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FD貓 於 2016-3-14 20:10 編輯
咖啡店裡的24號故事
序
每個人,背後都有一段故事。
或許,我是因為想要傾聽每個人的故事,才會放棄從前優渥的一切,
去當一個小小的咖啡店老闆,
泡好喝咖啡真不是蓋的難,
但一杯好喝的咖啡,可以讓客人說出一段賺人熱淚的故事,
就算他把五十幾歲的奶奶說得像是二十幾歲的少女一樣,也無妨,
因為那則故事可以讓你晚上睡個好覺。
就讓我,為了前來的你,說個小故事吧。
第一號 玻璃罐
下雨了,
一如往常地拿出一個個玻璃罐,盛接雨水,
玻璃罐和雨水敲打,叮叮噹噹地哼著歌,走進室內,拿出一條白手帕,包住一個輕巧的保麗龍球,黑色的小繩綁緊手帕,奇異筆也給了它情緒,掛在窗外,
房子的四周都是鼠尾草,只有清出一條小徑通往房子的大門,大門前有圍繞的平台,約一公尺寬,現在擺滿了玻璃罐,
屋頂有塊招牌,只是簡單地刻出「cafe'」的字樣,屋子建築設計是自然採光,但在下雨天裡頭,整間屋子便暗得如同晚上,
雨愈下愈大......
屋子的主人翁喝著自己剛煮好的咖啡,望著窗外的晴天娃娃......
奇異筆買成水性的了......笑臉溶成猙獰的表情......
「唉...」扶著額頭,嘆息著自身的愚蠢,
「叮噹!」門鈴被門碰撞出聲響,
「歡迎光臨,雖然打烊了,但還是可以躲雨。」這房子方圓五十公尺內都沒有遮蔽物,雨天會突然進來的,大概都是想躲避這些雨滴,
「真是打擾了。」走進的是位與自己年紀相仿的女生,老闆因而有些吃驚,
從木櫃裡頭拿出大毛巾,遞給眼前溼答答的女生,「我叫樺,要來杯咖啡嗎?」
女生溫柔地接過毛巾,點點頭,漾起一抹微笑,「我叫雨,可以拿鐵嗎?」
我輕輕地笑了下,開了室內的小燈,然後走到吧台,煮起咖啡,雨擦乾身子,好奇地看看咖啡店的四周,
她在一張照片停下,
照片泛黃,還有些破損,但仍可以看到一位英俊的軍人,雖身後的大地瘡痍,但軍人仍勾起笑,彷彿是想打起精神一般,那棕瞳透露出堅毅的神情,額上有流血的大傷口,軍人也斷了左臂,但他還是邁開著腳,向前,
「那張照片挺嚇人的吧?」樺開口
「不、不會,感覺很有力量。」雨看向樺,注意到了他的額,
深色的疤痕跨過眉梢和眼尾,但不細看並不容易發覺
「我十二歲時就上戰場,二十四歲就退下了。」樺輕按著左手的義肢,「雖然過了四年,但我還是記憶猶新。」
「戰爭很可怕吧。」畢竟生命在那裡是如此的脆弱,
「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一陣淡淡的咖啡清香逸出,樺在杯中倒入牛奶,
雨看著樺,似乎是等待他接著說,但他卻搖搖頭,輕呼:「我們不說這些吧。」
樺把咖啡杯置放吧台上,雨拿起咖啡喝了一口,「門口那些......」
「那是遺囑,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會把玻璃罐的故事說給你聽。」
○◎●◎
那天下著綿綿細雨,我們打贏了一場仗,但他,卻失去了四肢,
我扶著他的身子,讓他順順呼吸,我們全身髒亂不堪,泥濘弄髒了彼此的官章,鮮血也濕了身上的軍服,
他還未徵招入軍時,是一個音樂家,
在部隊行軍紮營的時候,他總是隨地撿根樹枝,在鋼盔、槍枝上敲敲打打的,
打出家鄉的歌,打出家鄉的思念,
「喂,兄弟,撐著點,我去找軍醫來。」我首次在戰場上慌了手腳,緊緊扶著他的雙手,不聽使喚地顫抖了起來,
「不用了。」他一如往常地笑著,但雙唇卻虛弱蒼白,
人類總是在面對生死時感到脆弱......
「兄弟......我想要請你幫我一個忙。」他花盡全身的力氣,說出這句話,斗大的汗珠從額上滑下,他喘著氣,那臉上的笑微微地露出絲絲苦澀,
我讓他平躺在草堆上,細雨打濕了我們,「什麼忙?」我低低地問道,牙齒因為全身濕潤寒冷而打顫,但此時,我卻清楚地感覺到自身的炙熱體溫,
......他身子的溫度正隨著滿地的鮮血慢慢流失,
「在下著雨的時候,放些玻璃罐好嗎?」
「嗯?」
「音樂是一種傳達訊息的東西......」他望向遠方,「告訴人們天空哭泣的聲音,也告訴一個女孩......」
.............
耳鳴突然蓋過大地中的一切聲響,
嗡嗡地像是要把頭腦炸開一般,
張開的雙唇,時光彷彿就凝固住了,上一秒你到底說了什麼?而下一秒為何噤聲了?
看著地平線彼端的瞳孔縮小,矇上一層灰,
「喂....兄弟....兄弟,你還沒說完啊,喂!你還沒說完啊!......」最後的嘶吼聲迴盪,
臉上的究竟是淚還是雨,
當時並不清楚,
「我會的,我會的,請放心吧。」
在離開包覆住國旗的他時,我低聲地說道,
但我並沒有參加完你的喪禮,
因為那是軍方將所有殉職的兄弟們草草入土的喪禮,
「你也不喜歡,那種廉價的儀式吧。」
離開墓園的我,有點吃驚地往背後看,是位身著軍裝的男人,我下意識地往軍官的肩頭看,是將軍級的人物,
現在我身著便服,是個放假的兵,但我還是敬禮道:「將軍好!」
「我利用關係,拿走他的信,就給你吧。」他緩緩地從懷中拿出一封皺巴巴又沾滿血跡的信封,「你有聽過他打爵士鼓嗎?我很希望能再聽一次呢。」他微微笑,
我並不喜歡那道微笑,因為他有著失去的酸楚,
我接過那封信,向將軍敬禮後,離開,
信封上只用鉛筆寫著 給女孩。
○◎●◎
我擅自停止了故事,
因為眼前的女生哭了,
彎腰,從吧台下的小木櫃中拿出一個泛黃的信封,
信封充滿了摺痕、血跡,鉛筆的字也模模糊糊的,
我把它放在吧台上,
「玻璃罐是告訴女孩,『我已經逝去了』的意思嗎?」我說著,把手中的咖啡杯放進水槽,「但他最後還是說不出口啊。」鼻頭有一陣酸酸的感覺,
「叮噹!」門鈴被敲響,
雨跑出門,吧台上的信不見了,
「我有聽到,妳剛剛道謝了吧......」望著門外,那片美麗的藍天,
放晴了......
「兄弟,原來那個女孩叫雨啊。」郵差任務已經達成,
那玻璃罐的音樂也演奏完了......
To be contin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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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看到這裡的大大~~
貓想練習寫文章的文筆,
還有發洩掉滿腦子的故事,
但因為貓用電腦的時間不多,
只能在周末更文,
遇到段考就停更久了,
希望無聊看文的大大手下留情,
也無比感激願意點進小的劣作的大大~~
感謝看到這裡的大大喔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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