看是不是跟我說得一樣好吃。」吳邪將茶壺放在距離他右手不遠處,方便隨時倒茶。

「你嘴叼。」張起靈腦中閃過一個畫面,那是吳邪在七星魯王宮時,拿著壓縮餅乾一綹苦悶的樣子。

一個吃不慣乾糧的小少爺。

「咳!現在我什麼都吃。」吳邪想起自己嫌棄壓縮餅乾結果被吳三省罵的黑歷史,嚴肅的澄清。

張起靈只是低頭飲茶。

吳邪嘴角抽蓄。

還好服務人員送菜來的打擾,讓吳邪暫時擺拖這微妙的氛圍。

「我們沒點這道菜啊。」吳邪指著被端上桌的一道涼拌山苦瓜,叫住這要離開的服務人員。

「那是本店招待,請客人盡情享用。」服務人員微微彎下腰,回答完吳邪的問題後別離開了。

吳邪看著那盤苦瓜,扯了扯嘴角。

「吳邪。」

「嗯?」

張起靈不知何時站起身,整個上半身橫過一桌的菜肴,健壯的胸膛佔滿吳邪整個視野。

「小哥?」控制住想往後閃躲的衝動,吳邪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先別動。」張起靈的聲音從頭頂上傳進吳邪的耳裡,甚至,他還聽見了聲音在胸腔共鳴的聲音。

雙手捏著細細的紅繩,雙臂繞到吳邪的頸後打了個結實的結,張起靈不由得用虔誠的心態默唸祈禱詞。

希望這個人,一生平安喜樂。

張起靈坐回位子上,看到吳邪正在發呆。

手指略微動一下,張起靈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腕處,跟記憶中的一樣,吳邪的頭髮很軟。

紅繩的長度剛剛好,讓這份禮物自然放下時正好垂在吳邪的心口前。

「小哥,這是⋯⋯」吳邪總算回過神,並且發現自己的脖子上多些陌生的重量,反射性拉起來看。

是麒麟。

黑玉雕刻成的麒麟大小剛好夠吳邪掌握在手心裡,但卻並沒有因為小巧而在細節上偷工減料,相反的這黑玉麒麟精緻得過份,每一塊鱗片、每一根鬃毛都清晰可見,栩栩如生得好似隨時都會在吳邪手中甩甩頭、踢踢腿。

然紅繩纏繞在麒麟的腹背處,並在背部的地發打了個結,牢牢地綁住了麒麟。

「帶著,別拿下來了。」張起靈執起筷子,動作雖隨意,但說起的話卻堅定。

或許張起靈這樣的說話方式,有時會引起某些人的反彈,但絕不會引起吳邪的不悅。

「喔。」吳邪點點頭,拉開領子將黑玉麒麟放進衣服內。

胸口的重量,那是安心的感覺。

吳邪笑得開心,那黑玉麒麟的樣子,分明是他和張起靈最熟悉的那隻。

看那得意的小模樣,張起靈看了看桌上據說是店家招待的那盤菜,輕輕了笑了下後又回復到面無表情的模樣。

「吳邪。」

「嗯?」

「苦瓜吃嗎?」

「⋯⋯不吃。」

張起靈你學壞了你。
                                                                                                   (待續)

第一次寫盜墓筆記的同人文,也是第一篇耽美長文,還請各位看官給予指教與建議,不管是內容還是文章長度等各方面都可以喔!
喜歡的歡迎抱抱摸摸,不喜歡也請給鶯改進的機會
本文因為是意外變成長篇的(本來是單篇)所以更新時間定為月更
每一次更新會預告下次更新時間,大家要耐心等待喔

第二章 鐵三角 我們5月21號(六)見喔!(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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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發表於 2017-5-2 11:51:35 來自手機 | 只看該作者
潜水的浮上来了,大大每篇文我都有追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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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發表於 2016-12-26 06:42:45 來自手機 | 只看該作者
好棒啊啊啊!
小哥對吳邪真的超好的!!

雖然有點晚了,但還是祝大大聖誕快樂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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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發表於 2016-12-25 22:59:48 | 只看該作者
小哥對吳邪一直都是外冷內熱的說,
大大聖誕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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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發表於 2016-12-25 18:08:30 | 只看該作者
好甜喔~~
期待下次更新~
小哥也滿體貼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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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樓主| 發表於 2016-12-25 14:43:13 | 只看該作者
聖誕特輯:送來床邊的禮物

「小哥,有沒有什麼特別想吃的東西?」吳邪問著,自從發現張起靈對於食物沒什麼特別的要求,吳邪便很少在這樣詢問了,只是今天這特別的日子,無邪還是忍不住問了一下。

張起靈看了眼一臉期待的吳邪,卻慘忍的搖了搖頭。

「小哥,今天是平安夜,你就好歹想一道菜吧。」吳邪很是無耐,他的語氣裡除了勸說,還有一些期盼。

「平安夜?」但是張起靈並沒有更改回答的意思,只是重複了一次他覺得陌生的詞彙。

「小哥你沒有過過聖誕節?」吳邪驚訝的問。

「不記得。」張起靈搖搖頭,他確實對聖誕節這個名詞也沒有任何熟悉的感覺,而在他目前擁有的記憶裡,他也不記得自己過過聖誕節這個節日。

「這⋯⋯聖誕節是西方傳來的一個節日,在這一天耶穌誕生所以稱之為聖誕。」吳邪絞盡腦汁的想這該要怎麼解釋。

「耶穌?」看吳邪苦惱的樣子,張起靈忽然小小壞心了一下,所以又發出另一個疑問。

「就是他們的神的兒子⋯⋯反正這不是重點。」吳邪苦著臉,最後他還是決定用自己方式詮釋聖誕節這個節日:「聖誕節就是西方的過年,而今天晚上是聖誕節前一天晚上叫做平安夜,跟我們的農曆年的除夕一樣要團圓的。」

張起靈點點頭,表示自己有聽進去。

「所以,小哥。」終於將話題講到最重要的地方,他很興奮地說:「我們今晚來吃團圓飯吧!」

張起靈點點頭,對他來說不管要做什麼,只要吳邪高興就好。

「因為除夕的時候我都要回老家吃飯,每次都把小哥你一個人丟在家裡。」說著說著,吳邪愈來愈愧疚,臉上的笑容加了一絲討好:「聖誕節我就不用回老家了,這樣就能跟小哥你一起吃團圓飯。



「不在意。」張起靈搖搖頭,吳邪補償似的想法讓張起靈不知該如何回應,若要說感覺⋯⋯那大概就是覺得吳邪可愛吧。

「不在意歸不在意,今晚就是我們的團圓飯了!」吳邪雙手叉腰,年歲不小的人做這個動作就顯得稚氣了,但在吳邪身上卻沒有一點違和感。

「好。」不再是只有點頭的回應,張起靈開了金口讓吳邪相當高興。

「事不宜遲,小哥我們去買菜吧。」吳邪將掛衣架上的大衣拿下並給自己披上:「小哥今天外面很冷,你就別只穿連帽衫了吧。」

張起靈微微轉頭,看向窗戶評估天氣的同時也看盡自己模糊的倒影。

「嗯。」張起靈同意了吳邪的提議,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

幾年的同住時間,吳邪陸陸續續為張起靈添置一些不同樣式的衣物,只是張起靈平時不怎麼穿而已,但想著吳邪穿著大衣更顯蕭灑的模樣,張起靈便有心想與他相映成輝。

著裝完畢,張起靈看了眼掛在旁邊的圍巾,便順手帶上了。

「小哥,你好了咱們就快點出門吧。」吳邪正在轉著電視,聽見背後開門關門的聲音並沒有立刻回頭,而是先說了這一句話。

張起靈幾步上前讓到吳邪深後,然後將圍巾掛在吳邪頸後。

正拿著遙控器關電視的吳邪嚇了一跳,頸部是人體最脆落的地方之一,忽然有什麼落到脖子上的感覺讓吳邪差點反射性將圍巾丟出去。

但好在反應得快,才沒有讓張起靈難得溫柔的小動作從溫情變成喜劇。

「小哥,怎麼突然給我圍巾?」吳邪摸了摸脖子是嶄新的圍巾,從樣式上他馬上就判斷出是他之前買給張起靈的那一條。

「外面風大。」張起靈看著吳邪脖子上那條米白色的圍巾,這樣柔和的顏色是吳邪為了搭配他平時偏深色的穿著打扮買的,戴在吳邪身上也不顯得突兀奇怪。

從沙發上起身,吳邪轉過來便對張起靈正要說些什麼便被張起靈的裝扮驚了一下。

長版大衣是立領的樣式,偏深的顏色使得張起靈的膚色略顯白皙,修身的設計則是更加凸顯他體態修長,宛如偏偏佳公子。

「小哥,你好帥啊!」直白的讚嘆著,平時看張起靈的帥臉已然習慣,今天換個裝扮便讓他有了嶄新的感覺。

張起靈圍圍溝了勾嘴角,伸出手抓住吳邪還只是掛在脖子上的圍巾。

吳邪呆了一下,卻沒有任何反抗的行為。

修長的手輕輕地執起圍巾的兩端,然後順著圍巾,一雙手滑到吳邪頸後。

呼吸急促起來,緊張的。

將無邪頸後的圍巾整理平整,微涼的手指時不時搔到溫熱的皮膚,引得吳邪時不時養得發抖。

那雙手又順著圍巾往下滑,在張起靈靈活的手裡,圍巾服貼的纏繞在吳邪脖子上,帶來溫暖與濃情。

「謝謝。」不之到為舌麼自己要這麼害羞,吳邪紅著臉,小小聲的道謝。

張起靈點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但那雙眼睛卻清楚地倒映出吳邪臉上那抹緋紅。

「小哥,我們出門吧!」受不了被張起靈持續注視,吳邪趕緊跑出門讓冷風吹在有些發燙的臉上,只覺得他的自體發熱的能力似乎變強了。

張起靈手插在口袋裡,緩步跟在吳邪身後上了車。

買東西的時候吳邪已經不害羞了,他卻有了新的煩惱。

「小哥,咱們帶個口罩行不?」吳邪無奈地跑到旁邊的便利商店買了一個一次性口罩,商量四的要求。

張起靈默默的看向四周那時不時偷喵自己的人們,想來吳邪是不自在了,他也就配合的戴上口罩。

趕快拉著張起靈離開原地,那時不時傳來的視線總算是不見了,讓吳邪鬆了好大一口氣。

在這讓人會心一笑的小插曲後,吳邪和張起靈悠閒地在街上逛著,晚上所需的食材已經被吳邪放到車上,現在不過是放鬆的散步罷了。

「小哥,你在這邊等我一下。」走到一半,無撋看著某家店發呆,然後他拋下這句話便跑進了那店家裡。

並沒太過訝異吳邪的行為,張起靈只是乖乖地留在原地,但卻有人箱型靠過來了。

「聖誕節快樂!大哥哥要買個東西送人嗎?」一個孩子舉著禮品店的牌子走向張起靈,看起來像是給家裡幫忙的。

張起靈低頭看了看小孩,搖了搖頭。

「大哥哥是將禮物準備好了嗎?」小孩有些失望地問。

張啟良想了想又搖搖頭,他根本不知道要準備什麼禮物。

「怎麼準備禮物!」但這一次小孩子炸毛了,他臉蛋氣得紅撲撲的:「聖誕節就是要準備禮物送給親近的人啊!就像聖誕老公公一樣把祝福送出去!」

張起靈聽得一頭霧水,但是吳邪已經回來了。

「小哥?」看著炸毛的小孩和一臉淡漠的張起靈,無邪不明白這兩個反差極大的存在怎麼會有交集。

重點是,哪裡來的小孩?

小孩見多了一個人也不好意思對張起靈繼續發脾氣,於是他氣呼呼的拿著他的廣告牌子跑掉了。

「吳邪。」叫喚了一聲,張起靈眼底透出詢問。

「抱歉小哥讓你久等了。」舉起手上的袋子,吳邪笑著說:「剛好看到需要的東西就跑去買了。」

張起靈看了袋子,並不能分辨是什麼。

「我們回家吧。」

團圓飯吃得很順利,雖平時就是兩人一起吃飯,但卻因為心情的關係,吳邪比平常還要活潑。

日常生活的盥洗後,張起靈和吳邪依然在平常的時間回到房間準備入睡,只是張起靈覺得,無邪看著自己進房的眼神很是奇怪。

搖了搖頭並不想想太多,張起靈先棉被鑽了進去。

意識已經進入深沉的睡眠中,夜半時分張起靈騰到房門被打開的聲音,他換回了清醒卻依然維持著睡眠的樣子。

會在這麼晚跑進他房間的,除快就只有㳶能識格閉房間的吳邪。

吳邪的腳步聲很慢、很輕,他悄悄地靠近且時不時注意張起靈是不是有被驚醒。

然後,他在張起靈的床頭旁留下一個小盒子便快速地離開。

房門重新被關上,張起靈睜開明兩清澈的眼睛,翻個申辦看到無邪留下來的小盒子。

一個禮物型的小盒子。

張起靈並沒有急切地跑去閜拗盒子,想起逛街時那小孩的話,他有些懊惱。

無邪準備了禮物那他呢?

思考了一陣子,張起靈也不覺得吳邪有意要讓自己送禮,不然也不會對這件事情隻字不提。

看了看時間,張起靈有了一個想法。

估算著吳邪已經睡著的時間,張起靈離開睡得溫款的被窩,來到吳邪的房間門口。

他的潛入技術比吳邪好上不少,而吳邪也沒有張起靈那樣敏銳,一直到張起靈極為靠近,吳邪仍然處於熟睡狀態。

緩緩地ㄝ張起靈坐在吳邪謢䅰頭旁,並輕輕的摸了摸頭柔軟的髮。

「聖誕快樂,吳邪。」

(番外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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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樓主| 發表於 2016-12-25 14:42:42 |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邊疆

當那斯縫隙消失,無邪便感覺到自己好像被抱住了,雖然只有一瞬間,卻足以讓他安心下來,生死一瞬間的緊張被安撫,就像被撫平的布料再也不存在一絲波瀾。

「快走。」擁抱的時間只有一瞬間,張起靈就算剛剛才進行過非人的劇烈運動,但是他的聲音依舊平靜,沒有一絲喘息的跡象。

「走勒!」胖子習慣性地扛下打頭的工作,光源在他的手中照向唯一的行進方向,這裏只有一條路。

「這裡會通到哪裡?」吳邪從地上站起,無用功的拍一拍沾滿沙塵的褲子,反射性動作無可避免。

「如果知道胖爺我就不會是個倒斗的。」胖子沒好氣的聲音從前頭傳來,吳邪尷尬的笑了笑,現在才發現自己竟然問了一個一定無解的問題。

或許是因為張起靈在的原因,在吳邪的潛意識裡,墓裡的事情向來被他掌握在手中。

風念諾感覺自己的命運就像一批尚未被訓服的野馬,無時無刻都有可能暴起直衝,從以前到現在,命運這批馬衝刺了兩次。

曾經他以為自己會當個無用書生,在小村里教教書寫寫字過一輩子,但他卻意外遇上范無雙。

這便是第一次衝刺,讓是范無雙之後,風念諾的人生便完全脫離他的認知,不論是成為第一軍師,還是與范無雙發是攜手共白頭。

上一次的戰役便是第二次衝刺,身負盛名的護國大將軍以及他的軍師在敵人的手上栽了個大跟斗,甚至被惦記被暗算,落得現在一個落魄的境地。

而風念諾直覺,門外的那陣馬蹄聲將帶來他人生中第三次衝刺,卻不知是好是壞。

敲門聲響了,風念諾從自己的思緒回神,外頭已經開始叫嚷著他們的名號,以風念諾和范無雙目前的狀況來說,沒有資格視而不見,閉門不出。

「快給咱家開門!」難聽的公鴨嗓大聲喊叫著,其態度囂張、用詞霸道,完全是不把范無雙和風念諾放在眼裡的態度。

風念諾緩緩地將門打開,他面容清俊優雅,平時的微笑溫柔令人如沐春風,現在面無表情的模樣則是為他上了一層冰霜,令人寒冷得打顫。

「咱家是來傳聖旨的,還不快速速恭迎!」又是這個太監,上次傳聖旨的時候明知范無雙身體抱恙,卻硬是要求范無雙下床行跪拜之禮,讓風念諾心疼了好一陣子。

這一次,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刁難正等著,風念諾的眼中略帶警告,明明這個太監在雙風光的時候並不是現在這副嘴臉。

「恭迎公公,公公的到來讓寒舍蓬蓽生輝。」風念諾供手作揖,他的腰桿挺直並不像一般的官員那樣,看見公公便折了腰,鞠躬得較一個獻媚。

風念諾驕傲,他不願同流合污,他的背脊便是在逆流中那根石柱,像這樣的人彎腰那第一軍師這個稱號便可以拿去當抹布使用了。

那位公公不是很滿意風念諾的態度,叫叫嚷嚷的往大宅內部走去。

同樣的,范無雙被叫出來跪在地上接旨,只是他的身體狀況比起上次更是不如,吃力二字已經不足以形容范無雙現在的處境。

身體軟軟靠在風念諾身上,范無雙心理是羞愧的,也是疼著的。

在兩人發下海誓山盟決定要共度一是白頭後,范無雙便認為兩人是彼此的支撐,而不是現在這樣完全由風念諾支撐自己,這是該有多委屈風念諾?

那不討喜的公公,頒了不討喜的聖旨。

「奉天成日,皇帝詔曰:南國術士使邊疆戰士危急,特令范無雙將軍在兩日後前往邊疆督察,欽此!」

「臣!遵旨!」再怎麼不甘願,再怎麼憤恨,范無雙都只能高舉雙手,將那封聖旨像上天的恩賜般接過。

風念諾扶著范無雙顫微微的回復站立的姿勢,那討人厭的公公在頒完聖旨後便指高氣昂的離開了,還嫌棄范無雙和風念諾的庭院是怎麼樣的破敗。

看那公公走得這麼順應該是不需要自己去送客,風念諾便把注意力放在全身僵硬的范無雙身上,扶著她往庭院的石椅上坐下。

「還好嗎?」風念諾有些擔心,就算是當初被剝奪稱號,范無雙也沒有像現在這樣。

全身無力,卻全身僵硬。

「簡直欺人太甚⋯⋯」范無雙低低的說著,他靠在風念諾身上,伸出手環著那並不強壯的腰肢:「簡直是識人不清,當初我怎麼會選擇這樣的一個人作為自己的主君,早知道他心胸如此狹隘我就應該⋯⋯」

愈講,風念諾感覺到腰上那雙手臂的收緊。

「無雙!」愈聽愈心驚,風念諾大叫一聲打斷范無雙愈來愈黑暗的想法。

像是剛剛從夢中驚醒一樣,范無雙眨著一雙迷茫的眼睛,望向風念諾。

「你說得過了。」那迷茫的模樣讓他心軟,風念諾輕聲的說,是在陳述也是在安撫。

「我⋯⋯怎麼回事?」范無雙眼中惡迷忙轉向清明,想起剛剛自己的狀況,范無雙也覺得一陣後怕。

「剛剛你有什麼感覺。」握著范無雙的手,風念諾靈活的腦袋很快就想到可能的原因。

范無雙不是那種想法陰暗的人。

「憤怒。」范無雙老實的說出口,然後想了想又道:「還有恨。」

「無雙⋯⋯」風念諾擔心的呼喚著,他的面容忽然憔悴了起來。

「是邪氣的關係對不對?」范無雙深吸一口氣,他本性良好心性堅定,不怎麼會出現這種反應。

雖然對一般人而言,皇帝的行為夠他們恨了,但范無雙不會,他只會厭惡和憤怒。

「應該是。」彎腰抱著范無雙的肩膀,風念諾閉上有些發酸的眼睛。

終究還是受影響了,那邪氣倔算被喝止也是一點一點的蠶食著范無雙的身體,改變著他的心性,這樣的事實對不斷努力的風念諾來說是個巨大的打擊。

有一種,怎麼努力都無法阻止的無力感。

「念諾,低一下頭好嗎?」

即便陷入自己的思緒,風念諾還是反射性地達成范無雙的要求。

後頸被壓下,嘴唇碰觸到微溫且柔軟的⋯⋯屬於范無雙的唇。

風念諾閉起眼睛,像是奉獻般任由范無雙在唇舌之間佔據主導,偶爾也回應一二。

良久,貼得緊緊的、契合的雙唇才捨得稍稍鬆開。

「好像很久沒有吻你了。」范無雙低聲地說,他捨不得離開風念諾的唇,使得風念諾就算在他說話的時候,能仍感受到嘴唇摩擦的顫慄,以及范無雙的嘴形。

「我沒有不讓你吻啊。」聽到范無雙這樣講,風念諾有些不滿,但他並沒有拉開與范無雙間的距離,所以等於他做了跟范無雙一樣的事情。

「那是我的錯了,我應該多親親你的。」范無雙輕笑著,說完便又把唇給貼了上去。

契合的、緊密的,令人不禁謂嘆。

「那是什麼聲音?」吳邪警惕的繃緊身體,從他們前進的方向傳來了沈悶的碰撞,危機感瞬間席捲而來。

「真是⋯⋯連個逃生通道都不能安生點嗎?」剛剛那一個山崩讓胖子還心有餘悸,導致他現在對於任何可能造成環境大規模變動的聲響都有點敏感。

「下斗哪時候安生過了?」像是報復之前胖子回自己的那句話,吳邪反駁著。

「繼續走。」張起靈猛然吐出這一句,竟然是催促停下的隊伍繼續向前。

「哎!小哥說得也對,咱們現在又不能走回頭路。」胖子自主性理解張起靈的話,同時乖乖地繼續開路。

「剛剛那白玉麒麟不曉得會不會有事。」抱了這麼長距離,吳邪意外的對白玉麒麟生出感情來,方才那麼混亂並沒有注意到,但後來就發現白玉麒麟其實並沒有跟著他們進入暗道。

「他也是這裡的成員,那白衣公子總會顧及一些香火情吧。」胖子安慰著,其實他也不太討厭那白玉麒麟了。

「他們不會搶香火吃嗎?」白玉麒麟和白衣公子都同屬「已死亡」一類,吳邪腦筋一抽想到以前在電視上看過,兩方鬼怪搶供品的奇特畫面。

「伙食相同嗎?」胖子突然反問,看來是被無邪給繞進同一個地方去了。

「不同嗎?」吳邪詫異,不管什麼節日拜什麼,對他來說都是一樣的供品。

看面前的兩人進入到一個奇怪的話題,張起靈始終保持沈默,卻沒有散發出將自己特別區隔開來的氣勢。

這聽起來有些好笑的話題讓吳邪和胖子暫時忘記了剛剛那不詳的聲響。

「我現在才發現,那皇帝也夠摳門,叫人去督察卻連個督察的職位也不給封。」手上動作不停歇的收拾著所有必需品,風念諾雖然說出口的話形似埋怨,但情感上卻是真正的埋怨。

「真的很坑。」斜靠在枕頭和輩子堆出來的小山上,范無雙笑吟吟的看著風念諾忙進忙出。

以為兩人出征是不需要帶多少東西的,一方面必需品軍營裡都有,另一方面他們兩個大男人最重要的便是對方,也不需要帶些什麼。

可是現在不一樣,范無雙的身體根本離不開湯藥,而在邊疆那種地方藥材十分稀缺,又因為立場的關係很有可能會被在資源上刁難,藥材就更加難得了。

所以必須一次帶齊,風念諾是想至少在最近一兩個月裡不能讓范無雙湯藥短缺。

范無雙的情況愈來愈嚴重了。

從接到聖旨的那天起范無雙便時不時的會散發出陰霾的的氣息,而且⋯⋯在那個時候思想會相當殘暴。

雖然范無雙都很快就回復過來,卻也遮掩不住這種狀況愈來愈頻繁的問題。

很快就必須要出發,據聖旨所言,皇帝只給他們兩日的時間做準備,兩日的時間一到他們便不能再留在這間宅邸。

讓范無雙坐上馬車,風念諾自己擔任車夫,駕著買網城門前行。

「念諾,還是找個人來趕車吧。」范無雙在裡面儘力地勸說著,風念諾每天熬藥就足夠他心疼了,又怎麼忍心看風念諾吹這一路的風沙?

「有外人在,麻煩。」風念諾回答,這個話題在這朗天之內被兩人討論無數次。

「你別出來就好。」

風念諾的叮囑傳進馬車內,躺在軟墊上的范無雙不禁苦笑,自己現在這樣的身體,也真的只能乖乖待在馬車裡,不然吹到風受了風寒,就更是辛苦風念諾了。

以前,都是范無雙其戰馬在前領軍,風念諾坐在馬車內隨軍,現在這情況讓人有些不適應。

馬車很順利的來到城門前,風念諾向守衛亮出通行令牌。

「范無雙將軍依令前往邊疆督察。」

在這一秒鐘,城門熙熙攘攘的人讓風念諾看盡人生百態。

平頭百姓基於留言露出斥之以鼻的表情。

唯利是圖的城門守衛不屑的發出哼哼聲。

從邊疆而來的行腳商人眼裡,流露出惋惜與悲傷。

深知事情緣由的士官們僅僅只看了一眼便向看見洪水猛獸一樣,急急避開。

守衛放行了,風念諾像什麼也沒看到一樣,驅車離開這偌大的首都城門。

「你說的是真的?」質疑中帶著憤恨,衛凡握緊拳頭,確認著消息的來源。

「是真的,將軍和風軍師被皇帝派往邊疆行督察一事。」衛凡的將士弟兄肯定的點點頭,臉上是掃不去的陰暗。

「將軍的身體怎麼受得了這樣舟車勞頓!」衛凡狠惡惡的罵著。

「不只這樣,皇帝說的是行督察一事,並不是擔任督察一職。」較為年長的將士吃生提想著這小小的細節。

別看這兩者只有一字之差,兩著間的關係可是天差地別,督察一職在軍中的影響力極大,他可以說是皇帝放在軍營裡的指揮,用來制衡將軍的同時盡可能讓軍隊的行事符合皇帝的期望。

而督察一事就沒有這麼大權力了,他不是實際的職位也就沒有相應的權利與福利,沒人說督察一事不能是用站在旁邊看的情況進行,被掉到外圍架空也是很容易的事情。

「不行,我要去找將軍和風軍師。」衛凡咬咬牙,立刻下定決心。

「我也去!」

「我也是!」

「我要去首位將軍和風軍師!」

有了衛凡的開頭,其餘將士也很快地跟進。

「各位⋯⋯」衛凡很感動,他認為這才是真正的兄弟、真正的戰友,即便范無雙失勢,即便曾經面臨被絞殺的險惡,他們仍然相互協助,會為了對方、為了范無雙和風念諾,挺身而出。

但是衛凡並不希望他們與自己同去。

「不行。」衛凡堅定地阻止眾將士:「大家好不容易改名換姓安頓下來,甚至與幾人團聚,此次一去有可能是有去無回,我自己孤身一人,應當我去便可。」

眾將士聽了紛紛沈默下來,在那此衛凡從風念諾那邊拿到足夠大夥安頓的銀兩,以及衛凡本身表現出的能力之後,衛凡在將士們之中的說話份量愈來愈重,現在聽他這麼說,將士們竟然一瞬間說不出話來。

但那也只是一瞬間。

「我們曾經誓死追隨將軍。」一名資歷較深的將士緊繃著臉對衛凡說:「鐵血男兒不當只求安逸,我在從軍的時候就有戰死沙場的準備,我的娘子也相當贊成,我並沒有你說的那麼多顧忌。」

「將軍是我等追隨的對象,說句不中聽的話,萬千將士應認虎符不認人,但是我就是只認將軍一人,皇帝來我也指認將軍。」另一位將士說著,說出來的話雖然是如此大逆不道,卻是真誠。

「衛凡,我們的年紀都比你大,閱歷比你多,也比你在將軍旗下待得久,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什麼,我們自有定數,你就別堅持讓我們這幾個老大哥先養老了!」

厚實的手掌大力拍拍衛凡的肩膀,將士們的面容在狹小的空間裡也依舊顯得銳氣十足。

「⋯⋯我知道了。」雖然還想繼續勸說,衛凡說也說不出口,他只能答應。

笑意瀰漫在將士們身上,若不是顧及到會被人發現他們集結說話,一定會有震天的笑聲從他們口中傾瀉。

「但咱們可不能就這樣跑去了!」一名將是從腰間掏出一張牛皮,攤開來便是一張地圖:「前陣子還有弟兄們跟我們聯繫,去和叫上他們,我們定能組一支小隊出來給將軍和軍師!」

他們沒有想過會有人不願意一同前往邊疆,也不會有將士拒絕前往邊疆。

那裡,是殺敵的地方、是許多將士的葬身之地、是熱血的歸屬也是他們精神的所在。

最後,除卻傷殘不便再上戰場的弟兄,十二位將士背著逃兵的罪名,前去追隨他們的將軍。

風念諾並沒有將馬車駕馭得很快,因為皇帝並沒有限制他們要在幾日內到達,才被風念諾鑽了這小小的漏洞。

所以衛凡等身強體壯的將士們很快便追上他們。

就在范無雙被扶出馬車,而風念諾準備升火紮營的時候,兩方仁惠及在一起

「你們怎麼來了?」范無雙臉色鐵青地看向在自己面前裂成三乘四方陣的十二位將士,就連平時對將士們相當溫和的風念諾臉色也不怎麼好看。

「⋯⋯。」站在第一排正中間的衛凡嘴巴張了張,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風念諾和范無雙曾經要他們到很遠的地方去安身立命,遠離這些是是非非。

但是將士們,選擇追隨與回歸。

然後下一秒,衛凡雙膝跪地,重重的刻了個響頭。

其餘將士立刻跟進。

至於嘴裡要喊什麼,所有人都了然於胸。

「誓死追隨將軍、誓死追隨軍師,還望將軍軍師成全!」

范無雙和風念諾是震撼的,雖燃將士們人數不多,堪堪能組成一個小隊,但在兩人現在的情況下將士們肯在追隨,實屬難得。

「你們還是回去吧。」范無雙說道,雖然語氣堅定,但那聲音虛弱的另已經習慣他中氣十足的聲音的將士們感到內心一顫。

「誓死追隨將軍!」衛凡反應最快,他沒有將頭抬起來,一直保持著跪拜的姿態。

「我沒辦法收留你們。」范無雙又說,他的拒絕不禁將士們心裡難受,風念儺聽了也十分心酸。

曾經的堂堂護國大將軍,已經連收下一小隊將士的能力都沒有了。

「誓死追隨將軍!」這一次,不是只有衛凡一個人的聲音,這一句話,由十二個聲音組成。

「我護不了你們。」范無雙不為那一句一句的喊話所動,繼續說著。

將士們,千篇一律的應答著,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他們要的答案也只能是那一個,其他的他們聽不進去也不會承認。

最後,范無雙已經沒有什麼話好說了。

「隨你們吧。」輕飄飄的一句話,不算答應也不算否決,范無雙閉上雙眼開始小憩,也不叫將士們抬頭。

幾位年長的將士們心裡滴著忐忑的冷汗,他們抓不準范無雙的意思。

衛凡聽了倒是心裡一喜,他的閱歷沒那麼豐富,模擬兩可的話只管朝自己想要的方向解釋,他抬起頭,大聲說著:「謝謝將軍、謝謝軍師!」

其他將士很快就反應到衛凡的思考邏輯,跟進答謝,聽得風念諾忍不住笑出聲來。

然後就像癩皮一樣,眾將士接手了紮營的事情。

「盡是學些亂七八糟的。」范無雙還是閉著眼睛,聽見將士們的動靜忍不住無奈的說。

「就你裝睡。」風念諾調笑著。

「我真心不想他們載來,已經有大半弟兄死在董季陽的算計下了,我真的怕⋯⋯我沒辦法保護他們任何一個人。」

「但是他們無論如何都會追上。」風念諾接話:「你就是發現了這一點,才這麼說吧,給他們最後一次選擇的機會。」

「希望我能立刻想到把他們平安帶進軍營還不會被以逃兵罪殺頭的方法。」范無雙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傷腦筋。

「我的將軍,你的腦袋就只需要想著兵法就好了。」風念諾將毛毯蓋在范無雙身上,天氣變冷了:「這種事交給我就好。」

范無雙聽了笑出來,側身將風念諾的手拉至自己唇前。

「是的我相信你,我的第一軍師。」

吳邪、張起靈和胖子的腳程並不慢,他們很快就走到暗道的最底部。

「沒路了,小哥來找機關吧。」胖子側身讓出空間,表示找機關這種精細活還是交給專業的來才妥當。

張起靈點點頭,幾步便挪動到牆前。

「小哥,這裡的暗道沒有打開,剛剛那個聲音很有可能就是從另外一邊傳過來的。」吳邪拋開不久前沒什麼營養的香火問題,想起那奇怪的碰撞聲叮囑著:「小心一些。」

張起靈點點頭,伸出他那奇長的兩隻手指,開始在牆磚的縫隙間摸索起來。

被吳邪這麼一提醒,胖子想起來他們除了白衣公子之外還有另一個隱患,便轉轉肩膀將自己調整至備戰狀態。

張起靈搜索機關的能力可不是蓋的,很快他就摸出那塊關鍵的牆磚。

用眼神讓吳邪和胖子做好準備,張起靈推動那塊牆磚。

風念諾並沒有直接將衛凡等將士們帶進軍營,而是讓他們在邊疆的一個小鎮找地方落腳,然後再找時機替換掉軍營裡的幾個人。

在這之前,范無雙和風念諾得先到軍營報到才行。

一點都不意外的,曾將身為這裡的主人,范無雙和風念諾忍受著那些異樣的眼光,明著諷刺案的嘲笑充斥在屬於董季陽的軍隊裡。

「歡迎二位。」沒有誠意的招呼聲從一位副將的口中傳出:「董將軍再予告將領開會,不便前來迎接二位還請見諒。」

「南方術士虎視眈眈,董將軍的忙碌情有可原。」范無雙坐在輪椅上被風念諾推著走,這是幾天前衛凡等將士們為他趕製出來的。

那副將點點頭,轉身帶領范無雙和風念諾到一處軍帳,說這便是他們的休息的地方。

意外的,這頂軍帳裡面一應俱全,雖然不能比范無雙以前的軍帳舒服,卻也沒有預想中的糟糕。

「這裏是安排給范將軍的軍帳,風軍師的軍帳在另一處。」副將說明著,做事就要帶風念諾到另一頂軍帳去。」

「不用了,將軍身體抱恙,我得貼身照顧著才好。」風念諾搖搖頭,拒絕了與范無雙分住的安排。

那副將有些驚訝,但是卻沒有太過堅持,在說過會把比噓品再送一份過來後,便告辭離去。

「董季陽還真是謹慎。」風念諾打量著帳篷的每一處角落,所有可能藏人的地方都沒有被放過。

「邊疆也是有百姓的,我曾在這裡駐守,深受百姓愛戴,那麼多雙眼睛董季陽不可能在這個時候給我難看或是刁難我,一個不好百姓可是會翻臉不認人的。」范無雙推測著,但是他的名聲在首都已經被敗壞得差不多,不敢太過肯定。

「也是。」覺得范無雙的推測沒錯,風念諾點頭同意。

兩人沒有閒聊太久,幫忙搬運行李的士兵很快就將東西送到,風念諾便開始忙進忙出的整理著。

范無雙抱著一碗微溫的湯藥,這是風念諾昨天晚上用炭火保存起來的。

修整了一夜,范無雙和風念諾很快就接到副將所帶來的,來自董季陽的邀約,說是今晚會舉辦兩人的洗塵宴。

「戰事緊急,董將軍實在太多禮了。」隱晦地表示回絕,范無雙直覺所謂的洗塵宴,可能並不是表面上這麼簡單。

「申時於主帳,恭迎兩位到來。」並沒有直面回答范無雙的話,那副將只是再度將時間與地點重複一次。

范無雙沈默了。

「請轉告董將軍,將軍與我謝過了。」將話頭街過來,風念諾直覺范無雙該是又發作了。

氣質變得陰冷,眼神變得很辣。

副將很滿意風念諾的話,點了點頭便帶著這句話回去覆命。

「無雙。」按著范無雙的肩膀,風念諾急急地叫喚。

「我沒事。」搖了搖頭,那陰冷和很辣瞬間消失得乾乾淨淨,范無雙還是原本的范無雙,方才的一切就像是假的一樣。

「沒事就好。」風念諾鬆了一口氣。

「那個洗塵宴⋯⋯」范無雙握住風念諾的手,正要叮囑些什麼風念諾便打斷了范無雙。

「我知道,那很有可能是鴻門宴,我會小心的。」風念諾夜市絕頂聰明,早就猜到范無雙想說的話:「但是我比較擔心你。」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舟車勞頓,范無雙除了身體更虛弱之外,有時候他陷入魔愣自己是無法清醒過來的。

「這不是有你嗎?」笑著,范無雙的眼神很是溫柔:「指要你叫我,我一定很快就會回復過來。」

「嘴貧。」風念諾被范無雙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那洗塵宴也真不是表面上的洗塵而已,雖然說董季陽牤誒一個環節都置辦得符合禮儀,主要的目的還是要壓一壓范無雙。

在范無雙坐在輪椅上被風念諾推著出現在眾人面前時,董季陽就覺得,今天一定是他這輩子最快樂的一晚。

「歡迎范將軍以及風軍師。」從主為上站起身,董季陽端起一個就展就要敬酒。

別人看來董季陽是熱情且好客,若范無雙不接那就是不識抬舉。

「范某身體抱恙,但董將軍之盛情難卻,范某便接下這一杯酒,而其他諸位⋯⋯還望海涵。」仰頭喝下,范無雙接了這第一杯酒,同時阻卻了其他人敬酒的行為。

其他將領因為范無雙的話不好再向范無雙敬酒,像風念諾舉了杯。

出乎人意料的是,被敬了幾杯風念諾便喝了幾杯,酒量可稱為海量。

「瞧我這記性,還不快請范將軍和風軍師入座!」拂掌一笑,董季陽吩咐下去。

軍營裡嚴禁女眷出入,因此前來領路的人並不是什麼美麗的婢女,而是陽剛的將士,舉手投足之間,有的盡是肅殺。

風念諾推著范無雙跟在兩名將士身後,不知為何,場面看起來更像押解。

「范將軍和風軍師奉旨前來邊疆行督察一事,帶來與南方術士對戰之經驗,為我方大軍帶來更多一籌勝利。」董季陽高聲向眾將領介紹范無雙以及風念諾,這是洗塵宴很正常的程序之一。

但是風念諾卻覺得,這簡單的介紹裡充滿了隱藏的惡意。

范無雙眼神裡閃過一抹陰暗,心裡缺出現一絲了然,果然這洗塵晏還有給范無雙和風念諾的下馬威。

「不敢當。」范無雙回答,音色不變卻讓人感到有些可怕。

坐在范無雙身側的風念諾心裡一緊,他太清楚現在的范無雙是怎麼回事了。

「范將軍何不講述一下關於南方術士的種種,前幾次戰役裡我軍常勝,卻時常在南方術士的手上吃虧。」董季陽看向范無雙,眼裡著惡意的光芒。

范無雙與風念諾前往邊關便是因為他們曾經真正遇上南方術士,而且情況慘烈,他們不能拒絕,只能默默地吃下被揭開傷疤的虧。

風念諾有些生氣,董季陽一定是故意。

在他狹隘的內心世界裡,董季陽仰天長嘯,范無雙和風念諾的一舉一動在他的眼裡都被覆蓋上不甘心以及憤恨的色彩,藉此,他得到病態的愉悅感,因為他總算是戰勝了范無雙。

是的,戰勝。

范無雙眼神善閃爍了下,將自己知道又關南方術士的特點簡短的講述。

「敢問范將軍,您的傷是南方術士所造成,可否能有痊癒的機會?若能則該如何治癒?」董季陽再次提問,語氣急切似乎相當關心這件事情。

「只待好生修養,便能維持常人之態。」范無雙在風念諾詫異的目光下回答這個問題。

「無雙⋯⋯」風念諾靠在范五雙耳邊輕輕地叫喚著,范無雙的行為依然被約束在理智的範圍內,卻面對著瀕臨崩潰的危機。

「常人之態?」董季陽並不能明白范無雙的意思,再度追問。

「不能動武,可不就為常人?」范無雙解釋著自己的定義,果然看見動季陽眼裡在野蠶以隱藏的欣喜。

不過董季陽可不敢明目張膽表現出來,他假裝出相當惋惜的表情,然後在講了幾句場面話「安慰」范無雙後便讓洗塵宴繼續下去。

吃吃喝喝,這個宴會椅不怎麼特別的方式收場。

「無雙,怎麼這樣告訴他?」風念諾嘆息著,他從來沒說范無雙能夠痊癒,他害怕范無雙會經歷欣喜之後的失落,一直以來說話都維持在一個保留狀態。

「念諾,你對董季陽這個人了解多少?」范無雙反問,他向風念諾招了招手,讓人考自己近一些。

「是個能力不錯的將軍,性格上也沒有神說他有什麼不妥之處,有許多人都願意與他結交。」風念諾老實說著,但都是一些籠統的資訊,長年和范無雙在邊關打仗,他花費許多的精神去分析他國的情報,相較之下便對國內的一些事情並不是那麼的清楚。

「他啊⋯⋯我從很久以前就知道他了。」范無雙輕輕攬著風念諾,在離開那按濤洶湧的洗塵宴之後,陰霾的氣場便已經散去。

「你知道他?」風念諾有點驚訝,范無雙的消息並沒有比自己靈通的啊。

「因為很多人都會向我提起他。」在一些宴會的場合,范無雙時常因為風念諾的不感興趣而獨身而去,因此聽聞了許多關於董季陽的事情。

「喔?」風念諾等范無雙趕快公佈解答。

「他啊,說白了就是忌妒心作祟的萬年榜眼。」范無雙低聲笑著。

若說范無雙為第一護國大將軍,那董季陽便排列在後佔據第二之位,有些好事者甚至將范無雙和董季陽兩人放在一起比較,得出不論容貌、武功、軍功董季陽都略遜於范無雙的結果。

或許就是因為那旁人的比較,董季陽竟然將范無雙視做勁敵,現在范無雙失勢了,他幫燃要趁機來踩上幾腳。

「所以你是故意告訴他你只需要調養就能恢復常人狀態?」前面這一番話說下來,風念諾便猜出范無雙先前在洗塵宴的范一連串問答。

「事實上,我強調的是『常人』二字。」范無雙笑著,有點小小的奸詐:「董季陽嫉度至深,想讓他不再將矛頭指向我,最好的辦法便是讓他覺得我再也沒能威脅到他,在這之後我們行事上也較為方便,他也不會再特地打壓或刁難我們,當然,這也是做給皇帝看的。」

「⋯⋯委屈你了。」風念諾擁抱范無雙,無比心疼。

「不委屈。」范無雙輕輕的碗著風念諾的臉頰:「你還是想想怎麼把衛凡他門弄進來吧,如果我沒猜握的話,戰士很快就會開始。」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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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樓主| 發表於 2016-12-24 19:38:17 | 只看該作者
聖誕緊急公告~
今天的等你睡了,因為鶯臨時想增加聖誕特輯,所以為了配合時間日期,改成明日更新,造成不便請見諒
所以說,明天一次二更哦,正文加聖誕特輯,祝聖誕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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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發表於 2016-12-1 17:31:03 | 只看該作者
期待更文,白玉麒麟好可愛~
明知道正史記載的歷史永遠不可能完全正確
但感覺還是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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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是過去,知道真相的永遠有當事人  發表於 2016-12-25 1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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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發表於 2016-11-28 23:31:54 來自手機 |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愛莉希亞 於 2016-11-28 23:40 編輯

其實我們連現今的歷史是真是假都無法確定……這種感覺真令人挫敗。
不過那個白玉麒麟……是那種狐狸嗎?

墨玉饕餮我還要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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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很快就猜得到了~  發表於 2016-12-25 1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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