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情人節賀文
*其實沒有很暉范
*莫名開始又莫名結束
*總之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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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髮的少年在大街上亂晃著,來來去去的人們各個都踩著忙碌的步伐,歡樂的氣氛讓他的心情也愉悅了不少。
雖然真正讓他開心的應該是等一下要去見的人。
站到了外表普通的平房前,他伸出手敲了幾聲面前的門板,細微的腳步聲便很快的隔著門板傳了出來。
「早安啊,范統。」
他帶著平常的招牌笑容,甚至比平常還要燦爛的刺眼。而眼前的人似乎也知道他今天會過來,所以只有有點無奈的抓了抓頭,然後邀他進到屋內。
「一大早的,怎麼就那麼沒精神啊?」
「一大晚就跟你一樣那麼沒精神的人才不奇怪吧!」
范統低喊了一聲,隨後又覺得自己這樣附和他就像白癡一樣,於是便閉嘴不和他繼續爭吵。
他走到櫥櫃邊,把今天要準備的東西一件一件的搬出來放到桌上,而一旁的暉侍則幫忙分類、整理。
「沒想到范統你也會想在過年的時候布置一下呢。」
「有節日的話還是不會想來哀悼一下嘛,什麼都做的話反而會顯得很普通吧?」
「范統,雖然我都知道你想要表達什麼,不過聽你的反話果然還是一樣有趣呢。」
「……」
范統忍住想把手上的裝飾品砸到他臉上的衝動,黑著臉把手上最後一批東西不太溫柔的放到桌上後便抓著自己寫的春聯和用具走到門外。
看到范統的反應,暉侍似乎也沒有任何一點心虛的感覺,反而像感到很有趣一般,拿了些用具和裝飾品跟著走出門外。
「大過年的,別生氣嘛,范統。」
「我有生氣。」
他不耐煩的語氣讓一般人分不出到底是正常還是反話,不過對暉侍而言翻譯這句話卻是易如反掌。
「就算知道這句是反話,我脆弱的心靈還是被小小的抨擊了一下呢。」
「全部擊碎算了。」
「喔,范統,你怎麼可以這麼直接的敲碎我的心啊,就算我們是好朋友也不能這樣啊!」
暉侍按著胸口,裝出了一副難過的樣子,不過結果是被范統瞪一眼之後直接的無視掉。
在范統的耐心再繼續被他磨下去說不定真的會被他磨光的情況下,暉侍也乖乖的就此打住,開始用他剛剛拿出來的裝飾品開始裝飾大門口。
「范統,一大早的你在幹嘛啊?」
化為人型的噗哈哈哈從屋內走了出來,大概是因為剛睡醒的關係,他的眼皮看起來還是相當沉重,雖然他看到暉侍時的眼神有銳利了一瞬間。
「為什麼假黑毛也在?」
他不太開心的看向范統,語氣裡所含的抱怨顯而易見,而范統也只有無奈的看了一下暉侍,在回望噗哈哈哈。
『他來幫忙的啦。今天是新年,會有很多人來拜訪,別大驚小怪啦。』
『你們還真無聊,盡是做些麻煩的事。有這麼多時間弄這些有得沒的還不如去修練。』
『好了好了,今天你就乖一點給我一點面子嘛。』
『隨便你。』
在暉侍完全搞不清楚的狀態下,噗哈哈哈就又轉過來用不太友善的眼神看著他,向前一步用著只有暉侍聽得到的音量開口。
「本拂塵在這裡,你最好不樣動什麼歪腦筋。」
說完之後,他也不管暉侍的反應是什麼,就直接的變回拂塵狀態,而范統也理所當然的把他掛回腰間。
「阿噗剛剛跟你聽什麼啊?」
「啊、啊?不,沒什麼啊,哈、哈哈哈。」
暉侍傻笑了幾聲試圖掩蓋剛剛的事,范統看他似乎也沒有要說的意思,雖然好奇心在鼓動,不過他也沒有要死纏爛打問到底的意思。
把門口大概的佈置好了之後,他們就轉往屋內。或許是范統本來就不太喜歡太花俏的關係,屋內預定的佈置方式就顯得簡單了許多,有些甚至是在暉侍的強求下才多加裝飾上去的。
「這樣就差不多了呢!」
「要不是你要少那些裝飾也不用弄到現在好不好。」
暉侍忽略范統的話,滿意的看著經過自己建議後的佈置,開心的笑了笑,然後便拉著范統坐下。
他熟悉的翻了翻范統家的櫥櫃,拿出了茶壺和茶杯,全部準備好了之後就悠閒的坐下來開始泡茶。
「喂,你假的不要杵在這邊一整天喔?」
「對啊,那爾西又沒有放假,反正我一個人很無聊,你……姑且算一個人,大過年的不覺得孤單嗎?所以我來陪你啊。」
「還好啦,反正我也挺習慣的。兩個人也有什麼不好的啊。」
「我不好啊。」
暉侍笑著,與他表情相反的話語在那層笑容下一點真實感都沒有。
要不是跟眼前的這個人相處的夠久,范統還真感覺不出他隱藏在身上那不明顯的哀傷。
「隨便啦,你難過就好。」
他抓了抓頭,老實說像這樣的場面對他而言還是相當的難應付,而既然難應付的話,就乾脆的放爛不管。
反正對方大概也是希望他這麼做的──雖然這只是單方面的想法。
像他這樣總是叫別人不要逃避,自己卻總愛逃避麻煩事的個性,有些時候連他自己都覺得挺糟糕的。
「暉侍,我可以問你兩個問題嗎?」
「沒問題啊,你想問一千個問題都沒有問題。」
「……」
面對暉侍的微笑和那對話內容,范統先是後悔了一秒,然後帶著有點猶豫的神情問出了他想要問的事情。
「你到底討厭我那一點啊?」
「啊?」
這一次換暉侍安靜了。他頓了大概兩秒左右的時間,才又恢復那讓人煩躁的笑容。
「喜歡嗎?全部吧!」
「我為什麼要問這種可能會噁心到自己的問題呢。」
范統有點絕望的扶助額頭,黯淡下來的表情跟隔壁直接的成為明顯的對比。
總是用著這樣的笑容敷衍過一堆問題,雖然范統早就知道暉侍這一點,但每當如此時他還是無可奈何。
就連對於他,他真實的感情到底是什麼,也無從得知。
一定要一個字一個字的問說你的感情,才有辦法聽到最真切的答案嗎?
一定我說喜歡你,你才會說喜歡我嗎?
范統微微的吸了一口氣,想著超過他腦袋能負荷的問題實在不是適合他做的事,放棄思考享受一下安靜的時刻似乎也是不錯的選擇,於是他便淨空了腦袋的思緒把意識拉回現實世界裡。
「范統──!」
伴隨著敲門聲一起傳過來的聲音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大概是因為今天是節日的關係,不管有誰來都不稀奇,應該說不論是誰來都是預料中的事。
身為屋子的主人,范統理所當然的站起身去開門。因為剛剛的呼喊的關係,就算不用直接開門確認他也只到站在外面的是誰,於是就抱著平常心去開門。
但有時候,平常心這種東西是不能在意外之於使用的。
「范統,新年快樂啊!」
「嘖,竟然在啊。」
眼前,除了預料之中的人之外,也出現了他意料之外的人。
白髮的少年撇過頭,和一旁金髮的少年不同,看到打開門的范統後不是祝賀或打招呼,而是有點煩躁的撇過頭,並碎碎唸了一句他聽不到的話。
「伊耶哥哥,這樣太沒有禮貌了。」
「隨便啦,對這種人也不需要什麼禮貌。好了,人看到了,該回去了吧?」
「太快了啦!我也才說了聲新年快樂而已耶!」
「這樣就夠了!話說可以讓你過來就已經不錯了,還有一堆工作在等你,快給我回去!」
面對著站在他家門不肯進門也不肯離開的兩兄弟,范統也只有默默的看著這場鬧劇,並祈禱他們快點結束。
在不間斷的拉扯之後,月退還是敵不過自家哥哥,在極度不情願的狀態下被強拉回去。
「范統!下次有空在一起吃飯吧!有空也要來聖西羅宮玩喔!」
聽著越來越遠離的聲音,范統也不知道是不是該回些什麼,直到聲音和人影完全消失之後,他才回過神,關上門回到屋內。
「所以他們到底來幹嘛的呢?」
暉侍無奈的笑了笑發表了他的感言,而范統也只是聳了聳肩,說著『我知道』、『想得通他們在想什麼』之類的反話坐回了位置上。
在經過剛剛的騷動沒多久的時間,另一波騷動似乎又將來臨。距離范統坐下沒多久的時間,另一陣敲門聲又打擾了他們片刻的安寧。
這次除了敲門聲外沒有其他的聲音傳來,所以無法事先得知在另一頭的人是誰──雖然說就算知道其中一個人也不一定知道會不會有另一個人存在就是了。
想歸想,但總不能因為不知道外面是誰就不幫對方開門。於是范統還是再度站起身來走到了門板前。
「新年快樂啊,范統。」
「舊年快樂,珞侍。話說你有時間可以跑出來?」
想著剛剛月退硬是被抓回去辦公的情況,范統還以為今年每個人都特別忙才會導致一直喬不出時間聚餐,不過看著東方城的國主出現在他家面前,似乎又不是那麼一回事。
「放心好了,時間安排我會自己掌握的,工作也不需要你擔心。啊,暉侍果然也在啊。」
「新年快樂啊。」
在屋內坐著的暉侍在聽到自己的名字,並跟珞侍的視線對上後,他便露出了笑容和他打招呼。
既然都打完招呼了,繼續把人隔離在外面也挺怪的,於是范統便邀請珞侍進到屋內。
「就你們兩個啊?還真冷清啊。」
「沒辦法啊,今年大家好像都挺閒的,日進也只有出現一下就回來了。」
「早上去找那爾西的時候他也是被滿滿的公文壓著呢。」
「他們那邊還真忙啊。」
應該說我們這邊也太閒──雖然暉侍和范統很心有靈犀的想到了同一件事,不過礙於各種原因,他們還是有默契的決定都不說出這殘酷的事實。
三個人圍繞著一張桌子,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或許是珞侍太久沒有體會到如此悠閒的感覺,他似乎挺開心的。
不過這段時間似乎不會持續很久。
在感覺到自己的通訊器響起的那一瞬間,珞侍的表情有點垮了下來。他帶著不安的心情接起通訊器,聽到另一頭傳來的聲音讓他的心情都冷了一半。
直到對話完,珞侍的臉已經幾乎整個陰沉下來了。
「嗯……神王殿那邊發生了什麼事嗎?」
看著遲遲不想開口的珞侍,暉侍很有良心的先開口詢問。
「嗯,似乎是有幾篇公文出了點問題,抱歉我可能得先回去了。」
雖然是很平鋪直述的話語,不過他們總覺得從珞侍口中說出來就是帶了那麼一股哀傷。
「你趕快回去吧,下次再找個大家有空的時間一起出來吧。」
暉侍苦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過這安慰的效果似乎沒有很有用。他們在簡單的道別之後就目送珞侍半垂死的的背影離去。
「又只剩我們了呢。」
「不是啊,又只剩我們了。」
「……」
他們兩個互相對望了一秒,然後有點無力的放鬆了全身的力氣。
難得的節日,明明應該要大家熱熱鬧鬧的聚在一起,可是像現在這樣冷清的感覺卻讓他們有滿滿的無力感。
「果然還是找個時間找大家一起出來吧,這樣一點過年的感覺都沒有啊!」
「可是每個人都很閒啊,就算想邀也邀得到。」
「這樣說好像我們兩個都很閒一樣啊。」
「不是這樣沒錯啊。」
他們又互相凝望了一秒,下一個瞬間便一同笑出了聲音。
有點寂寞的笑聲圍繞了整間屋子,有了一段時間後才完全停止。
「暉侍,我放回剛剛的話。」
「嗯?」
暉侍露出了滿滿的疑問,似乎是對范統突然的發言感到了滿滿的不解和疑惑。
「果然,一個人不太好呢。」
他帶了點微微的笑容望向暉侍,安心的笑容有那麼一瞬間觸動了暉侍心裡的某個開關。
他愣了一秒,在反應過來後便回給了范統一道好看的笑容。
「是啊。」
太陽逐漸西沉,往另一頭的天空望過去已經可以看到一點點月亮的蹤跡出現,空氣的中的溫度也因為夜晚的到來而開始轉涼。
「哈啾!」
走在擁擠的街道上,即使因為人群和燈光的關係而空氣中的溫度顯得較為溫暖,但是范統還是因為突然吹過的一陣寒風而打了一個噴嚏。
「就跟你說你穿太少了吧。」
「已經很少了好不好,而且也沒有想像中的熱啊。」
「你剛剛明明就打噴嚏了。」
「那不是意外。」
「你就別逞強了吧。」
暉侍苦笑,對於范統這種有時候有點孩子氣的個性他還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雖然也因為這樣逗著他玩的時候比較有趣就是了。
「果然只有兩個人一起出來逛還是很有趣啊。」
「美少年願意陪你出來逛街就該好好的感激了,范統。」
「是、是。」
有點隨便的敷衍過暉侍之後,范統就繼續東張西望,雖然說因為是特別節日所以街上的攤子比平常多了許多,可是看來看去卻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吸引到他。
就在琳瑯滿目的招牌和來來往往的人群中,似乎有個細小又違和的的聲響在他耳邊閃爍,一陣子之後范統才發現是通訊器的鈴聲。
他摸了摸口袋拿出通訊器,看到顯示的聯絡人資訊後就帶著點疑問接起了電話。
「喂?我不是范統。」
『終於接起來了啊,都不知道我打了多少次了。』
「謝謝啦,我這邊太吵了有聽到鈴聲。不過你怎麼會突然打過來?神王殿那邊的問題還沒解決了嗎?」
『啊,早就解決了。這不是重點啦,大家都已經過來,只差你們了,快過來別讓大家等太久啊。』
「蛤?什麼啊?要去什麼天圓啊?」
『每年大家都會聚在一起的那個地方啊,別廢話了,你跟暉侍在一起吧?總之快點過來就對了!』
電話對面的珞侍大喊完後就切掉了通訊,只剩有點搞不清楚狀況的范統跟剛剛就被諒在一旁的暉侍。
「誰啊?」
「珞侍啦,突然打過來叫我們到之前大家一起野餐的那個空地的樣子,說什麼大家都在等了,我也聽不太懂。」
范統說完,還偷偷的因為沒有出現反話而高興了一秒,雖然對話對像是暉侍的話大概也沒什麼差別就是了。
「總之過去就知道了吧?那我們走吧,反正你在這裡逛也很無聊不是嗎?」
你也知道啊──雖然心中的第一直覺反應是這句話,不過為了不傷感情他還是抑制住了說這句話的衝動。
在達成共識之後,范統和暉侍就決定去赴約。
往人煙逐漸稀少的空地走去,天空也因為光害的減少而逐漸有了清晰的星點。
偏冷的寒風削過他們臉頰邊,因為乾燥的空氣,這吹過的風就像針劃過一般讓人刺痛。
「嘶……被整了嗎?根本沒有人啊,根本就有人在等啊?」
「再找找看吧,這裡這麼大,說不定他們在另一頭……」
「那群人在的話最好是會那麼吵鬧啦。」
范統有點無奈的戳破了最後的希望,他乾脆的在原地坐了下來,並深深的呼出一口氣。
白色的霧氣跟著他們的呼吸不停的冒出。看到似乎是打算放棄繼續行動的范統,暉侍也沒辦法的跟著坐了下來。
「到頭來還是只有我們兩個呢。」
「有所謂啦。」
或許是疲倦了的關係,他的語氣顯得有氣無力。范統放鬆了身體直接躺倒在柔軟的草皮上,冰冷的草地讓范統顫抖了一下,不過他並沒有因此坐起身。
「這麼悠閒其實也不錯呢。」
暉侍跟著躺到了范統一旁,比剛剛更上揚的微笑讓人感覺的到他的心情似乎更好了。
「我們,會不會弄對地點了啊?」
「算了吧,反正應該不缺我們兩個吧。」
「這是問題所在吧……」
雖然擔心是不是自己跟珞侍之間的溝通是否出現了問題,不過這些是好像都沒有如此重要了。
他放下了那渺小的疑慮,閉上眼睛讓疲倦的身體休息,接著在不知不覺中就這麼不小心的進入了夢鄉。
「喂,范統……」
聽到一旁傳來了規律的呼吸聲,暉侍撐起身體望向范統,有點無奈的捏了捏他的臉頰後便嘆了一口氣,繼續躺回草皮上。
「就這麼丟下我真是太過分了呢,感冒的話我可不管喔。」
他一說完,又突然想到了什麼一般再次挺起身,確定范統熟睡了之後便輕輕的在他額頭上烙下了一吻。
「謝謝你陪了我一整天呢。新年快樂,范統。」
暉侍側向范統,有點冰冷的右手抓住了范統的手。
就像對方對自己的感情存有疑慮一樣,他也沒辦法完全的斷定自己真正的想法是什麼。
因為害怕既有的關係會因為一個錯誤而完全的碎裂,所以總是小心翼翼,所以總是用各種方法來逃避。
或許維持著現在這樣也不錯──即使是如此的認為,但心裡更多的渴求是壓抑不住的。
但至少,在確定對方的心意之前,他還是會靜靜的維持著如此的關係吧。
「不知道那兩個人進展如何了啊……」
「珞侍,你在笑什麼啊?」
看著一邊改公文一邊暗自竊笑的珞侍,一旁的綾侍忍不住好奇心開口問他。
「沒什麼,只是想到今晚的星星應該很漂亮吧。」
「蛤?」
「繼續工作吧。」
帶著不能完全說讓人感到舒服的笑容給了不清不楚的回答後,他就繼續埋頭在眼前的工作,而綾侍也在搞不清楚的狀況下放棄了繼續追問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