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d.」
《安魂曲》才開了個頭就被硬生生斬首,重新將已被體溫溫熱的機械靠上耳廓,他聽見他的聲音(倒也不算久違,盡職的下屬每天寄來錄音檔),即使橫跨一大半歐亞大陸仍能聽出一點激動:
「再說一次!」
他只猶豫了0.5秒就真的重複了一遍。
「太完美了。」彷彿喃喃自語般混雜著竊笑,他猛然反應過來,明白到掛斷至重播之間那段空檔早被他小弟充分利用:「刪掉,Sherlock.」
「憑什麼?」得意洋洋的嗓音。好像有一段時間沒聽過了,他想著,逐漸走神直到另一邊的人繼續開口,電光石火間精準的撈回再一秒就會完全沒入記憶之海的魂魄:「待在世界的屋脊可比去爬別人家的屋頂無趣多了,這東西可以讓我幾天不用去找新的樂子。」
他不打算問「那你以前又找了什麼樣的樂子」或是「什麼情況會需要去爬屋頂」,比起這些他更在乎的是另一件事:
「你怎麼知道青藏高原是世界的屋脊?」
「喔,我現在待的地方附近住了個擅長英文的導遊。」
歇洛克靠著一根看起來尚稱堅固的棚柱懶洋洋的回答,棚外一名當地少女匆匆經過,他在她扭頭看向他時奉上一個笑容。
如果蘇格蘭警場的警探們看見這張對他們而言頗為熟悉的笑臉,相信從破獲案件無數的資深探長到連槍都握不太穩的初級菜鳥都不會有絲毫的遲疑,肯定是上下同心達成完美共識:
真理有多遠,我們就逃多遠。
當然遙遠的東方是不會有人對此產生警戒------暫時還沒有。
歇洛克把視線從喜悅中微帶羞怯的女孩背影上撇開,0.1秒恢復水平的嘴角令人懷疑那笑容是否只是個古柯鹼服用過量導致的幻覺。
「我要回去了微軟(Microsoft),希望當我冒著生命危險翻山越嶺千辛萬苦的回到倫敦時不會看見你的髮際線退到後腦勺去了。」 |