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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借物競賽
想要成為他的搭檔、站在他的身邊看著他，與他一起背對背迎戰。如果是那樣的話，不管是怎麼樣的戰爭、怎麼可怕的對手都不可怕了吧。
可笑的是到最後他的確如願以償地成為了他的搭檔，卻是在那種形式之下。
黑白對抗，呵。
※
現在是最後一項競賽，名為「借物競賽」的活動。
這個規則意外地簡單，就是在場面上搶到信封之後查看裡面的字條，接著按照紙條傳達的內容，將需要「借」的東西帶到紙條里的指定地點，這樣就可以獲得五個分數。
最後一項競賽的分數比前面幾項還來得高，所以在開始之前，我早就有預感這肯定不會是什麼啊哈哈你借我一下拿到分數就放你走的遊戲。
但是我絕對不會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首先是把全體參加者都扔到一堆食人花上面，而且還是對准它們的嘴巴，一排排尖銳的牙齒就和海上某個生物一樣的銳利。
不幸的就掉進去食人花嘴裡接著被送往醫療班；僥倖存活下來的人也別高興著，因為你要和一堆地獄犬搏鬥。不過倒也不是強迫你和地獄犬打個你死我活，就是你要從地獄犬的尾巴那裡奪得信封，據說是舉辦單位冒著生命危險將信封給綁上去的——不要特意冒著生命危險去綁啊！地獄犬最敏感的部分就是尾巴，萬一碰到了它就跟你沒完的啊！
不過多虧有米納斯，開了一槍麻痺了地獄犬的神經然後取下信封，沒有那麼難。
但是，可怕的不是這些。
「漾~跟本大爺走，你是大爺的人對吧！」五色雞頭亮出他的招牌獸爪，有那麼一秒我想放黑色仙人掌出來咬他。
「聽你放屁，我可能讓你拿分數嗎？」用五色雞頭式欠扁的語氣嗆回去，我挑眉看向他：「而且你要借的東西不要以為我沒看到！」去你的，就說我不是蘿莉控！給我找宅男去啊！是說這所學院有人是宅男嗎？整天出任務的狂人我倒是看到不少。
「漾漾，我們同組。」已經綁起頭髮隨時準備和雞頭幹架的萊恩轉頭看向我，雙手拿著大刀，護在我的前面。
我的嘴角抽了抽，「萊恩，我有米納斯和老頭公，曾經用百句歌消滅鬼族大軍。」所以我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
「漾漾，我們一起走！」很開心地搖晃著手上的紙條，喵喵跑過來挽著我的手。
喵喵，要找開外掛的傢伙這個會場里有很多，我才沒有開掛！……好吧雖然妖師的力量也算，但是我絕對沒有開得那麼過火！
「褚跟我走，我想我們可以同時完成任務。」夏碎學長一邊走向我一邊微笑著如此說道，喵喵立刻放開我，揮著手帕送我離開——喵喵救人咯！我不想被千冬歲射成刺猬啊啊啊——
「夏、夏碎學長，你要借的是……」在紫袍靈巧的帶領下，不到三兩下我們就脫離了人群。我鬆了口氣，夏碎學長鬆開我的手，一同步行到了會場外。
紫袍沒有開口解釋，只是遞給我看他的紙條。
我沉默了一會兒，「夏碎學長，這個比較適合千冬歲吧。」我哪裡像文質彬彬的男生了？而且只要是你開口，千冬歲八成會主動淘汰然後和你快快樂樂地去領證——不是，是完成任務。
「我看見千冬歲早先一步捉著你們的班導走了。」夏碎學長無奈聳肩，我看見他的背景似乎有黑氣冒出來。
「他的任務是什麼？」既然這個紫袍有透視，不可能看不見才是。
這次換夏碎學長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可疑的人。」
班導，你辛苦了，我絕對沒有想笑你，真的。
紫袍忽然看了我一眼，就當夏碎學長想要再說什麼的時候，他忽然拽著我後退兩步，銳利的長槍劃過我的頭頂，削掉了幾根髮絲，液體從傷口留下，沿著臉頰滴到唇邊。
怎麼最近大家都那麼喜歡讓我慢慢流血而不是直接做掉我？
我看見熟悉的人站在面前。
老實說，我第一反應是逃跑。
而我也真的逃了。
※
結果，我乾脆直接倒回去找喵喵然後跑去完成任務了，反正修理反妖師族的黨派多年，喵喵兇殘的名聲也傳出來了，恐怖的人還挺適合她的。
借物競賽之後所有的活動都結束了，我直接展開傳送陣回到黑館的房間，隨便盥洗之後趕走了來亂的扇董事，我徑自倒在床上裝死。
——那個披著黑色斗逢的人將昔日的同伴給打傷，不給我絲毫的思考時間，抓著我就……
「……」
還是不想了。
舞會的衣服老早就準備好了，一件從本家拿來的正裝（不是妖師專屬的，又不是穿出去找打）所以今天睡得怎麼死都沒問題，不用擔心被抓起來試衣。
「……」
睡不著。
三年了……好快。
期間有太多時間都是在訓練與驚嚇中度過，剛開始的一年有鬼族侵入、第二年護送學長、第三年他的回歸，如今這個運動會無疑勾起了我上一屆運動會的回憶。
學園祭最後一天的晚會，天使靈魂被撕裂、妖師尸體被盜用，千年前與自身被封印的記憶歸來，然後就是那人的死亡。
說是三年了，我還真不相信。
說起今天這件事的緣由，我也不是很相信……不如說，是不願相信。
而且還有，方才扇董事來找我的委託。雖然她說她並不勉強我，但是我覺得她來委託我一定有她的理由，畢竟扇董事雖然古靈精愛作弄人，但是在這種事情上，我相信她不會耍我。
然說過，該結束的不是我們這一代。
如果我接受了，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會離我而去。包括偶爾需要回去一趟的妖師本家、喵喵和千冬歲他們得空就會來找我出去玩的日子、有很多奇怪的人和東西卻很溫馨的黑館、原世界的老媽他們還有衛禹，所有所有的一切……
沒辦法正正經經地和他們道別、也沒辦法解釋自己的苦衷。
我並不擔心喵喵他們不相信我，但是我這樣等同於背叛的行為，喵喵他們肯定會對我絕望。
這種感覺不好受我當然明白，因為之前國中的時候有很多據說是我「朋友」的人在察覺我很衰的時候，就會故意和我討厭的人走在一起。
雖然可能在其他人眼裡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是我總覺得那等同于「背叛」，這種滋味我絕對不想讓我身邊的人體會。
而且……下意識握緊拳。儘管發生了這件事，但我還是沒和學長好好說過一句「歡迎回來」和任何道謝的話語。
「雖然是這麼想，但是您想要答應，是嗎？」女性柔和的聲音自腦海響起，「雖然我並不讚成，但是您若是答應了，我與老頭公都不會反對。」
「謝謝你，米納斯。」儘管看不見米納斯，我還是下意識地開口。
米納斯說得沒錯，哪怕我給自己找再多的藉口，我還是想要答應扇董事的委託。
我並沒有那麼偉大說是為了全世界的人，但是至少，我想要守護我身邊的人，希望他們不會再被鬼族傷害、醫療班的人不必再看見那些無法被醫治的病人而感到恥辱。
我必須做出決定。
「所以你答應了嗎，漾漾小朋友？」
「……扇董事，下次請你好好離開，不要留在我房裡監視我。」我看向從角落陰影走出來的董事，有些無奈地說著。
因為扇董事沒有留下聯絡的方法，再加上我一直覺得監視的眼目少了很多，想必是董事的傑作，所以我才大膽猜測她還留在這裡。
「艾，這次是特殊事件~」根本不介意的扇董事嘿嘿嘿不懷好意地笑了幾聲，不過很快她就收起玩笑的神情，變臉速度之快讓人敬佩，「所以漾漾，你決定了？」
「恩。」我勾起笑，「扇董事你也該預料到了不是嗎？」
少女無奈聳肩，「好吧。不過先重申，這件事情結束后，先不說會有什麼事情發展，你或許會賠上你的性命。」
我看著她，然後點頭。
※
「漾漾……這不是真的吧？」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無助的千冬歲，向來倔強得不願意在他人面前露出懦弱一面的他眼睛流下了透明的液體。
這是自從上次夏碎學長受傷以來、我第二次看見他流淚。
「漾漾不可能會這麼做、漾漾怎麼可能……」和千冬歲一樣的反應、甚至更誇張的喵喵哭得比千冬歲還要厲害，連說話都開始語無倫次，「是不是喵喵還在做夢？其實只要睡醒了就不會了對吧……」
「很可惜你不是做夢。」按照扇董事給我看的劇本、我扮演著其中的角色，那個出去會被別人丟臭雞蛋的反派角色，就如同常年被追殺的妖師族一樣，「需要我用米納斯讓你清醒一下嗎？」
若是以往的萊恩看見他的友人被欺負，想必早就已經抽出武器了；但是如今的萊恩毫無動作，即使沒有綁起頭髮也沒有消失，就這樣怔怔地看著我，像是反應不過來。
他身邊還站著莉莉亞，同樣也是一臉不可置信。
「漾~你瘋了！」五色雞頭看起來氣得不輕，甚至一直在原地跺腳，「你吃錯藥了！讓本大爺帶你看病去！」
「你才吃錯藥，你全家都吃錯藥。」無奈地歎了口氣，我在心底做了好幾次深呼吸，才堅定地開口：「不用再懷疑了，藥師寺夏碎身上的重傷就是我造成的、而颯彌亞·伊沐洛·巴瑟蘭殿下是我殺死的。」
「閉嘴！」已經接近崩潰邊緣的千冬歲衝著我大吼，這是我有史以來第一次看他情緒如此波動、失態，「漾漾你不可能那麼做，你絕對不可能!」
老實說，我有些動心了。事到如今，他們仍然如此相信我。
我想我笑了，因為他們對我的信任。
「對不起，這些都是事實。」我輕輕笑了聲，然後甩動手，手上立刻纏上一條銀鏈，銀色牌子、旁邊還有一簇火，「你們覺得學長會讓我拿走他的東西、就只是為了騙你們嗎？」
沒有等待他們的回應，我轉過身，單腳在原地踏了兩下，漆黑得深不見底的圖騰在腳底浮現，站在中央的我產生一種會被吞噬的錯覺。
然而，眼前的場景一秒變了。
我看見鬼王手下很是悠閒地靠坐在軟椅上、手上捧著一杯咖啡輕輕啜飲享受著。
而另一位據說被我殺死的學長冷冰冰地坐在離安地爾最遠的位子靜靜看著書，見我回來了也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就收回視線。
「喲，歡迎回來。」安地爾笑瞇瞇地看著我，「有蛋糕哦，你家學長特地買給你的。」
「你沒碰過吧。」我把銀鏈交回給學長，想了下還是抑制為他戴上的想法，然後走到洗手盆去洗掉手上的紅色液體，「如果你碰過了我自己去買過一個新的。」
「你家學長為了你易容出去買的啊，他可不容易，因為我碰了一下你就不要了？」鬼族貴族輕輕啜了口黑咖啡，然後用叉子弄下一小瓣蛋糕，優雅地吃下。
我瞪了他一眼，又看了一臉不介意的學長，還是將包裝給拆封、用裡面附送的乾淨叉子，靜靜吃了起來。
「褚冥漾，演技真不錯啊。」用完美的拋物線將玻璃叉扔到垃圾桶里，安地爾愜意地慢慢攪拌著咖啡，「重傷藥師寺夏碎、殺了颯彌亞殿下？」
「重傷了夏碎學長沒錯。」我淡定地吃著自己的蛋糕，甜膩的味道在口中散開，明明是我最喜歡的口味卻一點開心的滋味也沒有，「你覺得我和學長同時跑了的話、他們會不會懷疑其實我和學長聯手當臥底加入鬼族？」
安地爾輕笑，「我的確這麼懷疑，所以才讓你做掉藥師寺夏碎。但是你做得比我還狠，讓他變成再也不會甦醒的植物人。」
我沉默了，再也不理會他。
妖師族、繼承最為強大的先天力量的褚冥漾加入鬼族，甚至為了表達衷心，殺死冰牙三王子唯一後代并重傷其搭檔。
這件事在守世界掀起一陣洶湧波濤。
※
原來這個坑停了兩個月，我都覺得慚愧了（被打
#水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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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發表於 2015-9-7 20:3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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