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之一
亡影傳說。
寒風刺骨,少年卻只穿了件緊身皮衣。
風狂野吹起,像是悲哀、像是詠嘆。
像極了
—死亡的輓歌。
無聲無息的走到大宅前,
建築風格華靡,複雜圖騰映照巴洛克的神秘,
但這不是。不是少年的目標,
輕而易舉撬開窗口,
毫無波瀾的冰藍瞳眸熟練的拿出槍,扣下板機。
「砰!」
巨大聲想吸引了人們注意,無人注意之際,
撐起手,優雅的側翻溜入人雜中,
明明該是如此困難的動作,
在那抹天藍上看來,何等的從容、何等的流暢。
沒有人發現他,任務進行順利,
宅邸西南方,從左數來第三個長廊,
第五間房間,這裡。
瀏覽了自己的武器,握住門把,推開。
房裡人察覺動靜,揚聲:
「誰?」
方才聽到槍聲,莫不是……!?
「突襲!來……人…」
一把匕首插進他的胸口,驚愕。
無力的跌坐在地,他看清了。
一個水藍色的少年,長相斯文清秀,
卻拿著匕首,直截、淡然的深入他胸膛。
男人睜大了雙眼,眼球外凸,病態至極。
「亡影…?」
傳說中的亡影,無法察覺、將你的性命取走,
亡影,等同於死神。
直到嚥下最後一口氣前,你才能看見真實的他。
一個傳奇人物,傳說中的傳說。
沒人清楚,口耳相傳。
傳說亡影惡靈轉世,因為他殺人如麻。
傳說他將靈魂賣給魔鬼,只為品嘗血腥殺戮;
傳說他為劍靈,因為他作戰時總會帶上一把匕首。
那些傳說,現在男人破解了,只是一位少年,
瞳眸看不出半絲暖意,
「是的,我是亡影。」
語氣淡漠,用著敬語。
亡影不是妖怪、也沒有將靈魂賣給魔鬼,他什麼都不是,
亡影,只是為清秀的少年,
擁有最純淨的天空,平靜。
「是…他…派你…?」
「是的。」
因為匕首抹上劇毒,現在已擴散至全身。
不到一分鐘,估計四十六秒內,目標將會死亡。
這時,黑子哲也不會就這麼瀟灑離去,
他會待在目標旁,應著他們的話,
像聊天,因為,
—那是他所能做、唯一的賠罪。
「原、來…這就是…亡」
男人說出的不再是話,只是支離破語,即便如此,
黑子還是回答:
「是的。」
喪失了說話能力,
定定的看著,
擴大的瞳孔像是在問黑子為何要殺他?
知道男人再也聽不見,黑子確認後起身,
離去時,轉身,用著耳語的音調答覆:
「只要是為了那個人,
這雙手、染上多少血腥,在所不惜。」
夜,很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