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與聿】新年，快樂 (夏因)

橋奇

>>父子，慎入。





「新年快樂！」

看著正值尖峰時刻的菜市場，兩個大男人的身影在那之中顯得格格不入，而且他們顯然還沒有進入狀況，此時正用有些目瞪口呆的表情看著週遭的人潮，不曉得該進該退。事實上，他們連好不容易邁開的腳步，都是被推著擁進人群中的，而且還沒能走多遠，虞因就被身邊一堆婆婆媽媽們擠到差點撲街被踐踏，最終還是虞夏俐落的伸手一抓，才重新被拉回自己身邊，蹌踉得跌進他的懷中。

「這也太誇張了吧……。」

摸了摸鼻子，虞因攀著自家二爸，滿臉的不可思議。他覺得自己就像是大浪中小浮木，要不是緊抓著的這顆石頭屹立不搖，早就被重新被沖回市場入口了。

對於這樣的場面，虞夏同樣感到意外。雖然說原本就有預料到年前趕著辦年貨的人肯定不少，更何況明天就是除夕了，來做最後大採購的人只可能更多，但他們也沒想到竟然會擠到這種水洩不通的程度。在擁擠的人群中前進就已經很艱難了，三不五時還會被游走在人群裡頭的機車給撞到，行人根本就動彈不得，一個不好很容易發生人踩人的慘劇。

「這麼擠是要怎麼買菜？比排福袋還要誇張欸。」虞因抱怨著，雖然也不是第一次和虞夏一起出來做年前採買了，不過在大多時候這些畢竟都是被虞佟包下來的工作，虞因和虞夏多半只是在他沒空的時候輔助幫忙，所以這樣壯觀的景象對他們來說依然算是稀罕。想到這裡，虞因就不由得佩服起在這種婆媽作業中如魚得水的大爸，完全是個超盡職的家庭主夫嘛！他苦笑著抬起頭，剛想對虞夏說些什麼，這才突然注意到自己還被對方護在懷中，不由得臉上一熱，尷尬的推開他：「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虞夏睨了他一眼，沒多說什麼就放開他，但卻交換了彼此的位置，讓虞因走內側，以免他又被人群沖走，到時候麻煩的還是自己。隨手抽走了虞因抓在手裡的紙條，虞夏瞄了眼上頭列的清單，那也是他們今次的目標，只是當初沒想到路途會這麼艱難。

「雞蛋、長年菜、臘肉……？」有些狐疑的瞇起眼，顯然只有吃過沒怎麼買過的虞夏有些遲疑的說：「哪一種臘肉？隨便買個豬肉就好了吧？」

「隨便亂買會被大爸罵的啦。」虞因搶回了列著清單的紙條，他深深覺得虞夏跟著來大概除了當堤防以外沒什麼太大功用……小時候只要跟著他到處跑充當吉祥物所以還沒感覺，現在自己大了，基本上這些事情他一個人來就可以了，除了要有人幫忙提年貨以外，也不需要什麼特別的幫助。要不是因為小聿一早就跑圖書館不在家，虞因本來是希望虞夏可以留在家裡補眠的。

──至於，今年為什麼不是虞佟，而是虞夏陪著虞因來辦理年貨事務，則依然是那老梗卻又令人無可奈何的理由……從農曆年前至今的這段期間，虞夏已經揍了太多想趁著過年搶紅包最後被逮進警局嗆聲的青少年了，揍到對方家長都找上局裡來理論，還沒開始過年警局就先熱鬧滾滾。

『我兒子過年期間想沾沾喜氣有什麼不對？你們這些人民保母沒給紅包就算了，居然還對普通老百姓動手，這像話嗎？』
如此扯淡卻又理直氣壯的說法，令聽到的幾個人都忍不住懷疑，到底是這個社會有問題，還是他們的觀念有問題？然而就算想以和平的方式溝通，對方卻又完全聽不進去，結果到了最後，換來的依然只是虞夏更加不手軟的暴力。

於是發展到後來，又是上面警告下來，要虞夏不准再任意揍人，否則就要他過年期間強迫休假。

『啊，真好，揍揍人渣就可以休假，要不是因為我走的是氣質睿智路線，就跟著去揍人賺假期了。』這是某法醫在聽聞這件消息之後的感嘆。

但問題是，過年期間如果能休假的話，就算是人民保母也不會熱愛工作到願意放棄陪伴家人的機會而整天泡在警局裡……正因為這段期間內那些小打小鬧不勝枚舉，才會造成這麼多麻煩──既然如此，他們能做的，就只有祈禱虞夏不要揍人了。

身為這件麻煩中心人物的長兄，虞佟很無奈，但是他並不想讓同事困擾，只好自己挺身而出，用了他們的老招數，強迫自家兄弟休假──由他代替虞夏去執勤，而後者則替他去補齊年貨。

於是造就了現在的局面。



……真是地獄。

已經不曉得是第幾次被人撞到的虞因在人群裡隨波逐流，覺得全身上下都痛得要死，偶爾還會被機車頭頂到後腿，或者是被幾個想擠進路邊攤位的婆婆媽媽們給撞開。他一個大男人在這種地方，不管怎麼看都讓人覺得礙事。

好不容易買齊了虞佟列出的清單項目後，虞因才狼狽的同虞夏一起往無攤人少的巷道退去，打算繞小道逃離這年貨地獄。

虞夏倒好，基本上只是幫忙拿東西，偶爾抓幾個扒手，事情都丟給虞因處理，居然也沒什麼人去騷擾他，感覺上跟從前的立場都顛倒了。

兩人回到了路口邊的停車處，將大包小包塞進後座和車廂內後，虞因整個人無力的摔進副駕駛座，覺得從來沒有一次辦年貨辦到這麼虛脫過。虞夏恥笑的唸了他兩句軟弱，也跟著鑽進駕駛座，發動了引擎準備離開這裡。

「接下來呢？」

「去拿預訂的貨。」

虞因點點頭，這樣的行程他不陌生，一直以來所做的事情都差不多，就連又過了一年的感慨也是。只是隨著他的長大成人，虞因所負責的工作也越來越多了，原本以為會永遠維持下去的立場與關係，也在不知不覺中跟著改變。

瞄了眼一旁專心開車的娃娃臉，稍微得到喘息的虞因有了開玩笑的興致，他勾起嘴角，嘿嘿地笑了起來：「我從以前就覺得，大爸跟二爸感覺就像是夫婦一樣。」

「啊？」虞夏橫瞪了他一眼，顯然對這突然的發言感到莫名其妙。

「你看嘛，一個負責工作，一個負責顧小孩，不就是夫婦在做的事嗎？」雖然他們家的情況本來就和一般人不太一樣，各種家事都是全家總動員，不過至少在虞因還小幫不上什麼大忙的時候，只有虞夏和虞佟一肩挑起所有父親與母親該做的工作。

「你白癡啊？我們是兄弟。」虞夏露出了嗤之以鼻的表情，顯然對這形容感到全身不自在。

「什麼啊，我們也是父子啊──」

嘰──

尖銳的嘯音後，行進中的車輛猛然地煞住了。

虞因因為反作用力而差點撞上前方的玻璃，他哀號了聲，才剛要抱怨，就因為身旁的人的表情而愣在原地。有些呆愣地望著突然間踩下了煞車虞夏，後者停下車之後，瞇起了眼轉向自己，眼神帶上了些令他不由自主想往後退的危險。

雖然說他們的車正巧停在沒什麼車輛的巷道裡，沒什麼車輛會經過也不會撞到人，但就這樣突兀的停在路邊，還是讓虞因擔心起會擋路或被檢舉──好吧，比起這些，此時更應該擔心的其實是他自己才對……感覺到車內明顯的低氣壓，虞因緊張的吞了吞口水，戰戰兢兢地抬眼望向不知為何突然發難的虞夏。

「二……」

「你剛才說我們是什麼？」

「……什麼？」

「我們是什麼？」

虞夏不耐煩的重複道，虞因則滯了滯，突然間懂了對方的爆發點是什麼，臉色跟著不太自在。他別開視線，有些彆扭的嘟囔著：「……就……二爸……啊……」

他沒有再去看對方的表情，但卻可以感覺到車內的溫度似乎又更低了一些。虞因悻悻地把原本還想嘴硬辯解的「本來就是」給吞回肚子裡，像是個逞強的孩子保持沉默，背貼在車門邊，努力克制住想跳車逃走的衝動。

感覺到對方逐漸包圍自己的氣息，虞因連耳根都泛成了粉紅色。他覺得自己這副模樣一定很沒用，居然被一個看起來年紀比自己還小的男人給嚇到動彈不得……雖然他也很懷疑有哪個熟悉虞夏的人能不被這樣的他給嚇到的。

虞因抿了抿嘴，嚥了口口水，好不容易才做好心理建設，重新轉回視線，偷偷地覷著壓迫到自己面前的男人。

後者同樣也在凝視著自己，眼神看起來像是在回憶些什麼，顯得有些複雜，但卻沒有任何退讓。虞因感覺自己的臉又燙了一些，他知道對方在想些什麼，畢竟他們不是隨隨便便才打破原本的關係變成現在這樣的，尤其對比任何人都重視著他們之間的關係的虞夏而言，就更是如此。

虞因深吸了口氣，撐起身體，往對方的臉側靠去，以只能讓男人聽到的微弱音量動了動嘴唇，語畢後則像是想逃避自己所說的話似的，滿臉通紅的退了開來──他不確定自己到底有沒有退開，因為下一秒虞夏就已經把他抓了回去，他只感覺到粗魯的力道抓得他生疼，然後是溫熱的嘴唇覆了上來，燥熱的體溫讓他感覺一陣暈眩。

跟男人親吻這種事雖然以前從來沒想過，更沒想過對方會是自己最熟悉的人；但或許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儘管是在最初親吻的時候，虞因也沒有太大的反彈，反而覺得這是表現他們之間感情的方式，接受的速度快得令他覺得不可思議。

虞因一直被吻到感覺快失去意識，虞夏才放開了他，低喘著對上了彼此的視線。

巷道很靜，車內也只有沉默的年貨，他們的氣息因此變得很明顯，並在情動的餘韻中慢慢地看清了深印在彼此眼中的臉孔，那張依然是最熟悉最摯愛，卻改變了從前大手牽小手的溫馨關係，而是全新的……

然後，不知道是誰開了口。

「……新年，快樂。」




END-

雖然慢了點，不過祝各位新年快樂喔！！ˊ艸ˋ///
這是噗浪上和人交換的新年賀文，阿無點的夏因
寫完這篇之後……我整個好想看夏因H……(拖走
剛好護玄老師網誌上也發了賀文，題材上有點撞到對不起(艸)
總之夏因真的也好萌喔！！(跳)

2013/2/11/橋奇

圈圈

咦~
是夏因阿
看起來他們的關係才剛開始
我好想看因臉紅的樣子啊啊~

風舞雲霄

夏因好萌+1
阿因你居然XDD
不過最後的結果把我嚇到了.....原來他們已經是這種關係了嗎（愣）
這根本超進展阿超進展（不是＃）
不過阿因好可愛阿夏好帥（捧頰）
新年快樂喔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